《潮湿吻痕》来自www.wshlou.com 本书名称:潮湿吻痕 本书作者:甜梨绘 本书简介: 漂亮乖软好骗娇气妹宝x表面高冷矜贵实际盯妻狂魔变态 南拾极美,长的甜美可人精致无比,她就该被人捧在手心受到无尽宠爱。 然而有朝一日,她被变态盯上了。 变态跟踪她,监视她,但凡和别人亲密接触,下一秒手机就会收到警告短信。 [宝宝你太不乖了,你是我的,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让我想想应该怎么罚你呢。] [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呀?] 南拾被吓的晕倒在路边。 一觉醒来,她居然被京都最心狠手辣,残暴无比的谢祁宴捡了回来。 而传闻中的谢先生神情温柔:“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在谢先生的温柔中,南拾就这样待在了他的身边。 后续南拾发现,只要和谢祁宴在一起,那个变态就不敢给她发消息。 导致南拾越发依赖,越发离不开。 可是她却不知道,每次清晨红肿的嘴唇,从来不是错觉。 直到她意外发现,谢先生并非好人,而是疯子! 南拾哭着想要逃跑,却被人拦下。 男人站在不远处,而南拾手中的手机发出短信响声。 [宝宝你要去哪里?和我呆在一起不开心吗?] *sc,不完美人设,自行避雷 *女主迟钝娇弱美人【标红】 *男主性格有缺陷是疯子,重度阴湿,女主才是他的安全界限 *掉马文学,入室抢劫般的爱情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暗恋 主角:南拾 谢祁宴 一句话简介:掉马文学|阴湿疯子x好骗妹宝 立意:爱是双向奔赴 第1章 【宝宝昨天没有和你聊天,有没有想我?】 【今天穿了短裙,绿色的,真的好乖好漂亮…好想吃掉】 【看见宝宝就想发疯,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又是这种短信,又是那个变态。 南拾手中紧紧握着手机,纤细的骨节用力的泛白,即使站在烈日下,她后背依旧渗出了冷汗。 诸如此类的短信轰炸,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至今,几乎每一天,这人都有在坚持不懈地发送,仿佛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甚至,南拾以为家里被安装了监控。 可就算她请人到处检查,得出的结论也是并无异常。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到她的一切。 除了短信骚扰外,那人还日日都会给她寄极其昂贵,以至于是她几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物品。 南拾实在是太害怕了,那些东西她全都装了起来,锁在了家中的储物间,一眼不敢看,碰也不敢碰。 一开始,南拾试图联系过这个人,叫他不要再继续骚扰自己,可那人却仿佛因她的回应而变得更加兴奋。 甚至因为她的回复,那头的消息开始飞快刷屏,内容越来越不堪入目,南拾害怕得手脚冰凉,猛地丢开了手机,整个人缩进了被窝当中。 从此之后,南拾再也不敢随意回复,但是也拉黑不了,每天被迫看这些短信。 … “你好,是…南拾吗?” 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拾这才终于回过神,她抬起有些苍白的脸,朝来人点了点头。 “对,我是南拾。” 对方惊人的美貌让姜冉竹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猛地瞪大双眸感叹:“天…你真的好漂亮,和女明星似的。” 南拾从小到大肌肤就细腻白皙,眉眼如画,精致面部轮廓平静又温柔,嘴角微微上翘,莫名给人一种柔弱却又娇媚动人。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和偏宠。 这句话从小到大南拾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自然早就免疫了。 她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生欢喜:“谢谢你。” “不客气,况且这不是夸赞,这是事实!”说完,姜冉竹注意到南拾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你嘴唇有些发白,是不是太热了?” 现在是盛夏,天气确实炎热,再加上南拾看起来又瘦又柔弱,身体素质不太好的样子。 “没有的…”南拾话还没说完,姜冉竹便贴心的从背包中拿出一把太阳伞,撑开后主动罩住南拾。 “幸好我带了伞,不要客气,学校领导怕你不认识路,所以专门叫我来带你。” 但其实往常的人来京平大学任职讲师,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只不过当时他们办公室听说要来一位漂亮年轻的美女讲师,秉持着对美的追求,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围过来看那张简历上的照片。 看清照片的那一秒,所有人都沉默了,随后统一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草”! 不知是谁来了句:“这美的还是人吗?高p吧?”在场的众人深表同意。 照片上的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人儿实在是太漂亮了,美的似乎和他们不是一个图层。 讨论再三,众人始终觉得都觉得照骗的可能性比较大,便商量等美女任职当天,派人去迎接,一探虚实,好提前通风报信。 姜冉竹便高举手臂自告奋勇前去打探。现在看到本人彻底服了,她愿意给这张脸当狗! 被太阳伞遮住烈阳确实舒服许多,南拾甜甜的笑着,朝她柔声道谢,收起了手中握紧的手机。 两人并排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办公室也在那里。由于今天刚入职,所以南拾只需要去办理入职证明,等待之后的分班。 大学的校园很大,两人撑着伞走过了很长的一条道,此时还未到开学,偌大的校园冷冷清清。 姜冉竹很热情,是个典型的话痨。南拾从小就习惯了安静地一个人待着,现在突然遇到这种类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但她还是绞尽脑汁地,努力地回应着她数不清的问题。 终于到了教学楼,南拾松了口气,又见姜冉竹收回太阳伞,兴奋地拿出手机:“南拾,我们加个好友吧,以后午餐时间可以一起!” “好。”南拾点点头,顺从的打开手机,屏幕亮起,入目便是那人发的满屏秽不可睹的对白。 南拾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生怕被身旁人瞥见,急忙划掉,后才点开微信,扫了姜冉竹的二维码。 “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毕竟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熟悉的很!” “好啊。”南拾点点头,敛下情绪,笑的温柔又得体。 二人一前一后,缓步向上,南拾慢吞的跟在姜冉竹身后爬楼梯。 被烈日灼晒,南拾有些头脑发晕,但是看前面人走的那么快,她咬牙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加快步伐,跟在她身后。 “这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们讲师要提前来学校做准备。现在因为学生还没返校,所以校园里就比较空旷,不过马上就热闹起来了。” 姜冉竹兴致勃勃的介绍,她爬这些楼梯爬习惯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 南拾脸色微微发白,纤细的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停下喘息,还没站直,眼前就一阵泛黑。 身体轻微一晃,突然失去平衡,双手试图抓紧扶手阻止下滑,然而手臂无力感袭来整个人往后猛地倒去。 她紧闭双眸,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淡淡的黑茶香水味在鼻尖扩散,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搂住了她的腰肢。 南拾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眼眸中。 那人把她扶起来,收手时似乎蹭到了她裸在外面的肌肤。 很凉,似乎还带着潮湿的感觉。 南拾微微一愣。 男人身后的那群人终于在惊慌中回过神,为首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连忙上前:“谢总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南拾站在一旁微微垂着头,却总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头顶。 她抬起眼,恍惚间瞥见男人眼底深处燃起一抹近乎癫狂的偏执,阴冷又痴缠,像是将猎物死死锁住般,令她不寒而栗。 可还未等南拾看清,那眼神便恢复了冷漠矜贵。 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男人身穿笔挺的休闲西装,长身鹤立在人群前,神情平静淡漠,那件剪裁合体的西装更衬得他高不可攀。 他没有出声回应,于是身后的人个个噤若寒蝉,全体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一动不敢动。 南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垂下眼睫,只感觉腰间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此时正火辣辣的,像太阳灼烧过。 “你没事吧?” 猝不及防,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语调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此话一出,空气似乎凝滞了,众人的表情极其精彩,就连姜冉竹,也嘴唇微张,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自然,在场人都认识他。 除了南拾。 她愣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虽然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但是看被人众星捧月的做派,自然是无比尊贵的。 “没事……谢谢你。” 她紧张的绞着手,微垂着双眸不好意思直视着对方。 周遭异常安静,一群人就这样围在周围,大气都不敢出。 而刚刚说过话的那人,南拾正巧认识——京平大学的校长,平日见到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气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只白皙的手将丝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实在有些诧异,忍不住望向他,可抬眸便撞入了一双幽暗冷寂的眼。 那眸光幽深,仿佛要把她吸进去,让南拾莫名的想起了下暴雨时,她坐在老家的门口,望着烟雨蒙蒙的雨夜,潮湿又危险。 男人很快敛下眼底的情绪,他轻轻勾起嘴角:“你出汗了,接着吧。” 南拾紧盯着眼前这块丝帕,却发现在在日光下,它似乎并非只是纯色,上面还隐约绣着暗纹。 即使她并没有多么厉害的分辨能力,却也能一眼看出价值不菲。 “谢谢……”怕得罪人,南拾小心接过,柔软的丝帕滑入手心异常的柔软,果然是好料子。 “不用客气。” 他眯起眼睨着她,缓慢地勾了勾唇角,似乎心情很好。眉宇舒展间,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优雅。 不知怎得,南拾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大型猎物盯住一般,浑身生寒。 她握紧手中丝帕,匆忙别开眼眸。 莫名的,她想要逃离这里。 一旁的校长见气氛缓和,忙不迭地弯腰,出声讨好,语气极其恭敬:“现在天气炎热,谢总不如去我办公室坐坐?我让人给您沏一壶好茶,顺便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后续捐款的流程问题您看行吗?” 男人的视线在南拾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微微点头。幅度很小,却足够让校长欣喜若狂。 他连忙弯腰伸手示意,男人迟疑了一步,头也不偏地往前走去。 所有人都恭敬的给他让道,就连带路的校长也微微弯着身体落后那人一小步,毕恭毕敬到了极致。 还没走两步,校长微微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南拾,眼眸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之后便不敢走神太久,老老实实的跟在男人身后。 南拾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一旁的姜冉竹显然是认识的。 她把自己快要掉下来的下巴用力推回去,目光直直的看向南拾手中的丝帕。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南拾摇了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对于那些豪门纠纷,她从来不去主动查看和在意。 “他可是谢祁宴!”姜冉竹说。 听到这个答案,南拾微微一怔。即使从不在意那些新闻,她对于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的。 那是个优秀到仿佛与她们不在一个世界的人。 姜冉竹羡慕的盯着她手中的丝帕:“别人想到他身侧都没有机会,可你居然收到了他主动给你的东西!这可一定要好好保存!” 南拾垂眸,鼻间似乎又萦绕着那股淡淡的黑茶味,应该是丝帕上的。 她眨了眨双眸,声音平静:“以后也不会在联系了。” 姜冉竹叹了口气,又认可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毕竟他可是我们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人物。” 是啊,这辈子都触碰不到。 第2章 登记完信息,确定好办公室工位后,南拾抱着一堆资料以及工作卡,被带着站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南拾望向姜冉竹,漂亮的眸中带着疑惑:“我要进去吗?” 说实话,姜冉竹也不是很清楚,以往讲师入职,走完流程就可以离开,从来没听过要单独和校长面谈的。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校长想和你聊聊。”她挠了挠头,“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进去看看吧。要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吗?” 南拾摇了摇头,真诚地向她道谢:“谢谢你,但是不用啦,我自己就好。”姜冉竹今天已经帮过她许多,她实在不太好意思继续麻烦别人。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姜冉竹,只让她自己一个人来处理、走流程,估计还得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多消耗一倍的时间。 毕竟没有来过这里,甚至她还有点路痴。 “不用客气。”姜冉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有什么事情就给我发消息,不用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目前她手中还有一些工作尚未处理,上学期班里的男生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到现在还没解决,得赶在开学之前给他办了。 南拾望着姜冉竹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伸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里面才传来让她进去的声音。 推开门,空调冷气袭来,带来丝丝凉意。 校长从办公椅上站起,快步走来,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南拾的错觉,那笑容中竟带着讨好。 “南拾是吧?过来坐过来坐,今天刚到学校,感觉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南拾声音小小的,有些局促。 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校长会对她一个新人讲师这么热络,甚至有些热情的过了头。 校长给她端了杯水,放在她面前,使得南拾更受宠若惊了,慌忙道谢后就见校长正目光打量着她:“小南你是哪里人啊?” “苏州。” “好地方啊,那你来北京会不会不习惯?”校长整个人放松的靠着,脸上带笑,好似两人是阔别多年的好友。 南拾有些坐立难安,她状似镇 定地伸手捞过桌面上的纸杯握在手中,递到唇边轻抿了一下。 “除了气候有些干燥,其他都挺好的。” 校长点点头,话音一转:“你和谢总以往认识吗?” 原来是想问这个。 南拾摇摇头,语气平淡:“从来没见过。” 父亲去世后,她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家里条件一般,就差穷得揭不开锅了,又怎么可能会和北京的权势子弟认识。 校长了然的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探究,随后换了一个姿势语气随意:“第一次参加工作吧?” “是的。” “说来惭愧,咱们学校有件事情,可能需要拜托你一下,你看方便不方便。” 虽然说是拜托,但他话里话外中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用得全是肯定语气。 南拾沉默了一下,沉吟半天才回答:“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其实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毕竟在这个权势当头,金钱为道的京都,她不过是丢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细沙,根本掀不起波澜。 “我们学校准备参加明年的评级,条件是额外增添一栋图书馆和教学楼,但眼下学校缺少资金……而谢总是最好的人选,你能明白吗?” 南拾点了点头。她明白,但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所以还是目光疑惑地盯着校长。 她这人有个毛病,从小做事就比别人迟钝,当然也听不出别人的话外之音,以至于从小到大吃了很多亏。 但可能因为人都是视觉动物,周围的人也总会因为她的容貌额外的容忍她几分。 “今天谢总同意为我校捐资,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接下来对接工作的人,是你。” “我?”南拾瞪大了双眸。 - 从凉爽的办公室离开,扑面而来的炎热,让南拾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虚汗。 校长说的那件事情,南拾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虽然不算是她的本职工作,但她从来不会拒绝他人的请求,更何况对方是她的领导。 只是跑腿签字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南拾摇了摇头。先把之后的事抛开,现在对她来说,唯一重要并且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便是,这个校园,她走不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虽有大树遮阴,但南拾还是被灼热的气温闷得嘴唇苍白。 幸好不远处有便利店,她急忙小跑进店,买了个草莓味的甜筒,握在手里边走边吃,消热作用微乎及微,但好歹也驱散了一丝热意。 走到湖边,她挑了个长椅坐下,拿起手机,点开姜冉竹的聊天信息,犹豫再三还是在聊天框中敲下了一段字: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现在忙吗?我有点不认识路……】 消息还没敲全,头顶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这么热的天,怎么坐在这里?” 南拾抬头,便看到了前不久遇到的人——谢祁宴。 她呆愣愣地盯着他,连嘴里的冰激凌也忘记咽下去。 还没等南拾做出反应,谢祁宴便弯下腰,伸手轻抚过她唇边融化的粉色液体,收手后漫不经心的掏出丝帕擦拭,再把脏了的帕子重新塞了回去。 那只手凑近时,南拾甚至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淡香……但她没懂,这人刚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蛮莫名其妙的。 他的嘴角染上笑意:“你手里的冰淇淋要化完了。” 南拾回神,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伸出舌尖舔过手背上的冰淇淋液体。 忽的,她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动作似乎不太好。 她有些羞耻地抬起眼,对上了谢祁宴的视线,他的眼眸含着笑,周身的气质和熙又温柔。 可南拾却隐隐感觉,在他这无害的目光下,好似正压抑着兴奋……和癫狂?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乱站起身,下意识捏紧了手中握着的东西:“谢谢。” “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谢祁宴的目光在南拾脸上打转,最终落到她那白皙的、因为热意而沾染汗水的脖颈。 纤细漂亮,泛着光泽。 南拾对他的视线无知无觉,听见他的询问,便下意识的答了:“我想出去,但有些不认路……” 果然。 谢祁宴俊逸矜贵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笑意,衬得气质越发温润如玉。 南拾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脸去,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而手中未吃完的冰淇淋早已全部融化,空气中似乎都飘着淡淡的草莓味。 很不自在。 “走吧。”谢祁宴转身就要走。 南拾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放缓了动作,怯怯地询问:“去哪?” 许是觉得她实在笨得可以,谢祁宴难得笑出了声,侧过眸睨了她眼。 “带你出去。” 南拾抿了抿嘴唇,抽了空把手中剩下的冰淇淋丢掉,随后才默默地拿出前不久的丝帕擦了擦,重新叠好放入了口袋中。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迟钝,但今天,自己在谢祁宴的面前表现,似乎已经像个笨蛋了。 也许是因他那惊人的面容、周身的贵气;或许又因为他传闻中残暴的性格……总之,总使她蹑手蹑脚的。 谢祁宴的车很低调,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南拾抬眸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谢先生,这好像不是出去的路。” 上午在路上,她还听姜冉竹简单提过,谢祁宴名声在外,大多数人都会尊称他一声“谢先生”。 而他所到之处,众人皆弯腰仰望他。 “我知道。” “那您怎么…?” 她没有说完,后知后觉的想到,谢祁宴把她带到车前,难道是打算载她出去? 谢祁宴却像是读到她在想什么般:“这么热的天,你是想让我陪你走出去吗?” 他语气淡淡,但是南拾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笑意。 她脸上瞬间染上一丝绯意,垂了垂眸,低低地“嗯”了一声。 半响才想起,接了一句:“谢谢。” 上车前,南拾本以为气氛会很尴尬,毕竟自己和他完全不熟。 却没想到他只是双腿交叠,把文件架在腿上,垂眸认真的看着,根本没有给她尴尬的机会。 南拾飞快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默默垂着头,手指交叠,轻轻拨弄着。 这是她一紧张就会有的习惯,无论被说了多少次,都依旧改不掉。 可南拾却不知道,在她垂下眸子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子就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将她缠住,露骨又愉悦。 由于开着车,很快就从校区里驶出。待到达门口车辆停稳,南拾认真地朝谢祁宴道谢。 男人单手架在窗前抵住额角,他的眼睛尤为深邃,面容带着冷感,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辗转几回却并没有出声。 南拾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丝,以为是哪里有问题。 “我给你的那块丝帕,扔了吗?”他突然出声。 “啊?”南拾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小声回答到,“没呢,我放好了。” “那之后再见面时,可以洗干净交给我吗?” 南拾有些迟疑,不是很能明白:“噢……” “这块丝帕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拜托你了。” “那好。”南拾乖乖点头。 他那样的人,什么东西没有?偏偏只想要这一块丝帕,看来是极其重要的宝贝,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借给了她。 南拾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感谢。 谢先生真是个极好的人,和姜冉竹说的完全不一样。 下车后南拾乖乖转身,对他说了句再见。 谢祁宴笑:“是,我们还会再见的。” 待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南拾这才沿着马路往回走。从车里出来,热浪再次袭来,热得她只想不顾一切地逃离回家。 下次出来得带把太阳伞了。她想。 以及,刚刚谢祁宴的话……南拾轻抿唇角,之后确实要多次见面了,毕竟需要交接工作。 是他钦点的她。 第3章 【宝宝身上真的好香,你的肌肤染上汗水好美,像水晶一样,让人想舔一舔】 【真想尝尝宝宝汗水的滋味,肯定会让我欲罢不能 】 【太想你了宝宝,睡不着了】 … 翌日清晨,南拾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入目便是眼前的消息。 死变态。 南拾气得浑身发抖。这人简直和鬼一样,跟在她身边,无孔不入,甚至连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不过,虽然这人一直在发消息骚扰,却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应该是个只敢在网上口嗨,不敢现真身的家伙。 所以南拾虽然每回看到消息都会被气吐血,但长此以往,她竟然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这人发的消息,越来越不堪入目了。 在入职京平大学前,南拾的生活并不如意,为了简单维持生计,她找了份在便利店的兼职。 只不过现在已经入职成功,那么便利店的工作,自然也没了继续的必要。 “累了吗?吃点东西吧。” 一个被剥开的饭团举到南拾面前,说话的人正是她的同事,宗浩。 宗浩是个在附近大学就读的学生,课余时间来兼职,平时对她很好,十分照顾。 南拾朝他笑了笑:“不用了,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吧。” 她说话时眼眸弯弯,长长的睫羽好似蝶翅,漂亮得让宗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好美。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比南拾还要漂亮的人,这样想着,他微微偏开头,红晕染上了脸颊与耳垂。 “好,好的。”宗浩下意识听从了她的话,呆呆地把饭团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挺可爱的。南拾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笑了。 这家便利店采取轮班制,一个时间段内会有两个人搭档在一起,这样可以交替吃饭时间。 而南拾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和宗浩一组,现在她要走了,总得知会一声。 她把柜台前最后一个付款的客人处理完,这才微微踮起脚尖,喊了一声还在不远处整理货物的宗浩。 “怎么了?”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班了,以后就都不来了,想着和你说一声。” “什么?”宗浩脸色瞬间僵住了。 “嗯,我入职了京平大学,所以就没有空闲时间过来兼职了。”南拾点了点头,唇角微扬,笑容温柔和煦。 宗浩却没有她那般轻松的好心情,他双手微微握紧又放松。终于,看着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他强忍着侧过了头,哑声道:“恭喜你,南南姐。” “谢谢。” 宗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家境,即使得到了南拾,像这般优秀貌美的人,他也护不住她。 - 晚上工作结束,南拾收拾好东西,脱下工衣便打算离开。 临行之际,宗浩递来一样东西:“南南姐,祝贺你面试上京平大学的讲师,东西不贵,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南瓜形状的钥匙扣,胖胖的十分可爱,看起来是手工制作的。确实不是太贵重的东西,南拾也没推脱,直接收下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南瓜,当着宗浩的面挂在了钥匙上,这才抬起眸子,笑盈盈的:“谢谢你啦,有心了。” 宗浩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盯着南拾的面容,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 夜幕渐渐落下,街道两旁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南拾朝家的方向走着,没一会,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 她猛得停下脚步,往后环视一圈。 小道上和往常一样,人烟稀少,只有星零几个身影,可那死死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并不作假。 南拾抓紧衣摆,加快了步伐,然而那如影随形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消失。 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不是她的错觉! 南拾越想越害怕,冷汗顺着额角滴了下来。 夏季炎热,夜晚的风却是凉爽的,风吹起她的发梢,南拾瞬间汗毛倒立,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她一直紧握着的、准备随时报警的手机发出响声。 “叮” 是短信的声音。 南拾慌忙低头,那如噩梦般的信息赤裸裸地展示在她面前。 【宝宝为什么要接别的男人的东西?我真的很生气】 【被吓坏的你也很可爱,真想把你困住,只留我一个人欣赏】 是他! 南拾顿时停下脚步,时隔多天,她再一次回了此人的消息。 【是你在跟踪我吗?】 【宝宝,这怎么能说成跟踪呢?我是在保护你。】 消息几乎秒回,那人像是早就料想到她会回消息般,一直守在手机前。 而且回复的信息使他更加兴奋,骚扰短信如轰炸般,一条接着一条,不断刷屏。 南拾害怕得直接锁上屏幕,开始在街道上狂奔,试图把身后跟踪她的变态甩开。 但这里距离她家并不算近,南拾濒临绝望,可抬起眼,却看到前方出现了辆车。 她没有别的选择,急忙冲上前拍打着车身。 片刻,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他一双眼眸淡淡的,看清楚来人后又微微挑眉。 “有事?” 南拾抿了抿唇。 她没想到在这里随手拦下的车,竟然是谢祁宴。 说实话,他们二人并没有很熟,甚至如果不是之前在学校相遇,南拾这辈子也碰不到他这种人。 若换做以往,她宁可麻烦些,也绝不想拜托这种人帮忙。 但是此时此刻,情况紧急,南拾瞪着一双泛红、含着泪水的圆眼,怯怯地道:“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谢祁宴神情一变,眸色凌厉:“你确定?” 南拾胡乱点着头,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说出她一直被骚扰的事,毕竟对着陌生人,难以启齿。 “我感觉到了,那种盯着我的目光。” 因为异于常人的美貌,南拾从小到大吃了到了很多红利,当然,接踵而至的也有数不尽的麻烦。 其中,她经历最多的就数被人跟踪。那种被人紧紧注视着的感觉,她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好像,遇到谢祁宴后,那人便离开了。 谢祁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穿着合体的西装,似乎刚从哪个顶级会议里出来,文质彬彬,看起来可靠极了。 他望着南拾因为小跑而泛红的脸,沉吟片刻,建议道:“我让助理帮你报警?” “不用了,那人好像走了。”南拾有些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没关系。”谢祁宴的目光温柔,随后掏出丝帕,神色自然地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你怎么跑的满头是汗?” 因为害怕,南拾一路狂奔,额间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漂亮到极致的面容全部展露了出来。 而此时,她被这举动弄得有些呆愣。 “谢先生…您不用这么…”南拾有些说不出来,尴尬得身体僵硬。 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谢祁宴对她的态度好像怪怪的。 “怎么?”谢祁宴动作自然的把手中的丝帕收起来,便抬眼眸光沉沉的看着她,里面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夜晚太黑,南拾没有看清。 南拾说不出来,只觉得不对劲,但是却形容不出来,最终归结于谢先生是个好人,都不介意她脏,屈尊降贵的替她擦汗。 “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拾一怔,连忙拒绝:“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你难道又想要被跟踪吗?”谢祁宴垂眸睨着她,语气淡淡。 南拾瞬间老实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爬上了车的后座,礼貌又拘谨道:“那麻烦你了谢先生。” 谢祁宴只是微微颔首,神情淡漠。 便利店离她家走路需要几十分钟,但是开车却很快。 停车后南拾从车上下来,她绞着指尖转身,微微扬起脸望着端坐在车内的男人。 他似乎看出她有话要说,收起交叠的双腿,微微附身靠近。 好闻的黑茶香又飘进了她的鼻尖,极具冲击性的男性五官在眼前放大,南拾看着忍不住的走神了,嘴中的道谢没有说出来。 “嗯?不是有话和我说?” 谢祁宴微微歪头,慵懒的单手支起下颚,双眸含笑的望着她,语气轻缓,好似面对的是他的爱人,给足了所有的耐心。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走神了,南拾很快清醒,红着脸道谢:“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举手之劳。”他毫不在意语气松懒,目光却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 天边的黄昏彻底暗淡,吃饱饭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此时也出来散步。 而顶好的迈巴赫就这样停在路口,早已引起了不远处人的注意。 两人在聊了会,谢祁宴便关上车门离开。 等人走后,围观的人便涌了上来,她们可不傻,那男人周身气度不凡,外加价值不菲的车,一看就是有钱人,毕竟她们的孙女还有的没有嫁人呢。 其中一人拉着南拾问:“姑娘这人是你男朋友吗?” 南拾被这话吓了一跳,雪白的脸瞬间羞红了:“吴奶奶您不要乱说,他可是我领导。” 以后她专门负责跟进后续学校捐赠问题,四舍五入,应该也是领导吧。 “这么年轻的领导吗?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家里情况怎么样啊?是不是很有钱?” “……” 南拾被缠的受不了,随便敷衍了几句,便迫不及待的急忙逃离了人群旋涡中。 回去家中,南拾站在不远处便看到家门口又放着快递箱。 外包装很大,包装的极其精美,但是她这段时间根本没有网购,所以会给她送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东西的。 只有给她发短信的那个人。 南拾抿紧嘴唇,缓慢的走了上前,果然上面有纸条。 字体写很漂亮,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但是写出来的东西,却一如既往的让南拾害怕。 只见纸条上写着:[宝宝是喜欢钥匙扣吗?还是喜欢毛茸茸的东西?钥匙扣太小了配不上我的宝宝,所以就给你送了一个大型玩偶哦,把它放在身边,就像我一样陪着你。对了,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记得丢掉哦,不然我可会生气的^_^] 南拾手中还握着钥匙,橙色胖胖的钥匙扣坠了下来,而她却在这灼热的夏天,遍体生寒。 第4章 快递箱中装着一只巨大玩偶,外观很漂亮,穿着粉色蕾丝裙,但是南拾望着玩偶熊上两只漆黑黑圆圆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随后她毫不犹豫把收到的东西通通丢到了储物间。 原本小小的房间,因为那人时不时送的东西,已经堆的极其拥挤。 南拾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下次不要再寄东西过来了】 下一秒,对方的消息一如她想的般几乎秒回。 【宝宝是不喜欢这个玩偶吗?那你喜欢什么和我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不需要你给我东西!!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南拾靠在门边,身后就是储物间那一堆昂贵的东西,她害怕的想丢掉,却根本不敢。 因为实在是太贵重,南拾担心那人后续要她还回去,便一直锁在了这里。 那人的消息停顿了好几分钟才发过来,却让南拾吓的锁住了屏幕,发誓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变态的消息。 【宝宝你居然敢背叛我?不接受我的东西却接受别人的东西?你太让我伤心了呢】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这次不喜欢这个礼物,下次我换着给你送其他的好不好呀?】 【还有别人送的那个垃圾宝宝最好丢掉哦,不然我不确定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 南拾捏紧手机,最后还是拿出了那个胖胖的小南瓜挂件,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藏起来以后不再使用。 她虽然真的害怕,但是也不至于丢掉,毕竟这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因为还没确定具体工作所以南拾很清闲。 她的好友岳灵衫在珠宝公司工作,不久有一个谢氏集团的珠宝发布会活动,提前给她联系邀请她一起参加。 接到电话南拾纠结了一下,还没说拒绝的话,岳灵衫便早知道她会说什么,抢先她一步。 “南南反正你宅在家里没事干,不如就来看看,有很多漂亮的珠宝会展示出来的哦,而且我工作也很无聊的,你就来陪陪我嘛~不许拒绝我,不然我就生气!” 南拾无奈:“好吧,那我去。” 转眼便到活动当天,南拾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打车去往了目的地。 地方离她不远,打车几十分钟便到了,下车后场地门口停满了豪车,而来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司机接送。 南拾便是个例外。 刚下车蹲在不远处的岳灵衫立马发现了她,飞奔的朝她跑了过来。 “南南!” 结结实实的拥抱把南拾往后撞退了好几步,她轻皱眉:“你要撞死我啦。” 她的身体不算很好,虽然不是风吹就倒的那么夸张,但也确实非常虚弱。 因为小时候长期生病导致落下的病根,从此以后便再也吃不胖,身形纤细瘦弱,剧烈运动便会喘不上气,也导致经常低血糖时不时眼前发晕。 岳灵衫这才想起南拾的身体情况,一脸担忧自责连忙问:“对不起啊南南太多天没见我太想你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力气极大的把她转了几圈,检查她有没有被撞坏。 南拾:“……” 她有些无奈:“我又不是陶瓷娃娃。” “不是陶瓷娃娃却胜似。” 南拾无话可说了。 岳灵衫是这次珠宝策划小组人员之一,此时穿着统一的西装短裙挂着工作牌,带着她往员工通道走。 “南南我可能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但是位置我已经给你留好了,不是很靠中间的位置,毕竟那都是大佬坐的,但是也不是很偏,进去后你自己找找。” 南拾拿着邀请函乖乖点头。 被带到门口,保安例行检查邀请函真伪后便把她放了进去,而岳灵衫和她亲亲热热抱了会,就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南拾眉头紧锁盯着远去的那双鞋,真的很怕岳灵衫崴脚。 之后她便自己在大厅里走,进来后才发现里面人真的很多,甚至绝大多数人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漂亮的礼服。 里面很大,正中间摆放着星零的几把椅子,看样子那应该就是大人物的位置。 而在大厅里面居然就摆放着漂亮夺目的珠宝,但是南拾只看了几眼便不在感兴趣,美则美矣但是她觉得,还没家里她锁在储物间的那些漂亮。 毕竟那个骚/扰她的变态,最喜欢给她寄的便是珠宝,还是非常漂亮精美的珠宝。 南拾拿起邀请函看了一下,她的位置在a区五排七列,而她目前还在c区,离得比较远。 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位置,坐下后,刚拧开一旁的水喝了口,还没来得及咽,就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请问是南拾小姐吗?” 她急忙咽下含在口中的水,有些疑惑:“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带着银丝框眼镜,笑起来彬彬有礼:“是这样的,我姓许,是谢先生的助理,谢先生见您一个人坐在这里,便邀请您过去,有事商议。” 从a区穿到正中间的位置距离不算太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南拾却走的异常艰难。 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的人看向她都带着异样的眼神,似乎很惊讶的摸样,到底因为什么南拾不明白。 太多人的视线注视让她不自在,下意识微微垂眸,试图物理屏蔽这些人的视线。 到达地方许助理停下,伸手示意她坐在这个位置:“谢先生还没来,辛苦您先坐在这里等下。” 这个位置便是那大佬的位置,实在是太靠前了,南拾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不应该她坐。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道:“谢先生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我可以站在这里等他来再回去。” 许助理微笑:“这场发布会是谢氏举办,谢先生让您坐这里您直接坐便是。” 南拾抿了抿唇,点点头:“那好吧。” “辛苦您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告知谢先生。”许助理朝她礼貌性微笑后便转身离开。 发布会还没开始,但是大厅中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南拾觉得那些人似乎都在看她。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出门前她稍微打扮了一下,不过是很平常的打扮,难道是在这个场景下太随意了? 南拾垂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头顶传来道熟悉温柔带着 笑意的嗓音。 “在地上找什么呢?头要从脖子上掉下去了。” 南拾猛的抬头,看清楚人后顿住了, 谢祁宴穿了件冷调灰色西装,很简约的版型,他身形挺括宽大挡住了灯光,落下了一片阴影,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 南拾感觉,似乎从他出来后,大厅的声音安静了许多。 她眨了眨双眸,有些尴尬的坐直身体,故作镇定的问:“谢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拾实在是有些不解,两人身份天差地别,除了前几天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接触,谢祁宴怎么会和自己有事情聊呢? 况且谢祁宴虽然多次帮了她,但是南拾却莫名的有些惧怕谢祁宴,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感觉被他盯上的目光,就像是被巨蟒缠上,冰凉又危险。 谢祁宴坐在她旁边,黑茶香涌入她的鼻尖,很撩人的香味,南拾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望着他。 谢祁宴嘴角勾起笑意,状似随意的问她:“我的丝帕呢?” 南拾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怕对方把她叫过来居然只是问这个事情。 周围嘈杂的交谈声,人群有人在商讨接下来的拍卖商品是否要拍下,还有人在商量公司合作签约,而谢祁宴只是漫不经心的问她一块,她早已用过的丝帕。 “嗯?”半晌没听到回答,谢祁宴轻敲着扶手漫不经心的侧眸看她,“不想还给我了?” 南拾收回思绪连忙摇头:“怎么会?这本身就是你的东西,丝帕我已经洗好了,等下次见面再交给你…” “那就明天吧,你约我吃饭可以吗?” “啊?”南拾有些费解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没有理解。 怎么聊的好好的,扯到自己要约他吃饭了? 谢祁宴语气有些失落:“上次我帮了你,所以不打算请我吃饭吗?” 南拾有些无措:“当然可以了,那我明天订好餐厅再联系你?” “好啊。”他顺势拿出手机展示二维码,“那你加我,后续有问题在联系好吗。” 也许是上位者命令习惯了,即使他语气轻柔询问她,南拾却感觉自己似乎在被命令着,下意识顺着他的指令完成动作。 回过神来的时候,南拾发现自己的社交账号中,已经多了一个叫“x”的用户。 南拾捧着手机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明白自己怎么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看着他那张脸,甚至一点自己的思考时间也没有,直接就按照他说的话照做了。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精彩,谢祁宴用手撑着额角轻声低笑,声音很轻但是很好听。 南拾离得很近听得一清二楚。 她盯着他的脸发呆,脑中非常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词,非常适合他。 “男狐狸精”,而男狐狸精最会勾人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南拾只要稍微一动,双腿就会碰到他的裤摆,而她已经碰过很几次。 因为夏季,她没有穿长裤,只穿了条连衣短裙,因此她有些坐立难安,准备起身的时候耳边那些交谈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 她往台上一看,只见发布会居然已经开始,她还没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南拾连忙站起身,猫着身体就打算离开这里,刚站起来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对方力道很轻,但是南拾平衡能力很差,被他轻轻一拉,突然的变故让她整个身体撞向了谢祁宴的肩膀。 漏在外面的大腿肌肤紧紧贴着他昂贵的西服,微凉的触感让南拾回神。 她羞红了脸,不敢看周遭人的视线,慌忙的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让自己站稳,一双圆圆的眸子瞪的大大,委屈又慌张,声音微微轻颤:“对不起…” 谢先生声音温柔,对此毫不在意:“已经开场了,就坐在这里吧。” 如果没有发生这个意外南拾也许会拒绝,但是现在她红着脸连忙坐下,整个人都快缩成鸵鸟了。 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有没有人看到…她也不敢抬头去确定。 她心中疯狂安慰自己,慌乱中目光只是落在她的脚尖,不敢抬眸看向四周。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指尖捏着一颗酸梅糖,因为拿着东西,手背青筋凸显,瞧着极其有力,格外好看。 谢祁宴声音好听,甚至仔细听还带着轻哄意味:“尴尬了?没事的刚刚事情没人看见。” 南拾微抬头望向他,因为动作幅度较大,垂落的黑色发丝覆盖了一半的脸颊,犹如美人琵琶半遮面,越发撩人。 谢祁宴的目光瞬间有些深沉,神情意味不明。 南拾直起身体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糖,微垂的指尖不小心划过了他的掌心,触感很烫。 她轻抖了一下手臂立马收回,动作很慢的把它拆开塞到了嘴里,入口第一感觉很酸,她的脸下意识扭曲了一下,被酸的有些发呆的看着他。 “这个糖,太酸了…”南拾含在嘴里很想吐出来,但是却不好意思,只得眯着双眸语气有些含糊。 但是她却不知道,因为带点苏州腔调,导致声音嗲嗲的,好像在朝他撒娇。 谢祁宴表情微变,盯着她的面容,眉梢微挑:“你是在对我撒娇吗?” “咳咳…”南拾被吓得被含在嘴里的糖果呛到,但是却不敢大声咳,只得捂住自己的嘴唇,双眼红红的看着他。 今天发生的尴尬事情太多,怕对方误会自己,南拾急忙解释:“谢先生我对你清清白白没有别的想法,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后续我也会主动远离你的!” 说完双眸红红的看着她,漂亮的眸中满是真诚,极其无辜。 他眉头蹙了一下,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浓稠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磁声:“真的,对我没有别的想法吗?” 第5章 晚宴结束,南拾站在大厅一旁等岳灵衫。 她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只等最后整理好资料便可以离开。 室内的温度不知怎么地越来越低,南拾忍不住微微打颤。早知道就不穿短裙了。 从小到大她对于冷热的感知都很敏锐,怕冷又怕热。小时候母亲老是骂她,说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但是每次真到她生病感冒时,却又总会心疼的眼眶发红。 大厅中人逐渐减少,南拾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发给岳灵衫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她便收起手机打算先去趟厕所。 看着指路标,南拾走的晕晕乎乎,路痴的症状又犯了。她停下脚步左右查看着,想试图辨别一下方向。 忽的,她身体一僵,印象中熟悉又可怕的视线似乎落在她身上。 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南拾猛地转头,看向隐约中感知到不适的方位,零散的几人玩着手机路过,很正常,刚刚的那一瞬间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但那被毒蛇盯上般的目光,就像是实物,将她紧紧缠上,无法呼吸更没办法呼救,而蛇却慵懒摇曳着身体,游到她面前。 黄金竖瞳紧紧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朝她袭来。 南拾不敢细想,赶忙加快了脚步,想去女厕所躲着,可越慌张就越发找不准具体的方位。 那道注视的目光如影随形,也就是这一刻,南拾确定了,真的有人跟着她,根本就不是错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南拾甚至不用猜就知道到底是谁,那个人居然连活动现场也能跟来。 他甚至还在跟着她。 南拾颤抖的更厉害了,冷汗渗透了后背。 突然,南拾猛地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颤抖着身体,转头看去。 她想知道这个变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这大厅人多,谅他也不敢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 这样想着,南拾给自己默默打气,然而巡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每一个路过的人看起来都十分正常,倒是她这样的,显得行为可疑。 那个人躲了起来,按照她这样,根本就找不到。 周围人群走过又远去,南拾垂着眸子发愣,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的思绪中。 在她发愣之时,肩膀被人从身后轻拍了下。南拾身子猛然一震,迅速转过身的同时还倒退了好几步。她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微微发抖,眼里透露着不可遏制的惊恐之色。 谢祁宴手顿在半空,微微皱眉。 “怎么吓成这样。” 他轻擦过南拾额角,相触时,白皙的肌肤透着凉意。指尖划过垂落的汗水,划开黏在脸上的乌发。 动作轻柔,给人一种极其珍视的错觉。 南拾满眼茫然地看着他,轻轻眨了下双眸,睫羽上竟沾染了莹白的泪珠。 他轻笑一声:“嗯?吓呆了?” 南拾轻轻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双水雾雾的眸子,轻咬了下薄唇,声音缓慢:“没事,就是刚刚在发呆被吓到了。” 她被人跟踪的事情不至于到处乱宣传,毕竟和谢祁宴并不是很熟悉。 所以她只能把这件事情默默瞒下,自我承受。 她没有说实话,谢祁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贴心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皮肤很凉,不要生病了,不然会有人心疼的不是吗?” 他的笑容很温柔,动作极其绅士,彬彬有礼让人容易放下心防。 南拾确实也很冷,朝他小声道谢,便没有在推辞。 只是盖在她身上的这件外套宽大无比,把她的身体几乎全部盖住,很暖和也很香…… 是谢祁宴身上的味道,黑茶味混合着独属于男士的气味,这让南拾忍不住的耳垂泛红。 随后她抬起下颚,精致的面容因为惊吓还没缓过神,湿漉漉的眼眶带着下意识的依赖:“谢谢你,谢先生。” 四周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谢祁宴很高背对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听他淡笑一声,声音极轻:“客气了。” 披着属于谢祁宴的外套,南拾发凉的身体逐渐回暖,苍白的脸也泛起了血色。 她的红唇潋滟,因为下意识的轻咬上面覆盖着细微的齿痕,漂亮极了。 当事人却无知无觉,只是茫然的看向四周,以及留意手机的消息。 “在等人吗?” 谢祁宴主动开口。 南拾指尖抓紧了外套,微凉的表面刺激着她的意识,她微微点头:“嗯,在等我朋友。” 谢祁宴弯腰噙着笑替她弄好歪歪的外套,薄软的衬衣滑上一节,露出漂亮的腕骨,晃着南拾的眼睛。 “你……”南拾想说什么,却被这一举动弄的忘记了后面的话。 太亲密了…… “嗯?”谢祁宴微微歪头,淡定的收回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问题,“你朋友在哪?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 南拾话音刚落,不远处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南南!你怎么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 岳灵衫宛如一阵风跑了过来,直接把南拾抱在怀里,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这才把她松开。 这下她力气放的很轻,没有把南拾勒的不舒服。 “嗯?”岳灵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南拾,快速的拿起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唇角微张满脸惊讶,“法国巴黎最顶级的西装外套,怎么会在你身上?南南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件衣服贵重的她甚至都不敢估价。 “是我的。”谢祁宴向前迈出一步,神情淡漠俯视着,脸上面无表情。 岳灵衫这才发现,旁边居然站了一个人,而自己飞奔过来的时候居然还选择性直接忽视了。 此时被这视线盯着,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人望向她的神情,就像看向了坨腐肉。 但是她在眨眼,那眼神一如既往平静,似乎刚刚只是错觉。 不过她倒是不正常了。 岳灵衫整个人后退了几步,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天啊你不是谢先生吗?你…你和南南认识?” 她目前在谢氏工作,谢祁宴作为谢氏最高的掌权者,岳灵衫自然把人牢牢记在了心里,记得一清二楚。 “对。走吧我送你们。” “不用了。”南拾说,“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了。” “是啊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 回过神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人物,岳灵衫一下子就怂了,贴在南拾的身边小小声的应和。 谢祁宴也不强求,只是轻柔地将她披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他的指节漂亮,只是一双手便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只听他说:“下次在有空调的室内记得多带件衣服。” 南拾愣了愣,下意识的点头。 “真乖。” 他轻笑,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笑声很是愉悦。 “好了走吧,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离开的时候南拾还晕晕乎乎的,直到感受到热意这才恍然醒神,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抱在了怀中。 料子很好,甚至她还下意识的轻蹭了两下。 而岳灵衫更加像是在做梦 她眨了眨眼:“南南你出息了,你认识谢祁宴怎么不和我说?” 南拾:“我不认识他,只是碰见过,我们一点也不熟。” 这句话她真的没说错,自己和他完全不熟悉,只不过见过几次而已。 “那你和他有什么约定?”岳灵衫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她,恍然大悟,“他贪图你的美色?” 南拾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是了,他帮过我,给了条丝帕叫我下次还给他。” “一条丝帕还要还啊?身价几千亿的总裁怎么这么抠?” 南拾阻止她:“别说了,你还在他公司上班呢。刚好我也把他的衣服一起还了。” 岳灵衫悻悻的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不再敢说话了。 毕竟谢祁宴那种站在权势顶尖的人名声在外,手段极其残忍,不敢得罪。 接下来几天南拾一直窝在家里,直到下午,她刚从厨房切了个西瓜出来。 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勺子从中间挖了个坑,美滋滋的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她头也没抬直接接通,口中还含着一大块西瓜,手上还在挖着红红的西瓜囊,抽空说了一声。 “你好?” 声音含糊黏腻,带着江苏人惯有的语调。 对方话语顿时一顿,旋即恢复正常。 “是我。” 沉稳好听,是谢祁宴的声音。 南拾呛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这才拿起手机一看。 果然屏幕上一个“x”跃然入目。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问他:“谢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小姐似乎不讲信用。” 突然的,电话中冒出这样一句话,南拾呆滞了一会,莫名道:“谢先生说的哪里话,我是有做什么事情吗?” 谢祁宴的声音因为电话传播有些失声,他半开玩笑:“看来你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呢。” “我们的约定你是忘记了吗?”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但是这一句在谢祁宴的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一丝暧昧。 在夏日炎热的空间中,旋转经久不散。 南拾有些不太自然的握紧了水杯,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当初从发布会活动离开前,谢祁宴便和自己说好,想让自己约他吃饭。 但是她以为只是随口一说,便把这事转头忘记,毕竟东西归还,可以在她工作之后见面再送。 却没想到,谢祁宴真的把这件事情记了下来,反倒是她成了那个放鸽子的人。 她立马站起来,语气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现在你是在单独约我吗?” 他的腔调很怪,问出这句话好像非常认真。 南拾想,不愧是是谢先生,确认邀请也这么有礼貌。 她立马点点头,语气中也带着认真:“对的,如果你今晚有空,我郑重邀请你吃晚餐好吗?” 等待片刻,对方没有直接回应,南拾却电话那头听到了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压抑不住带着极致兴奋的声音。 她疑惑的喊了一声谢先生,那边才逐渐平息。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答应你了。”他笑了起来,低低开口,嗓音优雅低醇,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刚刚的声音仿佛只是南拾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谢祁宴说的话,却让她懵了。 他说:“那你下来吧,我已经在你家楼下。” - 南拾完全不知道谢祁宴居然真的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就来了她家楼下。 为了不让他多等,南拾紧急把西瓜塞进冰箱,随便换了一身 衣服便着急忙慌的跑下楼。 离的近些便看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谢祁宴轻靠着车边,简单白t和休闲运动裤,随意又松懒,周遭的嘈杂似乎丝毫影响不到他。 在这种环境中,才似乎可以直观的感觉到谢祁宴是什么人,是站立在北京顶端的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凌冽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处处带着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南拾稍微跑了几步,便觉得有些呼吸不上,她停下来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走过去准备喊谢祁宴。 却没想到谢祁宴优先她一步抬头:“跑过来的?” “嗯。”南拾点点头,自己这气喘吁吁的样子,也瞒不过去。 谢祁宴没说什么,只是从车中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下次见我不用跑,我会在这里等你。” “先上车,外面热。” 南拾还没仔细想这段话,接了水便被赶着上了车。 车内宽敞凉爽,她先上来谢祁宴也紧随其后,他身形高大,坐进来后便显得空间瞬间狭小了许多。 “对了,你要的丝帕和你借我的衣服都在这里,我已经全部洗好了,我都是送去干洗的,你放心。” 谢祁宴收起笑意:“怎么不是你洗的?” 南拾不解:“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不是干洗吗,我怕给你弄坏了。” 灵衫说过那件西服的价格无法估价,这种材质当然是不能用手去洗了,甚至她觉得送去干洗店都怕工作人员大意损坏,交衣服的时候都是再三叮嘱。 怎么谢祁宴居然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谢祁宴接过东西毫不在意的随手一扔,侧头朝她一笑:“南小姐太贴心了。” 南拾愣愣的看着他,不是说这些对他很重要吗?就…这样不珍惜的吗? 第6章 南拾坐在车中好一会,直到出发才想起来,不应该是自己请他吃饭吗?怎么没问她地址就直接走了? 她偏过头去,望向端坐一旁的谢祁宴。 也许是因此刻没有分神操心工作,他整个人都极其松散。 长腿随意搭着,手肘架在车窗上撑着额角,许是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他微微侧过头,回望了过来。 “怎么了?” 此刻太阳渐渐西下,铅云染上了绯红,美得像是肆意泼墨的油画。 夕阳落在他身后,光影柔和,似乎就连阳光都格外偏爱他。 南拾踌躇了一下,鼓起勇气问:“不是说好,这次是我请你吃饭吗?” 谢祁宴勾唇笑了:“我不打招呼直接过来辛苦你了,所以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辛苦她了?南拾怔了一下,其实她挺不辛苦的。 这人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南拾莫名觉得,可能是自己与有钱人不共脑吧…… 到了地,谢祁宴带她去了家外表十分朴素的餐厅,南拾正腹诽着有钱人也来这种地?走进去才发现是她想岔了,里头别有洞天。 不仅面积很大,装修也很雅致,难得的是,四周很安静,仿若世外桃源。 南拾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餐厅,十分特别。 尤其是,极其注重隐私。 她正打量着,就见总经理着急忙慌赶了过来,走近他们后上身微弯,脸上满是恭敬谄媚之色。 南拾站在身后微微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别人看见谢祁宴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那感觉,似乎只要可以与他搭上线,叫他当场下跪也会毫不犹豫。 经理嘴角扬着夸张的笑容,像是验证了她的猜想般:“谢先生,我们最好的包厢已为您准备好,我给您带路。” 谢祁宴眉心动了动,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对如此般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 他的视线没有分给他人一分一毫,只是侧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发什么呆?走吧。” “嗷。” 南拾连忙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总经理把他们带入包间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谢祁宴冷着一张脸,连个余光都不肯施舍给他,无奈,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真的好冷漠啊。 南拾坐在一旁偷偷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甚至都不敢随意乱动,潜意识里,居然也在惧怕谢祁宴会生气。 包厢彻底安静了下来,谢祁宴笑:“怎么不说话了?” 他眼底带着熟悉的温柔平和,仿佛刚才那一瞬透露出来的清冷漠然,都是她的一场错觉。 南拾想了想,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好像不一样了。” 不一样,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一面。因为在她的面前谢祁宴从始至终都是温柔、绅士,并且彬彬有礼的。 那样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让南拾莫名地想打冷颤。 好可怕。 谢祁宴歪头,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异常地专注:“你刚刚是一直在盯着我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啊?南拾茫然的看着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错。 在他和经理说话的时候,自己确实一直在留意他。 因为转变的实在太大,南拾一时之间有些没有缓过神。 她迟缓的点了点头,非常诚实:“对啊……” 两人位置离得很近,近到只要谢祁宴微微伸手,便可以把一旁的小姑娘直接搂在怀中为非作歹。 纤细柔弱的天鹅颈会在他的手中,任由他随意玩弄,直至充血泛红。 不过他舍不得,所以不会上手,只会贴脸而上,亲密接触。 这些早已在他睡梦中演示过千万遍,但是他此刻非常清楚的知道,不行,他不可以这样做,会把人吓跑。 渔夫钓鱼也知道耐心等待,从不在意严寒酷暑,专注着河中的小鱼,只在乎是否可以有鱼咬钩。 片刻后,谢祁宴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试图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什么?”南拾只顾着盯着谢祁宴的手看,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谢祁宴的手实在是太过好看,白皙修长,背面带着性感的青筋,指尖修的圆润干净,是她看了一眼,还会忍不住的在看一眼的程度。 “是喜欢我的手吗?”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似乎极其愉悦,声音带着笑意:“想摸摸吗?” 谢祁宴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手掌悬空在她的面前,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手部的状态。 那好闻的黑茶气味也瞬间逼近,以强势的动作不顾她的反应,入侵了她的嗅觉。 真的是好漂亮的一双手。 不知不觉,两人距离已然不足一拳,男人身上的热意似乎有些灼烤着她。 欣赏完了南拾微抬下颚回神,便撞进了他漆黑的瞳孔中。 迷恋疯狂,又令人毛骨悚然。 - 食用过半,南拾起身给谢祁宴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一趟厕所。 女生厕所男士不便跟着,谢祁宴便靠在椅背上,随意交叠着,点了头。 南拾方向感真的很差,出门后便小声问门口的女服务生能否方便带她去一趟。 服务生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厕所离得不远,被熟悉的人带着很快便到了,南拾不想让谢祁宴等她太久,动作很快的就收拾好了。 走出来她垂着头仔细洗手,刚侧身抽出厕纸擦拭手上的水珠丢入垃圾桶中准备离开。 “南拾?” 一道突兀的男声传了过来。 虽然没有看清楚脸,但是仅凭一道声音,就让南拾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个人是她在大学时候,拒绝过的人——熊戴创。 当然不是正常简单的拒绝,而是这个人把她整个人强塞到车里,自说自话的要包/养她,甚至在青天白日就要扯她的衣服。 当时她害怕极了,便拼了命的挣扎,幸好当时有男同学路过把她救下,不然她不敢想,之后的自己该怎么办。 熊戴创路过只是随意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那出挑的身材,即使只看到半张脸都无比惊为天人的样貌。 除了南拾,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这不是南拾吗,这么多年不见一如既往的如此漂亮啊。” 他很是自然熟的走上前,一双不大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 “还是过的这么朴素,以你的身份能来这个餐厅吃饭?看来那么清高的人现在还 不是被包了,当时不跟我现在跟了谁?我告诉你,我当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说完还恼火的啐了口痰,当年的事情不仅南拾一直不敢忘记,就连他也一直记着。 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在医院病床躺了几个月才好。 想到这里,看着南拾的目光越发的怨怼。 南拾深吸一口气,缓慢转过身望着眼前曾经一度让她陷入噩梦的人。 “我觉得我们没有沟通的必要。” 昔日的旧仇人罢了,再次见面难道是要旧事重提? 她想要离开,却被拦在原地。 他凑近南拾,眼中满是不怀好意:“说吧被谁包/养了?你现在还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衣服,那人应该对你不大方吧?跟着我怎么样?我给出多出三倍的钱。” 话落,熊戴创信心满满等着南拾满口答应,然后迫不及待的往他怀里扑上来。 却见南拾垂着头,默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沉思再三对着他说:“我一直觉得人类是有理智的一种动物,可以控制着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但是我发现你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你什么意思?”熊戴创听得云里雾里。 南拾很认真的回他:“我觉得你可能不是人。” 她平静的说完这话,简直就是小嘴淬了毒一样,让熊戴创勃然大怒。 他恼羞成怒:“小贱人你不会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吧?我就算打你半死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监控。” 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洋洋。 南拾瞳孔骤然一缩,她忘记了现在是在厕所的隔间,洗手池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监控自然是不会拍到这里。 “别想在侥幸的逃跑了。” 熊戴创此时也不着急了,只是在这里欣赏南拾惊慌的神情。 而此时却和几年前的那一幕,逐渐重合,南拾害怕的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害怕了,也依然漂亮的让人挪不开双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他盯着南拾的脸,下意识的喃喃,便猛地朝她准备扑过去,一尝芳泽。 “是吗?” “谁?”熊戴创停住动作闻声望去。 门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渡了进来,神思凉薄的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谢祁宴:“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这话说的猖狂,熊戴创虽然被这人的气质唬到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笑,为自己涨气势:“你算什么人,想来英雄救美?” 谢祁宴一米八多极高的身量,就那么站在那里,神情晦暗却足够让人害怕。 “你知道上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熊戴创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什…什么下场?” 他神色阴沉,微露讥讽:“已经被丢海里喂鲨鱼了。” 在整个北京城,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所有人看见他都是极度恭敬,虽然不知道掺杂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是表面却都唯唯诺诺极尽讨好之色。 熊戴创听着话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还把人扔去喂鲨鱼,做梦呢!” “真可悲啊。”谢祁宴面露怜悯的看着他:“竟然连我也不认识。” 说着他也不等对方反应,便朝南拾挥挥手:“过来。” 南拾自从看见谢祁宴后,悬着的心猛地放下,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双腿还有些站不稳。 走了几步腿莫名一软,惊慌失措间便被人一捞,带入了那人的怀中,而对方稳稳的接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以及宽阔的怀抱,瞬间安慰了南拾受惊的身躯,她指尖发颤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在灯光下,本就冷白的肌肤此时几乎透明,仰头望向他的时候薄唇轻抿,满脸委屈,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谢先生……” 她声音极轻,睫羽不停抖动,似是被吓得不轻。 谢祁宴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手掌被滚烫的泪水浸湿,疼的她心慌意乱。 他说:“别怕,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在南拾看不到的角度,他脸色极其难看,浑身散发着森森杀机。 把怀中微颤的人打横抱起,凛冽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南拾因为放松警惕闭上了双眸,窝在他的怀中非常安静的昏睡了过去,黑发凌乱的堆在她的脖颈处,柔弱又无害。 熊戴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祁宴一个冰冷的视线给止住。 “不知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多余的话谢祁宴不想再说,抱着人要离开此地,候在门口的许助理便和他擦肩走了进去。 他脚步不停的吩咐,语气随意漠然。 “既然他不相信,那么你带他去看看吧。” 第7章 又做梦了。 她感觉整个人掉入了黑色的沼泽之中,沉溺窒息,猛地往下坠,试图呼喊但是冰凉黏腻的水涌入她的鼻息。 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逐渐沉没,直至漆黑的湖面恢复平静,而她一直往下坠,仿佛掉入无边炼狱。 “呼……” 南拾猛地从床上惊醒,胸膛快速起伏,额角沁出了冷汗,她视线散开一时之间无法聚集。 半响她的思绪渐渐回笼,单手撑着身体缓慢起来,另一只手轻敲了下额头,想让自己快速清醒。 随后她的动作顿住了,她缓慢的瞪大双眸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身下的地方。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身体下面的床非常柔软,却非常陌生, 南拾环顾四周,房间很大并且装修的非常漂亮,可以看出主人家是个极其有品位的人。 但是她怎么在这里?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缓慢的起来,因为连续的噩梦以及昏睡导致她的脑袋有些混沌。 南拾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客厅,她观望了一下,屋内好像没有人? 昏倒之前见到的人是谢祁宴,难道是他把她带回自己家了吗? 应该是这样。 想清楚后南拾转身想回去,余光却落到了挂在客厅中央的巨大的相框上。 最吸引她的不是这副相框大的夺目,而是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空空的挂在了正中央最容易一眼看到的地方。 “新买的相框,但是还不确定放什么,就空着了。” 后背传来熟悉的男声,甚至带着潮湿湿润,好听的酥麻了南拾的耳朵。 她下意识的转身望去,男人穿着黑色浴衣松垮的随意系着,宽肩窄腰,大片腹肌露了出来,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水珠。 他手中还拿着白毛巾,靠在墙边动作随意的擦拭着湿漉的发丝,水珠顺着乌黑的发尾滑下,落在了那漂亮的锁骨处。 随着他擦拭的动作,本就宽松的浴衣越发摇摇欲坠。 南拾的脚步顿住,猫眼似的圆眸微微瞪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 她应该及时的遮挡双眼,但是实在太惊艳,以至于她看的愣在原地。 随着谢祁宴逐渐靠近才渐渐回神。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这一次南拾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黑茶香,而是淡淡清爽的柑橘调沐浴液的香味,甚至还有沐浴的潮湿气息。 “怎么呆住了?” 声音在头顶响起,隐隐带着笑意。 南拾微微垂眸,甚至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腹肌。 因为他实在是太过高大,而她连到他的肩膀不及。 曾经在江苏的时候她一米六三的身高并不算很矮,但是来了北方之后,却只能是偏矮的女生。 南拾错开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谢先生。” 这已经是她对他说的不知道第几句谢谢了,似乎这段时间每次出的意外,遇到谢祁宴后都会化解。 小姑娘柔顺的发丝睡的有些凌乱,细微几根黏在脸颊上,红唇湿漉漉,漂亮的夺目。 想藏起来。 谢祁宴极快的隐藏眼底深处的晦暗:“真想感谢,就做点实际的。” 南拾抬眼,鹿瞳带着茫然:“嗯?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吹头发,可以吗 ?” 她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软软的嗓音“嗯”了一声。 江南女生声音大多数都温婉柔和,南拾却在这基础上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嗲,听得人半边骨头都要酥了。 谢祁宴动作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拾。 “等着,我去拿吹风机。” 直到谢祁宴坐在她的面前,手中拿着吹风机后,南拾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真实感。 她居然真的要给谢祁宴吹头发了,北京城无所不能的谢先生,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以往只有小时候兴致高的时候踩着小凳子给妈妈吹过头发,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给他人做过。 却没想到成年之后居然给一个陌生却又不陌生的男人吹头发了。 两人都没有出声,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小一点也不吵人。 指尖撩起男人微长湿润的发丝,柔软指腹划过,南拾垂眸问:“温度可以吗?” “当然。”谢祁宴说,“南小姐可以对我随意点,不用这么客气。” 他选择坐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此时他神情慵懒看着,两人距离极近,一坐一站,像极了一对关系亲密的人。 南拾只是随意一瞥,便愣了愣。 显然看着镜中,她也是这样觉得。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 声音轻快,开玩笑的语气,似乎只是兴致上头随意的一吻。 南拾下意识握紧了吹风机:“不像,我倒是更像谢先生的佣人。” 她的动作不停,温度适宜的风划过他的肌肤,甚至还带着属于小姑娘身上独有的气息。 谢祁宴微微歪头,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哪家的小女佣会有南小姐如此漂亮?”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室内开了制冷空调,南拾却感觉被男人拽着的那一处肌肤在隐约发烫。 她神情有些无辜,纤长的睫羽微微发颤,甚至忘记了挣脱,只是怔愣的看着他。 大掌握着的肌肤一如谢祁宴梦中想过的那般柔软,而在梦中的下一刻,他便会顺势咬上那鲜红欲滴的耳垂,含着不放开,而面前这人却会双眸含泪下意识的弓起身体,泪眼婆娑的望向他…… 他有些狼狈的松开手,直接站起拉了一下浴衣,急匆匆的:“不用再吹了,我去换衣服,你接下来随意,如果要走会有司机送你。” 话落,动作迅速的进入了卧室,徒留南拾一人握着吹风机站在原地。 她指尖勾住衣摆轻轻揉捏,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此时还泛着酥麻。 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让她难以忘记。 好奇怪…… 她也不知道手中的吹风机需要放在哪里,其他地方也不好随意乱逛,所以南拾卷了一下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谢祁宴说她接下来随意,但是南拾也不好意思在待着,想了想,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不远处摆放着的笔和便利贴。 她走过去拿过来写下。 [谢先生感谢您的照顾,我先走了,和您说一声,下次再见。南拾] 南拾特意找了个显眼的位置贴着,便推开门离开,离开之前她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那极其醒目的相框。 谢祁宴说是新的,但是她想,这个东西好像并不是很新,难道是做旧款吗? - 回到家中南拾迫不及待的洗澡,结束后她擦拭着发丝用干发帽包裹住湿漉的发丝,随后离开浴室。 此时已经是下午,她从醒来到现在还没吃饭,想起冰箱中还有昨天剩下的半边西瓜,她便抱着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吃。 看向怀中西瓜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余光会看到那节被抓过的手腕。 南拾想起那个场景指尖卷了卷,含在口中的西瓜也忘记了咀嚼。 谢先生的大掌很宽大很温暖,甚至贴在她肌肤上的时候还有些刺痛,她感觉到指腹粗糙并不光滑。 想入非非的时候,丢在一旁的手机消息响起,她顺手捞过看了一眼。 【宝宝这些是我想你的证据】 随后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任何的摆件,只有黑色被单上随意丢着一堆揉皱了的纸团。 南拾皱着眉看了半天,没懂是什么意思。 马上,紧跟着的消息发了过来。 【真的很想和宝宝在一起,欺负你爱护你,在我怀里红着眼睛哭的样子肯定特别漂亮吧,很想看】 【每次想到这个,都会忍不住的……】 说着又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那黑色的被单上丢着的纸团多了将近一倍,堆成了小山。 就算是再单纯,南拾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照片里的是什么。 南拾就像是丢烫手山芋一般胡乱丢开,胸膛剧烈的起伏,指尖紧紧的抓着怀中的抱枕。 她气急败坏,低低骂了一声。 “神经病,变态!” “叩叩” 敲门声响起,把窝在沙发上的南拾吓了一跳。 难道是那人? 下一刻门外就传来房东曹水桂的声音:“南拾我都看到你回来了,快来开门。” 南拾无奈,把怀中的抱枕随意的丢到一边,慢吞吞的给房东开门。 门一打开,身材有些丰盈的曹水桂以蛇形走位挤了进来,大咧咧的嚷嚷:“热死了热死了。” 南拾有些无奈,只能关上了门转身看着她。 她进来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子,随后转身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关切问:“找到工作了吗?” 南拾点头:“嗯。” “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脸上带着笑意,亲亲热热的试图勾着南拾,但是却被躲开,她也不恼自说自话。 “呀你真的很厉害的嘛,真的入职了大学讲师,阿姨恭喜你了,不过既然已经解决了这个事情,我之前和你说的,也得给我个回复了吧?” 曹水桂家中有一个小时候因为发高烧没有及时发现,从而导致有些痴傻的儿子。 目前已经快三十岁了,到现在依然宛如三岁儿童。 而她被曹水桂缠上的原因便是,在一个月之前南拾从便利店下班回家,路过小道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欺负人。 但是年纪不大,只是几个年纪较小的学生,秉承着人道主义,南拾便走上前阻止。 为首的男孩子看见南拾,原本怒气冲冲的面容瞬间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 还不等南拾说什么,便捂着脸跑开了。 南拾对这发现始料未及,懵了一下后拾起被丢在地上的玩具小火车,表面已经被摔裂了。 她把它捧在手心,递给缩在一旁被打的不敢抬头的男人。 “小火车我已经给你捡起来了,如果下次有人在欺负你,你跑走就好了。” 男人抬起脸,痴痴的看着南拾,也不做出反应,整个人都是呆呆傻傻的。 南拾看着叹了口气,毕竟变成这样总归是不幸的,从没人愿意想这样。她从背包中抓出一大把糖果递到他面前。 “我请你吃颗糖吧,以后对自己好点。” 但是男人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南拾只能把糖果装到破碎的火车中放到他的身边,随后离开。 南拾却没想到,因为自己这多管闲事,导致接下来的平静的生活被打扰。 因为那男人回家之后,便和他的母亲说,想娶一个仙女姐姐,而他的妈妈便是南拾的房东,曹水桂女士。 不久她便找上了南拾,说可以给她在北京买房子,以及接下来各种方面的事情,只需要南拾和她的儿子结婚。 从此以后不用工作,陪着她儿子玩便可以。 思绪回归,南拾认真的看着曹水桂:“我还是之前的答案,我不会嫁给你儿子。” “你!”曹水桂有些生气,“你就是看不起我儿子!” 南拾咬了咬唇,目光很诚恳的对她说。 “不是看不起,而是我确实不喜欢你的儿子,上一次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说这么多还不是嫌弃我儿子是残障人士,呵,我以为你这小姑娘不会歧视的,没想到和那些人一样,呸!” 曹水桂气的脸红脖子粗,也不想再这里多待拉开门就要走。 跨出门后她想起什么,转头对南拾说:“你的房租还有一个月到期,接下来我这套房子不租了,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气冲冲的 离开。 南拾呆了一会,慢慢的把房门关上。 她在这租了好几年,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不近,但是却很方便,租金也相对便宜,之前一直和房东没有交集所以住的很愉快,之前虽然被房东骚扰好几次,她也没起过搬家的念头,却没想到,房东居然不再租给她了。 她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得去找房子了。 - 谢祁宴在浴室用冷水冲了很久,才把再次复苏的想法压抑。 结束后他随便摸了条毛巾披在身上离开。 果然大厅已经没有了那道靓丽的身影,他准备去冰箱拿水,路过时余光注意到贴在客厅墙上的便利贴。 他伸手揭下来,看了上面的内容好几遍,随后微不可察的勾起唇瓣。 “还是一如既往写笨笨圆圆的字体呢。” 手指擦过写在纸上的字体,“南拾”两字他已然不知道写过多少遍,每个深夜情动时的触碰,总归都是他自己写的。 而这一次的提笔是她本人。 写出来的东西,是专属给他的。 第8章 九月初学校陆续开学,开学前一晚南拾焦虑的失眠,半夜起来打扫了一遍房间,这才倒到床上累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便起来穿衣服简单收拾自己,弄好一切后本来已经离开房间,想了想却还是返回来拿了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淡淡的抹了一层。 赶到学校时,上一次来的时候校园空荡冷清,而这一次却是非常热闹。 拖着行李箱的学生,来来往往的家长,都代表着学生时代的青春。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便要去之前的教学楼,今天主要是校长把大家汇总,开个开学前的简单会议。 南拾知道自己路痴,提前几天便找姜冉竹要了学校地图,看着地图走会比较慢一些,但是总归是不会在迷路了。 南拾掏出手机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大概研究清楚了方向南拾便打算出发。 她刚关上手机,一旁便传来一道男声。 “学妹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南拾侧身望去,一个男生不远处朝她走来,很高腿很长,她甚至需要抬头看他。 男生肌肤不算白皙却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很精神,很帅气的长相。 被南拾注视着,男人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叫方淮序,是外国语言文学类的,那个…你是迷路了吗?” 南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有点没方向感。” “我们学校是挺大的,第一次来容易不认识,我今天就是来做志愿者的,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他笑了笑,年轻的帅气的脸上带着稚气,嘴角处甚至还有一个酒窝,很让人放松。 南拾看了一眼时间,如果自己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有一个人带着总归是要节省很多时间。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要去1号教学楼。” 两人并排走在小道上,开学第一天人很多,每次经过的人都会往她们这边投以视线。 方淮序时不时看向南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可以问一下你去教学楼做什么吗?今年第一天开学暂时不上课的。” 南拾:“有些事情。” “嗷,你是今年才来的京平大学吗?好像以前没有看过你。” 这次开学他就大四生,如果以前学校有这一号人,那么他一定会知道。 每次迎新都是他们学生会出人力,帮助新来的学弟学妹搬东西引路,而他是学生会主席,原本他只是路过找宣传部敲定宣传方案。 确定好后他准备离开,抬眸望向某处猛然一顿。 太阳下少女的容颜宛如开得极艳的海棠花,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漂亮的夺目,只要她站在那里那么周围的所有都自发成了陪衬。 鬼使神差的,他走上前朝她说出来那一句话。 南拾点了点头:“对呀。” “校园很大我有点不认路,所以很感谢你。” 她的眼神透明黑亮,漂亮的让他有些仓皇的挪开眼睛,说话结巴。 “不…不用谢。” 1号教学楼很近,很快便到。 方淮序停下脚步:“已经到了,从这里上去就可以。” 他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入口,似乎有些担心:“或者你想去哪里我直接带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了。” 上次已经来过一次,具体的位置她还是记得的,她郑重的再次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便打算上楼。 “等等。” 南拾转身,漂亮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带着疑惑。 被她这样一看,方淮序忍不住的又害羞了,有些磕巴。 他掏出手机摁亮屏幕:“学妹我们方便加个好友吗?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不会可以随时联系我。” 南拾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说什么,却被一起赶来的姜冉竹打断。 她挎着一个大大的帆布包神清气爽的走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南拾。 便高声喊了一声。 “南拾!” 南拾循声望去,看见她也勾起了嘴角回应:“好巧。” “巧什么呀,不都得到这里来集合。” 1号教学楼有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所以今天她们过来便在这里开会。 方淮序看见姜冉竹下意识收起了手机,喊了一声姜老师。 姜冉竹老远也看到了他,毕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自然她也是认识的。 “方淮序?你在这里做什么?” 方淮序:“我带这个学妹来教学楼。” “学妹?”姜冉竹眨了眨眼睛,指着南拾,“你说她吗?” 许是她脸上的笑意快要掩盖不了,方淮序茫然的点头:“对。”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南拾你怎么还骗学生说你是小学妹啊?”姜冉竹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爽朗的声音传入耳朵,南拾有些不好意思,而方淮序却一脸茫然。 南拾叹了一声:“我不认识路,刚好碰到热心的方同学带我过来,想着就一段距离就没纠正。” 姜冉竹扶着自己的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方淮序你错啦,南拾不是你的小学妹,是你们外国语言文学类的新讲师呢,你该叫她老师不是学妹。” 方淮序闻言表情逐渐僵硬,难以置信的凝视她:“老师?” 南拾点点头:“嗯,刚刚没直接说不好意思。” 方淮序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时间快到了,姜冉竹直接拽着南拾的手就走。 抽空还不忘和方淮序说:“我们要去开会了,你自己回去啊。” 南拾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方淮序紧紧盯着她,那眼神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是时间紧迫,她便抛之脑后,不再在意。 阶梯教室中已经来了不少人,南拾一出现附近的人看见她下意识纷纷噤声。 漂亮。 太漂亮了。 就像个洋娃娃被主人细心呵护多年,给她穿最昂贵的衣服,试图打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南拾不需要额外打扮,她只要出现在别人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下意识的望向她。 南拾和姜冉竹找了一个后排角落的位置,因为她从小到大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因为这个样貌有过很多不美好的事情。 所以她从来不喜欢出风头,更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待在角落,这会让她感到舒服。 坐下后南拾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而手机屏幕上显示收到了很多条短信。 滑动的指尖微微贴着屏幕,无意触碰点开了短信。 【宝宝早安,今天依然是很想你】 【很想抱着你睡觉,很想摸摸你,把头埋进你的脖颈后,我的鼻尖会蹭到你的发丝,这样会闻到属于你身上的气息】 【宝宝能不能回我一下,哪怕一下】 【求你了】 看到这里南拾指尖一顿,往下滑便是前不久发来的短信。 【宝宝你身边的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和他站在一起?为什么要对他笑?】 【你还没对我笑过,宝宝下次能不能对我笑笑】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你,宝宝他和你说什么了?我讨厌别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你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那个人好像又跟在她的身边了,但是到底是谁? 南拾看完下意识的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除非离她很近的人在偷偷打量她,其他的根本没有异样。 她害怕紧张的有些发抖,邻座的姜冉竹察觉到她的异样,有些担忧的看了过来。 “怎么了?” 南拾紧紧握着手机,微垂着头看起来非常惊恐的样子。 以为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紧张,她拍了拍南拾的手:“紧张是吗?没事的,我们坐到小角落就算不仔细听也没关系。” “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开小差。” 南拾把手机反盖着,思绪渐渐回笼,朝姜冉竹笑了一下。 “我没事。” “我看你倒不像没事的样子。” 姜冉竹还想再说什么,话筒咳嗽的声音传来,四周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是校长开始准备发言。 她也顺势闭嘴了,但是担忧的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身上。 南拾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确实没事,不用担心。 随后她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在注视她,便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回了那人。 【你不要再跟踪我了!我会报警的】 【宝宝你终于愿意回我了?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不关你的事,你听到没?不要在跟着我了,你这是犯法的】 【可是我很不放心你,不跟着你我会担心的】 【你根本就不是担心我,你满口谎话】 【不是的宝宝我真的担心你,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喜欢你,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不会影响你的】 和这个人根本说不通,南拾气呼呼的直接关机不想在多费时间和那人说话了。 - 会议开的不短,大概一个钟便结束了。 散场的时候她被叫住,南拾转头看去,是系主任贺宏伟贺老师,他年纪挺大的,但是依旧斯文儒雅。 南拾礼貌的喊了他一声,便安安静静的等他开口说话。 “明天就需要正式上课了,具体的班表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你后续注意看一下,不要记错时间了。” 南拾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贺老师。” 漂亮又懂礼貌的人,谁都会喜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贺老师,他的女儿和南拾差不多大,便忍不住的偏爱。 “第一次上课不要紧张,放松就好了,加油。” 南拾感激的朝他道谢。 同事的善意,让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南拾便打算离开学校,这一次她好好记了一下路,大概已经记的差不多。 大学校园实在是很美好,漫长的暑假让分隔两地的小情侣体验了久别重逢的滋味,几乎走一段就会看见手牵着手黏糊糊的男女。 路过树林时,南拾脚步一顿,她似乎听到了猫咪的叫声。 四处观察了一下,果然在大树下躺着一只肥肥的橘猫。 那橘猫看见人过来也不害怕,甚至露出肚皮朝她咕噜咕噜。 应该是学校里的流浪猫,从小就被学生轮流投喂,才养成了这副亲人的模样。 南拾摸了摸它的毛发:“我现在身上没有火腿肠,喂不了你。” 不过这附近她记得有小商店。 “我可以去给你买,你到这里乖乖等着哦。” 说完她起身,按照记忆看着手机地图找寻商店,而她也没有走错,成功的买了一根火腿肠。 回去的时候原本她的位置被人占领。 男人穿着薄软的白色衬衣,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此时单膝半蹲着,手中拿着火腿肠在喂刚刚南拾抚摸过的小猫。 应该是刚从室内出来,还穿着西装外套和衬衣。 南拾走到他旁边也蹲下身体,看着小橘猫欢快又满足的吃着火腿肠。 她笑了,声音软糯:“它吃的好香哦。” 谢祁宴侧眸看着和他并排蹲着的人,小姑娘抱着双腿,一双漂亮的眸子忽闪忽闪,漂亮极了。 过长的黑发仅仅用一根小发绳随意的扎了一下,有几根不听话的垂了下来,落在了白皙的颈窝处。 像个小白鸽。 他隐下眼底的晦暗,漫不经心的开口:“南小姐一个人,男朋友不送你回去吗?” “嗯?”南拾愣了一下,茫然的仰头看着他。 即使两人同时蹲着,谢祁宴好像也比她高出许多。 “我没有男朋友。” 谢祁宴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回头好看的手指抚摸着吃饱就躺下的橘猫。 “我前不久到学校,好像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有说有笑,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第9章 南拾歪了歪头思考了下:“那个是我的学生,我不认路,他好心送我。” 话音刚落,便见谢祁宴的嘴角勾了起来,似乎有些愉悦。 他心情很好的伸手挠着猫咪下颚:“我看你们动作亲密,以为是男女朋友,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 小猫最喜欢被挠下巴,心情好的在草坪中舒展着四肢,漂亮的眸子眯起,慵懒又惬意的模样。 好可爱。 南拾也忍不住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毛发:“没关系呀,你又不知道情况,在校园里面我们走在一起确实会容易误会。” 毕竟学校中,男女生在一起,最容易想到的事情就是谈恋爱,似乎有种奇怪的荷尔蒙作祟,让人下意识的认为。 只是,没想到谢祁宴也这么八卦。 “你下次不要和别人走在一起,老师和学生太亲近影响不好。” 他的表情很淡,这一句话似乎只是给她一个提议。 南拾思考了一下,觉得很对:“我会尽量避免的,但是有些时候也还是没办法的。” 毕竟学生老师总是有事情需要交互,没有办法完全避嫌。 她的身上总是有股幽幽清香,是女儿家惯用的沐浴液的香气,被阳光一晒全部飘散了出来,就像是在引诱一般,钻入了他的鼻息。 垂着眸子认真看着小猫的模样,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瞳孔变得有些透明,睫羽轻颤,就像是蝴蝶扇动翅膀,漂亮的勾人。 “看来我买的这根火腿肠今天是用不上了,那下次再来喂你吧。” 她嘴角含着笑意,轻柔的对躺地上犯懒的猫说。 撸够了小猫,南拾收回手,却不小心指尖从男人的肌肤处略过。 她动作一顿,随后迅速的收回。 但是解触的肌肤此时迅速的泛起热意,她下意识的蜷缩起了手指,直接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着衣摆。 谢祁宴似乎没有感觉到,漫不经心的在抚摸了一下小猫,起身整理了一下臂弯处的外套,垂眸望向她。 “现在要回家?” “嗯。”南拾点头。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对方,不得不承认这人长了一副极其夺人眼球的皮囊,五官昳丽好看,在一个男人身上显得极具攻击性。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望向你的时候会觉得很有压迫感,但是实际上对方每次看她的目光都非常温和。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祁宴挑眉看向她:“盯着我看?” 被发现了。 南拾羞红了脸,有种偷窥被逮住的尴尬,只得默默的偏了头。 没办法,因为谢祁宴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不过按照他的身份,他长成这样应该也没人敢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吧。 “走吧。”他迈开步伐便打算离开。 南拾下意识的跟上去,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的问:“去哪里?” “送你回家。” 他说的很是自然,南拾跟在身后走了几步,想拒绝但是却不好意思了。 毕竟自己已经跟了上来,在拒绝并不是很好。 这一刻南拾觉得,谢祁宴不愧是长年位于上位,就连一句简单的对话也把她算了进去。 这样她就不好意思再说拒绝了。 - 已经来过很多次,谢祁宴已经堪称为熟练,甚至不需要问她地址。 把她送到后,甚至还亲自开门接她出来,南拾有些受宠若惊。 他站在门边,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下车吧。” 因为很瘦,那双手真的很漂亮,手指修长,因为保养的很好皮肤如白玉一般 。 南拾盯着看了好几秒,垂眸伸手扶着他的手腕,掌心隔着衬衣被他牵了出来。 “谢谢。” “不用客气,顺路而已。” “那我先走了?”南拾指了指身后。 “等等。”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南拾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谢祁宴往她头顶看了一眼,忽然抬起手。 属于他的香味飘入鼻尖,南拾不明所以,微微侧了侧头,躲了一下。 “躲什么?”因为凑的很近,他声音因刻意压的很低,有种磁腔共鸣的意味,好听的有些酥耳朵。 南拾便真的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他伸手在他的头顶晃了一下,随后递到她面前。 宽大的手心上站着一只飞虫,但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世,软趴趴的躺着。 南拾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盯着:“刚刚一直在我的头上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曾经因为眼睛无意进过飞虫,那时候年龄太小一直揉眼眶,导致飞虫身上的虫粉散开,最后单只眼睛失明过一段时间。 所以南拾从那时候起便非常害怕飞虫,甚至看到都会精神紧张不敢动弹。 谢祁宴漫不经心的把手上的尸体扔掉,看了她一眼:“不确定,你刚下车的时候才看到。” 这样一说南拾更紧张了,甚至主动拽着他的衣袖低着头让他看自己的头发。 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你在帮我看看我头上还有没有。” 男人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扶住她的头,划动了一下她的发丝。 手感果然是他想象中,柔软顺滑。 因为害怕飞虫,南拾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非常亲密。 她垂着头,顺从的任由俊美高大的男人随意摆明,他单手扶着她的手臂,另外的手拨弄着发丝。 远处看就像是紧紧依偎在一起。 南拾紧张的问:“还有吗?” “没看清,我再看看。” 不会还有吧?南拾心慌的不行:“不会有很多吧?” 片刻后他才回:“没有了,起来吧。” 南拾这才长舒一口气,直起身体,长发从他的手心划过。 谢祁宴下意识的伸手握了一下,发丝很顺滑,什么也没抓到,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他握紧掌心,动作自然的把手背在身后:“我看了,就那一个,放心吧。” 南拾胡乱的点头,此时只想着赶紧回去洗头发。 “那我先回去了,谢先生你也赶紧上车吧,外面挺热的。” 男人还穿着长袖的衬衣,离开了低温的车内,此时额角还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谢祁宴点头:“那下次见。” “下次见。” 随后他便拉开车门长腿迈了上去。 看着黑色迈巴赫离开,她也准备回去。 路过她所在的那栋楼时,经常会有上了年纪的大妈大爷打牌消磨时间,以往从来不舍得从牌上抬头。 这一次却直直的盯着她,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南拾觉得有些不舒服,撇开视线加快步伐准备上楼,进楼道后便遇到了她的房东,曹水桂。 她想让点位置,却发现曹水桂是故意堵着,不让上楼,往左她也往左,往右她也往右。 “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喜欢出卖身体走捷径,怪不得看不上我儿子呢,原来已经榜上了。”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即使南拾反应再慢半拍,也明白对方是在嘲讽。 但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拾停下脚步:“曹阿姨,我不明白你这句话。” “切,装什么?”曹水桂有些不屑,“你和那野男人在小区门口的事情都被我们看到了,本以为你清清白白一小姑娘,没想到这么攀龙附凤。” 那男人气度不凡,身旁的车子甚至她们都不认识,但是有人会玩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搜出来的价格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几百万的车。 这是她们这辈子也没办法想象的。 而南拾年轻漂亮,甚至是非常漂亮,是她们这个年纪从未在谁身上看到的漂亮,但是家境却一般,甚至比她们还要差。 原本可以从心理上弥补这点,看到她身边站着如此优秀的男人,便彻底崩塌。 嫉妒的种子从此埋下。 这样的长相为什么不是属于自己?为什么不是属于自己的女儿? 南拾听着话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曹阿姨你在说什么?” “仗着自己漂亮就勾男人,幸好没让我的儿子嫁给你,我呸!” 说着曹水桂白了她一眼,用丰满的身体撞开她,把瘦弱的南拾撞的连退好几步,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墙壁。 那一瞬间疼痛袭来,疼的南拾眼前一阵发黑,后背摩擦着墙壁,火辣辣的。 她深吸一口气:“曹阿姨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你做的事情算故意伤害。” “我故意伤害?”曹水桂觉得有些好笑,“你天天装柔弱怕不是故意碰瓷吧?” 但是南拾苍白的脸色不似作假,曹水桂也有些害怕,嘴上逞强:“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吗?至于这么矫情?” 说着便急匆匆离开,生怕担上责任,毕竟这女娃每天病歪歪的模样。 离开前还丢下一句话。 “你给我早点搬走,我可不租给你了。” 南拾站在原地缓了好久,直到眼前的黑色逐渐褪下,这才抬腿上楼。 她租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小区楼,只有六层高,而她住在第三层。 进入房间南拾走到浴室,动作有些缓慢的脱下上衣,背对着镜子侧头看着。 果然,后背上泛起了红晕,甚至有些地方还被擦破皮了,因为皮肤白皙柔嫩,伤痕格外明显,触目惊心。 也因为很瘦,甚至南拾觉得她后背连着骨头都疼。 她重新拉起衣服,再一次的考虑起了,要快点搬离这里的想法。 - 第二天睡醒南拾的后背还是很疼,但是今天得准备讲课,为了不影响工作,她只能吞了两粒止疼药,差不多出发到学校药效便起了。 她教的专业是外语专业的俄语,目前开学的 第一节课便是她的。 因为是第一次上课,也是新来的讲师,系主任贺老师亲自带她前去教室,打算观摩一节课。 跟在贺老师身后,南拾有些紧张的抱着怀中的课件,下意识的摩挲着。 走到教室门口时,贺老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南拾说:“准备进去吧。” “有准备好吗?” 南拾非常郑重的点头:“当然。”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做的一切准备都是在为了今天的这一个小时。 贺老师见她确实不紧张,眼中闪过满意,认可的点点头。 “那进去吧。” 推开门后,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下面的学生齐刷刷的望着前面。 贺老师笑道:“今天怎么见到我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哦~”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南拾,了然的点头,开玩笑道,“原来是看到漂亮小姑娘了是吗?” “别看了,她可不是你们的同学,是我们这一学期的新任讲师,今后教你们俄语,你们之前的俄语老师休产假了,今后由小南老师对接。” “哇~” 坐着的学生满脸惊艳之色,哇声一片。 学生的眼神总是单纯的,不会夹杂着别样的神情,这让南拾很放松,原本紧张的神情渐渐消散。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大家听下来这才开口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南拾,和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希望接下来的时间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她的声音温柔好听,让人不禁感叹,长得漂亮的人果然嗓音也是好听的。 是女娲足够的偏心之作。 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南拾简单回答了大家几个问题,便示意安静,打开自媒体电脑给大家上课。 而南拾不知道的是,坐在人群的最后面,方淮序直愣愣盯着讲台上的人。 一旁好友皱眉撞了撞他:“干什么呢?我知道我们新任老师很好看,你也不至于直愣愣盯着吧?” 原本知道南拾是老师后,方淮序便掐断了自己的念头,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他新任老师。 方淮序坚信这就是缘分。 他喃喃道:“你说学生和老师谈恋爱会怎么样?” 朋友没听见,凑近问:“你说啥?” 方淮序转头认真道:“我说喜欢南拾,我要追她。” 朋友听到大惊失色,不可置信道:“你要追这个新任老师?” “嗯,反正我们相差不大,试试呢。” “你疯了?老师和学生?” “老师和学生又怎么了,只要我们足够相爱,这些禁忌又算什么。” - 一小时很快结束,南拾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办公室复盘今天讲课内容。 刚准备走,贺老师便叫住了她。 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目前只剩他们还站在讲台上。 “第一次讲课,很不错,做了很多功课吧?” 确实做了很多功课。 南拾诚实的点了点害羞笑了笑:“谢谢贺老师夸奖。” 得到前辈的夸奖,南拾觉得自己越发的有干劲。 “不客气。”贺老师接着说,“校长前不久给我发消息,让你下课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南拾问:“校长有说什么事吗?” “想让你今天去找谢总商量接下来捐赠的事宜。” 第10章 南拾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到进来后这才推开门进去。 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凉爽,甚至还喷洒了香水,室内清香好闻。 校长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把玩着核桃,一只手拎着茶壶倒茶。 听到动静抬头朝她笑,指着旁边的位置热情道:“小南来了,快坐快坐。” 南拾的步伐顿了顿。 是在是太过于热情,倒是显得有些不正常了,她又不是笨蛋,自己不过一个普通人,能让校长对自己这么热情,那么肯定是有他完成不了需要求人的地方。 果然,他开口道:“小南啊,前段时间和你说过,谢先生后续捐款事宜交接的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 虽然他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无言的给了她压力,她只不过一个刚来的讲师,就被校长亲自拜托。 如果还想接下来的工作好做,怎么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南拾无言叹了口气,扬起笑容一口答应:“帮助学校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我也希望我们学校越来越好。” 见她如此上道,校长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客气的替她端了杯茶。 “小南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尝尝。” 是不是上好的茶叶南拾并不清楚,只觉得这茶喝到嘴里很苦,她差点绷不住表情。 甚至还在校长盯着她期待的目光中,扬起惊喜和羡慕的神情,违心的夸赞。 “很好喝。” - 夏天天气炎热,南拾从背包里拿出胶囊太阳伞,一边撑伞一边打车。 校长给了她谢祁宴公司地址,让她直接去这个地方,并且贴心的说,这份工作是算加班,不管后续如何都会补贴额外的工资。 南拾原本只是勉强答应,听了这话,倒是应承的真心实意了。 南拾背着帆布包踏进公司时,穿着西装短裙踩着高跟鞋的前台小姐闻声走了过来。 长发挽起,一丝不苟,很是专业。 她面带笑意的询问:“请问有预约吗?” 南拾摇摇头:“没有,我想找谢祁宴谢先生,能麻烦帮忙问一下吗。” 前台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一圈,笑着问:“请问您贵姓?” “我姓南。” “好的,那辛苦您稍等,我去询问一下。” 前台把她请到一旁的待客区坐下,贴心的给她端了杯温水。 南拾坐在沙发里,手中端着茶杯,没什么别的事情,便只好四下看了看。 公司的装修风格很好,低调奢华很有格调,看起来是花了很大的金钱和人力建造,布置摆设都可以看出很有底蕴。 等了好一会还没有见到人,也因为昨天后背火辣辣的疼,导致一直没睡好,南拾靠在这柔软的沙发中,渐渐地昏昏欲睡。 原本换了一个姿势本想着眯一会,没想到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拾渐渐地清醒回过神,她感觉自己身体很缓和,前不久的疲惫也全部扫净。 准备起身时,南拾发现有些不对劲,低头便看到自己身上居然盖着一件毛毯。 怪不得她睡的暖和舒服,但是她睡前没有这床毯子。 “睡醒了?” 一旁传来熟悉的男声,她转头望去,便见谢祁宴坐在一旁。 他姿态散漫的坐着,双腿交叠,单手支着侧脸,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腿上还放着文件,似乎在她没醒过来之前,他便坐在这里处理工作。 南拾立马坐端正,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自己垂落的发丝:“你怎么坐在这里?” 甚至就在大厅旁边,南拾看着他的合同,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商业机密吗? 她的眼神实在太好猜,谢祁宴指尖轻点纸张,嘴角荡起弧度,不咸不淡的开口:“想问为什么在这里看合同?” “因为看到一个小白鸽躺在这里无知无觉的睡觉,怕被拐了。” 小白鸽? 南拾噎了一下,弱弱地开口:“你公司应该不至于发生人口拐卖吧?” 他低声笑了,语气闲散:“倒也是,怎么还败坏自己公司的名声了。” 见人醒了过来,站在远处的助理便上前,半蹲着膝盖微微弯腰,尽量身体和他齐平,恭敬道:“谢总后面还有一个会议等着您参加。” 他的表情很淡,只是轻轻颔首,助理便不敢再多言,轻手轻脚的离开。 “你找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南拾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于他态度的转变,但是还是连忙说明了来意。 谢祁宴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有个重要会议,你去我办公室等会?” 现在时间还早,并且南拾睡了一觉此时精神抖擞,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谢祁宴让前台带着她去自己的办公室。 离开前南拾抱着毯子问:“那这个毯子……” 谢祁宴说:“拿着吧,没准你需要呢。” 南拾脸瞬间涨红。 这是再说她在公司里人来人往的地方,居然都能睡着,那么等下等他的时候,这个毯子她依然还是需要。 前台领着她去办公室,走了小一段距离,南拾鬼使神差的止步。 她回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神情冷淡起身,一袭笔挺的西装衬托着愈发矜贵散漫,一旁的助理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物品,嘴唇微动,说着什么。 谢祁宴全程不发一言,眸光疏离淡漠,似乎听到什么便点头示意,多一句也不言语。 而周围又围上来几人,应是要一起开会,每个人都对他非常恭敬,点头弯腰,不敢直起身子。 薄凉又自傲,莫名的,南拾感觉这样看他,两人充满了距离感。 这一刻,南拾才真正感觉到了,传说中的谢先生。 只要静静地立在那里,便有无数人蜂拥而上,尽显跪舔之色。 - 这一次谢祁宴没让她等太久,南拾坐在他办公室没多久他便推门而入。 南拾下意识的直起身体,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来谈捐赠的?” “嗯。”南拾点头。 他侧过头笑了笑:“可以,想要我投多少?” 南拾并不清楚,原本校长只是想让她去负责跑个腿,具体什么的都在文件里面。 所以她拿过放在一旁的帆布包,想从中拿出合同,却不小心带出了件东西。 圆圆的东西顺着地面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垂眼去看,随后俯身捡起。 他似乎有些好奇,拿在手中玩弄了会。 “这是什么东西?”声音里满是好奇,对这个小玩意爱不释手,好像并不打算还给她。 “是个解压小玩具,捏的。” 粉粉的小猪被他握在手里似乎有些别样的羞耻,这算是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 并且那个粉小猪跟着她时间挺久了,上面的皮皮都快被她折磨掉了,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还灰扑扑的。 “捏的?”谢祁宴尝试伸手捏了一下,软绵的触感袭来,就像是前不久趁着她睡觉时,偷偷触碰她肌肤时的感觉。 肌肤水润细腻,摸上去柔软弹润,是梦中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他的手痒痒,想念 的人便在身边,看的到闻的到,却触碰不到。 “这个送给我可以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意压抑的情感。 南拾有些莫名,那个捏捏实在是被她玩的脏脏的,送人根本不好意思。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谢先生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个新的。” “不用了。”谢祁宴的目光盯着她,手中却非常露骨的捏着那个粉色的小圆猪。 “我就喜欢你玩过的这个。”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迟缓的发现好像有些奇怪,白绒绒的毯子堆在腿上,闷的她有些热。 她下意识的把被子推开,露出了白花花的小腿,纤细笔直,漂亮的晃眼。 一旁男人视线在南拾看不到的地方,神色晦暗不明,眼眸很黑,满是病态的偏执。 在南拾转身后又迅速消失殆尽。 “谢先生这个是合同,你看看。” 他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看完后合上抬起眼,那双黑眸从她的脸上划过,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五百万?” “嗯?什么?” 南拾没有听清,下意识朝他凑近,长发顺着肩膀划过,蹭过他的脸颊垂落。 淡淡的清香钻入他的鼻尖,朝思暮想的人离自己不到一尺距离,只要他微抬起双手,便可以把这具纤细的身体拥入怀中。 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把她欺负到哭。 她哭出来的模样肯定很漂亮。 但是不行,还不到时候。 谢祁宴迅速收敛神情,换了一个姿势双腿交叠的望着她。 “最开始不是只要三百万?怎么现在要五百万?” 这下听清楚了,南拾却皱了皱眉,五百万?还是从原来商量好的基础上加的,怎么没听校长提过? 许是她的呆滞太招笑,谢祁宴指尖轻点文件夹,闷声笑了:“南小姐,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所以这个合同我就签了,那两百万算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了。” “不用……”南拾想说不用勉强。 “为了你可以交差。” 南拾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原来他知道自己作为新人讲师,会在学校里不受重视……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规律的心跳好像漏了几拍。 在谢祁宴说了这句话之后。 他却垂首动作利索的翻到最后签下了自己名字,合起递给她。 “接下来汇报进度,每十天来一次。” “必须是你。” 南拾点点头,这件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前不久校长就已经跟她提过。 她自然也是接受了。 南拾把东西收好,无意中抬眸看见谢祁宴还在揉捏着手中的粉色小猪。 他的力道很大,胖胖的小猪在他手里被捏的扁扁的。 忍了又忍,南拾实在是有些心疼:“谢先生这个是叫捏捏,得轻一点,不然它的寿命会很短的。” 谢祁宴挑起眉:“这小玩意还有寿命?” 南拾认真的点头:“捏捏玩的就是它的回弹,如果坏了就不好捏了,这个我已经玩了有一段时间,已经快坏了。” “哦~” 他拖长音调,动作随意的往后一靠,不再蹂躏而是改手揪着它的耳朵扬起来晃了晃。 脏脏的小猪在他的大掌下,显得很是可怜。 “那我把它装起来,毕竟这是南小姐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南拾最开始以为只是谢祁宴的玩笑,却没想到下次她登堂入室他家中时,竟然真的发现了那只脏脏的小猪。 甚至被他放入价格不菲的水晶盒中,珍藏了起来。 - 南拾后续把合同递给校长,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惊讶,他似乎是真的没想到,谢祁宴真的签了这个合同。 接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反复看了好几遍,把合同收起来笑容收不住,拉着南拾就差喊她大哥。 南拾不想再听他的奉承,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的逃离。 不过也不算是借口,她确实是有事情,因为房租的问题她这几天一直在网上找房子。 前天便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价格都很不错,不过是合租,两室一厅一厨两卫,虽然她不喜欢合租,但是她了解过了,对方是个女孩子。 今天也和房东约好了,去简单看看房子,如果合适那么便直接定下了。 到约定的地方南拾和房东碰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女房东,她带着南拾看了一圈房子,房子空间挺大,大厅东西很多但是也算是整齐。 但是却没见到她的合租室友,另一个房门是关着的,南拾也没纠结,思考再三,签下了合同。 她说:“阿姨我明后天应该就会搬家了,你到时候和我的室友提前说一下,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怕打扰到她。” 房东自然一口答应:“没问题的呀,放心我一定会跟她说的。” 签下房子南拾心情很好,接下来几天她没有课也恰逢周末,她便整理自己的东西搬家,顺便给曹水桂退房退押金。 曹水桂检查房子的时候还想再三刁难,却没有找到一处有问题的地方,憋着火把押金退给了她。 临走之前还小声骂了一声“小狐狸精” 南拾权当没听到,毕竟从这里搬走之后,就是陌生人,再见也不识。 指挥搬家公司把东西搬上楼,南拾用新拿到的钥匙开门,打开门口弯腰先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然而她抬头一看,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个长头发裸着上半身穿着沙滩平角裤的人是谁? 第11章 男人单手撩了一下长发,神情淡漠的看她打了声招呼。 “嗨。” “你就是房东和我说的新室友?” 声音低沉浑厚,是个很明显的男人声音。 南拾被吓的站在原地,缓了一会:“你是男人?” 这是什么话? 柯以桉眼神有些怪异,指了指自己平坦的上身:“我哪里不是男人了?” 你就是因为太是男人了。 但是她租的房子和租室友不是女生吗? 南拾退出去把房门关上就给房东打电话,明明说好的合租室友怎么变成男人了?这不是骗她吗?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房东接了。 “喂?” “阿姨你这个房子里住的是女生是吗?” 房东有些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 南拾:“可是他是个男人啊,你是在骗我吗?” “怎么会?当时和我签合同的时候明明就是一个女孩子啊?你等等我去问问。” 说着房东挂断电话,南拾站在门口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身旁是搬家公司替她搬上来的东西。 等了一会,很快房东就给她回了电话,语气带着不好意思:“我刚刚去问了对方好像确实是男生,但是我不是故意骗你。” “他好像是个搞女装直播的,当时和我签合同穿了女装,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姑娘。” “这件事情是我没了解清楚,如果你愿意住,我一个月给你便宜一百块怎么样。” 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现在房子也退了,东西也一起搬了过来,如果让她现在再走,她能走到哪里去? 南拾叹了口气,最后只能答应,并且要求之后有空重新签约合同,要把之前签的一年改成半年。 重新打开门南拾进去,室友穿着一件不分性别的白色棉衣,衣摆很长,就这样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白皙修长的腿垂下,甚至没有男生的汗毛,刮的干干净净。 从外表上看,真的很像一个女生。 柯以桉把腿盘起来抱着,过长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抱歉啊,当时我弄直播练伪声,练过头嗓子坏了。我以为她看过租房合同的。” 一般租房合同上面会有一些基本信息,只是哪里想到,房东当时签好后就没看过,一直以为租自己房子的是个姑娘。 南拾默了一下。 她知道不是对方的错。 “没关系,只要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ok啊我没意见,不过我的工作是直播,可能以后会吵到你。” 最开始南拾不知道他说的吵是什么意思,之后的几天,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直播原来这么累人的吗? 不止他累,就连她也整夜睡不着,只能被迫听着隔壁房间喊着“谢谢 大哥“中入眠。 经历了几个晚上,南拾有些精神憔悴,熬到周末便打算和他商量晚上稍微小声一点。 她坐在客厅沙发中备着课件,终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动静。 这个房间是三室两厅,而对方租了两个房间,主卧和次卧,主卧便是他在,次卧留着放了衣服。 南拾犹豫再三,还是站起身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才传来声音,房门被打开,柯以桉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斜斜靠着。 “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他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南拾:“想约我啊?不过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南拾一时无言,和他小声商量:“你之后声音可以小声一点吗?声音太大了我晚上睡不着。” 她这几天犯困太明显了,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在课堂上想打哈欠,最后只能强行忍下。 甚至这段时间的精神也不太好,整个人浑浑噩噩,只能利用在学校午休的时间来进行补眠。 柯以桉不以为意:“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做直播会很吵。” “如果你想要我小点声,那对不起做不到。” 说着“砰”的一声,门直接在南拾的面前关上,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确实,他们也不认识,不过只是萍水相逢住在一起的合租客人。 但是晚上声音那么大,真的很吵。 南拾叹了口气,想换房子了,但是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又默默地垂下。 算了,提前退租不退押金呢。 再忍忍吧。 - 就餐完,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南拾便掏出火腿肠去了之前见橘猫的地方。 到地方果然不出所料,那肥肥的橘猫躺在那偷懒。 甚至还聪明的躺在了树下面,夏季毒辣的阳光晒不到,甚至风吹过还挺凉爽。 南拾今天穿着防晒裤,便找了个地方,后背靠着树,直接在小猫旁边坐了下来。 橘猫高贵冷艳的瞟她一眼,继续舔着自己的爪子不搭理她。 还挺高冷。 南拾想伸手戳戳它,还往旁边躲了躲。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她拿出火腿肠拆开,在它的面前晃了晃,原本高冷的小猫闻着味道瞬间喵了一声,摇着尾巴上前,用猫头讨好的蹭着她。 南拾气笑了,伸手点了点它的额头:“贪吃的小猫。” 手上也不馋它,拿了一张纸垫着,放到地上让它慢慢的吃。 夏天树下,带着蝉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很像白噪音,很催眠。 南拾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的失眠让她忍不住的靠在树上,打算小憩一会。 现在这样很像大学时,她做小组作业有压力,就会跑出来躺到树下面放空大脑。 这样很好调节对于她很好调节情绪,大学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胡思乱想中,听着舒缓的风声,南拾竟然就真的这样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南拾是被橘猫舔着手背给舔醒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光滑肥亮的毛发,缓慢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东西掉了下来,南拾垂眸一看,她身上居然盖了一件西装外套。 很眼熟。 她拿起来轻轻闻了一下,熟悉的香味飘散。 是谢祁宴的衣服。 应该是路过看到她在这里休息,贴心的给盖了件衣服。 她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谢先生真是个很好的人。 南拾把西装抱在怀中,拿出手机打算给谢祁宴发消息。 幸好之前他们有交换联系方式。 在通讯列表找到x,南拾编辑一段话,删删减减最终发了出去。 【谢先生你好,很感谢你的外套,这件外套我之后洗干净在还给你,可以吗?】 南拾发完把手机关机准备放入口袋,“叮”的一声,消息提醒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复了吗? 南拾亮屏一看,果然是谢祁宴,他几乎秒回了她。 【不用洗,我下午有会议,现在找你拿】 【可以的,那我到校门口等你】 【嗯】 南拾抱着衣服站在校门口等着,没多久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她的面前。 停稳后,车门打开,谢祁宴从车内走了下来。 因为外套给了她,此时只穿着简单的灰色衬衣,袖口别着款式简单的袖口。 矜贵奢华,昳丽无双。 好看的夺人目光。 南拾看的怔了怔,回过神上前几步有些不好意思:“衣服可能有点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放心,不会的。”他伸手接了过来,还好脾气的开着玩笑,“看来南小姐是真的很喜欢睡觉。” 南拾一时无言。 她们只见了几面,几乎一半的次数,都是她在睡觉。 明明她不嗜睡的。 离开之前,谢祁宴叫住她:“车上有桃花酥,别人送但我不爱,避免浪费,你可以替我吃了吗?” 桃花酥? 南拾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吃甜点,尤其是酥糕。 简直就是无法抗拒。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 谢祁宴轻笑一声,转身从车内拿了出来。 看到包装南拾瞪大了双眸,好巧,居然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家! 不过那家很难排,大学的时候南拾有空还会去经常买,后来工作了便很少在去。 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吃到。 南拾的眼眸遮不住的亮了亮。 “如果你不吃也总归会浪费。” “好吧。”南拾接下,“谢谢你。” “不过是借花献佛。” - 回到办公室,此时还没到点,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南拾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一旁的姜冉竹就八卦的凑了上来。 “小南。” 南拾忙着拆开糕点,没抬头“嗯”了一声。 半晌没等到回复,南拾有些茫然的抬头一看,只见大家都盯着她,脸上是她看不懂的表情。 她一脸茫然:“怎…怎么了吗?” 姜冉竹抓着她的手臂:“小南,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谢祁宴在谈恋爱?” 和谢祁宴? 南拾摇头:“没有啊。” 她甚至和谢祁宴还没说过几句话呢。 姜冉竹轻拍一下她,动作很轻:“骗我们是吧?你是和谢祁宴在玩地下情吗?” “我们可是看到谢祁宴在校门口送了礼物给你。” 南拾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这个:“这个吗?” “当然了!谢祁宴是谁啊,怎么可能会专门给别人送东西,所以你是不是她女朋友?” 她越说越激动。 “没想到我们身边居然有谢祁宴的女朋友,这说出去都得吹一个月。” “不是。”南拾弱弱的开口打断,“只是恰好有事和他见面,这个东西只是糕点。” “还是他不要才给我的。” “什么?”姜冉竹的吹嘘梦破碎了,不可置信,“这个还是他不要才给你的?” 南拾思考了一下和谢祁宴的对话,点点头:“对,他自己说如果我不要就会浪费。” “不过这个糕点很好吃,是我大学时最最喜欢吃的,你们都过来尝尝。” 原本都伸着脑袋准备听八卦的同事发现没什么好听的,纷纷转过头。 “不用了,夏天吃糕点太噎了。” 不过还是有人想着尝尝谢祁宴送的东西,拿了几块礼貌的朝南拾道谢。 南拾塞了一块桃花酥放到姜冉竹手上,看她样子有些好笑:“你怎么这么震惊?” 姜冉竹喃喃道:“没想到有钱人这么抠。” “还好吧,反正我也挺喜欢吃这个的。”她拿着桃花酥咬了一口,“这个东西很好吃啊,我很喜欢。” “你简直就是绿色垃圾回收站。” 南拾毫不在意:“喜欢的东西才收的嘛。” - 南拾洗完澡出来便打算休息。 刚坐下一旁的手机响起,她拿来一看,是岳灵衫。 “喂!南南。” 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有些醉意的声音,背景音很吵闹,像是在酒吧里。 南拾皱眉:“灵衫你喝醉了?” “嗯…”岳灵衫说,“我有些头晕,太久没碰了酒量减退了,南南…小南瓜嘿嘿你能不能来送我回去?” 南拾立马起身穿衣服,她简单的在睡衣上加了个薄外套。 “地址你发给我,我现在去接 你。” 挂断电话后不久就收到了岳灵衫的短信地址,南拾毫不犹豫的打车过去。 车到酒吧门口停下,她边打岳灵衫的电话便往里走。 酒吧昏暗的场景让南拾很难在里面找到人,只能再次给岳灵衫联系。 幸好打第二次接了。 “你在哪里?” 岳灵衫:“你就到了啊,我在第77桌。” 77?南拾往旁边看了一下,现在她在第58桌,离得不远。 果然没几步便到了。 岳灵衫此时有些半醉,倒是也没醉的神志不清,南拾松了一大口气。 她一个人,桌面上就摆满了空酒瓶,看起来喝了不少。 南拾到她对面坐下:“怎么喝这么多?” 她是知道岳灵衫的性格,一般是很少会喝成这样。 岳灵衫有气无力的:“老娘分手了。” “啊?”南拾有些惊讶。 虽然她一直没见过岳灵衫的这一任男友,但是好像也谈了半年,而且似乎两人挺恩爱,怎么会突然分手? “那渣男嫌弃我太爱工作,忽略了他,所以出轨了,把我甩了。” 岳灵衫说到这个就生气:“出轨就算了,那狗东西找的女人比他大20岁,我靠你是不知道他对着那女人狗腿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算了,这半年老娘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干!” 南拾有些看不下去:“你别喝了,在喝真醉了。” “没关系,我还不至于喝醉的…” 话还没说完,南拾看到岳灵衫的目光被吸走。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昏暗的环境下,满是酒精味的环境中,南拾鼻尖却钻入了淡淡的黑茶香。 浓烈的酒味被迅速占领,就像此时她的眼神只能看到他。 “南小姐我们好有缘,居然在这也能遇见。” 是谢祁宴。 第12章 “南小姐我们好有缘,居然在这也能遇见。” 他的声音夹杂在吵闹的音乐声中,耳边是酒杯相撞声,南拾却精准的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 南拾愣了一下,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声好巧。 他神情自然问她:“和朋友喝酒?” 南拾点头:“嗯。” “玩的开心,我先上去。” 谢祁宴朝她点头,迈着长腿便往楼上走去。 也许是出来放松的原因,他并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休闲服,肩宽腿长在这一众的酒吧中显得极其出挑。 直到谢祁宴走远,岳灵衫从角落里出来才敢说话,语气结巴:“南南你和谢祁宴这么熟了?” “他专门来和你打招呼?” 这说出去谁会信啊?叱咤风云的谢祁宴,居然会主动和一个小姑娘打招呼。 估计会把外面那些跪着求谢祁宴施舍看他们一眼,甚至都求不到的人给气死。 南拾也不知道:“我和他真的不熟悉,可能他比较自然熟?” “屁嘞,就是看我们南南长得好看,想泡你!”岳灵衫指尖抵着下颚,越想越觉得对,“就算是谢祁宴也不能把你拐跑!” 南拾忍俊不禁:“你说什么呢,谢先生长得那么好,而且家世也好,身边肯定不缺女生的,我性格这么呆,怎么会有人喜欢我。” 往常她也不是没有试图谈过恋爱,高中时期情窦初开,被隔壁班的男孩追求,追了她很久,南拾最终答应试试。 可惜没到一个星期她就单方面的被甩了,甚至之后那些男生还要说她,性格呆板木讷迟钝,一点也不会讨人喜欢,和她谈恋爱和木头谈没有区别,空有一个样貌。 岳灵衫皱眉:“南南你这么好这么温柔,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就像我,我就很喜欢你啊。”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嗯!我也很喜欢你。” “这就对嘛,喝!” - 二楼。 谢祁宴手肘撑在扶手上,姿态慵懒的靠着,寡淡冷漠的盯着楼下,目光专注。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靠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人?” 谢祁宴随意的嗯了一声。 “长得确实漂亮,怪不得你念念不忘了这么些年,但是除了好看,整体也不算很出彩吧?” “不如你身边的flora,大胸长腿真带劲啊。”郁南想着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朝他竖起大拇指。 谢祁宴直起身体,微微挑眉朝他走过来,步伐慵懒随意漫不经心,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郁南被他模样吓得后退好几步,连连求饶:“大哥你别再这发疯,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家小姑娘最好看。” 他的神情冷厌,高身高差导致他垂眸看着郁南,黑沉的眼眸看不清情绪,眸中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不要在我的面前议论她。” “好好好。”郁南立马点头,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吃药?” “不用。”谢祁宴重新偏过头,继续望着楼下的人。 她只需要端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动作或者手段,便让谢祁宴情愿赴汤蹈火。 漂亮的让他舍不得眨眼睛。 郁南靠近他,问:“是不是想接近她?” “我有办法。” - 原本岳灵衫有些醉意,在说到渣男以及谢祁宴的双重刺激之后,算是彻底酒醒了。 拉着南拾继续玩。 “我点了一个很大的果盘嘞,很贵的,千万不要浪费了。” 她推开桌子上的酒瓶,把堆到一旁的果盘拉了过来。 “有草莓和哈密瓜呢,你最喜欢的,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走,我是吃不下了,喝酒都喝饱了。” 其实她已经很饱了,但是向来节俭习惯了,看着这些要被浪费的水果。 南拾默默地低头吃。 反正水果消化的快,没一会就不会撑肚子了。 没吃到几口,头顶便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你是南拾吗?” 南拾口中还含着草莓,手中插着哈密瓜,一脸茫然的回头,见是一个陌生人,点了点头。 “我是谢祁宴的朋友,他喝醉了,刚刚看你和他认识能麻烦你送他回家吗?” 南拾不明白:“那你呢?” 郁南脸上带着歉意:“我有点急事暂时没办法送他回去,他没开车,所以我没办法叫代驾,就辛苦你送他回去了。” “可是我要送我朋友回去。”南拾看了一眼岳灵衫,她明明是过来接灵衫的。 岳灵衫听是谢祁宴,单手撑着额头,手指晃动着酒杯,满不在乎:“你去呗南南,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最开始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让你陪我喝酒而已。” 毕竟那可是谢祁宴啊,如果南拾可以和他处好关系,以后多少都会帮她一把。 那么多人想和他认识都被拒之门外,南拾可以和他说上话,已经是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 楼上包间和楼下截然不同。 楼下虽然不至于吵的脑袋疼,但是南拾习惯了安静的环境,多待了一会,耳朵都是嗡嗡的。 进入包厢关上门,屋内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郁南在他进来后便关上门离开了,南拾呆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放心她吗? 如果她真的对谢祁宴有点什么坏心思,把他带走的话,应该可以卖很多钱吧。 她扫了一圈,才看见在暗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长条的人影,似乎正在熟睡。 空气中满是浓烈的酒味,南拾皱了皱眉。 看起来喝了不少。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屋内的灯光暧昧朦胧,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又可以看清人的五官。 睡着的谢祁宴很迷人,鼻梁很高,唇形漂亮,平日的时候看起来矜贵不可接近,但是喝醉酒昏睡的样子就像一只顺毛的小狗。 似乎发现有人盯着他,谢祁宴迷糊中睁开双眸,漆黑的瞳孔带着恍惚失神。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感觉她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两人脚尖相碰,她才猛然惊醒,发现她们两人的距离已然不足一臂。 甚至她可以闻到谢祁宴身上浓烈的酒香。 太撩人了,简直就是狐狸精,南拾有些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得默默地挪开头。 安静了片刻,她微微俯身凑 近:“谢先生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 谢祁宴不搭理她。 他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醉的不轻,现在能搭理她才真的是怪了。 南拾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开始用打车软件叫车。 郁南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告诉她谢祁宴家的地址,虽然她之前便去过一次,但是具体地址还真的不了解。 不过打车费要一百多块…… 南拾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泄气了,嘟囔道:“算啦,就当你之前那么多次帮我,和给桃花酥的人情了。” 网约司机很快便接单,但是过来却预计要十几分钟,司机通过app给她发消息。 【我先上个厕所,可能你得等等】 【没事】 南拾不着急,毕竟人她还没弄下去。 她收起手机仰头看着谢祁宴,从这个角度他越发迷人,深色上衣湿透了,随着胸膛的起伏,隐约可以看到明显的胸肌。 南拾站起身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说:“谢先生你可以稍微醒醒吗?” 根本没搭理她。 南拾只能咬牙低声说了声不好意思,用力掐了一下谢祁宴的手臂。 疼痛使的谢祁宴悠悠转醒,他双眸有些朦胧,失神的直视着南拾。 他望着她,眸中似乎有无尽的温柔蔓延而开,光华流转似笼着无尽的流光。 见他终于清醒,南拾想伸手拉他,却被他反手一拽,她惊呼一声,不小心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薄软的裤子根本阻挡不了肌肤的触感,大腿下男人的腿健美硬朗,带着明显的力量感,热的让南拾有些慌乱。 气氛旖旎暧昧的仿佛要拉丝。 谢祁宴伸手握住了她的腰身,他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的便把她的腰搂过,轻微用力,整个人被端起坐到了他的腰上。 惊慌失措间南拾下意识伸手摁住了,直到对方闷哼一声她才发现自己摁的是什么。 碰过的那只手瞬间变得滚烫火辣,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南拾脸红的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烧起来了。 谢祁宴浑身湿透,过长的发丝垂下贴在额角,他抬手蹭过她的唇瓣。 “好软。” 南拾没听清下意识的凑了过去:“什么?” 却没想到谢祁宴直接含住了她的耳骨。 柔软湿滑的触感袭来,南拾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过电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好奇怪。 这种触感南拾甚至不讨厌。 她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的泛粉,上面布着一层汗水,在光的照耀下,就像融化的白糖,漂亮的想让去舔一口。 他的触感落在她的腰腹,带起无边的痒意。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南拾从发蒙的思维中猛然清醒。 她看着谢祁宴漆黑的眼眸,平静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不受她控制,强行想要跳出。 南拾不再敢看他,急匆匆的从他身上下来,到一边接了电话。 是司机已经到了,此时催他们下来。 南拾连忙答应挂断电话,刚想转身,便感觉自己身后贴上了一具灼热的身体,轻轻地勾着她的尾指。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谢先生你醒了吗?”南拾试探着开口。 对方没有回答她,南拾尝试牵着他往外走,意外的非常配合。 顺利的牵着人从酒吧出来塞进车里,南拾发现,这人喝醉了居然这么乖。 想起在包厢的事情,南拾脸红的滴血。 谢先生的酒品,好又不好。 - 把人搀扶进房内,在这个大夏天南拾出了汗。 她把人轻柔的放到沙发上,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还是帮他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 毕竟这样会舒服很多。 紧接着她四下看了看,到餐桌上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谢祁宴身边。 她弯腰低声问:“谢先生你起来先喝杯水好不好?” 喝醉酒的人胃里会不舒服,喝一点温水次日早晨起来,会舒服很多。 谢祁宴斜斜的靠着,因为他的动作衣服有乱,他穿的衣服领口很大,一大片的肌肤露在了外面。 在这深夜,两人同处一个房内…南拾偏过头。 他抬手接过手中的水杯,指尖划过她的肌肤,灼热的触感袭来,随后仰着头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透色的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下,划过他滚动的喉结,最终落在他漂亮的锁骨。 南拾怔愣了一下,此时眼前的一切,用什么言语都无法诉说,漂亮的会一辈子都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过了一会,南拾伸手试图想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刚握上却猛地被人抓住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她撞到了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酒香和黑茶的香味袭来,铺天盖地的侵略着她。 脸颊贴着他有些湿润的衣领,闻着酒味她似乎也醉了。 他的手挑起她的下颚,握着她单薄的身体,掌心的温度似乎要把她融化。 南拾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但是手掌绵软无力,她起身想走,却被谢祁宴一把拉了回来。 跌坐在他的怀中,他大掌挑起她的下颚,俯身吻了过去。 那一瞬间时空似乎停止了,南拾双眼前只能看到放大版的谢祁宴。 她真的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谢祁宴的嘴唇好软。 - 次日清醒。 南拾感觉她睡的浑身酸疼,但是身下躺着的地方好像挺软乎。 她迷迷糊糊的有些睁不开来眼睛,睡的云里雾里。 直到身旁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的去摸还没摸到,头顶就传来低沉成熟的嗓音。 带着凌晨独有的性感。 “嗯。” “好。” “知道了,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谢祁宴把手机放到一边起身,注视着身上的小脑袋,笑了。 “南小姐,你还要在我身上睡多久?” 南拾一动不动装死。 她不明白,自己送人,怎么把自己送到人家床上来了,还睡在了一起。 谢祁宴带着宿醉沙哑的嗓音传来:“你躺在我身上一晚上了,我半边身体麻了。” 南拾这才连忙起来,纳纳的坐在一旁垂着头,纠结的扣着手。 欲言又止。 谢祁宴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主动等她说话,恶劣隐藏在他对南拾温和的外表之下。 “对不起……” 南拾还没说完,就被谢祁宴抢先。 他的语气诚恳道谢,似乎把昨天的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昨天多谢南小姐送我回来。” 北京的权贵俯首朝她道歉,矜贵的声音都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他的下颚线条优越好看,漂亮完美的就像是小时候南拾站在橱柜外,看着店内那些精致的娃娃,却根本没钱去买。 想去触碰,却自知无法拥有,只能强迫自己收回贪心的手。 但是现在,就在昨天,那个晚上,她触碰到了,她认为最贵最漂亮的娃娃。 南拾听到这话顿了顿,摇头有些心虚:“没…没事的。” 谢祁宴伸手摁了摁额角,应该是宿醉导致他精神不好,疲惫从眉梢不经意间漏出。 他问:“我今天有个晚会,缺个女伴,南小姐可以陪我一起吗?” 第13章 因为做了亏心事,并且南拾今天刚好没有课程,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是她昨天出来只穿着睡衣,就这样出去吃饭会不会不好? 南拾问了出来。 谢祁宴此时正在戴手表,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很美。” 说完收回视线,垂眸漫不经心的扣着,动作随意慵懒,好看的仿佛在拍杂志封面。 “我带过去的人,没人敢说一句,不需要特意去换。” 好吧。 南拾慢慢的点点头。 谢祁宴把她带去了慈善拍卖会,他们从车上下来,便有人立马跑过来接钥匙指引。 进入厅内豁然开朗,南拾紧跟在他的身边,看到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因为是慈善拍卖会,当天所成交的金额全部捐出,那些要准备拍卖的商品摆了出来。 等着当场的贵宾过目,方便确定心仪物品。 谢祁宴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一些人蠢蠢欲动,纷纷上前想要在他面前讨上一句话,混个脸熟。 但是也害怕于谢祁宴的名声,听说这可是个疯起来不管不顾的主,要是哪里说 话惹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祁宴全当没看见,伸手揽过南拾把人往身边带了带,随后弯腰俯身问:“渴吗?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嗯,想要杯水。” “好,等会。” 他起身边走边卷起袖子,从不远处的服务生手中拿过水,回去递给她。 就这一举动,瞬间在场人安静了一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这个哄着小姑娘的人,真的是那个人人都惧怕的疯子阎罗吗? 四周的议论声渐起,但是声音很小不敢大声。 谢祁宴只当没听见,淡定的接过南拾喝完的水杯,这么体贴的举动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这样的,我到时候自己放回去就可以。” 给她端水还接过她喝完的水杯,这个举动简直太奇怪了。 并且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让南拾觉得心慌慌,像是被群狼盯住了,只等谢祁宴一走便会围上来狠狠地撕碎她。 这让她情不自禁的往谢祁宴身边靠了靠,下意识的觉得只有靠近他,才会获得安全感。 依赖的举动让谢祁宴眼中闪过诡异的满足,手臂霸道的圈住她的腰肢,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随后抬眸冷淡警告的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他不发一言,神情锐利,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压迫感袭来,令人窒息。 所有人如坠冰窖,不再敢看。明白了那个姑娘是谢先生护着的人。 他们动不得。 不过长成那样,也不外乎会被谢祁宴给惦记,紧紧护着。 毕竟,觊觎如此美色的人,估计可不少。 - 不远处的晚宴负责人听闻谢祁宴过来,远远地便扬着笑意朝他走过来。 谢祁宴拍了拍南拾的肩膀,低声在她的耳边说:“去随便玩玩。” 呼吸拂过脸颊,心跳错了节拍,南拾微微偏过头揪着裙摆不敢看他。 乖巧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乖。” 谢祁宴笑了,随后指着身后一直无声跟着的许秘书。 “我叫他跟着你,有事叫他。” 交代完便和她错身走过,和不远处的负责人低声交谈,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淡,而身旁的男人神情激动万分。 南拾站在原地看着,只觉得他的气息还在空气中残留,她忍不住的轻轻吸了一口。 果然是好闻的。 四周的展柜上都放满了奇珍异宝,五花八门,每个做工都极其精致,如若流出去定会叫人哄抢一通。 但是他们却就这样摆在这里,甚至没有保镖,而周围的人仿佛司空见惯。 对于这些奇珍异宝早已免疫,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看珍宝,而是为了认识更权贵的人,为自己铺路。 南拾却不在乎这些,眼前的东西漂亮的她眼花缭乱。 许助理尽职尽责的跟在身后,安静的当个隐形人,以至于南拾都忘记了她身后还跟着人。 她随便逛逛,余光一瞥,随后加快步伐走了上前。 那是一幅画着九色神鹿的画,栩栩如生,祂立在巍峨的雪山之巅,鹿首微垂,目光神性的从高处俯下,从祂的眼神中带着悲怜和冷漠。 祂身上不是鹿毛,而是九色神羽,随着风飘扬。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它有种魔力,让人能够静静欣赏它的魅力。 整体真的好漂亮。 她忍不住的直接开口小声说了出来。 “好看吗?” 谢祁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画,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虽然她不懂画,但是单纯的审美还是在的,这幅画相对于周围那些价值连城,举世无双的奇珍异宝。 反而这幅画更加吸引她。 谢祁宴低声问她:“很喜欢吗?” 南拾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挺喜欢的。” 但是能摆在这里,这幅画可想而知的珍贵,是她目前根本买不起的珍品。 南拾在朝它投了最后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仰头望向谢祁宴:“拍卖会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好。” 他曲手,示意南拾挽着他。 南拾怔了一下,顺从的挽了上去。 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登对。 拍卖会举行的很顺利,每一件的珍品都被周围陆续以南拾觉得的天价价格拍下。 结束后南拾觉得有些奇怪,临走时她拉住他的衣袖问。 “我看那些展示出来的珍宝都被拍卖,但是我看的那幅画怎么没拿上来?” 展示出来的东西全部已经拍卖,但是她发现,唯独那幅画没有被拿出来。 谢祁宴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的是南拾看不懂的神情。 “很喜欢?” 南拾没说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说:“我挺想知道,那幅画到底是会被谁得到。” 那些展品旁边都会挂着具体捐赠人的姓名,但是唯独那幅画旁边空空如也。 是谁的画作也不得而知。 “你之后就知道了。” 之后怎么知道? 当时的南拾并不明白,但是对于谢祁宴问了地址之后,她还是乖乖的给了。 收到地址的时候,谢祁宴微微挑眉:“搬家了?” 南拾点头:“嗯,之前的合同到期了。” 谢祁宴没再说什么,只是叫司机送她回去。 直到她被司机送回家后,当晚她的房门被敲响。 她疑惑的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谢祁宴的助理。 他身后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手中捧着一个木头盒子。 金色盒子随着他们的动作上面的纹理纤细浮动,变化无穷。 南拾站在门口不解的望着这一大盒东西:“许助理,这是做什么?” 许汀舟朝她扬起笑容:“谢先生让我给你送过来的,具体是什么,您可以之后再看。” 南拾看了一眼那价格不菲的盒子:“谢先生送我东西做什么?” “感谢您昨天送他回家,以及今天陪他出席晚宴。”许汀舟说,“不用拒绝,这个东西对于谢先生来说不值一提。” 好吧。 南拾默默让开了道路,让那些人搬进来。 他们并没有抬头随意乱看,甚至只是放在门口便迅速离开。 门关上后南拾蹲下来细细看了一下。 这个盒子好像是她前不久在网上看过的金丝楠木,之前瞟过一眼价格,贵的让她咂舌。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躺着画卷。 南拾微微一怔,已经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她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静,良久她才小心的拿出来。 把它小心的放在地上,随后缓慢铺开,果然是她在拍卖会上多看了两眼的九色鹿。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送给她了。 虽然这幅画没有被估价,但当时展出来的那些都被拍了上百万的天价,那么这幅画也绝对不会低于这个价格。 南拾立马拿出手机给谢祁宴发消息,试图想让他收回去。 实在是太贵重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谢先生给她打了电话。 “x”在屏幕上跳动,南拾心脏慢了几拍,接了。 话筒中传来谢祁宴的声音,带着几丝电音,有些失真。 但是一如既往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温柔:“你没看里面我写的东西吗?” 里面还有东西?她确实没看。 她连忙去看盒子,果然里面放着一封黑色烫金信封。 “我看到了。” “打开看看。” 她把手机开着扬声器,但是声量调小了点,怕室友听见,蹲在地上打开信封。 里面放了一张薄纸,只有几段话。 【画是我的,能得南小姐喜欢是我的荣幸,画没有花钱,只是从拍卖会撤了下来,希望可以收下】 【谢祁宴】 字迹飘洒,但是南拾隐约间却觉得有些熟悉,她的思绪还没扩散便被电话中的声音打断。 “可以收下了吗?” 对方特意送过来,并且怕她不收下还特意把情况说明。 如果在拒绝那属实是有些矫情了。 南拾心里暖洋洋的,她低声道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我相信南小姐会好好对待。” - 接下来几天,南拾一如既往的被隔壁直播吵的睡不好觉,神情日渐憔悴。 恰逢马上教师节,也为了庆祝学校成功拿下谢祁宴的捐资,校长决定当晚便去隔壁大排档吃夜宵。 南拾困得眼皮睁不开,整个人晕晕乎乎,试图想说不去,却被校长一句话堵了回去。 “大家都不准请假,这可是培养我们团队氛围的好时候,谁请假这次聚餐谁请客。” 大家沉默了一下,随后立马配合的欢呼,高声喊校长万岁。 南拾却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困啊。 因为决定去学校不远处的大排档聚餐,校长便提前包下了位置。 大家赶到的时候附近安安静静,往常会有学生来买夜宵,此时一个人影也不见。 南拾坐下的时候,感觉身旁的位置也被人坐了,她只是盯着桌面发呆,整个人的思绪已经飘远。 这时身旁传来和她交谈的声音。 “小南老师要吃点什么吗?” 南拾回过神望去,才发现是体院的老师绍闻介。 体院和她们外语系离得比较远,但是这段时间南拾却每天都能看到绍闻介。 所以她便把这人记了下来,当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姜冉竹在她面前介绍。 说绍老师长得好看,虽然是体院的老师,但是眉清目秀带着眼镜,浑身都充满着书卷气息,很受学校女老师欢迎。 被南拾看着,绍闻介有些害羞,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 南拾接过他递过来的菜单,简单看了一下,便说:“我要一个拍黄瓜,谢谢绍老师。” “你认识我?”绍闻介有些惊喜。 南拾点头:“当然了。” 绍闻介接过菜单,嘴角扬起,虽然极力克制,但是眉眼是掩不住的笑意。 “不要点其他的吗?” 南拾摇摇头:“不用了。” 她本来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并且现在她实在是太困了。 这段时间睡眠不足,她本身就低血糖现在更严重了,起床时甚至需要到床上躺半天在缓慢起来,不然眼前一黑更要缓很久。 姜冉竹坐在一旁,等绍闻介去交菜单的时候,用手肘怼怼南拾。 “咪西咪西你过来。” 南拾凑耳朵过去:“什么事?” “你没发现绍闻介有点不对吗?” “啊?”南拾回想了一下,“绍老师有什么问题?” 姜冉竹哎呀一声,恨铁不成钢:“你直女啊,当然是他喜欢你了。” “我说怪不得自从你来了之后,绍闻介天天到外语系来转悠,之前我一年都难得看他几次,现在我居然这几天看到了十几次。” 越说越夸张,南拾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唇。 “好了小姜,别说了,这种猜测的事情如果被人听到了会被人传闲话的。” 姜冉竹气呼呼的瞪她,南拾不松手,直到她乖乖点头,南拾才收手。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说。 “我看人不会有错的,更何况其实绍闻介人挺好的,你也单身可以试试。” 南拾只当没听见,整个人都在发呆。 到后半场气氛逐渐热起来,大家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南拾运气不好,酒瓶连续撞到她,抽到好几个大冒险的问题,南拾不想做只能喝酒。 喝的她白皙的脸颊泛红,越发的宛如桃花,漂亮的不可方物。 她还准备再喝的时候,绍闻介站起身。 “小南老师快醉了,我替她喝了。” “哇欧!” “替喝的话要喝两杯哦。” “当然。”绍闻介毫不犹豫的灌了两杯下去。 南拾抬起手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的手腕便被人拽着放下去。 绍闻介坐到她的身边,低声朝她耳旁说话:“没关系我酒量好,接下来我替你喝。” 手上的热度和耳旁的气息,让南拾有些不自在,她微侧了点身体低声道:“绍老师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直接站起身打算去厕所。 她脑袋有些不清醒了,得去吹吹风缓一下。 刚走出去,手机便传来短信声音,她下意识抬起手一看。 【宝宝你太不乖了,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坐到一起?】 【还让他碰你!让他在你耳边说话!!】 【你知道的,我会发疯的嫉妒,我什么事情都干的下去】 又是那个人,南拾气的浑身发抖,她收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四处张望,但是并没有陌生的人在跟踪她。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南拾条件反射回头,见是绍闻介她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把手机关机往身后藏着,虽然知道锁屏已经不会再被发现,却还是害怕心虚。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绍闻介紧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声音小小的:“小南老师,你是不是还单身?” 南拾有些不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这时候她猛然想起了,前不久姜冉竹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绍闻介目光紧紧盯着南拾,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心情紧张的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重要的考试。 南拾听闻僵在了原地,一双眼眸有些茫然。 手中的手机这时发出了连续的抖动,是短信的声音。 这声音把南拾从茫然中拉了回来,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个人发的信息。 南拾深吸了几口气,手指紧紧的拽着手机,目光看着他认真道:“谢谢你的喜欢,但是目前我不打算谈恋爱,非常抱歉。” 绍闻介闻言苍白一笑,有些泄气:“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我却想给自己一个希望。” :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临走前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下。 “以后会有机会考虑我吗?” 南拾顿了几秒随后坚定的摇头,没有说话但是绍闻介却明白了。 他本身不是无赖的人,得到了结果,最后说了声再见,缓缓的离开。 等人彻底走后,南拾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醉意和长期的睡眠不足让她神情有些恍惚。 只能靠在墙上卸些力气,最后她抬起双手拿起手机。 果然上面是那人发的信息。 一直在疯狂让她离陌生男人远一点,不准答应他的告白。 语气混乱疯狂,像个精神病。 但是最后两段,却让南拾浑身发寒,如坠冰窟。 【宝宝你太不乖了,你是我的,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让我想想应该怎么罚你呢。】 【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呀?】 瞬间她的思绪瞬间停滞,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恐,完全失去了平静,而她四肢无力头脑也有些昏沉。 南拾想迈步逃跑,却无法有任何的行动,浑身就像是被冰块冻结了一般。 失去意识昏倒前她脑海中的最后一句话是。 那个疯子果然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第14章 深夜。 南拾迷迷糊糊的想睁开双眸,困顿和疲惫席卷,眼皮像是被黏住根本睁不开。 但是隐约间她感觉到有双大手贴在了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 好闻的味道从他的手腕处袭来,熟悉的气息让她的不安渐渐减少。 “烧太高了,什么时候可以退?” 那道刻意压低的嗓音传来,声磁好听,似乎是在询问她的病情。 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女声响起:“谢先生,已经打针喂药了,今晚应该就可以退……” “她的额头很烫,出了很多汗,估计很不舒服,再去拿点退烧贴。” 彻底失去意识前,这是南拾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 好疼…… 南拾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额头,悠悠转醒,她想坐起来,刚准备起身身体就被人扶住。 “你还在输液,不要乱动,会回血的。” 原本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南拾茫然的抬头望去,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中年女人站在她身侧,弯腰摁住了她准备抬起的手。 她这 才看清楚,原来她在输液,因为她刚刚的动作,此时注射器的管道上已经染上了血丝。 医生把她的手放平,血液便被药水冲的一干二净,她起身朝不远处的人说。 “和谢先生知会一声,南小姐已经醒了。” 原来昨天迷糊间听到的对话,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 她昏倒后,好像被谢祁宴捡回来了,自己又欠了他一次人情。 这真的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谢祁宴就像是她的幸运神,每次她遇到问题时,总是会及时的帮她。 南拾仰起头看着挂在不远处的药水,应该是怕她痛,所以滴的很慢,但是按照这个速度,马上快拔针结束了。 很快,谢祁宴便赶了过来。 他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因为在家休息只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头发随意的垂落,年轻的仿佛刚大一的大学生。 南拾看着他快步走到她床边,俯身抬手贴住她的额角,随后收手望着她。 “好像已经退烧了,头还晕吗?” 南拾摇了摇头,她睡了一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说着他直接在她的床边坐下,南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他那边倾斜。 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近到呼吸的气息似乎都在交缠在一起。 这让南拾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 谢祁宴抬手从医生的手中接过青瓷药碗,捏着汤勺搅拌了几下,目光温和的望着她。 “你的身体太虚了,把这碗药喝了吧。” 南拾一下子就紧张了,想伸手接过:“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先生把她从外面捡了回来,甚至还叫医生给她看病,南拾真的不好意思让对方给自己喂药。 况且这真的太亲密了,他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到这样。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便被男人宽大的手摁了下去。 “你的手还在输液,不要乱动,不然容易肿。” 这句话提醒了南拾,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输液的那只手细微的疼痛感袭来。 南拾缓缓地收回手,乖乖的点头,小声道谢。 男人面容温润无害,漆黑的眼眸却盯着她的红唇。 喝过药的嘴唇染上了水渍,红润的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般。 她不知道,此时她的这副模样,莫名引起了他心中莫名的施虐欲。 只想狠狠地去蹂躏。 把那漂亮的红唇揉烂。 一口接着一口,药碗很快见底,苦涩蔓延在口腔,南拾苦的皱眉。 糖果被递到眼前,南拾愣了愣,抬眸顺着看去,是谢祁宴给了她一颗糖果。 “很苦是吧?吃颗糖压压。” “谢谢。” 南拾接过含入口中,苦味瞬间被浓郁的奶糖甜给占领,她的眼睛一亮,这个糖好好吃。 小小一颗的糖很快融化,她望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眼欲穿,意思很明显。 还有吗?好吃,还想要! 谢祁宴似乎被她贪吃的模样给逗笑,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招手让助理把糖果直接全部端了过来。 “虽然糖果很好吃,但是不要贪多了,摄入糖分太多,对身体不好。” “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南拾点点头表示知道,她身体弱这件事情从小便如此,无论怎么调理都养不好。 小时候因为老生病请假,被学校里一些和她关系不好的同学取外号,叫她“林妹妹”,甚至体育课还当着她的面学林黛玉葬花。 而对她恶意原因便是,虽然她每次请假,但是成绩一如既往的在前面,老师关心她,又因为她的外貌,所以招人嫉恨。 谢祁宴的表情很淡,但是眼神专注的落在她身上,给人一种眼前的人是他非常在意放在心上疼爱的错觉。 南拾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谴责自己。 谢祁宴是谁?是北京城顶尖的存在,所有人对他趋之若鹜,为了接近他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只要他想要女人,凭借这个身份外貌,坐在那里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家世优越,长相绝美的女人前仆后继。 怎么会看上她? 她长得这么寡淡,甚至都不是那种明艳美女…… 他问:“是发生什么事情,才晕倒在路上了” 果然他问这个了。 南拾垂眸扣着指尖,被人骚扰这种事情她可以和警察说,但是和谢祁宴,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说不出口的羞耻。 她抬眸望去。 谢祁宴和她离得很近,身上隐约又可以闻到属于他的气息,给她安全可靠的依赖感。 南拾:“应该是喝醉酒了,我的酒量不好。” 最终,她还是没有把事情和他全盘托出。 男人睫羽微垂,眼眸漆黑,片刻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点点头:“好,那下次一个人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很危险。” “嗯,知道了。”她顿了顿,再次对他说一声,“谢谢。” 这段时间,这是她对谢祁宴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他要笑不笑的,抬手指尖划过她垂落的发丝,把它动作自然的抚在身后。 因为生病的原因,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净,唯独眼眶和嘴唇泛着粉意,未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弱和怜惜。 她实在是长得漂亮,只是抬眸望着,不做任何的表情便可以把人迷的晕头转向。 妲己转世。 而本人却毫不自知。 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朋友吗? 南拾笑了起来,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越发的勾人,她说:“嗯,如果真的有事我一定会找你的。”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的话,就给我折个川崎玫瑰吧。” “这个我很喜欢,但是一直学不会。” “你怎么……” 南拾是真的有些震惊了,用纸折川崎玫瑰还是她高中时候上数学课无聊时顺手学的。 不过每次她折的那些玫瑰花都会莫名失踪,后来不折了,直到毕业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谢祁宴是怎么知道她会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惊讶,谢祁宴问:“是不会吗?没关系……” “很巧,我会。” 并且她折的很好,虽然有很多年没有折过,但是高中时期她折的太多,以至于烂熟于心了。 谢祁宴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太巧了,我喜欢很久了。” 说着他示意站在不远处的许助理去拿色卡。 “那可能得麻烦南小姐,帮我多折几朵了。” 折个折纸而已,很简单的。 南拾的药水已经打完,医生帮她拆针之后又重新量了一**温,温度已经正常。 她的额头还贴着退热贴,便问:“我额头的这个现在可以撕掉了吗?” “可以了。” 南拾手还摁着棉签,防止拔针后的血渗出,暂时没手去撕开,便打算等会再弄。 却没想到,谢祁宴动作自然的伸手替她撕了下来。 南拾愣神间,没出息的轻嗅了两下被他手腕晃过的气味。 动作幅度不大,但是离得很近,谢祁宴看的一清二楚。 许是被她没出息的样子给逗笑,他的胸腔震动了几下:“南小姐似乎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南拾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丢人真的是丢到家了。 不知道谢祁宴会不会觉得她好像那个痴汉,莫名其妙闻别人身上的味道,这说出去简直就是变态。 明明她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刚刚就没忍住呢? “如果南小姐喜欢的话,送你一瓶如何?” 耳边传来谢祁宴含着笑意的嗓音,温柔悦耳,勾的人心痒痒。 她不好意思,婉拒了:“不用这么……” “许助理到我房间拿一瓶 新的,打包好送给南小姐。” “好的。” 早已经把色纸拿回来的许助理再次出去,去拿香水打包。 好霸道。 南拾呆呆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再次逗笑了谢祁宴。 他亲昵的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好了,一瓶香水而已,不用客气。” “帮我折纸吧,好吗?” “好,”南拾点头。 手上的针孔也早不再溢血,谢祁宴接过她手中的棉签扔入垃圾桶中。 贴心的给她弄了一个床上桌,让她在床上折着。 不过南拾指着桌面上那一叠红色,有些沉默:“这些是全部都要的吗?” 谢祁宴:“当然了,一共99张,就辛苦南小姐了。” 确实是挺辛苦的。 南拾默默想着,但还是垂着头拿过纸动作熟练的折了起来。 川崎玫瑰很复杂,但是折出来很漂亮,当时南拾也是学了很多遍才学会。 99个南拾动作很快便折好了,她抬起头后发现她折起来的东西居然被谢祁宴一个个小心的放了起来。 很珍重的模样。 小时候就连最宠爱她的妈妈,在得知她玩折纸的时候,也教训了她一顿。 依稀记得当时妈妈说。 “你身体不好已经落下很多课程了,如果上课再不认真听,以后很难挑很好的大学。” 但是其实她想说,那些她已经会了,并且这这个不会耽误课程。 可是妈妈一个人把她抚养到大,又因为长得好看没少受别人骚扰。 况且妈妈只是想让她认真读书而已。 从此她就再也没有玩过折纸了。 但是没想到长大后,居然会有人如此的珍惜她折的,廉价的,折纸花。 病好了南拾便主动说告辞,临走之前许助理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黑色礼盒。 南拾知道里面放着香水,是谢祁宴身上的味道。 离开的时候,谢祁宴让司机送她,还是那辆熟悉的车。 回去时南拾心情很好,但是好心情却戛然而止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堆放在客厅的箱子倒在地上,里面那个变态给她寄的各种珠宝被她的室友柯以桉拿在手上。 他坐在地上,长发随意的披散,没穿上衣只穿着简单的短裤,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些珠宝项链。 听到声音他扭头望来,脸上没有一丝拿别人东西的不自在感,甚至满是震惊。 “你还是个小富婆?” “你有这些东西还和我合租做什么啊?你都可以买下这整个小区了。” 他还没说,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居然就这样随意的堆在外面?这除了心大就是有钱。 但是根据这些天的观察,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挺节俭的,不像是有钱人啊? 南拾气的浑身有些发抖:“你翻我东西?” 这些珠宝当时搬家时她特意没放到房间中,因为她只要看到便会想起那个骚扰她的变态。 所以她拿盒子装着放在了客厅的小角落中,却没想到居然会被翻出来。 柯以桉直接站起身,顺手把长发撩到身后:“你这意思是我偷你的东西?” 南拾没有吭声,只是目光盯着他。 这段时间被这人折腾失眠的气愤瞬间到达了顶峰,但是她从小性格温吞,根本不会吵架。 只是站在旁边气红了眼眶。 “大姐你没事吧?你这个箱子自己倒下来的,我好心帮你扶起来。” “也不知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他言语中满是恶意,但是手中握着一颗鸽子大的项链不松手。 如果这个不是假的,按照他在网上搜的价格。 这一条项链便是几百万。 南拾轻咬下唇,气愤的瞪着他:“这些东西不管我是怎么拿到的,这都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放下。” “切。”柯以桉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本想硬气的把东西甩到桌子上,但是理智告诉他,实在是太贵了。 如果摔坏了,他人都没这条项链值钱。 最终他动作很轻的放下,满不在乎的说:“谁嫉妒你一样。” “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和我合租啊。” 等他走后,南拾站在原地看了好久,这才缓步上前蹲下把东西一个一个捡了起来。 这个箱子她放的很稳妥,根本不会存在说箱子翻了,除非是他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项链掉了出来才被他发现。 这些项链南拾从来没有带过,甚至说是原封不动的装着。 项链戒指手链……各种各样的首饰全部被她收起,随便被她锁在箱子中。 这一次,她没有再放到客厅,而是放到了卧室里。 弄好一切南拾还没坐下,口袋的手机响起。 是短信信息。 【宝宝你怎么在和男人合租?】 【你换房子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担心的吗?】 【警告你!离谢祁宴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我不喜欢你和他待在一起!】 消息是刚刚才发的,但是往常每次清晨在她睡醒没多久后,消息便会如约而至。 有的时候迅速的,南拾还以为这人是发的定时信息。 直到有一天她回复他,被秒回后南拾才知道原来这人是真的手动定时定点给她发。 但是这一次居然晚了这么久,昨天他说要见他,可是她昏倒之后,是被谢祁宴带回去的,所以说这人看到谢祁宴便不敢上前。 所以…这个人是害怕谢祁宴? 说的也是,在整个北京城,谁不害怕谢祁宴?在他的阴影下生活,企图想索取一点他的庇佑,只需一点那么便在北京城如履平地,平步青云。 手中的信息还在发着,是那人越来越疯狂的信息。 南拾已经不想再看,关机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他发的最后一句。 【不要去靠近谢祁宴,他是连我也害怕的存在】 就连你也害怕?这不就巧了。 南拾细细琢磨,谢祁宴在她看来是非常温柔体贴绅士,根本没有传说的心狠手辣,残暴无比,甚至还多次帮助她。 她决定今天就去找谢祁宴实验一下。 南拾拿出手机给谢祁宴发消息,说她的钥匙落在了他家中,问能不能现在过去拿。 谢祁宴当然很好脾气的答应了,并且贴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司机过来接。 这怎么好意思,南拾连忙拒绝了,自己打车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但是别墅外面灯火通明。 南拾下车后,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谢祁宴竟然站在门口,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挡住了身后的灯光,落下了一大片阴影。 因为是夏季,他只穿了件黑白的短袖,很是休闲,看起来格外的随和没有攻击性。 夏季的夜晚还带着一丝热意,周围蝉鸣声响起,别墅区极其安静。 大门被打开,他站在明亮的大门前,闲散的靠着,等她。 远远地看见她过来,谢祁宴脸上扬起了笑意,南拾却莫名的心漏了一拍。 他说:“你的钥匙在哪里丢了?我现在叫人去看看。” “不用了。”南拾立马拽着他的手,“我自己也不记得了不麻烦别人我自己找找。” 其实根本就没掉钥匙,只不过是她的一个谎言而已。 这是她第一次说谎,慌张的脸颊都憋红了,甚至说话还有些磕绊。 谢祁宴垂眸无意看了一眼被牵住的手腕,便顺从的点点头:“行,那你自己去找,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麻烦了。” 谢祁宴停顿了一下,依她了:“我到楼下等你,要喝杯西瓜汁吗?” “要要,我还要加冰块。”南拾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 夏日必备饮品,这是她最喜欢喝的了。 被带上楼,南拾把人请了出去,说要自己找找不麻烦她们。 等人走后她坐在床边,她的钥匙就在身上,已经来了 这里,等下该要怎么留下来呢?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如果她磨磨蹭蹭一会,等会谢祁宴会不会留她借宿一晚? 如果没有的话,她应该要想什么办法才可以留下来…… 胡思乱想中,南拾没发现窗外渐渐起了风,院中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忽然,豆大点的雨水砸在玻璃上,雨声哗啦,雷声轰隆暴雨倾盆。 南拾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往窗边走去,隔着一层窗户都可以听到哗啦哗啦的雨声,玻璃窗上的水迹变成了磅礴的水幕。 好像下了很大的雨。 这不是天都在帮助她吗?正愁不知道怎么留下来呢。 南拾刻意再到房间磨蹭了一会,在观察了一下天气,夏季的雨总是来的突然又雨势很大。 估摸着这一会是不会停了。 南拾往楼下走去,便看到谢祁宴在开放式的厨房中低头忙碌。 听到声响抬起头,关切的问:“找到了吗?” 南拾点头:“找到了。” “外面的雨太大,一时半应该不会停,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在我这里留宿一晚。” “那麻烦谢先生了,”南拾立马接话,生怕谢祁宴反悔了。 这真是人瞌睡了,有人递枕头,顺利的不可思议。 谢祁宴垂眸轻轻弯了弯唇角,随后说道:“我做了沙拉,吃过晚饭了吗?” 如果不提这个,南拾还没感觉,现在提起来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了饿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饿了。” 发现这件事情来谢祁宴家中,在此期间她都没有正常吃饭,自然是现在饿的不行。 谢祁宴把做好的东西端到餐桌上,贴心的给她放了一杯西瓜汁。 “过来吃饭吧。” 南拾跟过去坐下,看着桌子上摆盘漂亮的沙拉牛肉低卡蛋卷,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南拾望着他,“谢先生,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当然,快尝尝我的手艺。” 在谢祁宴满含期待的眼神中,南拾切了一小块牛肉放到口中,顺滑细嫩,在嘴中嚼了几口便化了,好吃的令人乍舌。 南拾双眸瞪大,忍不住的夸赞:“谢先生你的厨艺好好,很好吃!” 谢祁宴目光落在她的嘴边,一眨不眨的盯着,唇瓣不着痕迹的微微勾起。 “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南拾本就饿了,她动作很快的便把餐盘中的食物扫光,最后就连杯子中的西瓜汁也喝的一干二净。 到最后,撑的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撑着侧脸歇息,她弯起双眸,因为满足语气带着南方特有的绵软,甜丝丝的。 “真的麻烦你啦。” “不麻烦,南小姐吃的开心就好。” 谢祁宴目光晦暗,一双黑沉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甜腻撒娇的语气,靠近的气息,都让他浑身发麻,兴奋的想掐着她的下颚,狠狠的夺吻。 欺负的她语气含糊,蹂躏她的红唇,让她浑身上下只属于自己…… 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思,起身把餐具上的碗筷收起打算端去厨房。 南拾立马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拉过他的双手:“你做饭了怎么还能让你去洗碗,我来。” “不用。”谢祁宴站在原地,任由她拉着他的手腕,“明天家里会有阿姨统一清洗。” “奥,那好。” 南拾把手收了回来,站在原地看着谢祁宴把碗放到洗碗池,随后朝她走来。 一时脑热说愿意留下来,但是两个可以说并不熟悉的孤男寡女同住一起,这让南拾的脸颊可疑的染上了一丝红晕。 谢祁宴自然的走到她身边,微微垂首望着她:“好了,那我们该上楼了好吗?”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暧昧。 南拾耳根悄悄红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往楼上走着。 “你还睡在你之前的房间中可以吗?” 两人站在走廊停下,谢祁宴柔声问,一双漆黑的眼眸看起来温柔极了。 南拾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衣摆,小声说:“我都可以的。” “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都在浴室,可以直接使用,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 “那提前说晚安了,好梦。” “晚安。”南拾情不自禁的朝他仰头露出一抹笑意,笑容甜美勾人。 谢祁宴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两人说完回到各自房间,南拾洗漱完后盘腿坐在床上,习惯性拿过手机摆弄了一下。 没有任何令她不适的短信,南拾放宽心往柔软的床上躺下,任由着睡意席卷而来。 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没想到这一觉睡醒竟然已经是日上三竿。 慌张清醒的南拾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备课,不然的话就迟到了。 不对。 南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有一丝不对,她的手机页面上空空如也,往常的信息短信弹窗居然没有。 她瞪大双眸解锁手机,点击短信记录翻看。 往常八点准时发来的短信,今天已经上午十点多,居然还没发过来。 好像,她真的证实了自己的一个猜想,那个变态害怕谢祁宴。 她呆在谢祁宴的身边,他真的真的不敢发短信骚扰她! 想到这里,南拾的心情瞬间变好,忍不住的握着手机起身跳了几下。 还没蹦跶几下,南拾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扶住额头连忙重新坐回床边,她又低血糖了,眼前一阵犯晕,缓了一会便恢复了。 南拾心情很好,小声的哼起了歌,困扰了她好几个月的事情,总算是找到解决办法了。 - 南拾穿好衣服下楼,趴在楼梯扶手处看了一圈,屋内安静空荡。 并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她试探性的往厨房走,昨天的厨余餐具已经全部收拾干净,但是并没有看见人。 “难道是还没起来吗?”南拾忍不住的碎碎念了出来。 “先生已经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把南拾吓了一跳。 她猛地转身,一双清亮的眼眸满是震惊,看见是许汀舟后这才缓了一口气。 许汀舟扶了一下眼镜,神情平静:“不好意思南小姐吓到你了。” 大清早板着一张脸,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要不是现在科技没有那么发达,南拾还以为谢祁宴有钱到,在家里放了一个ai机器人。 南拾朝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没关系的。” “你是说谢先生已经起来了?但是我怎么没看见他?” “谢先生去马场了。” “马场?”南拾微微皱眉,问,“离这里离远吗?那谢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她已经想把这件事情直接和谢祁宴坦白了,想祈求能不能暂时住到他家。 当然她是可以付房租,自然是不会白嫖的。 许汀舟:“先生的私人行程我不清楚,抱歉。” “没关系,那我……”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传来手机短信,南拾条件反射的立马拿起手机看短信。 【宝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是偏偏要和我对着干吗】 【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去靠近谢祁宴吗】 【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南拾原本在对于要不要告诉谢祁宴这件事情中有些摇摆,但是看到这个短信,越发确定了。 她气愤的对着手机敲字。 【你别想再监视我了】 随后退出短信点开聊天软件,给谢祁宴发消息,问他自己现在能不能一起过去。 谢祁宴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南拾手忙脚乱的接通,下意识的神经绷紧,小心 翼翼的喂了一声。 “想过来找我?” “嗯。”南拾小声的回应他。 “那你过来,我让许助理留下了,你让他送你。” 南拾嘴角的笑意情不自禁的扬起,心里暖洋洋的。 “好,那我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南拾收起手机,有些不好意思道:“许助理得麻烦你送我去谢先生那边了。” 她很少去主动麻烦别人,尤其是麻烦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许汀舟神情淡淡的朝她点头:“没关系的南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您和我过来吧。” 南拾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她才知道,原来在这栋房子下面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停车库,那些车甚至她都不认识,只认识简单的法拉利和一时她脑子卡顿叫不出来的豪车。 只知道很贵,贵的她一时屏住了呼吸。 她一直知道谢祁宴有钱,但是看车库的车,再一次的刷新了她的认知。 许汀舟问她:“南小姐您想坐哪一辆?” 这个还问她吗? 南拾磕磕绊绊的:“我都可以,随便的。” 许汀舟便带她往劳斯莱斯走。 “这辆车很舒适。”他站在门边,帮她拉开车门,“请上车南小姐。” “哦哦好。” 南拾连忙坐上车,有些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劳斯莱斯的星空顶并不是钻石。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坐过,也一直以为,顶上镶嵌的是价值不菲的钻石。 很快到了目的地,许汀舟领着她往里走。 很快她便看到了谢祁宴,他身骑黑马,身姿卓然,远远的看见她便扬起马鞭朝她奔驰而来。 南拾站在围栏外,目光紧盯着这一幕,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发丝随着疾风晃荡,目光冷然,上位者的姿态浑然天成。 然而靠近她后谢祁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脸上的冷意瞬间融化。 “怎么来找我了?” 南拾还站在围栏外,两人离得不近,他穿着骑马装英姿飒爽,和往常穿着西装模样截然不同。 她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默默地喊了一声。 好帅。 但是她有事要求。 南拾有些不在然的揉着衣摆,垂着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谢祁宴金尊玉贵,权势滔天。 如果贸然的说要和他借住,会不会被以为她也和那些想攀关系的人一样,庸俗,俗不可耐。 想到会被误会,莫名的,南拾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了。 看她小脸都快拧巴在一起,谢祁宴神情温柔:“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他的神情极其的温柔,对她似乎有着无情无尽的耐心,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等着她开口。 这副样子,如果说出去谁会相信,这是谢祁宴,那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谢家掌权人。 南拾有些恍惚。 在当时和谢祁宴第一次见面后,她便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谢祁宴。 他的身份极其敏感,网上的消息并不多,但是却还是有些没有被撤掉的小道消息。 都是无不例外的在说谢祁宴手段残酷,登上谢氏掌权人满手沾染着血腥。 无论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也总归不是他每次对她这么温柔的模样。 南拾这一刻有些自恋的想,难道真的被灵衫说中了,谢先生真的喜欢她? 但是脑中只闪过这一刻的信息便立马隐去。 还是那句话,谢祁宴想要什么没有,怎么会喜欢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见她还是有些发呆,谢祁宴也不着急,只是立在黑马身边,带着手套的手不急不缓的抚摸着马鬃。 “我……” 南拾还没说完,便被谢祁宴温柔的打断。 “没关系,如果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可以等会再说。” “想不想骑马?” 南拾猛地抬头,有些没反应过来:“骑马?可是我不会……” 她因为身体虚弱,这种比较激烈一点的运动从来不会去主动参加。 甚至当时大学军训时,她主动说身体不好无法参加军训,但是她的嘴唇从小红润,看起来并不是身体羸弱的人,所以教官并不相信拒绝了她。 在第一天站军姿时,她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在医院吊了好几天吊瓶才恢复如初。 所以骑马这种事情,她下意识的也有些抗拒。 谢祁宴不急不缓:“这个很简单,我会在身边护着你。” 刚才谢祁宴朝她骑马奔来的模样深深刻在她的脑海,她指尖微弯,有些犹豫。 “可是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如果教你就不麻烦。” 谢祁宴把缰绳丢给不远处的马夫,直接朝她走来。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他动作自然的牵住她的手腕,有些微凉柔软的手套贴着她的肌肤。 南拾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那我试试。” “先去换衣服。” 走到屋内,不远处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走过来,看着两人新奇的挑了挑眉。 “祁宴,这是有女朋友了?” 南拾顿时脸红了个彻底,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谢祁宴,连忙替他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您想的那个关系。” 谢祁宴不紧不慢的解释:“她说的对。” “哦?”他的目光落在两人双手交叠处,意味深长,“行吧,” “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祁宴:“程叔拿件女款马术服装,s码。” “行的,要什么颜色?” 谢祁宴垂首望着她:“有想要的颜色吗?” “绿色有吗?绿色就可以。” “行的,等着。”程叔应声,转身去拿衣服, - 南拾换好出来,谢祁宴靠在不远处等她。 浅绿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漂亮夺目,一头漂亮的长发被挽起,整个人显得精致而清纯。 他定定的望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南拾似乎看到他眸中翻滚的墨色,却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她手中抱着白色帽子,有些拘谨的站在他身边:“我好了。” 谢祁宴微微挑眉:“帽子怎么不戴好?” “嗷,我现在带。” 南拾手忙脚乱准备带上,手中的头盔却被人抽走,她茫然的望去,东西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我帮你,低头。” 南拾下意识听他的动作垂了头。 感觉到头顶被戴上了帽子,一双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气息,熟悉的香味飘散在她的鼻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动作变得很近,甚至只要她轻轻一动,就可以依偎在他的怀中。 