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逾越》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x)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界限逾越 作者: 沉辉 简介: 白天有鸣蝉,夜晚有繁星。 孟清陶的夏天里有的是顾翕。 第一次是越线,第二次是越轨,第三次是越界。 为了你,我愿意逾越界线。 界限小剧场(出走向~不正经~) 作者大大:好,让我们暂停在那一支紫色的晾衣杆伸出来的那一瞬间! 导演大大:停停停!顾翕翕你的左手手指不要摸锁骨、 顾翕委屈:头发滴水呢~~! 场务哥哥:孟清陶的晾衣叉哪里来的?没有这一幕啊! 跟拍小哥:他爹拿到厨房里去了,他刚刚洗杯子时候才重新带出来的!! 孟清陶:早就知道他没有浴巾,进厨房洗好锅碗瓢盘后,我就打算拿晾衣叉给他把浴巾拿下来,给他挂到门口上的了!!编剧顾翕加戏!!! 编剧大大:剧本上没有这幕啊!! 作者大大:我是觉得要来点激情的,你们懂吗? 导演大大:什么?这是基情吧?我觉得后期声音特效要把顾翕出厕所门的那一段往大场面弄。 常务哥哥:音效燥起,鼓点往死里敲,bpm火力跟上! 导演大大:小哥,有想法,对,那硝烟弥漫,热血厮杀。 顾翕怒吼:有人理理我吗?头发正在滴水呢,给条毛巾孩子可好? 天台少年(选段) 孟清陶自己躲到了顶楼天台里,一个人躺在天台的水泥台上,整个世界都是宁静的,只听得见呼呼的风把衣角吹起。冬日、暖阳、懒懒眠,落日、晚风、云舒卷。天空橙红一片,记一个,冬日里的下午。“叮铃”一声,手机铃声响起,少年坐起,拿出手机,晚风吹起他的发梢,略扎眼,他嘀咕一句:“该剪了!” 嘴硬体质铁憨憨中二少年VS有时很酷有时很丧的纠结少年(选段) 孟清陶脱下自己大衣直接扔向顾翕说:“穿上,鼻涕,擦擦。” 顾翕不好意思耍帅道:“害,我一点都不冷的~我怎么会冷?”一条鼻涕很不合时宜地流进顾翕张开讲话的嘴巴里。 孟清陶说:“鼻涕,吃到了。” 人物简介:孟清陶 1.特征:16岁,深棕色的头发,营养不良有些发黄,头发很柔软,跟他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大眼睛双眼皮,棕色瞳孔,左边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肤色白,非常白,手指修长且瘦,指骨突出 2.家庭:妈不在了,爹废了,患有精神障碍的女装大佬,很穷! 3.技能:打架、学习好 人物简介:顾翕(xi) 1.特征:16岁,黑头发黑眼睛白皮肤。单眼皮(内双)厚嘴唇,帅,大长腿,又长又直,手掌巨大,喉结巨性感,声音巨好听。(帅到惨无人寰且臭屁)中二热血少年一名,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不易交心。 2.家庭:爸爸企业家+妈妈居委会主任,还有一个萌萌可爱的妹妹,有钱,且还是自己赚的。 3.技能: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外加普通话,打架这种能算强项吗?学习?随随便便一考就是年级正排名第二。 孟清陶:外冷内热,坚强,隐忍,又A又欲,又萌又甜。 顾翕:外热内冷,随意,随性,又酷又奶,又嗲又俏。 十年等一人!1v1+he! 剧情以正文为主,定位正剧偶有走偏,不定时抽风沙雕~前期沙雕日常,中期乱搞一通,后期一丢丢魔幻设定,希望不坑!不定期更新(最近比较忙,可能会停更,尽量日更!给点爱,加个收藏好不好?)修文汪,dbq,怎么捉都很多虫。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清陶,顾翕, ┃ 配角:一堆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为你,逾越界线。 立意:成长 依靠 救赎 1、第1章 孟清陶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因为不够睡眠而挂着两抹乌青的眼底,他抬起那过于清瘦的,指骨有些突出的手,拍了拍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 他抬手看向黑色的腕表,6:58AM。 从厕所移动到二居室的客厅中,家中的一切都已经被整理好,房间里的插排,该断电的都已经断了,窗户也都锁死,冰箱急冻的、生鲜的也都处理好...... 一切都弄完也不过7:56分,新生报到的时间是下午...... 