温度随着彼此靠近逐渐升高,心跳猛地跳的很快,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她甚至听得一清二楚。 她情不自禁的抬眸,却不知何时谢祁宴也垂头看着她,瞬间四目相对,让南拾瞬间失神。 “咔嚓”一声,帽子被带好了。 谢祁宴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歪头。 “南小姐,现在可以问问,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第15章 他逆着光站在她身前,眼眸低垂着,细密的睫羽覆盖其上,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原本的暧昧顺着这话,溶于空气中,扩散开来。 接近一米九的身形太高,迫不得已南拾只能仰头看,她下意识扶住帽子,目光有些犹豫。 怯怯的,就像刚养在家中的小白鸽,温吞胆小,让人想狠狠欺负,蹂躏。 诡异的兴奋让他垂落的指尖轻颤,浑身的皮肤仿佛要爆炸开,只想狠狠地撕碎现在的伪装,把眼前的人按照心意,随着梦中的场景,随意对待。 两人沉默了两秒,随后南拾说:“我其实遇到了点问题。” 谢祁宴微微挑起眉,姿态慵懒但是目光专注,静等着她讲下去。 “我被疯子缠上了。”南拾讲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谢祁宴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放心鼓起勇气说了下去。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甚至号码无法拉黑,联系警方都不管用,但是我发现和你待在一起,他便不会再给我发信息。” 南拾抬眸看着他,眼睛流露出恐惧,甚至眼底深处还带着她自己发觉不了的依赖。 指如葱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摆,白皙纤细漂亮的泛着粉意。 谢祁宴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柔声说:“所以你想和我待在一起?” “我想暂时先借住一段时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 她紧张的甚至有些难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南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乎谢祁宴对她的看法,最后归结于,如果被拒绝的话那真的很丢脸。 谢祁宴轻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很轻并不痛,但是南拾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额角。 他唇角轻勾:“借住到我这里来?” 南拾乖巧的点头,白嫩嫩的手还捂着额头,模样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 “当然可以。” 南拾还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甚至已经说如果不行就算了。 但是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甚至一点犹豫也没有。 她瞪大双眸,有些不敢置信:“你答应了吗?” 怎么会这么简单? 谢祁宴:“嗯,难道你还想要我拒绝你吗?” “不是。”南拾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都是这么热心肠的吗?” 一个并没有认识很久的人,就来找他借住,更何况他身份这么不一般。 每次他出现,身边不远处总会有保镖跟着,毕竟谢祁宴一旦出事,那么整个北京城都得变天。 “你说我热心肠吗?”他眉梢轻挑,拖着尾音有些意味深长,“只因为是你所以才可以。” “好了,教你骑马。” 他伸手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马场带,走了一段路后便自然地放开。 南拾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脑中一直在回味这句话。 所以他的意思是,因为是她所以才答应让她住进来的吗?如果是别人就不会了吗? 她情不自禁的悄悄抬头看着谢祁宴的后背,忍不住的感叹。 谢先生对她真的太好了,她一定会如实交房租不打扰他的。 谢祁宴带她选马,但是其实他已经选出两匹适合她这个纯小白新手的马匹。 只不过颜色不一样,所以尊重她,让她来亲自选。 “它们的性格很温顺,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想要哪匹?” 南拾眼睛亮亮的看着马儿,两匹马一棕一白,并且看起来矫健有力,甚至全身的腱子肉清晰可见,即使她这种不懂马的人也可以看出,这都是上好的马匹。 不过这两匹马儿都很好,她实在是选不出,只得把目光投在谢祁宴身上。 “谢先生你可以替我选吗?” “当然可以。” 他思考了一下,把白色的马牵了出来:“既然差不多,就选这个好看的,配你。” “过来。”他朝她招手。 南拾下意识走了过去。 “会上马吗?”谢祁宴垂首问她。 南拾迎着他的目光,乖乖的摇头诚恳道:“不会。” 她从没有学过,自然是不会的。 “你微微弯点腰。” 他的手覆上她的腰肢,纤细不堪,盈盈一握,仿佛用力就会掐断。随后一个用力便把她直接抱了上去。 随着她上马,马儿走动了一下,南拾害怕的紧紧拽着马鞍,惊恐的垂眸望向谢祁宴。 “谢先生……” “别害怕。”他站在马边,伸手拽着缰绳,把走动的马扯住,随后他一个翻身便坐在了她身后。 后背覆盖上了一具男性身体,宽大的肩膀灼热仿佛把她紧紧包裹住。 南拾感觉周围的空气并不流通,沾满了属于谢祁宴的气息。 谢祁宴的单手环在她身侧,伸手紧紧握住马鞍,手背的青筋蜿蜒,性感的不像话。 而他另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腰侧,即使是知道为了防止她掉下去,但是她还是羞的不自在,绯红飞上了脸颊。 “抓紧了。” 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南拾感觉到他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只听见一声嘶鸣过后,身下的马儿便跑了起来。 动作不快,一抖一抖的,但这是南拾第一次,害怕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睁开。 凉爽的风拂过她的脸颊,混着青草和马匹身上的味道逐渐蔓延。 因为黑暗,南拾感觉动作似乎越来越快,她情不自禁的低声喊了一声谢祁宴。 下一刻,男人的手覆上她的睫羽,遮住了她的双目。 让人放心又温柔的话语在她的耳边传来,他喊她。 “南拾。” 南拾下意识应声,回应后才后知后觉,这是谢祁宴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的尾音带着钩子,声线被压的很低很磁,像羽毛轻轻地在她心上挠。 “别怕,睁开双眼,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仿佛有魔力,她竟然真的不害怕,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其实很慢,只不过闭上双眸感官变差,心中的紧张给她一种错觉,误以为是无法控制的速度。 “还害怕吗?” 她摇摇头,脸上扬起了笑意,夏季本来有些燥热,但是马儿慢慢奔踏,并不觉得闷热。 谢祁宴带着她在这里逛了好几圈,直到准备回去的时候还意犹未尽,脸上带着不舍。 谢祁宴扣着她的腰身,把人抱下马,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南拾目光落在马儿身上,一时没注意,脚崴了一下,整个人摔入了他的怀中。 他紧张的把人紧紧圈住,灼热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黑茶香充斥在她的鼻尖。 “怎么不好好看路?”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不悦。 南拾顿时紧张起来,连忙离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解释:“不好意思谢先生,我刚一时走神,忘记看了。” “我不是故意的。” 谢祁宴却定定的看着她,随后叹息一声,在南拾愣怔的视线中,俯身弯腰撩起她的裤脚。 修长的指尖丝毫不介意她裤腿上的泥土,帮她把裤脚挽起,似乎是要检查她的小腿。 南拾下意识缩回,用手抵住他的肩膀:“不用……” 她想说不用这样,腿根本没事,并没有崴伤,只是不小心绊倒了而已。 “乖,听话些。” 他的大掌扣着她的小腿,根本无法挪动,只是动了动便被扣的更紧。 南拾便下意识的不动了,感受到对方的手掌一直在触碰着她的脚踝,不自在感袭遍全身,随着他每一次的触碰,她的头发阵阵发麻。 “好了没事。” 他替她弄好裤腿,站直身体,丝毫不觉得他做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南拾却轻咬着唇瓣,垂下眼睫有些不敢看他,小手纤细的交叠着,乖得很。 谢祁宴隐下眼底的一抹暗色,声音自然温和:“既然没事那先离开。” 南拾自然是点头的。 - 回到别墅,下车后,谢祁宴问她:“需不需要把东西全部搬过来?” “全部…搬过来?” 南拾呆了一下,立马拒绝:“不用了,我就晚上过来借住,白天我就不过来了。” 如果整天都借住在谢祁宴的家中,这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了,并且也真的很麻烦他。 虽然已经很麻烦了,但是她有些莫名的坚持,并不想整天都待在这里。 “那现在你是回去?” 南拾点点头,她要回去收拾一点东西,晚上的时候再过来。 谢祁宴没说什么,只是叫司机送她。 回去后她的室友罕见的白天没有睡觉,穿着修身包臀连衣裙在拍照。 南拾并不打算关注他,换了鞋子便打 算回房间。 她刚刚弯腰身后便传来他幽幽的嗓音。 “喂。” 南拾吓了一跳,起身皱眉看他:“有事吗?” “你那些首饰能不能借我拍个照片?” 如果他带着那些首饰拍照,顺便营销一下有钱人设,他有把握,好好的红一把冲上短视频热搜。 拯救一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流量。 毕竟那些东西可遇不可求,花钱也买不到的绝世珍宝。 “不借。”南拾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 柯以桉震惊的瞪大双眸:“我靠,我又不要你的,你借我带一下怎么了?” 南拾有些不解:“我并不熟悉吧?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呢?” 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关系已经不算是不熟悉,而是充满火药,这人怎么还好意思朝她借东西的。 就算不是这些她害怕讨厌的首饰,其它的东西她也不会借。 她侧了侧身体打算离开,不想在和他多说一句话。 “至于这么小气吗?” 身后传来他小声嘟囔的声音,南拾脚步顿了顿,不过他打开房门进入后反锁。 既然晚上要去谢祁宴家中借住,那么她需要简单收拾一些衣服,其他的并不需要携带。 因为别墅里早就有所准备。 她只带了几件衣服用背包装好放在一边,打算等天快黑在去找谢祁宴。 她拿起手机用导航软件看了一下路线,坐地铁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不算太长。 她刚想放下手机去洗澡,短信信息开始响个不停。 原本她不想看,但是余光却瞥到了弹窗。 【宝宝你是故意和我对着干吗?故意找谢祁宴是为了气我对不对?】 她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点开信息,还是回了消息。 【你不要想太多】 【宝宝你回我了,其实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你和别人合租我真的很生气,但是你找别人是一个人害怕吗?没关系我会陪你】 【只要你远离谢祁宴我会守着你入眠】 【宝宝我现在在你楼下,只要你答应远离谢祁宴我立马上去陪你,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 南拾吓得立马把手机丢到床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忍不住的发抖。 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但是总而言之南拾发现。 他每句话都透露出,要她远离谢祁宴,不然他就会立马出现在她的身边,并且在威胁她。 即使她在反应迟钝,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了。 她鼓起勇气再次拿起手机,果然刚刚的震动是那个变态的信息。 他拍了一张照片,图片的角度是刚好对着她这个小区单元楼,而照片的构图是幽暗的入口大门。 【宝宝你看,我是不是找到你了】 南拾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她的双眼瞬间涌上泪水,那个变态就在外面,他要冲上来了。 这时她想起什么,那个人害怕谢祁宴,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她离开他的身边。 因为只要她靠近谢祁宴,那么他便不敢监视她,所以趁着她离开便见缝插针的给她发了信息。 所以,只要一直呆在谢祁宴的身边,半个月一个月之后那个变态发现没有办法在跟踪她,后面总归是会放弃的。 想到这里,南拾立马拿起手机给谢祁宴打电话。 那边几乎秒接,还不等对方说话,南拾带着哭腔的嗓音响起。 “谢先生……” “我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用着急慢慢说。” 对方温柔沉稳的嗓音瞬间安抚了南拾,她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但是她还是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双腿把头埋起,对着他语气充满了依赖感。 “谢先生我想现在和你待在一起,你能不能来接我?” “还有…我想全天都住在别墅里,不想再回来了,可以吗?” 南拾神情恍惚中,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根本不像担心她的模样。 似乎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计划得逞的惬意。 他说:“不要害怕,我马上过来。” “我家随时为你敞开,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我当然,随时欢迎。” 第16章 南拾害怕的浑身发抖,手机被她扔的很远,整个人用被子紧紧裹住缩在床上,目光盯着手机,很害怕那人会再发什么让她心惊胆战的话语。 但是在发了那段话之后,手机便陷入了安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拾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害怕的一哆嗦。 但是怕是谢祁宴的电话,犹豫片刻,强忍着恐惧拿过手机,果然是谢祁宴联系她。 接通后谢祁宴让她安心的声音传来,声沉磁性:“开门。” “嗯我来了。”她回应了一声,立马下床飞奔着去见他。 打开门,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因为身高的原因微微垂首看着她,眼中是一片温柔和担忧。 而南拾仰着头,黑色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 眼尾殷红还带着一丝水汽,乱糟糟的头顶让他又联想到了某种动物。 比如小白鸽。 投食的时候才会考虑亲近一会,用漂亮的小脑袋蹭着你的指尖,试图朝你撒娇只为多吃一点,得偿所愿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用漂亮的小尾羽对着你,不再施舍一点视线。 此时眼前人便完美的和小白鸽重合,害怕的时候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人。 她却不知道,现在的模样是有多么的招人。 谢祁宴轻轻抬手抚住她的脸颊:“害怕了?” 南拾下意识把脸往他温暖的手心中送,楼道感应灯灭了,昏暗中光影浮动,他的侧脸轮廓硬朗分明,眼睫微垂,令人着迷。 她轻轻点头,那个手机现在还丢在床上,不敢在看。 往常那个变态最多只是给她发一些言语上骚扰的信息,但是现在却越发变本加厉。 应该是自己和谢祁宴在一起刺激到他了。 谢祁宴轻轻擦掉她坠在眼尾的泪水,轻声哄她:“如果害怕就去和我一起住吧。” 她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乖巧的很:“真的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很乐意。”随后他柔声道,“但是我们先把鞋子穿上好吗?” 因为着急,她鞋子也没穿便飞奔的过来开门。 而他的目光此时落在她的玉足上,脚踝纤细,红润的足尖,脚背微微隆起,漂亮撩人。 南拾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脚尖蜷缩,快速跑到房间去穿上了鞋子。 - 再次回到别墅,谢祁宴带着她去把人脸和指纹录入,因为受到不小的惊吓,她带着大大的帽子,整个人都蔫蔫的。 谢祁宴朝站在不远处的她勾勾手。 “南拾,过来一下。” 南拾抬眸,朝他迈步:“怎么了?” “录人脸。”他指了一下位置,“站在这里。” “好。”她的反应有些迟钝,还没有所动作,便被谢祁宴握住手腕整个人带了过去。 大掌轻而易举便可以把她的手腕握住,滚烫的气息瞬间席卷她的全身,南拾瑟缩了一下。 她抬眸和他对视,他说。 “把帽子摘下来。” “好。” 顺从的把帽子摘掉,面对着屏幕录入人脸。 屏幕上的人发丝黑顺,白净的素颜圆润的双眸,漂亮清透的让人想抱在怀中狠狠地揉捏。 如果此时南拾回头看,便会发现,她所认为温柔绅士的谢祁宴,其实是个如假包换的恶鬼,而贪婪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她的身上。 一切弄好,天也渐渐暗下。 南拾没有任何胃口提不起兴趣吃饭,便早早打了声招呼,上楼休息。 房间很大有独立卫浴,她便把衣服脱掉躺进浴缸中,空间安静,她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想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偏偏那个变态缠着她呢? 南拾想不明白,便猛地把下半张脸沉入水中闭上了双眸。 轻微的窒息感袭来,让她觉得有些安心。 沐浴完裹上浴袍,她边走边擦着头发,发丝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但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吹风机。 她准备拿起手机联系谢祁宴,门便被敲响,南拾用毛巾随意一裹便去开门。 门外站着谢祁宴,他手中拿着牛奶和吹风机,朝她笑笑:“我想起来房间中没有放这个,给你拿上来了。” 他把吹风机以及牛奶朝她一起递去:“晚上睡前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南拾微微张着嘴,怔愣了好一会,这才伸手接住,双眸盯着他真诚道:“谢谢你。”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黑茶香,和她身上潮湿的水汽交融,似有似无的在勾引着她。 指尖相碰时,似乎感觉到他似有似无的勾着她的指尖, 南拾再一次不合时宜的想,那些传闻果然不可信,谢祁宴这么温柔体贴,居然会被商业对手黑成这样。 如果不熟悉的人,真的会信,莫名的她看向他的视线带着怜惜和同情。 她准备抽手时却发现对方没松,她抬眸一看,只见他的指尖勾着她的尾指,垂着黑眸望向她,眼中带着笑意。 “南小姐,需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宽大轻薄的浴袍披在身上,少女身体完美的曲线被勾勒,浴衣没有绑紧,露出白嫩细腻的肩颈。 而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上面。 此刻他最想做的,便是吻上她的脖颈,在上面落下明显的,专属于他的痕迹。 南拾毫无知觉,尾指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微微轻颤,最后猛地松开。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上一次你帮了我不是吗?”他的指尖勾起她垂在身前的发丝,握在手心的触感湿润滑腻。 南拾想把发丝从他的手心拿回,他却丝毫不退让,一缕黑发被两人握住拉直,她的脸颊很快便红了。 她半垂着眼眸答应了。 两人进入到房间中,谢祁宴并没有乱看,只是让她把热牛奶喝完。 随后他走到一旁把吹风机插上问:“在这里吹可以吗?” 南拾手中捧着杯子,莫名的指尖紧了紧,立马点头:“都可以的。” “那就在这里了。” 南拾不敢让谢祁宴等太久,几口快速喝完便过去坐下,咽下口中的牛奶立马道谢。 她眼眸轻抬,和谢祁宴垂落的视线对上,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缕翻涌上来的暗欲,却转瞬即逝。 等她想再看清楚,便是眸中无尽的笑意,望着她蔓延而来,仿佛揉碎了所有星光。 他说让她坐好,南拾便乖乖的背过去任由着他动作轻柔的拨弄发丝。 头皮是最敏感的地方,被她随意的触碰身体竟然会有如此敏感的反应。 南拾轻咬嘴唇,只觉得羞耻。 耳边是并不算吵闹的声响,两人就这样一瞬间静默不言。 直到谢祁宴出声打破了沉闷。 “是我半夜进你的房间让你不开心了吗?”他的声音带着失落和涩意。 “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便再也不来打扰你。” 说着他慢慢准备收手,似乎便要离开,南拾一时情急直接拉住了谢祁宴的指尖,把它紧紧包裹在手心。 她惊慌的抬起头望着他,言语带着急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想过。” 甚至她看见谢祁宴来找他,心里最隐秘的地方还升起了兴奋,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是却很清楚。 这不是讨厌,是喜欢。 谢祁宴视线朝他们交握的地方一扫而过,垂着眸子看起来居高临下,语气却带着十足十的委屈。 “但是我看你并不想搭理我,我在反思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她皱着眉摇头,带着被误解的委屈和娇媚,被暖风吹过的脸颊泛红,白嫩的就像剥了皮的软桃,似乎咬一口便要爆汁。 香甜可口。 “我只是…我只是害羞而已。” 南拾说的有些结巴,羞涩占领了她的脑海,但是她实在是怕谢祁宴伤心失望,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谢先生替我吹头发我真的很受宠若惊,我很喜欢的。” 越说她的嗓音便越小,越觉得对着谢祁宴说这话难为情,拽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 下一秒却被他牵住,大掌包裹着她头柔软无骨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擦,幅度很小。 “真的吗?” 他眼中的神情瞬间消散,朝她微微俯身,而他的身形宽大,似乎把他紧紧包裹在身前,根本无处可逃。 南拾根本毫无察觉,只是任由着对方牵着她,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谢祁宴的气息。 她说:“当然是真的,谢先生你对我很重要。” “哪种重要?” 他的眸子紧紧盯着,不愿错过她任何的一个表情。 “哪种重要?”南拾皱眉思考了一番,语气轻缓肯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 “嗯!” 谢祁宴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南拾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时,他才动了动。 轻叹了口气,随后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柔软带着热意的发丝从掌心传出,嗓音低哑。 “嗯,我知道了。” “头发已经好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南拾立马站起身送他到门口,关上门之前对他说了声晚安。 - 周末结束,南拾起个大早收拾自己的课件,今天她只有上午有课,下午便没什么事情可以结束回家。 背着帆布包出门恰好和不远处的谢祁宴碰上,南拾愣了愣随后扬起笑意。 “好巧啊谢先生。” “去学校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他漫不经心的扣着袖扣问她。 南拾目光落在他的袖扣上点头:“嗯,今天就上午一节课。” 所以是比较清闲的。 谢祁宴点点头:“我们一起出发吧。” “不用了。”南拾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去学校就可以了。” 况且谢祁宴的车子实在是太招摇,如果真的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估计没多久便会被知道她和谢祁宴交情匪浅。 谢祁宴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我顺路路过你学校,并且从别墅并不好打车以及乘坐其他交通工具。” “如果是担心车的问题,我可以换一辆,车库很多可以随便挑。” 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并且南拾出门前偷偷看了一下。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专门的司机进行接送,并不会打车,所以从这里到地铁口很远。 既然如此更加没什么不好答应的了。 “那麻烦了,不过不用换车了,到时候在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放我下来就可以。” 谢祁宴侧目睨了她一眼:“以后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 随后他用骨节分明的手轻敲她的额角。 “以后在对我这么客气,这个就是惩罚。” 南拾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点头。 谢祁宴没有在纠结,只是从桌子上拿过两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递给她。 南拾一头雾水的接过:“这是什么?” “阿姨做的早午饭。” - 最终出发谢祁宴还是换了车,是辆保时捷卡宴,最后也让司机距离学校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 谢祁宴双腿交叠姿态慵懒,侧眸望向南拾:“工作顺利。” 南拾朝他挥手:“你也是,工作顺利。” 准备去办公室准备东西,还没进去姜冉竹拉住,随后拽着她往旁边走。 南拾身体瘦弱被她拽着踉踉跄跄,有些莫名其妙。 “小南。” “嗯?”南拾揉着被她拽的有些疼的手腕,抬眼看着她应声。 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被人随便用力的掐几下,就会落下痕迹。 姜冉竹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小声说:“绍闻介是不是给你表白了?” 南拾抬眸一惊:“你怎么……?” 她还没 说完就立马住嘴了,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莫名其妙的透露出来了。 但是这件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你别遮掩了,我们都知道了。” “然后你后面没回来,是因为拒绝了绍闻介的表白才不回来的吗?” 她们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发现南拾一直没回来,有人多嘴问了一声,说南拾去哪里了。 而一直坐在角落喝酒的绍闻介醉的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嘴。 “我向小南老师告白,她被我吓跑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南拾因为绍闻介的告白,连聚餐都呆不住,急忙连夜出逃。 南拾呆住了,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原因,我是因为,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已。” 她真的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晕倒之后居然还有这一回事。 姜冉竹眨了眨双眸,有些不信,试探着问:“真的啊?” “嗯。”南拾点头,“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走了,忘记和大家说了。” 回到办公室,感觉有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带着打量。 然而等她回头去看,却被收了回去。 临近上课时间,南拾便没有在深究,便急忙离开。 一节课很快便结束,南拾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然而刚到学校门口被叫住了。 她转头一看,是绍闻介。 南拾眨了眨双眸,神情有些不解:“绍老师有什么事吗?” 绍闻介走到她的身前,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周围的学生甚至都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南拾皱眉往后退,根本没发现不远处缓缓停下了辆熟悉的卡宴。 绍闻介看出她想走,说了声抱歉拽着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旁,痛苦的问她。 “南拾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听到我表白到后面都不想再回来聚餐。” “我的喜欢,就这么让你苦恼吗?” 他的力气不重,但是陌生人的触碰还是让南拾有些不自在,她用力的挣脱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安全距离。 绍闻介眼中满是伤心,拉着她的手还悬空着。 南拾顿了一下,有些无措的解释:“对不起……” 他收回手忍不住自嘲一笑,因为宿醉和被拒绝导致整晚没睡好,脸色泛白眼底带着青紫。 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中,那些走火入魔的人一样。 他低声道:“你不用对我抱歉,不喜欢我确实是不能勉强的事情。”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向你表白了,你就逃走,我的告白就这么让你感到困扰吗?” 绍闻介回去后想了整整一晚,一直都想不明白,所以决定找南拾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南拾沉默了一下阻止语言,语气真诚,“我真的没有觉得你的告白对我造成困扰,希欢这件事情不是可以控制住的。” “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是我当天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才离开的,不是因为你。” 当时她身体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和喝酒,在看到那些信息的时候,直接晕倒了过去。 但是这件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直接和他说。 绍闻介闻言低气压的情绪瞬间明亮起来,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她:“所以你并不排斥我对你的喜欢?” “那我后面可以在追求你吗?” 既然南拾不是因为他的告白而感到困扰,那么他还是想在努力一下。 绍闻介痴呆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夏季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肌肤仿佛白的发光,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南拾。 “对不起。”南拾再一次拒绝,“我目前不会喜欢你之后也不会在考虑。” 绍闻介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在追求她。” 不远处传来一道冷淡低沉的声音,两人齐刷刷的侧头望去。 只见男人手中挎着褪下的西装外套,手指缠绕着深色领带,衣领纽扣解开,不紧不慢的朝她俩走了过来。 他漫不经心的眯着眸,懒洋洋的说:“而她在考虑。” “先来后到懂吗?” 第17章 傍晚夏季的风吹走了白日里的炎热,带着细微的凉爽。 车辆行驶很慢,周围的路灯渐渐亮起,华灯初上很景色繁华。 她待了一会发现不是回去的路,忍不住的扭头望向谢祁宴。 “我们这是去哪里?” 他从假寐中缓缓睁眼,深色的目光平静无波澜望向她:“陪我出去一趟可以吗?” 南拾怔怔地看着他,往常谢祁宴望向她的目光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然而这次的神情却带着平静和冷漠。 她指尖轻颤,情不自禁的开始玩弄着衣摆,莫名的很是在意。 她对他的在意就像是一汪深潭,明知道会有危险,但是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往里面踏,自愿清醒的沉沦。 只想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一旦他收回,便坐立难安。 南拾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问:“谢先生,你心情不好吗?” 听到这话,他目光微微一顿,淡淡应声:“嗯。” 这一下顿时让她坐立难安,忍不住的往他身边倾斜,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他:“是因为我吗?还是其他事情?” 她不知道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的近,因为靠近,她的手靠近他的西裤,白皙和黑色相互映衬,极致的反差。 他垂眸望着她的手腕,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刚才的人是谁?” “谁?”南拾注意着他的情绪,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漫不经心的伸手贴着南拾的手腕,指尖轻轻划过,动作很轻很轻,似有似无的触碰。 就像是心尖被羽毛划过,让南拾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手指,想收回来却又有隐秘的不舍。 他似乎对她的手腕很感兴趣,玩弄了一会才收手:“刚刚那人是不是碰你手了?” 南拾这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原来指的是绍闻介。 她点点头:“嗯,他想拉住我。” “怎么了吗?” 她的目光带着不解,似乎是有些疑惑。 谢祁宴笑笑,循循善诱:“如果以后有人碰你直接拒绝。” 他把她的手腕拢在手中,大掌全部包裹,垂眸轻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好吗?” 为什么? 南拾呐呐的看着他,想问为什么,但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真乖。”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好看的晃了南拾的眼,想问的话也咽了下去。 谢先生开心就好,毕竟…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 原本南拾以为只是陪着谢祁宴简单吃个晚餐,却没想到他带着她驶入了一座庄园。 天色已晚,但是庄园内却灯火通明,道路旁边每隔一段距离便可以看到巡逻的保镖。 庄园栽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开着车子从中穿梭,让南拾莫名的想起很早之前在网络上看过的莫奈花园。 漂亮的好像仙境。 十几分钟后车才停在城堡外,下来南拾抬头看着暗暗感叹。 这座房子从外面看就可以感觉到阶级差,装潢很像十九世纪外国的古城堡,总觉得里面住着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南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站在不远处的谢祁宴看了一眼,朝她招手。 “过来。” 南拾乖乖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听到动静里面的大门被打开,穿着燕尾服的清瘦中年男人连忙走了出来,是个外国人。 南拾惊叹了一下,想着,看来这个庄园的主人好像确实是个外国人。 男人朝谢祁宴微微欠身,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态度很是恭敬。 “谢先生我家主人在里面等您 。” “嗯。”谢祁宴神情淡淡的应声,神情很是随意。 男人也不在意,只是往后退了几步抬手示意谢祁宴跟着自己走。 也是,谢祁宴是什么地位,自然都是别人谄媚奉承他的份。 两人穿过大门,南拾便被屋内的环境晃了眼。 欧式古典的装修,四周挂着很多幅漂亮精美的油画,一看便价格不菲,华丽的壁纸和吊灯,精美的雕花装饰和镶嵌物都体现了雍容华贵。 大厅中两侧有着旋转楼梯,二楼有人走了下来。 “谢!” 南拾定睛一看,一个金发蓝眸的外国人走了下来,他穿着深红色的衬衫,下摆收在长裤中,勒出纤细的腰身。 他情绪很兴奋,试图冲上来抱他,却被谢祁宴一句话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敢碰我,试试?” 弗吉尼亚脚步一转呵呵一笑:“谢我们等你很久了,上楼。” “嗯。” 弗吉尼亚目光一转,看向南拾,淡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 “漂亮的东方女孩,你真美,美的惊心动魄。”他走过去试图凑近她的脸仔细打量,勾唇一笑,“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还没凑近,却被谢祁宴侧身挡住,他语气淡淡:“elaapersona”(她是我的人) 弗吉尼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次打量着南拾:“leieltobella,seraabuonrcato”(她很漂亮,但看起来很便宜) 谢祁宴没在回答,只是揽过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的南拾,冷淡的吐出一句。 “leieilotesoroprezioso”(她是我的无价之宝) 随后便揽着人上楼,不再管身后的混血杂种。 “哇偶。” 弗吉尼亚眼中闪过惊讶,红润的薄唇勾起,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那道纤瘦漂亮的东方女孩。 踏上旋转楼梯,南拾人忍不住的抬头看向谢祁宴,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哪国语言?” “意大利语。” 她欲言又止,想问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觉得很冒犯,便忍了下来,点了点头。 - 往楼上走越发的别有洞天,推门进去南拾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眸。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有一个巨大的斗兽场。 黑色的八角笼中关着巨型的猛兽,分别是黑熊和狮子,而铁笼旁边站着驯兽师,此时聚精会神指挥着它们厮杀。 进去便正好看见庞大的黑熊把凶猛的狮子狠狠撕碎,鲜血洒出肉块横飞,染了笼外的白色地面。 欢呼声响起,刺鼻的血腥味袭来。 南拾呆呆地站在原地,下一秒却被人捂住的双眸,腰身被他用力的环住。 熟悉的香味瞬间冲刷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南拾绷紧的神情瞬间一松。 她忍不住拽着谢祁宴的衣摆,喊了一声谢先生。 “我在,别怕。”他安抚她,语气带着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了。” 南拾拽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没关系谢先生,我没事。” 谢祁宴把她摁在自己的怀中,缓缓松手,俯身注视着她。 南拾有些迟疑的抬眸,一张放大的俊脸在她面前。 她一直知道谢祁宴的脸很好看,但是此时凑近,再一次冲击着她的心脏。 他伸手拂过她额前的发丝:“害怕的话可以回去休息。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好不好?” 离得太近,南拾有些不自在,但是她明天还需要上课便问:“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一早便回。” 她思考了一番,她的课程在十点左右,一早回去可以赶上,便点点头。 谢祁宴勾唇一笑:“真乖。” 这哄小孩的语气,让南拾忍不住的红了脸。 只是她不知道,不远处的人群望着她们安静了片刻。 郁南手中夹着香烟从不远处缓步走了过来,对着谢祁宴说:“来都来了,选一个?” 谢祁宴牵住了她的手:“你帮我选,好吗?” 南拾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手中的热意传到她的胸膛,莫名的她点了头。 直到被牵着走进房间中,屋内墙上挂着巨大的屏幕,上面正对着的是外面的黑色八角笼。 房间内只是星零坐着几个人影,郁南双手环臂望着他。 “放个彩头怎么样?直接玩多没意思。” “行。” “那选一个吧,我赢了要你城南的一块地皮。” 谢祁宴淡淡抬眸:“我赢了呢?” “我有的随便你选。” 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郁南你要不要脸,你身上有什么比得上城南的那块?” 郁南气急败坏的拿过旁边的花瓶扔了过去,笑骂:“闭嘴吧。” 那人笑嘻嘻的躲开,却不再说。 谢祁宴垂眸看着南拾,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腕,此时轻柔的捏了捏:“帮我选吗?” “我?”南拾有些意外,“选什么?” 原本有些吵闹的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这边,眼中似乎都闪着不可置信。 郁南心情大好:“你真让这小姑娘选?她应该不懂哦,输了的话,要说话算话。” 城南的地皮他看中了但没拿下来,被谢祁宴这狗贼抢走,和他扯皮了很久一直没答应。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得好好要过来。 南拾似乎懂了点,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南城地皮似乎很重要,她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了,还是谢先生你自己选吧。” 谢祁宴懒洋洋的垂眸:“没事,让你选。” “让你选你就选,玩一把吧,反正老谢给你兜底。”郁南等不及了,他言笑晏晏的看着她,似是让她放心,其实料定她一定会输,迫不及待让她上场。 南拾垂下眸子有些纠结,四周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她是比较迟钝,但是也不是个傻的。 好像,周围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谢祁宴也不催她,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她,南拾一咬牙点了点头。 “好,那我来。”她说,“选什么?” 郁南抬手在墙上屏幕一滑,各种凶残的猛兽映入眼帘。 “当然是,选作战的宝贝了。” 第18章 屏幕上满是南拾叫不出名字的凶兽,外貌极其恐怖,导致让南拾心脏骤停了一下。 郁南为表示尊重:“我先选,你可以后面慢慢选。” 他随意翻找了一下,便选了黑犀牛,随后让开示意南拾选择。 屏幕上的动物很多,但是南拾很纠结,朝谢祁宴投以求助的目光。 谢祁宴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安抚她:“就是带你来玩的,放宽心随便选。” 有了这句话南拾稳了许多,看了好一会视线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屏幕上的某个动物停了。 仰头望向谢祁宴,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漂亮的不像话。 “谢先生,我想要这个,可以吗?” 他顺着视线望去,随后微微一顿,忍不住的嘴角勾了起来,还不等他说话,郁南便嚷嚷的开口。 “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是吧?” 语气不满,有些气急败坏。 南拾不懂,疑惑的看着他,而不远处弗吉尼亚走了过来,看出她的茫然贴心的解释。 “这条森蚺是谢养的,目前还没出来过呢。”他的视线有些玩味,“如果你们真没互通。” “美丽的女孩,你的眼光和谢很相同。” 南拾忍不住为他辩解:“谢先生才没和我通气,不能冤枉人。” 这护短的模样极其明显,竟是让他们都愣了一下,齐刷刷的看向了谢祁宴。 只见他嘴角勾起,满心满眼只装的下眼前的人,在意程度让在场的公子哥心中齐刷刷只闪过一个念头。 感情谢祁宴这次带来的人不是玩玩而已,他妈是认真 的? 因为战斗场面很是凶残,谢祁宴并不打算让南拾在继续待着,便带着她去离开。 南拾一步三回头,想在这里等着看自己选出来的“宠物”会不会赢,城南的那块地皮会不会被抢走。 谢祁宴笑她:“输赢后续会有人来通知。” “饿了吧,先去吃饭好吗?” 现在已经傍晚,自然是饿了,随着这句话落下,南拾的肚子配合极好的响了一声。 她偏开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带你去吃饭。” 他走在身前带路,南拾连忙跟了上去,谢祁宴身高腿长,一步抵她两步,虽然刻意放慢了步伐,但是她还是稍微落后一点。 走在身后的原因,她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身上穿着深色衬衣,领口扣的整齐,肩宽腿长,身姿挺拔,从身后望去每一个线条都像是艺术家完美的作品。 随着两人步伐的一致,在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南拾故意落后一步,小心隐秘的踩着他的影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本以为是去餐厅,谢祁宴停下来后南拾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是洗浴室。 她微微一愣:“这里是?” “先洗手。”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看着她那只被拽碰过的手腕,淡淡道,“很脏。” - 两人用餐完回房,南拾便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人。 郁南靠在墙边抽烟,弗吉尼亚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动静齐刷刷抬眸望过来。 弗吉尼亚:“你猜谁赢谁输?” 谢祁宴淡淡回应:“我赢了。” 弗吉尼亚夸张的哇了一声:“谢你简直就是神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敷衍道:“猜的。” 郁南掐掉手中的烟,踱步过来,黑着一张脸:“说吧想要什么。” 如果不是想从他这里拿东西,谢祁宴这狗东西根本就不会答应和他玩这场游戏。 也根本不会带着人过来,早知道这人黑心肝,他就不赌一把了。 果然,谢祁宴嘴角轻勾,侧眸对南拾说:“你先进去吧。” 南拾识趣的点头,越过他们直接推开房门进去了。 等人离开后,谢祁宴朝郁南伸手。 “烟。” “草。”郁南低低骂了一声,却还是给他递过去,“你小子不会在她面前连烟也不抽?” 谢祁宴回想起南拾凑近郁南时下意识皱起的眉,淡淡道:“要戒了。” “就因为她?”郁南不可置信,“你是被她下降头了吧。” 谢祁宴脸色不虞:“她很好,放尊重点。” 郁南没在吭声。 抽了两口他把烟摁灭丢入垃圾桶中:“前段时间你拍下的那个鲛人泪给我。” 郁南瞪大双眸:“你知道我花多少拍下来的吗?我是要给flora的。” “嗯。”谢祁宴掏出香水熟练的给自己喷了几下,随后闻了一下还有烟味,微微皱眉语气轻慢,“记得明天送过来。” 郁南抿唇横他一眼:“草!” 他气的快要晕过去,咬牙切齿:“老子愿赌服输。” 气的够呛,不想在待下去转身便离开,心疼他千里迢迢奔赴法国拍下的鲛人泪,想到就心梗。 弗吉尼亚朝他比了一个手势:“八千多万拍的。” 谢祁宴勾唇一笑:“知道,便宜的我还不要。” 她配的上最好的。 - 南拾进入房间便发现居然是个套房,分别有主卧和侧卧。 她毫不犹豫的直接去侧卧洗漱,弄好一切之后她靠在床边盖着小毛毯等谢祁宴。 吃饱饭后屋内温度适宜,身下的软榻很是舒服,南拾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被移动。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实在太困,眼皮似乎被粘住了一般,根本睁不开。 慢慢的又重新睡了过去。 谢祁宴回来,一眼便看见盖着白色毛茸毯睡着香甜的人。 睡颜安宁,眉眼舒展,呼吸轻缓,就连身上的毯子滑下去了也没有察觉。 他缓步走去,俯身静静打量着,她的睫羽纤长,睡梦中还咬着嘴唇。 红润的唇瓣上落下了明显的齿痕,他伸出指尖轻轻拂过,睡梦中的少女便皱了皱眉。 “睡的这么沉。” “这么放心我?” 他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磨蹭着不退开,声音低沉。 “可惜,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过去多久,谢祁宴把人打横抱起随后进入主卧放下,离开时他抚摸着心心念念的地方,直到她挣扎。 再一次,他俯下身贴上她的唇,缠住她咬上舌尖,想肌肤相贴,想狠狠占//有。 松开唇瓣后逐渐往下,贴上她漂亮的锁骨,轻轻啃咬后这才放开。 “真想……” 他停顿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 离开前,他替她整理好一切,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前,不带任何欲望只是离开前的告别。 “下次再和别人接触,就不止这个惩罚了。” 唇瓣贴着她的耳边,热气袭来,南拾不自在的轻轻动了一下,想挪开却被狠狠禁锢。 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费尽心思,终于把你圈在了我的身旁,我抓到你了。” -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南拾悠悠转醒。 她挣扎着起身后便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轻扯嘴角唇瓣的疼痛袭来。 好疼。 南拾连忙起身跑去浴室,看到镜子时瞬间呆滞。 脖颈肌肤上满是红点,嘴唇破了,抬起手甚至手臂上也满是红痕。 房间有虫子? 庄园周围满是花草,有些飞虫倒是正常,但是她身上的这个痕迹未免也太恐怖。 她轻轻一碰,倒是不痒,只是有些疼。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拾把披散的头发随便一扎便去开门。 外面站着谢祁宴。 他已经穿戴整齐,声音低沉温柔:“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南拾:“我洗漱一下就好了。” 谢祁宴点头,随后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微微皱眉:“你的脖子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招飞虫,被咬了。” 谢祁宴目光盯着她,眼中飞快闪过什么,关心道:“我有药膏,上车给你,不要留下疤痕了。” 虽然这种痕迹应该也不会落下疤痕,但是南拾还是感动的朝他道谢。 “我到外面等你。” 通知好了之后,谢祁宴非常礼貌的后退几步,声音轻缓:“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但是终归是有人在等着,南拾还是加快了速度收拾,十分钟不到便迅速弄好。 再次打开门出来,便看到弗吉尼亚坐在客厅。 听到声响他下意识抬眸,不知道看到什么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在谢祁宴的身上打了个转。 而谢祁宴神情淡漠,给她递了一杯温开水:“睡醒喝杯水,早餐到车上吃好吗?” “嗯。”南拾接过早餐乖乖点头。 清亮的五官未施粉黛,肌肤白皙漂亮,纤长的脖颈处满是红痕,破坏了整体美感。 弗吉尼亚站起身走过来,意有所指道:“东方女孩,在我这里睡的好吗?” 南拾梗了一下,咽下口中的水默默道:“很好,但是飞虫好像有点多。” “飞虫?”弗吉尼亚笑了,“嗯…确实,看来我得让人来好好打扫一番了。” “好了。”谢祁宴淡淡打断,侧身背对着南拾神情警告的望着弗吉尼亚。 “我们要离开了。” 弗吉尼亚:“需要我送吗?” 谢祁宴拒绝:“不用了,房间很脏,注意打扫房间。” - 上车后谢祁宴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触碰她的脖颈,随后侧身从一旁掏出药膏,注视着她,询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通过她的眼眸可以看到,人影纠缠,暧昧横生,姿态亲密。 莫名的南拾不想拒绝,她垂下眼睫缓缓点头,答应了。 谢祁宴垂眸看着,下一秒,伸手贴上她的肌肤,指尖 下的少女身体轻颤。 亲手再次触碰自己留下的作品,谢祁宴眼中暗色加深。 他说:“南小姐,你这个痕迹很像吻痕。” 第19章 灼热的指尖划过,他动作轻柔的擦过她的发尾,目光专注。 谢祁宴捏着她的后颈,白嫩的肌肤在手中软的像块豆腐,笑了一声,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 他说:“南小姐,你这个痕迹很像吻痕。” 南拾呆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摸,却忘记了她的脖颈处还被男人轻柔的拽着。 手心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想收回却被用力的拽住,身体一个不稳微微的往他身边倾斜。 “怎么倒过来了?” 在她愣神时,谢祁宴把药膏抹好手收回,望着她似笑非笑。 “想挨着我?” 手指上传来的温度经久不散,望着他俊美的脸南拾莫名的再一次,心狠狠地跳动了。 她匆忙的偏过头,欲盖弥彰的往旁边坐了坐,轻咳了一声:“刚刚没坐稳。” 好像每一次和这人单独待在一起,都仿佛在凝望着深渊,而它在拉拽着她,要把她一同坠下,共沉沦。 理智和欲望被拉扯,他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她甘之如饴,让她情不自禁的靠近。 - 接下来几天手机短信很是安静,南拾甚至在学校远离谢祁宴身边时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有收到来自他的匿名信息。 她狠狠地松了一大口气,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看来接近谢祁宴真的真的有一定的威慑力,那人怕他。 没有收到陌生的短信信息,南拾心情慢慢变好,甚至被岳灵衫拉出去玩的时候,还被怂恿着去刮了一张彩票。 虽然没赚,但是起码保本。 两人手拉着手在商城中逛了好几圈,最后以岳灵衫买了几瓶香水护肤品和漂亮的套装衣服结束了战斗。 南拾只是买了杯奶茶,看岳灵衫大包小包顺手从她手上接了几个过来。 两人准备回去时,天空不巧下起了雨,而两人上午出门时天空晴朗谁也没带着伞。 岳灵衫有些暴躁:“这天是在和我们对着干吗?” 门口站着许多人,全是出来玩突然下起了暴雨被困的年轻男女,此时有些吵闹。 南拾把手中的奶茶连吸了几口,快要空杯的时候这才去丢掉。 回来时脾气很好的劝她:“没关系,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们在这里等会看看会不会雨停。” 但是等了好一会,好像看起来并不是要停的架势,反而越来越大。 暴雨天色暗的很快,潮湿感混着大风吹来让南拾打了个哆嗦。 今天出来玩,南拾并没有穿长裤,而是被岳灵衫强迫穿了吊带和短裙。 此时她感觉到了冷意,风吹过带起阵阵颤栗。 岳灵衫察觉到了,立马问:“南南你是不是冷?” 南拾点头:“有点。” 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怕冷又怕热,岳灵衫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 她说:“我们先进去等吧,这雨看起来短时间不会停了,我们打车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 南拾叹了一口气回到商城中,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她单手掏出随意一看,随后呆了呆。 是谢祁宴。 她立马接通,对方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很近,似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话,让她忍不住的耳尖泛红。 “在哪里?” 尽管说的很短,但是南拾还是轻咽了下喉咙,乖乖的说了位置。 “刚好我在附近,现在在下雨,等着我来接你。” “好。” 电话干脆利落的挂断,她捂着手机缓了好久还没回神。 之前就知道谢祁宴的声音好听,但是这一次为什么觉得,这么诱人呢? 岳灵衫绕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体盯着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挑着眉质问道:“说吧,和谁打电话呢?笑的这么**。” 什么叫**啊。 南拾立马收起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才没有你说的这样。” “什么啊,你是没有看到你刚刚的表情,很明显的好吗!” 南拾怔愣了一下,随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下意识的问道:“我什么表情?” “你笑的很开心哎。”岳灵衫上前一步,“你是在和男生聊天吧?” “谁?” “谢祁宴。”南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岳灵听说是这个松了一口气,随后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你说谁?谢祁宴?” “他怎么给你打电话了?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谢祁宴是什么人,那可以是跺跺脚都能让整个北京都翻个天的存在,怎么会和南拾电话联系。 并且她想起前段时间在酒吧中,谢祁宴主动过来打招呼。 这件事情已经让她震惊并且消化了很久。 她眉心微微一皱:“你小心点,谢祁宴主动接近你肯定没好心。” 南拾无比笃定:“他人很好的,还帮了我很多忙,你不要诋毁他。” 虽然岳灵衫和她关系很好,但是也不能随意不知道情况就诋毁谢祁宴。 毕竟他在她心目中真的很好很好。 岳灵衫还想再说什么,南拾手机铃声响起,她拿来一看是谢祁宴的电话。 脸上立马就扬起了笑意,接听后软软的喂了一声。 岳灵衫看着这副样子,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走到门外,果然雨还是很大,但是谢祁宴叫她在门口等着,她便乖乖的站在原地。 周围的人已经变得很少,只有星零几个在等车,外面的天气越发湿冷。 很快不远处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身旁跟着许助替他撑着伞,缓步朝她们走来。 磅礴的大雨落下,在黑色的雨幕中逆光而来的身影那么修长俊逸,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眼前只能看见的,便是他一人而已。 他走到她身前,穿着黑色衬衣,身形高大,手中打着西装外套,一侧的肩膀被雨淋湿,而他目光平静的看了她一会,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暖意瞬间袭来,驱散了身体的湿冷。 他说:“穿的很漂亮。” 南拾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他,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谢祁宴侧眸,看了一眼岳灵衫,他过目不忘,对着她客气道:“一起上车?” 岳灵衫原本已经打车了,此时立马应声:“好啊好啊辛苦了。” 她倒要看看,谢祁宴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本岳灵衫想和南拾一起坐到后座,然而还没上去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男人揪着手臂,摁在了副驾驶上。 她气的抬头准备骂人,看清楚人后微微一愣,什么事情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美人帅哥…… 许汀舟礼貌客气:“辛苦你坐这里。” 说完他准备关上车门绕到副驾驶,便发现他的裤子被人拽住了。 垂眸一看,一只白嫩嫩的手用力的拽着,而拽着他的人顺手把社交二维码递了过来,扬起一张明艳漂亮的脸朝他笑。 “帅哥加个好友吧。” 先把岳灵衫送回了家,南拾眼睁睁的看着最开始口口声声说要远离男人的人,此时趴在副驾驶窗边调戏许助理。 离开后南拾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觉得还是得挽救一下岳灵衫的形象。 “那个许助……灵衫她平时不这样的。” 主要是你这款好像对她来说,吸引力很大。 许汀舟没什么情绪的回应她:“好的南小姐。” 好机器人啊…… “不用担心,许助不会放在心上。”谢祁宴出声,声音温柔。 “嗷。”既然如此,南拾便放心了,但是她忍不住的打量着许汀舟。 长相完美,身高腿长,工作认真,浑身上下除了性格有那么一点点无聊外,倒是 可以配的上灵衫。 南拾从心里评估着。 她想着入迷,完全没有发现身旁的人靠了过来,直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南拾后知后觉的回神。 两人离得很近,顿时她变得有些坐立难安,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而他却只是伸手挑开南拾披着的外套,目光落在她裸在外的肌肤上,随后一路往下看着。 小姑娘只穿着抹胸小吊带,深红色紧身款,只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绑在脖颈处,纤细的腰身露在外面,而身下穿着的却是短到极致的黑色短裙。 他喉结微微滚动,神情越发晦涩,声音泛哑:“你的身体很招蚊虫,怎么穿这个衣服出来了?” 其实她也不想穿的,原本南拾只想穿舒服的棉衣和宽松的防晒裤出门,却被岳灵衫拉回去好好打扮了一下。 说她如果穿着这么土,就不要和她出门了,没办法南拾这才换了一身。 穿成这样她也有些不自在,而且在谢祁宴面前莫名的感觉到害羞。 她小小声:“是灵衫让我穿的,她说好看。” 停顿了一下,她扬起头问:“谢先生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 “把衣服脱了。” “啊?” 谢祁宴笑道:“不脱掉我怎么欣赏呢?” 说的也是。 南拾点点头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放到一旁,有些害羞的侧身正对着他。 原本她只是想让谢祁宴看看,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伸手拂过她的衣服。 男人的手掌很大,落在她的身前几乎把她的腰身全部覆盖住,他贴上她的侧腰,灼热驱赶了细微的寒冷。 他说:“好凉。” 南拾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呆滞的眨了眨双眸,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让她浑身一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短裙因为她的动作上扬,露出了白嫩的腿跟。 谢祁宴神情冷淡的扫过,手毫不客气的揽着她的腰身,把人抱在身上。 纤瘦的身体就像洋娃娃,在他的手中随意摆弄。 他神情淡漠,眼神漆黑,就由着这个姿势,伸手摸上了她的裙摆,指尖划过了她大腿的肌肤。 泛着青筋的手和白嫩纤细的肌肤形成对比。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黑沉的眸子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南小姐有点不乖,身体不好还穿这种衣服。” “该罚呢。” 第20章 衣服是岳灵衫的,此时上衣的绳子不小心被谢祁宴扯断。 南拾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他,默默地问:“谢先生,你是对我这件衣服有什么意见吗?” 难道是很丑吗?可是明明前不久见面的时候才夸好看的…… 脆弱的红绳落在手心,被漫不经心的缠绕在手指尖,他举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个绳子好像被我弄断了,我不是故意的。” 谢祁宴神情诚恳,语气中满是歉意。 南拾默了默,说没关系,想伸手把红绳拿回来,因为深红色的绳子缠绕在他的手中,莫名的充满着涩气。 前段时候她还在短视频软件上刷到,修长白皙的手指被黑丝狠狠缠住,想要逃离却无法挣扎,直到被另一双手的主人掐住揉捏,彻底没有了动静。 而现在她看着这样一双手,忍不住的想去抚摸,但是理智阻止了她。 谢祁宴黑眸打量着她,伸手勾着她的衣摆,语调漫不经心:“绳子断了,衣服会掉吗?” “不会的,这个只是装饰。”南拾脸红的快要滴血,已经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在深夜讨论这个问题。 “那就好,不然我真的会很愧疚的。” 说着他把红绳收起握在手心,朝她微微一笑:“那这个红绳我先收下,作为我今天冒事的留念。” “好吗?” 南拾望着他诚恳并且俊美的脸,脸红了又红,根本没办法说出口拒绝,便慢慢的点头。 甚至她根本不会去想,为什么一个男人要留着离她胸膛最近的那根绳子,而弄断要花多少力气。 回到家中她的手机响起信息,南拾上楼的步伐一顿,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下。 是岳灵衫的信息,她回家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最开始上车是要观察谢祁宴的,但是全被另外一个男人吸引了。 回家后才连忙给南拾发信息,劝诫南拾对身边的人抱有警惕的看法,不要呆呆的什么都相信。 南拾看着手中的信息,下意识的去寻找谢祁宴,而男人此时正在餐厅冲泡着什么。 很快他便端着杯子在南拾面前站定,把手中装着褐色液体的杯子递给她。 “你今天穿的这么少,很容易受寒,喝杯感冒药好驱寒。” 南拾顿时把手机中岳灵衫的叮嘱抛的一干二净,谢祁宴这么好的人,不会是有问题的。 并且谢祁宴事业有成,长得还这么好看,也不会图她什么。 她伸手接过没两下便全部喝光,苦的她直吐舌尖。 真的好难喝。 谢祁宴轻笑一声,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糖果递到她的唇边,漫不经心道:“南小姐你的朋友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吗?” 南拾把唇边的糖果含在口中,听说这话有些懵,疑惑的抬眸看着他。 而谢祁宴指着她握在手中,一时忘记锁屏的手机,而白色一大片的信息赫然在目。 南拾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连忙锁屏,解释道:“我的朋友比较担心我,但是我绝对相信你是好人。” “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而她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看事情一些片面,你不要生气。” 她有些窘迫,完全没想到居然这么恰好居然就被看到了,也不知道谢祁宴会不会生气。 南拾的神情有些紧张,仰头望着他,柔顺的长发落在肩颈处,不堪一握的腰身细腻,前不久的触感还残留在手心。 他抬手揉了揉南拾的头顶,语气自然温和:“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你的朋友对我有误解,可能需要你好好帮我求求情了,毕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被朋友误解我也会很伤心的。” 南拾立马点头,她保证道:“谢先生你这么好,我一定会和灵衫好好解释的,她也会喜欢你的。” 谢祁宴眯起双眸,眼底掠过危险的光芒:“也会喜欢?” “所以你喜欢我?”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浓烈而炙热,一瞬不瞬的盯着,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只等着一声令下,便会冲破牢笼。 南拾停顿了一下,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她往后退了退,急忙解释怕谢祁宴误会。 “不是不是,是崇拜,我很崇拜你。” 她不敢在看谢祁宴的脸色,怕他以为自己觊觎他,隔天就被扫地出门,急匆匆丢下一句困了便匆忙逃离。 望着少女消失在转角处的曼妙身影,他微眯着双眸,神情变得深邃危险。 骨节分明的手玩弄着这根,最靠近在她胸前的红绳,动作涩情,似乎玩的不是红绳,而是其它。 - 南拾慌忙逃离,关上房门后拍了拍自己红的发烫的脸颊。 差点就要让谢祁宴不开心了,幸好她反应及时及时改口。 如果真的以为她是有非分之想故意住进来,那么他会多么失望? 南拾不想谢祁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冷漠冰冷,只想一直一直被他温柔的注视着。 困意莫名如山倒般袭来,南拾急忙去洗澡后便钻进了被窝中沉沉睡去。 只是这次睡的并不太安稳。 睡梦中她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拨弄着她的四肢,在啃咬着她的肌肤。 滑润的东西钻入她的口中,呼吸不上,这个东西在抢夺她的呼吸。 南拾忍不住的嘤咛一声,那个怪物便没有再继续,转而舔舐着她的锁骨脖颈。 指尖被握着,这个怪物压在了她的身上,要被吃掉了……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吞掉了,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很黏腻。 南拾被盯着闹钟吵醒的时候,甚至还感觉那黏腻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一看,手上又有星星点点的红痕,掀开被子往腿上看,甚至就连大腿内侧也布满了红痕。 好可怕…… 难道是昨天穿了短裙被虫子咬了吗? 洗漱时南拾再一次看了自己,果然她的嘴唇和脖颈处满是,密密麻麻很是恐怖。 再一次这样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楼后谢祁宴此时正坐在客厅中玩茶,听到动静头也没抬。 “睡的好吗?” 南拾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一下脖颈,控诉道:“我昨天好像真的被什么咬了,身上又有很多红点。” 谢祁宴这才扭头望着她,脸上染着笑意,神清气爽似乎心情很好。 如此开心的模样让南拾愣了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谢祁宴这么喜怒形于色。 他凑近看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微微皱眉:“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下次不要在外面穿那些衣服,可以在屋内穿。” 南拾乖乖点头,按照自己身上这情况,早上起来都吓了一跳。 谢祁宴给她擦好药膏,南拾离开前他贴心叮嘱。 “这个痕迹会有点恐怖,恐怕你那些同事会来问你,避免麻烦最好还是遮一下。” 南拾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嗯嗯我会遮一下的。” “很乖。” - 被送到学校,南拾照例离学校很远便下车,背着帆布包去往办公室时。 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在缓慢抬步进去。 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南拾站在不远处皱了皱眉。 如果她猜的没错,她们围着的位置,就是她的工位。 不知道是谁看到了她,喊了一声南拾,众人这才齐刷刷的看过来。 南拾这才看到原来大家真的是围在她的位置上,而此时她的座位便被占了。 一大束玫瑰花被放在位置上,娇艳欲滴,花很多很大,占据了她本身就不算很宽的座位。 有和她比较亲近的人喊了一声,朝着她挤眉弄眼的:“南拾这个是绍闻介给你送来的哦。” 当时不是说清楚了吗?怎么又来了。 南拾眼中闪过一丝烦恼,如果是私下她会好好拒绝,但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做这个事情。 即使她在迟钝在慢半拍,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人好像其实是在威胁她。 想利用同事的看法当做是无形压抑她的大掌,试图想让她好好的,在重新的考虑。 那些同事根本不知道情况,只想好好打趣,但是南拾板着一张脸拒绝沟通的模样,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讪讪的离开。 等人全部走完后,南拾拿出手机找到工作群中的绍闻介,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约下课后见面。 对方自然是秒回答应了。 下课后南拾如约的去往教学楼后面的树林,此时正是下午,学生怕热根本没有出来,冷冷清清的只有南拾和绍闻介。 他神情有些兴奋,忍不住道:“我送给你的花你喜欢吗?” 南拾皱眉,把记了很久的话术背了起来,一句一顿的让绍闻介离开她,并且她不喜欢他。 绍闻介听后,想说什么,目光却落在她的脖颈处,顿时瞳孔一震:“你…你真的和谢祁宴在谈恋爱?” 南拾愣了一下,没想到到底为什么扯上了谢祁宴,但是想起前不久他替自己撒的谎,点了点头。 “对,我很喜欢他,他也很爱我。” 绍闻介盯着她的脖颈,一瞬间嘴唇上的血色褪去的一干二净,原本他以为南拾和谢祁宴的事情不过是玩玩而已。 但是此时她脖颈处那明显,并且充满着爱欲和占有欲的吻痕,无时无刻不是展现出,谢祁宴很爱她,也可以说是展示给其他人的所有物。 南拾还没说什么,绍闻介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甚至走的时候情绪还很不稳定。 她简直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好像看他的模样,似乎已经解决了,南拾也不想再多猜,既然已经处理成功,就不再过多纠结。 南拾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小南老师,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谁弄的?” “你的男朋友吗?” 第21章 南拾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扭头下意识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外站着穿着球衣的高大少年。 是方淮序。 她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皱眉:“你跟踪?” 他走了过来,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脖颈上,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里休息而已,刚好听见了。” 他确实并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刚打完篮球浑身汗,他不想那么快回宿舍便打算躺在树荫下休息,恰巧听了一耳朵。 不过,他还是很在意,南拾脖颈上的那些红痕。 他解释了一下不是故意跟踪,南拾有些尴尬,因为自己误会了说了声对不起。 想离开,方淮序却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大有一副不解释一下便不放她走的意图。 南拾有些无奈:“被虫子咬了,方同学你管的有点多了。” 他们不过是老师和学生的身份,甚至连朋友也不算,直接问这个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了。 方淮序却不信,这个痕迹他实在是觉得非常眼熟,并且前不久他的室友脖子上也有过。 当时他露着个上身在他们面前疯狂晃悠,说这个是他女朋友亲自种的,是最爱他的表现。 即使他不在意,也被迫的看了好几眼。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喜欢她这件事了吗?所以故意骗他…… 几秒后,方淮序说:“小南老师,你这个明明就是吻痕,根本不是被虫子咬的。” “就算是你也不用骗我吧?我确实是喜欢你,不过就算是发生了这个事情我也不会放弃的。” 他表情异常坚定,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不会轻言放弃。 说着他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加个好友可以吗?” 南拾被这句话砸晕了,感觉自己的眼前在眼冒金星。 这种莫名其妙的告白接二连三的出现,前一个都还好,毕竟都是同为老师,被追求并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但是现在这个。 随着方淮序的靠近,南拾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急忙的出声阻止。 “你停下来,别靠近我。” 她被他的视线盯着后背发麻,完全忽略掉了前一段说的话。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方淮序点头:“我不会管世俗的眼光是什么,我只想遵循心声,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是我无法掩盖的事实。” 这话越听南拾越胆战心惊。 老师和学生恋爱这件事情,不管是在那个学校都是禁止的。 很早之前她刚上大一的时候,他们学校就有男老师和女学生恋爱,虽然听说现在他们感情很好,已经结婚生子。 当时这件事情闹的非常大,男老师被停职查办是否是用不法的手段进行引诱,虽然查出来并没有而是非常正常的恋爱。 但是后续还是被辞退了,并且从此以后再也当不了老师。 这件事情在学校了里传了很久,而他们的接吻照片当时在学 校论坛挂了很久,直到彻底销声匿迹之后才被删掉。 所以南拾对于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南拾深吸一口气:“方同学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误的引导,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谈恋爱,并且你只是我的学生。” “那意思是,我不是你学生就可以争取了吗?”方淮序眼睛一亮,“我现在已经是大四的学生了,马上就会毕业开始工作。” 南拾有些心梗:“你是我的学生这件事情占很大问题,但是我不喜欢你。” 她不想在和他单独在一起,便匆匆丢下一句话离开。 “以后除了上课,你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 说完就宛如后面有鬼在追着一般,急急忙忙的离开。 - 洗完澡躺到床上,夏季的雨总是来的莫名其妙,窗外的雨声很大。 南拾洗完澡往外面看了一眼,夜色朦胧,雨水冲刷着玻璃根本看不清。 躺回床上拿起手机,黑色屏幕晃过照到了脖颈。 经过了一天,此时的痕迹已经变得有些青紫,看起来越发的惨不忍睹。 南拾突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好像方淮序在说喜欢她这件事情之前,好像还说,她这个痕迹是吻痕? 鬼使神差的她用手机去百度了一下吻痕什么样子,随后她默默地对比了一下,确实长的很像。 但是,她身上怎么会有吻痕呢? 突然她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才冒头便被她用力的摁下。 怎么可能会是谢先生,当时她身上有出现这个痕迹的时候,就被他主动提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他干的,就会想方设法的隐瞒。 南拾有些无奈的拍拍自己的头,她真是被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洗脑了。 不过只是被飞虫咬了,怎么还联想到这个了。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南拾下意识喊了一声来了,便下床穿好鞋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谢祁宴。 他好像是才下班,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的那套西装,带着雨水潮湿的气息。 神情有些疲倦,但是手中还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 “睡觉的时候喝杯热牛奶,对睡眠很好。” 南拾伸手接过,手中的温热传来,让她有些难以为情,前不久还在揣测他,而谢祁宴却刚下班还好心的端了热牛奶给她。 “谢谢你,之后就不要再特意给我热牛奶了,太麻烦了。” 她扬起头刚刚说完,脸便被他轻轻地掐了一下。 有点疼但并不是很疼,但是这一下给她整的有些发蒙,呆滞的望向他。 谢祁宴:“不是说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谢谢了吗?” “如果再说的话,我就惩罚你。” 她是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记,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谢祁宴居然真的说惩罚就是惩罚。 脸上的疼意隐隐约约袭来,她沉默了一下最后一口气把手中的热牛奶全部喝光,在一股脑的塞到他的手心。 随后对着他说了一句晚安,便直接关上房门倒在了床上。 躺了一会,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虽然早就已经不疼了,但是似乎还隐约的可以感觉到,谢祁宴指尖划过时的触感。 - 新的一周开启,每次晚上雷打不动的谢祁宴都会给她递一杯温好的热牛奶。 因为这个原因,外加再也没有变态骚扰她,她睡的很好,渐渐地她眼下因为前段时间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已经消散。 并且精神很好,被谢祁宴养的肌肤白里透粉。 甚至之前上班的时候遇到姜冉竹还被她逮着问了好久怎么护肤。 姜冉竹:“别人上班日渐憔悴,怎么你上班反而还越来越貌美如花了?” “你是去哪里医美了吗?有推荐的地方吗!很急!” 南拾眨了眨眼:“没做过医美哎抱歉啊。” “不过这段时间晚上喝温牛奶,早睡早起了吧所以显得精神好。” “只是因为这样吗?” 南拾被她的目光盯着有些艰难的点头:“嗯……” “苍天啊!”姜冉竹有些崩溃,“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你这种女娲精心捏造的人,还有我这种随手一丢的泥人呢?” 南拾沉默两秒:“你也很好的啊,不用妄自菲薄。” 当然,她就被姜冉竹逮着揉捏了好久。 从房间中洗漱完出来,习惯性下楼去餐厅吃早饭。 慢吞吞下楼时,她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的掏出来一看。 屏幕上赫然显示“亲爱的母后大人” 南拾顿时一激灵,什么也不想下意识接通了。 她母亲宋知之女士软软的声音传来,好听的让人恨不得软在她的声音中。 但是南拾已经听习惯了,并且她说的话并不是那么让人喜欢。 “南拾你翅膀硬了是吧?妈妈给你找的好几个人你都不满意?”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直接说妈妈好去给你找。” 每个母亲在自己女儿脱离校园之后,总归是离不开催婚这一件事情。 至于相亲更是不用提了,前天开始宋知之女士便在手机里给她发了很多张男生照片。 最开始南拾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从头看了一下,看到最后,她母亲留言说。 【这些是你的相亲对象,条件都是很好的,找了很久呢,喜欢哪个和妈妈说,给你约时间见面】 南拾有些无奈:“妈妈我现在不急,并且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她从楼梯走下来,并不打算去吃早饭了,而是去接了一杯温水。 而坐在沙发中的人,听见这话抬起一双锐利的眼眸望了过来。 宋知之:“没有叫你直接谈恋爱,你就去见个面,如果聊的可以就在继续,如果聊的不可以就算了,不是强制你必须去结婚的。” 又是这套说辞。 南拾心中慢慢叹了口气,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方法才可以逃离这个魔咒。 她抚摸着手中的玻璃杯,不知道“不小心”摔到地上然后趁机挂断电话这个方式行不行。 但是转头一想,这个杯子并不是她的,并且按照宋知之女士的性格,在她挂断电话之后还会给她发消息,直到确认她的情况。 她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出声打断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被迫听着念叨。 直到她后背被抵住,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拿过了她的手机,她错愕的回头,便见谢祁宴站在她的身后。 小臂因为在家衣袖卷起,骨节分明的小臂被性感的青筋覆盖。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她的眼睑忽的颤了颤,垂下眸,掩饰心中莫名的悸动。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间,她的心,莫名的在胸膛乱跳着。 而他弯腰和她齐平,好闻的黑茶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听的不行。 “阿姨,我是南南的男朋友。” “初次见面可以来北京玩,如果您有时间,我请人去接您过来方便吗?” 第22章 说落,瞬间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在说话,南拾捂住脸颊伸手去够手机,然而却被他轻轻摁住。 宋知之似乎被这句话冲击的有些大,整个人缓了好久没这才正色了语气:“你说你是南南的男朋友?你叫什么?” “阿姨我是谢祁宴,家在北京,家里是经商的。” 之后两人简单的聊了很多,宋知之从最开始严肃的语气到后面已经变得极其的放松并且满意。 她最后说:“那我这几天过来一趟看看,但是不用你来接了,我自己来。” 谢祁宴轻笑一声,态度温和恭敬:“可以的阿姨,那我在北京等您。” 挂断电话后,谢祁宴伸手动作自然的揉了揉她的脖颈:“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拾紧张的盯着他,小声说:“谢先生,你这 样说我妈妈真的会当真的。” 并且按照她的了解,她妈能和谢祁宴聊的这么轻松,想必是已经非常认可他的。 谢祁宴的脚步越发的靠近,伸手虚虚的搭在了她的腰身,把人整个都搂在了怀中。 他俯身靠近,好闻的气息瞬间又充斥着她的鼻尖,霸道的侵占了她的嗅觉。 “那就在你妈妈面前,我当你男朋友就可以了。” “不是吗?” 被他突然的靠近,南拾心悬在了嗓子眼,两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甚至只要她稍微动一下。 便可以直接亲上谢祁宴那薄薄的嘴唇。 “为什么?” 她有些不明白,下意识的仰头问了出来。 谢祁宴抬手轻捏她的发丝,语气莫名的带着一丝宠溺。 “刚刚在不远处听到你的对话,你似乎在苦恼相亲的问题,恰好我也是。”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无奈,黑眸望向她:“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当成是我的女朋友,过几天帮我也去应付一下家里人可以吗?” 原来是这样。 南拾思考了一下,立马点头。 “当然可以了,那我们就互相应对!” 她没想到,原来身居高位的谢祁宴居然也会被催婚,想到这里莫名的笑了出来。 顷刻,她的腰被人搂住,整个人都贴在了一具结实宽阔的男性胸膛中。 很突然的,他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问:“你是在笑我吗?” 南拾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瞬间连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幸好谢祁宴只是碰了一下,便快速的分开了。 “之后我们要扮男女朋友亲密无间的恋人,南小姐你面对我的触碰僵硬成这样,实在是有些太假了。” 他轻皱起眉,似乎有些担忧接下来他们是否会做好这件事情。 莫名的南拾紧张了起来,试探的问:“那我们要怎么解决?” 谢祁宴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我们这几天多多接触就可以了。” “首先……” 他再次伸手把南拾搂在怀中,唇瓣贴在了她的脖颈处,似有似无的吻在了她的肌肤上。 “我们就得互相习惯,尤其是你要习惯我抱你。” 南拾的身体很僵硬,但是后续被谢祁宴连续抱在怀中好几次后,这才好了很多。 谢祁宴满意的点头:“今天拥抱已经脱敏了,情侣之间干的事情,除了拥抱便是亲吻。” 南拾:“啊?” 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双眸莫名的看着他。 难道她们还要接吻吗? “想什么呢?”谢祁宴伸出指尖用背部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随后轻轻笑了。 “这岂不是被你占便宜了?” “只是简单的吻脸颊而已。” 说完,他等着南拾消化,随后伸手指着自己的侧脸:“你现在试一下。” 南拾微微挪开脸,整个脸颊红的不行,缓了好久才说:“这个不用了吧?” 也不用装的这么像吧? 谢祁宴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失落:“我不想商业联姻,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不做的真一点,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莫名的南拾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场,电视剧中的那种,大家族的尔虞我诈。 望向谢祁宴的眼神越发的带着心疼。 谢祁宴也不解释,只是等着南拾开口。 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直接点头答应了,毕竟谢祁宴帮了她很多,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他们两个人需要对方的帮演。 她刚点头,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动作很轻似乎只是试探。 就像羽毛轻柔的划过脸颊,但是在她的心中带起了阵阵涟漪。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望向他,只听他说。 “既然你不想主动,那么我主动一下吧。” 南拾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痕迹湿润的不行,一下一下的似乎都直接传达在她的心中。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要做一些心理建设。” 毕竟,虽然是假的,也是去亲男生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我可以主动的,只要你不介意就可以。” 说着他重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瞬间两人身体贴的非常亲密,甚至空隙处都塞不进一张薄纸。 两人穿的衣服很薄,拥抱时,南拾甚至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结实有力的胸肌。 空气中的气息越发的强烈,暧昧萦绕着四周,温度越来越高,甚至到了一种让南拾有些无法呼吸的地步。 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谢先生,转移话题,你以后在我妈面前叫我南南就好了。” “好啊。”头顶上的声音非常快的应了下来,随后他说:“南南。” “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 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可控了,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快,快到有些让她快溺在他的怀中。 片刻后她快速的在谢祁宴的脸上落下一吻,甚至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便直接逃离了。 谢祁宴望着南拾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的轻微的勾起了嘴角。 他抬手反复的摩挲着刚刚被吻过的脸颊,垂着眉眼笑了。 这是第一次。 - 很快宋知之女士便从江苏坐飞机过来,谢祁宴听说航班后便自发的给她升了舱。 当天,两人一起去了机场接人。 很快便在一群人中一眼看到了宋知之女士,她穿着藏蓝色的修身长款旗袍,一头漂亮的长发用着一根水色的簪子挽起。 漂亮的一点也不像四五十岁的女人,而像一个明媚的少女。 南拾看到她连忙跑上去把人抱住,刚想亲近的说些什么,便被宋知之推开。 她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宋知之女士一脸笑意的朝谢祁宴走去。 用着她最全然陌生的语气对着他说:“你就是谢先生吧?” 谢祁宴朝她笑了笑,脸上带着银色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又温文尔雅事业有成。 一看便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那种类型男人。 果然他还没开口,宋知之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阿姨您好,我是谢祁宴。”他说,“您饿了吗?我已经定好了餐厅,现在便可以出发。” “好啊,小谢你真的太贴心了。” 宋知之笑的眼睛弯起,随后一把把杵在自己身边的人捞出来,把她塞到谢祁宴身边。 “我家南南从小就反应慢半拍,真的是得辛苦你多担待担待。” 谢祁宴侧眸看着南拾,眼中是化不开的情意。 “阿姨我不觉得南南反应慢,她只是待人真诚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我反而觉得很好。” 宋知之一愣,因为这句话心中最后一丝的顾虑也消失殆尽。 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可能不会心疼,但是南拾从小就迟钝慢热,对待所有的感情都是懵懵懂懂,根本就很难快速分别。 对于这个事情,她真的从小就担心南拾长大会吃亏。 首先说这个,也是担心后续这人会烦她,但是没想到这人说的话却这么真诚。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诚:“既然这样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南拾站在中间一度觉得她是个隐形人。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和她主动说话。 直到去餐厅后,她习惯性和坐在宋知之的身边,却被她轻啧一声,用力的推了过去。 南拾身体一晃便直接倒在了谢祁宴的怀中,他宽厚的大掌环住了她的腰身。 衣衫很薄,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肌肤上的热意,此时正源源不断的传输在她的身上。 谢祁宴把她扶正,随后拉开靠近他的椅子,扶着她坐下。 随后他也紧靠着南拾,谢祁宴从一旁拿出菜单递给宋知之。 “阿姨菜单您看看,有什么想尝试的便直接点,这家的味道 还不错。” 一场午饭下来,两人相谈甚欢,甚至南拾觉得,她妈妈都恨不得把她直接嫁给谢祁宴。 她忍不住的捂着额头,从心里再一次的佩服谢祁宴。 不愧是商人,就算做什么都做的很不错。 吃完饭宋知之便和南拾说:“你现在住在哪里?妈妈没有订酒店,这几天和你挤一下。” 原本走在前面的谢祁宴听闻微微侧身,语气自然:“南南原本的房子目前暂时出了点问题,现在和我暂时住在一起,如果阿姨不嫌弃,可以暂时住在我家。” 宋知之一愣:“你们两个同居了?” 谢祁宴不闪不避,态度轻缓:“是的阿姨,不过我和南南是分别住在两个房间里,没有做任何出轨的事情。” 南拾也怕她生气,连忙应声:“他住在主卧我住在客卧的,并没有做什么。” 说着她怕妈妈生气,下意识的抬起手牵着她的手腕。 而宋知之的脸色好像并不是要生气的意思,甚至她说。 “既然已经谈恋爱同居了,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妈妈不是封建的人,还是说你们性生活不和谐?” 第23章 性生活不和谐。 南拾站在原地有些呆滞的消化着这句话。 这实在是给她的冲击力不小。 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妈妈居然对于这件事情居然秉承着这么开放的意思。 所以说,还是她封建了? 不对,她没和谢先生真的谈恋爱啊…… 直到回家中后,她和谢祁宴被宋知之女士强行推到房间中,然后关上门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南拾咽了咽口水,强行撑着自己看向谢祁宴,说话都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尖。 “对不起啊谢先生,我妈妈真的以为我们是感情很好的情侣了。” “我可以睡地上,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谢祁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闲散带着笑意:“你嫌弃我?” “肯定没有的。”南拾有些傻眼,但是还是立马回应。 “我也不嫌弃你。” “那我们只是单纯的睡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对吗?” 南拾有些茫然,脑中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事情了。 但是细想,如果不干什么只是单是睡一起,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她考虑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点头:“那也可以。” 反正她非常相信谢祁宴的人品,如果是和别人单独处在一个卧室,她会半夜睡不着。 谢祁宴眼中闪过细微的笑意:“那你先去洗漱吧。”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脸上泛起红晕:“我换洗的衣服没有带。” 被妈妈推的太着急了,甚至还没去房间换衣服,而现在按照她对宋知之女士的了解,估摸着应该是还在外面。 如果现在出去的话,肯定会让她起疑心。 原本她打算就这样勉强睡一晚,睡醒之后溜回自己的房间在洗澡。 谢祁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先换上我的衣服。” “有干净没有穿过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当然不会介意了,南拾连忙点头。 洗完澡出来,谢祁宴已经把衣服领口扯的乱七八糟,一大片的胸肌就这样坦然的露在外面。 而他本人正专心的看着桌面上的电脑,模样认真。 甚至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漂亮诱人。 南拾抱着衣服站在浴室门口,身上的残留的细微水渍热意横生,后背她洗漱好的热气似乎直冲她的头顶。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弦再一次的被触动,而她就像是直接行走在钢丝线上,巨大的恐高感席卷而来。 而想要看谢祁宴便只能低头,炫晕和情不自禁的吸引一同占据着她的心。 南拾抱着衣服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 直到谢祁宴扭头望去,忍不住的出声:“站门口做什么?快过来。” 南拾这才回过神,脚步下意识的迈了过去。 “还抱着衣服呢?可以丢到脏衣篓里,后续会有阿姨来收。” “我自己收起来就可以。” 自己的衣服给别人洗,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可以丢到洗衣机交给机器,反正也只是某购物软件上几百块买的,不至于说需要手工清洗。 谢祁宴也不过多纠结,家中的那个洗衣机是近期特意购买,就是给南拾一个人使用。 他站起身便脱衣服便往浴室走,南拾见他是去洗澡,忍不住的回头喊了他一声。 却被他直接裸露的上身惊到,一时之间忘记了想要说什么。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后背肌理线条全是男人的味道,他的身材健硕,看的她莫名的有些耳根发热。 听到声音,谢祁宴下意识的侧身回眸看去,赤裸的上身彻底的落入了她的眼帘。 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身材精瘦健壮,腹肌线条性感,每一处的肌肉都十分的结实有力,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甚至让南拾呼吸一滞,有些喘不上气。 谢祁宴手上随意着拿着褪下的衣服,问:“怎么了?” 南拾憋了半天,微微别开眼睛小声的说:“浴室我刚刚用了,可能还会有点水渍,你小心点。” 谢祁宴轻轻笑了出声,声音低沉好听,让她的耳尖越发的泛红,害羞的指尖忍不住的互相交缠。 而一旁的男人黑眸深沉,在她的身上的目光肆意妄为,就像是饥渴已久的狼王,终于在最后一刻,看到鲜美多汁的肉类。 恨不得摁在身下,狠狠品尝。 他说:“南南真贴心,放心我会注意的。” 随后耳边便传来浴室关门的声响,南拾这才重新看向浴室那边,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和心慌,下意识的重重呼了一口气。 等着谢祁宴出来的时候,南拾已经在看着床有些无所适从。 深色的床很大,躺四个人都绰绰有余,但是这只有一床被子,所以她们等下一起躺着吗? 身后的浴室门便被打开,南拾下意识的抬眸转头望去。 因为是临时出浴,他只是简单的披了件衣裳,带子系的有些松垮,大片被水冲过的胸膛漏出,残留的水渍顺着胸膛滑落。 他擦拭着发丝,两人的双眸瞬间对上。 谢祁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站在那里做什么?” 南拾表情有些僵硬:“我在看床。” 谢祁宴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有些似笑非笑:“看我的床?” “那看出什么来了吗?” 南拾顿时反应过来,在男生的房间看人家的床,并且这样说出来。 在这夜色浓稠的夜晚,好像暗示的味道非常的浓烈。 南拾有些哑口无言,往常迟钝的她突然这次清醒,确实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如果解释就会越发的显得别有用心,如果不解释,更糟了。 谢祁宴直接走到一旁直接换好衣服,甚至南拾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他褪下,他动作很快的穿好。 随后他到一旁拿出新的被子放到床上。 “你睡这个。” “好。” 南拾有些茫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居然懂了自己的意思。 甚至没有真的误会,而是真的给她拿了新的被子。 莫名的她心里泛起一丝甜味。 南拾把被子铺好,便直接钻了进去,她只睡在了边边,甚至没有占据很大的位置。 时间已经很晚了,甚至窗外的月色已经渐渐落下,南拾这段时间养好的困意渐渐袭来。 谢祁宴贴心的在浴室关上了门吹着头发,吹风机本就声音很小,关上门便什么也听不见。 南拾本以为她会睡不着,却发现,她往床上一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灯光下的少女睡的安详平和,因为房间冷气开的足,大半张脸都窝在了被窝当中,只露出了漂亮的睫羽。 纤长卷翘,平常水汪汪的眼眸此时闭上,却又带着几分别样的滋味。 谢祁宴灯关闭,只留了一个昏暗的床头灯,随后他缓缓靠近坐在床边。 沉睡中的少女并不知情,一如既往的睡的安详。 他垂下眼睫,动作轻柔的玩弄着她的睫羽,手挡住了灯光,阴影落在她的脸上。 南拾迷糊中睡的有些不安稳,轻微的挣脱了一下,随后缓慢的想把自 己往被窝中塞去。 谢祁宴收手,晦涩难懂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等着少女重新陷入沉睡。 他动作轻柔爱惜的挑起她的下颚,轻柔的含住那朵漂亮的花苞。 甜的发腻,让他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 以往他最讨厌的便是所谓的甜食,但是现在,他最喜欢的便是花朵中的花蜜。 欲罢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谢祁宴这才动作轻缓的起身。 拇指擦过,触感袭来,他神色渐渐加深,忍不住的在上面辗转揉捏,最后强撑着收回手。 最后他把睡的深沉的人搂入怀中,在她光洁的头顶落下一吻,这才餍足的闭上双眸。 南拾缓慢转醒,只觉得自己浑身被暖意覆盖,这一次睡的好像格外的舒服。 她幽幽睁开双眸,入目的便是宽阔的男性胸膛,随后目光往上,便是一张熟悉英俊的脸庞。 甚至两人的姿势凑的很近,而她就窝在了他的怀中,身体暖洋洋的,头枕着的也是他结实宽厚的臂膀。 黑色的发丝披散在他整个胸膛上,沾满了他整个怀抱。 南拾整个人一惊,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想起来但是怕吵醒谢祁宴,整个人心惊胆颤的掀开被子想从他怀中滚走。 她小心翼翼的行动着,却没有发现,原本沉睡着的人此时已经悠悠转醒。 看她蜗牛一般挪动顿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这一下南拾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她不可置信的扭头,只见谢祁宴已经撑起上身靠起,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南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上厕所。” “哦。”谢祁宴点头,“行,去吧。” 南拾这才如释重负的慌忙起身捡鞋子打算走。 准备起身的时候,身后幽幽传来一句。 “一晚上手臂被压的好痛哦。” 南拾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忙不迭的逃离了这里。 谢祁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垂下眼睫伸手抚摸着刚刚她睡过的,带着热意的位置。 以往侧边从来都是冰凉,空旷,只是他一人而已。 南拾下楼的时候,宋知之已经起来,今天她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裙,长款修身,随着她的步伐步步生莲,很漂亮。 她神情暧昧的凑近,拉着南拾的手腕扯着她转了一圈。 最后有些失望:“你们什么也没做吗?” 南拾茫然:“做什么?” “算了。”宋知之恨铁不成钢。 而不远处收拾好一切下来的谢祁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缓缓说道:“阿姨不用着急,在没有明确确定下来,我不想欺负了南南。” 第24章 因为这句话,宋知之看向谢祁宴的眼神越发的满意。 南拾被她拉着坐了下来,以及拉着谢祁宴就坐在一旁。 两人的位置凑的极其的近,而她妈妈双腿交叠的坐在一旁,眼神慈爱的看着她们,南拾已经预料到她妈妈会说什么了,整个人正襟危坐想要阻止但是却晚了一步。 “小谢你家中是在做什么的?” 宋知之来这个家中的时候便被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原本她还想着是南拾这个丫头租了个男人来演戏。 所以她直接过来想着直接拆穿,现在看着这一切她默默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能有这样的家室,也不会给她家的丫头来做演员,但是她有点担心家里实在是有钱,从而后续家里人看不起她们。 谢祁宴神色认真,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一只小手轻轻拉扯了一下,垂眼望去,某人一脸紧张的望着他,怯怯的。 就这一瞬间,他只想把她狠狠地拥入怀中,用力的轻吻,含着她这双迷人的含情眼,用力的欺负,这样她的双眸会慢慢变红。 而这一抹红,却是因为他。 他说:“经商做珠宝,家里我掌权,父亲母亲已经去世,所以没有人敢给南南脸色看。” “自然,她在我家中也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一番话语落下,南拾愣了一下,就连宋知之也呆了呆,原本想在问的一些话题,全部都堵了回去。 即使知道是假的,南拾却也是因为这句话,莫名的心里渐渐地泛起甜意,被人珍重又珍重的感觉,很好。 宋知之也很满意,只有这样的人,今后才可以护住南拾。 - 接下来几天,陪着宋知之女士在北京逛了逛,就连平日里很忙的谢祁宴也基本全天陪着。 南拾很不好意思,晚上回到卧室时她跟在谢祁宴的身后,关上门便直接拽着他的衣摆,柔软的西装下摆被她拽入手中。 她垂着眼眸,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下意识的揉搓着。 谢祁宴停下脚步,耐心的望向她,语气带着一些笑意:“怎么了?” 南拾鼓起勇气抬起双眸,随后越发拽紧了手中的衣摆:“我有话和你说。” “嗯,你说。”谢祁宴甚至往她面前多走了几步,微微弯下腰,耐心的等着她。 “你之后不用撇下工作陪着我妈。”南拾说,“总归我们是假的。” 不然的话,她真的很愧疚,她已经看到很多次许助理出入别墅了。 往常谢祁宴去上班的时候,许助理很少会直接来别墅中,所以现在来的这么勤快,总归是工作上是有事情需要谢祁宴来做定夺,而老板本人却不在公司。 谢祁宴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工作的时候你不用担心,会处理好的。” “阿姨第一次来北京,想让她有个很完美的体验。” 南拾欲言难止:“可是这真的很麻烦你。” 本身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当时为了躲避那个变态,已经很麻烦谢先生了。 南拾长长的睫羽微微垂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而她真的会被谢祁宴感动到。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耐心以及贴心,但是她现在很明显的可以知道,谢祁宴做的一切事情,不过都是因为她一个人而已。 谢祁宴笑了,伸手拽起她拉着他衣袖的手腕:“没关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他的手掌宽大,轻松的便把她的手掌握住,随后捏在手中轻轻揉搓。 被他握住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半晌,她才轻轻地点头。 - 宋知之在苏州经营着一家旗袍小店,一直闭店不好会少很多客流,并且来北京发现南拾过的很好便打算离开了。 回去的机票谢祁宴亲自买了,并且亲自把人送到了机场。 过安检时,南拾眼眶有些红红的,拉着宋知之的手有些舍不得。 宋知之一如既往的打扮漂亮,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一声,随后伸手捏了一下她脸颊的软肉。 “哭什么呢?如果以后想我,就和小谢来苏州看我。” 南拾点头,声音都带着哽咽:“以后空闲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之后不是国庆吗?那你可以国庆的时候和小谢一起来苏州玩啊。” 宋知之想到这个,问谢祁宴:“小谢你国庆的时候会有时间休息吗?” 谢祁宴点头:“会的,那我之后便和南南一起去看您。” “好啊,到时候叫南南带你去看看苏州的美景。” 时间已经过的差不多了,宋知之进去安检还朝着南拾挥手告别。 小时候,爸爸还健在的时候,妈妈也是现在这样,明媚漂亮,后来去世,妈妈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需要抚养她,便盘下了一家店面,靠着手作旗袍,凑够了她之后的学费。 那个时候家中虽然不至于真的很苦,但是也过的紧巴巴,也很久没有看过妈妈穿漂亮的裙子了。 后来读了大学,家中旗袍店越来越好,宋知之女士也渐渐了恢复了以往的爱美。 南拾 很欣慰。 她还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宋知之离开的方向,直到她被人一只手从身后揽住。 随后被轻柔的拥入怀中,对方动作轻柔珍惜。 南拾眼睫微微一颤,从悲伤的情绪中渐渐回神。 “不要太伤心,如果之后想阿姨,我们随时去见她。” “好吗?” 最后一声好吗,他已经弯下了腰肢,好闻的气息已经喷洒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动作一僵,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得僵硬的点头。 谢祁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好了,那我们该回家了。” 回到车上,谢祁宴手机响起,他随意接通电话后神情有些冷。 南拾双手握着安全带,侧眸看了一下,等他挂断电话主动说:“如果有急事的话就直接去你公司吧,我到时候在从你公司打车走。” 谢祁宴:“这次真的需要你帮忙了。” “我?”南拾有些不解,“我能帮什么?” “做我的女朋友。” 去公司路上,谢祁宴简单的和她介绍了一下,因为谢氏集团有另外两个股东。 虽然手上并没有过多股份,但是听从他们话语的人很多,这次他们开会的主要原因便是,要求他去联姻结婚,从而稳固谢氏。 而需要她做的,便是扮成他的未婚妻。 再一次进入这个公司,南拾走在谢祁宴的身旁,原本她下意识跟在他身后,却被他伸手揽过腰肢。 “南南未婚妻是在我身旁的。” 她便红着脸,大胆的走在了他的一旁。 跟着谢祁宴进去,自然的受到了很多注目礼,经过的人对着谢祁宴点头礼貌喊谢总,说完后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南拾抿唇,越发下意识的跟紧了谢祁宴。 走到会议室门口,谢祁宴直接推开门进去,原本里面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朝她们看来。 望向身后的南拾都露出了愣住的表情。 谢祁宴直接走到一旁拉开椅子让南拾坐下,随后便也紧贴着坐着。 他双腿交叠放松的单手轻点桌面,抬眸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人,语气似笑非笑:“两位叔伯喊我过来做什么?” “有点打扰我和我未婚妻的约会了。” “未婚妻?” 两人异口同声,分别眼中都闪着惊讶。 其中一人姓金,叫金阳成,他看着南拾语气有些不善:“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家子气的女人?” 席鸿远他气的直接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谢祁宴发火:“我们给你找的赵家女儿难道不好吗?” 赵家女儿?南拾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谢祁宴。 然而谢祁宴只是嘴角轻微一勾,指尖敲打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了一下他们,随后缓缓道:“你们很满意?” 金、席二人异口同声:“当然,和她结婚,你可以得到多少好处!” 谢祁宴却笑了:“如果你们很满意,那你们商量一下谁娶了吧。” “反正……”谢祁宴眸光一闪,眼眸之中闪过几分凌厉,“你们也不缺这一位不是吗?” 这一句话一出,他们顿时哽咽住了。 谢祁宴却直接站起身,伸手把南拾揽在怀中,她有些犯凉的手被他握着。 热意顿时袭来,沿着她的掌心往外扩散,一瞬间暖到了她的心底。 “我看两位叔伯也年纪不小了,今天起退休好好享受生活吧,好吗?” “你敢?” 谢祁宴微微歪头,神情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不敢?公司股份最大持有权的人好像是我吧?” - 出来的时候,南拾是被谢祁宴牵着出来的,直到进去办公室时,被许汀舟撞见,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红着脸把手抽了回来。 谢祁宴神情自然的伸手拂过她的发丝,语气轻柔:“饿没饿?” 南拾也不客气,确实是有些饿了,所以点点头。 她吃的少,并且也饿的快,所以一到就餐点就必须要正常进食。 “想吃什么?” “随便的。”南拾其实吃什么都可以一点都不挑。 谢祁宴却低头沉思了一会,吩咐许汀舟:“点几道不辣的偏甜口的菜过来。” 许汀舟立马点头,转身便去干了。 南拾却微微一愣,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怎么?” 谢祁宴却接了过来:“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爱好的?” 南拾点了点头,她似乎并没有在他的面前暴露过,自己喜欢吃什么。 却见谢祁宴嘴角含着笑意,神情有些温柔。 他指尖摩挲了一下,缓缓道:“当然是观察的了。” “毕竟,我总不能连我未婚妻的喜好也不知道吧?” “是不是?我的未婚妻。” 第25章 每次南拾都会被谢祁宴的一番话弄的脸红耳赤的。 甚至这人还总是会靠近,而她喜欢的那股味道就会萦绕在她的鼻尖,导致让她忍不住的有些失神沉沦。 不过谢祁宴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南拾便打了声招呼,自己下楼准备随便逛逛。 穿过那严肃的办公环境,南拾根据导航有些勉强的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一根糖。 她如果不吃点糖分,便会觉得眼前有些头晕眼花,小时候长期偷懒不吃早餐带来的后果,就是时常会低血糖。 附近公司的冷气开的很足,甚至在楼下也不会感觉到热意。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有些无聊的抬手抬脚的比划着。 而在她面前的黑色影子也随着跟着摆动,她把含着口中的糖果翻了一遍,抬起手做着一些小动物的动作。 小时候家里停电,她便老是玩这个游戏,作出一些小动物的样子就让宋知之猜。 “这是小羊吗?”不远处身后传来谢祁宴的声音。 他的突然出声让南拾被吓的一顿,她回头望去,只见谢祁宴已经把外衣脱了,只穿着一身笔挺的衬衣。 宽肩窄腰,身材挺拔,好看的不得了。 南拾不合时宜的想,如果哪天谢先生没钱了,如果是夜总会下海挂牌,这样的一张脸起码都得五万起。 估计还会被一些有钱的富婆问爆吧。 想到这里,南拾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 谢祁宴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原本南拾有些出神,随着他的靠近莫名的有些害羞。 毕竟在别人面前思考这个,总归是有些不好。 她掩饰的轻咳一声,脸颊有些红,小声的说:“我随便比划的,没想到谢先生居然猜出来了。”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因为逆风的原因,他身上的气味尽数吹了过来,以至于让南拾有一种错觉,她的身上也会沾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很无聊吗?”谢祁宴突然问她。 南拾摇头:“没有,就是有些馋,下来买了根棒棒糖。” 本就不算大的糖果现在已经被含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小球球,她干脆全部咬掉用手拿着白色的棍子。 谢祁宴的目光盯着她,意有所指的开口问:“你很喜欢吃糖?” 南拾一愣,喜欢倒是谈不上,只不过学生时代的时候经常头晕,印象中她的桌子上都会被人放一根糖。 每天变着花样送,有时候她接连几天不会头晕,便会囤起来,会塞满课桌的一个小角落。 而她有糖便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些贪吃的女生会找她要糖果尝尝,她也毫不吝啬的给了。 但是她发现只要她给出去了糖果,那么隔天就不会再收到那个好心人送的糖。 给出去多少根,那人便断多少天。 不过之后的一年内,送她糖果的人再也没有往她的课桌里塞过,而她也养成了头晕无聊的时候就去买颗糖的习惯。 南拾回忆完下意识的回答:“不算很喜欢,只不过算是一种习惯吧。” 谢祁宴了解的点头, 没有再说什么。 成年人也许就是这样,一件事情点到即止,不会去过多的询问他人的私事。 - 这次来的餐厅一如既往的很雅静,从外走进大厅的露天的,正下方摆着小乔和假山,清澈的水在假山旁流动,里面还放着好几只养的肥肥的金鱼。 整个大厅都比较安静,从外走进,大堂中便摆了一些桌椅,此时已经坐满,便可以听到一些碗筷和交谈声。 谢祁宴一走进,接到通知的经理便擦着冷汗的走进,态度很是恭敬。 “谢先生您要的包间已经留好了,从二楼上去便可以。” 谢祁宴淡淡点头。 南拾站在他的身侧,看多了这种事情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不管走到哪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巴结谢祁宴,而她有些出神,只要谢祁宴走出去,不管是谁都是上赶着,而他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 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帮她? 她思考的有些入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小南老师?” 南拾下意识的回头,只见绍闻介站在不远处,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 今天是周末,南拾也没意外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他,便朝他自然的点了点头:“绍老师,好巧。” 原本想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开,两人并不相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以及前段时间的告白。 虽然拒绝之后绍闻介便很少在联系她,南拾以为对方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想着早点离开。 却没想到他直接叫住了她。 “小南老师你是来这里吃饭吗?” 南拾回身一脸莫名,她饭点出现在这里,不是吃饭难道还能干点什么吗? 不过不好直接说,不然很没有礼貌。 她点了点头:“是的。” 而绍闻介的目光却看向了谢祁宴,眼里带着一丝敬畏和怯意,却还是大着胆子问:“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南拾想,即使外面的人不认识谢祁宴也很正常,毕竟他这种人物确实会很难见到。 但是在京平大学任职的人,恐怕所有的教师都知道。 而他现在问这句话,意思是什么? 南拾天生有些迟钝想不明白,但是却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绍闻介是故意问的。 她刚想说这是谢先生,并非是男朋友让他不要随意乱说。 一旁的人已经笑着走到她的身边,言笑晏晏:“南小姐的同事吗?” 绍闻介回答的有些磕绊:“是…是的。” 他朝他举起手:“你好,我是谢祁宴,目前暂时不是南小姐的男朋友。” 绍闻介盯着举在他身前的那只大手,有些害怕的伸手握了上去。 一触即逝,谢祁宴很快便抽回了手,朝他礼貌的点点头,带着南拾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绍闻介还站在原地,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的好友忍不住的上前:“你还在看什么呢?那姑娘长这么好看,你就算是得手了也护不住。” “更别说她身边还站着谢祁宴了,男人的自觉我不信你不知道,那人看向你的眼神中满是警告的好吧?” “别不知死活的想和谢祁宴抢人了,死心吧。” 绍闻介神情黯淡的看着前面早已经消失的无影的背影,眼中满是失望。 经过拐角,谢祁宴神情冷淡的掏出手帕擦拭手掌,随后漫不经心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南拾跟在身后看的一清二楚,抿着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问谢祁宴是不是有洁癖,但是好像直接问出来又有些突兀,便忍下了。 但是默默的她心里加了一句,谢先生好像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 接下来几天情况稳定了下来,南拾看着再也没有收到变态短信的手机,想着已经在谢祁宴家中结果打扰这么多天,是时候该走了。 她便扎着发丝便走下楼梯,谢祁宴听见声音还未转头便说:“今天阿姨做了新的好吃的,你应该会喜欢,尝尝。” 南拾站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随后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谢先生……” “这几天那人已经没有在打扰我了,我想应该也是放弃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搬走了。” 谢祁宴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森冷,嘴角轻扬克制又隐忍。 “你想离开?” 南拾莫名的觉得心里居然有一丝的恐惧,从脚底泛起的寒意,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点了点头,再一次的肯定道:“我一直住在这里也很麻烦你,所以我打算离开。” “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当然你之前和我说的让我假扮女朋友的事情,我随时都会配合你的。” 谢祁宴收回视线,动作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戴在手中的戒指,语调轻缓贴心:“好啊,那我让许助理送你。” 南拾没有拒绝,她知道送她回去只不过是谢祁宴一句话的事情。 她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快,只是几件简单的衣服,甚至一些生活用品全是谢祁宴准备的。 离开前,南拾莫名的还扭头看了一眼这座别墅,心里竟然还涌起了一丝淡淡不舍。 毕竟住了将近一月,离开前终究是会有些不舍和伤感。 之后应该再也不会再来了吧。 - 回到住处,许汀舟贴心的替她把行李搬下来,并且还想要替她带上去。 南拾连忙拒绝,她知道许汀舟并非是司机而是谢祁宴的贴身特助。 年薪不低,用来给她做这种事情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许汀舟也没过多的客气,朝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东西不多,很快便抬了上去,打开门南拾进去关上门,转身便看原本她关好的房门居然是虚掩的。 南拾顿时一惊,放下手中的行李便急忙的上去查看。 房间整齐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她立马去看放在一旁的箱子,果然她箱子上的锁被撬开了。 她微抿唇,打开箱子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放在里面的珠宝有被人拿出来的痕迹。 甚至原本在珠宝上面的标签也被人粗暴的剪下,拙劣的用胶水粘了上去。 南拾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气得浑身发抖。 她颤抖着手拿起,扭头离开卧室敲响了隔壁的房门,这个时间点她那个室友应该还在睡觉。 果然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他顶着一头鸡窝般的长发,慵懒地靠在门边揉了揉眼睛。 “你不知道我晚上有工作白天睡觉?有什么事情?”他的语气有些不善。 南拾举起手中的项链,怒极气极,胸口起伏:“我的门是被你弄坏的吗?” “还有。” “是不是你用了我的项链?” 第26章 柯以桉目光有些随意的扫了她一眼,夸张道:“拜托,这项链可是你自己的,你买来自己不用的吗?” “总不能包装标签断掉了就赖我吧?我是什么绝世大冤种吗?” “我最开始就没和你说标签被撕了吧?”南拾用力的攥紧手中的项链,“所以你说没用,那你是怎么知道我项链上的标签被撕了?” 一句话瞬间让柯以桉表情僵住了,随后他欲盖弥彰的找补:“你这个项链看起来这么完好,能赖我的不就是标签被撕了吗?” 说着他想关上门,一副不愿再和南拾多说的模样。 “我真的好困,不要再打扰我休息了。” 南拾用力的用手堵着,脸色有些怒意:“还有我的门在我走的时候是反锁的,我今天进来的时候是开着的。” “我还看了一下,门是坏的,我们这个屋子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干这个事情?” 离开家这么久,她本身就不放心这个室友,所以走的时候首饰都是锁在了箱子中,以及房门都是反锁。 今天进来的时候不仅门没有被关上,就连那些放首饰的盒子也是被 打开的状态。 这个人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今天就回来了,不然不会演都不演。 柯以桉:“你自己走的时候没准忘记关上门了呢?” 反正没有证据,他想说想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姑娘也只能无能狂怒,想到这里他脸上莫名的闪过一丝得意。 南拾看着他过了一会,随后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轻声说:“你是觉得我没有做准备吗?” “什么意思?”柯以桉一愣。 南拾低头拿出手机,随便摆弄了一下,他放在房间床上的手机便传来连续的响声。 在他们一起合租后,房东阿姨贴心的让他们加了个好友,而此时她给他发的便是一连串的视频。 南拾并不蠢,在对方明确的表示出对她的珠宝有兴趣的情况下,还不会做出防备措施,只是她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干了。 很早之前她因为被变态发骚扰短信,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过监控,后来搬家,因为是合租便一直没有拿出来使用。 暂时离开去谢祁宴家中借住,她离开之前便打开了监控器。 所以柯以桉到底有没有来过她的房间,监控器里拍的一清二楚。 柯以桉的动作顿时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无法遮盖掩饰。 他气急败坏:“谁允许你在我们合租的房间里装监控的?如果你把我拍进去小心我告你!” 南拾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从来没有在客厅用过,随你怎么检查。” “但是现在,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已经报警了。” 在她来质问柯以桉的时候就一起报警了,不管后面他们商讨的如何,都是需要警方来做个见证。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门铃声,南拾不管柯以桉是什么表情,急忙的去开门。 果然是赶过来的民警。 他们态度平和,微微垂眸朝着南拾说:“是你报的警吗?” 南拾点头:“对的,我室友故意损坏我的财产。” 柯以桉这下真的有些慌了,有些慌不择言:“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都是她冤枉我的。” 民警看了一眼站在他们面前的小姑娘,纤细瘦弱,黑顺的长发垂下看起来柔软可欺,一双眼睛还泛着红晕,像是狠狠地哭过。 而不远处的男人一头长发,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当了这么多年的民警,谁对谁错他们一眼就知道了。 “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吧。” - 南拾把手机上记录下来的视频交上去:“很早之前我报案过,因为我长期有收到骚扰短信的困扰,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真凶,当时还是你们建议我买个监控装在家里。” 小姑娘漂亮的让人过目不忘,有些当初值班过的人都记忆深刻,甚至因为当时的那件事情,还对她有些莫名的怜惜。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民警,他看着手中的监控沉思。 视频中是从男人打开房门后开始录的,他鬼鬼祟祟的进入房间之后便开始翻箱倒柜。 在不远处的角落看到熟悉的箱子发现竟然上了锁,便粗暴的把锁敲断,从里面拿出精美的项链。 视频不长,但是很明确的记录下来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即使想抵赖也很难。 民警放下手机看向柯以桉:“随意盗用损坏他人物品,你胆子还挺大。” 柯以桉脸色苍白:“我只是戴着拍照而已,我又没有损坏,不信你看这些项链项链都是好的。” “我可以赔偿的。” 如果真的判刑确实比较麻烦,很多民警不想直接做这种事情,所以他扭头看向南拾问道:“你接受赔偿吗?” 南拾垂眸沉默片刻,随后抬头看着他们,摇头:“我不接受。” “我来路上查过,如果行为人故意损坏他人物品,并给他人造成5千元以上损失的,可能会被判刑,而我这些项链很贵重,我希望可以给我一个处理解决方案。” 柯以桉不可置信:“你非要这么做吗?” 南拾没有说话,而是一张素净漂亮的脸颊直视着他。 她的那些商品被警方去鉴定价格,因为她坚决要求不和解,柯以桉便暂时被关押了下来。 南拾签好字后便坐在了大堂中,她忍不住的开始沉思,自己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恰好她的手机此时传来手机铃声,南拾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拿过手机便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来电人。 是谢祁宴。 她一愣,随后接听,对方熟悉带着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仿佛贴着她的耳边说话一般。 “南南你现在在哪里?” 这一刻南拾没有去多想为什么谢祁宴会这么刚好的给她打电话,而是此时,这通电话带给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仿佛她孤独一人乘坐着孤舟漂泊在海上,终于找到了可以拯救她出去的主心骨。 “谢先生…” 许是她的语气有些不对,谢祁宴严肃了起来但是还是温柔的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南拾语气有些哽咽,看起来委屈极了:“谢先生您能不能先过来陪我?” “等着。” 谢祁宴很快便来了,而此时南拾坐在公安局门口的花坛边,垂眸看着不远处的花丛。 此时夏季花坛里只有郁郁葱葱草,而因为在警局门口四周很安静。 南拾便坐在门口静静发呆,直到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南拾下意识的抬眸。 只见谢祁宴朝她走来,步伐不复他平常的缓慢优雅,而带着一丝急迫。 她下意识的想站起身,却被赶来的男人一把搂在了怀中,力气很大,把她紧紧的拥裹住了。 熟悉的气息传来,被抱住热意横生,南拾眼睫轻颤,却莫名的舍不得离开。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害怕吗?” 南拾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摆,缓缓摇头:“不怕。”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便是,当时她离开之前把原本一直关闭的监控给开启。 不然后续没有证据,就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谢祁宴松开她,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黑眸微沉,忍不住的抬眸揉了揉她的头顶。 “真聪明。” “之后的事情交给我。” 南拾没有问后续想怎么处理,既然对方说交给他,那么谢祁宴就一定可以摆平。 “先送你回去。” “好。” 回去后,谢祁宴把她送了上去,开门后她问:“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谢祁宴只是站在门口没挪步伐,垂眸看着她:“发生这个事情,要不要考虑换房子?” 南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会和房东阿姨说一下,这个房子提前退租。” 毕竟不管后续的处理结果怎么样,她也不想在住在这里了。 谢祁宴点点头:“下次租房子尽量一个人住,不要和陌生人合租。” 这件事情已经给南拾整怕了,就算不用谢祁宴提醒,她也再不想和陌生人合租了。 分别后南拾关上门,她进入房间把项链全部装起来。 这个全部都是那个变态送给她的,她原本根本就不敢带,甚至也不敢拿出来。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柯以桉看价格昂贵,给盯上了。 全部收拾的差不多后,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南拾以为是谢祁宴给她发的信息,便直接打开了。 入目的却是很久很久没有在给她发信息的那个未知短信。 【宝宝终于离开谢祁宴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你真是为了气我,什么人的身边都愿意待】 【我告诉你,不要在靠近谢祁宴,不然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不要怕我宝宝,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南拾浑身颤抖的死死盯着手机,手指无意识的攥紧,直到感觉到疼痛这才恍然清醒。 她才离开了谢祁宴,这个变态居然就立马给她发了信息。 现在这个样子是在给她炫耀吗? 这个人居然还在一直跟着她,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摆脱他的纠缠! 南拾咬着嘴唇给他打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 我?】 立马手机响了。 【我要纠缠你到至死方休】 南拾瞳孔骤然紧缩,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了上来。 所以这个人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过她吗? 她恍然想起前不久送她回来的谢祁宴,分别的时间不久,肯定还在附近。 那个变态只怕他,甚至都不怕警察…… 只要靠近谢祁宴那么她一定就是安全的,是不会被监视的。 这一刻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立马拽着手机就往楼下跑,从房间中跑出来的瞬间,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似乎有人一直在紧紧地盯着她。 她呼吸急促,跑下楼四处看了一下,只见谢祁宴靠在车边,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此时动作缓慢的抽着。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男人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似乎就是拯救她的神明。 她一阵风一般的跑过去,狠狠地撞入了他的胸膛,声音是带着丝毫无法掩饰的颤抖,尾音也带着哭腔。 “谢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他单手还捏着香烟,被人毫无防备的一撞后退了几步这才稳稳的搂住。 “发生了什么?” 谢祁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听,那一瞬间南拾浑身颤抖的身体这才渐渐平息。 她死死的抱着他,缓了好久这才慢慢的说。 “我又被变态盯上了,他给我发了短信,他说…他会一辈子纠缠着我。” “怎么办谢先生,我害怕……” 第27章 被疯子变态盯上的感觉并不好,以至于经常性的让她害怕的睡不着。 但是被谢祁宴抱在怀中,南拾觉得,甚至最开始的害怕已经渐渐地消散。 谢祁宴的大掌一直在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发抖的身体渐渐地平息下来。 他说:“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 理智回归,南拾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丢人,她往后退了几步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一张白净的脸漂亮的不像话。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情绪失控。” 谢祁宴却拽紧她的手腕,再次把她拥入怀中,随后轻轻的笑了笑:“没关系,害怕是很正常的情绪。” 他怜惜的揉捏着她柔顺的发丝,仿佛想通过这样给她安全感。 眼前的人窝在她的怀中,显得极其的脆弱,此时此刻身体还在不自觉的发抖。 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南拾微微挪开脸,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那句让他很纠结的腹稿。 “谢先生,你能不能在让我住到你家里?” “可能这次会住的久一点,但是你放心我会给你交房租的。” 原本离开就是她自己主动提及的,现在要走也是她,这句话说出来她已经尴尬的不成样子。 那一瞬间她也真的很怕谢祁宴会嫌她烦,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他可是谢祁宴啊,往常谁不是讨好的贴上来。 南拾想到这里,忍不住的拽紧了谢祁宴的衣摆,紧张的手腕有些发抖。 她心里此时七上八下,已经想好了谢祁宴会拒绝她,做好了准备。 却没想到,谢祁宴轻柔的擒住她的手腕,把她握在手心。 南拾疑惑的抬眸看向他,却被他眼中的温柔给烫到,忍不住的垂下了睫羽。 “我之前就说过,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房间永远都会为你留着。” 南拾忍不住的小声问:“我前不久刚说要走,今天又说要住进去,你不生气吗?” 他悠悠地笑了声,一点也不掩饰:“有点。” 尾音拖长,随便南拾因为这句话心脏扑通的跳了起来。 “但是如果是你,你怎么样我也不会生气。” 这一下,南拾是真的怔在了原地。 这句话说的真的很不对劲,但是南拾却完全的想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 联系房东说明情况,房东阿姨本就因为最开始的误会对南拾有些歉意,并且因为她的东西极其的昂贵和报警,根本就没卡着她的合同,直接把押金退回了给她。 她的东西不多,整理的很快,搬走的时候谢祁宴已经叫人来帮她处理。 人先接走,东西稍后就到。 因为她被谢祁宴带着出去吃了顿下午茶,她今天忙活了一天,甚至都忘记了一天没吃饭了。 吃完饭回家南拾已经有些犯困了,今天高强度的一天让她精神有些高度紧张,甚至中途还受到了惊吓。 导致她现在坐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身旁熟悉的气息隐隐约约传来,让她心中泛起安宁。 渐渐地不设防的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肩膀一重,谢祁宴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居然直接睡了过去。 他单手护着让她睡的更好,另外一只手勾起前面的挡板。 操作完之后他才垂眸看向睡在他身上,恬静的少女。 她似乎是困极了,睡的很沉,对他也满是依赖和信任。 谢祁宴忍不住的笑了声,声音很低带着愉悦。 可惜她信错了人,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就算这样南拾也只是轻微挣扎了一下,把脸往他身上埋了埋。 他单手挑起南拾的发丝,玩弄了一会觉得不过瘾,转而伸出指尖,挑过她红润的嘴唇。 玩到之后他收回手,挑起她的下颚微微俯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满足的放过了她。 额间渗出汗水,带着热意,南拾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汪泉水之中。 热意不断地翻滚,她想逃离却无法挣脱,似乎被人禁锢在这一小片的四方之地。 再次醒来,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拥住,热意似乎是从身后传来。 她有些愣神,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一下,直到被人轻柔的拽住,才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身下的原来是一具男人的身体。 猛地转头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是谢祁宴。 她惊了下,连忙往后下意识的退,身体一个不稳差点重心摔下去,直到再次被谢祁宴抱在怀中。 “睡醒了?”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关切,好像两人交叠的身体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异常。 “嗯。”南拾脸越来越烫,小小声的问,“我怎么在你的怀里?” 她记得睡前明明是靠着车窗睡的,离谢先生还是挺远的。 “你睡觉的时候差点摔了,我把你捞回来你顺便就倒在了我的怀里。” 具体的话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南拾已经脸红的不成样子。 心脏也跳的根本止不住,甚至心中的小恶魔也在翻涌。 在待久一点吧,谢先生根本没让她下去,没事的可以在待一会。 车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很是安静,她根本藏不住的心脏跳的越发的快,而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暧昧的气氛根本遮掩不住。 她强行掐了一下手心,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南拾用手攀住座椅,微微别开头:“谢先生我们下车吧。” 那股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氛,随着她这句话被戳破,车内的气温瞬间冷却。 谢祁宴收回抱着她的手:“好啊,那一起下车吧。” 南拾起身离开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的后背还出汗了,离开的时候逃也似的,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她。 谢祁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挑眉,神情很微妙,随后忍不住的垂下眼眸轻轻笑了出声。 默默走近的许汀舟忍不住的出声:“谢先生您会不会逼得太紧?” “单纯的小白鸽,不就得逼的紧一点才会自愿逃出笼吗?” “况且,我这个手段好像有点效果。” 许汀舟眼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怜惜,被谢祁宴盯上,不管是谁,都扛不住谢祁宴的手段,即使追人,也一样。 - 天气渐渐转凉,短袖短裙已经穿不了,南拾体质偏寒,已经穿上了外套。 她抱着毛茸茸的毯子窝在沙发上,暖洋洋的太阳从不远处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舒服的她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眸。 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岳灵衫。 南拾眼中带着笑意的接通,心情很好,软软的喂了一声。 岳灵衫在那边一愣,随后忍不住的笑她:“南南你的嗓子这真的好听的我骨头都要酥了。” 这句话小时候在江苏时到从没有人说过,自从来了北京后,从最开始被人夸到现在,南拾已经习惯了。 但是被自己的好朋友夸,还是会忍不住的有些害羞。 “好久没和你见面了,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我拿下许汀舟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欢喜和洋洋得意。 南拾一愣,想问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们见面到现在应该没多久吧? 岳灵衫在上班,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不远处的茶水间,轻轻地把门带上,这才小声的说。 “我不是在谢祁宴的公司上班吗?之后我在公司就碰到他了,中间经过姐不懈的努力,当然最离不开的就是姐的美貌,终于把这个美人拿下了。” 南拾在脑海中想了一下许汀舟的样貌,缓缓地点头,她承认虽然没有谢先生帅,但是却也长得很不错。 她窝在沙发中换了一个姿势,不小心抬眸便看到了谢祁宴穿戴整齐的从楼梯上下来。 耳旁手机中岳灵衫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传来,但是她已经有些听不大进去了。 因为谢祁宴的样貌实在是太吸睛,好看的她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岳灵衫说:“南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南拾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我在听呢。” “算了先不说了,我有事情要干了,姐的幸福要狠狠把握!” 说完朝她怒骂了一声,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南拾收回手机再次抬眸看向谢祁宴,而此时的他也抬步走了过来。 他穿着正装,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 也许是两人长期待在一起,南拾心中莫名的觉得两人有些亲近。 她忍不住的盯着他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谢先生是要去参加晚会吗?” 问出声后她才恍然回神,发觉有些不妥,想收回却已经出口,没有一键撤回的功能。 顿时有些紧张的望着谢祁宴,怕他觉得自己冒昧,会生自己的气。 谢祁宴却只是随意的折着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的回应:“对。” 随后他抬眸:“想去看戏吗?” 看戏? 南拾有些不解。 “很精彩的戏,我想你会喜欢的,要不要一起?” 他站在一旁,一站一坐,南拾被迫的仰头望着他,莫名的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戏谑。 到底是什么戏会让谢祁宴这么感兴趣,原本想拒绝的但是出声确实答应了。 “那现在换身衣服。”谢祁宴温声说,“换身礼服,我现在叫人上门。” 谢祁宴直接出声吩咐的,来人动作很快,带了几件不算隆重但是极其精美华丽的顶奢礼服过来。 南拾被迫试着穿了几件,最终留下了一件淡粉色的吊带长裙,上面的装饰是一些细小的碎钻,奢华又高贵。 华美的裙摆闪烁着淡淡的光辉,随着她的步伐带动着裙摆,行走间还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是被月光所照耀,就算全天下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也是最理所当然的。 南拾有些惊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连自己都忍不住的闪过一丝惊艳,更何况谢祁宴。 他眼神晦暗,忍不住的走上前站在她的身后,极大的镜子面前印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男人身姿修长挺拔,气质矜贵,而镜中的女人因为这身打扮,和男人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极其养眼登对。 南拾心狠狠地一跳,一些强行压着自己,不去深想的想法也逐渐冒出。 造型师是个外国人,站在一旁情不自禁的替他们拍了个照片,随后上前递给谢祁宴,用着蹩脚的中文祝福。 “谢先生您和您女朋友真的很般配,你们很搭,祝你们长长久久。” 南拾脸红了红,连忙摆手想说不是,而谢祁宴却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朝他含笑应了下来。 “谢谢,我会和我女朋友一辈子在一起。” 第28章 最开始南拾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去参加晚宴,直到进入到森严的半山腰,被带进了一栋洋房中。 周围的草木熙熙攘攘极其的茂盛,四周很是寂静,南拾踩着高跟鞋跟在谢祁宴的身后,甚至只可以听到自己的“哒哒”的脚步声。 推开门进去,南拾原本以为会是很热闹的聚会,甚至推门而入的时候还自我做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一眼望去只是简单的十几位人。 宴会厅装修精致华美,一张很长的餐桌已经陆续有人落座,其他还没落座的人分别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高脚杯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原本坐着交谈的人听到声响立马站了起来,众人对视了好几眼,神色中都带着一丝南拾看不透别样的神情。 谢祁宴拉着她的手腕,多余的一眼也没给他看,带着她便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等他入座后,站在一旁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轻咳一声,率先说出口:“祁宴今天来的挺晚,是被工作绊住了吗?” 谢祁宴没有说话,而南拾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们,突然心里冒出一个猜想。 这里不会是谢祁宴的家吧? 果然那些人的一句话瞬间印证了她。 “如果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可以让家里的人进公司帮帮忙嘛,总归是家里人是不会害你的。” 坐在一旁的女人也小心翼翼的应承着,但是怕谢祁宴生气,一边偷看他的脸色一遍还是说。 两人一唱一和,目的明确的就连南拾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真的很想把人往公司里塞。 南拾忍不住的悄悄看向了谢祁宴,只见他双腿交叠单数漫不经心的伸手支着额角,模样慵懒看不出别的神情。 “想进公司?” 让他们等半天,等着他们心脏怦怦直跳的时候,谢祁宴终于开口了。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们欣喜若狂,连忙点头。 “对对对,可以从小职员做起,如果你觉得还不错在慢慢提拔上去。” 这些人好像来者不善,南拾忍不住的看着他,心想谢祁宴真的会让他们进入自己苦心经营的公司吗? 也许是南拾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谢祁宴望了过来,眼中的冷淡渐渐涌起一抹笑意,很明显。 他抬手揉了揉南拾的头顶,动作很轻并没有弄坏她的发型,没有直接回应他们,只是凑近问:“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谢家老宅的点心好吃,可以尝尝。” 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数道目光所注视,甚至没有和她们对视都可以感觉到她们眼中的震惊。 但是谢祁宴问她,便下意识的回应道:“有点。” 随后他直接吩咐一旁的佣人,叫她们现在便上一些点心,佣人应下后立马退下去着手准备。 被晾在一旁的人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却不敢吱声,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克制不住。 屋内安静了下来,原本站在不远处交谈的人也乖乖的落座,气氛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上气。 但是南拾却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偷偷的四处打量着他们。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伪善虚假的笑意,而坐在她们下方的一人忍不住的出声:“祁宴我好歹是你 的大伯,家中的弟弟妹妹也总归是谢家人,公司股份也总有一份是要给她们的。” 说完这句话似乎勇气用光,有些后怕的装模做样的拿起眼前的一杯清茶,浅浅地喝了好几口,然后用眼神示意站着一旁的人。 餐桌上陆续响起一些陆陆续续但是明显底气不足的应和声。 有点逼着谢祁宴硬要做决定的感觉,南拾有些心惊胆跳的看着谢祁宴。 而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忍不住的勾唇一笑,眼中带着讥笑。 “大伯?我当时回谢家的时候,可是你说的这辈子都不会认我吧?还想塞人进公司,草包一个真当我这里是垃圾桶呢。” “你!”谢兴德气急,想伸手拍桌子,但是家中的大权尽数被谢祁宴掌管,只能被迫忍气吞声。 甜点上的很快,南拾根本插不进话,只是默默的垂着头吃着。 她本身就喜欢吃这种甜食,入口即化甚至甜而不腻,南拾忍不住的在这种环境下一双眼眸亮了亮。 这个真的很好吃! 她很不直接的多吃了好几块,有些噎的时候一旁恰好放了一杯水,南拾一愣默默地接过喝了好几口,这才顺了下去。 原本那人还想再劝谢祁宴,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的说了一声。 “我们家族聚会,为什么要随便带人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南拾身上,这让她有些坐立难安,目光有些无助的望向了谢祁宴。 只见他自顾自的伸手擦过南拾嘴角的痕迹,随后掀起眼皮,神情淡漠的看向他们:“随便?” 仅仅两个字,所有人都不在敢出声,就连谢兴德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屋内一片寂静蔓延,谢祁宴神情锐利不是往常对着南拾的一片柔和纵容,而是狼一般的凶恶。 “想塞人进公司?”谢祁宴指尖习惯性的敲着桌面,清脆的响声响起,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们的心,就像是要凌迟处死,悬挂在他们头顶的那把刀迟迟不落下,心中紧张又害怕。 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谢祁宴没做什么举动,只是不再敲着桌面:“再说吧。” “好吗。” 虽然这句话是问句,但是他说的却是肯定句,谁敢在谢祁宴的面前说不可以? 等他们这场闹剧落下,谢老爷子这才姗姗来迟。 所有人都站起来恭敬的喊他,只有谢祁宴一如既往的坐在原地,用头撑着下颚,神情带着漫不经心。 谢老爷子也习惯了谢祁宴坐在主位,他也不生气,无视众人径直走到他面前,已经满头白发的人此时神情还带着一丝祈求。 “最后一件事情了,可以最后再说几句话吗?” 沉默片刻,谢祁宴这才站起身,他的神情有些深沉:“这是最后一次。” 离开之际,他让南拾待在原地,留着许汀舟在一旁护着她。 谢祁宴沉默的上了二楼,只见杵着拐杖的老头子弯腰从不远处的保险柜中拿出文件袋递给他。 他没接,只是垂眸勾唇:“说吧,又想做什么?” 谢老爷子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心里直叹气。 这个孩子是最像他的,可惜却偏偏因为是私生子,被他主动丢走,流落在外了18年。 他怨自己也是应该的。 “这是财产继承权,我以后时日不多了,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兄弟和叔伯不成器,以后谢家也不能交到他们手中。” 谢祁宴靠在一旁,缓慢的点起一根香烟,随后勾唇一笑:“你给我我就要?” 谢老先生把东西放在他身旁,随后语气带着一丝低落:“小时候确实对不起你,以后谢家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都依你。” 手中的香烟没有燃尽,谢祁宴垂眸在烟灰缸中摁灭,脸上的神情不咸不淡,没有说话。 谢祁宴离开后,原本最开始她进来是没有看她一眼的那些妇人们,纷纷上前询问,试图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 但是她们想知道的却偏偏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南拾根本无法回答。 她借口逃离,却在转弯的时候偶然听到。 “这个人估摸着是谢祁宴新包养的情人,问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估计只是玩玩。” 不知为何,南拾听到这段话后却心脏抽疼,微妙的在心中泛起酸意。 她这样的身份,确实和谢祁宴并不符合,但是她也从来没有主动的去奢望过。 接下里的聚餐晚宴,南拾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回去的路上她侧着头看着车窗,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夜景很美,但是她却无心欣赏。 她的身份一直都很普通,这件事情难道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被人直接的说出来,却会有些细微的不舒服。 喘不上气…… 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前有些阵阵发黑,原本就一直察觉她的谢祁宴立马把人直接轻松抱入怀中,慢慢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声音低沉轻柔:“这是怎么了?从我回来就不开心?” 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拽紧着谢祁宴身前的领口,不想起身不想离开这个温柔的怀抱。 耳边靠近的便是他的心脏,似有似无的可以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见她半天没有回话,谢祁宴有些担心的垂下眼眸,语气有些紧张:“还是被人欺负了?” 南拾抬起双眸,语气迟疑了一秒,脑海中却只是回忆起前不久那些人背对着她说着话。 ——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 南拾想到这个,险些有些稳不住表情,一张漂亮的脸上,浅淡的口红也遮挡不住她的苍白的唇色。 谢祁宴皱起双眸,侧眸喊了一声许汀舟,想问前不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问出声,手臂便被柔软无骨的手攀住了。 她勉强坐起身,轻微的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那些人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甚至还要等着她离开晚宴才说,而她在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意。 没有人敢得罪她。 而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她是谢祁宴带来的人。 “那怎么不开心?”谢祁宴最关心的便是这个。 南拾也没想到,谢祁宴是真的很在意她的情绪。 她的睫羽颤了颤,原本给自己的洗脑包快要抵挡不住,心脏有些猛烈的跳动。 纠结沉思片刻,南拾轻咬了一下嘴唇,白皙纤细的指尖拽着他的衣摆到现在还没松开,甚至因为现在还越发的收紧。 她问:“谢先生会和家世和你相匹配的人在一起吗?” 谢祁宴一怔,神情渐渐有些阴沉:“是谁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南拾摇头:“没有人,只是我自己想到这个,随便问问而已。” 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是就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 谢祁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眼中翻涌着的是南拾看不透的神色。 “不会,我只会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使是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也不会答应吗?” “不会。”谢祁宴柔声问她,“南南你还没和我说,为什么想问这个。” 声音不到任何压迫,好像只是朋友之间的友好交流,但是仔细听却带着一**导的意味。 如果是身居高位,并且熟练的懂得市场沟通的人,必定可以猜到。 但是可惜,南拾根本不清楚,也察觉不了。 只是犹豫了一下,颤抖着睫毛轻轻抬眸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谢先生随便和别人结婚。” 谢祁宴抬起双眸,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眼眸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情感。 声音有些沙哑,似乎透着隐隐约约期待:“为什么?” “南南,告诉我原因。” 第29章 那一瞬间,南拾心中一紧,内心慌乱起来,她把视线收回,手心已经微微有些出汗,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不安却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翻涌而上。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一双清澈的眼眸微微轻抬的望着,眼底是明晃晃的茫然。 谢祁宴明白了,他收回刚刚说的话:“没事。” “什么嘛。”她嘟囔。 因为两人的关系亲近,南拾甚至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么防备 ,会下意识的在他面前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轻轻一笑,“到时候我会加倍的拿回来。” 虽然并不清楚他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那声好听的笑意却拂过她的耳畔。 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回到家中,开灯两人换好鞋。 原本南拾打算和谢祁宴说晚安,便直接上楼休息,却没想到被他直接喊住。 他站在不远处的酒柜中,手中拿着一瓶罗曼尼康帝,动作随意的打开倒到高脚杯中。 “要不要喝点?晚上容易睡。” 价格不菲的葡萄酒,在他的口中好像就是一个无聊用来助眠的小玩意。 南拾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的,只是她现在心情有些乱,原本她很少碰酒精,但是此时却莫名的,很想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尝尝。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好啊,那你等我先换个衣服。” 这身昂贵的礼服穿在身上嗯不方便,南拾时刻都会注意会不会弄脏弄坏。 谢祁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南拾便动作飞快的往楼上跑。 她换了一身很休闲的白t和绵柔长裤,衣服宽宽大大的掉在身上,显得她的身形越发的纤瘦。 下来的时候谢祁宴已经自发的喝上了,他的动作很是优雅,侧头望着不远处的落地窗一口接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拾情不自禁的放缓了步伐,莫名的不想打断眼前的这一幕。 直到谢祁宴听到动静,扭头就看见站在原地一脸呆呆模样的南拾。 在这个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张俊美的脸轻笑了下,薄唇轻勾,没有笑出声,却似乎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对视时的涌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一瞬不瞬的回望着他,而谢祁宴的目光看着她神情格外的专注。 随后他率先垂下眼睫,指尖夹着高脚杯在桌面轻晃,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摆,是极致夜色中的最后一抹红。 “还站在原地做什么?过来吧。” 南拾呆滞的,宛如提线木偶一般的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已经放了一杯红酒。 她下意识的把它拽在手心,小声的说:“我可能酒量不是很好。” 谢祁宴侧着头,用手背撑着额角,神情很是放松:“没关系。” “说到这个,我之前喝醉酒的模样你不是也看过吗?” 原本记忆已经封存,但此时被其中一位主角主动揭开薄纱,那些似乎变得有些遥远的回忆渐渐苏醒。 谢祁宴的酒品很好,即使喝醉酒也一如既往的俊美无俦。 但是…… 想到什么,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只觉得一瞬间的热意涌了上来。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中还一如既往地有前不久他落下的吻。 那一瞬间好闻的香水气息袭来,铺天盖地的,似乎要把她包裹住一般,让她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那个吻虽然并没有过多的深入,但是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的初吻。 一瞬间身体有些燥热,下意识她把手中握着的一饮而尽,咽下后她脸色微微有些扭曲。 好涩。 谢祁宴来不及阻止,有些无奈:“红酒这样喝品不出味道,还容易涩。要不要吃点其他的?” 南拾此时有些发晕,原本的妆容已经被卸掉,一张素白的脸颊泛着红晕,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其他的东西,我想再来一杯。” 涩意过后,此时的口腔中满是香醇,让她有些意犹未尽,甚至有些贪杯。 酒杯中似乎有香气在勾引着她,似乎是被着魔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探寻着放在不远处的红酒。 “你已经喝醉了。” 明明距离不远,但是这个嗓音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是她明明没有喝醉。 她望向不远处谢祁宴的眼神,他的眼眸满是看不透的神情,很奇怪的,南拾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好闻的香气浸透在有些湿润的空气中,随着她的一呼一吸便毫不费力的包裹着她。 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有些重叠,她用手撑着下颚,有些慌乱的嘟囔。 “谢先生怎么变成好多个了?” 她用力的轻晃了一下头,但是依旧很晕眼前的重影一如既往的没有消散。 很晕让她有些不舒服。 谢祁宴坐在原地,手中摇晃着所剩无几的高脚杯,最后一饮而尽。 他起身走去,把喝醉的少女抱入怀中,随后抬步便往楼上走去。 南拾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的消散,有些晕沉安心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再次做梦了,梦见自己的身体被人无情的肢解摆弄。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怪异的人吞吃入腹。 南拾直接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的坐了起来,因为宿醉她的头有些晕,甚至浑身也没有力气。 她坐在床上缓了很久,这才慢慢的起身往浴室走去打算洗漱。 抬起头便被镜中的自己给吓到,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的红唇却有些肿胀,红的夺目。 她轻咬了一下,果然,很疼。 这段时间,她身上都会诡异的出现一些奇怪的红疹,以及嘴唇会莫名其妙的破损。 南拾之前便想着去网上买些驱虫熏香回来放在房间中,但是一直忙其它事情忘记了,现在看到自己这个模样连忙拿出手机下单。 弄好一切后南拾下楼,原本一直会坐在客厅中的谢祁宴却今天罕见的不在。 但是随着她下楼后,门口出现了一位从未见过的男人。 他态度恭敬:“南小姐我是谢先生的司机,今天我送您。” 南拾微微一愣,但是还是缓慢的点点头。 到学校门口,南拾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拿出手机给谢祁宴发了条信息。 发过去她等了好一会,对方的信息一直没有回复,便收起往办公室走去。 她刚到便被惊讶到了,确认了三遍是自己的办公室这才进去。 往常每天只是素面朝天简单上衣短裤的一些年轻女老师,此时画着精致的妆容和穿着漂亮的连衣裙。 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神情,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南拾隐隐约约听到了谢祁宴,但是不确定有些茫然。 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姜冉竹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幸好,她没有打扮的有些怪异。 看南拾茫然的样子显然是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便和她说了一下。 原来是谢祁宴要来公司做演讲,因为给学校捐赠了大笔钱,便特意给他办了个演讲会,原本谢祁宴不想来,但是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同意了。 南拾点了点头:“但是她们……” 姜冉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全部都是想着被谢祁宴看上,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也不想想,人家谢祁宴是什么人,怎么看的上她们。” 她话音一转,目光落在了南拾的脸上,若有所思。 “我觉得谢祁宴就算喜欢,也应该是喜欢你这种长相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南拾却因为这一句话顿时茅塞顿开,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段时间的一些种种,以往都有些无法解释的迹象,尤其是今天她给谢祁宴发出去的消息。 在没有见到谢祁宴心里却无比的想念,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给他发消息询问情况。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叫做喜欢。 她喜欢上了谢祁宴。 恰好,手机的铃声响起。 她有些呆滞的举起手机看了一下,刚才她们讨论的人刚好给她回了消息,而上一条是她的问话。 【谢先生今天很忙吗?】 【不忙,不过有个惊喜要给你】 还惊喜,南拾忍不住的嘴角勾了 勾,不就是要来她学校这件事情吗?太不巧的刚好被她知道了。 校长办的很隆重,特意空看了一个小时,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来了。 老师们专门坐在旁边偏前一点的位置,而南拾被她们挤的很偏,和姜冉竹待在一起。 姜冉竹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没事吧这些人,做梦也得醒了。” 南拾耳边却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只能容下眼前的人。 那男人的五官生的极好,气质内敛而深沉,饶是在人群密集的环境中,他就像是会发光一般,让人目光情不自禁的投过去。 随着他上场,人群就像摁下了静音键一般。 谢祁宴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随后落在某处,轻轻的笑了笑。 他看向的是教师座位。 一旁的一些女教师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都以为是自己被注意到了。 只有南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知道,谢祁宴看的人是谁。 是她。 一个小时很快结束,因为人数很多分批离场。 教师走的是最后,南拾最后离开的时候脑海中还是有些乱。 她的家世普通,性格并没有那么出彩,喜欢上了谢祁宴,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很不知所谓的事情。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控制的住?谢祁宴那么好,她会喜欢上也是无可厚非的。 胡思乱想中,她没有听到身后的喊声,直到一道身影跑到身前拦住她,这才停住了脚步。 南拾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抬头,却没想到居然是方淮序。 想到前不久他的荒唐言论,南拾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微微蹙眉,抿了下唇:“是有什么事情吗方同学?” 现在在学校里,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经过,而她们的对话却很容易被人听到。 “小南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 南拾:“不用了。” 她不想多说,只想赶紧离开。 当然,如果方淮序对她没有那种奇怪的心思,她是非常乐意和学生交流。 但是她已经明白了方淮序的想法,明明不可能在一起,那么便不能对他给予更多的希望。 方淮序有些焦灼,错身一步挡住她:“小南老师,你是在躲我吗?” 风吹过,南拾有些恼怒,漂亮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薄红:“你真的不明白吗?” 方淮序有些不解:“我应该明白什么?” 南拾深吸一口气,四周的学生陆续多了起,看到他们站在这里有些认识的还疑惑的望着,所以不方便直接在这里多说。 她说:“你跟我来。” 第30章 两人走到不远处实验室后面,那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很适合交谈。 南拾走在前面停下脚步,在这个环境中四周非常清静,她转过身看向这个自己的学生。 少年人的爱慕很正常,但是却不该喜欢上自己的老师。 方淮序看起来很紧张,一双眼睛期许的看着她,面庞稚嫩又偏向于成熟,是快要走出校园但是却还没走出校园的男生。 “方淮序,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方淮序语气很坚定。 从第一眼看见南拾,他就喜欢,那个时候他只是以为她是同学,是她的小学妹,真的想不到会是老师。 想到这里他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睫。 “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南拾说,“不管是因为师生的身份,还是抛开这个身份,我都并不喜欢你。” 实验室楼后面栽着许多香樟树,他们站在树下面,地面被太阳的照射落下星星点点的影子。 方淮序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鼓起勇气抬头:“南拾。” 南拾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叫了她名字,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而对面的男生却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好几眼。 “如果我们初次见面,你不是我的老师,我再次追求你,你的心里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的眼神满是期许,甚至带着一丝祈求。 南拾听闻沉默片刻,最后朝他摇了摇头:“不会。” 不管是现在还是假设,他都不会是她喜欢的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问题,方淮序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南拾在原地站了一会,便也打算转身离开,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以为是刚刚的对话被人偷听到,急忙扭头望去。 只见原本方淮序站着的地方,此时被人占领,他嘴角扬起笑意,眼中满是戏谑。 “没想到我们南南这么招人喜欢。”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南拾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一下嘴唇。 “确实很不巧,我路过把你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谢祁宴身上只穿着一身修身的衬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他脸上还带着金丝眼镜,隐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有些冰凉。 他迈着长腿缓慢的朝她走来,夏季的风带着一丝炎热,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就连南拾也感觉到一些热意,但是现在却有些燥。 喉咙似乎有些干燥,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眼中的注意力仅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两人的距离拉近,她已经退无可退只是站在了那树下,身后便是围墙。 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紧张,虽然强装镇定,她确实不适合演戏一眼便看穿了。 “怎么没有答应?”他问。 南拾一愣,有些不明白,茫然的眨了眨双眸:“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虽然不明白谢祁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南拾却还是因为这句话有些不满。 漂亮的眼眸此时带上了一丝情绪,微微偏过头不愿意在看着他。 明明自己喜欢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仔细想想,谢祁宴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喜欢和在意。 甚至自己之后恐怕都没有办法直接说出口,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造成的差距,确实是无法可以翻越的。 南拾并非是自卑,而是独立清醒,即使她现在确实是和谢祁宴在一起了,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在一起不过是感兴趣。 那么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便不会走得长远,甚至还会四分五裂。 南拾不愿意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想要情不自禁靠近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在无尽的呐喊,阻止她下一步的举动。 “我当然不希望了,我只希望南南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这一句话却让南拾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垂眸注视着她,抬手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黑发拂面挡住了她一半的脸,指尖轻轻擦过她的侧脸。 南拾侧身躲过,下意识的抬手亲自拢起,随后用随身带着的皮筋扎起发丝。 他挑眉:“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很像我高中时期的围墙。” “以前经常看着一些人翻围墙和女朋友出去约会,或者站在昏暗的墙角处深夜偷偷接吻。” “以前我就在想,之后的话是否也会和我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原本南拾并没有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微微抬眸的看着谢祁宴,嗓音有些发干:“你也做过这些事情吗?” “当然没有。”他眉梢微微一挑,“但是这件事情今天便可以直接做了。” 什么意思? 谢祁宴退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些围墙并不高,甚至不远处还有些人垫着石头。 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方便爬围墙出去自己做的。 “你愿不愿意陪我做一遍这个事情?” 南拾有些愣愣的看着他,说实话这些事情读书时期并不少见,甚至可谓是不管是成绩好还是成绩偏差的学生都干过。 但是却唯独她无法想象,谢祁宴也要干这种事情。 鬼 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好。” 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眼,谢祁宴的后背甚至渗出了一些汗水,额角处也有些潮湿,他们从树荫下走出,两人的影子也交叠在一起。 南拾落后一步,垂眼看着,莫名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弯起,此时两人的身影看着是如此的相配,甚至交缠的就像是热恋期的恋人。 谢祁宴走到角落下,试探了一下那些叠起来的石头,随后率先站上去手臂一撑便动作利落的上去了。 他侧身坐在上面垂眸看着站在墙下的人,而她乖乖的站着,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仰起头望过来,眼眸中只是他一人而已。 这个场景忍不住的让谢祁宴脸上挂上了笑意,甚至语气中也带着无法遮掩的愉悦。 “我拉你上来。” 南拾原本是有些恐高,但是有谢祁宴在,却莫名的什么都不害怕。 她点点头放心的把手交给他,只见下一秒自己就被他大手一拉,轻而易举的就被带了上去,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墙上。 两人并排坐着,南拾情不自禁的看向谢祁宴,前不久他站在台上给所有的师生演讲,而此时却和他并排坐在墙上。 甚至还是偷偷爬上来的。 这件事情说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吧?但是却真实存在了,还是她亲眼目睹。 就在南拾七想八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哪个院的人?正门不走翻围墙?给我下来!!!” 南拾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只见不远处跑来了门卫大叔,应该是这个地方经常有人爬围墙,便练出经验来了,经常这个时候过来瞧一瞧。 这不,刚好就得着了她们两个。 南拾有些紧张的侧眸看向谢祁宴,却撞入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眸。 只见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发现,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甚至晃了一下南拾的眼睛。 “南南。”他唤她。 南拾有些莫名,但是还是应了,有些忍不住的问:“你的身份被发现了岂不是会对你有影响?” “这样不是才更有高中时期偷偷翻出学校的感觉吗?” 身后是门卫大叔的声音,眼前的男人笑意盈盈,莫名的也感染了南拾。 她慢慢的点头:“确实很像。” “感觉这一瞬间让我们重回了高中。”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谢祁宴因为这句话眼中带着一丝复杂。 他说:“我先下去,之后你直接跳下来我接住你。”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直接往下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地,随后朝她张开手臂,示意她跳下来。 原本的恐高因为此时被她瞬间抛在了脑后,眼前的所有都不过于谢祁宴。 她相信谢祁宴会接住她的。 稳当的落入怀中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瞬间把她包裹,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托着她,甚至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肌肉。 “闭着眼睛跳下来的,这是怕我没接住你?” 语气并没有质问,甚至只是说笑而已,但是南拾却猛地睁开双眸,怕他生气,下意识的伸后揽住他的肩颈,忍不住的解释。 “没有的,我是相信你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 谢祁宴还是就这样抱着他,两人的身体温度交融,似乎要把南拾化开来。 就像是小时候夏天,她握在手心最后化开吃掉的巧克力,甜腻腻又黏糊糊的。 虽然不好吃,但是足够的齁甜。 此时提待在谢祁宴的怀中便是这样的感觉,直到并没有后续,但是心里却忍不住的发甜。 甜的她不愿意离开。 两人最后离开了学校,离开前谢祁宴神情认真的朝了南拾说了一声感谢。 莫名其妙的,南拾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谢祁宴便自顾自的解释:“校园时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被孤立远离的。” 南拾一愣:“为什么?” 依照谢祁宴的家庭情况,即使小时候并没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但是按照他的长相,也不应该会被人嫌弃的啊? “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啊。”谢祁宴说,“所以读书时候只有一个人不顾所有的朝我走来。” 谢祁宴深深的看着她:“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我一定要得到。” 她瞳孔微缩,心也在扑通的狂跳着,忍不住的问:“是女生吗?” “嗯。” 南拾为我瞪大双眸,呆愣了好一会:“所以你喜欢那个女生?” 周围的风好像静止了,原本甜腻的巧克力似乎黏在了嗓子里,让南拾有些不舒服,想强行吞下却无根本咽不下去。 谢祁宴表情一滞,沉默了片刻也没有点头也没否认。 “我想在那个时候,她就是我的一束光。” 过了半晌,南拾脑中有些空白,只是凭着本能的问着:“那你怎么没有去追求她?”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配,她是我心中的太阳,只能放在心里。” “但是现在只想狠狠占有。” 谢祁宴这句话说的很轻,恶劣的语气随着风飘散,南拾思绪有些呆滞,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此时她满脑子只有说的那几句。 所以谢祁宴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而她好像似乎还没有开始便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第31章 下了一场大雨,气温降的很快,彻底吹散了仅存的一丝热意,毕竟是北方,南拾甚至已经开始穿上了加绒的卫衣。 原本夏季的蝉鸣声已经没有,只有空中秋黄的落叶纷飞,路上穿着橙色衣服的环卫阿姨勤勤恳恳打扫。 已经开始了八天假期,她在家中很闲,但是谢祁宴却照常的需要办公,只不过是从公司变成了家中。 两人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多,谢祁宴甚至不去书房,只是把电脑放在客厅。 每次经过的时候南拾都会下意识的放缓步伐,怕打扰了他。 睡醒的时候口渴的不行,南拾便下来装了一杯温水,几口喝完后她打算转身回去。 原本坐在不远处看着电脑的人此时却站在了她身后,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近到南拾感觉自己但凡多退后一步,都能直接钻进她的怀中。 她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脚后跟不小心撞到了桌腿,疼的她脸色微微一变,情不自禁的弯下了腰。 剧烈的疼痛感往上蔓延,那一下实在是太狠了导致到现在南拾甚至都一直没法直起腰,疼的她的冷汗都渗了出来。 谢祁宴神色一变,连忙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脸色严肃,下颚线条变得紧绷,仿佛在忍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紧张和压力。 南拾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谢祁宴便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动作轻柔地想拉过她的小腿。 她觉得心惊肉跳,甚至那一瞬间的疼痛都不翼而飞,只觉得震惊。 震惊于谢祁宴居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甚至要碰她的脚腕。 见她躲着,谢祁宴眼眸一暗,毫不犹豫的掐住她未受伤的小腿。 “别动。” 虽然并不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却莫名的让南拾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谢祁宴便垂眸仔细的看着,原本白嫩的脚踝磕了一下,现在已经青肿,甚至还破了皮带着血迹。 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这个伤让医生过来看一下。” 南拾低头看了一眼,虽然还是很疼但是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倒是也不至于让医生过来看看,更何况现在是放假。 她伸手拉过谢祁宴的手腕,扬起头:“其实没什么的,擦一下药膏就可以。” 谢祁宴皱眉,语气带着不认可:“如果磕到骨头怎么办?” “根本没事的。” 说着南 拾甚至还站起来走了几下,证明自己没有问题。见她如此的坚持,谢祁宴这才打消了让家庭医生过来的想法。 家中经常备着药膏,谢祁宴找出来便要给南拾擦,这种事情南拾自己可以便拿了过来自己上手了。 擦上药膏,可能是因为药膏的刺激性,居然那瞬间疼的她头皮发麻,但是却不好意思再谢祁宴表现出来,垂着头咬着嘴唇强忍了。 她打算再次擦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手中一空,药膏被人夺去,而她的头却被人摁入了胸膛。 男人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身上还带着她最熟悉的气息,他穿着很少,脸颊紧紧地贴着,甚至可以用肌肤描绘着他身上每一处的肌肉。 她的呼吸微滞,情不自禁的抬眸看着他,只见对方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很明显,似乎都快要从眼眶中溢出来。 南拾有些迟疑,忍不住的在心中猜想着什么。 比如为什么谢祁宴会这么心疼她呢? “是不是就不痛了?” 南拾恍然回神,刚刚药物的刺激带来的疼痛已经消散,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那双手还抱着她的肩膀,甚至此时不轻不重的捏着,南拾感觉对方的指法很好,就像是专门学过一般,捏的她身体很是放松。 原来刚刚的举动只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这样才不会一直把心思放在伤口上。 真的很贴心,南拾心中暖洋洋的。 脚踝受伤虽然不严重,但是稍微会有些影响走路,南拾此时无比的庆幸已经放假,不然在学校这样一瘸一拐的走路该会有多丢人。 因为假期,宋知之女士的旗袍店很是火爆,假期去苏州旅游的很多,而她长得漂亮店中的旗袍款式也很新颖。 每次节日这种大流量的时候都会狠狠地赚上一笔,而此时她却忙里偷闲的给南拾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南拾坐在沙发上,腿上还盖着一个薄毛绒毯子,谢祁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洗好的草莓。 南拾很喜欢吃草莓,她笑眯眯的接了过来捏在手中小口小口的吃着。 手中的草莓很大,根本就没办法一口吞了。 宋知之:“这几天放假怎么没回来?” 南拾看了一下自己的腿,忍不住的诉苦:“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这次就暂时不回去了吧妈妈。” “怎么撞了?严重吗?”宋知之语气带着担心。 “没啥事情的。”南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宋知之女士粗暴的打断。 “既然没啥事情,那么就和祁宴这次一起回家玩啊。” “你表叔的二姨家的女儿相亲相了一个听说很厉害的人嘞,成天在我面前炫耀,还问我你怎么还没谈恋爱。” “你就应该和祁宴一起回家,羡慕死她们。” 南拾:“……” 她想捂住手机的听筒,但是在她开口说话后就直接坐在旁边的谢祁宴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谢祁宴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朝她伸出了手,指尖轻晃。 虽然有些不懂,南拾有些试探的指了一下手机,见他肯定的点头,南拾这才疑惑的把手机递给了他。 谢祁宴语气带着笑意礼貌又温柔的喊了宋知之一声阿姨。 宋知之似乎有些高兴,之后两人不知道聊了一些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这才挂断了电话。 两人聊的时间确实是有些久,是人便会有好奇心,南拾接过手机有些忍不住额问:“你和我妈妈聊了一些什么?” 单单从只言片语当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分析,所以南拾有些抓耳挠腮的想知道。 却没想到谢祁宴坏的很,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走之前甚至还要吊她胃口。 “聊了很多。” 南拾瞪大双眸等着他继续说。 而他下一句便是:“你猜。” 南拾就像一个皮球一般,瞬间泄气了,有些幽怨的望着他。 - 休假的时间过得很快,南拾也已经养好了腿,行动自如完全不碍事。 唯一不好的便是,天气越来越冷,南拾体寒的很严重,每次上班都穿的很厚实,却还是冷的手脚冰凉。 南拾今天穿了薄款的羽绒服,亮黄色的衬托着愈发的明艳好看,没有化妆的脸蛋漂亮清丽。 离开校园时,手机传来响声,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点开了聊天软件,只见列表里出现了一个群。 《平溪高二(3)班》 南拾一愣,指尖下意识的点开,只见群里面全是一些陌生的账号,但是群昵称却备注着熟悉的名字。 那些人在南拾的印象中便是很活跃的,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群里一如既往的聊的火热。 甚至从群中的聊天记录来看,时间并没有冲淡感情,却从聊天来看反而让这些人越发的亲近。 而置顶的群公告便是,为了庆祝六周年举办同学聚餐,可选择来或不来。 群里已经在接龙了,群里一共34个人,已经有30个人选了来。 但是…… 南拾微微皱眉,她依稀记得,她们班里不是有35个人吗?怎么这个群只有34个。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屏幕便弹出了一个语音通话,是她高中的好友——汲凡双。 因为高考汲凡双考在了本地,而她考到了北京,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联系少了很多。 刚分开的那一两年两人还能断断续续的分析身边的情况,但是毕竟不在一起,分享的事情也无法共情,渐渐地她们之间的联系便少了许多。 看到这个名字南拾甚至罕见的手抖了一下,这才接通了。 接通后对方甚至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了当的问她:“南拾这次的同学聚会你会不会去?” 南拾抿了一下嘴唇,反问:“你去吗?” “去。” “我也去。” 随后两人沉默了一下,汲凡双轻轻笑了出来:“南拾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脾气好。” “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这一次就不会去了?” 南拾没有出声,因为确实是这样。 她们高中三年形影不离,现在感情淡了这么多,甚至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见面了。 两人相对无言,汲凡双便挂了电话。 随后她发了信息过来。 【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是这样的脾气,就算是我故意不和你主动说话,你也不会生气】 【就像你曾经对班级里的一个乞丐好一样,哪怕会得罪全班人,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帮他】 说完这两句话汲凡双便没有在发消息过来。 而这“乞丐”两个字却有些让南拾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她最开始就觉得班级里面的人数不多,原来是确实是少人了。 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了出来,南拾现在还记得在她高二那一年,班里分了一个头发很长很邋遢带着厚厚眼镜的男生。 因为阴郁不说话,甚至浑身脏兮兮的被所有人欺负,被堵厕所大冬天泼冷水,往桌子里塞大便,放真的蛇来咬他等等事情,经历了很多。 哪个时候南拾因为身体不好请假了很久,再次回来的时候便听说了这件事情。 因为班级里多了一个人,那个男生的桌子便放在了最后面单独一个人坐。 南拾便搬着自己的桌子主动要求和他一起,但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老是请假,以至于其实根本没和那个人坐多久。 因为后面他便退学走了。 甚至到现在回想起来,南拾都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虽然现在还记得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对于小小的她来说。 班级里的那些同学干的事情,确实是非常的过分。 南拾收回手机,站在冷风中这么久,她的手已经冻的有些红,她忍不住的放在唇边哈了几口热气,赶紧离开了。 同学会是安排在了江苏,往返一次周末的时间就足够了。 回家的时候南谢祁宴已经在家等着她,听见声音甚至抬头朝她一笑。 “回 来了?” 南拾一愣,这么自然的说话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两人已经结婚相恋了很久。 这是丈夫对归家的妻子的一句关心。 南拾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换好鞋子走了过去,打算和他说一声。 “我这个周末应该会回江苏一趟。” “回去做什么?”谢祁宴下意识的问。 南拾:“我高中的班级组织同学聚会。” 话落瞬间沉默了下来。 谢祁宴轻呼一口气:“平溪高二的学生会?” 南拾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 第32章 谢祁宴很坦然的望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在你说要住进来的当天,许助理便私自去打探了一下你的底细。” 具体原因因为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谢祁宴身份高贵,身边的人接近,不管是谁都会核实,不然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那么便会有危险。 南拾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便不再在意,她情不自禁的贴着谢祁宴坐下,一双明亮的双眸望着他。 因为知道南拾怕冷,所以室内早早的便开了暖气,南拾从外面回家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此时白净的脸庞泛着粉意。 诱人极了。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划过她的脸庞,在她惊讶地目光中收了回来,而手上出现的便是一片枯黄的落叶。 “你头发上的。”他把落叶放在南拾的手心。 指尖无意的触碰到了她的皮肤,此时南拾的手掌还是冰凉无比,而他的指尖带着热意,让她情不自禁的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掌心处的树叶枯黄没有生机,应该是前不久她在树下停了一会,不小心落下的。 她握紧手心,脸颊处甚至还带着一丝绯红,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谢祁宴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就这几天吧。” 谢祁宴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南拾微微歪头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这一声“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转而去,群里的所有人达成共识全部都去,并且确定了时间也一起商量好了饭店位置。 是她们苏州比较出名的一家酒店餐厅,以往南拾和家里人经常去吃,现在出来在外去的时间也渐渐减少。 出发当天,南拾只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江苏不同北京,并不需要穿着这么厚实,所以她的行李并不多。 出门时,原本往常这个时间早已去公司的谢祁宴却没离开,甚至主动陪着南拾一起去往了机场。 在路上南拾有些忍不住的侧头:“你是特意送我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紧张,似乎有些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不明显吗?” “嗯?”南拾有些没明白,一双漂亮的眼眸带着明显的呆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谢祁宴侧着眸子,她漂亮的脸离得很近,近到甚至连她肌肤上细小的绒毛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掐了一下,白嫩的肌肤在手中就像是一块软软的豆腐。 “我和你一起去江苏。” “为什么?” 谢祁宴很忙,她们俩合住的这段时间南拾非常清楚,他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和签不完的合同。 公司的大事都需要他进行敲定,所以即使是身为总裁,也并不是那么悠闲轻松。 “当时答应了阿姨,去江苏好好的玩一会,现在刚好可以陪你一起。” 南拾眨了眨双眸,随后情不自禁的微微弯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去往江苏会对待几天,原本想到这里南拾甚至有些莫名的不舍,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南拾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 - 落地后,江苏没有北京的干燥和冷意,南拾立马脱了穿在身上带着毛的外套。 她刚脱掉,站在一旁的谢祁宴便动作自然的上前接了过来。 他也在西装外套外穿了一件深色的羊绒大衣,笔挺帅气,此时也因为有些热意早早的挂在了手臂上。 随后两件衣服他便一起拿着,粉色和深色,甚至就连衣服也有几分诡异的暧昧。 南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衣服拿回来:“没关系的这个衣服我可以自己拿着。” 谢祁宴却拽着她的手腕:“没关系,我一起拿着。” “你带路吧。要不要回家一趟?” 同学聚会是在明天,所以南拾足够有时间回家看看宋知之女士。 说实话好几天没见,南拾还真的很想,知己而这次回家南拾故意没告诉,就想着给个惊喜。 这个时间点宋知之应该是还在旗袍店里工作,地点离机场并不算很近,所以两人只能打车出发。 到达地方后南拾笑意盈盈的准备进去,却被谢祁宴直接伸手拽住,微微用力南拾一个转身没站稳就扑到了怀中。 南拾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侧着的眸光中却透过店中的玻璃看到了店内的场景。 各种穿着漂亮的人体模特中,更为好看的女子坐在桌旁,店中并没有其他人,然而此时,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簪子,长相很是英俊但是面容透露着岁月的痕迹,浑身给人一种沉稳儒雅的气质。 而现在两人的动作很是亲密,就算是小孩子也很清楚,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但是南拾很清楚,如果宋知之女士真的和这个人在一起了,那么一定会和她说的。 既然现在还没见告诉她,那么就还没在一起。 南拾此时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酸,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没有和她讲。 因为宋知之顾忌着她,怕她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她美丽的脸颊上此时挂着幸福的笑意,就像是小女孩情窦初开一般。 如果南拾没有看过眼前的一幕,她可能不会阻止,但是也不会从心里的认可对方。 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抓着谢祁宴手臂处的衣袖,垂下了眼睫。 “先不去了,我可能要和你一起回酒店了。” 南拾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自然谢祁宴也是看到了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回去之后并且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问题,考虑到两人没有吃午餐,谢祁宴甚至贴心的直接叫人送餐上门。 酒店的饭餐做的挺可口,两人就餐完南拾就往沙发上躺了下来,开始思考着到时候要怎么直接和宋知之说。 如果妈妈真的和那个人关系很好,她并不是说会去干扰,甚至她愿意看着她幸福。 但是她有些惆怅,那个人南拾有些印象,但是两人并不是很熟。 她们目前的住所是南拾读上了大学之后才换的,之后便很难的再回来几次。 但是每次碰到这个邻居叔叔,都是一脸笑意的,看起来很是温柔。 而南拾也曾经隐隐约约的听见,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叫段宿,一直未婚。 她想的入神,甚至都没有发现身旁坐了人,直到唇边递了一颗香甜的草莓,下意识的张开嘴巴接过,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睁开双眸,只见谢祁宴弯腰俯身,一张放大版的俊脸便在她的面前。 好看的让人有些晃。 南拾连忙坐起来,匆匆咽下嘴中的草莓,有些尴尬的抬眸喊了一声。 她的语气带着一些拘谨,往旁边坐了一点,语气莫名的感觉带了一丝娇软。 “谢先生怎么还没回房间休息?” 谢祁宴侧眸,眉眼间满是柔意:“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南拾呆了一呆,她以为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却没想到居然被人直接看穿了。 