看着冷冷清清的家中,孟清陶起身,拉着暗红色的行李箱,拿上钥匙,锁门,离开。 早几年北岸还是一片繁荣,随着国内形势的变迁,大时代背景下人才辈出,顺安酒厂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新时代的步伐,就已经被远远地甩在浪尖的后头,没有挣扎几年就成了一潭死水。 随着酒厂的废旧残毁,北岸一片萧条。 虽然败落,但还是有不少的人,他们还在努力,这样的江河日下他们不甘愿。 现在还愿意逗留在这里的人,有的是遗留下来的酒厂员工,有的是无业赌徒,游民酒鬼,鱼龙混杂,不堪造就。 有些人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朵,有些人烂在阴沟里、成为沼泽。孟清陶与他们却是不同的,他不卑微到尘埃里也不深陷阴沟里。 他仿佛是这片森林里的麋鹿精灵,从容缓慢地行走在这片沼泽丛林中。 他是沉着冷静的,审时度势的,随时换上适宜的假面,冷漠又疏离的审视着、凝望着、观察着。 一河之隔,半边繁华,半边残毁。 这条狭小的街巷,这条看起来脏乱差的街,隔音很差的握手楼,站在楼与楼之间,近到可以听清,隔壁大伯在打呼,逼仄的小道,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电线,它们扭曲蔓延遮住了天。 拖着行李箱的孟清陶,走出酒厂宿舍楼。 另一边,一道慵懒性感的男声响起:“老妈子,我知道,你都说好多遍啦......”顾翕左肩夹着手机,右手不停在理着刚刚摆上货架上的盐。 “哥哥啊,你要记着呀,你回银川市这件事情你老爹是不同意的,虽然说你老爹一直都让你自立门户,独立奋斗,但是.....你还要经营老爷的杂货铺......”顾妈妈叹了口气。 “妈妈,妈咪,妈,”顾翕连喊三句终于插上话。“妈咪,我这不是还有何叔跟小宝哥呢吗?”顾翕理好了货架上的盐,准备走进里间货仓搬些饮料水什么的。 “哎呦,祖宗,你说小宝呀,那孩子,我看小时候都挺好的,现在呢~愁啊。”顾翕想说些什么,但根本断不了自己老妈的话头,果然是想要在嘴皮子上赢过居委会主任,这都是妄想! “在燕都这边读书不是挺好的嘛......你倒好,偏不,非要回去星川里那小地方,不过话说回来,我儿子真是棒,居然能考得上一中,我都以为你要变成飞仔去混社会呢,整天任由性子乱来” 挂了电话之后,顾翕看了看手机通话时长,整整一个半小时!!顾翕走出门口,非常中二呐喊道:“航行吧,少年,大地在我脚下,星川里,觉悟吧!你顾爷爷来了!” 倏然地他后脑勺被一只大手盖了个帽。 “靠,哪个不知道死活的扑街,你顾爷爷的头也是你能盖的吗?”伟大的航行宣言还没有完成,此时被打断的顾翕,黑着个便秘脸。 这个人正是不知死活的某小宝,他个机灵鬼,敲完人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你电话响了。” 手机的经典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顾翕语气非常不好的接起电话:“喂,讲话。” “儿子啊,我刚刚跟你姑姑通了电话......”顾翕想起那位以物理系高分毕业的,出名的性情古怪,行为乖张的姑姑。 “你姑姑的同学刚好教高一的,是你高中的物理老师,还是高一年级的副主任,高一年级的文艺活动,都是她策划的,她刚好需要一位新生代表上台致辞,我已经帮你毛遂自荐了。”顾妈妈又是一通的长篇大论。 顾翕心里窜起了莫名的无名火,真想去跟人干一架,抡起拳头就是打的那种......他很想自动的过滤了老妈的ABCDEFG,他心里默念起了八荣八耻,努力的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 再一次挂断电话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颗阿尔卑斯,扔进嘴里,痞痞的叼着棒棒糖。 叛逆全盛时期的顾翕,曾经想过要学抽烟的,但是,他有心理阴影!!!!! 顾妈妈很绝的,非常绝的,在顾小翕进入小学后就对他开始了长达10年(是的,直至今日)思想教育。 顾同学现在全身渗透蔓延的都是被母上支配的无力感!该同学低低吼了一句:“靠!烦!”他抬起左脚,狠狠踢了一脚插着大雨伞的石墩! 为了放松心情,顾翕无聊的往白龙河方向无聊的走着,某位中二少年一边走一边很臭屁的回想着自己的优秀之处,长得帅,有实力,在他老爹军事化的教诲下,茁壮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我优秀,我自豪! 正在臭屁中顾翕遇到今天第一件怪事 星川里的孩子们真是古怪,一群孩子如风一般的,他们抢走顾翕半踩在脚下的帆布鞋,再爬上桥身,将帆布鞋挂到桥上就逃跑掉。 