她忍不住的有些叹气:“我并不是因为我妈妈和别人在一起了,而是我有点担心那个男人。” “会不会只是因为我妈妈的样貌所以才和她在一起。” 谢祁宴仔细又认真的听着,当着一个完美的树洞。 等她说完之后这才了然的点点头,随后说:“那你需不需要我去帮忙调查一下?” “调查?” 谢祁宴动作自然的抬手拂去她嘴唇带着的草莓汁,随后垂下来点头。 “对。” 南拾被她这个举动弄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抿了一下红唇。 原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当然有点对不起那个叔叔,但是我真的有些不放心。” “好,这件事情会帮你办好。” “谢谢你。” 南拾真的不知道要对谢祁宴说什么,但是每一次好像他都在自己的身边无条件的帮助着自己。 - 隔天一早南拾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谢祁宴便要送她。 上车后,南拾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群里一如既往的很是热闹。 然而汲凡双还是没有给她发消息,南拾犹豫了一下,主动垂眸在手机上敲着键盘。 既然她不给她发,那么自己给她发好了。 饭店的距离和酒店不算很远,很快便停在了门口,今年的冬季来的比较早,甚至往冷的比较晚的江苏此时也需要穿着比较厚的衣服。 南拾准备下车的时候被谢祁宴拽住了手腕,她疑惑的侧眸望向她,清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茫然。 “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手掌下意识的摩挲着,语气自然:“反正我没事,我在车里等你吧。” “不用你直接回去就可以。”南拾有些大惊失色。 聚餐根本就不确定会什么时候结束,要是会很晚怎么办?总不能让谢祁宴一个人就这样在车里等她吧? 谢祁宴松开了拽着她的手腕,往后靠了靠动作有些慵懒:“没关系,我一个人在也很无聊。” 南拾瞪着他看了好一会,甚至谢祁宴还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这才善罢甘休。 “好吧好吧,那我尽量尽快回来。” “在那个包厢吃饭?” 临走时南拾弯腰朝他回答。 “708。” 电梯上到七楼,南拾走出电梯抬头打算看指路标,却瞬间站在原地微微一愣。 只见许久未见的汲凡双穿着修身毛衣长裙站靠在走廊中,听到电梯声微微抬起头,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表情有些淡漠。 她扬了扬唇角:“班里就差你一个人了,怎么,这么喜欢晚到?” 南拾抿了一下唇角,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汲凡双。 原本冷着脸的汲凡双却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好一会这才问了一嘴。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已经在大学里当上老师了。”南拾回她。 “看来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那你的呢?当上模特了吗?” 南拾依稀记得,当时的汲凡双的愿望只想着上模特,但是现在看她这样一副高挑漂亮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吧。 “没当了。”汲凡双说。 南拾惊讶的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是有些说不出来。 汲凡双自嘲一笑:“南拾你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心善。” “就像是当时高中时候为了那个小乞丐硬要和全班作对,也要和他同桌。” “你好像天生就是喜欢去拯救别人,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很有成就感?” 汲凡双的脸色有些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冰冷。 南拾有些闷闷的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但是你就是这样做了。” “你把我和当时的那个小乞丐放在一起,我们在你心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就讨厌你这一点,南拾。” “我想要的,是你独一无二的关系。” 第33章 南拾原本没想过汲凡双是特意在门外等她,直到两人一起进去后包间,原本有些吵闹的环境瞬间变很安静,在座的人齐刷刷的往她们这边看。 包间很大,放着两个大盘桌,此时有些人已经坐下,还有一些社牛人手中举着个酒杯到处找人聊天。 此时听到动静后她们齐刷刷的抬眸,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南拾,语气似乎还带着不确定。 南拾很轻的应了声,她其实和高中时期差别不是很大,并不是认不出来的那种。 随后包厢中的众人把目光挪到旁边人身上,此时就只差两人没有入座,这人是谁甚至不用猜就已经知道。 “汲凡双???” 语气惊讶的甚至都要劈叉了,他们费劲的从脑海中扒拉出高中时期那个又高又胖还黑的女生,怎么都没办法和眼前这个高挑纤细皮肤白皙冷脸御姐放在一起。 现在的汲凡双很漂亮,美的很有冲击性,一头红艳卷发披散,就连和南拾站在一起也是毫不逊色。 一艳一纯,都是极致的美貌。 汲凡双勾起嘴角,目光随意的朝他们看过去,迈着穿着高跟鞋的长腿走近,语气带着慵懒。 “怎么了?看见我很震惊吗?” 南拾也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如果不毕业之后她知道汲凡双在减肥,时隔多年突然看见,也估计会有些惊讶吧。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又黯淡了下来,不过她们确实也有快三年没有见面了。 两人到不远处的位置上坐下,最开始还有人在打量着她们,尤其是汲凡双。 毕竟在南拾从小美到大,再次相见只能感叹一如既往的如此好看,而汲凡双却宛如脱胎换骨,甚至以往带头孤立她的那些女生也默默地垂了下了头。 汲凡双神情冷淡的扫视了一圈,最后收回视线,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我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不管我来不来这个宴会都会受到嘲笑。” 她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对于这件事情她已经非常习惯了。 对于美丑她才是感知最深刻的人。 胖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恶意都在自己身上,但是一旦瘦下来,那些原本看她不顺眼的男人,就像是苍蝇看见肉,贪婪又恶心的蜂拥而上。 “我不会这样对你的。”南拾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认真的说着。 汲凡双看了她好一会,最后冷笑声:“圣母。” 但是嘴上是这么说的,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眸当中却满是笑意。 她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水杯,漫不经心的伸手拿了过来,随后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口。 南拾也笑了:“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删我的好友?” “不想说。” 她的态度很是冷漠,丝毫别想从她的嘴中撬出东西,南拾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最后这才善罢甘休了。 包间中交谈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甚至原本那些不算很亲近的人经过这么多年后,就好像变成了忘年之交般亲密。 这时不远处投影仪挪了出来,应该是要在这个时候放学生时代的回忆。 虽然原本南拾对聚餐不感兴趣,但是对于曾经的学生时代来说也是值得留念的,南拾甚至也坐直了身体仔细的观察着。 曾经的女班长站在前面,手中操控着遥控器。 “我们并没有留下很多,但是一些仅存的照片也值得一看。” 投影仪放了起来,滑动着照片做成了视频,视频很短只有十秒,一张张照片滑过去,最后画面定格,停在了之前的公益活动集体照片上。 看见这张照片,南拾忍不住的皱起了眉毛,仔细的算了算,果然她记得没有错,班级里是35位同学,但是为什么却只说34位? 她忍不住的侧眸问了一下身旁看着认真的汲凡双。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汲凡双眼中带着一丝嘲弄。 “班里当时的丑八怪你忘记了?当时你 每次看到他被欺负都会去阻止。” 汲凡双说:“估计人家心里,你都是他的天神。” 这样一说南拾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原本的一些模糊的回忆渐渐清楚。 她恍然大悟:“是那个天天戴着黑框眼镜,然后头发很长也不剪的那个男生吗?” 汲凡双翻了一个白眼:“不然呢。” 南拾不记得这个人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人当时中途退学了,并没有和她们一起读完高中。 在之后的这么多年中,南拾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南拾挠了挠头:“有些忘记了。” 汲凡双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对于你来说,这些都是无关轻重的东西,包括我们当时的感情也一样。” 这当然不一样的。 南拾想解释,但是汲凡双拿出香烟站起身往旁边走去,一副不想再过多交谈的模样,最后只能善罢甘休。 这次的聚会只是怀旧,甚至有些玩嗨的人还商量着去唱k,但是当然有些人也是拒绝了。 敲定好哪些人去和不去之后,便齐刷刷的往楼下走去。 出了门南拾下意识的往停车的地方去看,只见谢祁宴轻靠在车边,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动作慵懒的抽着。 听到不远处的吵闹声,谢祁宴漫不经心的侧眸望了过来,眼中满是冷淡,直到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挂上了浅淡的笑意。 把手中的香烟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中,随后不慌不忙,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她们走来。 他周身的气质不俗,甚至那些人都被惊艳到。 谢祁宴无视所有人走到南拾身边,动作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吃饭褪下的衣服,神情满是温柔。 “吃饱饭了吗?” 南拾点点头:“嗯。” “那我们先回家吧。” 南拾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汲凡双,双手拉着她:“我这几天都会在在这里待着,我们过段时间约个饭好吗?” 汲凡双把有些敌意的目光从谢祁宴身上收回,有些傲娇的轻哼一声:“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南拾这才笑了起来,最后朝那些有些呆滞的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等着人离开之后,原本站在原地的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其中一个人女生语气带着一些酸味:“南拾保养的这么好,原来是被有钱人给包养了啊。” “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脸上被甩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力气极大,甚至她的脑袋差点被扇飞。 疼痛袭来,她捂住脸颊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汲凡双甩了甩手臂,垂眸看着这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人,嘴角勾起笑意。 “如果你的嘴巴里在到处喷粪,我就在扇你一个巴掌。” “你……” “想告我?”汲凡双从包里拿出一打纸币塞到她的裤口,“一个巴掌三千块,要不要?” “在让我听到你说南拾,一个字一巴掌。” “反正我有钱。” - 回到车上,南拾系好安全带。 谢祁宴侧眸问:“是回家还是回酒店?” “回酒店。”南拾垂下眸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宋知之。 既然如此暂时先住酒店里比较好。 谢祁宴点点头,单手握着方向盘,动作有些随意又认真。 他关心的问道:“聚会怎么样?” “还好。”南拾仔细想了想,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不过…… 她说:“我们班里之前有一个男同学,这次没来。” 谢祁宴过长的睫羽微微垂下:“为什么?” 南拾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当时读书的时候我依稀记得他好像退学了,可这次聚会估计他也不知道吧,毕竟当时他真的很可怜。” “你心疼他吗?”他看着她,唇角牵动,缓慢的问着。 “是啊。”南拾丝毫没有犹豫。 “我们南南真的很善良。” 谢祁宴侧着眸子,用着余光慢慢的打量着她,眼眸渐渐黑沉,眼底的欲望根本不加掩饰,快要喷涌而出。 “那你喜欢他吗?”他的目光收回,平视着前方,这句话好像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南拾却觉得有些奇怪:“喜欢谈不上吧,只是想着能帮便帮一点。” 这句话问的就很奇怪,但是南拾还是乖乖的回了。 “那南南喜欢我吗?” 这一次他侧过了头,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语气很自然,但是南拾却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神似乎都在被牵扯着,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触动。 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 但是南拾却说不出口。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喜欢上了一个矜贵优雅,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男人,这简直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南拾眼睫颤动了一下,却不想直接问答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把问题抛了回去。 “那你喜欢我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语气还在颤抖。 甚至原本沉寂已久的心脏此时跳动的很快,有些不敢听。 谢祁宴朝她轻笑了一声,转动着方向盘把车开到一旁,随后停稳。 他侧着头打量着她一会,随后抬手擦过她的脸颊,细腻、柔软、富有弹性。 是漂亮小女生独有的触感。 南拾脸颊红的不行,在这一个四小天地里,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们两人而已。 男人身上喷着香水的气息逐渐蔓延,甚至屏住呼吸都可以细细闻到。 谢祁宴轻笑一声,手指根本就没有缩回去,反而挪到了她的耳垂。 柔软的耳垂落入他的手中被细微揉捏,动作不大,但是却让南拾半边身体都要酥麻了。 他垂眸认真的看着她:“南南真的不知道吗?” 南拾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上,双眸有些朦胧,忍不住的轻喘了几下。 现在两人交缠着的样子,她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是却不敢确定。 谢祁宴却直接搂住南拾的脖颈,另一只手一个用力把人直接抱起放在腿上。 红唇便这样毫不费力的印在了她的红唇上,原本就微微张开,这下便更加让他毫不费力。 长驱直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南拾甚至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直到眼尾划过生理性的泪水,她便往后躲着便拍打着谢祁宴的肩膀,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对方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她冷白的肌肤被留下了好几个红痕,甚至嘴唇都是麻的,整个人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一瞬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直到谢祁宴轻笑,低沉好听的笑意传入她的耳畔。 他抬手拇指擦过她的红唇,擦去了上面的水迹。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笨蛋南南还是看不出来。” 谢祁宴叹息一声:“那我得讲的直白一点,不然南南都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 “我喜欢你,南拾。” 第34章 唇瓣上的刺痛在隐隐约约的提醒着她。 火辣感觉和唇舌相交时的酥麻,就算是已经分开但是至今还在舌尖上跳跃着。 两人靠的很近,鼻尖萦绕着股好闻的独属于他一人的黑茶香,和缠绕其中带着一些淡不可闻的烟味。 南拾垂眼,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的抿了一下嘴唇,但是因为刚刚吻的太过于激烈,导致有些疼,她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甚至她还尝到了一丝铁锈味,是刚刚她们激烈拥吻的时候不小心被磕破了。 南拾想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却被谢祁宴拽着手腕,随后她的下颚被轻轻挑起,他附身舔掉了她唇边被她弄出来的血迹。 这种事情南拾什么时候经历过,甚至就连这样舌尖相碰的接吻,今天也是第一次。 南拾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但是潜意识的,她一点也没有生气恼怒的意思,甚至有些不想承认的便是,从心里隐秘升起了开心的情绪。 原来她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她。 她沉默了好一会,随后缓缓的说道:“谢先生其实……” 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语言无法正常组织,她很想答应,但是横跨在她们两人之间的确实巨大的差别。 但是想拒绝的话语又说不出来,毕竟这个人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在告诉着她。 真的很喜欢,很心动。 谢祁宴大掌捧住她的脸颊,目光满是爱意,柔的仿佛要化开了。 他再次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这次只是轻吻并不是很重,连续啄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 “没关系的南南,我愿意给你思考的时间,毕竟这件事情我并不着急。” 南拾简直就是要被亲懵了:“就算是考虑很久也可以吗?” “那这个不可以。”谢祁宴说,“可以考虑,但是后续结果怎么样,我希望南南都可以给一个结果给我。” “好吗?” 南拾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缓慢的点点头。 后续回酒店的时候,南拾一个人慢慢的消化着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谢祁宴居然喜欢她?甚至还主动告白要和她谈恋爱?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以前,她根本不敢去想,因为资金和这种的人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关系,甚至是她永远都无法去仰望的存在。 但是现在,居然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 她真的脑袋有些思考不过来,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岳灵衫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按照以她对岳灵衫的了解,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点了。 果然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喂南南,怎么了?” 南拾趴在床上,身下是松软的床和被子,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捏着一个角漫不经心的揉捏着。 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说:“有人给我表白了。” “有人给你表白不是很正常?你从小到大不是都习惯了吗?” 岳灵衫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甚至还有空站在奶茶店点了一杯果茶爽爽。 一直减肥得出毛病,她得放肆一把。 南拾整个人都有写犹犹豫豫的,在电话那边嗯嗯啊啊的半边都说不出一句话。 半响,岳灵衫似乎从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单手接过奶茶之后直接问了。 “不会对你表白的人是谢祁宴吧?” 这一下那边的女生直接闭上了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对。” “所以我很纠结。” “我靠!” 岳灵衫此时还没离开奶茶店,这一声直接给店里的人吓晕了,她也此时管不了那些人的目光了。 急匆匆的推开门离开。 “不会真的吧?谢祁宴真的喜欢你?” 南拾点点头,随后发现两人现在是在打电话,对方根本就看不到,随后这才嗯了一声。 “我就说当时他主动和你打招呼就是很不对劲。”岳灵衫语气有些得意,“南南你真牛啊,居然能把谢祁宴拿下。” 南拾:“……” 她一时之间有些无言,随后沉默了一下有些抓狂:“我是想问你怎么办!!!” “你现在很纠结就证明你其实更想答应不是吗?”岳灵衫一针见血。 南拾沉默了一下,无力的把脸埋进松软的被窝当中:“我也不知道,脑子好乱。” “南南我没办法替你做出决定,但是如果谢祁宴真的是喜欢你,也可以去试试。” “如果遇上一个真的很爱你的人,很不容易。” 挂断电话之后,南拾平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 要答应谢祁宴吗? 她其实也不知道。 想了不知道多久,南拾感觉门口传来一阵响声,她立马坐起身随后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自然是谢祁宴。 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南拾:“这个是你想调查人的资料,你先看看。” 这么快? 南拾心中稍微有些惊讶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后下意识越过他往不远处的沙发走去。 手中的资料页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但是却记录的很仔细,很快便看完了。 片刻后南拾沉默了一下,这个资料甚至是把段宿从读书时候到现在写的一清二楚。 但是这人居然从读书到现在甚至还没谈过恋爱,而且大学的时候是和宋知之一个学校。 就算是很不想往这边靠的人,都会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最后一页上面有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想去联系一下。 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摁下了电话号吗,那边没有过多久便接通了。 一个温柔的嗓音响起:“哪位?” 南拾掌心出了一些汗意,强撑着自己的语气平静:“我是宋知之的女儿南拾。” 对方沉默了一下,也没问南拾是从哪里拿到他的联系方式而是问她:“是想约我见面吗?” “对。” “可以,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看你那边什么时候有空,把地址直接发给我就行。” “好。” 对话到此结束,交流的非常的顺畅,甚至可以说是对方非常的配合。 挂断电话之后,南拾侧头看着谢祁宴:“谢先生我在想…我妈妈和他大学在一个学校好像并不是巧合。” 甚至在大学之后段宿还一直没有结婚,没有谈过恋爱。 谢祁宴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要乱想,明天就可以约他出来,你到时候可以亲自问问。” 南拾点点头。 小时候宋知之用纤细瘦弱的身体把她抚养长大,长大后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让她收到欺负。 - 隔天南拾便把地址发给了段宿,那边也很快的回了个收到。 到达地方后南拾有些紧张,甚至还一直情不自禁的拽着谢祁宴的衣袖。 他转而牵过她的手,随后温柔的抱了抱她,暖气擦过她的耳边,带起一阵酥麻。 “别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只是这一句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南拾点点头便上楼了。 推开包厢门段宿已经坐在里面等着她,他穿着修身的长款风衣,身高很高气质儒雅温柔,甚至快五十多岁了也丝毫看不出年纪。 从外貌上,南拾就从心里默默地点了个赞。 当时在店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的看到他的长相,这一次见面却有被他狠狠惊艳了一番。 独处的环境还是让南拾有些紧张,但是对于要被询问的那个人来说,年龄带来的阅历却让他非常的放松。 甚至还朝南拾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的笑意:“没想到南南长得这么大了,很小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过你。” 南拾抬眸问他:“我记得我从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看过我?” 她很清楚的记得,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段宿。 “因为我是偷偷在很远的地方看过。”他说,“你是知道了我和你妈妈的事情吧?” 南拾点点头,既然能单独找他问话,自然是已经知道了的,所以她也不隐瞒。 “我也直说了,当时见你是你才几岁的时候,我从大学就喜欢你妈妈,但是当时一直不敢追,后来毕业之后她便和你爸爸结婚了。” “婚后我远远地来过一次,她很幸福,也生了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便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后来偶然得知,你父亲去世,我才再次赶了过来。” 他说的事情和调查的一模一样,自然是不存在骗她的。 南拾也直接问:“所以你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没有结婚是为了等我妈妈?” 段宿有些惊讶于她对于这件事情要和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是也点点头。 “后面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所以干脆就没有想过谈恋爱。” 这个人倒是真的坦诚。 南拾抿着嘴唇,缓慢的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单纯的了解一下,并不想干预我妈的事情。” “你和我妈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过多干预的。” “而且,我祝福你。” 妈妈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受的苦南拾一直看在眼里, 她并不会想着妈妈必须要守着爸爸。 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南拾也是想过让她再嫁,但是这句话却当时一直没有办法说出口。 段宿愣了愣,有些惊喜:“南南你不反对我们吗?” 南拾轻轻摇头。 反而对于今天的见面,南拾挺喜欢这个叔叔。 “具体你后续能不能和我妈妈在一起,还是要看她自己。” 两人一通说完,动作很快,甚至店员连咖啡还没上,后面要走的时候打包走的。 两人一起走出店门口,南拾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祁宴。 谢祁宴逆着阳光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那一瞬间南拾忍不住的眼眶有些发红,不管不顾的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熟悉的气息和宽阔的胸膛紧紧的抱着她,南拾这才感觉到了安全感。 前不久心中空落落的感觉瞬间消散,这一下她找到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安全屋,好像待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南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很神奇的便是,自己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想离开时,一道带着惊讶和疑惑的嗓音响起。 “南南祁宴?” 南拾立马起身往身后看去,只见穿着长裙挽着头发的宋知之就站在不远处。 她脸上带着疑惑和震惊,甚至目光还往不远处的段宿身上看着,惊讶又不解的视线在她们三人身上来回看着。 尤其是目光停在谢祁宴扶着南拾的腰肢的手上。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不和我说一声。” “还有……”宋知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段宿身上,“你们怎么会见面?你们认识?” 第35章 以前南拾觉得最尴尬的事情便是背着同学/同事的面说坏话,恰好当时人还站在身后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虽然这种情况南拾目前暂时没有过,因为她性格导致就不是爱在背后议论的人。 但是现在南拾觉得,更尴尬的便是,背着自己妈妈和她的现男友见面,刚好被逮着了,这件事情才是最尴尬的。 她急忙从谢祁宴的怀中起来,有些沉默的望着宋知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谢祁宴揽着南拾的腰肢:“我和南南刚来苏州,想着给您一个惊喜。” 这句话也不知道宋知之会不会信,而段宿朝她走过去,动作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东西,仿佛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干过许多次。 宋知之下意识把东西递过去后,想起什么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连忙抬眸看向南拾,然而却见她神情平淡,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知女莫若母。 宋知之已经猜到了,她问:“你们是不是昨天到的?所以昨天我们在店里你是不是看到了?” 南拾点了点头。 这一下,宋知之瞬间心中一紧,有些紧张,她确实是喜欢段宿,但是和女儿相比她更在意女儿。 段宿伸手直接牵住了她的掌心,动作温柔的捏了捏,微微垂首轻声说道:“她没有抗拒,你不用担心。” “没有抗拒?”宋知之更加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忍不住的上前把南拾抱在怀中。 “南南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南拾眼眶也有些红了,自从长大之后就很少和宋知之有这样的拥抱接触,但是她是独立又完整的一个人,并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自然也是拥有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利。 她说:“妈妈你不用在意我,生活都是你自己的,不需要因为考虑我而放弃任何值得的东西。” “因为从始至终你都优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妈妈。” - 这件事情说开之后,她们四人便坐下来简单的吃了顿饭,宋知之女士便说。 “我打算明年年初和段宿结婚,可以吗?” 南拾自然是答应的,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妈妈是过得幸福的。 宋知之说:“本来这件事情之前就想和你说的,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却没想到提前被你撞见了。” “不过我和段宿已经商量过了,之后不会在要孩子,所以你放心。” 宋知之虽然看起来和小姑娘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毕竟已经四十多岁,这个年纪生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会有足够的风险。 结束后,南拾还是和谢祁宴一起回了酒店,一路上她神情有些低落。 关上房门之后,谢祁宴直接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把人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随后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把人轻柔的推在墙上。 绝对的身高优势压迫,南拾被迫的抬起头望着他,原本混沌的眼眸瞬间清醒。 两人的姿势此时非常的近,甚至近到一种并不安全的距离,南拾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她说话有些结巴的:“你这是做什么?” “想看看你的心情。” 看心情?这句话怪怪的,更何况就算是有什么好说的也不需要两人凑的这么近吧? 近到两人的呼吸都在交缠着,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让她的脸红的不行。 她想逃,但是却无法挣脱。 虽然谢祁宴并没有强制着她,但是却是把她整个都圈住,根本无处可逃。 南拾想抬头说话,却不小心撞进了谢祁宴满是柔情的眸中,仿佛沉溺在深海之中,根本无处可逃。 谢祁宴却趁机在她红唇上落下一记轻吻,甚至不叫吻,只是唇瓣的相碰。 他起身后温声笑了笑,眼中满是柔情:“心情不好是吗?” 南拾沉默,她并不是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妈妈可以找到相恋的爱人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却心底会有一丝的难过。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谢祁宴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暂时忘掉。” 南拾抬眸看着他,眼眸带着一丝疑惑。 “想知道吗?” 南拾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她此时都不想在想着这件事情。 下一秒,谢祁宴动了。 原本两人便离得很近,他稍微一动距离骤然拉近,稀薄的空气中属于谢祁宴的气味越发的清晰。 他直接抬手掐住南拾的下颚,单手搂着她的细腰,衣摆很宽松,手甚至可以直接从下摆滑进去。 指尖直接触碰,尽情的挑逗。 唇齿交缠间,南拾甚至不会呼吸,谢祁宴往后退了几步后重新吻上去,贴着她的唇瓣兮兮摩擦。 “闭眼,我教你换气。” 以往南拾时常觉得,嘴唇相贴的接吻很奇怪,甚至交换唾液很是恶心,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所有人都这么痴迷着。 直到她自己干了这件事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原来真的会舒服,甚至因为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这件事情变会翻倍。 两人的动作越发的紧密,甚至南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被揉烂,被直接生吞下去。 他的指尖一直在后腰的肌肤处来回抚摸,为非作歹但是却一直没有更进一步。 直到南拾闷哼了一声,谢祁宴推开的时候舔掉了多余的水渍,这才往后退了一步稍微分开。 她的嘴唇肿了,南拾抿着嘴唇下意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甜的…… 想到这是什么,她这下是真的有些忍不住的偏过了头,小声的质问。 “你…你怎么能直接亲我。” 谢祁宴眼中带着满足的笑意,唇瓣上还沾染着透明:“但是你是不是暂时忘记了?” 被他亲吻的时候,脑袋自然都是一片空白的,自然所有的事 情的都是会被忘记的。 这简直就是歪理。 南拾转头瞪着他,但是眼尾红红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像是在打情骂俏的撒娇,别有一番趣味。 谢祁宴忍不住的嘴角轻勾:“生气了?” 他把人抱入怀中,动作轻柔又爱惜:“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每次一看到你就会忍不住。” “好想咬你。” 南拾的睫羽一抖,而此时的两人凑的很近,甚至可以听到谢祁宴凑在她身边有些低沉的喘息声。 很性感,当然也很刺激。 周围的灯光昏暗,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开灯,门口处的感应灯亮起。 混成的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莫名的有种朦胧的美感,两人的身体还贴的很近,甚至还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从身上散发的热意。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到有些口渴,甚至情不自禁的做了吞咽动作,她有点想挣脱开,去喝杯水了。 谢祁宴却直接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一吻,贴着她语气有些含糊。 “南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这段时间仔细的思考好吗?” 他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却莫名的南拾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她表白的话,让她好好的思考一番。 她被亲的忍不住的抬起头,身体和心里的理智做着战斗,最终的身体更胜一筹。 南拾情不自禁的偏开头任由着谢祁宴轻吻的越发的用力,甚至一时之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等的很着急。” “我希望这段时间的等待,你不会让我白等。” 她被吻的身体发麻,想直接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谢祁宴自己堵住了。 “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我希望南南能心疼心疼我,尽快给我回复好吗?” 那一瞬间,南拾甚至想直接答应,但是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制止着她。 - 隔天她联系汲凡双问什么时候可以见面,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消息。 南拾来江苏本就是周末的时间来,时间到了便需要回去,对于这件事情她有些着急。 可是回去往返的机票早就已经买好,所以她吧航班号发给了汲凡双,给她留言。 【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北京了,我希望可以见上一面,如果你想见我,来机场找我】 南拾发完最后一条消息之后,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谢祁宴站在后面替她放着行李。 手机上传来信息,是宋知之发的消息,祝她一路平安。 到机场的路上很快,南拾也不确定汲凡双会不会真的来,直到她拿好登机牌准备去安检的时候,身后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南拾立马转过身,汲凡双穿着简单的短袖长裤,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但是也漂亮的夺目。 身旁站着的人是谢祁宴,她低声说:“我去和我朋友简单说几句,麻烦你暂时等我一会好吗?” “没关系南南,不急。” 南拾这才和汲凡双走到一边,她眼中含着一丝笑意问她: “当时高中时期你和我在一起有没有怜悯?” 南拾神情微微一愣,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从来没有过,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 吵闹的机场似乎是她们的背景音,两人面对面站着,一场从高中跨越到大学的友情,虽然从中间不小心断了,但是感情依旧,理不断、 汲凡双认真的盯着她,随后垂眸轻轻的笑了,语气有些自嘲:“看来还是以前的我有些自卑了。” “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可怜我,到大学之后便不再需要我们这段友谊,之后的联系对于你来说都是负担,所以……” “所以你就不联系我?”南拾忍不住的出声道。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片刻后汲凡双打破沉默。 “没错,具体的你应该也知道了。” “曾经的我实在是太自卑了。” 南拾定定的看着她,只想问她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把我当做是朋友?” 汲凡双斩钉截铁:“从来。” 两人瞬间一对视,默契的笑了出声,之前的一些误会恩怨似乎就这样烟消云散。 “我也是。” 登机之后南拾心情很好,甚至还在忍不住的哼哼歌。 谢祁宴问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和汲凡双接触了误会,南拾心情很愉悦,侧着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 “原来她高中的时候对我有误解,但是误会解除了,所以我很开心。” 谢祁宴一双黑沉的眼眸凝视她片刻,莫名的突然问道。 “如果你发现你最信任和喜欢的人瞒着你一些事情,你会生气吗?” “比如谁?”南拾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追问。 谢祁宴:“比如我。” 南拾微微歪了歪头:“谢先生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比如是一些别的事情。” “如果事情不大的话我自然是会原谅你的。” 毕竟谢祁宴不止是她喜欢的人,更是帮助了她很多。 闻言,谢祁宴盯着她,唇角牵起,微微笑了,语气意味深长。 “希望南南可以记得这句话。” “要原谅我哦。” 第36章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从江苏回来至今已经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南拾和谢祁宴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发生改变,并且谢祁宴对她平日一如既往的客气,只不过会经常对她做一些近距离的接触。 比如现在。 南拾刚从外面进来,此时外面已经寒意刺骨,虽然南拾已经在北京待了很多年,也一如既往的适应不了这个温度。 她是真的很怕很怕冷。 进屋后充足的暖意袭来,南拾瞬间脸上便涌起了粉意,因为皮肤太薄导致的脸颊看起来粉粉的,漂亮极了。 南拾穿着谢祁宴给她准备的衣服,白色的修身毛衣和领口处毛茸茸的毛领,整个就像是一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她身上还穿着一件宽大的羽绒服,是走在外面的时候套着的很厚实,现在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全部脱掉。 刚换好鞋转身,整个人都被一双大手搂在怀中,随着她惊呼一声,整个身体和身后的人亲密接触,后背甚至还可以感知到属于男性灼热的身躯。 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去,只见谢祁宴单手搂着她的腰肢,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谢祁宴垂首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处,随后连续亲了好几下。 “身上还带着寒气。” 忽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含糊,有些别样的亲昵。 随着他的说话间,唇瓣触碰着她的肌肤,敏感的她有些身体僵硬。 她的手指收紧,连带着神情有些瞬间的怔愣,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外面有些冷。” 南拾小声说着,下意识的躲一下,却没想到她刚好一动,正巧的把自己越发的完全送到了谢祁宴的怀中。 瞬间两人的身体贴合的越发的完美,几乎严丝合缝根本无法分开。 自从成年之后,南拾和别人拥抱的次数很少,甚至和之前的好朋友接触都只是简单的见面交谈。 她的性格很淡,从来不会去主动做这些,甚至她觉得会有些尴尬,但是自从和谢祁宴在一起,亲密接触的机率好像越来越多了。 而她对于这件事情也越发的可以接受,甚至可以说是已经习惯。 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南拾莫名的抬起眼眸看向谢祁宴,只见他的黑眸当中藏匿着无法掩饰的欲念,这一下似乎要把她席卷进去。 南拾瞬间站在原地,感觉 自己的脚边似乎有人在拉着,她想挣扎却只能被迫的站在原地无法逃离。 她语气有些颤抖:“谢先生你……”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尴尬,而她甚至还感觉那存在感极强的东西,似乎还贴着…… 南拾被吓到了,瞬间一动不敢动,只想着把自己完全的缩成一团,但是却似乎身体僵住了,她脑袋一片空白没办法操控着自己。 冷不丁的,她唇瓣被人狠狠地一咬,谢祁宴声音带着浓烈的沙哑,似乎是忍耐到极致的声音。 他说:“下次不要再蹭我。” 等他离开之后,南拾站在原地等着身上的热意渐渐消散,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冤枉。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谢祁宴做的,怎么可以把这些归结在她的身上。 但是她脑袋中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着,谢先生的……真的好大。 - 从这件事情之后,谢祁宴便很少和她亲密接触,而南拾每次见他甚至都会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的触感让她到现在至今都永远忘不了。 甚至每晚她睡觉的时候,睡梦中她都会回想起那一抹的触感。 南拾回到学校的时候,她感觉办公室的氛围好像不太对劲,以往她到的时候,气氛都非常的热闹。 而这次她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似乎在似有似无的盯着她,眼中带着打量和一味鄙夷? 南拾的神情有些僵硬,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姜冉竹这个时候还没来,她只能被迫的拿好教案,去了教室。 而这次原本每次她来都会很热情的教室,却也沉寂的宛如一潭死水。 南拾被迫有些沉默的讲了半节课,最后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是个男同学,那人却直接问她。 “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南拾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随后有些不太明白在这句话的意思。 只见下一秒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吵闹了起来,那一瞬间一堆的问题朝她抛来似乎要撕碎了她。 “老师我们看论坛上你和学生谈恋爱是真的吗?” “甚至你还是那个玩弄学生感情,最后玩腻了就甩了的人是真的吗?” ……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南拾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她原本亲切的学生这一刻似乎变成了怪兽,她望着它们,而它们似乎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生吞了。 这瞬间,教室的门被人打开,南拾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拽着,随后拉出了教室。 是姜冉竹,她拽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器材室。 南拾还有些愣着,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冉竹皱着眉:“南拾你老实说,论坛上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是什么事情?” 南拾一出声,嘶哑的声音甚至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本她的声音柔和,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你自己看。” 她把手机中存着的视频点开,原来是一段录音,只见放出来的声音显然是她和方淮序的。 “方淮序,你真的喜欢我吗?”她说的, “当然。”方淮序语气很坚定。 “不管是因为师生的身份,还是抛开这个身份,我都喜欢你。” 这段话戛然而止,而视频最后一闪而过的便是她和方淮序的脸。 这段视频一发出来瞬间就爆了,南拾是谁啊,她可是最热门的教室,可算是门面。 只是短短任职的这段时间,南拾的名声早就已经传遍了,没有哪个系的人不认识她。 毕竟有一张甚至可以踏烂娱乐圈明星的脸,无论是谁只要看过一眼便会狠狠地记在心里。 然而这样一个老师却扯上了桃色言论,甚至还是和一个学生,不管事情真假,爱吃瓜都是人的天性,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直接爆了。 南拾直接愣住了,缓了好久才抬眼说道:“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但是这件事情的原因不是这样。” “我是拒绝他的,现在放出来的这段消息是被人恶意剪裁的。” 她们的一些对话甚至是被掐头掐尾的剪掉了,故意留出了一些引人遐想的语录。 姜冉竹皱眉,忍不住的捏了一下手机:“你在说什么啊南南,你的事情我当然相信你了。” “你长成这样怎么可能看的上他一个学生,而且当时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当时我还没往这边想。” 想到这里,姜冉竹忍不住的捶了一下拳头:“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你这件事情就是需要去澄清的。” 事情不知道是被人故意传的还是怎么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南拾感觉自己如坠冰窟,感觉自己的脚掌和手心被冰狠狠冻住,根本无法挣扎。 她说:“你的这个视频能不能发我一份?” 姜冉竹:“当然可以。” 说着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南拾:“我看你脸色很苍白,你没事吧?” 南拾摇摇头,随后她对着姜冉竹说:“我们当时这段话是在实验楼说的,我去看看监控室会不会有记录。” 说完,南拾便立马离开去往了监控室。 京平大学的校园中,在对于一些楼道中,监控甚至随处可见。 南拾原本抱着期待的心情去往教学楼,但是最后却得知,她选的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根本就看不到。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心如死灰。 手机响起,南拾打开手机一看,是教务处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随后默默的接通。 果然那边是让她去实验室一趟的通知,南拾沉默了一下只得默默回答了一声好。 她暂时找不出证据,站在原地仍忍不住的握紧了一下手机,随后默默的离开。 从监控室到主任的办公室间隔很小,很快便到了,然而这一段路南拾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走利刃,刺痛和她。 到了地方,她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原本南拾以为只是教导主任在,却没想到校长也在,她还稍微愣了愣。 教师办主任是个年纪已经过了一半的中年男人,他有着很典型的秃顶甚至还带着一副反光的眼镜。 原本在南拾还没到的时候在和主任谈天说笑,听到动静之后瞬间沉下了脸。 办公桌前一共有三张沙发,校长姿势有些慵懒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主任就坐在一边再给他添茶。 南拾走上前,垂眸望着他脸上是非常平静的神情。 主任板着一张脸,微微皱眉:“南老师你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 南拾是诚恳的点头。 “所以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见她这么沉默,主任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 南拾缓声道:“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但是这件事情我绝对没有干过,我从来不和学生谈恋爱,我也不会喜欢他。” 主任脸上带着一丝鄙夷:“你们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背地里都玩的花,别以为我不知道。” 原本南拾以为,只是说工作的事情,却没想到居然还会扯到这上面,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长成什么样子这些都是天生的,玩的花并不是什么有错的事情……” 校长手中还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打断她:“小南啊,你也知道,老师和学生谈恋爱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了,而且你们闹得很大。” “虽然你为了帮我去和谢先生联系过,但是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我只能被迫的……” “凭什么?”南拾垂着脸,语气却带着一些倔强。 校长动作微顿,语气略显随意:“你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是很大的丑闻了,我们已经在努力的掩盖了,你得想想,要是宣传出去了,明年我们招生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这副做派已经很明显的,是想把她提走了。 因为她现在就是一个麻烦,甚至之后谢祁宴对接的捐款合同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之后甚至都不需要再靠着她交接。 南拾浑身都在颤抖,语气带着一丝哽咽:“可是这件事情我本身就是没有做过。”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辞退,那么从此之后的 每一家学校都不会再招聘她。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屋内的人都纷纷扭头看去。 看见是门口的人,校长漫不经心含着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谢总?你怎么来了?” 第37章 办公室的位置不算很大,原本南拾站在门口中间,而校长坐在单人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现在他自己自发的让开,弯着腰舔着脸谢祁宴坐上,自己便站在一边恭恭敬敬。 这样一副场景,主任更加是不敢造次,站在很远的地方垂着头不敢做声。 一时之间屋内诡异的沉寂下来,直到校长头上的冷汗狂流,忍不住的伸手擦了一下,这才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打破僵局。 “谢总怎么突然来了?”他原本只想活跃一下气氛,却没想到这一句话精准踩雷。 只见谢祁宴冷笑一声,薄唇微微勾起,指尖随意的敲打着,目光有些玩味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我倒是不知道,我去哪都得和你汇报了。” 这个句话攻击性太强,以往的谢祁宴是从来不会说,身在高位多少会给几分颜面,校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因为这句话整个人差点吓软。 但是为了学校将来的评级或者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发展,都不能去得罪谢祁宴。 校长的腰弯下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谢总您去哪里都可以,如果日后想来学校和我提前说一声,我直接亲自去接您。” “这个就不麻烦了,毕竟会影响你教训人不是吗。” 这么明显的不满,人精如校长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他这下瞬间是明白了为什么谢祁宴会不满了,原来是因为南拾。 “我们刚刚在和小南老师讨论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哦?”谢祁宴眉梢微挑,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南拾站在一旁,被谢祁宴听到这些只觉得有些尴尬,甚至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听到有人说她的名字,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原本淡然的情绪看向谢祁宴望向她的时候,突然有些委屈。 一双漂亮的眼尾有些红红的,清亮的眼眸当中甚至还蕴含着泪水,纤长的睫羽微微轻颤,就像是清晨的蝴蝶落在了沾染着水露的荷叶上,粘着水汽却拼命挣扎起飞。 她语气带着一丝低落,看起来很是委屈:“我没错。” 原本想好好解释,但是一丝之见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脱口而出一句她没错。 但是本来,她就是没错的。 主任还没搞清楚状况,怕在谢祁宴的面前形象不好,忍不住的直接反驳。 “你还没错呢?那些录音都是直接发出来的,难道你说那视频里你的脸和你的声音不是你的?” “是我的,但是那些话都是经过了剪辑。” 南拾还想再说什么,本身这件事情就不算是她的问题,但是一旁的谢祁宴就直接出声了。 所有人都在留意着他的举动,随着他的出声,主任还想再说的话瞬间就憋了回去。 谢祁宴目光落在主任的身上,一双黑沉的眼眸写满了情绪,但是却让人捉摸不清,瞬间来自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南拾是骗人的?” “她真的勾引了她的学生?” “自然。”主任感觉自己似乎背了一座大山,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却还是下意识的应声。 谢祁宴把目光看向校长,忽的一笑:“看来你们这个学校居然有这种人当主任,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校长忍不住的狂擦额角的汗水,这下是真的肯定了开谢祁宴是来帮南拾的。 这话一出,办公室一脸寂静,谁也没在说话。 “但是我有看过那个视频……”主任觉得谢祁宴对他有偏见,忍不住的再次出声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下。 “既然不相信,那我也有完整的视频。” 他拿出手机,动作随意的放在桌面上,熟悉的声音瞬间从中传出,一段没有经过剪辑的对话放了出来。 甚至放完之后,他视频剪辑过的证据进行展示。 “这个视频才是完整的,并且那个是视频剪辑合成,证据我也带来了。” “如果你们不相信,自然是可以去看的。” 谢祁宴是谁啊,北京只手遮天的存在,就算南拾真的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如果他执意要保,最多是休学几个月,人是一定不会走的。 然而他却是直接把证据甩了出来,谁还会去质疑? 他神情松懒却目光带着一丝锐利:“就连简单的调查和让人去辩解的情况都不给。” “这是想把人赶走?” 校长有些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小南老师工作认真,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我也没打算让她辞职的,只是想把人叫来问一下。”校长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南拾,希望着她能解释一下。 南拾默默出声:“谢先生我没事。这件事情我只需要校方能澄清一下。” 谢祁宴却说:“年纪太大了应该退休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心中如明镜一般的清楚,这段话是说给谁听得。 “你放心你放心。”校长连忙应声,已经在思考着接下来换主任位置的人选了。 接下来校长亲自把视频拷了过去,已经在着手准备澄清了。 谢祁宴带着南拾出来,随着外面的冷风一吹,原本就干涩的眼睛瞬间就流下了眼泪。 大颗的晶莹剔透的泪水流下,染湿了她那纤长的睫羽。 她走路很是缓慢,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障碍物,直到她的手被人用力的拉住,随后被带到了他的怀中。 对方的小臂节骨分明,抱着她的时候就算是透过衣服也能感受出来。 这一举动甚至眼眶中还没有落下的泪水因为紧张的瞪大双眸,毫无防备的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南拾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一僵。 此时是午休时间,这个时候校园里没有多少人,两人拉扯在一起南拾甚至耳旁还听到了明显的风声。 南拾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鼻尖微微一酸,原本抑制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语气带着一丝柔情,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我在。”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却莫名地给了他勇气。 她得睫羽微微一颤。 “你怎么会有那段音频?” “你忘记了吗?当时你们说话我就在一旁。” 幸好。 想到这里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无不后怕的想,如果有没有这段音频她该要怎么才可以自证清白? 两人就站在这走廊中拥抱了很久,直到南拾感觉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也吹干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冷意。 南拾红着脸刚想起身挣脱,不远处便听到了脚步声。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南拾连忙起身从他的怀中挣脱。 下一秒姜冉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南拾后连忙喊。 “小南你得救了!!!” 姜冉竹是真的为她开心,甚至一时之间都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谢祁宴,直接把人抱在怀中转了好几圈。 南拾被晃的有些头晕,直到谢祁宴皱眉出声:“不要抱她。” 姜冉竹的动作这才一顿,不敢置信的看向站在南拾身后的男人。 看清楚后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紧张的模样。 “谢先生?你好你好、” 谢祁宴微微眯了眯双眸,冷淡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垂首朝南拾说:“我先去车里等你。”便头也没回的离开。 等他一走,姜冉竹就差点尖叫了起来:“你认识谢祁宴?甚至他还说在车上等你?” “我们只是简单的认识,那个视频还是他找到的。” 姜冉竹还想在问什么,南拾筋疲力尽的没有办法在回答,便急忙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谢祁宴的车果然是停在了门口,她泥鳅一样的往车上钻,神情有些恹恹的。 刚坐稳她的手腕便被人拽着,拽着她的大掌温热可靠,似乎连带着她疲倦的困意也被驱散。 “委屈吗?” 南拾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的脖颈就被人轻柔的握住,整个人就像是抱小孩一般的把她抱在腿上,指尖拨弄着她的睫羽。 “被冤枉的时候,委屈吗?” 自然是委屈的,但是南拾现在却没什么感觉,她有些乖巧的摇头:“谢先生帮了我,就像是雪中送炭,我会一辈子记着。” 谢祁宴轻笑一声,很突然的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一吻,语气轻柔:“你知道的,我不想你感谢我。” 在舒适的环境中,原本的一些想法统统的被抛弃掉,现在在谢祁宴的身边,唯一脑海中想到的事情便是。 谢祁宴想要她回答他,告白的事情怎么样了。 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起,但是南拾很清楚的知道,原本平行的天秤,此时却往一边倾斜了。 “谢先生,我现在还需要在思考一下,我大概在三天之后告诉你答案可以吗?” 虽然现在南拾就可以给出答案,但是毕竟事关谢祁宴,对于这件事情,她想在三思而后行。 腕骨被他磨的有些泛红,那一处非常的敏感,他忍不住的拽着她的手腕,在上面落下一吻,似乎是很愉悦的奖励。 “乖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南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软掉了。 身下是他结实的大腿,揽在她腰上的便是他的手臂,自己浑身似乎都被他围绕着。 谢祁宴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手,搂紧她的腰肢咬住她的耳垂。 “如果我没录视频你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 南拾下意识的想挣脱,却被紧紧的束缚住,只能被迫的承受。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只能找到方淮序,让他澄清一下。” 但是很大几率,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做成功,既然他已经把视频放了出来,便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为什么不找我?” 他的嘴唇从她的耳垂处,一直到脖颈,最后细细啃咬着她的脖颈上的软肉,细腻的肌肤瞬间就涌现出了红晕,一个隐秘细微的痕迹在她的后颈处。 自然这个痕迹当事人是无法发现。 这句话南拾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一愣,确实,她就算经历了这件事情也根本没有想过谢祁宴。 她总觉得谢祁宴和她在一起,一点也不切实际,就像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谢祁宴等了她一会,见她没有回答,有些忍耐不了的咬着她。 “怎么不说话了?” 这一下有些疼,似乎是警告,南拾忍不住的哼了出来,停了好一会这才回。 “抱歉…如果之后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和你说的。” 说的断断续续,但是却非常的让谢祁宴满意。 这才松开,放过了她,那双薄唇却转而越发的往下…… 第38章 湿热带着潮意的唇落在肌肤上,动作很轻带着一丝的痒意,很像小时候上学时无聊,同桌拔掉羽毛毽子上的羽毛,无聊的拨弄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南拾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呼吸渐渐加深,身后的男人紧紧的圈着她,灼热包裹着她,似乎要把她拉入名为欲望的深海中。 她想要奋力的挣扎,但是却无法逃脱,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宛如溺水般,彻底的软绵。 单薄的人宛如纸片人般,就这样趴在谢祁宴的身上,甚至都可以当他的被子。 大掌圈着那纤细的腰身贴向自己,本就狭隘的空间热气上涌。 这一瞬间就像是喝了香甜浓厚的酒般,似乎脑袋都有些晕晕的,半推半就的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车辆还在路上飞驰,南拾趴在男人的肩膀处抬眸看向车窗外,她想,估计没人能够猜到,在这样一辆车里,发生着这样的事情吧。 直到谢祁宴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某一处,南拾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过电了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微微扬起头,撞入眼帘的便是谢祁宴低沉的双眸,他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只是就这样静默着看着她满脸潮红。 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想探进来试探分毫,暖洋洋的光芒落在她的腿上,也想看一看。 “谢先生…你快放开我。”南拾实在是没忍住,试图用她那双汗津津的手推开,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直到那人恶劣的玩边,最后把她收拾好搂在怀中,修长漂亮的指节拂过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动作亲密又自然。 “南南身上有让我着迷的味道。” 这样一句话,没来由的,却又让南拾感觉到心脏处的悸动。 - 因为在学校里收到的刺激太大,南拾本就身体虚弱,过了一晚后便发起了高烧,并且一直不退。 谢祁宴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屋内站满了医生,所有人都脸色紧张。 其中一人量好体温做好检查之后走上前回报:“谢先生,她只是被吓到了然后有点受凉,打个针喝点药今晚用酒精擦一下身体就可以退烧了。” 谢祁宴点了点头,医生给南拾打好针之后便急忙离开,走之前甚至不敢抬头看屋内的情况一眼。 屋外月影星疏,冷风吹过树梢,北京的天气骤然下降,冷的厉害,但是屋内开着地暖一片暖意。 她纯良无辜的昏睡着,由于生病嘴唇泛着一丝苍白,应该是有些不舒服,漂亮的眉目微微紧蹙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纤细的手腕放在外面,上面贴着针管,药液顺着针管滑落到身体中。 一旁早就是已经准备好的擦拭身体的棉布。 因为是生病,谢祁宴动作很快并且利索的剥掉她的衣服,快速的替她擦拭了一下,最后在重新穿好盖好被子。 南拾感觉自己意识昏昏沉沉,就像是躺在了烧开的热水中,甚至温度越来越高,而她要被蒸熟了。 身上出了很多汗湿漉漉的很不舒服,而滚烫的潮水压在她的胸口导致她无法正常呼吸,南拾不舒服强烈挣扎着睁开了眼。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被掐住脖颈无法呼吸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南拾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自己的身体严重的缺氧。 渐渐缓过来之后南拾想起身喝水,无意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怔愣了一下。 昨天明明没有穿这套衣服的。 昨天晚上她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给她擦身体,原本只是以为在做梦,现在想来,应该是谢祁宴做的…… 瞬间南拾的脸爆红,下意识的抬手捂住的胸口,但是却又放了下去。 早就已经看过了,现在捂着也没用。 原本身上的黏腻也被尽数擦干净,甚至南拾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无比清爽。 虽然这件事很尴尬,但是谢祁宴却非常的贴心。 南拾扶着楼梯缓慢的下去,只见谢祁宴只简单穿着衬衣和西裤,脚上穿着拖鞋,神情慵懒的靠在岛台上举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下来的动静不算大,但是谢祁宴却敏锐的听到声响扭头望了过来。 她纤细的手扶着扶梯,肌肤白的透明,神情苍白的仿佛一碰就碎了。 这可怜的模样,简直就是让人想狠狠欺负。 谢祁宴忍下心里的施虐欲,对着手机说了一声,随后挂断后走了过来。 他单手把人搂住往自己身上贴,另外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 “已经退烧了。” 他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终于没事了,昨天……” 见他要说昨天的事情,南拾非常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张白净漂亮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惊慌失措,她早就已经不怕谢祁宴了,要是以往,这件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但是此时她却紧紧地捂着他的嘴唇,怕他说 出让她尴尬无比的话。 “谢先生求求你先别说好吗?” 谢祁宴的眉梢微微一挑,缓慢的点头。见他点头了南拾这才松开了手。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他握在了手中,随后放在嘴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微微垂眸看着她,语气带着一**惑。 “你是觉得我会说什么?” 南拾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泛着红晕,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她轻咬唇瓣不敢抬眼:“你别说了。” 他长眸微眯,微微弯腰和南拾直视,随后看着她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要说昨天晚上给你换衣服的事情?” “但是其实我不想说这个。” “我只是想说昨晚你没吃饭,今早阿姨给你做好了。” “不过……”他的嘴唇勾起,语气带着一些细微的漫不经心,“看来南南很在意这件事情嘛。” 谁被男人直接脱了衣服都在意的好吧? 南拾有些气呼呼的瞪着他,精致漂亮的小脸撇开带着一丝怒意。 “好了不逗你了。”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拍了拍后背,满是安抚的动作奇异的真的让南拾不生气了。 南拾默默的感叹自己,她好像真的蛮好哄的。 谢祁宴只是抱了她一会便松开了,他从不远处拿出领带递给她:“会不会系领带?” 南拾下意识的接了过来,领带有些重量,看起来笔挺摸在手中却异常的柔软。 暗色的领带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还可以看到其中的花纹,很低调又不失奢华。 她点了点头,之前家中的旗袍店中不仅卖旗袍也卖西装,当时有很多男士过来买,所以南拾便经常的替他们系领带。 但是谢祁宴比较高,南拾微扬起手朝他说:“谢先生你可以稍微垂一点头吗?” 谢祁宴顺从的垂了想他的头,任由着南拾纤细白嫩的指尖在他的胸膛飞舞,随后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很不错。” 南拾被夸的很受用,忍不住额微微眯起了双眸,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爱,谢祁宴没忍住,抬起她的下颚,在她的唇角落了下轻柔一吻。 这个吻很轻,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吻,但是却足够让南拾站在了原地很久。 直到谢祁宴离开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南拾因为生病和学校请了几天假,但是确实她发生这种事情也需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原本南拾以为学校公布了她全部的语录之后便可以,却没想到,她低估了谢祁宴的威力,即使他没有吩咐过的事情,但凡可以讨好的地方,下面的人都会绞尽脑汁的讨好。 就比如她从没要求方淮序写道歉信举在手中录视频发论坛道歉,但是校方却要求他这样说。 被姜冉竹发视频的时候,南拾坐在沙发上手中抱着的是阿姨洗好的草莓,她裹着毛茸茸的毯子边吃草莓边看电视。 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她急忙暂停之后便拿起手机一看,随后便震惊了。 但是却不曾有过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方淮序心怀不轨的把剪辑过得视频发出来,并且她没有谢祁宴刚好把视频录下,那么她就一定会丢工作。 大学生不是小学生,成年人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这件事情一出,原本论坛里还有一些不相信说校方发的视频才是假的事情的人,此时却统统销声匿迹。 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了一个捍卫小南老师的帖子却因为此时的沉默卷起重来。 贴子里清一色的说学校不能没有南拾,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南拾细白的指尖划过屏幕,简单的看了一会便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谢祁宴,不然的话这件事情真的会以她没办法控制的场景收场。 这时门口的铃声响起,南拾疑惑了一下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打开监视器看了一下。 南拾看这个人很是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是谁。 直到她脸上露出不耐烦神情的时候,南拾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上次陪着谢祁宴回家时,他家中的长辈。 直到不是陌生人之后南拾便直接打开门让人进来,那人本身就不是来找谢祁宴的,进门便把目光落在南拾身上。 她是谢祁宴大伯的老婆,在谢家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身上的富贵气质是无法湮灭。 而邓莹琇却把南拾当成了谢祁宴养在家里的情妇,关在家中的金丝雀,看着苍白的脸就是被折腾的不成人样。 为了得到这一手的消息,邓莹琇甚至不惜花了一大笔钱,终于知道了谢祁宴并不是传闻中那么不近女色,甚至家中还藏着一个女人。 所以她算好谢祁宴离开的时候,便可以登堂入室,并且按照她来看,谢祁宴这个小杂种对这个女人好像还挺好的。 既然此时,那么便可以从这个人身上下手寻找软肋,让她儿子成功的进入到谢氏。 她动作自然的把手中那个成色不错的玉镯子拔下来放到南拾的手上。 “这个是拍卖回来的镯子,价值好几万呢,你帮我到谢祁宴的面前求求情呗,让我儿子进谢氏试试呢?” 邓莹琇说完这段话许久没有等到回复,抬眸却见南拾神情冷漠,一点也不觉得被她这样的人塞东西是给了她脸的样子。 南拾把东西重新给她塞回去,这个东西甚至都没有那个变态随意送给她玩的东西贵,就这个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她说:“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我也无法干预谢先生的决定。” “你找错人了,请回吧,我也要上楼休息。”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而邓莹琇却觉得被羞辱了,猛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而南拾本就因为发烧身体虚弱,被这用力的一扯重心不稳,猛地往地上摔去…… 第39章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南拾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视线前每一幕好像都在放慢,直到她身形微微不稳头撞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幸好是软的,但是这一下剧烈的撞击却让南拾倒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脑袋疼的昏沉。 邓莹琇本来上门来就是为了讨好南拾,但是却从心里看不上这个人,所以态度并没有很礼貌。 可是却也没想过伤到人,毕竟在怎么样这人也是谢祁宴的人。 她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慌的说:“我没用力,你自己没站稳可不要怪我。” 南拾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晕了好一会,这才感觉到身体好了一点,她强撑着身体起来神情有些淡漠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你想要的事情我没办法帮助你,请你离开。” 她活到现在,从始至终都是平和待人,从来没有过和人争吵推搡,可是她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而在这个家里,她更加是有底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从心里知道,谢祁宴一定会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 况且虽然她性格慢热,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毕竟对方都已经上门来欺辱她了。 “你居然敢让我走?”邓莹琇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里不是你的家,所以,请你离开。” “好好好。”邓莹琇气急败坏的,“怪不得你能和那个私生子在一起,原来你也是个不知礼数的!” 私生子? 是说谁?谢先生吗? 南拾脸上神情一愣,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原来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看来是谢祁宴不想在别人面前说他的丑事,既然如此反正我儿子也进不去谢氏集团,那我就直说了。” “他是谢家的私生子,十几岁的时候才从外面捡回来,脏兮兮的和一条狗一样,我倒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丧家之犬现在居然能一手遮天。” 早知道如此,她就早早的防备了起来,不然谢家的家业也不会全被这私生子一人掌握了起来。 这件事情可谓是谢家的秘密,在外面从来没有流露出过,所以基本上的人都不知道,更 何况是南拾。 她原本以为谢祁宴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的,是从小养成了现在这副矜贵优雅的模样,却没想到原来小时候竟然过的这么惨。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狠狠地抽疼了一下,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邓莹琇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的门口却传来响声,两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谢祁宴满脸厉色的从外疾步而来,直直的朝南拾走去。 南拾的满腔委屈和心疼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在酸涩的眼眶里翻滚。 忽的大颗的泪水便从她的眼眶中流落而下。 晶莹的泪水打湿了谢祁宴身上的衣服,留下了一片的湿迹。 好像原本早就已经不疼的伤口,这瞬间便翻倍加剧的疼,似乎都在叫嚣着需要眼前人的呵护和宠爱。 明明以前她从来不是这样娇气的人啊。 谢祁宴蔓延心疼的把人直接拥入怀中,熟悉的温度和气温瞬间把南拾包裹住,她直接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把脸埋进去深深的呼吸。 虽然不知道他小时候到底怎么样,但是却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莫名的脑补他小时候的凄惨生活。 谢祁宴从没见过南拾这副样子,他把人圈在怀中,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很轻很轻,很快的便把人安抚了下来。 她单薄的身体这才和他分开一点,谢祁宴垂眸望着怀中人的脸庞,泛红的眼眶和脸颊仿佛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而南拾那一瞬间的心慌和心疼,在窝在谢祁宴此时宽阔的胸膛中,缓缓的落下。 “她欺负你了?” 他的语调淡淡的,却莫名的让不远处的邓莹琇心中一慌。 邓莹琇还不等南拾出声,却急忙抢先:“我可没干什么,我只是和她说了一些话而已。” “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的想离开,许助理便早早的站在了不远处伸手把她拦了下来。 谢祁宴的嘴角带着一丝弧度,微笑的看着南拾:“没关系和我说,她对你做什么了。” 他的样貌实在是太好看,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魅力,甚至就连生气也是那么的迷人。 而现在一如南拾猜想的那样,谢祁宴好像不管怎么样,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们之前具体说了什么,南拾并不想直接多说,儿时的事情被人就这样随意的说了出来,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只不过是推了我一下而已,我没站稳就摔了一跤。” 他眉目紧蹙:“摔哪里了?疼吗?” “我没事,摔到沙发上而已,你看我身上也没什么问题。” 邓莹琇被拦住后脸有些挂不住了:“谢祁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毕竟是你的大伯母,你就这样对我的?” 谢祁宴眼眸漆黑,杀意在黑瞳中席闪而过,掠过的飞快,让人捕捉不到。 他松开怀中的人,一双眼眸漆黑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就这样就看着邓莹琇,却让她感觉到了无边杀意。 这个小杂种刚领回家的时候,浑身脏兮兮脚下一双布鞋都破了还在穿。 当时谢家还没分家,她刚好敷着面膜下来,看到这样一个人吓了一跳,忍不住的一脚踹了过去,以为是看见鬼了,所以那一脚很重。 年幼的谢祁宴甚至当时一直没有爬起来,而过了一会姗姗来迟的谢老爷子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便叫人直接拖了下去。 而之后邓莹琇便忘记了这个人,后来再次见面这人就已经收拾干净的上了桌吃饭,但是却沉闷不吭声。 现在谢祁宴从来不需要防备的任何人,在她面前完全展露出了杀意,邓莹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很早之前他们所有人便被谢祁宴给骗了。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纯良之人,而是,不折不扣的坏种! 他目光随意的看着邓莹琇的双手,语气淡然:“刚刚是哪个手碰的她?” 邓莹琇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人类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感知能力,她下意识的把手藏起来。 “我真的没有推她。” “那就是两只手。”谢祁宴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许助理,这两只手就废了吧。” 邓莹琇大惊失色,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而耳边却响起脚步声,就像是地狱的恶鬼,来朝她索命。 “我是谢家人,你敢动我?” “谢家?” 下一秒他直接伸手掐住她的下颚,神情冷漠的注视着:“拿谢家压我?” “太吵了,能不能闭嘴?” 随后他长臂一挥,拿出丝绸动作随意的擦拭着手掌:“动手吧。” 说完他转身把坐在不远处的人弯腰抱起,稳稳当当的便把人带着离开了这里。 刚转身上楼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耳膜,南拾忍不住的一顿,随后拽着他的衣摆忍不住的问:“你这样干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 谢祁宴却垂眸:“我这样你会不会讨厌我?” 南拾摇了摇头:“不会,你这样也是为了帮我而已。” 谢祁宴也只是在帮她出气而已,况且她并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谢祁宴能从私生子变成现在这样,自然是吃了很多苦,既然如此别人的点点手段,自然是不需要其他人来指指点点。 把人抱回卧室后,谢祁宴并没有把人从怀中放下来,反而是把人直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他动作轻柔的划过她额前散落的发丝,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额角。 果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肿了一小块。 他把人揽进怀中,有些歉意道:“都怪我。” “这怎么能怪你。”南拾简直是觉得有些奇怪,“只不过是我的身体太虚弱,所以才会摔倒而已。” “你不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她轻柔的嗓音哄他。 谢祁宴认命的闭上了双眸,任由着自己追随着心中的想法,宛如着魔了一般,被怀中的人所引诱。 追随着她那双美妙的红唇,在上面落下了一吻。 他并没有深入,只是擦着她的唇瓣缓缓摩擦。 “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你该要我怎么办才好?” 他把她抱的很紧,似乎是想把人直接勒进去一般的紧。 南拾眨巴了一下双眸,随后忽然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唇忽然献了上去。 唇齿交贴的那一瞬间,南拾后知后觉的想起,小的时候和家里人去泡温泉。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 躺在池子中那柔和的水浸泡着身体,毛孔舒展的感觉到现在南拾都历历在目,爽的头皮发麻。 身体就会像是寒冰遇到了暖意,在它轻柔的包裹下,被渐渐融化,柔和在一起。 那一瞬间南拾便是这样的感觉,她忍不住的轻哼一声,随后想着推开。 谢祁宴咬着她,不让她推开,睁开漆黑的眸子望向她,眼中是南拾读不懂的情绪。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就像是游走在超市的深林中,被一条阴冷的蛇盯着,仿佛找到了并且得到了惦记已久的猎物。 而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她去看展会被变态跟踪的时候,便有所察觉。 不过那一抹熟悉感很快便消失,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谢祁宴黑沉的双眸,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欲,仿佛刚刚的那一瞬间只不过是南拾的错觉。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喉结微微滚动,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南拾浑身一颤,被冲昏的头脑这才回神,有些羞涩的蜷着指尖。 刚刚她好像…在追着谢祁宴索吻。 两人四周的空气渐渐稀薄,南拾情不自禁的大口喘息着,这简单的举动却牵扯到了唇角的伤口。 刚刚两人吻的动情时,她想离开却被谢祁宴叼着下唇,动作不重但是她的肌肤实在是太娇嫩,此时就有些犯疼。 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打在两人脸上,南拾的呼吸渐渐加重,她想敷衍过去,但是自己的腰身被谢祁宴大掌紧紧的包裹着。 而脑中的那一根弦似乎就这样崩断了。 她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就这么一回叛逆怎么了?被人这样热烈的在意着,南拾并不想辜负他的心意。 他再次开口,嗓音稠哑:“嗯?你还没回答我。” 声音好听到南拾有些酥麻,根本没办法稳定心神。 她只能低头用嘴唇堵住他的唇瓣,小心的软着声音回答。 “这就是我的答案。” 第40章 南拾额前的伤口最开始看不出来,直到后面越来越肿,这才慌了神,急忙请人过来检查,发现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留下冰敷贴后离开。 瞬间偌大的卧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坐在床边,垂着头抬手握着冰贴在给自己的额前降温。 身上的热意已经渐渐褪下,但是额头却因为刚刚的撞击到现在还有些昏沉。 她身材纤细,这样垂着额头坐着,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谢祁宴此时站在窗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外面,随后冷淡的收回视线,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朝她走来。 “头还晕吗?” 他的指尖动作自然的直接探入了她的脖颈肌肤,就这样相碰间感知到温度后缓缓收回了手。 “好像已经退烧了。” 南拾下意识的拽紧了冰袋,忍不住的想要躲避着谢祁宴的视线。 她刚刚好像有些色令智昏,被迷惑着做出了违背着原本自己的想法,现在南拾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谢祁宴。 下一秒她的脸被人用指尖轻柔挑起,南拾还没做出反应入目的便看到了谢祁宴的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他轻轻的笑了出声,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冰袋:“不好意思了吗?” “还是说你想要反悔?” 南拾猛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虽然这个选择有一些冲动的原因,但是却还是并不后悔的。 “没有。” 谢祁宴垂眸看着她:“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南拾声音小小的,白嫩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漂亮极了。 她有些试探的问着:“恋爱关系?” 谢祁宴盯着她看,唇角的笑意微微扬起,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吻:“这么不确定吗?” “我的女朋友。” 他边说边用指尖描绘着属于年轻少女的肌肤,细腻柔滑,脖颈处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如果是熟悉一点的人便可以清楚的知道,谢祁宴这已经是看猎物的眼神,而要是驯养毒蛇的人便越发的可以清楚。 这是危险动物把属于自己的猎物圈进地盘,胜利的模样,而这个时候猎物就应该掌握最后一点生存机会,连忙逃走。 但是南拾却反应迟钝,并且对于身旁所处在的危险毫不知情,反而还沉浸在其中。 甚至鬼使神差的任由着谢祁宴引诱着自己,坠入那无尽的深渊,甚至还甘之若饴。 南拾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牵住的心神,为什么眼中只有谢祁宴他一人。 谢祁宴问她:“既然我们是恋爱关系了,那么你可以亲亲我吗?” 南拾的睫羽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不会……” “很简单的,我教你。” 不知道是被什么所蛊惑,南拾抬手拽着谢祁宴的手腕,一点一点的靠近,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缠,甚至鼻尖也相碰在一起。 她整个人都撞进了谢祁宴漆黑的眼眸中,那一瞬间南拾清楚的看清楚的自己的倒影。 害羞,不知所措,又有所期待的模样就这样被她所看见。 那一瞬间南拾想要退开,但是谢祁宴却似乎有所察觉一般,把人用力的抱入怀中,嘴唇精准无比的朝她吻了下去。 南拾脑袋瞬间空白,甚至瞪大着双眸有些不知所措,那一秒她的嘴唇被人用力咬了一下,疼痛感拉回了她的想法。 最开始谢祁宴没动,南拾便蜻蜓点水一般的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碰了碰,随后想退出的时候却被谢祁宴用力的抱住了腰身。 谢祁宴的眼眸中染上了血丝,甚至还翻滚着强烈的情欲。 下一秒他扶住她的脖颈,低声道:“你这个不叫接吻,我教你。” 瞬间男人猛然逼近,再一次的,南拾感觉自己仿佛被狼给盯住,感觉要被生吞活剥了。 南拾新伤还没好便添了旧伤,那一次她才知道,原来成年人的世界花样那么多。 她甚至被逼着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却也差不多了。 结束的时候南拾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她体力不支的昏倒过去,最后还是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替她冲洗换好衣服这才下楼。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浴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慵懒,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在夜空中有些随意。 许汀舟此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两人在一起工作了多年,早就不算简单的上下级,反而是很好的生意伙伴和朋友。 谢祁宴手中夹着香烟,在啊昏暗的灯光中明明灭灭,有些呛人的烟味飘散,许汀舟皱着眉往旁边站了站。 “南不喜欢咽。” 谢祁宴动作缓了一下,吸完了最后一口随意的摁灭旁边的烟灰缸中丢去。 “我知道,之后我会洗澡再回去。” 想到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许汀舟:“好像很久没有看你抽过烟了。” “岳灵衫不喜欢。” 谢祁宴脸上这才染上了一丝笑意:“看来你们的感情很顺利。恭喜。” 许汀舟是他来到北京之后,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心腹,他能幸福,谢祁宴由衷的为他感觉到高兴。 许汀舟成魔了很久,冷淡的话语在这深沉的夜色中快要消散。 “你的那些事情,要告诉南小姐吗?” 谢祁宴神情淡漠了下来,良久没有回答,在许汀舟以为他不会在回答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出声了。 “我本就是疯子,没有人会爱我原本的性格,既然她喜欢我这样,那么我愿意一辈子在她面前伪装。” “只要她喜欢就好。” - 次日一早,南拾自己的被渴醒的,她眼还没睁开便摇摇晃晃的去不远处拿水杯喝水。 嘴唇刚碰到杯口的时候,疼痛瞬间把她从混成的意识中拽醒,南拾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好像和谢祁宴前不久,在她那张床上,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的记忆很明显的告诉她,昨晚她们到底有多么的疯狂!。 甚至她撩起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团上面甚至还有属于男人的手掌印,轻轻摩擦还泛着疼。 南拾瞬间僵在了原地。 但是缓了好一会,南拾便自我安慰,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做这件事情便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甚至她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怎么样,最后确实是很舒服的,而且谢祁宴也在全程顾忌着她的感受,全程都是以她的感受为先。 而她晚上的时候并没有喝醉酒,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自己的心甘情愿,最后还想归结于夜晚欲念的拉扯。 南拾拖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身体缓慢的往楼下挪动着。 下楼的声音瞬间便引起了楼下人的注意,谢祁宴今天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微微侧眸朝他笑了笑。 “这么早就起来了?” 南拾甚至还有些没有习惯自己的新身份,被谢祁宴的笑意有些晃了眼睛,站碍原地愣了好一会这才点头。 “谢先生这么早就醒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紧绷,甚至还带着昨晚轻吻太强烈的沙哑。 下一秒谢祁宴的眉就微微蹙起,盯着她没有立马回应。 南拾被吓的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南南。”他声音有些低沉,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吗?” 南拾有些不解,但是还是乖巧的点头:“嗯。” 但是心脏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往下沉淀着,跳的飞快。 难道是谢祁宴觉得和她在一起并不好,其实是想和她分手吗? 谢祁宴却上前几步把人垂落的手牵起,随后十指相握。 南拾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愣神,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你还叫我谢先生是不是有些太生疏了?”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委屈。 原来是因为这个,并不是后悔想和她分手…… 南拾莫名的心脏瞬间落回了原位,还情不自禁的回握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仰头有些认真的看着他:“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都可以。”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唇瓣贴着她的耳边缓缓的说,“只要不是这么生疏的称呼,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毕竟我很喜欢你。” 南拾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谢祁宴会喜欢她,可能有过那么一瞬间,但是却会被她强行压下。 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能也不适合在一起。 但是现在,谢祁宴就像是撕裂的他的那个时空,顺着裂缝强行的,和她待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她们都那么喜欢对方,还有什么理由是拒绝的呢? 她咽了咽口水,随后朝谢祁宴抬起了头:“那我以后叫你阿宴好不好?” 谢祁宴:“我很喜欢。” 他缓缓的笑了一下,随后猝不及防的抱住南拾的腰肢,把人轻而易举的抱坐在干紧的岛台上。 脸颊蹭着她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起了一阵痒意。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说着他微微起身,朝着南拾一笑,嘴唇微动,却不带出任何的声响。 但是南拾却看懂了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她的脸颊瞬间爆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蒸熟了。 因为谢祁宴说的是。 “真想和你在床上,让你在我的耳边哭着喊我一万遍,我应该会很应。” 如此粗俗又直白的话,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来说,南拾一定会给他一个耳光,但是换做是谢祁宴,南拾甚至觉得,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只是简单的调情而已。 甚至她一点也不反感,还觉得心里怦怦直跳。 她忍住羞耻,拽着谢祁宴胸前的衣服忍不住微微收紧。 “你有点……” 接下来说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憋在心里让她情不自禁的微微咬住了嘴唇,有些羞恼的等着他。 “有点什么?嗯?”谢祁宴明明清楚的很,但是却还是要把人抱紧,紧紧的贴着她,不让两人的身体之间有任何的空隙。 谢祁宴:“有什么?怎么不说完?” “变、态。”南拾咬牙切齿,一句一顿的说着。 她没想到,原来实际的谢祁宴竟然是这么流氓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她所看到的绅士矜贵公子,但是却莫名的她还是很喜欢。 南拾想,大概她真的是没救了,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这样的程度。 谢祁宴轻笑一声,好听的笑声贴着她的耳边,让她情不自禁的泛起酥麻。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直接抱了起来,一双熟悉的手顺着衣摆滑离了进去。 那人说:“昨天好像有点下手太重了,我检查检查好不好?” 第41章 眼见着谢祁宴的手真的触碰到了,南拾整个人就像是被煮熟的虾蜷缩了起来。 这一举动却更加方便了谢祁宴的为所欲为。 原本就有些怪异的地方被他动作轻柔的拨弄,如水波一般的化在了他的手中,被男人随意的玩弄。 南拾的呼吸渐渐的有些乱了,再一次被这种陌生的情感占据身体,她微扬起头,一双水雾一般的眸子带着茫然。 但是心里却有些害怕,怯怯的看着他,细白的指尖攀着他的手臂,碰到刺激的时候下意识的收紧了指尖。 他前进一步,用腿抵住了她,指尖随意的撩动着她垂落的发丝,语气慵懒却带着散不开的情欲。 片刻后谢祁宴这才放过了南拾,两人缓了好一会这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南拾脸颊泛着红晕,就连嘴唇都带着被自己啃咬过的痕迹:“下次,你不要白天在这样了。” 在白天做这件事情对于她的冲击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她甚至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根本就有些缓不过神来。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人此时把她抱下来,动作轻柔的亲了亲她的额角。 “好。” 还不等南拾脸上扬起笑意,接下来谢祁宴立马说道:“那我们晚上再继续。” 南拾因为生病外加学校里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暂时是请假了,谢祁宴原本是想在家陪着她,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便离开了。 她准备往沙发上走去,身上的手机便传来响声,她下意识的点开一看,竟然是汲凡双的消息。 【我来北京了,要见一面吗?】 这是这几年汲凡双第一次来联系她,本身南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然是不会说不答应。 她立马回了一个好,两人确定了见面地方便急忙上楼换衣服了。 - 两人约到了一家咖啡馆见面,南拾到的时候汲凡双已经到了,她在大冬天还穿着极其单薄的风衣,甚至手中还端着一杯冰咖啡看着手机。 南拾到后还没走近,汲凡双仿佛有探测仪一般立马抬眸看了过来。 看见人后她一张冷艳的脸忍不住的笑了出声,本身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自从南拾出现后往这边看的目光便更加多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怕冷,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十二月的北京实在的很冷,南拾甚至从外面走进来的这一段路程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冻僵了。 她看着汲凡双的穿搭忍不住的皱眉:“你要穿这么少吗?” “来工作的。”汲凡双毫不在意,“你知道的,我又不怕冷。” 只是这一句话,南拾就猛然的回想起了之前两人在学校时间。 有一次突然变天,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衣服被打湿了,而恰巧降温南拾冷的当时趴在桌子上浑身颤抖,就在这时她的身上被披了一件柔软的衣衫。 她抬头一看,就见是汲凡双站在她的桌前,脸上满是不好意思,但是却还是挠了挠头小声的说:“我比较胖所以不怕冷,衣服借给你穿。” “你放心,我的衣服都是干净的,我每天都洗的。” 最开始南拾并不认识她,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开始的渐渐亲密起来。 回想到这件事情,南拾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笑意:“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很可爱。” 汲凡双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我现在就不可爱了吗?” “不,你现在是漂亮惊艳。”南拾认真的说,“在我心目中你怎么样都很好看的。” 虽然高中时期的汲凡双确实是很胖,但是却一点也不邋遢和看起来油腻,反而人很好,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就像一个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汲凡双原本想说什么,但是却又闭上了嘴。 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却是非常鲜明的两个对比,不仅是性格,更是外貌和身材。 汲凡双问她:“想要喝点什么?我现在赚到了点钱,不要客气随便点。” 以前她穷的时候,南拾因为会顾忌到她的自尊心,甚至每次的早餐都会留专属于自 己的那一半给自己,不过在遇见那个小乞丐之后就少了点。 南拾也有点饿了,用手机扫码了之后点了一杯果汁和一些看起来很好吃的甜点。 “我之前回家的时候还从家里翻出了一张我们班级的合照,想不想看看?” 当时的她很胖,所以虽然很想去当所谓的模特,但是却也一如既往的畏惧镜头。 除非一些班级合照实在是逃不了的,汲凡双这才会去答应拍照。 学生时代的照片南拾自然是非常愿意看的,她双眸亮亮的:“可以啊,我想看看。” “哼,给你看了不准笑话我之前。”汲凡双说完之后,便从背包中拿出照片,“这个照片我好像还放在了我的书桌前面。” “你知道为什么吗?” 南拾伸手接了过来,还没认真的看,听到这句话便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我要看着你,这样的话我就会有减肥的动力,我不想要一直是个胖子。” 南拾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点,有些楞:“所以你想减肥,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我一直都想减肥,只不过看见你之后才更加有行动力而已。” 南拾抿了抿嘴,垂眸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人,其实已经很多南拾已经记忆模糊了,甚至就连名字都有些叫不出来。 但是当时在她的左边站着的是汲凡双,那个时候还是胖胖的还没减肥的她。 但是右边…… 南拾看着这个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个人她好像有点印象。 汲凡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合照里,唯一一个没有穿校服的人,甚至一头长发还遮住了双眼,看起来很是阴郁。 “这个人我都有点不记得名字了,你看看背面呢,在背面我当时很认真的写了每个人的名字。” 当时的她很珍惜高中同学,所以在当时她们中考第一时学校给他们拍照片后,便记录下了所有人的姓名,只想着融入进去,但是却没想到只不过是白费功夫而已, 南拾却摇了摇头,她好像已经想起来了。 “他叫林无。” 这个人好像是个就连名字都充满了悲情色彩的一个人,从小无父无母甚至就连名字,都是自己的家中人期待他是一个生来就要没有的人。 之前的时候南拾一直想不起来这个人,直到之后她才恍然想起,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自己每次回家的时候这个人好像都会跟在自己的身边。 甚至有一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这个人从身后冲了上来,义无反顾的替她教训了那些混混。 原本这件事情南拾并不会忘记,但是林无的头发太长,就连之前南拾也很少见过他几次。 想到之类,南拾突然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汲凡双无所谓:“还能怎么样,人无非就两条路可以走,一个就是好,一个就是不好。” 说的倒也是,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南拾点的果茶也很快就到了,南拾端起来的时候朝她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好朋友是吗?” 汲凡双撇撇嘴:“我觉得我们一直都是。” “碰杯!” 一杯果茶一杯咖啡,在两人之间仿佛在喝酒一般,一笑泯恩仇。 两人最后聊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南拾被谢祁宴打了电话的问在哪里的时候这才结束了。 谢祁宴说要来接她,此时已经在出发在路上,公司距离这里很近应该几分钟便会到。 放在桌面上的照片南拾拿过来拍了一张照片,打算挡在手机里好好存着,毕竟她的这张照片在和宋知之女士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汲凡双:“你存着我这个知名模特的黑历史照片做什么?” 南拾:“打算卖给狗仔,这样我还能狠狠赚一笔。” “那你现在删了,你现在吃的这顿就是我请的,抵了!” “不要。” 两人拌嘴了好几下最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时隔多年没有再见面,即使汲凡双的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最终的内核也是没有变过。 谢祁宴很快便到了,他穿着黑色羊毛大衣,动作优雅的从外面推开门进来,动作不大但是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个人好像身上有光一般,不管是谁都会被他所吸引。 当然,南拾也不例外。 她看见谢祁宴之后脸上的笑意下意识的微微弯起,最后朝他挥了挥手。 谢祁宴看见之后便立马快步走了过来,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怎么在咖啡店了。” 她的对面坐着朋友,很明显便是集合朋友聚餐,谢祁宴这句话也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南拾眉梢弯弯:“我没喝咖啡,就吃了一点点心和果茶。” 他笑,垂眸看着她的唇,随后抬手轻轻的擦过:“小馋鬼,唇瓣上都粘着糕点的碎屑还不知道呢。” 南拾只顾着吃了,根本就忘记了这件事情,这下忍不住的有些脸红。 坐在一边的汲凡双来回看了一圈,最后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默默地出声:“喂,你们够了好吧。” “在你们两个人的面前,还有一个人的好吗?” 南拾在谢祁宴进来之后真的被他暂时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甚至是真的把汲凡双忘记了,被直接说出来的时候甚至尴尬的有些无所适从。 谢祁宴朝她礼貌点头:“不好意思,之后会注意的。” 汲凡双忍不住的眯起了双眸,看着这人的脸好像陷入了一丝沉思,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算了,那我就先走了。”汲凡双说,“既然你来了,那我们这一桌的费用你直接付了吧。” 她站起身领过放在一旁的包包,边往外走边头也不回的和谢祁宴说。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比的熟悉,但是到底是哪里熟悉,汲凡双实在是说不出来。 虽然她现在名气上来了,确实会和一些有钱人打交道,但是她很明确的知道,这个人她从没有接触过。 所以到底是谁? 两人付好钱后临走前,谢祁宴搂着她的肩膀问:“这里的糕点好吃吗?” 南拾红着脸点了点头,谢祁宴便再让人打包了一份这才上了车。 这一次谢祁宴换了一辆,不再是之前的迈巴赫,而是比较低调的卡宴。 外观并没有很出色,但是里面却坐的很是舒适。 在车辆启动时,南拾便感觉自己被人用大掌抱起,随后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当中。 而下一秒她的嘴唇便被堵住,被人咬着嘴唇,长驱直入。 第42章 夏天的时候南拾很喜欢背着妈妈独自一人坐在小溪边,炎炎太阳照射,头顶茂密的树木把它尽数挡下,斑斑点点的光芒落在地上。 而她便把鞋子甩在不远处,白嫩的腿搭在水里,感受着水波的冲击,听着水流滚动的声音。 那个时候南拾感觉自己是最舒服的,这个时候万物寂静,耳边只有水流的声音。 直到现在,南拾再一次的听到了水波声,她此时已经累的睁不开双眸,整个人被人抱着放入了浴缸当中。 这个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以往的时候南拾甚至都很少站在这个门口。 浴缸很大,感觉甚至可以容纳好几个人,被轻柔放下的时候,温暖的水温冲击着她的肌肤,感觉自己身上的毛孔都要舒展开。 她累的睁不开双眸,感觉自己就在在这个浴缸睡着了。 直到耳边传来声响,随后一道灼热的肌肤贴着她的身体,熟悉的体温传来,南拾有些散漫的意识渐渐回来,她睁 开双眸。 边见谢祁宴已经脱掉了衣服,抱着她一起躺了进来,甚至自己此时被他抱在了怀中,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确实是比直接躺在浴缸里舒服,原本她还想试图挣扎,但是却被他再次抱在了怀中,疲惫的身体也让她再次的陷入了昏睡中。 好像潜意识的,自己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就会给予她极致的安全感。 - 之后的几天南拾就待在别墅里养病,学校也不敢直接来催她,便也默许她直接放假待在家中。 直到她实在是闲的不行,被谢祁宴看了出来,便和她说今天晚上带她出去玩。 到晚上的时候,南拾被谢祁宴牵着走了出去,门口摆着一辆很漂亮重工的摩托车。 谢祁宴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黑色皮衣,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用发胶抹在后面,反而就那么清爽的自然垂落。 他的发丝在深夜中被风吹起,就连发丝都带着自由随性的味道。 走到摩托车身前,他把挂在上面的头盔拿了过来,随后动作熟练自然的把它戴在了南拾的头上。 “咔哒”一声,帽子就被带好了。 他的指尖没有立马收回,反而还在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划过一瞬,带起淡淡的颤抖,这才收了回来。 “带你去兜风,想不想去?” 谢祁宴此时的模样和往日里的极为不同,甚至这一下让南拾有些看呆了,脑中没有任何想法,就这样点头答应了。 在这个深夜,跟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做任何事情,南拾想,都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情。 谢祁宴朝她勾唇一笑,他也拿过挂在上面的头盔,随后翻身上去,微微侧头看向南拾。 “上来。” 准备出发的时候,谢祁宴拽着她的手腕,让她把手紧紧地搂着自己。 “抱紧了,我们准备出发了。”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南拾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这个时候南拾似乎才发现,原本便觉得谢祁宴宽阔的肩膀此时这样的靠着,真的会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她的心脏跳动起来,砰砰砰的似乎要直接跳脱她的胸膛,想要不受她的控制。 这所有的情况都是被谢祁宴所吸引,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似乎在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有所展现。 南拾忍不住的回想起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一抹淡淡的香味她想了很久,甚至知道之后她每次闻到这个香味都知道这一定是谢祁宴。 “既然准备好了。” 他话音刚落,车子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直接飞了出去,速度很快耳边满是风声,南拾下意识紧紧的拽着谢祁宴的衣摆,很怕自己被风甩飞了出去。 南拾最开始甚至不敢睁开双眸,渐渐地她尝试着睁开一只眼,车子在快速的穿过街道,漂亮带着霓虹灯的夜景就这样毫不留恋的甩在身后。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风吹过她的脸颊,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在后退,就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而现在只剩下她和谢祁宴。 南拾忍不住的攥紧了谢祁宴的衣袖,冰凉的皮质衣服握在手心,这个时候才让她有了现实感。 这速度惊人,南拾心脏一直都在剧烈的跳动着,就像是在逃避着追杀,而在这个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们两人而已。 如果是其他人南拾一定会非常的害怕,甚至根本就不会答应来坐,但是这个人是谢祁宴,她从身心都是百分百的相信他。 在呼啸着的风中,南拾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子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直到停在了山头上。 南拾的腿还有些发软,站在地面上甚至还有一丝不切实际感。 身上的血液都在逆流,身体处在极致的亢奋当中。 谢祁宴替她把头盔摘下来,动作亲密的拂过她有些吹乱的发丝。 “害怕吗?”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但是南拾根本就不怕,所以她摇了摇头:“只要是你,我就不会怕。”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让谢祁宴很是开心,他黑色的眸中荡漾着无边的笑意,笑起来甚至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两人一起往不远处走去,直到走到一片平地后这才停了下来。 南拾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的微微张大的嘴唇,指尖不远处停满了一些跑车,甚至看起来非常的昂贵,而旁边还沾满了穿着赛车服的男人。 那些人听到动静后纷纷转头,看到谢祁宴后所有人都喊了一声“谢哥” 这幻视**的感觉让南拾忍不住的转头看向了他,一双眼眸当中满是疑惑不解。 谢祁宴的侧脸在这个并不算明亮的环境中显得分外立体,嘴唇带着极致明艳的红,有点像神山中美艳的男鬼。 南拾有点被钓的咽下了好几口口水。 风声袭来,吹鼓着心脏。 两人一起走近,南拾这才看到甚至还有一个熟人,是郁南。 他也穿着赛车服,此时叼着香烟靠在车边,身边还围着几个并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看见谢祁宴走近后还瞟了好几眼南拾,有不认识的人就直接问了出来。 “谢哥你身边的这个漂亮妹子是谁啊?” 谢祁宴把人直接抱在怀中,神情淡漠又认真:“我的女朋友。” 声音不大,但是却瞬间让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巴,下一秒纷纷都喔了出来,并不是嘲讽而是开心善意的笑意。 南拾被这样注视着,脸颊都微微泛红,忍不住的拽着谢祁宴的衣摆想躲但是却硬生生忍住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闹很久,很快便结束了。 郁南把手中的烟踩灭后往不远处的丢了,问谢祁宴:“这一次你不上?” 谢祁宴嗯了一声:“带着她来看看而已。” 郁南目光落在了南拾的身上,忍不住的切了一声,走过他的时候声音很小。 “我看你是怕你这个小女朋友为你担心吧。” “就这么喜欢吗?” 谢祁宴侧眸瞥了他一眼:“当然。” 这里是一个赛车比赛的地方,今天的奖品便是一辆全球只此一辆的跑车,谁从山顶最快的下来,那么今晚的奖品便归谁。 南拾听到这个的时候忍不住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山头,就算是晚上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个山很陡峭甚至还有很多急转弯,正常慢慢的开都会有危险,更何况还要竞速。 也许是她的紧张让谢祁宴发现了,他把她抱在怀中,动作轻柔的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带着一丝安抚。 “没关系的,不要担心,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虽然被谢祁宴这样说,但是南拾还是有些紧张,一紧张南拾就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的点点头。 谢祁宴揉了揉她的头顶:“那你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 在谢祁宴转身后,不远处做好准备的几辆跑车也纷纷随着一声口哨之后,宛如离弦之箭般的飞了出去。 南拾站在不远处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被抖了一下,在这个深夜看起来很是脆弱。 “你第一次看赛车比赛吗?”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普通话好像有些不标准,语调有些奇怪。 南拾好奇的扭头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指尖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站在不远处,她穿着很火辣的艳色衣服,露着纤细的腰肢,是个很漂亮明艳的外国美女。 flora双手抱胸的走上前来,长发被风吹乱,有些不听话的黏在她的脸上,碧蓝色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谢喜欢的人?” 南拾有些不好意思,白嫩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两人的关系才确定不久,在这些人的面前,南拾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坦诚的承认两人的关系。 她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南拾,请问你叫什么?” “flora。”flora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中似乎满是好奇,“你好像很不习惯这个地方。” 南拾有些疑惑:“我第一次来,需要习惯吗?” flora微微歪头:“你不知道吗?这个是谢最喜欢的地方。” ” 他之前没钱吃饭的时候,就是靠着拿下赛车第一,或者替别人打比赛拿奖金,才可以有接下来的饭钱。” 什么意思? 南拾微微瞪大了双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祁宴不是谢家的掌权人吗?怎么会这样? 看的出来南拾是真的不知道,flora“o”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还是谢祁宴没有主动和她说的。 她抿住了嘴唇,下意识的想要走,却被南拾直接拽住了手腕。 谢祁宴不想说的事情就这样被她直接说了出来,按照谢祁宴的性格她一定会被弄死。 flora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我有事,我得先离开了。” 南拾神情有些冷静,她拽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可以麻烦你给我说清楚吗?我不会说出去是你说的。” “但是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那么我之后便会直接问谢祁宴。” flora瞪大了双眸,她原本看南拾乖乖巧巧的,很漂亮的一个东方女孩这才主动上前打招呼想看看。 原本以为是个小白兔,却没想到和谢祁宴一样,心黑的不得了。 无法,flora这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果然和南拾根据那几句话猜想的一样,谢祁宴刚来谢家的时候生活的并不好,甚至需要一直行走在生死边缘,才可以勉强活下去。 - 谢祁宴回来的时候手中不止拿了水,还给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几颗糖一起递给她。 然而南拾没接,红着眼眶猛地钻进了谢祁宴的怀中,声音有些哽咽。 “阿宴,我会爱你一辈子。” 第43章 猛然撞入胸膛的一下力道很大,就连谢祁宴也不设防被的被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他皱了皱眉,随后下意识的把人往自己的怀中搂,以为出事了。 “怎么了?” 南拾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火辣辣的,却不想让谢祁宴看出自己的脆弱,死死的搂住他的腰身,声音细小而带着一丝的颤抖。 “我没事,你让我抱抱。” 原本谢祁宴想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他站在原地任由着自己的腰身被人紧紧抱住,少女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却抱得很紧。 在这个夜晚,雾色加浓,四周已经起风,吹过脸颊还带着凉意。 南拾抱了一会便觉得自己很腻歪,有些不好意思,便直接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那些比赛的人很快回来,强烈的急刹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远处的人欢呼着往前走去。 赛车刺目的灯光在他们身后响起,原本在昏暗的环境中南拾看谢祁宴本就是有些模糊,此时借助着灯光他的所有都看的一清二楚。 南拾站在原地轻咬着嘴唇,眼中带着泪意在灯光的照射下被眼尾处的红晕衬托着显得楚楚可怜。 她的声音有些颤:“你也会这个赛车是吗?” 谢祁宴五官锋利冷漠,但是看向南拾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而带着情谊。 最开始南拾一直以为谢祁宴就是如此,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他在开会,气质沉稳而极致的冷漠,黑眸中的神情是她从未看过的。 那一刻南拾这才知道,原来谢祁宴于她而言是特别的,而他对于自己的态度是绝对特殊。 谢祁宴上前走了几步,抬手轻柔的擦过她坠在眼尾欲掉不掉的泪水,微微叹息了一声:“谁和你说的。” 他的语气温柔又练系,让发南拾更加的委屈了。 “我不想说。” 南拾既然已经答应了flora不说出来,那么就绝对不会背叛。 他的唇边带着笑意:“没关系。” “不过,我确实是会,而且技术很好,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鬼使神差的南拾在他的眼神下渐渐地点了头,直到被牵着手腕带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旁边,她才渐渐地有些慌了。 前不久看的速度让她有些紧张,目光害怕的望向了他。 不远处已经比完赛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走了上前,尤其是郁南心情很好,他拿到了第一名。 郁南边大口喝着水边上前,剧烈平复着自己跳得快的心脏,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开口。 “小姑娘你偷着乐吧,谢祁宴这小子都很多年没有露一手了,他的技术你完全不用害怕,那绝对是不会让你飞出去一根头发。” “是啊,谢哥的技术那可是圈里第一,天神般的存在。” 谢祁宴垂眸看向她:“害怕吗?” 南拾摇了摇头:“我不怕。” 他神情肆意,唇角带着笑意:“既然如此,我带你来一把。” 两人坐上去后南拾被谢祁宴系好了安全带,准备退回去的时候还抽空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吻。 “在这个时候,让我有一种错觉。” 他的话说了一半并没有在立马说,南拾等了好半晌都没有下一句,忍不住的追着“嗯?”了一声。 四周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是晚进圈子的人,只听说过谢祁宴的厉害,但是从没看过,这一次可以好好的看一下,哪里管得了怀中的女人,纷纷站在前排仔细的看着。 外面的吵闹被车窗隔绝在外,有一种不管怎么样,都与他们毫无关系的错觉。 谢祁宴垂下眉,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腕,很细很嫩。 “有种我们背着全世界,逃到世界之外的错觉。” 南拾微微一愣,原本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话一出,逃离所有只想到属于自己世界的错觉便越来越浓烈。 而车内属于谢祁宴的味道很是明显,甚至不需要她很用力的轻嗅,便就这样似有似无的钻入她的鼻尖。 外面是世界末日,而车内便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安全屋。 “坐好了。” 谢祁宴坐回去后,轻轻叮嘱了一声,接下来车辆便快速的冲了出去。 很小的时候南拾和爸爸坐过海盗船,她当时哭着闹着要玩,爸爸没办法便抱着她坐了上去。 甚至因为年龄太小还被工作人员拦下来过,但是她实在是要玩便也挡不住。 刚开始她很开心,直到晃的越来越高,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甚至直接昏死了过去,从那之后她便患上了恐高的毛病。 而此时南拾坐在车内便一瞬间的感觉到自己和小时候的自己逐渐重合,车辆很快,每经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在她感觉要撞上的时候,都很巧妙的避让开。 甚至他反而加大油门,轰隆的声音响起,南拾感觉轮胎和地面都要擦出火星。 南拾感觉自己的身音左右摇摆,甚至她感觉如果不是这一根细小的黑色带子牵着自己,而她却要被甩出去。 一圈绕山,很快便到了,准备达到终点的时候谢祁宴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快到南拾瞪大双眸以为要刹不住的时候,尖锐的响声穿透,随后掐着白线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心脏跳动不停,她甚至还来不及顾上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的转头看向了谢祁宴。 只见他神情淡漠,而眼中却闪动着诡异的情绪,是南拾从未看过的,甚至让她还微微一愣。 想在看清楚的时候,谢祁宴便收了起来,他也侧过头,声音带着笑意。 “怎么样,怕吗?” 那一瞬间,南拾不怕这个赛车,反而有些害怕了 谢祁宴。 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疯劲。 南拾的语气有些虚弱:“不怕。” 她确实不怕,因为有谢祁宴在,可以很明确的确定,他绝对会保护着她的安全。 如果谢祁宴不相信自己的技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坐上这个车。 但是这强烈的冲击和刺激,却还是让南拾的指尖忍不住的发颤。 这件事情估摸着,南拾想,她不会在去尝试第二次,可是却免不了的想起,年少时的谢祁宴是不是也会害怕? 南拾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脑海中想,却没想到直接问了出来。 谢祁宴目光落在她身上:“会的,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这是多么扎心的一句话。 南拾忍不住的拽紧了谢祁宴的手,声音虚弱却还是要安慰他:“没关系,以后我陪你,这种事情我们少玩好不好?” “好。” - 下车后南拾缓了很久这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谢祁宴也在一旁陪着她。 直到南拾说自己有些饿了,谢祁宴便说陪着她去不远处的小房子中拿些吃的。 在这个地方是那些有钱公子哥建起来的,专门用来赛车,为了遮风挡雨便在不远处单独建了一栋小房子,不大但是却什么都有。 两人走进去,空荡的房内却传来男人女人粗重的喘息声,原本南拾还没有听出来到底是什么声音,还想往里面走却被谢祁宴一把拉住了。 她下意识的想出声,被捂住了嘴唇,随后自己便被压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南拾瞪大了双眸一脸茫然的望着猛然压近的谢祁宴,那张放大版的俊脸落在她的面前,带来了很强的视觉冲击。 他小声的说:“嘘,南南我们小声点好不好?” 不远处的声音还没停止,口水交缠的声音越发的明显,粗重的呼吸也毫无防备的传入耳朵。 南拾并不是单纯的小姑娘,自然也知道不远处在干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脸瞬间爆红。 一双无辜又漂亮的眼睛狂眨,不远处不会是有人在接吻吧? 两人在这里没站多久,不远处的人也只是在这里接了个激烈的吻。 直到传来熟悉的声音。 “flora我准备了超薄草莓味,你喜欢的可以吗?” “ok。” “车子我给你赢回来了,你答应的,今晚什么姿势都可以。” …… 这两道一男一女的声音,都是前不久南拾听过的声音,甚至还直接把名字喊了出来。 南拾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居然是一对。 不远处的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南拾这才喘了一声。 她们进来的时候那两人吻的激烈,便没有注意到,所以便没有发现她们。 南拾收回视线有些好奇:“你的朋友和flora是在谈恋爱吗?” “你怎么知道flora?”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漫不经心的挑起眉。 南拾僵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急忙补救:“刚刚不是喊了她的名字吗?” “哦~”谢祁宴点点头,“这个我不清楚。” “好吧。” 成年人的感情并没有一定是需要确认关系才可以在一起,很多都是露水情缘,这个南拾很早便知道了。 甚至大学的时候她长得好看,也有很多很帅样貌很出挑的男孩子尝试约她出去开房约,但是南拾通通都拒绝了。 虽然青春期的时候对于初尝禁果这件事情避免不了好奇,但是在南拾心中,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而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 谢祁宴嘴角噙着笑:“还饿吗?” 这一经常刺激的一幕下来,南拾早就已经不饿了,她摇了摇头。 “我想回去了。” “好,那我们回去。” - 接下来几天南拾主动和校长打电话,询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学校。 原本以往态度淡漠的校长此时却笑意盈盈,拉着她寒暄了好一会,这才回复说她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南拾得到回复后便决定,明天就回学校。 原本南拾以为自己在学校会被人投以目光注视,但是却没想到和往日完全没差。 但是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一点变化南拾觉得有些奇怪。 还没等到姜冉竹来学校,便忍不住的到手机上问了原因。 毕竟她这几天没上班并不清楚。 姜冉竹很快的就回了,甚至是很长一段。 【因为你这件事情校长亲自开了个会,然后郑重的宣传了,并且方淮序自己也申请休学了,所以这件事情自然都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 南拾看到这段话忍不住的漏出会心一笑,她很清楚校长会这样做绝对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谢祁宴。 但是她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狐假虎威她还从中获得了好处,也不会矫情的觉得有什么。 上完课后,她在讲台上收拾着东西,台下的学生走的差不多,反而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帽子的学生一动不动。 教室内的学生已经走光,南拾有些疑惑的走上前问道:“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她微微弯腰凑近,却还没看清楚人就被人直接拽着手腕,对方一个用力她便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而一双冰凉的手摸索到了她的肋骨上…… 第44章 那人的指尖很凉,似有似无的勾弄着她的衣摆,甚至还想要试探性的钻进去。 最开始南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浑身一僵,小小的惊呼出声,但是却因为是在教室当中,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怕被其他人给听见。 她的神情中满是惊慌失措,修长白皙的指尖紧紧地拽着身下人的衣衫,质地柔软触感微亮,试图阻止着他的动作。 “你是谁?”南拾试图想挣扎的起身,却被身下的人用力的搂住了腰身,完全无法睁开。 那人的鼻梁蹭到了她的脖颈处,泛起了一丝的涟漪,甚至让南拾浑身都微微的颤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他摩挲着她的脖颈,指尖和她十指相扣:“你猜,是谁?” 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微凉的唇瓣擦过,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本南拾紧绷的身体瞬间就松懈了下来。 她有些泄气的松了一口气,猛地扭身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力气不大,就像是调情一般。 谢祁宴任由着她,让她泄气之后这才松开搂着她的腰肢,把人往旁边的位置放。 “你怎么来了,还吓我。” 南拾声音有些埋怨,刚刚那一下是真的把她有些吓到了,甚至到现在一颗心脏都有些抽疼。 她还以为…… 谢祁宴有些歉意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随后牵着她的手轻轻揉捏:“对不起南南,我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给成了惊吓。” 每次南拾在他的身边,总是要牵着她的手腕,就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般,要紧紧地贴着。 南拾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件事情也并没有真的生气。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柔情似乎要把她淹没:“南南……” 话语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声响,南拾身体一僵,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猛地推开,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居然是早已经休学的方淮序。 他的神情有些憔悴,原本有些阳光的气质此时变得有些阴郁,原本元气满满的眼底却沾染着浓重的黑眼圈。 整个浑身的气质就像是久居病榻,被病痛缠身了的人,和最开始南拾初次见面神采奕奕自信明媚的人截然相反。 南拾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把身后的人给挡住了。 只见方淮序脚步缓慢的走了进来,神 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就在南拾准备开口的时候,他提前出声了。 方淮序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根本不是之前的那么阳光,甚至一出声把南拾有些惊到了。 “南老师……”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朝他鞠躬,一张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动作幅度很大,南拾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双眸微蹙的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这件事情我也当做过去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之后相见只当是陌生人就好了。” 毕竟是自己教过的学生,南拾并非是圣母,但是面对一个心智并不成熟的学生,再大的怨恨都并不成立。 方淮序提到这个脸上的惊恐意味越发的强烈:“不,南老师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之前是我不识好歹我对不起你。” “希望你可以放过我。” 什么叫放过他?南拾皱了皱眉,有些理解不了这句话。 她似乎并没有对这个人做什么,最开始也只是让校方进行澄清而已,并没有说一定要让方淮序出来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但是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好像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自己自发的站了出来,一瞬间论坛的讨论声音这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是她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而接下来对方的话也越发的真实了。 方淮序的语气中带着痛苦:“所有的事情我已经承认了,能不能让我继续上学?” 南拾抿了抿唇,原本她以为这是方淮序自己退学的,却没想到是被人强制要求。 她指尖轻微蜷缩了下,随后点了点头:“好,但是希望你可以向学校申请,以后我的课你不要再来。” 方淮序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连忙点头应声。 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拾,试图想把这个人牢牢的记在脑海中,但是从今之后再也不敢奢望了。 虽然再一次的相见,一如既往的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惊艳。 离开之后教室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在她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出声,南拾咽了咽口水,这才转身朝他望去。 谢祁宴用手撑着额角,微微靠在桌面上,上扬着眉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的动作慵懒随意,别有一番风味。 他似乎的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故意的想要诱惑着南拾。 南拾没有明说这件事情,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直接来学校了?” “接下来几天要去国外一趟,想着临行之前来见你一面。” 两人才刚刚谈上恋爱,就没想到居然要就此分别,南拾原本心中有些的烦闷和生气瞬间烟消云散,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舍。 她往他身边坐了下去,情不自禁的牵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往他的大掌中塞着。 “你什么时候走?” “在过两天吧,所以接下来的每时每刻我都不想和你分开。” 南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才点点头:“好,我接下来没课了,那我们先回家吧。” 这一次并没有司机开车,而是谢祁宴自己开了一辆非常低调的车。 南拾上车后原本以为两人是回去,却没想到他带着她走了一辆完全没有见过的路。 走了好半天她忍不住的出声问道:“这是去哪里?” “接下来几天,我想和你好好玩,好吗?” 她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好好的出去游玩,南拾微微一愣,想到什么:“可是我明天还有课。” “没关系,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 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是南拾也没有在说话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辆在终于停了下来,南拾从车上走下来忍不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随后她默默的出声:“我们这是去哪里?” “泡温泉。” 南拾一时哑然。 谢祁宴甚至已经把东西完全的准备好了,他把背包背在身上,没有穿着往常招摇的西装,只是带着一顶黑色帽子。 和南拾站在一起,就像是大学生情侣出来旅游。 进到酒店中,南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才定了一间房。 想到什么她的脸颊忍不住的有些发烫,但是现在两人的身份却又很正式,成年人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经过几个小时的开车,谢祁宴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他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南拾看到这一题目忍不住的有些心疼,她上前牵着对方的手把他往沙发上拽着。 “我给你按摩按摩,先休息一会再出去吧。” 小的时候宋知之女士也经常因为疲惫而导致有些头疼,所以从小她便练就了一身按摩的本事,对于这件事情她已经轻车熟路。 柔软的指腹贴上太阳穴,姿势无比的标准,顷刻间的疲惫似乎就被揉掉。 谢祁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眯着双眸细细感受了一会,最后忍不住的突然拽着南拾的手腕,毫无防备的人就这样被他抱到了怀中。 他撩起南拾的长发,随后动作轻柔的掐着她的脖颈,从她的下颚一路吻到了她的红唇。 动作轻柔的撬开,缠绕着她的舌尖,情动的舌吻。 两人分开喘息间,谢祁宴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轻轻的笑了出声:“这么标准的动作,是谁教你的?” “我自己练出来的。”南拾诚实的说着。 “那接下来南南都一直帮我好不好?” 声音很小,说完之后便重新衔着她的红唇,就像是在含着棒棒糖一般,恨不得把人整个吞下去。 - 彻底结束之后,南拾看着自己脖颈处明显的痕迹忍不住的有些生气。 她怒目而视的瞪着谢祁宴:“你在我的身上搞这些痕迹,我出去玩的时候都不方便了。” 谢祁宴靠在一边,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上面是他非常满意的杰作,神情的相当的满意:“我是你的男朋友,做这些不是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虐待了!” 还是非常恐怖的那种。 整个修长的脖颈处满是他种下的痕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南拾有些无奈,幸好谢祁宴给她带的衣服全是保守的,根本就漏不出来。 看到这个衣服,南拾心中又有些生气了。 提前就准备好了这个衣服,好像就是已经知道接下来这个人会干些什么一样。 南拾恶狠狠的瞪着他,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生气。 “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之后我不会在干这个事情了。”谢祁宴把人抱在怀中,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吻。 “那你最好是这样。” 南拾被哄了哄,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最后谢祁宴牵着她的手腕把人带了出去。 酒店的前面便是温泉,这里的隐私性质很好,来这里的人基本上不会见面。 穿过小山和木桥便是汤池,面积挺大甚至还可以看到往上涌的蒸汽,云雾缭绕的就像是仙境一般。 南拾还从没泡过温泉,她脱掉外衣小心翼翼的试探的抬脚往下,看着这往上涌的雾气,原本还以为水温会比较烫。 却没想到意外的合适,她双眸一喜,忍不住的扭头看向谢祁宴但是却没注意脚底一滑,整个人失控的往下掉。 谢祁宴神情一变,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怀中最后用身体护着人一起摔到了水池里。 那一下瞬间水花四溅开,涌起的水花落在不远处的草木上,水珠又从光滑的绿叶中落下。 南拾被呛了一大口水,被抱着探出头后忍不住的剧烈咳嗽着,而谢祁宴神情紧张的看着她,急忙的问着:“没事吧?” 没想到会这么狼狈,但是却没什么大事,这里的水池挺深,掉下来的时候水冲缓了,并没有受伤。 南拾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 谢祁宴轻笑了一声,忍不住的伸手捏了一下她脸上的软肉:“没有摔疼就好。” 他眉目舒缓,唇角噙着笑意,看起来这件事情让他的心情很好。 感觉到对方的大掌还落在了她的腰上,南拾无意的垂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两人的身体相贴,原本湿漉漉的衣服本就贴在身上,两人完美的曲线此时暴露无疑,甚至她的双腿因为摔下来失重和呛水,下意识的攀住了他的腰身…… 第45章 身上的衣服被尽数脱下只穿着简单的泳衣,温热的水波扑打在肌肤上,而让南拾忽视不了的便是,触感下极其强烈的男人的体温。 这种触感让南拾身体微微一僵,缓过神来之后便感觉到了原本一只大掌一直在拖着她自己的身体,防止她掉下。 甚至这个时候她还感觉到了某个东西的存在极其的强烈。 她毕竟是年轻的女生,对于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觉得羞涩,就那一瞬间南拾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攀在男人身上的手下意识的猛然收紧,力气并没有下意识的收着,瞬间肌肤上便涌现了一道红痕。 谢祁宴垂眸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后把人往自己的身边抱着两人的身体瞬间密不可分。 “害羞了?” 南拾脸微微撇开,有些不好意思的直接面对着谢祁宴。 这个温泉泡的很舒服,但是却不能在里面待很久,身体正常的人泡久了也会晕,更何况南拾身体虚弱,所以没多久便被谢祁宴抱着回去了。 在汤池里待了这一会南拾的有些口干,她整个人都被谢祁宴抱在怀中,浑身用一块巨大的毛巾裹着身体,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喊了一声谢祁宴:“我想吃点水果。” 从温暖的汤池中出来,现在莫名的只想吃点比较凉爽的水果。 谢祁宴的脚步不停,但是却还是低着头问了一声:“想吃什么?” 南拾仔细思考了一番,随后报菜名一般的点了一长串的食物,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盯着他。 一双眼眸本就漂亮异常,此时因为浸泡过水雾的原因,越发的显得明亮漂亮。 到了房中,谢祁宴把人直接放在床上,随后走到不远处重新拿了双拖鞋给她穿好,做完这一切动作之后还没回答可不可以。 南拾有些着急了,她直接伸手拽着谢祁宴的衣摆,微微仰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 “就这么贪吃呢?” 她还披着白色的毛巾,一头过长的黑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因为前不久干的事情脖颈间的红痕越发明显。 就这样坐在床上,身体纤瘦轻薄,一张小巧的脸微微扬起,这副全身心依赖的样子,让谢祁宴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脖颈间。 “我想要冰的。” 谢祁宴:“你说的这些东西可以有,但是冰的不行。” 南拾有些不满意的皱着眉,轻声细语:“可是我这里很暖和,我吃点冰冰的东西没关系的。” 她的身体不至于一点冰凉的东西也没办法接受。 但是谢祁宴似乎非常得救坚持,对于这件事情一点可以商讨的余地也没有,没办法南拾只能放弃了。 很快水果便送了过来,是一个机器人送来的,穿着这个酒店中的工作服,乍一看和真人没啥区别 南拾默默的盯着,想着现在的发展是真快啊,没想到的机器人都快要以假乱真了。 暂时只是思考了一瞬,便满脑子都是眼前新鲜漂亮的水果,南拾走上前随意的插了几块往口中送,咽下之后微微侧身问谢祁宴需不需要,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否。 这时窗外传来声响,南拾口中含着一大块西瓜莫名的侧眸望向窗外。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竟然开始下起了初雪。 白色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细小的仿佛绒毛,落在地上似乎都要化了。 冬季是真的已经到了,而此时因为她们在山头,温度会比山下要低,南拾也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看到了初雪。 她忍不住的往窗边走去,双眸一眨不眨的看向外面,不一会的功夫地面和树木上便已经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虽然已经在北京生活了这么些年,每年的雪也看的不少了,但是刻在南方人骨子里的看见雪就兴奋的情绪,到现在为止也一如既往的没有被消灭。 南拾扭头望向谢祁宴,语气难掩激动:“外面下雪了,我想出去玩。” 她的脸庞绽放出宛如花儿般绚烂的笑容,白嫩的双颊透出粉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喜悦欢快的神情仿佛能感染所有。 “好。”谢祁宴点头,“但是你得把衣服穿好。” “好我会的!” 出发的时候南拾便准备好了厚实的衣服,甚至手套也准备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料想到下雪,提前预备着。 两人穿好衣服之后出门,此时的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在北京待习惯的人早就已经对雪已经免疫了,对于初雪甚至早已经习以为常。 南拾带着白色毛茸茸的帽子戴着手套,拉着谢祁宴就往外面冲。 夜色渐浓,从温暖的房内冲出凉意瞬间扑面而来,南拾被寒风吹的微微抖了一下,但还是抬眸看着空中一直垂落的雪花,情不自禁的伸手接住。 成片的雪落在手套上,南拾收手垂眸仔细的看着,随后她举到了谢祁宴的面前。 “看!很漂亮的六角星。” 谢祁宴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雪景,只能看下面前的少女。 他抬手把人拥入怀中,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角。 “这是我们第一次看雪。” 这一句,却让南拾的内心微微一动。 四周的雪花飘落,周遭根本没有人,整个天地万物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而已。 她也抬手情不自禁的把人紧紧的抱住,随后往后退了一步踮起脚尖,主动的把自己的红唇献上。 就在想推开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人用力的搂住,随后对方似乎发了狠一般长驱直入,勾起她的唇舌用力的舔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在下着雪的外面本应该感觉到寒冷,但是偏偏南拾丝毫没有感觉,反而还出了一些薄汗。 她的手还被谢祁宴牵着,两人的十指相扣牵的很紧。 两人分开后,南拾纤长的睫羽上落着雪花,随着她的睫羽一眨一眨的,漂亮的很。 “还要在玩吗?”谢祁宴问,“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南拾侧过来一些,随后用手勾着他的指尖轻轻的晃了晃:“我还不冷,想在外面在玩一会可以吗?” 许是她第一次的撒娇,原本谢祁宴想让人回去的话语卡在喉中,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他轻叹一声,掐了一下南拾的脸颊:“在玩十分钟,你的身体吃不消。” 南拾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破烂身体,只得也乖乖的点头:“知道啦。” 过了一会,南拾歪头打量着谢祁宴,随后双眸微微一弯,绕到了他身后,猛地朝他的后背跳上去。 谢祁宴虽然不知道少女想要做什么,却还是在她跳上来的时候稳稳的拖住了她。 南拾很轻,谢祁宴抱着她简直就是轻轻松松,甚至身形都没动一下。 她的手臂紧紧的搂着谢祁宴的脖颈,把脸埋了进去:“ 能不能背着我在这里走几圈?” 谢祁宴没问为什么,在她说完后便应声,拖着她缓步的穿过飘满了雪色的深夜回廊。 小的时候在南拾的印象中江苏很少下雪,如果真的是下雪也就是雨夹杂着细微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冰雹。 当时她唯一的梦想便是等江苏下雪之后,让爸妈陪着一起堆雪人。 后来的不久确实下了一两场很大的雪,但是家中的情况也物是人非。 此时南拾把脸靠在身下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虽然穿的很厚实根本就感觉不到他身上此时的温度,但是她可以想到,一定的非常的温暖。 十分钟过的很快,谢祁宴也没把人直接放下而是直接背着回了卧室,随后便催着人去浴室泡澡,怕受了寒生病。 南拾也没说什么也乖乖的听话的去了。 出来的时候她只是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感觉多走几步都要走光,所以她出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一遍捂着上半身一遍捂着下半身。 谢祁宴听到动静的时候刚好喝完酒杯中最后的一口酒,目光直直的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少女。 两人都没有说话,随后谢祁宴起身朝她走去,男人宽大的身影把她给笼罩了,似乎被轻轻一圈就可以抱入怀中。 谢祁宴握着她的腰身,感觉到手下的浴巾有些潮湿。 他站在她的身前,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用腿抵着她,随后大手情不自禁的往下摸着。 本就宽松的浴巾似乎越发的方便着他,毫不费劲的就直接探了进去。 里面暖和湿润,似乎是对方没仔细擦干身体就直接披上了。 他慢慢的抬手四处抚摸了一下,微微挑眉:“怎么没擦干?” 被人这样随意的触摸南拾还是没有习惯,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垂着头指尖拽紧了衣摆。 明明只是简单的触碰,却感觉好像两人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而她的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些怪异的感觉。 灯光在两人的头顶,但是面前的男人几乎要把她圈在了怀中,眼前只剩下被他遮挡的阴影。 南拾轻眨了一下双睫,微微喘了一声后红着脸小声说:“我擦了,应该是没仔细擦干。” “哦~”谢祁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是个小懒鬼。” 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和玩弄,看起来是完全不行。 南拾的脸颊红的不行,她确实是没有仔细的擦拭,因为她想着反正有浴巾,便打算直接披着浴巾出门便好,根本没想到会被堵在门口检查。 甚至这根本不算是检查,而是调情。 她想躲,但是却又根本挪不动步伐,谢祁宴的手掌伸了出来。 南拾的目光下意识的顺着望去,只见他的手背遍布青筋,甚至指尖上海带着一丝透明的液体,说不出的性感。 而他手上的水,便是她身上还没擦干的水珠…… 就这一下南拾的脸瞬间通红,猛地垂下了头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莫名的一种羞耻感涌上了心头。 …… 南拾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她被谢祁宴抱着,放在了吧台上,身后便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几乎景色已经和白色相融合。 南拾下意识的往后微微倾斜,用手撑着桌面,被迫仰起头承受着来自男人的轻吻。 他的动作很轻,只是含着嘴唇舔舐,但是这样的情况却一如既往的让南拾瑟缩了一下。 因为男人的大手已经顺着她宽松的下摆滑了进来,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南拾想要躲避,却被他单手固定住了身体,无法逃开,随后便就这样的动作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这个吻有多久南拾也不清楚,直到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瓣处还相连着一根银丝,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似乎也有些麻木,感觉不到自觉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抿了一下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看了她一眼后忍不住的又重新垂下,被迫承受着来自男人的触碰。 直到被摸到什么,她下意识的瞪大双眸微微扬起下颚,想阻止却又没有抬手。 谢祁宴的视线落在南拾的脸上,她的双眸紧紧闭上,睫羽颤抖的几乎是展翅的蝶翼,漂亮又脆弱。 他的眸中暗色涌动,心中强烈的欲望遮掩不住。 南拾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掐着她的下颚,把她微微偏开的头摆正,强迫着让她和他对视。 身上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完全的散开了,原本洗好澡出来南拾就没有穿内衣,此时这副样子完完全全的就被看光了。 她抑制不住的惊慌从眼中流出,想要伸手捂住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握住。 他强制的,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不容抗拒的把自己的气息遍布了她的全身。 “南南,可以这样吗?” 谢祁宴靠近着她的耳边,离的很近,近到没说一个字嘴唇便轻而易举的触碰到了她。 这根本就不像是说话,而是一场似有似无的轻吻。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停手,他握着她的动作不重,只是轻柔的玩弄,似乎在害怕弄疼了她。 南拾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感觉从身体里涌出,她没有立马回答,而谢祁宴也非常安静的等着她的回应。 她似乎站在了名为欲望的悬崖边,前面是清明,而身后悬崖处站着谢祁宴,他并没有用力的拉她,而是气息交缠着,等待着她自己的回答。 南拾抬眸,便撞进了谢祁宴的眸中,他的衣衫整齐甚至神情平静,只是一双眼眸染上了红丝,压抑着自己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生理性的感觉打湿了她的睫羽,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但是却让她莫名的有些脑意。 她抬起手拽着谢祁宴的衣摆,用力的把他一扯,语气软绵却又坚定。 “凭什么你的衣服还这么整齐?” 第46章 曾经南拾小时候无聊时拿过一块小石头,她把它放在雨水落下的墙边,恰逢那个时候江苏雨季经常下雨,她便没事的时候观察。 这个小小的石头什么时候会被一直落下的雨水贯穿。 但是直到过去了很多年,南拾甚至都快忘记这个石头,直到再次无意中瞥见时,她便发现,这个小石头的中间真的凹下去了一大块。 而此时的南拾便觉得,她现在的的处境应该和之前的石头很像,被迫的承受着来自凶猛雨滴的侵略。 那一刻身体就像是被人拽着翻滚,甚至原本身上本身就宽松的浴巾被毫不留情的扯开丢在地上。 在黑暗中似乎莫名的滋生了许多勇气,四周的灯光尽数被关闭,只有不远处从窗外探进来的月色。 她整个人倒在床上,谢祁宴俯在她的上方,大掌撑在她的脸侧,两人靠的极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来自男人的气息。 房间中的暖气很足,肌肤相贴时莫名的感触让南拾胆子大了许多,她抬起手抱住男人的脖颈,动作轻柔的抱着。 两人就这样紧紧贴着,南拾感觉只要自己轻轻一动便会被拽入深渊。 她轻喘了一声,随后把头往后仰着,额角处涌现了细微的汗水,声音很轻很亚:“可以亲亲我吗?” 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谢祁宴却伸出指尖触碰着她鲜红的唇瓣,在那有些红肿的唇上轻点:“可以,但是想让南南主动可以吗?” 南拾害羞的要炸了,但是却还是听话的起身攀着他,把自己的唇瓣献了上去。 几乎是立刻,还没贴着的时候南拾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用力的搂住,一阵天旋地转南拾便被人用力的压在了床上。 呼吸交缠中,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轻呼在她颈间的呼吸,和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那一声声喘息。 南拾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随后脑中回想着之前谢祁宴吻她时的动作,一个翻身直接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毫无技巧的吻,就像是一只小奶狗想让主人在意,胡乱的舔舐,蹭着试图讨取欢心。 瞬间,谢祁宴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怀中拉扯,而他也啃咬着她的下唇。 这个举动让南拾浑身泄力,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 力气。 “南南……”他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边,低喃黏糊,“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南拾被他这句话弄的浑身一僵,双眸微抬想要看清楚此时他的脸色,但是因为房中实在太黑,根本就看不清。 想要出声说话,却再次被人夺走了呼吸。 一个吻落了下去,她双眸猛然瞪大。 “别……”南拾不知道是抗拒还是把他拥入怀中。 “在这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喜欢你快要迷失了自我。” “现在我终于得到了。” 南拾的脸色是茫然的,此时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一般,似乎是有些不懂他说话的话,那些字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在她的耳边转圈。 房间中的气温仿佛越来越高,身上甚至还似乎出了汗,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后背,随后停了下来。 “很紧张吗?”谢祁宴把人微微抱起,就像是抱娃娃一般抱在怀中,语气有些低沉,“是不想,还是紧张?” 南拾目光注视着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是不愿,甚至对于接下来的事情隐约的又是期待又是害羞。 但是她却不想扫谢祁宴的兴,所以用力的抱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缓缓的说道:“是紧张。” 忽的一个转身,南拾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户上,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甚至抬眸望去的时候便是一片白雪皑皑。 南拾还不等仔细的去想,属于谢祁宴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把她的惊呼尽数堵了回去。 她被他用力的抱着,两人的衣服全部不知所踪,肌肤紧紧相贴的时候南拾情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 外面的景色在她的面前乱晃,甚至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南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用力的禁锢着,甚至想稍微活动的时候也无法操作,两人就像是被黏在了一起般,身体融化了。 曾经南拾从没想过接吻会这么粗鲁和疯狂,以往小的时候以及长大接触到的接吻都是在电视上的电视剧中看到。 而在电视里呈现的接吻都是有着灯光和八个机位的拍摄,励志把最完美的那一幕拍下来,从而导致南拾便从小认为接吻是一件很唯美浪漫的事情。 但是知道自己接吻的时候,浪漫是舒服幸福确实是有,却不是那么唯美。 她感觉自己只能被迫予取予求。 实在是太过于疯狂。 南拾哭着喊疼,漂亮眼眸中大颗大颗的掉着泪水,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似乎是被烫着了般,谢祁宴的动作便缓了下来。 但是却还是没有彻底停止,只不过从最开始的直接变成了柔风细雨,从最开始的疯狂变成了柔和的轻吻。 就像是暴风雨时的雨滴拍打着屋檐,速度飞快又迅猛。 南拾被迫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眸,感觉自己仿佛走入了大雨中,那倾盆大雨尽数落在身上,而属于他的气息也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重重的纠缠不清。 - 南拾仰躺在床上,黑色长发散落在床上,此时她身上的痕迹从脖颈处一直蜿蜒到身上,根本挑不出一丝完好的地方。 她浑身都没有任何力气,甚至她想起身也根本做不到。 就单单这样的情况,足够清楚的明白两人是有多么的疯狂。 她困的不行根本就无法睁开双眸,隐隐约约的时候感觉身边坐了人,熟悉的味道飘在鼻尖,她全身心的放松。 谢祁宴只是把她抱着去清洗了一会,南拾抱着被子昏昏欲睡,差点直接睡的昏过去。 在准备睡觉之前,她的身体被人拥入怀中,耳边传来声音。 “南南你喜欢我吗?” 很莫名奇妙的话,南拾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并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便转头想着接着睡觉。 却没想到,问出这话的人却非常的坚持,一直黏在她的耳边重复着说着。 南拾实在是想睡觉,便也是附和他连忙说了好几个喜欢。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身后的人这才消停了下来,让南拾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 只是这一个晚上,南拾便在床上躺了将近两天,谢祁宴白天的时候甚至叫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反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 而南拾确实只是因为头一天晚上被折腾的太狠,真的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直在床上昏昏欲睡,一直在补觉。 恰好因为山上的路尽数被大雪封住,两人便也不着急着下山,就直接在酒店过上了归隐桃园的错觉,成天腻在一起。 因为是属于谢祁宴的假期,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不怕死的过来打扰。 但是最终无人打扰的生活也终将结束,谢祁宴需要回去处理事情,并不可能一直长久的待在这里。 而南拾也是需要去学校教书,所以两人的生活便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上山的雪还是没有尽数的清除,如果此时贸然下山的话很大几率会连人带车的翻下山,原本的大雪也已经停止,所以谢祁宴便叫人直接开了直升机把他们两人接走。 回到家谢祁宴便急匆匆的回了公司,而南拾原本打算回房间中好好休息,却没想到手机这么恰好的收到了信息。 她随意的拿起一看,是岳灵衫的短信,问这段时间她人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人,想来见面交谈,言语间满是控诉,看起来这段时间真的对她怨念颇深。 南拾便把地址发了过去,很快岳灵衫便开车过来了。 从门口进来到房间中,岳灵衫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南拾知道她要保持身材从不喝饮料,便装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岳灵衫看着她身上穿着高领衬衣都遮挡不住的痕迹暗暗惊叹:“谢祁宴这是多有劲啊,居然把你弄成了这样?” 在酒店的那两天三晚基本上两人全是在床上度过的,甚至套也不知道用了几盒,做到后面的时候南拾都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做好措施。 谢祁宴就像是饿了几百年的猛兽,一旦开荤了便根本停不下来,所以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现在能露出来的都还算好的,被挡住的便更加,如果她此时这样走出去,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她被家暴了。 南拾脸红红的,直接往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还好,我没什么感觉。” 岳灵衫便不想放过她,谢祁宴是谁啊,那简直就是被北京城的少女列为最想睡的男人之一,甚至一连几年都是拔得头筹。 而这个男人,却被她的好闺蜜得到了手,所以岳灵衫实在是难掩心中的好奇,想好好的问问。 南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侧着头根本不想多说,见她如此坚定,岳灵衫也没有再说。 她从桌子上捻起一大块草莓,动作随意的往后面一躺,小口小口的吃着草莓。 “谢祁宴家里的人可以接受你吗?” 身为南拾的朋友,她最先想到的并不是什么嫁入豪门从此鸡犬升天,而是会想着南拾进入谢家,会不会过的好。 南拾脸上露出笑意:“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他家里的情况我没办法多说,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那就好。” 两人在屋内随便简单的聊了几句,外面便传来一声响声,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色居然已经黑了。 南拾下意识的站起身往楼下看去,而岳灵衫也跟着站起来往外探。 只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从车上下来人后,南拾原本想扭头和岳灵衫说话,刚一转身便看见一道残影飞了出去。 南拾:“?”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外面,只见岳灵衫动作迅速的扑进了许汀舟的怀中。 原来是看见了 许助理。 南拾穿好衣服,顺便给岳灵衫带了一件外套之后也急忙往楼下赶。 走进后便听见向来在她面前宛如人形,丝毫没有别的情感起伏的人,在面对岳灵衫的时候,说话的语气极其的温柔沉稳。 “怎么没穿好衣服就跑下来了?现在天气很冷,很容易感冒。” 岳灵衫大胆又开放的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笑嘻嘻的:“看见你我就不冷了。” 直到南拾走过来把身上的衣服递给她,许汀舟朝她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动作自然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下次穿好衣服在出来,不然我会生气。” “好嘛好嘛。” 南拾站在一旁:“……” 这个人简直就不是她认识的岳灵衫,腻歪的简直让她不忍直视。 而一旁被忽视的谢祁宴不满的眯起了双眸,把南拾自己抱在怀中后语气冷淡:“我和南南先回家休息。” 说着直接牵着南拾,有些半强迫性的把人直接带走,原本南拾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便直接被欠揍了。 回到屋内南拾还没说话,后脑勺被垫着整个人被用力的摁在了门上。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处,原本南拾以为只是亲吻,却没想到被他微微用力的咬了一口。 南拾吃痛的皱起眉“嘶”了一声。 而谢祁宴却没抬头,牙齿衔着她的软肉,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南南见面没有主动亲我呢,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第47章 南拾原本认为他说的惩罚只不过是咬她几口,因为这是谢祁宴这段时间最喜欢干的事情。 但是却没想到,她被男人托着大腿抱起放在了桌边。 忽然的悬空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害怕,下意识的盘腿圈住了谢祁宴的腰身,瞬间两人的距离就变成紧紧相贴。 谢祁宴在她的脸上印下好几个吻,南拾被亲的有些意乱神迷,整个人的思绪有些神飘。 直到他直起腰,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在她没有发现的角度中,一双大手从衣摆缓慢的往上滑动。 南拾瞬间浑身一颤,随后整个人下意识的伸手攀住了谢祁宴的手臂,粉意从白嫩的指尖晕染而下,漂亮的不得了。 她试图阻止,但是这段时间两人的亲密接触导致自己的身体对于谢祁宴有着极其依赖的熟悉,甚至不需要他做什么举动,只要微微触碰,便会缴械投降。 南拾在心里狠狠地唾骂了自己一会,最后最终靠在他的身边轻轻喘息。 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甚至有些衣不蔽体,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了身上,似有似无的根本遮不住,反而半遮半掩越发诱人。 南拾有些害羞的蜷了下背,试图欲盖弥彰的遮挡,却不知因为她的动作,原本挂在身上的衣服尽数落下。 细腻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南拾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随后感知到那只大掌游离在她的身上。 煽风点火,肆意妄为。 南拾往后退了退,却被男人大掌搂住腰身直接拉了回来。 “想跑?” 南拾轻轻摇头:“我想穿衣服……”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让南拾的脸颊上涌现一大片红晕。 而下一秒南拾便感觉到原本搂着她腰身的人,此时把她放倒,脱下了他的衣服垫在身下。 南拾有些茫然的试图想扭头望去,却被握住,她的呼吸猛然粗重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谢祁宴却安抚的抚摸着她的发丝,随后附身在她的后背上轻吻舔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身边的人这才退开,随后才替她理好衣服嘴角带着笑意的把人搂在怀中。 不知道这人在身后做了什么,南拾好奇的想问,但是却知道此时再问,便是不想接下来有消停的时候。 谢祁宴此时去浴室洗漱,而南拾便抽空站在落地镜面前,半脱衣服尝试看向自己的身后。 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一个个细密的吻痕,痕迹并且看起来不重,只不过密密麻麻的很多,估计得好几天才会消失。 南拾发现了,自从她们确定关系之后,谢祁宴好像就非常喜欢在她的身上落下印记。 - 谢祁宴原本这几日要出国,但是却因为公司的事情还未处理完成,便暂时留了下来,恰好快要过春节便决定春节之后再走。 南拾已经放假了,窝在沙发上和宋知之女士打着电话。 宋知之问:“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段时间准备回家了,想吃冷盘皮蛋。” 宋知之:“好好好,等你回家就给你做。今年你带祁宴回来吗?” 提到这个问题,南拾浑身猛然一僵,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她好像还没问过谢祁宴。 她也不知道谢祁宴会不会和她一起回去。 而她没问的潜意识甚至是想着,对方在北京待的挺好的,应该也不会离开,所以导致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想到这里南拾心里瞬间涌起一丝愧疚感。 宋知之丝毫没有察觉到南拾的不对,还在另一边说着:“如果你们两个人要一起回来,就记得提前和妈妈说,我要提前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南拾连忙点头,随后便立马挂了电话。 幸好之前她在犹豫什么时候回家,并没有提前先买,她得问一下谢祁宴愿不愿意跟着她一起回去。 一晃时间便到了下午。 南拾抱着平板看电视等着谢祁宴回家,听到动静后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屁颠颠的就往门口走。 因为冬季的天色比往常要暗的早,此时的晚上寒风阵阵,外面还在下着鹅毛般的大雪,甚至就连谢祁宴打伞了,也一如既往的淋到了几片雪花。 南拾白软软的雪花落在深色的外套上,显得极其明显,她伸手给他尽数拍掉后眼巴巴的望着他。 谢祁宴因为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并没有直接第一时间拥抱住他的爱人,只是垂下眼皮看着她,等着他说话。 南拾犹豫了一下,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问道:“今年过年你有事情吗?” 男人的身姿挺拔,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貌似不经意的问:“是有什么活动吗?” “想问问如果你没什么事情,今年要不要回我家过年……”南拾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男人便直接出声回应了。 南拾:“?” 她“啊”了一声,有些无意识的说:“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 “好,具体时间确认一下,我让助理直接买机票。” - 两人返回江苏的日子便直接定在了两日后,南谢祁宴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成之后便和南拾直接回家了。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城市中的年味很淡,但是回到家后的年味还是很浓。 在门口挂着红灯笼,以及家中上了年纪的人都在贴着对联。 上一次来家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所以这是按道理两人的第一次上门,谢祁宴手中还拿着许多礼物。 原本南拾还想让谢祁宴不要麻烦,却被他抱在怀中狠狠亲了好几口。 谢祁宴说:“这是第一次上门拜访,如果不带点东西很不礼貌。” “即使你家中的人不在意,那我喜欢你,该有的都要有,南南不用为我省钱。” 南拾家中住在老城区,两人一起刚出电梯便听到宋知之和一道熟悉的男声。 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氛围很好。 南拾听着这个声音不用猜便清楚的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宋知之便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南拾现在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等两人的谈论声小一些后便走了过去。 果然是段宿和宋知之站在门口贴着对联,现在两人在收拾着东西,看样子是已经贴好了。 南拾乖乖的喊了一声妈妈和叔叔,宋知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也就是谢祁宴的身上。 “祁宴也来了,我当时问南南你来不来家里过年,她还支支吾吾的,原本以为你不来的,却没想到。” 也许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年纪一大便希望着家里能热闹阖家团圆,即使外表上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宋知之女士,自然也是这样。 谢祁宴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站在一边的段宿伸手接 了过来,宋知之笑着说:“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好了都别站着吧,进来吃饭。” 在他们还没到的时候,饭菜便已经做了起来,简单的江苏风味的家常菜。 众人吃好饭菜之后,南拾和谢祁宴被派遣的去装灯笼,而段宿便在厨房中洗碗,宋知之女士端着一盘水果站在旁边指挥着。 没过多久一个圆滚的红灯笼便装好,随后挂在了门口。 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大家在家也没事情干,宋知之便打算把人全部轰出去。 “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南南你学校翻新了,带着祁宴去你学校看看。”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南拾扭头看向谢祁宴问道:“要不要去我之前的高中看看?” “当然可以。” 此时他们站在不远处的窗户旁边,身后的人并没有留意他们,谢祁宴便把人抱在怀中在她的额角处和唇瓣处落下一吻。 南拾吓了一大跳,急忙的躲开往身后的人看去,见大家都没往自己这边留意,这才放心。 “不要在家里随便亲我。” 如果被发现了,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谢祁宴眼中带着一丝委屈:“不能在别人面前亲你,是因为我见不得人吗?” “不是!”南拾有点有口说不清的错觉,“在我妈妈面前如果被她看到了我会很不好意思。” 谢祁宴却步步紧逼:“那如果不是在阿姨身边,是不是就可以?” 因为是过年并不需要工作,他并没有穿往常的西服,而是比较休闲的长款深色风衣,随着靠近一如既往熟悉的味道传入鼻尖。 “可以……”南拾脸红的不行,“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 前段时间她被谢祁宴摁着,发疯一样的动作让她到现在都记忆深刻,甚至当时身上的那一大块的痕迹,让南拾当时穿着高领的衣服出门都被人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所以自那之后,南拾便没有再出门,除非是身体上的痕迹彻底消散之后,她这才敢出去。 但是即使被他这样坏的对待,她甚至并不讨厌害怕,也一如既往的喜欢。 谢祁宴靠着她轻笑:“放心南南,不会在失控了。” - 两人穿好衣服便接班去了学校。 学校中的人已经全部空了,就连往常常年坐在门口的你保安大叔也回家了。 这个学校轻轻松松的便走了进来。 学生们放假死都不想再踏入学校一步,此时偌大的校园便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这里变化并不算很大,但是却多少都有些变了。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在跑道上走路,南拾看着这里顿时有感而发。 “你知道吗?我读书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有一次我们体测的时候需要跑八百米。” 南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再次说道:“我当时差点直接晕倒在了路上,幸好当时我的同桌及时冲上前来扶着我。” 这件事情她记得非常清楚,如果当时没有她哪个同桌,估计好人大概率会脸朝下,狠狠地摔了一跤。 谢祁宴牵着她的手,微微使劲十指相扣,垂眸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你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情?” 南拾毫不犹豫:“当然。” “那你对你高中时期的同桌感观如何?” 提到这个南拾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好像家中很苦。”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吧。” 这种天真又可爱的举动让男人忍不住的轻笑出声,随后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多情大爱是吗南南?” 南拾嘟囔:“才没有呢,只是对曾经的同学说句祝福。” “况且之后也见不到他了,希望他过的好。” 一阵沉默后。 谢祁宴缓缓启唇:“他现在活的很好,最大的执念也如愿以偿。” 第48章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以为你是法师吗?别人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莫名其妙的任性,简直让南拾有些忍俊不禁。 她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被站在身旁的人立马捕捉到,他挑起眉问:“在笑什么?” 整个人被他的大掌抱在了怀中,原本有些微凉的寒风尽数被挡下,此时感受到的便是浓浓的暖意。 南拾的脸颊贴在他的衣服上,指尖情不自禁的拽着他的衣摆:“没什么。” “我带你去我之前教室看看。” 他们学校有很多栋教学楼,每个年级都是有单独的一栋,南拾从高一带他看到高二,这一年的南拾变故发生了很多。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这里的桌椅布局早就变了,但是南拾还是情不自禁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排。 再次重温这里,原本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印象此时也渐渐的清晰。 以往她从不坐在最后一排,但是却因为当时班级中的人被孤立,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便主动要求和他一起。 不过当时并没有和他坐很久,那人便直接退学了。 身后的人走上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最后一排,他问道:“是在想什么?” 记忆中的事情已经逐渐模糊,此时去进行尝试回想也没什么大用处,便逐渐放弃。 南拾摇摇头:“我带你在去看看别的地方。” 就这一个下午,两人手牵着手在校园中散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给人一种错觉,他们很早便认识,从学生时代便开始了恋爱。 两人牵着手晃晃悠悠的走在教学楼下,刚停下脚步准备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个男声。 “前面的两人站住!!过年放假都要跑到学校来谈恋爱?” 声音很大,但是一听这语气好像把他们两人当成了学生,恋爱脑到极致,就连过年放假也要过来见面。 南拾和谢祁宴两人对视一眼,未出一言的一起跑了起来,默契十足的把身后的人直接甩在了身后。 但是显然男人也是有着多年追逐小情侣的经验,此时竟然还不远不近的跟跑在身后,丝毫不让。 南拾的身体素质不行,根本就跑不快,经过某个转角时,谢祁宴伸手猛地把她一拽,随后两人齐刷刷的躲进了半开的储物室中。 在这有些昏暗的空间中南拾眼睛甚至都不能看清楚东西,耳旁听到的便只有独属于谢祁宴一人的心跳声。 起伏不大,但是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却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确定男人走了之后,南拾这才从他的怀中退开,有些尴尬小声说。 “这个人好像是我之前的教导主任,一直住在学校里面,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 谢祁宴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有些漫不经心:“看来是把我们当成高中生了。” “南南跑的这么利索,是因为之前没少做这种事情吗?” 南拾:“我才没有。” 她高中时期曾经想过,但是后来她发现那些人不过只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并不是真心对她。 对于这件事情之后她便彻底死心,再也没有想过谈恋爱。 谢祁宴却似乎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随后把人直接搂在怀中,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动作轻柔的吻住了她。 “那我想要检查一下。” “可以吗?” 南拾的身体已经完全的软了下来,甚至只能用手撑着谢祁宴的胸膛才能站稳身体。 在这个南拾曾经付出了很多汗水和努力的地方,被她喜欢的人尝了个遍。 曾经经常在校园中看见热恋的情侣本半夜见面,就像是天上的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相见一次,她当时还在想是否以后她也会干出这种事情。 却没想到时隔多年回来,对于她曾经想过的那个事情,阴差阳错的竟然实现了。 - 很快转眼便到了过年那一天,家中早早的做好了饭菜,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吃完。 南拾便回了房间准备这看春晚直播,虽然年年春晚并没有那么精彩,但是一到过年,似乎一定要有这个项目。 以往都是她和宋知之女士两人,今年却多出了两个人。 谢祁宴在一旁替南拾暖着脚,一到冬天她的手脚根本不会暖和,尤其是回到南方并没有暖气的地方,她的脚根本不会暖。 南拾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谢祁宴却心疼的不行,想方设法的试图弄暖她。 但是却没想到,她冰凉的脚在谢祁宴的努力下确实逐渐暖和。 南拾已经第三次掀开被子让谢祁宴一起坐上来,前两次都被拒绝,第三次这才坐了上来。 男人的身躯宽大,一上来占据了一大边的位置,南拾只能侧着身体依靠在他的身上。 两人聚精会神看了一会后,谢祁宴突然拽过南拾的手腕,在放在手中动作轻柔的揉捏。 “公司有事,我大概明天就会离开了。” 原本一心在看着电视的南拾瞬间朝他看了过来,有些不解的皱眉:“可是明天才初一……” 他望着南拾有些无奈的笑:“忙完之后再陪你好吗?” 南拾也清楚,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谢祁宴才会离开。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却也点点头:“不用你再回来了,我过几天便回去。” “好。” 说完两人便重新抱在一起,被子下的两人逐渐交缠,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 南拾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声音很小:“没有套……” “我带了。” 南拾吃惊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简直就是**附体。 谢祁宴微微起身,自高而下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轻轻的勾唇笑了。 “这是以备不时之需,可以不用,但是不能要用起来没有。” 南拾的指尖颤了颤:“不能再和上次一样,做的那么过火了。” 毕竟是在家中,如果身上满是印记的话根本就躲不过宋知之女士的法眼。 在家长面前做这种事情总归是会有些羞耻的。 “遵命老婆大人。” 南拾脸一红,纤长的睫羽抖的不成样,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什么老婆大人……” 谢祁宴此时穿戴好一切,这才重新抱住人,故意把嘴贴到南拾的耳边,吐气如兰。 “当然是你了。” - 果然谢祁宴信守诺言,这一个晚上只弄了她一次,甚甚至很轻柔,和第一次的时候截然相反。 离开的时候南拾恋恋不舍,忍不住的上前抱了他一下,随后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以往她从没想过,除了妈妈离开之外,还会对谁恋恋不舍,现在谈恋爱之后南拾觉得,原来对一个人舍不得的情绪会如此的满,满到快要溢出来。 准备回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南拾疑惑的扭头望去,只见汲凡双站在不远处。 看样子也是回家过年,这次并没有打扮的很惊艳,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羽绒服,脸上未施粉黛但是却一如既往的漂亮。 南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也回来了?没有和我提前说一下呢?” “哼,我回来才不和任何人说呢。”汲凡双傲娇的把头往旁边撇,一脸高傲。 南拾被她这副样子弄的一愣,随后轻轻笑了出来:“好吧,外面冷要不要上楼坐坐?” 汲凡双:“当然了我都冷死了!” 南拾下来的时候没有带钥匙,回去的时候站在门口敲了一会门,这才被打开。 宋知之女士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后眨了眨眼眸:“长得好俊,南南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朋友?” 汲凡双瞬间转变了她的态度,一脸礼貌的朝宋知之笑了笑:“阿姨新年好,我是汲凡双。” “新年好~快进来吧,要不要喝点暖茶?”宋知之先下意识的先把人直接迎进来,之后等人坐下来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凡双?” 她的嗓音都有些劈叉,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人,脸上满是震惊。 在她的印象中,汲凡双这个小姑娘虽然人挺不错的,但是实在是有些胖。 可是即使瘦下来了,但是汲凡双和曾经也长得很不一样,几乎是变了一个人。 汲凡双自然是知道宋知之在想什么,便自己主动的解释, “阿姨不要太震惊了,其实我是整容了的。” 宋知之这才收起了眼中的震惊,一双黑眸闪过心疼。 没有什么人会选择去整容,除非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外貌,并且被自己的外貌伤害了多次。 宋知之:“那你们在这里坐着玩一会儿,我给你们切点水果上来。” 汲凡双一如既往的在她面前笑的甜甜的,甚至现在比之前自信了许多。 等她走之后,汲凡双没有说过多其它的话,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是谢祁宴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并不算秘密,更何况还是和自己的好友,南拾并不打算瞒着点头承认了。 汲凡双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不久,大概只不过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吧。” 南拾甚至还没有仔细地算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现在这样子一说忽然惊觉,原来他俩认识的时间也早已长不算长短也不短了。 然而在这段时间,她却过得非常的幸福美好,甚至想到谢祁宴,南拾嘴角都会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沉默了一下,汲凡双问:“那你知道谢祁宴其实是谢家的私生子吗?” 南拾眼中微微一惊,随后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的。” “那你应该不知道谢祁宴他其实最开始根本不叫这个名字。” 汲凡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神情有些严肃,这种神情莫名的让南拾也坐姿端正了许多。 南拾听到这个事情微微一愣,她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犹豫片刻,他还是直接问了出来:“那他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南拾疑惑茫然的神情并不算作假,现在便可以得知,既然她连他之前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么接下来她想要说的事情,照样不清楚。 汲凡双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当时我看谢祁宴我便觉得他有些眼熟,后来动用了一些关系稍微调查了一点。” “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他家族里的人把他之前的事情抹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最干净矜贵的谢少爷,所以事情不好查,但是却还有一些蛛丝马迹。” 南拾眼中闪过茫然,却没有打断她说的话。 “而你知道谢祁宴曾经,在没成为谢家人之前是谁吗?” 南拾摇摇头。 汲凡双嗓音有些低:“林无。” 第49章 第一次看谢祁宴的时候,汲凡双只觉得这个人就有些眼熟,虽然从没见过这么气质矜贵,甚至那张脸就连娱乐圈最顶级的男星也比不过。 后来她回去仔细思考了很久,但是也根本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的熟悉。 直到她无意中在镜中看到自己的样貌,这才开始恍然大悟。 曾经被她丢在一旁的回忆此时渐渐的清晰,汲凡双往前 走了几步,镜中的人也随着动了。 那是一张非常完美无缺的脸,鼻梁挺翘,嘴唇小而饱满,甚至就连肌肤上的瑕疵一点也看不到。 这是和十几岁的她截然相反的一张脸,而她和学生时代长的完全不同,那么为什么别人不可以呢? 汲凡双想到这里,便找人开始进行调查,但是谢祁宴毕竟是北京的人,调查的时候实在是太困难,后来实在没办法,她打了个电话。 远在国外的男人接通,低沉的嗓音传来:“闯祸了?” 汲凡双停顿了一下,忍了又忍:“我没有。” “你能不能派人去给我查一个人?” 对方没问是谁,很利索的应了下来:“谁?” “谢祁宴。”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南拾整个人都愣住了,纤长的睫羽微颤了下,一时之间甚至还没想起来她说的这个名字是谁。 后来后知后觉的在记忆深处,她扒拉出快要淡忘,但是前不久已经想起久违的名字。 林无。 这个人她记得,不就是她高中时期的同桌吗?是一个很自卑从来不敢抬头看她,甚至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个小结巴。 而且如果是林无,那为什么不和她说这件事情?而且谢祁宴看起来就和她印象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汲凡双就知道她不会相信,所以她早就有一手准备,她拿出一进来就放在旁边的牛皮袋放到她面前。 “这里是谢祁宴被接回谢家之后被封杀的新闻,之前的照片恰好被拍下来了。” 南拾忍不住的瞪大的了双眸,指尖轻颤的打开这个袋子,果然在里面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消息,她随意的翻了翻,一张放大版的脸映入眼帘。 高大却瘦弱的男人被人拥簇着,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双眸,浑身看起来不脏,但是衣服却打了好几个补丁,看起来穷酸的很。 那被镜头记录下来的那张脸,却是南拾印象深刻样子,被头发挡住,只露出一双阴沉毫无感情的双眸。 而这个被簇拥着的人,赫然就是林无,也就是现在的谢祁宴。 南拾拽着报纸的手微微发紧,那一瞬间她忍不住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甚至从高中大学根本没变样貌,就算谢祁宴可以说太久没见忘记了,那昨天和他去同游学校,他甚至没有一点表现的熟练的神情。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张报纸,他的脸板上钉钉的印在上面,南拾简直就是不会相信。 那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南拾根本没有发现出来,甚至浑身有些头皮发麻。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那他是想要干什么?” 