这时一阵风吹过,靠在桥上栏杆边的顾翕,顿时觉得这脱轨失控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星川里的民风淳朴,孩子们个个都熊! 如果哪天遇到个变装大佬,顾翕应该都不会觉得稀奇。 由于被孩子们一通胡闹,他的阴郁也被吹散了不少!诶,别说,还挺爽~~~这种风吹屁屁凉的莫名爽感和解脱感。 对于那群古怪的小孩,顾翕真心不觉得生气,他抬头看着正在迎风飞扬的帆布鞋,此时懒得爬上去拿,就让它随风吧~~~ 好在这个时间点白龙桥上没有什么人路过,顾翕心想,只要没人,光屁股也没关系啊! 此时顾翕遇到了第二件怪事。 八月的大地还是很滚烫的,木桥正在改造成石桥,这粗造滥制的水泥地,还混着些刺脚的碎石子。 “喂,你脚不硌得慌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顾翕耳里。 顾翕四处张望几下,才发现围栏外坐着一个少年。 他居然那么危险的坐在护围外,双脚悬空一晃一晃的,好像只要轻轻推一下,就会坠落掉下去一样。 顾翕有一些囧。 但还是强装冷静,他准备爬上去桥身去把鞋子捡回来,他左脚越上围栏,耍帅的说:“不,我不怕硌,我正好脱了晾晾脚丫子。” 坐在围栏外的少年回过头,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他瞧见顾翕那细嫩白净的脚趾头上有几道隐隐泛起的红印子,随后淡淡悠悠地说“那就好”。 顾翕已经做好准备,他想爬上去把鞋子拿下来。 可这时候却遇到了第三件怪事。 突然一个小学生衣着的女生,她跑到桥上,很快就跑到顾翕所处的位置。 就在跑过顾翕身侧0.01秒的瞬间,逃命般奔跑的女孩看见了顾翕。 如果没看错的话,顾翕从女生的眼里看到了,惊愕、疑虑、诧异、然后..... 是的,那个女孩眼神里传达出来的意思是..... 这是打哪来的、猥琐变态大叔。 话说回来,虽然顾翕现在光着脚,以一个看上去真的很猥琐的怪异的姿势骑在围栏上。 但顾翕自觉这样的自己,应该是帅的掉渣才对的呀。 那姑娘眼神不好~~~。 顾翕心里想着,哪能有什么其他比我,更风流倜傥、帅到掉渣的变态狂呢,嗯~ 慢着,哪里好像不太对?我的尾缀是什么?变态吗?顾翕甩了甩自己的头,好让自己停止遐想! 不一会少女后头的几个小混混就追上了她,对白无非就是那几句。 顾翕本来想秉持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井水不犯河水,能不多管闲事,就不要多管闲事的和平友好理念,袖手旁观的。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视线对上了护栏外少年棕色的眼睛,莫名的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正义之火,那火把友好和平的理念烧了个精光。 得勒~~~ 看来今天这趟火车是要把这轨脱个底朝天。 你那明亮又闪烁的无辜大眼睛,我怕了还不行么。 风凛凛兮易水寒兮,前有屈先生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后有我顾翕,不穿鞋子,见义勇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各位看官,了解一下、、咳咳,,顾翕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咣当的拍了一下,似乎还伴随着画外音,傻吊,快点救人去吧!!!) “放开那个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下列标志的字,每一个字都是泪啊~可怜的顾小翕却在似懂非懂之间全都读完了。 (小学生必须知道的常识30条,我是怎么来的,小学生的卫生常识,关于两性、小学生如何不沉迷网络,你应该知道的霸凌者与被霸凌者,中学生心理健康50问,中学生的早恋应不应该、中学生的不良习惯100条、家有妙法、探索与发现、今日说法、中学生的心与身、中国人的□□与婚姻、抽烟喝酒对身体的益处与坏处、他们的世界、生育与村落文化、性社会学…….以上。) 这可是一部长达500集的家庭伦理血泪史啊!!!关于顾小翕的心理活动,咱们就不要问了,不要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了!做人善良点! 2、第2章 嘎...... 嘎...... 嘎……. 一段时间之后...... 