汲凡双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当时查出来之后,她看着这份资料思考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这人接近南拾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她唯一想过的便是炫耀,但是按照她对南拾的了解,这人对于他是林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告知,所以她根本不知情。 南拾拿着这张报纸微微收紧手:“这个东西可以给我吗?我想去找谢祁宴问问情况。” 汲凡双点点头:“当然可以。” “我去打探这个事情并不是想要干什么,而是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被骗。” 她的神情认真,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傲气,但是却隐藏不了那之下最深刻的感情,那么便是担忧。 南拾回过神看着她,眼中闪过笑意,甚至还有一丝感动。 她的语气极轻:“谢谢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哼,你真肉麻。”汲凡双偏开头,随后又立马转过来说了一嘴,“你也是。” 南拾忍不住的轻轻一笑。 虽然汲凡双外貌和性格都发生了改变,但是内核实在是变不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是南拾认识的那个她。 - 回家家中,她看着手手中的东西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谢祁宴会对于这件事情上隐瞒她?甚至还装的那么好,所以是不是除了这件事情之后,还有别的瞒着? 南拾越想越觉得自己在揣测他,忍不住的狠狠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会,最后这才拿起手机给谢祁宴发消息。 但是直到她吃完饭后,手机中向来秒回的人此时却没有回消息,南拾顿时有些担忧的给许汀舟打电话。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原本这个时候许汀舟还是在工作的,而此时的电话却隔了很久才接通,甚至对方的嗓音有些哑? 但是南拾此时很着急,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许助你知道谢先生去哪里了吗?” 许汀舟:“公司出事,前不久谢先生去出发去了,明天就会回来。” 去美国了? 南拾应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次日一早南拾便和宋知之女士说要回北京,本在家便没多久,此时便打算要走她有些舍不得。 南拾甚至也并不想现在就离开,但是她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解答,如果没有的到回复那么她实在是寝食难安。 最终还是收拾好了东西赶去了机场,当天就直接回了北京。 回家的时候家中果然没人,她简单的把行李收拾了一下,从行李箱中她拿出前不久在山上起伏求来的平安符,便打算挂在谢祁宴的房间中。 这个平安福很是灵验,是寺庙中的方丈亲自开光,会保佑所持有者从此都平平安安。 虽然对于谢祁宴有事情骗她这件事情南拾有些不满,但是总归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所以只需要谢祁宴之后好好解释一下,南拾便不会太神气。 她刚准备起身上楼,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南拾的动作一顿,这才绕了回来拿起手机。 自脑屏幕上显示的是谢祁宴的名字,她的动作一顿,随后坐在沙发上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了一声声很大的风声,属于谢祁宴好听的嗓音传来。 “南南我现在在英国。” 原来还是知道和她说这件事情,原本南拾有些生气的心情瞬间被抚顺了许多,她轻哼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准备回来了。” “好,我在家里等你。” 毕竟有事情还需要问,只不过现在通过电话中并不好细说,而且谢祁宴还是有工作在身上。 谢祁宴问她:“这么多天不见,我很想你。” 他的语气极其认真,充满爱意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到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根有些红,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也是很想你,等你回来我有问题问你。” 谢祁宴唇角微微弯起。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好。” 两人腻歪了一会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南拾出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带回要怎么问,所以她现在并不是很紧张。 她重新拿过平安符上楼推开了谢祁宴卧室的门,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南拾经常闭眼之前睡在自己房间,而睁开眼睛便到了这里。 对于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 求福的时候寺庙的方丈告知需要挂在高处,她四处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高处有时候挂东西的地方。 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便打算把它用一个挂钩钩在不远处床边的床头灯上。 卧室中有一盏很大的落地床头灯,花苞的形状正对着床头,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要即将开花一般。 南拾挂好之后便从凳子上下来,但是却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有些重心不稳差点摔跤,快要摔倒时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扶着不远处的墙壁稳住了身体。 等她站稳之后收回手,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响声,南拾整个人受惊的转身,只见身后原本的摆放着的书架此时缓缓往旁边挪动。 而等书架全部挪开之后,南拾有些震惊的瞪大的双眸。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而书架好像就是这个小房间的门。 南拾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 另外的一个房间,甚至还装成了这样。 不管是谁都会有好奇,南拾也不例外。 她只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中漆黑无比,然而随着人走进去,头顶的灯感应到了人便立马亮了,瞬间黑暗被驱逐。 灯一亮起南拾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只见这个不小的房间中摆着一排的桌子,而四周的墙面上挂着硕大的黑色幕布。 就这样挂在墙上看起来有些渗人。 南拾莫名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怯意,但是却不知怎么的,面对眼前这一大块黑色的幕布她却莫名的从心里有着强烈的探索欲。 她犹豫的一会,还是走上前。 站在巨大的黑幕之下,她抬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南拾却感觉有些莫名的紧张。 理智在互相拉扯,一边让她拉开黑幕看看到底有什么,一边便是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 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理智,南拾原本垂落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后抬起手猛然拉开了这个黑幕。 这里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来过,南拾拉开的时候甚至感觉到有很重的灰尘味。 她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咳嗽了好一会,伸手挥开眼前的尘土这才勉强的睁开了双眸。 而眼前的一幕却惊的她连连往后退,直到身体发软忍不住的摔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很重,但是南拾却根本没有感觉到疼意,满是眼前的这骇然的一幕。 只见掀开黑幕后看到的便是满墙的照片,而密密麻麻的照片都只是一个人。 那就是——南拾。 是她自己。 墙壁上的照片是她各种时候的,或走或站或发呆……等等数不胜数。 南拾嘴唇微微颤抖,颤抖的用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但是却因为惊恐导致身上的力气尽数泄尽,她勉强站了好几次这才站起。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另外几个黑幕面前,深吸了几口气,最后颤抖着手拉开。 果然另一边也是她,但是却不完全是她,全是她和别人接触的照片,以及…… 南拾的目光看向那个硕大的相框,当时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挂在客厅中的这个空相框,当时她便觉得有些疑惑,而此时的相框中裱的便是一张超她的照片,而照片中的人便是她。 她的脸色惨白,纤细的身体微微发颤,就像是蝴蝶在雨中被硕大的雨滴砸下,脆弱不堪。 前面有摆放着桌子,南拾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随后缓步上前。 桌面上摆着一些她比较熟悉的项链品牌,最角落里的盒子中放着一部手机。 南拾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双漂亮的眼眸滲起了泪水,眼尾的红晕红的可怕。 她伸手把盒子中的手机拿了出来,随后毫不犹豫地开机熟练的点开信息。 果然那些曾经让她恐惧的话语,全在这个手机上面。 看到这里南拾就算不愿意承认也心里明白。 谢祁宴好像就是……当时跟踪她的那个变态,而她好像,在谢祁宴步步为营的陷阱当中自愿地跳了进来。 第50章 这一瞬间,南拾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袭来,她的浑身都在发抖,甚至手中的手机都要拿不稳,整个指尖用力到泛白。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曾经让她记忆深刻甚至让她无比害怕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而她甚至真的我毫无防备的爱上了他。 那个跟踪她,尾随她,甚至还在家中都会监视她的那个变态,竟然是她从未想过的人。 谢祁宴…… 手中那些消息根本翻看不完,那是累计了将近几个月的消息,而这个只是给她一个人发的而已。 四周满是属于她的照片,一颦一笑的所有几乎都拍了下来,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异常的毛骨悚然。 那一瞬间南拾甚至有些泛起耳鸣,她惊恐的左顾右盼,一时之间心跳如擂鼓。 旁边的那些照片甚至同一时刻都在说话,而说的都是救救我。 她手抖的更加厉害,猛地把手机丢掉,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导致眼前有些恍惚。 甚至前段时间的那些感情,仿佛只是在演戏一般,瞬间在眼前烟消云散。 但是南拾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谢祁宴? 南拾垂着头站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再次抬起的时候她的眼尾泛着红晕,晶莹的泪水挂在她纤长的睫羽上,看起来委屈和恐慌到了极致。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毫不犹豫的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要逃离……实在是太恐怖了。 南拾快步从楼梯中走下,不远处的门却传来响声,南拾惨白着一张脸僵在原地,她无意识的眼尾一直在泛着泪意,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滑落,飞速的滴在地面上。 果然,门外谢祁宴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黑色的皮鞋踩在干净的地板上,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肩宽腿长鼻梁高挺,周生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他的表情不似往日那么温和矜贵,目光阴沉而狠厉,只是那么不出声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静静地望着他,眼底似有迷恋也有疯狂。 背影被光拉长,手中拿着手机,下一秒南拾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她动作缓慢的抬起手一看。 是谢祁宴发来的信息,南拾颤抖着手打开一看。 【宝宝你要去哪里?和我待在一起不开心吗?】 指尖一松,手中的手机掉落,原本完好的屏幕此时四分五裂,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南拾看着那碎裂的手机,此时的心也如同手机屏幕一般碎了。 她看着谢祁宴缓步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避不想靠近。 谢祁宴前进一步,南拾便后退一步,直到脚跟抵到了楼梯实在是退无可退。 “南南怕我吗?” 谢祁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想抬起大掌抚摸它,但是却被南拾躲开,顿时手臂便僵在了身前。 缓缓地他轻笑一声,动作强硬的把人拽入怀中紧紧抱着,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后轻轻擦拭着她垂在眼尾还未落下的泪水。 泪水滚烫,似乎灼烧了他的手心。 “南南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呢?” 她看着她的神情,害怕的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心跳的飞快,犹如鼓鸣。 怀中人的害怕不似作假,谢祁宴眼中闪过悲痛,拽着她的手指忍不住的收紧:“南南不是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现在是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 南拾看着他良久,直到眼中的泪水快要流干,直到要流不出来了,这才缓慢的出声了。 “前提是需要你不要骗我,你竟然瞒着我做这些事情……”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感觉到有些快要不认识了。 屋内的光源充足,但是却只觉得眼前的面目狰狞,冷汗湿透了后背。 “如果南南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谢祁宴黑眸幽深暗炙,翻滚着令人恐惧的波涛。 南拾望着他,嗓音有些发哑:“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在我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是吗?” 谢祁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我会瞒着你,这件事情直到永远。” 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抬手轻抚她通红的眼尾,眼里是病态的偏执。 如果南拾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便永远不见天日,会带着这件事情直到死去。 南拾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祁宴,这一瞬间她清楚的感知到,以往的谢祁宴表现在她面前的一面,一直都是希望她所看到的。 而现在的他,才是完整的她。 “为什么?”南拾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拾想,如果她好好的,正常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如既往的会爱上他,会被他所吸引。 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骗她,把她当傻子一般耍的团团转! 谢祁宴却没直接回答她的这句话,而是问道:“你想走吗?” “我难道不该走吗?”南拾偏开头不敢看他。 她现在只要待在这里一秒,南拾就会想起眼前的人是如何欺骗他,如何耍着她。 她心中乱的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团,鼻子酸的几乎要哭出来,但是却哭不出来 ,前不久的泪水已经将近流干。 他轻笑出声,随后双臂越发的抱紧,把她桎梏在怀中,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像是皮肤饥渴症患者,贴着她,磨人的轻蹭。 南拾想躲开,却被他用力的圈住,想逃却无处可躲。 他的眼中带着细微的凉意,唇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南南不要试图离开我好不好?” 南拾没有回答,这个拥抱一如既往的温暖,甚至鼻尖满是她以往喜欢和沉迷的香味。 这是谢祁宴独有的气息,是她所迷恋沉溺的味道。 欲念和爱意拽拉着她,南拾的理智快要被冲散,她垂下眼睫语调不稳:“我们分开吧。” 谢祁宴搭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顿,他下颚紧绷沉声道:“想离开?” “我告诉你,休想!” 他松开南拾重新站定,眼眸深邃如潭水,话语中带着漠然和狠绝,配着他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怖。 南拾的内心涌起巨大的不安,她下意识的上前拽着他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他薄唇微勾,漂亮的眼眸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就在这里留下来。” 说着他不容置喙地拽着她的手腕,把人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的拉向自己。 南拾望着这个曾经的爱人,只觉得心脏一阵忍不住的收缩,密密麻麻的疼意从心脏席卷全身。 忽的她感觉心脏处有什么弦断了,自己就像是他的玩物随便逗弄。 南拾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这么恶劣的人,自己甚至心里还那么喜欢,她厌恶自己,唾弃自己。 一个冰凉宛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就像是安抚,或者是国王屠戮百姓夺得土地的嚣张。 而她便是谢祁宴路掠夺后的所有物。 南拾只能恨他,却不再敢爱他。 - 谢祁宴就是个疯子,接下来的几天南拾被关在了自己房间当中,期间南拾想过逃跑,结果却是毫无悬念的被抓了回来。 南拾每次说分手,都会被男人用力的拽着手腕摁在床边,随后密密麻麻的吻便会落下,直到亲的她大脑缺氧,浑身没有力气这才善罢甘休。 最后南拾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开始闹绝食。 房门被打开,南拾缩在被子中清楚的听到脚步声走在她的床边便停止。 片刻后对方一直没有出声,南拾便也僵持着不动,过了一会谢祁宴最终掀开被窝钻了进来,把装睡的人动作轻柔的抱在了怀中。 他轻叹一声,把头紧紧的埋在南拾的怀中。 忍了片刻,南拾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把抱着她的人直接推开。 但是因为绝食了几天,此时脸上有些苍白,就连往日殷红的嘴唇也没有了血色。 “你离我远点。” 南拾的气息有些不稳,情绪大起大伏之下甚至还感觉到有些头晕。 谢祁宴一双黑沉的目光望着她,片刻后轻轻一笑:“你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你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一定会心疼的是吗?” 屋内没有开灯,此时外面的太阳落下,暗影重重,就像南拾的心一样。 谢祁宴说的没错,南拾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绝食伤害自己的身体,谢祁宴便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 既然已经干了这件事情,南拾便丝毫不避讳,非常坦诚的承认了。 谢祁宴忍不住的笑了,笑过之后便神情阴沉:“现在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非常。” 南拾不想在看到属于谢祁宴的那张脸,忍不住的偏开头不想在出声。 原本就纤瘦的少女经过几天的绝食,此时身体肩颈越发的纤细,甚至随着她的动作还可以看到后背的蝴蝶骨。 谢祁宴神情黑沉:“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的身边,只有我死。”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中是极致的认真。 从高中时起,他便看多了南拾的后背,那是他望而不及的星辰,只敢在心里默默想念,深知卑劣的他永远触碰不到。 后来他凭借着自己爬到了所有人都望而不及的高度,再次见到南拾,心里的自卑就宛如杂草在心间疯狂生长,除不掉,也烧不尽。 南拾被震惊的忍不住看向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谢祁宴俯身伸手反复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这是他在梦中幻想多年的触感。 他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眼中的血丝不正常的遍布了眼眶,脖颈处的青筋外露整个人状态有些不正常。 南拾有些担忧的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谢祁宴垂眸自嘲一笑:“现在我连碰你,你也会觉得恶心了是吗?” 片刻。 南拾感觉到自己的手中被塞入了个冰凉硬挺的东西,她下意识的垂眸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冲锋刀。 刀刃很尖,甚至随着摆动还可以看到阵阵寒光。 南拾大惊失色,原本冷淡的神情瞬间被惊恐所代替,有些无措的看着他,试图想挣扎出声。 然而谢祁宴的大掌却摁在她的手腕上,力气很大,强迫着他握紧了刀柄。 “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他眼中带着一丝决绝,那浓密的红丝越发的鲜红。 “如果你想彻底的离开我,很简单,你只要拿这把刀杀了我,便放你走。” “之后的一切我都处理好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全归你,并且之后的责任都不会怪到你身上,我会让许助伪造成自杀。” 说着他眼中的红越发的刺目:“只要你一刀下去,你便自由了。”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捆住丢入了深海,咸腥的味道一股脑的涌入鼻尖,窒息和恐惧缠绕着她。 想要从海中爬出,却被麻绳紧紧地捆住,拼尽全力挣脱后却被海底的不明生物拉扯住脚踝,重新再一次的把她拖入了那无尽漆黑的深渊。 此刻的南拾便觉得有些窒息,她的手颤抖的几乎要拿不准手中分量不轻的刀。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声音颤抖又破碎:“你非得这样吗?” 他的力道太重,甚至让她四分五裂。 心痛难捱。 谢祁宴轻笑:“没错。” 南拾简直恨透了他现在逼迫她的样子,她几乎苍白到透明的手掌拍打着他,语气崩溃。 “谢祁宴,你不要逼我!” 谢祁宴拽紧她的手:“那么,做出决定吧。” 第51章 冰凉的刀柄在手中似乎要透过她的掌心穿透她的心脏,而她握着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刃。 她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收紧,谢祁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看穿,在赌自己到底会不会对他下手。 南拾抬起头,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是不是我动手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放过我?” 谢祁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声音有些沙哑:“对。” “只要你动手。” 那一刻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要坠入地狱,强烈的自由在拉扯着她,但是南拾还是松手了,尖刀坠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下瞬间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南拾直接崩溃了,双眸赤红的看着他,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流着,这段时间的泪水都快要流干了。 她的嗓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哭腔极其的明显:“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谢祁宴眼中的红晕退去,黑眸中似乎在翻滚着无穷尽的墨,巨大的旋风逐渐在吞没着她。 他伸手紧紧拽紧南拾纤细的手臂,瘦到手臂他甚至可以轻松的圈过。 “乖乖的 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说到什么东西都会给,南拾这才想起来以往这人不止给她发消息,甚至还会给她寄一些极其昂贵的首饰。 那些她看到就极其恐惧的东西,当时被她锁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甚至后来项链被人带,这人带她离开警局的时候,这人甚至非常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要她彻底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但是他确实做到了,但是如果她没有发现暗室里的秘密,那么这件事情他便可以藏一辈子。 南拾被他搂在怀中,他的手掌惩罚性的在揉捏着她的肩颈软肉,酥麻的感觉迅速席卷着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的蜷缩起肩颈,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一般,软绵的手想把那只在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拿开,却被更加用力的钳住。 自己的身体被他圈在怀中,随便揉捏。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甚至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直到唇舌被人狠狠的衔住,还未说完的话尽数的被全部吞咽而下。 被男人动作强势又轻柔的摁在床上,后脑勺枕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都被占有欲极强的圈在了怀中。 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用力,那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清空,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一般,被随意享用。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接吻时谢祁宴的动作一顿,随后微微退开,眸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南拾无声在哭泣,整个薄薄的眼皮哭的红肿不堪,眼泪就宛如断线的珍珠砸下,根本止也止不住。 此情此景,谢祁宴忍不住的叹气了一声,随后抱小孩一样的动作把人搂住,伸手轻轻擦拭着坠在她眼尾的泪水。 “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吗?” 南拾脑袋有些眩晕,只知道谢祁宴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但是具体的话语根本没有听清。 原本有些湿润的发丝也被谢祁宴整理好,随后抱着她起身走向浴室。 直到进入浴室南拾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她猛地拽着谢祁宴的手腕挣扎的想要下来。 动作幅度很大,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摔下来。 谢祁宴不得已,只能把人放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 南拾咬着嘴唇,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身后,目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谢祁宴的动作猛然一顿,伸手拉着她裸在外面的膝骨,目光沉沉地:“你只能属于我。” “没有谁是只属于谁,我只属于我。” 两人的眼睛都红的吓人,谢祁宴的理智此时岌岌可危,处在危险压抑不住的边缘。 他用力的喘息了几声,随后用力的掐着南拾的下颚吻了下去,这次的力道不轻,甚至让她疼的轻哼出声。 交缠之际,南拾发狠的毫不犹豫直接对着他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铁锈味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她们的口中,但是男人就算是这样也没推开,甚至掐着她腰身的动作越发的收紧,似乎要把她恨不得嵌在怀中。 直到谢祁宴离开,南拾还坐在台上忍不住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身上还沾染着属于谢祁宴的香味,挥之不去散不开。 嘴唇好疼…南拾忍不住的委屈。 以往谢祁宴从来不会这样对她,即使很凶也只是在床上而已,往常向来都是温柔的。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塌陷了一大块,根本缓不过来这个人还处在,只觉得另一边泛着刺疼,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是很好的,在一起跨年看烟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黑夜笼罩,白雪纷飞。 北京的冬天就是这样,雪下的很大很足,但是待在屋内看了这么久的景色,在喜欢也会看腻。 南拾依靠在床边,外面的地面落下了一层厚厚的浅白,屋内的暖气很足,甚至足够让她穿着短袖也不会感觉到冷意。 白嫩的脖颈处遍布红痕,甚至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有一条蜿蜒的痕迹。 她神情淡漠淡色的眼眸没有表情,就像是一个惟妙惟肖的蜡像。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拾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听,直到门被推开这才有些僵硬的头转了过来。 扭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穿着简单的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两人之间的隔阂并不存在。 “想不想出去看雪?” 南拾神情淡然的转头轻靠在窗边,疲倦到甚至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就像是从一朵鲜艳绚丽的玫瑰被人粗暴的摘下,带回家后养在花瓶中。 虽然被精心养护,但是花儿离开根不管怎么都会逐渐枯萎。 南拾感觉谢祁宴走了进来,随后动作自然的把她拥入了怀中,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一路从耳垂吻到脖颈,随后叼着她颈侧的软肉。 这段时间南拾感觉到谢祁宴似乎格外喜欢她这个地方,每次请问和迄做。爱的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轻咬着。 虽然这段时间两人已经亲密接触过无数次,甚已经完全的触碰熟悉,但是每一次被拥抱,南拾的心尖都会涌上阵阵酥麻感,就好像是浑身被触电一般,让她微微战栗。 谢祁宴在她的脖颈处再一次满意的留下痕迹,这才抬柔声道:“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南拾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不愿意,谢祁宴还是会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带着她去外面玩雪。 自从被发现了真面目之后,便不再掩饰,彻底露出了他原本的真实面目。 因为知道南拾怕冷,谢祁宴便亲自给她穿好衣服,围巾耳罩帽子手套一样都没落下,怕她受凉。 走到院中,果然原本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已经被清出了一个走道,但是四周依旧保留着洁白柔软的白雪。 南拾眼睫忍不住的轻颤,上一期共同站在雪中时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她却是截然相反。 雪又下了起来,南拾忍不住的抬眸看向空中,随后微微抬起手接住了雪花,漂亮的六边形在手中没一会便融化了,她想,她和谢祁宴这段感情就像这白雪一样,短暂破碎。 他站在身边,四周一片雪白,就像是一艘浮船在巨大的海浪上飘荡,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却无法自我救赎。 “南南,抬头。” 即使在不愿承认,南拾听到这个话语还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祁宴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雪人,围着漂亮的围巾,甚至头上还放了一个小南瓜。 这个小雪人身上的围巾和她现在带着的是一个色系,这个雪人是照着谁堆出来的不言而喻。 南拾沉默了一下,随后伸手接了过来:“这个是你做的吗?” “对,喜欢吗?”谢祁宴眼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手中的小雪人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是南拾却觉得手中托举的宛如千斤重的石头。 像他现在身份的人,也许说喜欢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甚至就连追求也充满了可笑。 南拾冷着脸,抬手一翻,手中被人精心做好的雪人坠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一瞬间空气中传来沉默,南拾垂着眼眸看着这个被她摔在地上的雪人,心中竟然一片平静。 “南南是不喜欢这个雪人吗?”谢祁宴语气平常,“如果不喜欢我给你重新在做一个。” 南拾蜷了蜷指尖:“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放我离开。” 她的身上全是被他留下的痕迹,虽然被隐藏在了这厚实的衣服中,但是却依旧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灼热感。 “做梦。” 谢祁宴的神情阴沉,脸上的平静伪装彻底掉落,双眸中满是偏执。 那一瞬间,南拾呆滞的站在原地,她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给缠住,无法呼吸。 南拾身体微微颤抖,雪花飘落在她的肩膀处,整个人似乎都带上了圣洁又脆弱的气息。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终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不再出声祈求。 在这段时间内,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丝毫不用猜测 。 谢祁宴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许久后他终于动了,黑色的大衣沾满了雪,肩膀处落下了厚厚一层,他丝毫不在意的伸后抹去。 - 南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软关起来,整天只能在卧室中活动,甚至就连楼下在没有谢祁宴的陪同下也不允许。 这样的日子南拾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也许有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甚至对于谢祁宴欺骗她这件事情的愤怒也渐渐消散了许多,直到外面的雪色停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 南拾转头望去,是往日给她送东西的阿姨。 阿姨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热情的说:“这个草莓是先生自己亲自洗的,洗的很认真的。” 南拾过了几分钟问道:“可以帮我切盘吗?我不喜欢吃上面带绿叶的地方。” 阿姨:“当然可以了,那我等下拿下去给你切了。” 说着阿姨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南拾连忙叫住:“不用了,阿姨你帮我拿把水果刀上来我自己弄。” 以往南拾都是会自己动手切切水果,阿姨不疑有他连忙应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果下楼替她拿了上来。 这把水果刀很小,南拾握在手中的时候甚至有些呆愣,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这把水果刀她甚至经常用。 另一边,谢祁宴照例正常询问南拾的情况,阿姨如实回答,最后想起什么才说:“南小姐找我要了一把水果刀说要自己切草莓……” 阿姨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向来在他们面前温和的雇主此时猛然变了脸色,迈着长腿两步并作一步的朝楼上走去。 猛地打开门,谢祁宴下意识的瞬间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站在了原地。 只见南拾坐在床边,手旁的草莓极其的鲜艳漂亮,但是却通通被她切成两半。 汁液顺着她的手腕滴在身上,染红了她浅色的衣裙, 而她似乎也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自顾自的玩弄着小刀。 直到谢祁宴出声,他的嗓音带着紧张过后的暗哑:“你在做什么?” 南拾扭头看着他:“你没看到吗?我在切草莓。” “以后草莓你直接给我切就好了。”谢祁宴朝她缓步走去,“这种事情我喜欢为你做。” “但是我不喜欢!” 南拾扭头看着他,贝齿咬着红唇,一圈泪水在眼眶中旋转,却拼命忍着不掉下来。 “我只想要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两个人好吗?” 她真的不想,在彻底分开之后自己记住他的不是曾经的美好,而是现在的囚。禁。 谢祁宴站在原地抿唇,黑沉的目光盯着她,一时之间没有出声说话。 片刻后他说:“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便要离开我?” 南拾收回视线,不想和他分辩:“所以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谢祁宴没有出声,但是沉默的态度瞬间表达了他的意思吗,南拾便直接懂了。 她微微扯了下唇,动作飞快的便要挥舞着刀刃往自己光洁白皙的手臂上划去。 如果这一刀下去,必定会落下醒目的伤痕。 然而还不等她碰到自己的肌肤,手腕便被谢祁宴用力的拽住,力气很大似乎要把她整个手腕都捏碎。 她抬头看去,只见谢祁宴眼眶通红,神色漆黑看不出情绪,但是手中拽着她的力道极大。 “为了离开,你甚至要用自残伤害自己来威胁我?” 第52章 屋内的暖气很足,但是南拾却莫名的觉得好像房间四处都在漏风,好像哪里都有着刺骨的寒意。 她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只是神情沉默又坚韧的看着谢祁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便是,她想要离开这里。 两人站在原地对峙了一会,最终南拾感觉拽着她手腕的手月越来越松,直至垂落。 南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拽紧了握着水果刀柄的手。 这一副防备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谢祁宴,他脸色苍白,神情稍暗,眼底惨红一片,支离破碎。 随后他转身,语气染上了几分自嘲:“如果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是折磨,那么你现在便离开吧。” 南拾心底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简单的便成功了。 “我会让许助送你离开。” 南拾毫不犹豫的错过他便要离开,直到她迈出这个房间也没有回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谢祁宴站在原地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了几分自嘲。 - 许汀舟早早的便接到信息,站在楼下等着她,南拾急匆匆的下楼,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拿便打算急忙离开。 还是许汀舟出声阻拦,南拾这才如梦初醒,从一旁的沙发中拿过她的毛毯裹在身上,最后这才毫不犹豫的出门。 甚至,她连上楼拿件衣服的想法都没有,生怕谢祁宴反悔。 直到车出发后,南拾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有些疲倦的靠在床边缓缓地吐了口气。 这时她感觉手中似乎一直握着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垂眸望去,只见前不久用来威胁谢祁宴的水果刀,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握在了手中,一直没有放手。 此时她却看着手中的小物件微微出神,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干脆的逃了出来。 她现在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在那时先去岳灵衫家中待着,之后在马上去找工作。 南拾提前给岳灵衫发了信息,到地方之后,还没下车便在车内看到了皱着眉穿着厚重羽绒服在楼下等她的人。 那一刻南拾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此时甚至有些想忍不住的哭。 委屈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还不待车停稳便连忙冲下车往她怀中扑去。 岳灵衫从来没有看过南拾这副样子,甚至也很少看她有悲伤难过的神情,此刻心疼的不行。 忍不住的连忙出声问:“怎么了?” 南拾摇摇头,一双漂亮的眼眶红的吓人,浅色的眼眸此时水雾雾的,晶莹的泪水快要抑制不住的落下。 纤细的指尖拽着岳灵衫的衣衫,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定。 岳灵衫一摸她的额头便发现有些生病,她顿时心里的疑惑什么都抛的一干二净,急忙的带着南拾便往楼上走。 此时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却也非常的冷,站在楼下待了一会就早已经感觉到手脚冰凉,更何况别提南拾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弱。 两人上楼后南拾此时便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热,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的阵阵犯晕。 她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便随意的躺在床上短暂的闭上了双眸。 迷迷糊糊间她微微睁开了双眸,房间中似乎有传来说话的响声,但是具体在说什么她却无法听清,最终便是再次沉沉的陷入了昏迷。 身上的热意和冷意交杂,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封闭的环境中。 她再一次的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前段时间进入暗道的模样。 这一次她却是以旁观人的角度再次的经历了一遍,直到她逃离暗室准备逃跑时遇到谢祁宴,巨大的惊恐和伤心席卷而来,南拾这才清醒了。 见她醒了一直守在一边的岳灵衫立马站起来,从旁边端过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明明你的烧已经退了,但是却一直醒不过来,我都担心死了。” 南拾接过水杯之后,这才发现她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岳灵衫的家中,而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在鼻尖蔓延,南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喝了好几口温水之后放到一边。 “我怎么……” 声音极其的沙哑,就连南拾也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岳灵衫和她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早就知道南拾想问什么,便直接回答她了。 “你是身体太虚弱然后又受了凉所以发高烧昏倒了。” 她说完忍不住的抱怨:“谢祁宴怎么没找你?” 亏她当时还以为谢祁宴这人不错,看起来对南拾是真心的,却没想到在南拾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慰问一下。 南拾 听到这话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微微垂眸:“我和他分手了。”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原本就小巧的脸颊此时瘦的下巴尖尖的,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平静。 垂落在旁边的黑色软发此时随意的垂落,甚至一瞬间还挡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虽然岳灵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现在南拾的模样,便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岳灵衫如梦初醒一般的去开门。 只见刚刚才在她们口中讨论的人此时站在门口,岳灵衫下意识的一惊,生怕他听到了刚刚两人的对话。 而谢祁宴却只是抬起他的双眸,客气又疏离的说着:“可以让我和南拾单独聊聊吗?” 岳灵衫下意识的侧眸望向房间中的南拾,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脸色不好的出门顺便关上了房门。 等房门关上之后,一瞬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南拾身上还残留着被谢祁宴种下的痕迹,她乖乖的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让人心里泛起心疼。 她的唇色苍白不堪,整个人无比的虚弱。 “你怎么来了?”南拾有些嘲弄的看着他,“是后悔放我走了吗?” 现在在南拾的心中,谢祁宴再次来找她必定是想要把她抓走,而不是说有其它的事情。 谢祁宴:“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没有别的事情,你放心。” 南拾没有在说话了,甚至从谢祁宴进来起便没有抬起头看过一眼。 她怕自己抬头会被暴露眼尾的泪水和尾部的红痕,所以她故意垂下眼眸,装作游刃有余的扯了扯被单。 不想让谢祁宴看到,她那原本光洁的手背上此时有着青紫的针孔。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脆弱的模样。 谢祁宴站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后见南拾始终不他是起头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现在我在你面前,你都不愿意抬起头看我一眼吗?” 南拾屏住了呼吸没有在出声。 说实话,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谢祁宴现在正在处于什么样的情感。 是怨恨吗?南拾其实仔细想过,想来也不是,但是还是喜欢吗?确实还是喜欢,但是却在喜欢当中掺杂着一些其他。 就在南拾想要抽丝剥茧一探究竟的时候,那抹看起来缥缈无言的云雾,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把她牢牢的禁锢在原地。 谢祁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最后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随后他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谢祁宴离开之后,南拾这才重新抬起双眸看向不远处,原本站着她的地方房门紧闭,而空气中淡淡黑茶的香味强势的占领了原本的消毒水气息。 不得不承认,即使不想念谢祁宴这个人,南拾也分外想念他的香水味。 那独一无二,闻过之后便永不会忘记的味道。 但是到底是在想香水味,还是其他,南拾也不愿去深想。 - 南拾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彻底身体调养好了之后这才重新回了学校。 自从那边事情彻底解释清楚之后,南拾之后上班倒也没有遇到其他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甚至在之后,校长猜出了她和谢祁宴的关系,对她也是讨好的不得了。 南拾原本想解释清楚,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件事情便就此耽搁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南拾重新找了一个房子,是一个小复式公寓,离学校很近房租也很合适,南拾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个房子当场就确定了下来。 最开始南拾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最开始围绕在她身边的视线没有,之后后来生活到一半,南拾迟钝的感觉到,好像有一个熟悉的眼神一直在尾随着她。 最开始南拾感觉到害怕,直到后来过了几天,南拾这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猜到,又开始跟在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次日休息,南拾在被窝中被吵醒。 窗户外下起了大雨,敲打着玻璃窗户的声音很大,把浅眠的南拾吵醒。 昨天睡前她想着通风,便没有把不远处的窗户关紧,此时下雨的声音和风声顺着细小的细缝中传来,南拾有些迷糊的揉搓着双眸缓缓起身打算把窗户关上。 窗户的手柄因为大雨此时沾染看了一丝水汽,触碰到时微凉的触感让南拾下意识的手微微一抖。 原本有些困顿的神情瞬间清醒,她余光不小心一瞥,便看见楼下大雨中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虽然撑着伞,但是南拾还是一如既往的认出来了。 站在雨中的人是谢祁宴。 南拾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眸一错不错的望着楼下的人,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却难掩从手指尖透出的忐忑。 窗外的冷风顺着细缝穿过,带起一片凉意,细微的风吹起她的长发,随着风飘扬而起,竟不自知的拂过了她的脸颊。 等她伸手撩下的时候,原本蹭着伞站在原地的人,此时却挪开了头顶的黑伞,甚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抬起了眼眸望着她。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时隔了一个多月,南拾在一次见到了谢祁宴。 在一个这样风雨交加的日子,她站在楼上,而他站在楼下,只是简单的撑着一把黑伞,就这样仿佛与世隔绝般的默默的注视着她。 南拾此时无比后悔她的实力很好,即使站在很高的楼层上,她一如既往的看到了谢祁宴冻红的手。 此时的北京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他就这样发疯似的站在没有遮挡的楼下,甚至不知道来了多久,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会被冻病。 南拾默默咬唇,在谢祁宴的注视中,最终关上了窗户。 第53章 谢祁宴亲眼看着楼上的爱人关上了窗户,甚至拉上了窗帘,而他无法从那扇狭小而又遥远的窗中,尝试去看自己心上的爱人。 他微微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但是握紧伞柄的手却微微收紧,就像是自罚一般的,指尖紧紧掐进手心,甚至感觉不到疼意般。 寒风刺骨,裤角被雨水打湿,冷风袭来谢祁宴的嘴唇带着一丝苍白,却倔强的站在原地,期盼着自己的爱人,可以尝试心疼自己。 但是……他的嘴角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对方是真的厌恶他到极致了吧。 想到这里,谢祁宴的眼中墨色翻滚,目光变得阴沉,仿佛在泥沼中爬行的毒蛇,不紧不慢的缠上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气息。 周身似乎和这雨幕融为一体,就连汹涌的雨幕也遮挡不住她的病态与疯狂。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抹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只剩下雨滴的世界中格外的清晰。 谢祁宴惊讶的抬起头,只见在雨幕的另一边,裹着白色毛绒衣服的南拾站在不远处。 那一瞬间谢祁宴感觉世界好像从此停止,耳边的雨滴声也渐渐失声,眼中只剩下那抹纤瘦的白色身影。 片刻口他朝她缓慢的走去,南拾在他走来的时候往旁边侧了侧给他让道。 谢祁宴走进屋檐下,收起手中已经湿透了的黑色雨伞,头发虽然没有被打湿,但是身上整个衣服依然湿透。 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哑声道:“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南拾忍了又忍:“我确实不想见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 事情?” 她原本真的不想管他,关上窗户之后重新躺回了床上,柔软的被窝中依旧带着暖意,而此时她脑海中却反复的回想起撑着黑伞站在雨幕中的人。 原本想狠狠驱散不再回想,但是那抹身影仿佛在紧紧的纠缠着她,片刻后南拾还是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套上了外套急急忙忙的赶了下去。 她给自己说,只不过是看不得傻子站在雨中冻死了,毕竟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和其他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祁宴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随后垂下眼睫没有在说话。 往常的谢祁宴在她面前这副样子,南拾莫名的感觉心里一直的刺痛,她并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南拾下意识的侧过头,语气有些生硬:“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但是到底是怎么样,南拾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最终还是心软的带着谢祁宴踏进了她精心准备的家。 一进门南拾便让谢祁宴站在门口,随后有些别扭的说:“我家里没有准备男人的拖鞋,你只能打光脚。” 之前和他在一起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南拾早就发现谢祁宴其实对于一些事情非常的讲讲究,比如在家中的时候如果看到她没有穿鞋子,那必然是会教训她。 最后,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摁在床上,被他欺负的直到次日才会清醒。 而现在谢祁宴却没什么意见,就像是一只落魄小狗一般跟在她的身后,身上湿哒哒的就连走过的地方都带着水渍。 南拾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盯着他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去浴室洗澡。” 谢祁宴眨了眨双眸:“你这里没有我穿的衣服。” “难道我光着出来?”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多次,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并不适合这样见面。 南拾:“浴室有放浴巾,是一次性的,你洗完穿上,然后再叫许助理过来把你接走。”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哪种?”谢祁宴不依不饶,抬起一双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南拾没有回他,只是转身向走,但是却没想到垂落的手腕被他攥在手中,用力的收紧。 下一秒她的脚步便蹲在空中,随后被他扯的猛地转身,南拾往前走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体。 南拾想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这样被圈住,根本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恼怒:“谢祁宴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全名的叫谢祁宴。 这一下,谢祁宴的手瞬间松开,随后转身便去了不远处的浴室,很快便响起了水声。 而南拾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不远处是刚刚看见谢祁宴的窗外,外面的风声雨声交杂,声音很大仿佛要世界末日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侧眸望去,只见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天色此时越发的昏沉,而不远处的大树被风刮的四处摇曳,仿佛树枝要被吹断了。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南拾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手机新闻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刚打开屏幕便弹出一条通知。 【今明两天北京地区有特大雷阵雨,请各位不要随意出门】 她看着手机的中的信息,沉默了半响,最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屋内因为谢祁宴的到来瞬间变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但是很淡,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水汽。 往常南拾甚至需要这种香味陪着睡觉,但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想要靠近,但是理智却在告诉着她,要远离。 此时浴室中的门被打开,南拾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去。 只见谢祁宴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围着一圈白色的浴巾,手中还拿着一条毛巾慵懒的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甚至顺着他的动作,原本坠在湿润发尾处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锁骨中。 这人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一样。 南拾立马侧过头不再看他,本来对他就有些生气,此时恼羞成怒:“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谢祁宴轻笑一声:“这个浴巾太小了,只够我围着这里。” 他说的哪里南拾不用深想都知道,此时害羞的忍不住的直咬着嘴唇。 随后想着,反正之前什么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在这样也太矫情了。 南拾忍不住的捏了一下衣摆,随后转头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原本离她有将近十几步的人,此时却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熟悉的味道霸道的飘进她的鼻尖,似乎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士兵,此时正耀武扬威的争夺着土地。 “南南为什么脸这么红?” 此时南拾这一下终于感觉到了,溺水的滋味是什么。 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些紧张的盯着谢祁宴,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而是妖精。 “你既然已经洗好了,那么给许助理打电话,叫他过来送衣服给你。” 南拾光洁的皮肤泛着薄红,即使她矢口否认,但是明眼人都清楚的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人此时就是在莫名的陷入羞涩中。 浑身粉粉嫩嫩,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就像娇嫩的花朵一般,让人想要采摘品尝。 更何况眼前的人早已经是他的,而他却已经品尝触摸过。 男人白玉般的手指闲散的划拉着手机中的联系人,随后漫不经心的拨了过去。 但是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直到自动挂断电话也没有人接通。 南拾皱眉,忍不住的出声:“许助理为什么不接电话?” 往常许助理永远都是待在谢祁宴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甚至只需要喊一声,便永远都会出现,并且办理事情非常的完美。 当时南拾还好奇的问了一次谢祁宴,许汀舟的年薪是多少。 她依稀记得,他比了一个数,当时她直接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甚至还是谢祁宴给她手动合上的。 因为那个数目,是她目前的工资水平,十年都赶不上的程度。 谢祁宴却因为她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薄唇微微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这么震惊吗?” 南拾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没有得知这个薪资的时候,甚至她还暗搓搓的心疼过许助理,但是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想过。 高薪之下,必有重压。 在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谢祁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回想起来:“我想起来了,今天许助理有事,找我请假了。” 这一瞬间,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沉默了。 南拾相信许助理是真的请假了,但是不相信这件事情能这么巧。 她忍不住的问:“所以你故意赶在许助理休息的这一天过来,就为了淋雨进我家吗?” 南拾其实真的很不想往这方面想,但是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脑海中一直在叫嚣着这个情况。 按照曾经谢祁宴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可否认的便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是非常干的出来的。 “我没有这样做。”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伤心,“现在我在你的心里,就已经是这样的形象了吗?” 他落寞的语气落在南拾的心里,莫名的卷起滔天海浪。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曾经她小时候做错事情,被爸爸罚站站在阳台上面壁思过一般。 此时她面对着谢祁宴,感觉就回到了曾经面对着那一面白墙。 “那既然如此,我给你把衣服丢到洗衣机,等烘干之后你在走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有过多的联系。” 已经分手了。 谢祁宴面无表情,随后轻笑一声:“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原谅我吗?” 南拾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了一下,片刻非常坚定的说道:“不可以。” 她接受不了的便是,自己喜欢的人曾经骗她,甚至还费尽心机的设下圈套,只为了等她乖乖的往里面跳。 现在回想起来,她就是蠢蛋。 第54章 屋外 的雨依旧很大,南拾时不时的便会站在窗边留意窗外的情形。 此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屋外的雨依然不见得变小。 曾经南拾觉得只要和谢祁宴呆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觉得尴尬,但是此时,她却只想着雨快点停,好让谢祁宴赶紧离开。 沉默在这个不大的环境中蔓延,原本两人呆在一块总是有许多的话语,但是此时却都汇成了沉默的空白。 想到这里,南拾有些恍神。 他们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南拾模糊的想起。 每次谢祁宴半夜折腾她都会弄的很晚,所以每次清晨睡醒她总是会赖床不愿意起来。 谢祁宴便会躺在她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每一遍都是非常有耐心的低声轻声哄着她,让她起来。 如果她一直没有听的的话,那么便会把她从被窝中直接拽出来,随后熟悉又温柔霸道的吻便会落下,直到吻的她喘不上气,让她喊的求饶这才会放过她。 而此时她站在窗前,耳边便是窗外雨滴的声音,不远处记忆中的人坐在沙发中,但是记忆中的情景却再也不会重现了。 她想的实在是太过于入迷,导致没有发现原本坐在不远处的人此时却走了过来,直到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南拾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猛地转身往后看去,男人肩宽腿长,赤裸在外的肌肤就这样明晃晃的直接展现在她的面前。 南拾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直到抵到了墙边这才无处可退。 这种场景似乎历历在目,她睫毛颤动了一下:“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窗外:“你一直看外面,是在等雨停吗?” 南拾一点也不遮掩的点头:“雨停了你就离开吧。” 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南拾便不会在和谢祁宴待在一起,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才让这人登堂入室。 “现在你和我就算是不说话,待在一起也不愿意了吗?”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南拾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微微撇开头,一时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也没有在说话。 就在这时,谢祁宴猛地抬起手举在半空中,然而很快便又垂了下去。 缓缓地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嘲讽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 南拾深吸一口气:“你的衣服我放在烘干机里,你看看干没干。” 谢祁宴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便换上了衣服毫不犹豫的直接转身离开。 虽然外面依旧是风雨交加,南拾站在楼上,亲眼目睹着谢祁宴撑着那把黑色雨伞,再一次的进入了雨幕中。 直到他的身影在这灰朦的雨中逐渐模糊,南拾这才收回了视线,拉上了窗帘。 - 接下来几天谢祁宴再也没有过来打扰过她,甚至原本她感觉到的那些奇怪的视线也没有。 南拾清楚的知道是谢祁宴没有在跟踪她了。 这天是周四,南拾的课没有很多,她结束上午的课程之后便离开学校打算回家休息。 却没想到刚走到你学校门口,便被一辆熟悉的车子拦住。 南拾下意识的站在原地,看清楚车牌之后下意识微微皱眉,以为是谢祁宴又出现在她面前想要做什么。 却没想到下来的只有许助理一个人而已。 南拾的眼神有些防备,随着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有些警惕:“你来做什么?是谢祁宴让你来的吗?” 如果不是这一点,南拾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汀舟会单独来见她。 许汀舟一如既往的神情平淡冷漠,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见到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客气的朝她点头。 他说:“谢先生住院了,想请您过去看看他。” 南拾看着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谢祁宴怎么会生病?” “您上车,我全部都告诉您。” 最终南拾还是没有忍住跟着上了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许汀舟把谢祁宴以往的事情全部都直接告诉了她,南拾听到后沉默了。 许汀舟透过镜子分神的看了一眼南拾,缓缓说道:“谢祁宴并不是故意对你做这些事情甚至还瞒着你。”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于自卑,并不清楚您到底喜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对您做这些事情。” 许汀舟说完之后南拾垂下了眼睫,一瞬间并没有直接说话。 她的神情平静,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站在病房门口,南拾抬起的手瞬间就迟疑了。 四周非常的安静,甚至门口还站着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也对,对于谢祁宴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生病了也得防止被有心人算计。 但是他们却被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的南拾视若无睹。 南拾白皙的手指举在半空中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并不重的门。 进入后原本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并没有存在,反而确是一股好闻的清晰的花香。 房间很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大床,而上面躺着的人便是谢祁宴。 南拾的动作有些迟缓的走上前,谢祁宴鼻尖插着氧气管此时正在输液,而他向来望向她的双眸此时紧紧的闭上,往日红润的嘴唇也苍白无比。 在来的路上许汀舟便和她说,谢祁宴一直以来身体都有病,向来都是睡不着觉,但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好好睡好。 但是前不久她离开了,谢祁宴重新再次失眠,原本曾经可以依靠药物睡眠,现在吃太多的药也并不管用。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许汀舟语气停顿了一下,问她:“南小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谢先生的身世。” 南拾一愣,目光有些惊讶的望向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是她此时的表情和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许汀舟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想不想知道曾经的谢先生,在还没成为谢家掌权人的时候?” 南拾此时站在床边,她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曾经那么胆小怯懦的谢祁宴,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甚至以往谢祁宴跟在她身后的模样,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从学校来往医院的路并不长,却足够许汀舟对着南拾简单讲完谢祁宴的事情,具体的细节他说的并没有那么仔细。 因为他说:“如果南小姐想要知道具体的一些情况,那么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思,在谢先生清醒之后,直接问他就可以。” “你现在只看到了谢先生骗你的事情,却直接忽略了他那么爱你的事实。” - 思绪回笼。 南拾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凝视半晌,片刻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抬起手,有些泛着凉意的指尖从他的鼻梁上划过。 南拾情不自禁的会想起一些往事,其他的事情她可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她记忆犹新。 当时高中时期学业压力很大,她经期有些混乱,月经一个月不来或者一个月来2-3次,甚至量大但是却很短。 所以导致南拾根本就猜不透下一次月经来的时间,然而却在一次午休之后她睡醒从课桌上爬起来。 此时南拾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原本是想去厕所一趟,刚从同桌林无的身边经过的时候。 向来很少主动过和她说话的人,此时却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甚至飞快的收回了手。 他垂着眼睫声音小小的:“你的衣服……” 南拾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侧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抹鲜红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她不规律的月经来了,甚至还弄脏了裤子和外套衣摆。 那个时候的校服是天蓝色的,颜色很浅,只要稍微弄脏留一点,那么便非常的显眼。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第一次非常的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一件外套递到了她的面前。 南拾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同桌林无垂着头,过长的长发挡住了他的的神情,但是却举着手把一件干净的外套递了过来。 那双手上满是茧,甚至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口,南拾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的愣在了原地。 林无以为是对方嫌弃他的衣服,急忙开口解释:“这个衣服是我昨天刚洗过的,是干 净的,你围着吧。” 所以在那个春天,她围着属于男生外套,在学校中过了整整一天。 所以因为这件事南拾对曾经的同桌至今都有隐约的记忆,现在对于许汀舟和她说的一些事情,南拾看谢祁宴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谢祁宴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坐在这里困意袭来,南拾便这样不知不觉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南拾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紧紧的握住,握住她的人掌心火热,甚至还带着熟悉的触感。 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指尖,手指不小心从对方的掌心滑落。 意识渐渐清醒,南拾缓慢的从床边清醒抬眸,便和清醒的谢祁宴对上了眼神。 南拾怔了怔,随后下意识的坐起身体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谢祁宴的目光从她清醒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挪开,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灼热。 “你怎么在这里?” 拽着她指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暗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南拾坐直身体,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许助理说你生病了,叫我过来看了看你。” 谢祁宴神情一瞬间有些怔愣:“所以你只是因为许汀舟让你过来,你才过来的?” “没有一点因为我的原因吗?” 南拾垂落的指尖慢慢收紧,随后说道:“我过来看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话音刚落,原本满脸愁云的人瞬间勾起了一个笑意,立马起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这次的吻和往常的完全不同。 往常谢祁宴每次吻她必定是勾着她的舌尖狠狠地吻,直到快要窒息才会放开她。 而这一次的吻,仿佛只是被蝴蝶的翅膀轻蹭,一触即离。 她抿唇,目光微抬的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突然,她的手再次被勾住,即使生病了对方的指尖一如既往的灼热,相交的地方他的热意似乎要沿着她掌心的纹路逐渐蔓延到她的心中。 “可是我不想分开。”他语气虚弱又认真,“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追求你。” 第55章 现在开始重新在一起?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南拾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原本想直接站起身假装没有听到,而谢祁宴却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用力的牵住了她的手。 “可以吗?” 见她没有说话,谢祁宴直接起身再一次的问道。 他的鼻尖本身就插着氧气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南拾想,如果此时医生在这里,估计会立马黑脸吧。 因为这真是一个不安分的病人。 沉默了一会后,南拾用力的抽回了手。 柔软的触感从手中脱离,谢祁宴下意识的想去追逐,却停顿在了半空。 他脸上的神情猛然一僵,随后僵硬的看着她,语气涩然:“所以你真的……” “可以。” 谢祁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拾直接出声打断,听到她说的话瞬间猛然一顿。 “你说真的?” 南拾手中还残留着刚刚被他抚摸残留的触感,莫名的开始泛起黏腻的汗意:“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骗我,那么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会改吗?” 谢祁宴再一次的抓住南拾的手,力气很重,就像是抓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无价珍宝。 他语气认真:“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 “好。”南拾有些紧张,她重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那你好好治病,我之后再来看你。” 谢祁宴急得想起身再一次的拉着南拾,想让她在这里陪陪他,但是见她真的想走,便强忍着收回了手。 他有些委屈的仰起头:“那你明天会再来看我吗?” “明天再说。” 谢祁宴不再说话,便眼睁睁的看着南拾离开他的病房。 不愧是高级病房,这整整一层都非常的安静,甚至就连护士走路也不带任何声响。 南拾站在不远处的窗边看着外面,脑袋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直接答应了,那一瞬间好像被鬼迷心窍。 每次好像一面对谢祁宴总是会这样,南拾搭在窗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好像即使知道谢祁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也实在是生不起气。 不仅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当时的甜蜜时刻,更是因为她曾经回忆起高中时期的谢祁宴。 他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教过什么,既然如此,南拾想,她来好好教他如何爱人。 - 次日南拾再一次来到了医院,她手中拎着自己做的玉米排骨汤。 其他的汤南拾也不会做,最拿手的便是这唯一的一个汤。 敲了敲病房的门,听到进来后,南拾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原本谢祁宴脸色淡然的靠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抬眸,一看见南拾瞬间脸上涌起了笑意。 他笑意盈盈的用目光追逐着南拾,话语中是难掩的开心:“你怎么来了?” 被人有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还是第一次,如果直接说是因为他生病了特意来的,肯定会让他的尾巴翘起来。 想到这里,南拾轻轻吐了一口气,垂眸把手中的饭盒打开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许助理说你不吃饭,请求我过来督促你。” 说着她拿出勺子,抬手递给他。 谢祁宴第一时间并没有立马接,而是拉着她的手腕有些亲密的摩挲着:“所以你过来是因为心疼我吗?” 男生的指节比女生的指节要长,甚至肌肤也没有那么柔软,他只是轻轻一拉,便几乎要将她饿的手全部都包裹住。 两人几乎有几个月没有在这样过,南拾被他拉着手微微一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反复的炙烤。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站在原边好像脑袋有些空白,而拉着她的那人还得寸进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似乎还要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扯。 南拾瞬间如梦初醒,直接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站在看他把带来的食物往他那边递。 炖好的汤此时还泛着热气,香气扑鼻。 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但是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是南南亲手给我做的吗?” 南拾指尖有些发麻,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个汤是她特意大清早去市场买的排骨和玉米,然后炖了好久才弄好的。 虽然许助理没有和她说谢祁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住院,但是昨天她看谢祁宴脸色苍白,甚至还用上了氧气管。 这肯定并不是简单的病症的。 谢祁宴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往自己身边带,一个站一个坐,但是他的眼眸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缓缓开口:“我的手不方便,南南可以喂我吗?” 从南拾这个角度看,穿在男人身上的病号服宽松,随着他的动作甚至可以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结实有力的胸肌,泛着青筋的脖颈因为他饿的仰头崩成了一个性感的弧度,看起来很是迷人。 这一瞬间,南拾甚至在想,这人是不是勾引他。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谢祁宴甚至起身用脸颊贴着她的手心。 “可以吗?” 南拾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我看你很正常, 可以自己吃饭。”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原本两人之间的一些暧昧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谢祁宴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她,就像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子,欲求不满。 南拾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想喝的话,我下次不做了。” “我当然想喝。”谢祁宴不敢在作妖了,直接从南拾手中拿过了勺子。 南拾拖过椅子坐在一边,谢祁宴神情认真,没一会的功夫便见底了,喝完汤后还再次递给她。 “明天还可以有吗?”他神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着。 南拾接了过来,并没有直接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明天在看。” 之后的几天南拾因为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事情,便每天顺手给谢祁宴煲汤送过去,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谢祁宴也没在医院里住很多天,一个星期之后便出来了,出院之后南拾便再也没有去主动找过他。 直到南拾下班之后回到家中,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四周的路灯也尽数的亮起。 此时已经初春,早晚温差依旧有些大,夜晚的冷风袭来吹起了南拾身上的长款毛衣。 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穿的好像有些单薄,便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到楼下抬眸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是谢祁宴。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背在后面,看样子应该是从哪个会议上赶来的。 南拾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咬了咬嘴唇走了过去。 老远谢祁宴便看到了人,等人走近他动作自然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南拾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袭来,衣服上带着他的温度,这一下好像直接阻挡了外面的一些寒风。 南拾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好像瞬间就有些回暖了。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这才想起原来她们自从医院分开之后,似乎已经有四五天没有见过面了。 谢祁宴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开口解释:“抱歉,前几天公司有点忙,去了一趟外地,我给你发了消息的,但是你好像给我拉黑了。” 确实。 当时知道谢祁宴骗她后,南拾一气之下直接把谢祁宴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甚至现在还没拉回来。 纯粹的因为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谢祁宴的目光有些委屈:“所以我想给你发消息都发布出去,南南,可以给我拉回来吗?” 南拾点点头:“可以。” 说着她便现在拿出手机,当着谢祁宴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都解除了黑名单。 谢祁宴嘴角扬起笑意:“谢谢南南。” “不客气。” 就因为这件事情道歉,还挺奇怪的。 南拾下意识的眨了眨双眸,但是却诡异的嘴角轻微的勾了一下。 “南南。”谢祁宴喊她。 南拾微抬下颚,下意识的应声。 “这个天气晚上还是会有些凉,你穿的太少了,以后多穿一点,别着凉了。” 确实回来的时候有点凉意,但是现在她身上披着谢祁宴厚实的西装外套,现在身上四肢都泛着暖意。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会穿多一点。” “那从明天开始,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吗?” 南拾愣了愣,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 谢祁宴满脸理所当然:“我要追求你,自然是要为你做什么。” 说着他语气低落下来,似乎有些委屈:“难道当时在医院说的话,其实都是你哄我的?”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南拾自己都快忘记了当时她说了什么,被他这样重新翻出来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好像真的答应了重新开始。 南拾发了一会呆,最后点了点头:“行。” 谢祁宴这才展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我明天来接你上班,之后你的课表可以发我一份吗?” “可以。”南拾又伸手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我要准备上去了,这个外套你……” “你披着吧,你穿的太少了。” 她点了点头,最后朝谢祁宴说了声再见便直接上楼了。 回到家中南拾第一时间就往窗边看下去,只见谢祁宴果然还站在原地。 因为住的距离不高,南拾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此时楼下人的动作。 谢祁宴此时指穿着深色的衬衣动作随意的靠在车边,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星火明明灭灭。 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此时虽然已经上来了,但是鼻尖还是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即使远离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彻底的离开。 谢祁宴此时微微抬头看了过来,南拾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 心脏莫名的狂跳,南拾摸了摸胸口,缓了好一会后她再次侧眸往外看去,原本停在原地的车子和人此时已经离开。 南拾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反应及时,并没有被他看到。 她重新走到客厅中,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放到沙发上,刚放下想了想最后重新拿起用衣架挂了起来,放在了不远处的衣架上。 属于男人的衣服和女生的衣裙放在一起看起来格格不入,南拾站在不远处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这时手机短信响起。 南拾下意识的拿出一看,是谢祁宴发来的信息。 他说。 【看你穿的那么单薄回家后记得泡一杯感冒药喝喝,不要着凉了】 【明天我来接你,晚安】 南拾回头下意识的想在从窗户中看到那人的声音,但是猛然又想起,人已经离开了。 随后她重新看了一下手中的短信,莫名的心脏再一次的,被什么撞了一下,狠狠地跳了起来。 第56章 次日一早,南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晕眼花,甚至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也摇摇晃晃没有力气。 她重新坐回床上,余光不小心看到手机,心中忍不住的泛起嘀咕。 不会昨天的事情真的让她感冒了吧?真的被谢祁宴说中了。 南拾坐在床边极速的喘息了一会,头疼和浑身发热的虚软感让她有些坐不直,只能靠在床边慢慢的缓着。 从小到大每一次着凉都会引发起发烧,对于这一点甚至南拾都已经习惯了。 她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不远处,从抽屉中拿出体温计,随后动作自然的含到口中,等了一会之后她拿出来一看,如果然是发烧了。 幸好家里有常准备一些感冒灵,南拾刚走出房门遗忘在床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停顿了一下,南拾走回去拿过手机,果然是谢祁宴。 接通之后,对方的声音传来。 “南南起床了吗?” “嗯。” 只不过得一个单子,嗓子却沙哑的不成样子,甚至就连南拾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立马就听出来,语气瞬间一变:“你声音怎么了?” “是不是着凉了?” 原本南拾想瞒着,却没想到直接就被发现了,想藏也没办法在藏,只得承认了。 “有点发烧,我在准备吃退烧药了。” 吃点退烧药差不多就能好了,不过她现在这样没办法在正常上班了,估计得请个假。 谢祁宴:“你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还不等回话,谢祁宴很快便把电话直接给挂断了,南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的对他有一股依赖感。 窗外天气灰蒙蒙的,南拾也不想再去外面找药了,直接掀开被子爬上了床,她头真的很晕,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的的问题。 在睡过去之前,南拾还不忘记把家中大门的密码发给了谢祁宴,防止他到时候没办法进来,做好一切之后,她裹着 被子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被吵醒,南拾感觉到她的脸好像被人在轻蹭,她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但是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立马放松了下来。 慢慢地思绪回笼,南拾睁开双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她微微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给了密码这人才进来的。 “难受吗?”谢祁宴轻抚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南拾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的关心披散发丝后的耳根忍不住的悄悄红了。 “我把医生带来了,现在在门口,我把他叫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南拾点了点头:“好。” 医生看完后便说这只是着凉,给她留下了药和退热贴之后便离开了。 等医生走之后,空气中在一次的陷入了安静,南拾忍了一会最后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身上还是又冷又热的,声音有些哑:“今天谢谢你,我现在没事了,你先走吧,不要传染你了。” 边说南拾还边咳,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嘴唇,想要往旁边躲一点远离谢祁宴。 谢祁宴的贴心让南拾感觉胸口沉甸甸的,感觉脑海中乱糟糟,一时之间不想看到他。 她垂眸,目光看到的便是垂落在被单上的手,下意识的蜷缩了下想缩到被窝中,但是下一秒却被人牵住了指尖。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们分开之后第一次牵手。 南拾往后缩了缩,想要挣脱开,但是却没想到指尖被用力的拽着,根本无法挣脱。 她皱着眉抬眸:“你想干什么?” 谢祁宴牵着她的指尖拉向自己,随后一点一点的从指尖摸到掌心在紧紧的牵住。 熟悉的热意穿透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的轻咬嘴唇,随后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瞬间手掌空落落的,谢祁宴垂眸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南南是还没原谅我吗?” 说道这个事情,南拾微微挪开脸:“难道你做的这件事情应该要让我原谅你吗?” 从发私密信息,寄快递以及跟踪种种事情,甚至当时给她发的那些消息到现在来看都是不堪入目的。 谢祁宴沉默了片刻,一时之间空气停滞,过了一会他突然说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做这种事情,我正常向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这个问题。 南拾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的抬眸看向了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说实话,虽然这段时间她脑海中想的满是谢祁宴欺骗她的事情,但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南拾还是想过,如果没有做出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简单的认识。 南拾想,她一如既往的,还是会被谢祁宴吸引。 她半晌没有回答。 谢祁宴压着眼皮看着她,黑眸涌动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这件事情很难说吗?” “会。” “如果你当时没有做这件事情,只是真诚向我靠近。” “我最后还是会喜欢你。” 心里平静的湖面此时就像被人扔下了一大块石头,让她的神情不再平静,甚至涌现阵阵波澜。 但是这段话确实不是说假的,而是从始至终都是事实,因为谢祁宴对于她来说,即使他骗她,南拾也无法欺骗的便是,她其实还是喜欢他。 谢祁宴没有想到南拾会如此干脆的承认,好半晌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俯身弯腰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肩侧沉声说。 “谢谢你。” “之后我不会在骗你。” 这句话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却字字清晰,这承诺和暧昧比深夜坠在床边更加让人招架不住。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知道了。” “所以我们怎么样才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 南拾停顿了下,她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在提出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想过。 虽然当时实在是难过,可是这个世界上想要忘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不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后面不管怎么样,只要时间过去了,那么都会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南拾想,这件事情好像从始至终都是错的,再一次见到谢祁宴她还是会被深深的吸引住。 她偏过头:“不知道。” 谢祁宴也不着急,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他对于这件事情也不着急了。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退热贴,修长的指尖撕开包装,随后动作自然的贴在南拾的额角,凉意袭来南拾情不自禁的眨了眨双眸。 “我去给你准备药。”谢祁宴起身径直走到客厅中。 虽然这只不过是他第二次来,但是对这里了解的仿佛是自己家一般,很快便端了一杯热水重新出现在房间中。 喝完药后副作用很快便发作,本就有些疲惫的神情此时有些昏昏欲睡,双眼皮仿佛在打架一般。 谢祁宴一只手固定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身,随后缓慢的把她塞入被窝中,替她捏好被角。 “困了就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 原本南拾还有些担心,听到这句话后便担心的闭上了双眸,很快药效袭来,她便直接的陷入了深眠。 房间中只剩安静。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南拾的脸上,因为感冒她微微侧头把自己半埋进被窝中,嘴唇有些发白,往日的红润消散,看起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他抬起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对待绝世珍宝一般,舍不得太过于用力。 深深地看了好一会,谢祁宴这才起身离开了这里。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南拾在家休息了好几天这才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养回来了一些。 她的身体本就弱,现在在满是暖气的家中都被谢祁宴逼着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休息好了差不多后,原本有些昏沉的脑子这才清醒。 南拾这才想起,前不久谢祁宴生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至今都不知道。 