顾翕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挂了条毛巾,身上衣服湿透,凉飕飕的。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四周,此时他身处白龙桥下的一片青草地上。 “你醒了,没事吧?”还是男生那道清冷的声音。 顾翕记忆闪回来,刚刚他救下那个女孩,把小混混们打跑。 随后他想爬上白龙桥桥身的护栏,想把鞋子拿下来,爬到一半的时候,白龙桥身护栏的钢筋,竟然从桥身处断了。 他随着掉落的钢铁条一起摔进河里,空中的失重,掉入水中的撞击,重重的压在身上的钢铁条。 那一幕的恐惧此时才闪回顾翕脑里,随后渗入四肢,风一吹,顾翕就打了个冷颤。 少年以为自己死定啦,死翘翘的那种,还是没有穿鞋子的那种英年早逝。 跌落水面的前一刹,顾翕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个身影紧跟着呼啸而来,距离似乎只是秒速的几厘米。后一刹,触及水面,撞击的冲力就足以让他失去知觉,再次醒来就已经获救了。 所幸,白龙河并不深,横跨北岸跟南岸也不过是100来米,近年来河床已经逐渐有干涸的迹象。 白龙桥原先是一条只有100米左右的木板桥,桥身老旧,为了翻新巩固改造成石墩桥,这里正在进行施工维修,顾翕是从刚新建的添固的钢筋上掉下去的。 中头彩的家伙,他爬的那条正处在作业维修中! 中头彩的家伙,那桥距离水面也不过是5、6米的距离! 顾翕看向身边的男生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清冷的声音响起:“在这个星球上,人们救人都必须要有理由吗? 顾翕霎时语塞,很认真地想了一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谢谢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男生看向顾翕说“在这个星球上,人们都是为了回报才去帮助别人的吗?” 顾翕觉得这个少年的脑回路怎么那么的与众不同?鸡同鸭讲?我在东,你在西? 他是什么三体外星科幻的狂热粉吗?脑电波是要发送米修米修信号跟外太空联系吗? 看着他的衣着,应该是同龄人,很白,很帅,还很瘦。 少年眼神里透露出的疏离感,真的很让人恍惚,模糊间顾翕真的就有种感觉他是从外太空来的。 然而,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把顾翕拉回了现实之中。 他还有个行李箱,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年?顾翕看向那个行李箱,嘴角勾了勾。 来吧,无论是借钱、还是帮忙找住的地方,我都会答应的,顾翕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嘚瑟样!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说吧,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顾翕站直身体,昂头挺胸,确认过眼神,此时的顾翕正是臭屁大王,本王是也! “我不需要!”少年说完站起身拉过行李箱准备走。 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两人的发丝。 顾翕也因此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凉凉得让他不自觉的缩头缩脑起来。 看见少年准备要走,顾翕快速小跑着追过去开口道:“请你一定要说出来,无论是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帮忙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顾翕看了看桥底之处,又再看了看少年的行李箱,自己身上的毛巾,应该就是出自那个暗红色的行李箱,装备如此齐全,这个人该不会已经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吧? 孟清陶望向顾翕,当看到他掉到水里的那一霎,几乎是同时,自己连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进去。 对自己的水性,还是有信心的,小时候,孟爸爸带着孟清陶来这片游泳也是常事。 只是救人,确实头一次,那么的义无反顾救他,可能是因为,他也是同样义无反顾的,救下那个女孩吧。 这个男生是个善良的少年! 话说事不过三,偏了巧了,顾翕遇到今天的第四件怪事。 “也不是一个愿望都没有的......” 男生声音清冷、温润、他说完之后又顿了顿...... “你能不能和我谈个恋爱?” 夏天的风暖暖吹过,吹起了心里的风铃。 叮铃铃...... 迎风而立着的两个少年。 孟清陶侧身的背影,顾翕直立的身影。 阳光和微风好像都停止在这里,停在这个夏末的某一日里,定格,拉远。 “能” 少年的声音淹没在微风里。 夏天的风暖暖吹过,吹起了心里的风铃。 叮铃铃...... 顾翕以一身怪异的造型回到店里已经有半个多小时。 店内正在打着扑克牌的四人,小宝,骚华,钱宝,夏夏、他们用了长达一分钟的注目礼欢迎了顾翕回来,再之后他们就忽略了这人的存在。 大家就从打斗地主到现在的锄大地.........这过程中他们都没有理会过顾翕 啊,也不是的,孙小夏有理顾翕的,孙小夏表示很担忧。 “小宝哥,顾子,他没事吧?”夏夏问小宝。 何小宝扔下了一张方块三说:“还喘气呢,应该没事。” 孙小夏还是有些担忧,看了一眼钱向,钱向挑了一下眉,眨了眨右眼,用嘴型说没事的。 赵韶华扔下一张黑桃K说:“他莫不是遇到什么英雄救美之事了吧,我看他头发还滴着水呢,还披着一条纯蓝色的毛巾,毛巾就是证据。” 钱向看着桌面上的黑桃K,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黑桃4吼了一声:“赵韶华,你怎么不扔张最大的黑桃2出来?人家出个方块3,你丢个那么大的牌?”钱向瞪了赵韶华一眼。 “我操,姓名,联络方式,什么都没有!!!” 钱向跟赵韶华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大喊吓得愣住,钱向手里的黑桃4随之掉落。 顾翕用了半个多小时,把这怪事四连回忆了一遍,最后才抓住了重点。 现在的人都这么泡妞的吗? 慢着!妞?哪里不对劲?不是,现在的人都这么直接的吗?撩完就走? 重点是,顾小翕你为什么要回答能跟人家谈恋爱?你会谈恋爱吗? 什么鬼?一拍即合?一见钟情?一见倾心? 看到别人走了,你怎么也跟着走?怎么不拦一下?后续呢? 顾翕两手抓头~~~ 靠!!! 一连串,好多的问题!!! 我去他的士多卑利苹果橙,我去他的香蕉草莓梨! 我的初恋还没恋就失啦???不对不对!思路不对!! 顾翕二度抓头~~~“我操,我被耍了!!!” 顾翕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桌子,他感觉自己被一道雷劈中了,那道雷从中间直直劈向他,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而他却不知道那道雷的任何信息!!! 他右手由拳变掌用力一拍大腿:“我操!!!难道真的不是地球人?” 他的大腿像是完全不觉得痛一样,一惊一乍的顾翕又把右手抬起来,啃着手指又陷入沉思里。 顾翕发呆半小时后,一分钟内输出了三句话,屋内众人如果还能打的下去牌,那也真的是神人们!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顾翕吸引了过去!八只眼睛都在盯着顾翕看! “他真的没事吗?动静这么大?”孙小夏睁着大眼睛,挠了挠头问。 “没事,还喘气呢!”钱向拍了拍孙夏夏的肩膀说。 三天后,季华一中开学了。 9月,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一天,一中迎来了一批朝气蓬勃、活泼可爱的高一新生们。 一道好听的女声从高一(1)班靠走廊边的座位上发出:“来来来,姐妹们敲黑板了,今年季中校园男神榜出榜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高一的四天团。”应友梅拿着小本本转过身跟自己的闺蜜白冰之说道。 “什么事情啊?看你这咋咋呼呼的。”白冰之的同桌翟筠应声道。 “看在你是冰妹的同桌份上,我就把我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报也跟你分享了吧。” “你们知道吗?8班有几个男生绝对是今年高一新生中C位出道的人啊。” -第一个顾翕,-第二个钱向, -第三个赵韶华,-第四个孙小夏, 应友梅滔滔不绝,长篇大套的输出了一大堆信息:“这四只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蓝孩纸,每一个都超级帅,我除了啊啊啊啊,还有卧槽卧槽槽卧槽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这话都没说完,应友梅就已经拿着自己的小本本笑的花枝招展的,翟筠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应友梅的笑容有种逐渐变态的感觉。 “喂喂,好了喔、你有必要吗?这些不就是一些很基本的个人资料吗?”翟筠有些不太理解的问。 “错,大错特错!”斩钉截铁、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就在翟筠刚说完之后就响起了,说完之后应友梅跟白冰之默契的相视一笑。 翟筠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只能将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搜索,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不懂。 应友梅扶了扶眼镜说:“还是由我来向我们这位新伙伴解释解释,来,抄笔记划重点时间到了!!” “当你了解了一个人的星座之后,你将会得到宇宙般浩瀚的信息” “你可以知道他的个性,喜欢的类型,属于什么风格,爱看什么书,爱听什么音乐,可以推出各种与他相关的信息” “这是一个由点成线,由线成圆,由圆成无限大的网” “最后你就可以根据这个网,精准出击,网获更加多的他喜欢的志向,当这一切都充足准备之后,你,你就能够在第一次与他交谈的时候,第一瞬间就能一击即中捕捉到男神的心。” “无论你是想捕获男神,还是想给男神凑cp,这一切就都有了起点,就有了航行的路线地图。” 应友梅叽里呱啦的,对着满脸懵逼的翟筠一通输出灌输,在这过程中,白冰之除了连连的点头就还是连连的点头。 只是当应友梅说到凑cp的时候,白冰之的脸上也露出了那种逐渐变态的笑容。 这不禁让翟筠感觉到,此时她的头上有三只乌鸦飞过,留下…嘎…嘎...嘎... 应友梅双眼发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大人物似的,她突然的站了起身,手里的小本本一丢,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 “起来,姐妹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看看真人吧,实践出真知。”三人挤成一团走到走廊的边边上。 翟筠顺着应友梅的视线看去,他看到了一个很帅的男生。 顾希! 扑通扑通,刚刚窥视到顾希的一瞬间。 翟筠感觉到自己呼吸一滞,她好像连同呼吸都忘记了。 顾希像是有魔力一般,翟筠着魔似得,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他,一节物理课下来,她都没有办法专注起来听课。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成这样了…… 一节课里,翟筠都在运用自己的脑子,想着关于顾希的事情。 她脑海里都是刚刚操场上,那个打篮球的男生的身影,目测180的身高,阳光普照,温暖和煦的在跟朋友打趣,帅气之中又带着点臭屁。 他身边的朋友都很帅,很好看。 但翟筠的星座知识有限,关于四天团的资料,自己也只是听了星座这一段,所以没有办法将那些信息跟人物一一对应上,但是,顾希他却对应上了。 想到物理课本下已经黑下来的手机屏幕,翟筠的心跳却更加激动了起来。 翟筠开小差了,她看了应友梅偷拍下来的照片,她找了应友梅要了更多顾希的资料、原来是顾翕不是顾希,翕,是天将大任,翕处还张,原来这是他的名字。 他还是单眼皮的,笑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唇角带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的牙,刘海在手机的抓拍中有些遮住了前额,修长的四肢,跳跃投篮的动作刚好被抓拍了下来,好看的手指举着篮球。 他厚厚的嘴唇......害羞......翟筠甩了甩自己的头,不能再让自己想下去了。 灯噔灯噔,灯噔灯噔,下课的钟声响起。 按常理,别的老师都爱拖堂,但有原则就有例外,物理老师叶杉月就是这个例外,她从来都准时准点上下课,绝不浪费也绝不占用学生们多一分钟。 孩子们学习的痛苦,她是知道的,她表示很同情,所以物理课上全是干货啊。 可正是因为这份体恤之心,令到高一的学生们更加苦不堪言啊~! 45分钟的课足足上出个一年三秋的赶脚~全是干货!怎么啃? 应友梅不觉得苦,她非常喜欢物理课,乐在其中。 下课后,她刚拉上白冰之的手就准备以百米冲刺之势跑出课室: “又到了,每天我最爱的自由活动课的时间啦,冰妹来,我们去球场吧!” 