上次去医院还是许汀舟带她去的,这一次南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许汀舟一如既往平淡冷静的声音传来:“南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种打听别人信息的事情南拾从来没有做过,目前为止只为谢祁宴一个人做过。 她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局促,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问:“我想让你告诉我,前段时间谢祁宴生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许汀舟:“具体原因我希望南小姐可以还直接去问谢总,只要你问他一定会告诉你。” “我只能和你说,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以及你的离开导致。” …… 挂断电话之后,南拾站在床边沉思。 因为以前和她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南拾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的原因南拾倒是知道一些。 南拾靠在墙边思考着以往高中时期见到谢祁宴的时候,竟然罕见的从回忆深处扒拉出了一丝回忆。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谢祁宴的时候,是第一次开学典礼,她因为生病所以晚了一点赶不上但是却和老师提前说过。 在去校园的路上按道理这个时候并不会有学生在外面吗,可是她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具体在说什么南拾听不清,只不过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着她们学校校服的瘦弱小女生被一群外校男生围着欺负,南拾蹲在角落拿出手机放出报警铃声随后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那些混混男生立马警惕的连忙跑路。 南拾在探出头看了一下,见人全部都跑没了这才放心的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是被敲诈勒索吗?” 当时她记得老师有特意强调过,现在在校外有人故意在拦着学生敲诈,所以对于这一幕南拾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这里。 她话音刚落,原本一直垂着头的“女生”此时抬头,南拾却呆了呆。 原来她救下的不是女生而是一个男生,不过只是头发稍微长了点,但是身材瘦小高挑,从远处看就是一个长得比较高的一个瘦瘦小女生。 男生只 是看了她一眼,随后重新垂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南拾之后便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毕竟当时她甚至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后面她第一次看到林无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她和谢祁宴的缘分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所以之后其实谢祁宴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当时救他的人。 第57章 门口传来响声。 南拾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上次给了密码谢祁宴后,她便也没提过去修改密码,之后每天他都准时准点的来找她,第一次还装模作样的敲门,之后便直接输入密码直接进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南拾想转身,却被人刚好的直接抱在了怀中。 南拾的心脏跳的很快,她的耳畔刚好是男人结实的胸膛,甚至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他那结实有力的心跳。 “怎么站在这窗边?” 南拾:“在房间中很闷,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其实她只是在想关于他们以前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脑海中记忆还不多,无论她怎么扒都没有太多的记忆。 估计只有等之后联系一下汲凡双,问问她以前的事情才大概得可以想起来了。 “现在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很闷的话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南拾摇了摇头:“不用……”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上前一步用掌心捂住了嘴唇,随后她整个人往后一退。 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变笼罩着她,仿佛就这样把她圈在怀中似的,一边抬手揉捏着她白嫩的指尖,另一只手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 被迫贴在了墙上,南拾皱了皱眉,随后轻微的挣扎:“放开我。” 压着她的人很快便把她松开,但是却没有松开牵着她的手。 南拾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想抽走但是却被对方紧紧拽着,最后实在是抽不出来,只能随他了。 谢祁宴盯着她的双眸再问了一遍,看起来非常的执拗。 一片安静中,谢祁宴拽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的用力,垂下的眼睫遮住了黑眸中所有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委屈。 灯落在他的身上,睫羽遮挡了所有,落下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南拾指尖瑟缩了一下,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谢祁宴的肌肤,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的语气有些失落,“可是你不是要给我一次机会吗?” 言语中的伤心并不像是演出来的,南拾想,就按照谢祁宴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又在她的面前演戏。 他是真的伤心。 南拾偏开头,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和谢祁宴相处。 但是从窗外的倒影看到谢祁宴,她忽然想起什么。 如果想要知道以往谢祁宴的事情,那么便只能和他在一起,或者是去他的家中这样才可以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所以南拾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同意了。 “想要去哪里?” 谢祁宴唇角微微勾起,漂亮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像是巨龙得到了自己觊觎已久的宝物,露出得逞的笑意。 “不过出发之前,你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祁宴眼尾微挑,点了点头:“说吧,你想要我回答什么。”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连南拾都有些愣住了,随后她立马把盘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生病是因为什么?”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谢祁宴从未提过这种事情,甚至也从没见过他有过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虽然一直说不想在和谢祁宴有过多的交集,但是在知道他出事的第一时间,南拾还是心慌的不行,那一瞬间仿佛世界无比漆黑。 在还没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南拾假装自己并不在意,但是既然现在两人要重新开始,那么这件事情她一定要问清楚。 谢祁宴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窗外。 垂落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玻璃处,南拾顺势挪过去看着,从她这个视线中刚好便看见他的指尖点着自己的心脏。 半响,他缓缓道:“当时我生病这件事情,是不是许助和你说的?” “嗯。” 如果不是许汀舟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南拾甚至不回答也一猜便可以猜到。 谢祁宴收回了手,随后垂眸望向她,漆黑的眼眸当中翻滚着让人看不透彻的情绪。 “如果我这件事情没有和你说真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南拾皱起了眉:“当然。” 谢祁宴轻叹一声:“好吧,我也是败给你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谢祁宴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习以为常,“不想和你说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人格障碍。” 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谢祁宴还停顿了一下,虽然眼神之中一如既往的带着平静,但是南拾却还是看出来了一丝惶恐和紧张。 但是也转瞬即逝,话落便立马抬眸望着她。 “人格障碍。”南拾有些惊讶,忍不住下意识的重复了出来。 虽然对于这种疾病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是这种病一定是因为小时候有受过创伤才导致的。 南拾心脏就像是被小刀穿透般,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抬起一双有些湿漉漉的双眸,眼前的男人五官生的极好,气质矜贵深沉,因为在室内的原因身上只穿着简单的衬衣和马甲,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光华内敛,气质斐然。 但是南拾却莫名的看出了一股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的孤松。 这种感觉南拾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涩涩的,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喝中药,苦的她面容扭曲,却只能不得已的强迫自己咽下去。 南拾咽了一下口水:“所以其实你一直都在吃药控制,一直都控制的很好,但是你上次发病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我?” 谢祁宴抬手轻轻擦过南拾的脸颊,这一次她没有在躲开,只是任由着。 谢祁宴忍不住的轻笑了出来:“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算了我们不提这件事情好不好?” 南拾的眼眶有些发红,心尖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最终只能强迫自己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看来之前高中她不记得的事情,真的得尽快去找汲凡双了解一下了。 最后南拾朝他笑了笑:“如果你不喜欢我提这个,那么我就不提了。” 但是之后的事情,她会自己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再一一去核实。 南拾最喜欢吃的东西便是糕点,不管是酥饼还是蛋糕,关于甜的东西她一切都爱吃。 喜欢这个的原因还是因为小时候,她经常生病吃药根本喝不下去,那个时候父亲并没有出事,经常在她喝完中药之后给她递一块甜酥饼。 所以在父亲去世之后,原本南拾以为再也吃不到,但是在她在一起喝药之后,宋女士却递给她了一块她经常吃的酥糕。 虽然每次宋女士都说让她少吃,但是她当时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了,可是宋女士却还是给她递了一块。 南拾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熟悉的店名,脑海中 竟然不自觉的就回想起了这些事情。 这个不是只有江苏才有的吗? 南拾在北京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在想过在吃上这家的糕点。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站在身边的男人身上,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这?” 谢祁宴神情温柔:“以前的时候我就经常见你爱吃这家的糕点,所以我把那家店其中的师父请过来了。” 南拾懂了。 原来是之前没有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还没有爆马甲,现在反正已经爆了,干脆也不瞒着了。 但是这店中的装修…… 南拾:“这家店其实你很早就在准备了吧?” 谢祁宴游刃有余的牵住她的手腕,带她往里面走去。 “这件事情之后再谈,现在我们先进去好吗?” 南拾微微落后一步,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这一次没有在挣扎,任由着对方牵着她往里面走去。 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站在外面虽然只是站了一会,但是南拾却还是觉得有些冷意,现在的暖气围绕,逐渐的驱散。 店里目前还没正式营业,所以暂时并没有客人,随着两人的走进从后门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南拾看到他便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眸,这个人她认识,因为高中时期在江苏,每次学习压力很大,她便会自己去买糕点。 所以有时候便会碰到,以至于她就连当时江苏店中的所有师父都记得一清二楚。 师父看到南拾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的说:“你好像有点眼熟。” 南拾:“因为我高中时期经常去店里。” 说道这个师父这才醍醐灌顶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来店里买东西的漂亮小姑娘吧,之后就很少见你来过了,但是你长得很漂亮所以我记住你了。” 南拾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后来毕业了,所以之后就很少有机会了。” 师父把目光看向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那看来你身边的人便是你男朋友了,他对你可真好,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糕点,特意请我们过来的。” 南拾忍不住的看了看谢祁宴,随后收回视线,忍不住的纠正:“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至少现在并不是。 师父了然:“哦哦,那就是还在追求你?” 南拾说不出来了,因为好像确实是这样,现在她们两人的关系好像就是谢祁宴在追求她。 虽然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确实是无法否认。 谢祁宴轻笑了几声:“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在追求她。” “我想要的糕点师父你做好了吗?” 师父立马说:“真的很巧,我刚刚做好呢你们就来了,可以进来尝尝还是不是这个味道。” 几人一起走进小房间,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几块精美漂亮的酥饼。 熟悉的香味瞬间就席卷着南拾的鼻尖,这个味道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确实,自从来北京之后,她似乎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尝过了。 南拾走上前捻起一块桃花酥,造型一如既往的漂亮逼真,在师父期待的眼神中她尝了一大口,随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很好吃!还是我记忆中的味道。” 对于糕点师来说,最让他们兴奋的事情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有人从始至终甚至几十年都认可这他们的手艺,这是比金钱更加难以衡量的东西。 师父笑的很开心,甚至脸上都带上了皱纹:“喜欢吃就多吃点,你未来男朋友真的很关心你,提前让我做的。” 南拾情不自禁的抬眸看向他,口中的甜味充斥着口腔,四目相对中莫名的情绪如理不断地麻绳一般。 因为谢祁宴从始至终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好吃吗?”他问。 “……” 几秒后南拾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的东西。” “你的所有我都记得,不管是什么。”谢祁宴的语气很轻,“所以,你会觉得我是变态吗?” 第58章 话落,谢祁宴便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垂下了眼睫静静的打量着她,在等着她的回复。 南拾咽下最后一口酥糕,轻轻拍了拍把手伸了过去,掌心朝上。 白嫩嫩的手心落在眼前,谢祁宴眉梢微挑,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因为疑惑,谢祁宴下意识的俯身,熟悉的气息冲入鼻尖,仿佛要溶在她的身体里。 不远处做糕点的师父有眼力见的离开,此时的空间只剩下她们二人。 头顶的灯光很亮,属于谢祁宴的气息和甜腻的酥糕味道混合,就像是两种戒不掉的瘾,情不自禁的沉沦。 而原本问她做什么的人,此时抬手不安分的握住她的指尖,毫不犹豫的用力握紧。 肌肤接触时,南拾感觉自己灵魂深处猛地一颤,连带着指尖,她想抽出却被对方用力的握着,根本无法动弹。 挣扎了几下最后南拾放弃,随后她抬眸看向他:“关于你说的病我记在了心里。” “所以我不觉得你变态。” 明明是顶级权贵,但是在她的面前却粘人耍赖,甚至他身上的那个病,比起生气和是不是变态的问题,南拾觉得还是他的病更让人担心。 谢祁宴微微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指尖:“那之前的事情可不可以一笔勾销?” 手上的温度传来,就像是调情一般。 南拾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对方却牵着她的手轻柔的一带,下一秒没站稳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大掌瞬间扣住了她的腰身,不让她有所逃避,就像是钉在相框中的蝴蝶标本,无所遁形。 谢祁宴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轻柔的碰了碰她的眉眼:“终于,你看向我的眼神……” 之后的话他没有明说,但是南拾却懂得。 可能谢祁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对付她的招数都直射命门,无处可逃。 “你现在还会吃药吗?”南拾这下是彻底没有在挣扎,顺从着自己的心依靠在了他的怀中。 谢祁宴的轻吻落在了耳垂边,随后便轻轻的揉捏啃咬:“嗯,定期还需要去做心理疏导。” “下次我陪你。” “好。” 谢祁宴从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属于他的另一面,在南拾面前也是如此,但是如果可以让她心疼他。 谢祁宴想,即使稍微让她知道一些,也无所谓。 - 南拾向来是一个做事情绝对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想要彻底了解谢祁宴以前的事情,那么只有找汲凡双才可以清楚的全面一点。 两人约在了下午见面,南拾早早的就等着,汲凡双姗姗来迟。 坐下的时候一双眼眸落在南拾的身上:“怎么,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拾早就点好了她喜欢的饮品和小吃,一落座便直接递了过去。 “关于谢祁宴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希望想问问,你还记得吗?” 高中时期的东西,因为她搬家的原因并没有留下来很多,所以即使南拾想要去翻找旧物,也根本找不到她想要的。 汲凡双端起手中的咖啡,动作缓慢的轻喝了一口:“所以你还是和谢祁宴在一起?” 在一起吗? 其实也并不算吧,但是终归之后还是会在一起的,所以南拾点了点头:“对。” “即使他骗你你也不生气吗?” 南拾:“我生气,但是对于他以前的事情我还是想要了解一下。” 汲凡双:“那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这件事情南拾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按照她的了解,很大几率谢祁宴并不会想说,甚至去直接问他本人,自己对于曾经的他根本没有记忆,未免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伤人了。 南拾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期盼的望着她,从以往到现在汲凡双最受不了的便是她的眼神。 原本还想绷住脸在端一会,被她看了好几眼就直接破防了。 “好吧好吧,不过我记忆也有些模糊的,不过我印象很深的便是,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意思,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对你有想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至于一个他,当时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你知道吗。”汲凡双停在这里,故意吊胃口似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曾经 你问过我是谁每天给你放几颗大白兔奶糖的事情,我当时不是说不知道吗。” 南拾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这个,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是谢祁宴?” “对。”汲凡双点头,“当时那天我作业还没做完,便想着早点去教室补,便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往你桌子里塞东西。” “当时我以为他是小偷,想偷你的东西,我还直接叫住了他,然后我去看的时候,没想到他其实只是在往你的桌子里塞糖果。” 话音落下,南拾这才想起什么。 怪不得当时她觉得纳闷的便是,为什么一直坚持不懈给她放糖果的人后面突然没放,甚至一直找不到人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刚好是她同桌离开之后,那个送糖的人也失踪了。 原来一切都是谢祁宴做的。 他原来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知道她低血糖在高中跑操的时候经常头晕眼花,后来有了大白兔奶糖之后,她便习惯性的揣几颗在身上,头晕的时候便会吃几颗。 后来送糖的人没有再送,她攒着的糖也慢慢吃完,南拾也没主动去买过。 “原来是他……” 汲凡双注意着她的神情,随后从随身背着的小包中拿出一张照片。 “在发现谢祁宴就是林无的时候,我就去翻了一下以往我存着的照片,刚好就发现了这个。” 南拾伸手结果,这个照片是当时运动会时,她跳高时被汲凡双抓拍的照片。 而身后南拾发现,有一个男生躲在人群中,静静地注视着她。 而这个人就是谢祁宴。 原来从那么早,他就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喜欢了这么久。 汲凡双指了指他:“喏,这小子诊断费就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在觊觎你呢,现在该死的有钱了,直接上演了一出霸总强取豪夺?” 南拾:“他没有对我强取豪夺。” 虽然他接近他的这件事情做的并不那么完美,但是这件事情他从未干过。 汲凡双双腿交叠,忍不住的俯身用手撑着下颚,一双漂亮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的长卷发随着动作话落,头上还夹着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漂亮到极致的模样,此时双眸中闪烁着兴奋八卦的神情。 “以前我就在想,你以后喜欢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汲凡双肯定道,“南南原来你也是个恋爱脑啊。” 南拾睫羽颤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拿着手中的这张照片问:“这个可以给我吗?” 她没有谢祁宴以往的东西,甚至就连一张简单的合照都没有,这个意外的照片,竟然就是以往她们认识的回忆。 汲凡双丝毫不在意:“你想要就拿走吧,反正这个东西我也不需要。” - 南拾回去之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中,情不自禁的从背包中拿出那张照片。 这个时候的谢祁宴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他还是林无,一个可怜兮兮的,头发很长的小男生。 瘦弱又躲闪。 莫名的南拾忽然就想起来,她还是对曾经的同桌有点记忆的。 因为每一次,如果她想和他搭话,那么他原本看不清的面容便会垂下,更加的让南拾看不出来她的神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有些想笑,笑了之后便又忍不住的心酸。 能让那样一个人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可想而知吃了多少的苦。 甚至南拾可以想到,被接回北京的时候,那个样子的他会受到多大的歧视。 即使已经身为谢家掌权人的他,在去往谢家的时候那些人畏惧他害怕他,却又恨不得他赶紧从谢家的掌权人位置上坠下去,根本没有亲情可言。 - 南拾的病已经完全的好了,并且也再次的回到了学校上班,只不过以往都是她自己去学校,而现在便是谢祁宴送她。 时间一晃而过,北京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季已经来临,街道上的人群已经换上了单薄的单衣,但是南拾还是很怕冷,一如既往的穿着厚实的外套。 推开门下车的时候,南拾的手腕被人用力的拉住。 她有些疑惑的扭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瞳孔懒散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光中带着一丝笑意:“今天的分别吻还没有。” “……” 自从南拾松口说可以在一起,但是得再看看之后,这人便得寸进尺的硬要分别的时候要分别吻。 以往都是他强硬的握着她的腰身,在她柔软的唇上轻柔的印下。 南拾甚至眼中怀疑,她说的给一次机会试试,在谢祁宴的眼中就是已经谈起了恋爱。 静默了两秒,南拾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说:“我们好像还没在一起吧?” “我知道啊。”谢祁宴见她不往自己这边靠,便自己出来了一点,“我只是想要一个分别吻而已。” 现在他的样子,大有一副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他就不会松手的模样。 今天谢祁宴开的车子并不低调,是一辆库里南,就这样停在学校的门口实在是太招人了,此时门口的一些学生甚至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互相拉扯一下的话,南拾想,大概接下来的话就会有同事认出来了。 南拾犹豫了一下,强忍着羞耻,随后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吻。 “可以了吗?” 谢祁宴皱了皱眉,随后他动作迅速的勾着她的腰身,随后把人直接搂在了怀中带进了车中,空出来的手顺便关上了车门。 一阵天旋地转,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拾被他摁在了腿上,随后被掐着下颚,随后一个亲热又缠绵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谢祁宴见她有些不专心,甚至还不满意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这才长驱直入的攻略着她的嘴唇。 半响结束后,南拾甚至根本没有力气的往后推了好几步,整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你……” 她还想说什么,谢祁宴却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唇瓣,脸上带着蛊惑一般的笑意,纤长遮挡的眼眸中满是满足。 “南南是不是生气?”谢祁宴眼睫微垂,“已经好几个月了,我们都没有这样亲过,我真的很想很想。” “再这样冷淡下去,我真的要枯萎了。” 枯萎? 南拾原本装出来的羞恼顺间消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嘴唇,疼的她脸色一变。 第59章 嘴唇应该早就已经肿了,甚至这人还保留着坏习惯,每次情到深处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咬她的下唇。 含着她的下唇轻轻摩擦,最后总是会轻微的蹭破她的嘴唇,所以之前她总是会防备着,让谢祁宴不要发疯,却没想到今天实在是有些震惊防不胜防。 南拾用手轻碰了一下,随后疼的她眉头微皱,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你又这样!” “抱歉南南,我又情不自禁了。”谢祁宴口中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脸上一点愧疚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伸手恶劣的划过她的唇瓣。 花瓣一般的唇此时红的夺目,这一切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杰作。 那一瞬间谢祁宴想,也许他是最好的画师,而眼前便是他最满意最喜欢的那一幅画。 南拾微微偏开头,但是本身并不是想躲,所以还是被他得逞。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指尖点在她的红唇上,就像小猫的尾巴蹭过,泛起一阵轻柔的酥痒感。 即使南拾此时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是他的眸光还是带着侵略感,他的眼神微抬,黑色的瞳孔暴露无疑,显得强势又摄人心魄。 见 南拾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微哑:“很疼吗?” 其实如果不牵扯到嘴唇的话一点也不疼,但是如果有做大幅度的表情动作,那么便会牵扯到。 “不疼。” “南南宝宝骗人。” 他抚摸在她唇瓣上的手指一直没有拿走,反而随着他的话语越发的加重。 看向她的目光并不清白,甚至还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就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遇到了血淋淋的鲜肉。 不过最让南拾在意的便是,他口中的那句宝宝,平日里谢祁宴从来没对她喊过。 突然起来的一句话,让南拾感觉自己的脸颊红温了,一时之间让她的心脏就像是海绵般,慢慢地膨胀了起来。 但是现在。 南拾伸手捂住他的双眸,这双眼睛简直是摄人心魂,即使此时两人还没在一起但是却还是有些让她忍不住的沦陷。 所以南拾只能伸手捂住那双眼眸,勉强拉回一点思绪随后抿了抿嘴:“我现在要去学校了,你不能在伴着我了。” 话音刚落,南拾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摆动,身下的人直接直起身体,因为两人的姿势瞬间就拥抱在了一起。 南拾也下意识的松开手,谢祁宴的头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有些滚烫的惊人。 他又含着她耳垂轻轻舔了一下,随后又巧妙的退开,一双眼眸当中带着得逞的笑意 “既然如此,南南宝宝去吧,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可以吗?” “嗯,好。” 既然说了要给谢祁宴一次机会,那么南拾便真的给了,一些的亲密接触或者谢祁宴提出的要求,她都会全部答应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两人的感觉现在越来越亲密,以至于南拾有一种错觉,她们似乎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没有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 现在南拾两边住,再一次回到别墅中的时候,甚至南拾感觉到了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也许是站在她身后的谢祁宴感觉到了她的想法,便主动的上前走了几步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埋了进去。 “这里的密码和指纹从没改过,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女主人。” “你随时都可以再过来。” 南拾垂着眼睫,没有直接出声,走到她原来住着的房间,完全没有想到她走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回来却还是什么样子。 挣脱开谢祁宴牵着她的手,她走到房间中,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放在窗边的玫瑰花。 南拾微微一怔,没想到这盆花的泥土现在竟然还是湿润的。 甚至不用去猜也可以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谢祁宴一直在悉心的照顾着,甚至比她走的时候还要更加的鲜艳。 看到这盆花,南拾思绪便渐渐地飘散,回想到了得到这盆花的情景。 那个时候还是冬季,南拾穿着就像是一个企鹅,原本纤瘦的身形穿的圆滚滚的,甚至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长条的兔耳朵。 南拾心情很好,因为此时刚下雪不久,南方人对于雪永远都抗拒不了,所以她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谢祁宴有些无奈的紧紧跟在她身后,防止她不小心摔跤,这样便可以很快速的搂在怀中。 最后南拾也停了下来,因为鼻尖长时间呼吸冷空气,所以她的身体长时间有些负担不了。 两人并排的往街道走去,忽然南拾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原本谢祁宴便是一直在注意着她,见她停下便也停下脚步俯身抬手擦过睫羽上的轻雪,柔声问:“怎么了?” 南拾的下意识的轻眨了一下双眸:“你看那边。” 谢祁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这冰冷的雪天里,花店门口在搬运着东西,门店中有些空旷,而一个年轻男生手中拽着一些半死不活的花,神情冷漠的扔在门口。 他动作很快,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往门口丢好几回。 见他还要在丢,南拾下意识的冲了上去:“这些花根本没有死,你为什么要这样?” 神情麻木的男人看向南拾,见到她的样貌时平淡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又逐渐的平淡下来:“倒闭了。” 南拾:“但是你可以转卖,直接丢掉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 男生笑了一声,把手中那几朵半死不活的玫瑰递给她:“既然你喜欢那送给你?” “因为我试过,就算是不要钱送人也不要,现在这生活节奏太快了,很少有人会好好的养花,甚至都觉得这个是累赘。” “我从小就喜欢养花,所以长大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开了这个花店,却没想到除了一些特殊的节日,根本就无人问津,为了生活,没办法了只能暂时闭闭了。” 他垂眸轻笑了一声:“理想最终屈服在了现实。” 南拾没有出声,随后道:“你能坚持热爱,也是很了不起了。” 最终他手中最后没有丢掉的那几朵玫瑰便被她带了回来,原本向来冷漠的谢祁宴却在离开的时候,给那个失意的男生递了一张名片。 “可以来这里面试,工资待遇你应该会满意,但是最终是否会面试成功,这还是需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完谢祁宴便牵着南拾离开,她手中还抱着两盆半死不活的花,走了几步便被拿走。 南拾朝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谢谢~辛苦啦~” 等他们两人的身影彻底离开,男生这才翻开手中的名片,最后瞪大了双眸。 谢氏集团,总裁谢祁宴。 他想再次抬眸去看那人,而此时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街道最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最终改变了他的命运。 思绪渐渐回笼,南拾把手从花朵上收回:“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替我浇花。” 原本站在身后的人此时抱住了她的腰身:“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便会记得。” “谢谢你养的这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南拾读书时期因为长期会对着电脑,她养过多肉和绿萝,却每次都没养多久便会莫名其妙的枯萎。 甚至在养着这几朵玫瑰的时候也一直半死不活,却明显让以感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居然被养的这么好。 然而她的身体却被他用力的搂住,力道很大南拾有些不舒服的皱眉望向他。 “你不要……” 话语还没说完,身后的那人便毫不犹豫的伸出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力道重的有些吓人,勾着她,惹得她渐渐身体颤栗。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他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些细微的喘息,“如果你在对我说谢谢,我就会惩罚你。” “其他的惩罚我舍不得,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在一声惊呼中,南拾被谢祁宴直接抱起坐在了床边,她的一旁是放着的玫瑰花,此时正面对着她似乎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让南拾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就算是这样了,你居然还会出神?”他有些不满的贴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听到她的闷哼声这才恶劣的笑了。 他的舌尖突然动,长驱直入的,丝毫没有往常的一些怜香惜玉。 南拾被亲的有些缺氧,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一般随便的摆弄着,而对方从唇边一路往下咬去。 她的思绪有些模糊,半睁开双眸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不远处的床。 瞬间她零碎的回忆渐渐涌上脑海。 在这个房间,在这个床上,甚至这整个房间中,哪里都充斥着属于他们的气息。 不管是在哪里,谢祁宴都非常强势的把她带着待遍了。 羞恼瞬间涌上心头,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回神,但是头脑还是有些缺氧,南拾依偎在谢祁宴的怀中,那一瞬间她甚至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想到曾经的事情,南拾情不自禁的蜷缩了脚趾。 她伸手推了一下谢祁宴的胸膛,动作很轻,但是他便立马停住了,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的看着她。 最开始谢祁宴的力道故意收了点,但是到后面一如既往的还是有些没有忍住力 道。 此时南拾的身上,连带着脖颈满是红痕,白皙的肌肤上带着这些痕迹,莫名的让谢祁宴想起了冬日里的红梅。 他情不自禁的又亲了亲,最后声音有些微哑:“不好意思,疼吗?” 疼到是不疼,南拾感觉自己都有些习惯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其实还没有在一起。” “我知道。”谢祁宴伸手动作自然的挑起她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够弄着,“所以南南宝宝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名分?” “我很想要。” 南拾的睫毛微微一颤。 但是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 虽然在谈论着确定关系的事情,但是她突然说的这句话谢祁宴却还是清楚的知道。 “随时都可以去。” “但是这段时间我没有看你去。”南拾说,“明天让我陪你一起去一趟医院,之后我在给你回复好吗。” 谢祁宴动作一顿,迟疑的问:“你现在不给我回复,是因为我的这个病吗?” 说道这里他的脸色渐渐的平淡下来,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用担心。” 南拾瞬间知道谢祁宴是误解她的意思了,在他要抽回手的时候立马用力的拉住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祁宴。”她顿了下,“我没有嫌弃你。” 第60章 在得知谢祁宴有人格障碍的时候,南拾第一时间并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她想着,果然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之前做的事情才如此的……变态。 甚至在南拾得知谢祁宴的事情之后,她明明当时还在气头上,可是却诡异的当时渐渐地消气。 也许爱一个人,在得知他身上所有病症痛苦的时候,之前的一些小事情都会随即烟消云散。 也许是那一瞬间谢祁宴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刺眼,南拾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拽着他的手腕。 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南拾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很少去主动,一般每次两人相见谢祁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握着她的手腕。 所以她主动去牵着他,甚至还和他十指紧扣的时候,就连谢祁宴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南拾抬起眼眸坚定的望向他:“从始至终我都不会嫌弃你,我的意思是,我想明天陪你一起去看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谢祁宴的指尖微颤,忍不住的微微用力:“所以你现在是心疼我吗?” “难道不明显吗?”南拾微微歪了歪头。 “所以你是因为我这个病,才愿意原谅我?” “有一部分。”南拾点点头直接承认。 “那你还会爱我吗?”谢祁宴黑色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空气瞬间就沉默了下来,南拾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想到原本用力拽着她的人却松了手。 南拾微微一怔,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 她现在觉得心情很复杂,想说…但是有些说不出口,前段时间的那件事情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谢祁宴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记忆中的触感,半晌后她轻叹一声。 “没事,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以后再说可以吗?”谢祁宴情不自禁的在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睫上轻吻了一下。 虽然很轻,但是无比的眷恋。 南拾的睫毛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就连心尖此时也在泛着涟漪,就像是池塘装满了水但是被人用力的搅动,震荡中漫出了水波。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浑身仿佛都被淋湿,湿漉漉的混合着谢祁宴的轻吻,就像是在下雨天两人没有撑伞,在雨中相拥。 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这是宣告这无比亲密的盛景。 谢祁宴最后离开了房间,空气中浓烈的黑茶味道随着他的离开浅淡了许多,但是却还是在空气中浮沉着,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顺着她的呼吸钻入她的鼻息。 南拾彻底放松的往椅背上躺了一下,随后清呼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淋漓。 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情不自禁的抬手往自己的胸口放,胸膛处的心跳让她无法忽略,甚至感觉那一瞬间还要冲出来。 而现在她脑海中此时浮现的便是前不久谢祁宴的问题,虽然刚刚当面她没有直接说,但是此时她脑海中渐渐地涌现了一个非常坚定的回答。 原本房空乱七八糟的思绪已经渐渐的被整理清楚。 她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窗外,南拾感觉自己的记忆渐渐清晰。 次日一早,南拾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甚至还在床上发呆了一会,最后想起什么猛地起来。 急忙换好衣服她推开房门,南拾的脚步便猛地一顿,门口站着的人便是谢祁宴。 南拾眨了一下双眸,下意识的问:“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等你。” 谢祁宴看向她的目光永远都带着非常灼热的情感,大清早的南拾的脑袋还没缓过来,一时之间有些被看的不知所措。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谢祁宴轻笑了一声,“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车,现在出发吗?” “嗯。” 一如既往的是许助理开车,南拾对于这个早就已经是的见怪不怪。 去往医院的路程不算很近,南拾感觉到身侧传来熟悉到已经深入骨髓般的黑茶香味。 靠的实在是太近了。 南拾放在腿上的双手情不自禁用力的微微拽紧,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稍微缓解一点她心中的紧张。 然而就在她以为谢祁宴又会做什么的情况下,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搂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靠,随后单手用力的抱住。 熟悉的热意透过衣服传来,明明不烫,但是南拾却奇异的感觉到了一丝灼热感。 这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往旁边躲去,却没想到整个人都被用力的圈住,退无可退。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你松开我吧。” 谢祁宴下意识用力的抓紧了一下,片刻后还是默默的松开,垂着一双睫羽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所以你还是在生我的气是吗?” 一片安静后,谢祁宴往后退开双腿交叠靠着,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眼前的一片神情。 “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也没话说,确实是我做错了。” 南拾的手指微微瑟缩了一下,抬眸望去,下意识的愣了愣。 这个样子的谢祁宴她从来没见过,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往下塌陷,原本自我感觉自我防御良好的心脏,此时已经可以让人毫无防备的钻进去。 她想再说什么,却没想到车子已经停下,而原本坐在她身边的人推开车门长腿迈下了车,只留南拾一人坐在车上。 这是什么意思? 南拾有些没有弄清楚,难道是生气了吗? 她抿了抿唇,也推开车门走下车,而原本站在一边的人听到动静之后迈开长腿便往医院走去。 来的是私人医院,因为费用昂贵隐私保护很好,此时门口并没有人。 南拾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的伸手拽着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人此时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过身,手下灼热的触感透过她的肌肤传来,南拾被烫的微微一颤,随后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 两人的身高差别很多,南拾只需要微微仰头便可以看到谢祁宴的脸颊。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谢祁宴此时的表情却是这样的。 她从未在哪里见过一个男生的眼皮会红成这样,如此委屈的模样。 谢祁宴垂着头没有说话,微长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南拾的喉咙发干,吸了一口气:“你……” “你生气了?” 谢祁宴微微偏开头,这个样子莫名的让南拾有些觉得好笑和心酸酸。 身边的就是医院,南拾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这个意思,先进去好吗?” 谢祁宴 下意识的牵紧了她:“好。” 往里进去,原本医院中很浓重的消毒水味在这里甚至都没有闻到。 南拾被谢祁宴牵着手腕,被带着往五楼走去,随后站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 南拾下意识的拽紧了他的手,下一秒谢祁宴便立马回握住,随后他推开门带着南拾往里走。 里面的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却整理的井井有条,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虽然看起来年纪挺大,但是却看起来精神气很足。 听到动静他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看去。 “真是奇景,你还能主动来找我呢?”说完他顿了顿,“你这小子还谈恋爱了?” 谢祁宴神情有些冷淡,拉开不远处的凳子让南拾坐下,随后他也跟着坐在旁边。 “给我看看我现在的状况。” 老医生看了一眼,随后简单的问了几句,随后叹了一口气:“之前给你的药是不是根本没动?” 谢祁宴没有直接回话,南拾却立马看向他,微微眯了眯双眸。 “你其实一直没有吃药?” “……” 谢祁宴微微偏开头没有出声。 老医生有些无奈了,伸手拍了拍桌面:“你这小子是纯属来气我的是吧?那些药记得吃了,不然的话一直都调理不好。” 南拾把头转过来,一脸认真:“你和我说,我之后会盯着他。” 老医生点点头:“行。” - 两人从房间出来,走廊中此时空荡安静,只有许助理站在不远处。 而他眼尖的看到他们两人的脸色不对,默默地便离开了这里,往楼下走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两人对着站了好一会,诡异的寂静袭来,南拾实在是忍不住:“所以你明知道你自己的病,但是还一直不吃药?” “药太苦了。” 南拾气的深吸了一口气:“从今天起,你必须每天准时喝药。” 谢祁宴抬起眼眸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可以,但是你可以以后监督我吗?” 下一秒,南拾的腰身被搂出,整个人被带着往他的身边带去。 脚尖相碰,瞬间两人的距离变成了负距离,布料摩擦,两人的身体紧紧地紧贴。 “可以吗?” 他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旁,温热的唇瓣随着他的说话微微挪动,似有似无的触碰的他的耳垂。 南拾感觉自己的火气被这一瞬间浇灭,南拾忍不住的往他的脖子上一咬。 力道不轻,软肉被含在她的唇边。 第61章 那一瞬间,铁锈味在唇边炸开,甚至舌尖微微一动便可以感觉到属于鲜血的味道。 这个味道并不好受,南拾也渐渐回神慢慢松开,原本谢祁宴泛着青筋的脖颈处此时印下了一个小口的牙齿咬痕印记,甚至伤口处还泛着一丝血丝。 然而谢祁宴却只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精致好看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宠溺:“咬开心了吗?” 这一瞬间,让南拾甚至都有些生不起气。 在听到医生说这人从来没有好好吃过药,导致现在的病一直不见好,随意糟蹋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 南拾无法否认您的便是,她的心,莫名的抽疼了一下,连绵的疼意围绕着她,让她无法忽略。 她抿了抿唇,垂下眸子不想直接回复。 红色的唇瓣上沾染着血迹,随着她轻咬唇瓣,沾在唇瓣上的血液此时慢慢的往下流着,在白皙的肌肤上极其的明显。 谢祁宴眼神微微一暗,情不自禁抬起指尖在她的唇瓣下轻轻一抹放入唇边。 随后他挑起南拾的下颚,没有任何防备的,一个温热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玩儿似的,伸出舌尖在唇瓣上跳舞,散漫又勾人。 南拾皱眉抬手撑住他的胸膛便要推开,刚打算说话领地便被人直接入侵。 来人就像是一个暴躁又恶劣的将军,在对方的领地上随意侵略,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的占领。 整个口腔完整的留下了属于谢祁宴的气息,甚至退无可退。 南拾时常觉得,谢祁宴真的对于接吻和上。床有瘾,甚至是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上瘾。 甚至每次都非常的有力。 直到再一次被顶在墙边,谢祁宴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微的抚摸着她的腰间。 动作很轻,但是这已经是形成了一个条件反射。 南拾猛地回神,下意识伸手摁住了谢祁宴放在她腰间的手。 谢祁宴舔舐的动作一顿,随后缓慢的从自己攻略的领地中退出,离开之前甚至还仿佛含着棒棒糖一般的含住她的下唇。 彻底离开,南拾靠在有些微凉的墙边轻微喘息,两人对视许久之后,最后她实在忍不住问。 “谢祁宴你是属狗的吗?” 谢祁宴把人用力的搂在怀中,低头把头埋入对方的脖颈处,声音带着黏糊的甜意:“我可以是。” 这一下彻底是让南拾有些没脾气了。 直到对方彻底占够便宜,谢祁宴这才直起身体后退几步离开。 空气中还弥漫着属于两人的气味,此时正在暧昧的交叠着。 “你说过的,看完医生就给我回复。”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丝毫不放过此时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南拾一直都记着这件事情并没有忘记,随着他的提醒,她忍不住的微微避开了他的视线。 只是这一下,却让谢祁宴有些紧张,忍不住的伸手拽着南拾的手腕,力气不大,似乎只有和她挨着才会给他拥气般。 “对,这句话确实是我说的。” “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要你保证,之后的药你都会乖乖吃完。” 这个病在得知的当天,南拾就去搜过,虽然并不知道搜索的结果到底准不准,但是南拾却知道,如果不吃药救治的话,那么就永远都不会好。 谢祁宴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我答应你。” “我怕你后面还是会骗我。”南拾目光追随着他,“所以我接下来和你一起住。” 此话一出,空气中瞬间便沉默了下来。 谢祁宴微微一愣,默默的柔声询问:“所以,你是原谅我了吗?” 他的脸上带着南拾从未见过的忐忑,和往日矜贵冷淡,在所有人面前都运筹帷幄的样子截然相反。 属于他的气味相缠,鼻尖又是挥之不去的黑茶香味。 南拾抬手和他紧紧相握,原本神情忐忑的人下意识的任由她牵着。 她仰头,轻叹了一口气:“我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如果后续我发现你在骗我,之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离你远远的。” “所以,我接受复合。” 谢祁宴的眉眼瞬间展露出了笑意,那瞬间仿佛春雪消融,薄唇轻勾,就像是勾引人的妖精,仿佛要把人整个吸进去。 他把人用力的抱在怀中,力气很大,怕人跑了一般。 南拾还被他圈在怀中,还没逃离他的怀抱,便被他凶狠的夺走了呼吸。 原本想要撑着他胸膛的手只是微抬了一下,片刻后便猛地放下。 谢祁宴就像是被放出来的狼,被饿了许久,终于才看到了肉,咬着她的唇瓣不放开,甚至用犬齿轻轻的再次摩擦。 他的呼吸很重,南拾下意识揪着他衣摆的手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他胸膛下猛烈跳动的心。 南拾感觉自己被吻的快要喘不上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强烈的掠夺者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你放心。”谢祁宴因为激动,眼眶中甚至还泛起了淡淡的血丝。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 南拾点点头:“好,我愿意相信你。” 这是她自己,也是再次给谢祁宴的最后一次机会。 每次碰到 她,心跳总是会控制不住的跳动,身体的喜欢甚至超越了脑海的控制,所以南拾想,还是决定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想什么时候搬过来?今天可以吗?” 南拾还没做好决定,说再次去和谢祁宴合住这件事情只是莫名奇妙的脑子上头,现在在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满是羞耻。 “还不确定……” “就今天可以吗?我和你一起把东西带过来。” 既然已经确定要去和谢祁宴住,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南拾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行。” 南拾并不打算长住,所以只是带着必用品。 回去的第一件事,南拾便立马问配好的药在哪里。 谢祁宴的步伐瞬间顿了顿,和她对视了许久,最后有些艰难道:“其实我不知道在哪里。” 南拾一猜就猜到了,毫不意外的给许助理打电话,但是她也不确定对方到底能不能知道,但是按照往日的情景,应该是会有些了解。 果然,说明情况之后,许助理精准的说出了东西放置的位置。 南拾在这里住了有挺长一段时间,哪个东西具体在哪里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挂断电话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迈腿去找。 这个药大概是真的一直没有动过,放在置物架中,干净的宛如新的一般,但是何曾能想到,其实这个药早就已经有接近半年的时间。 南拾看到这个忍不住的心里一阵无名火,伸手拿起之后质问:“所以你根本不想养好自己的病,只想随便糟蹋自己是吗?” 这种病如果不及时吃药压制,最后的性格就是会变得很奇怪,这人甚至半年的时间没有吃过药。 谢祁宴没有说话,南拾气的胸膛一直剧烈的起伏,根本平和不下来:“你说话啊谢祁宴,你哑巴了?” 现在这个场景,南拾无法避免的联想到了去世的父亲。 虽然这个病目前暂时不会直接导致死亡,但是却会被神志所操控,变成所谓另一个自己的木偶。 想到这里,南拾有些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南拾长长的睫羽垂下,遮住了她眼中的失态,不想让谢祁宴知道其实她如此的关心他。 她想伸手去擦拭从眼尾滑落的泪水时,一张柔软的丝巾擦拭过她的双眸,动作很轻,带着无法忽视的爱意和珍惜。 南拾下意识的抬眸,动作顿住,神情有些怔松。 便见谢祁宴微垂着双眸,脸上是挣扎的痛苦。 他说:“只有不吃药的时候,我才会做梦的时候见到你。” “因为幻觉?” “对。” 南拾感觉自己心脏疼的厉害,原本止住的泪水情不自禁的狂流:“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目前为止不会离开你,所以这个药不能在忘掉。” “好,我答应你。” - 在南拾的盯着下,谢祁宴开始正常的吃药,甚至如果有南拾有事情不在的情况下,这人便会故意的不吃药,特意等着她回来在她的陪伴下才会乖乖的吃。 经历了几次之后,南拾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她再一次推开门后,只见谢祁宴一如既往的在等她,但是此时他在厨房中,听到动静之后端着一盘水果出来。 他手中端着的是一盆漂亮的,红色草莓。 甚至他手中端着的碟子,是她以往经常用的。 “给你准备好了草莓。” 他走到南拾身边,动作自然的用指尖捏住草莓递到她的唇边,南拾并没有第一时间张嘴,但是这人却锲而不舍的一直递着。 最终南拾还是没有忍住张嘴咬下了。 谢祁宴的脸上涌起笑意:“南南真乖。” 因为这颗草莓很大,南拾只能咬了几口之后快速的吞咽下去,见她吃完,谢祁宴很有眼力见的再试图递上一颗,但是被拦住了。 南拾问他:“晚上的药,你是不是还没吃?” 谢祁宴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要你陪我。” “太苦了。” 南拾:“……” 以往的时候她总是不理解那些热恋期的情侣,因为对方的撒娇便会原谅对方的理由是什么,甚至当时的她还觉得对方恋爱脑。 此时这件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后,南拾觉得,那个药确实很苦,谢祁宴需要她陪着一起。 药早就被阿姨准备好,放在一旁的恒温器上保暖,南拾熟练的从里面端出来递给谢祁宴。 “今天晚了点,你快点喝。” 有南拾在身边,谢祁宴一点犹豫的动作都没有,直接接果几口全部喝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划过南拾的鼻尖,她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在他彻底放下碗之后,南拾动作很快的伸手放在谢祁宴的面前。 小小白嫩的拳头紧紧握住,南拾问他:“这个是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猜猜会是什么?” 谢祁宴仔细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猜到,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猜不到,南南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自从被发现掉马甲之后,谢祁宴在她的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撒娇。 南拾在硬的心都忍不住的会渐渐的变得柔软,更何况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轻轻地晃了晃,最后在他的面前打开,一颗白蓝色相间的大白兔奶糖出现在她的手心。 “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我的抽屉里总是会有人给我放这个糖果,我很喜欢。” “所以,在你喝完药之后吃这个。” “很甜。” 第62章 这个大白兔奶糖,当时南拾真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她送的。 最开始她并不敢吃,而是有一次运动课间的时候,她因为剧烈运动了几下,又因为没有吃午餐便直接引起了低血糖。 被汲凡双搀扶着回到教室后,晕晕乎乎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东西,顺口塞入口中后,浓烈的奶味在舌尖迸裂,南拾瞬间清醒了。 她含住口中的糖,语气有些含糊不清:“这个是哪里来的?” “你抽屉里拿的。”汲凡双指了指她的抽屉:“你准备了这么多糖,低血糖的时候不拿出来吃吗?” 南拾一瞬间有些卡壳,不知道和她怎么解释其实这个糖并不是她准备的,而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放在她抽屉中,所以她一直没敢吃。 但是现在浓郁的奶味炸开,南拾忍不住的咬了几下,甜味越发的浓郁。 还…好像怪好吃的。 原本晕乎的头有些清醒,南拾默默的从抽屉中掏出几颗糖递给汲凡双:“你吃吗?我感觉这个还不错。” 汲凡双自然是接了过来,随后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让南拾靠在她的肩膀上。 就这样两人坐在空荡的教室中,度过了一节体育课。 所以从此之后,抽屉中的糖南拾都会带在身上,有事没事就放一颗在嘴中。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上面,怔愣了片刻:“所以你知道了?” “在知道你的事情之后我就猜到了。” 在高中的时候除了他,估计是没有谁还会对她做出这件事情了。 谢祁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了南拾手中的糖剥开后放入了口中。 “所以那个时候你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糖吗?” “最开始我根本就不敢吃。”南拾简直就是有些无奈了。 每次放在她抽屉中的糖根本就不是整包的,而是散装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就算是换做再贪吃的人也根本不敢碰爸。 谢祁宴也猜出来了南拾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的轻笑的眯了眯双眸。 “当时应该给你准备有包装的。” 但是最终为什么没有准备有包装的具体原因,南拾甚至不用猜都可以想到,原因当然是以往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她准备成袋的糖。 想到这里,南拾莫名的心脏忍不住的揪了一下。 谢祁宴也没有什么隐瞒:“以往的生活条件确实是挺差的,现在的话也算是好了点,你在和我在一起不会吃苦了。” 南拾:“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和你在一起。” 谢祁宴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对于南拾来说,只要喜欢上他,认定了这个人南拾都不会嫌弃。 “可是我介意。”谢祁宴的神情很是认真,“你是坐落在城堡中的公主,以前的我根本不配。”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自卑,说话间眼睫垂落,让南拾忍不住的微微皱眉。 好半晌 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此不自信的谢祁宴这是第一次见,但是南拾却知道她根本不想看到。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圈住谢祁宴的脖颈,动作熟练的轻松一条,纤细的长腿圈住他的腰身,整个人便挂在了谢祁宴的身上。 他也配合的伸手托住她的双腿,防止南拾因为没有抱稳掉下去。 南拾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亲,上面还是她前不久落下的咬痕,这人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甚至在上药的时候还丧心病狂的问她,能不能好了之后再重新来一个, 连续的几个吻落下之后,南拾最后紧紧的和他相贴,语气郑重。 “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我从始至终都不会嫌弃你,没钱我们可以一起赚,但是。”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不要骗我。” 谢祁宴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低沉的嗓音仿佛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耳边。 “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 话落,谢祁宴情不自禁越发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孩,这个是他从校园时期就喜欢的人,最终终于是属于了他。 那个挂在天边最遥远的月亮,最终也是被他轻柔的摘下。 而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 “只要你不再骗我,我相信我们以后会走的很久很久。” 在这个宽旷的房子中,现在只剩下她和谢祁宴。 甚至就在谢祁宴的人生中,现在剩下的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那一句,喜欢她,从此就进入了她的心里。 - 在南拾的照看下,谢祁宴正常的开始吃药,是隔一个月之后再次去医院复查,依旧是上次去的那个老医生。 而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在生气,而是夸赞:“小伙子你终于知道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记得吃药了。” 南拾:“以后我会监督他吃药的。” 老医生:“应该是你这个小姑娘的原因,所以他才想开始正常救治的吧?” 谢祁宴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连忙阻止:“既然我已经没事了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 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南拾毫不客气的伸手捂住。 “你先闭嘴。” 随后南拾继续转头看向医生,眉目微皱:“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谢祁宴甚至都不想活吗?” 老医生点点头:“有点这个倾向,但是也并不严重,只不过就是不按照医嘱正常吃药而已。” “现在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每次来我这里拿药就可以,不用再继续复诊了。” 离开医院之后,南拾走在前面沉默不语。 谢祁宴忍不住的拽着她的衣袖:“你生气了吗?” 他的心情很忐忑,以为南拾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他又在骗她,所以对她生气。 所以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会议上运筹帷幄的气场在南拾的面前始终都是无法顺利进行。 一直走在前面的南拾此时停下了脚步,随后她转过身望向谢祁宴。 她漂亮的眼眸中此时含着泪光,白皙的眼尾处甚至还泛起了红晕,纤长的睫羽沾染上了泪水,此时委屈的黏在一块。 在看到谢祁宴的时候,原本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此时毫无防备的直接落了下来。 “谢祁宴,你怎么不和我说?” 不和她说这件事情,不和她说他曾经的痛苦。 现在她只要想到,便会感觉到无尽的心疼,以往南拾根本不明白心疼是什么感觉,自从和谢祁宴在一起后,酸甜苦辣她似乎全部体会了个遍。 谢祁宴沉默了一会,最后抬手轻柔地擦拭掉了她眼角的垂落的泪水。 泪水落在他的肌肤上,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谢祁宴垂眸下意识的蜷缩起了拳头。 “别哭了好不好?” 南拾吸了吸鼻子:“我才没哭。” 虽然说的没哭,但是说话的嗓音都黏在了一块,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的,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他被接回了谢家,但是因为谢家极其的庞大,盘根错节的到处的人都觊觎这谢家的产业。 而谢老爷子也年纪不小,就在他们以为可以瓜分家产的时候,不知道这死老头子从哪里找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说是直系孙子。 当然所有谢家人都不接受,直到甩出鉴定关系后,这才渐渐松口。 但是却也立下了一个规定,在谢祁宴没有彻底学会前,公司的一切决定都需要董事会进行商讨。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压力渐渐变大,最终确诊了这个病,但是却也不敢透露出去,只能默默救治。 就在谢祁宴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便去给南拾发了消息。 这是他第一次去主动给她发消息,隐藏在网络之下,他并不自卑,甚至还可以大胆的表达爱意。 在得到回应之后,谢祁宴便越发的离不开,依靠着这个获取他生命中唯一的养分。 南拾气呼呼的看着他,最后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双眸红红的就像是兔子。 “现在有我陪着你。” “好。”谢祁宴亲了亲南拾的头顶,“好,以后有你陪着我。” - 回去的路上,谢祁宴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事只能先把她先送回去。 到家后南拾站在门口,谢祁宴推开车门下来抱了抱她。 南拾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谢祁宴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是舍不得我吗?” “当然。” “应该会挺晚,晚上不用等我了,自己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南拾乖巧了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准备推开得到时候谢祁宴穷追不舍的追了上来,搂住了她的脖颈和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时间不长,但是分开的时候南拾还是完全没有力气,整个人被他抱着趴在身上轻微的喘息。 “你该要走了。” “知道了。”谢祁宴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想我。”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红肿的嘴唇上海沾染着一丝轻微的水光,漂亮的夺目。 “知道了。” 两人站在门口腻歪了好一会,最后谢祁宴离开后南拾迅速的回到房间,随后关上了房门。 她毫不犹豫的往楼上走,走到谢祁宴的房间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时候南拾稍微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上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南拾害怕的逃离,跑的慌乱。 这一次南拾却是主动的进入了这里。 上一次的那个房间,南拾想,关于之前的事情应该也是有存着的。 高中时期的事情,她已经忘记的差不多,所以她需要去了解,以前的谢祁宴到底是什么样子。 所以,那个小房间,她要再去看一次。 第63章 上次机缘巧合,南拾想在去这里还在门口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打开了去往小黑屋的暗门。 不远处的声音传来,南拾顺着动静扭头一看,不远处的门打开,从她这个 视角看里面一片漆黑。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跨入了这个她曾经慌乱出逃的地方。 漆黑的走道当时第一次迈入的时候南拾并不觉得这里竟然这么长,现在再一次进入这里,南拾甚至觉得这里竟然长的可怕。 上次她虽然慌乱,但是还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的一些东西,但是当时她只看到了那个醒目的手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目前她还不得未知。 所以,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南拾便打算决定在看一遍这里。 这里的摆件和上次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站在中间南拾甚至这一次认真的看了一下挂着的一些照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强行压下心里的怪异,直直往不远处的桌子前走去。 上面的手机还摆在原地,南拾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摆放在不远处的黑色盒子上。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过去打开了这个并没有上锁的盒子。 然而打开之后南拾便愣在了原地,这里的东西都是一些破损的,或者很破旧的一些杂物,甚至都不算是杂物,而是被人遗弃的垃圾。 她伸手拨开仔细看了一下,原本一些淡忘的回忆现在渐渐的从脑海中逐渐的浮现。 这些东西确实就是一些杂物,甚至还是南拾曾经丢入教室里的一些她从没有在意,或者损坏了的一些物品。 然而就是这些东西,完全让人没有想到的便是,竟然有人把这些捡了回来,甚至被当成宝贝一般的放在了这个盒子当中。 看见这些东西的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甚至他想,原来人看见震惊事情的时候,是真的那一瞬间是不知道如何反应的。 南拾站在原地,脑子当中瞬间都是空白的,手中原本不重的铁盒此时仿佛有千斤般重。 这个盒子中所有的东西,让南拾现在去想到底具体是什么,她甚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是曾经在学校中她丢掉的垃圾。 因为如果不是垃圾的话,这些东西就不会在这里。 南拾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她准备放下手中东西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熟悉的脚步声让南拾猛地转身望去,只见前不久离开的谢祁宴此时正站在门口望着她。 此时南拾却没有任何心慌的心态,只有看见谢祁宴后的委屈,并不是自己委屈,而是替谢祁宴委屈。 从高中时期就喜欢上了自己,甚至如果不是后面的相遇,南拾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个人。 而这个人却心心念念她很久很久,甚至喜欢到她丢掉的东西都会进行收藏。 南拾望着他忍不住的眼尾泛着红晕,一瞬间心里的情绪就仿佛被开闸的洪水,根本控制不住的开始掉下了眼泪。 那一瞬间,南拾想都没想的直接飞奔扑过去,紧紧的钻进了谢祁宴的怀中。 熟悉的体温和对方身上的香气传来,原本南拾以为心情会逐渐平复,却根本没想到她脑海中满是曾经的谢祁宴,这让她越发的有些控制不住。 谢祁宴并没有说话,而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温和有力的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感觉到怀中人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 昏暗的房间中非常的安静,只有南拾停不下来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缓了好一会南拾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谢祁宴,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水光,纤长漂亮的睫羽沾染着水汽。 因为刚刚情绪有些大开大合,南拾到现在胸膛还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起伏,有些根本缓不过来。 “你怎么就回来了?” 从他离开到她进来这个房间,好像并没有过很长的时间。 谢祁宴抬手用拇指轻轻的擦过她的眼尾,最后俯身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从你进到这个房间后,我就会收到消息提醒。” 南拾也猜到了这个,但是她想的是这里装了摄像头,没想到原来从她进来这里就会受到信息提醒。 “是还想知道什么吗?”谢祁宴说,“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就可以。” 南拾以往看过很多影视剧,总觉得所有的事情说开之后就是最好了,但是现在她看着谢祁宴,在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之前说不完的疑问,此时似乎都完全烟消云散了。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知道的事情便是,不管结尾怎么样,即使这个世界天崩地裂,谢祁宴都永远是会站在世界的尽头拼尽全力的护着她。 如果在爱情中分谁爱的更多,毫无疑问的便是,谢祁宴的爱比她多很多。 不管之前他们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南拾只知道一点的便是,谢祁宴真的很爱她。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南拾轻微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走吧,我们回去。” 说着她牵起谢祁宴的手腕,试图想着带着他离开这里。 但是谢祁宴并没有立马走,而是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桌面,最后重新垂眸注视着她,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如果你后面有任何问题想要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南拾站在原地垂着头,片刻后她重新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 “我已经知道了,之后的事情不想在问你。” “现在我只想着,我们好好过接下来的生活好吗?” 谢祁宴手指收紧,神情有瞬间的怔松,最后轻声笑了出来。 “嗯。” - 昏暗的电影院内,大荧幕上播放着毫无营养的爱情片,时不时四周的人会发出笑意。 南拾和谢祁宴并排坐在一起,她的怀中还抱着大桶的爆米花,另外一只手被紧紧地牵着。 热意透过他的掌心传入到她的手中,导致两人的手掌逐渐的泛起了热意,但是南拾还是舍不得放手。 其实这个电影并没有那么好看,因为这个时候并不是电影上映的绝佳日期,但是南拾前一天晚上突发奇想的便想着和谢祁宴一起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晚上提出来的时候,谢祁宴还愣了一下,随后便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以,如果你想看我叫人包场。” 南拾摇了摇头:“不要,我就想和你正常的去和大家一起在电影院,安安静静的看。” 对于谢祁宴来说,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应该都是第一次,谢氏集团的总裁,时间都无比的金贵,此时却陪着她坐在这个并不安静的电影院,和她看着毫无营养的电影。 在这期间南拾时不时的扭头看着他,因为她实在是怕谢祁宴觉得有些无聊,但是他却看着无比的认真,甚至全程都没有动过其他姿势。 在昏暗的四周,只有前面唯一的光,光影打在他的脸上,衬托着这张脸无比的立体好看,甚至比这个并不感动也并不甜蜜的爱情片还要吸引人。 灼热的视线让谢祁宴终于发现了,他微微一动转过头便见到了南拾还未来得及退回去的视线。 旋即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和的目光中带着的让她了可以清楚感知到的情意,牵着她的手逐渐收紧,十指相扣。 电影的情节跌宕起伏,虽然前面南拾都在发呆,但是后面的剧情逐渐精彩起来,她也一口接着一口边吃爆米花看了进去。 故事的结尾当然便是主角破除万难在一起,标准的大圆满故事的结尾,到后面都猜的出来。 电影结束,影院的灯光亮起,两人最后等着人群逐渐的离开。 南拾抱着爆米花站起身,因为后面看的比入迷,这一大桶的爆米花其实并没有吃完。 两人离开后,谢祁宴问:“是不是所有的电影都会是完美的结局?” “其实不然,只是你看的这个的结尾是通常大圆满的,但是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不圆满。” 话音刚落,谢祁宴便停下了脚步,顺便牵扯着走在前面的南拾也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的满是她的影子。 这个世界如此的绚烂盛大,但是对于谢祁宴来说,所容纳的便是只有那一个人,而他专注的也只 是南拾一个人而已。 “那我们的结尾就是圆满的。” 南拾没想到他说这个,忍不住的轻声笑了起来,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好。” 电影故事的结尾便是女主角和男主角解除误会永远的在一起,所有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荧幕之外的她们现在也解除了误会,并且也会携手并肩走向下一个故事。 -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渐渐地炎热,南拾一直和谢祁宴住在一起,但是之前租的房子一直没有退租,但是现在两人的生活逐渐的默契并且合拍,南拾想,看来是可以考虑真的在一起合住了。 毕竟她也不想离谢祁宴分开,并且但凡只要她没有盯着谢祁宴,这人就根本不会想着急着去吃药。 在结束工作开始暑假的当天,南拾刚从学校里走出来,便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辆。 南拾情不自禁的脸上涌起笑意,脚步情不自禁的欢快了,她走近后车门打开,穿着白色衬衣黑裤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她猛地加快速度扑进了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 “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南拾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微微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 “想让你下班后就可以看到我。” 南拾踮起脚尖,脸上的笑意根本就遮挡不住:“其实是因为你想见我对不对?” “当然了。”谢祁宴对于这件事情丝毫不遮挡,抬起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我很想你。” “我也是。” 在两人的关系没有坦诚公布的时候,南拾从不会愿意在众人的面前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举动,现在却根本不介意和她亲密的接触。 “是有什么活动吗?”南拾微微歪着头。 “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放假,四周的学生并没有很多,但是却还是有些站在不远处围观者。 南拾长得漂亮,就算不认识她的人也会会被她的样貌吸引,更何况和她站在一起的男人的样貌也让人挪不开双眼。 不远处的人群越来越多,南拾有些不好意思的拽着谢祁宴往车里走。 两人坐好后,谢祁宴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贴着她的唇瓣黏糊糊的。 “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64章 被牵着手带上车时,南拾满脸都是疑惑,完全没有搞明白这是要被带去哪里。 直到车辆飞驰,南拾侧眸看向窗外,这根本就不是往常走过的路,甚至从高架上下来越发走的偏僻。 南拾收回视线,微微侧头看向谢祁宴眸中满是疑惑:“你要带我去哪里?” 之前也没听谢祁宴会带她去哪里,所以她对于这件事情完全是处在一个茫然并且不知情的一个情况。 谢祁宴和她食指相扣,最后把她的手拢入自己的手掌心,动作自然的放在唇边吻了吻。 “去哪里你之后就知道了。” 既然他说了这样的话,南拾也安静了下来,微微斜着身体靠在谢祁宴的肩膀上,任由着自己的手被对方握着,安静的等着对方带着她去往不知道但是却让她无比期待的地方。 车辆逐渐走到偏离人群的地方,南拾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空荡幽静。 在过了一会,车辆走到一个庄园,但是南拾自从看到这个地方后便张大嘴唇,暂时便合不拢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庄园此时覆盖了一层雪白,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冰雪城堡般亮眼夺目。 南拾被震惊的忍不住倒吸一大口凉气,车辆还在逐渐的往里行驶,远处的白茫茫的城堡越发的接近,原来她看到的是真的,是真的一片白雪。 南拾有些震惊的下车,穿过这一道铁门,便是像两个世界一般。 她惊奇的弯下腰伸手去触摸,这才后知后觉并不是真的雪,而是人造雪。 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震惊,南拾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车辆停在门口,身后传来轻微的踩雪音,下一秒对方便把她抱在怀中,动作自然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吻。 “我记得你很喜欢冬天,但是现在刚好是夏季,所以我便想为你造一个独独属于你的冬季。” 独属于你的冬季。 南拾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甚至眼眶中还涌上了泪水,一直在打着圈想掉却又掉不下来。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在泛着颤抖:“谢谢你。” 谢祁宴没有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两人站在门口,南拾心情很好的掏出手机拍拍拍,随后身后传来开门声,她下意识扭过头望去,只见从远处的房屋中走出了许多她认识的人。 汲凡双,岳灵衫,姜冉竹……甚至就连谢祁宴的那些朋友,郁南,flora……甚至远在江苏的宋知之女士也在。 南拾微微一愣,有些呆愣的看着着一切,只见他们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手上都拿着一朵漂亮的红色玫瑰花。 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朝她走来,把手中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递给她,南拾有些呆愣的结果,直到宋知之女士最后一个上前,把手中这朵最后的玫瑰花递给她。 “恭喜你。” 恭喜? 怀中的玫瑰花束被一朵又一朵的小玫瑰组成,在怀中变成了巨大又充满着香气的花朵,身边是她所认识的亲朋好友,而眼前是她最亲密的母亲。 “南南。” 身后是谢祁宴的声音,南拾就算是在蠢,此时也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此时她的心脏莫名的开始狂跳了起来,转身望向他,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愣住了,只见他站在她的面前,脸上不再是往日的从容和淡定,满是对于未知数的紧张。 他手中还托着用黑丝绒盒子装着的银色钻戒,款式精美却又简约低调,但是却不失奢华。 谢祁宴从中拿出钻戒,单膝跪下伸手举在他的身前:“南南,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和我结婚好吗?” 此时四周传来一声声的尖叫声,天空中的人造雪4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下,雪花落在谢祁宴的头顶身上。 但是南拾却无暇顾及,眼前的只有谢祁宴热切又紧张的目光,忍不住的眼眶红了,想仔细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却越来越模糊。 她其实不想哭的,但是原来人到情绪浓烈,被感动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会流下眼泪。 原来这个时候的眼泪,是叫幸福。 她微微垂眸,忍不住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今天瞒着我的事情就是这个对吗?” 谢祁宴笑了:“当然了,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可以直接透露给你的。” 汲凡双站在不远处,她今天没穿往日那些性感的短裙,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短裙。 她双手环胸,脸上也带着笑意:“哇偶~” 随着她这一声,四周的人这才刚开始起哄,此起彼伏的笑声围绕,南拾目光收回重新落在谢祁宴的身上。 “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不会在欺骗我了吗?” “我会。”谢祁宴微抬起头,眼眸中带着浓烈的爱意,“这辈子都不会在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对你忠贞不二,永远爱你敬你。” 南拾感动的双眸视线模糊,单手抱着怀中的玫瑰花,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伸向他:“那我愿意。” 随着她话音落下,身旁人的声音越发的大,此起彼伏的都在围着他们而感到开心。 尤其是岳灵衫也忍不住的眼眶 谢祁宴拿起戒指,握住她缓慢的往里推去,刚好的戒指套在中指上。 戴稳之后,单膝跪在她身前的人此时牵着她的指尖站起身,随后紧紧地把她拥在怀中,他的话语喷洒在她的耳廓上。 “我想在这里吻你,可以吗?” 南拾从来都不是情绪外放的人,甚至她从来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所想,但是这一刻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身踮起脚尖主动的送了上去。 谢祁宴微微一愣,立马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脖颈,深深地堵住了那张柔软甜蜜的红唇。 两人站在雪中,天空中飘洒下白色的雪花,眼前的场景漂亮美好的宛如一幅画。 岳灵衫忍不住的,拿出手机拍下了眼前的这一幕。 娇小漂亮的少女被高大的男人紧紧地拥入怀中,空中飘散的白色雪花都像是在 为她们的感情感到欢乐,空中的白色雪花都在替她们跳舞。 画面定格后,岳灵衫甚至忍不住的眼眶泛起了一丝红意,原来好友感到幸福的时候,她也会为她而开心。 - 大家晚上简单的一起吃了晚餐,最后分别在庄园中住下。 大厅中彻底安静了下来,南拾也被谢祁宴牵着往二楼的露台走去,此时外面的人造雪早就已经停下,但是周围还是白皑皑的雪色。 站在外面时甚至还不冷,南拾嘴角带着笑意侧眸看向他:“这里我很喜欢,今后可以经常来看吗?” “当然。”谢祁宴说,“这里我已经买了下来,送给你。” “不要拒绝,这是今天求婚礼物,所以目前还没有名字,你可以取一个。” 南拾环视了一下四周,垂眸思考了一番:“就叫雪园好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什么那便是什么。” 月色洒下,地面上两人的影子逐渐交叠,南拾被压在墙面上时,甚至还分心的感觉到自己脚下踩着了一团柔软的人造雪。 她刚想说话,便被谢祁宴迫不及待的堵住了,最后强势的攻占着所有。 最后南拾被亲的根本站不住脚,被谢祁宴拦腰抱起,走向了属于两人的主卧。 迷迷糊糊中,南拾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他欺身压了下来,灼热的唇落在她的颈边,动作轻缓的咬着她的肌肤。 “南南,今天我想玩点不一样的,可以吗?” 南拾原本有些混乱的情绪瞬间变得清醒,她猛然睁开双眸:“你想干什么?” 谢祁宴直起身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红色绸带,指尖轻勾着。 “这个用在你的身上,可以吗?” 这个红色的绸带很长,随着她的动作甚至尾端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艳色的红和她极致的白形成了对比。 “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南拾红着脸,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红绸带,“你…你想要直接做不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南拾把脸埋进了被窝中,但是露在外面的耳垂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我这不是怕南南生气吗,所以提前告知一声。” 谢祁宴的话语漫不经心,甚至还动作不紧不慢的解着身上的纽扣,动作实在是太慢,比起脱衣服,更像是在故意勾她。 南拾想偏开头,却被眼前的这一幕钓的根本挪不开视线,最后对方单手握住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贴向自己。 他含着她的耳垂,单手去摸被她拽在手中的绸带,声音低沉。 “那这个夜晚,南南好好享受好吗?” 次日清醒,南拾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索被放在一边的手机,打开一看没想到竟然已经是中午。 昨晚谢祁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疯狂,让南拾一觉睡醒没想到就到了现在。 她揉着腰坐起来,准备掀开被子时目光随意的一瞟,没想到昨天那个折磨着她半死不活的那条绸带,此时就那么湿哒哒的搭在不远处。 原本光滑的表面此时满是褶皱,南拾看着这个脸上就忍不住的一阵泛红。 昨天晚上的种种此时就像是走马灯一般,非常清晰的在她的面前开始回放。 最后她实在是没忍住,红着脸把那个罪魁祸首丢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南拾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下楼,没想到一如既往的还是非常的安静。 此时的大厅中只有谢祁宴和许助理,南拾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一下,忍不住的问:“他们人呢?” 谢祁宴站起身走过来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他们已经走了。” “啊?”南拾有些呆了呆,“我妈呢?” “也离开了。”谢祁宴说,“送妈去酒店了。”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你怎么也喊妈了?” 谢祁宴挑眉:“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原本站在大厅的许助理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早就已经默默的离开,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南拾抱着他的手臂:“想吃阳春面。” “好,我现在给你做。” - 在这里待了好一段时间,南拾基本每天晚上都被折腾的无法正常下床。 在晚上入睡时,谢祁宴再一次摸上她的脚踝时,南拾猛地收了回来,伸手抱着自己身上的小毯子幽怨的瞪着他。 垂落的睡衣肩带落下,脖颈连带着肩膀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被虐待惨了般。 “今天不想了。” 谢祁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本来今天就不打算在碰你的,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南拾羞的根本抬不起头,忍不住的伸手抱紧了被子:“没有什么大事的,你快躺下来睡吧。” “先给我看看。”谢祁宴单手揪着被角,“这几天有点没有控制住自己,先给我看看。” 南拾最终敌不过,还是任由着被谢祁宴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抱着他关灯躺了下来。 “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南拾缩在他的怀抱中,熟悉又温暖的黑茶香味萦绕,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眸有些昏昏欲睡:“去哪里?” “给你个惊喜。” 南拾忍不住的在他的下颚处轻咬了一口,最后哼哼唧唧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困意:“那好吧,我配合你。” “晚安了。” 谢祁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把怀中的人拥抱的越发的亲密,声音低沉:“晚安南南。” 次日一早,窗外并不似往日那么阳光明媚,反而下起了狂风暴雨,天边还在闪着闪电。 南拾拉着谢祁宴站在门口,外面的人造雪早就在前段时间请人收拾了。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下起一场大雨都会有灰尘泛在空中的尘土味,南拾忍不住的轻吸了好几下。 南拾勾着他的指尖,微微侧眸看向他:“你昨天说今天想带我去干什么?” 谢祁宴也垂下着眼眸,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便是她的身影:“高中时期你曾经说过,想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亲手种下一大片花园,所以……” “所以你原本想今天陪我一起是吗?” “对。” 南拾站在原地眨了眨双眸,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她早就已经不记得,如果不是谢祁宴再次提起,可以说早就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甚至也可以说,对于这句话不过是她曾经的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在谢祁宴这里,她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他来讲便是记在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南拾没忍住,拽紧了他的指尖,认真的说:“今天就可以。” 曾经她也没想到在未来会对一个人这么在意,甚至还会对于他的所有都泛着心疼,但是此时却便是如此。 从始至终,谢祁宴都是永远在迁就着她,对于这件事情,南拾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 过去的事情南拾不再记得,也没有参与,但是未来,她想,她和谢祁宴会有很久很久的以后等着她们共同一起。 谢祁宴皱眉:“现在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身体不好,不行。” 然而南拾却甩开了谢祁宴的手腕,自己已给人先跑入了雨中,原本暴雨也此时听话的渐渐转小,她在雨中转了个圈,在这个雨中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我没事的,现在是夏天,一点都不冷的,不用担心我。” “现在我就想和你一起去完成那件事情。”南拾神情认真,“即使今天完成不了,那也有以后。” 她说的这段话,谢祁宴的神情怔愣了一会,最后冲了上来把她拥入怀中,猛地收紧。 “好,我们一起。” 天边乌云滚滚,又绵又细的雨扑面而来,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雨中,互相依偎着,脚下踩着的水坑也被溅起不小的弧度,再次反扑在她们的身上。 而她们两人,在这个细雨绵绵的雨天,伴随着阵阵的雷雨声,走向她们高中时期的愿望,而此时仿佛跨越了时空般,和十几岁的她们再次相逢。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向了属于她们的末日方舟。 —正文完— 2025/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