说来也怪,翟筠今天也快速收拾好了课本,赶忙的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说:“梅梅,冰冰,我也想跟你们去” 应友梅打趣道:“班花同学,今天不跟你的物理卷子做斗争了吗?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可是非常的浪费时间的哟。” 翟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我想跟你一起去球场,快点走吧。” 说完翟筠就推着两人走出了教室,白冰之临走之前,还不忘从柜筒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饮料。 球场上有不少在打篮球的男生,看台上也有不少的人,这要放在平时确实是不显眼,可今天却是带着个翟筠。 这翟筠本人是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这翟同学,是新晋女神,这才刚刚入学一周的高一新生,就拥有了不少的迷弟迷妹们呀。 当看到自己的女神来到了篮球场,场上打球的新生们都落力了不少,高二高三的学长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有美女在场观看,也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翟筠当然是不知道这些,她在寻找着顾翕的身影,眼尖的她早就注意到了八班的那几个人,但是没有看到顾翕的身影。 自由活动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赵韶华今天不是很在状态之中,所以早早就到了看台边休息了起来。 “冰妹,你今天是不是也带了饮料过来,去吧,你拿去给他吧!”应友梅戳了戳身旁的白冰之。 “我......我不敢”白冰之莫名的害羞了起来。 翟筠看了眼白冰之,夺过她手中的饮料,一反常态的对着两人说:“我去吧”说完就大步的走向了赵韶华。 “我我我,我想自己去......”白冰之的声音淹没在翟筠渐渐远去的背影里,白冰之低着头左手不安的扣掐着右手。 翟筠走到赵韶华跟前把饮料递给了赵韶华,她露出甜美的微笑说着:“同学你好,这个饮料给你。” 赵韶华自然的接过饮料,笑笑的说了声:“谢谢” 应友梅超兴奋的,她控制不住的拍了拍白冰之的手臂:“冰妹,翟筠笑的好甜啊,好美啊,赵韶华也笑了耶,他接过了饮料耶~!” 白冰之面无表情的说:“应哥你拍的我好痛啊,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愕然的应友梅。 应友梅说“哎~哎~冰妹,打疼了吗?哎~等等我呀~”应友梅跳下看台,努力跑上去挎着白冰之的肩旁,两人低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同学,我想问一下顾翕呢?赵同学,赵同学......”翟筠扬起手在赵韶华跟前甩了两甩,赵韶华这时才收回了注意力,他正看向那走出球场的应友梅和白冰之。 赵韶华回答翟筠说:“哦,你说顾翕啊,他去找叶老师了,说是要准备新生典礼的事,好像是致辞,还有另外一位优秀学生代表,说是有事情要跟他谈谈。” 翟筠又问:“他还要去找那个新生代表啊?” 赵韶华说:“是的,就是那个差不多以满分考进来的学霸。” 翟筠心想,优秀新生代表,比自己高八分的第一名?顾翕去找他了?哎呀,为什么我不是第一名? 翟筠收起了甜美的笑容对赵韶华说:“好的,谢谢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翟筠前脚刚走,钱向跟孙小夏就走了过来,钱宝宝说:“骚华,你又说什么骚话了?那个美女怎么有点气冲冲的走掉的呢?” 赵韶华:“蛤?我做了什么吗?说了什么吗?” 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顾翕没有跟J3们去打篮球,皆因他有正事要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翕自从被孟小陶那莫名其妙一通狂轰滥炸之后被雷的是个好里焦外嫩,对于老妈的安排他除了烦躁就还剩烦躁,所以,不要拦,顾翕没神经错乱到拿着AK去扫射众人,大家就已经可以去烧高香了! 至于J4是某一天那四只在顾子的店里想出来的团称,据说还有什么顺安四少!顺安四帅!白龙四少侠!季华四枝花!什么的。J是ji hua 拼音的缩写!!!所以就J4吧! 众人的心理活动 顾翕:AK扫作者可以吗?明明作者想出来的,还要推锅!!! 钱向:孙小夏反射弧有多长? 赵韶华:我刚刚扣球很帅,作者为什么没写? 孙小夏:顾子真的会去跟老师开炮吗?好担忧! 何小宝:可以寄炸弹包去炸作者吗?明明是五个人的电影,我为什么不能有名字!!! 作者:拉灯,下幕写顾翕AK扫老师!呸呸呸,被带歪了! 3、第3章 “叶老师,为什么?”顾翕两条无处安放大长腿,正翘着个二郎腿,他坐在叶杉月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的双手松松垮垮地插着兜,痞痞的追问叶杉月,那个样子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什么为什么?”叶杉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审阅着桌上的物理作业。 顾翕放下自己翘起的大长腿,双手撑腮在膝盖上,露出个苦瓜干一样的脸,贱兮兮的撒着娇道:“叶老师,敢情我刚刚的二十几分钟跟您说的,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呀?” “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这致辞跑不掉的~”叶杉月低头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叶姐姐,大美女,我真的不想去致辞啊~”顾翕已经由一只流里流气的狮子,摇身变成一只软萌娇俏的大猫,该大猫只差喵喵的叫两下了呢~。 “这里是学校,不要给我打友情牌,况且,我是你小姑的朋友,我的辈分是你长辈的,还有,这致辞名单已经定下了!定了!”叶杉月的红笔似乎有些断水,她换了一支红笔继续修改着学生们的作业。 顾翕知道自己的撒泼打滚确实是没有用之后,这该死的被母上支配的恐惧感渐渐地又把他笼罩起来。 从小参加什么兴趣班,练什么普通话,一切都不是他能够操控的!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偏偏操着一口流利的标准的普通话,他不喜欢这样的支配,也不喜欢这样的的摆布,但是他没办法,他只能屈服于邱女士的淫威之下。 顾翕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办公桌上,他右手撑着脑袋,眼珠子转了一圈,耷拉着脑袋惨兮兮的说:“叶老师,可是为什么我得准备整整3分钟的稿,不是有两个人的吗?” 顾翕说这话的时候,叶杉月似乎是想到些什么,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说:“这个你倒是提醒我呢,我待会去跟另一位同学说一下,他的稿子只有一句话确实是不太好。” 顾翕听见后坐不住了,炸毛猫似的,他蹭的站起来:“一句话!!!叶老师,我也说一句话行不行?” 叶杉月瞪了顾翕一眼:“你别再给我添乱,能让孟清陶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致辞都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他爱说一句话还是只是上台站着都没有关系的。” 顾翕整个人都不好了呀,这致辞他更加不想去啦,烦人! 这什么区别对待,顾翕气急败坏地说:“他学习好,了不起啊?凭什么?” 瞬间后顾翕乖巧又蔫坏地说:“老师我学习不好,我做不了带头作用,你能不能放过我?” 叶杉月给了顾翕一记白眼:“他学习好就是王道,你不用学习好,你普通话好就是王道!” 顾翕完败! 人民教师她用白眼瞪我,还逼良营业~~~诶,等等~貌似哪里不对。 顾翕心里哀嚎,我拿的难道不应该是不良学渣的剧本吗?不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咩? 为什么我要去新生庆典以优秀学生代表做新生致辞!!!!nandesukaaaaa(怎么回事?) 叶杉月说:“你先回去吧,还有最后一节课要上呢!放学的时候再过来我办公室吧!” 放学后,顾翕又跑了一趟叶老师的办公室,不去还好,去了......顾翕竟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优秀学生代表,他感觉更加恼火啦。 叶老师说她已经交代好,明天就先由自己上台先致辞,然后再到这位所谓的优秀学生代表! 这么儿戏的吗?都不需要提前打个招呼?寒暄寒暄通个气得吗? 叶老师就这么纵容的吗?这个无礼自大的家伙,竟然无视我,说什么不浪费同学的时间,按老师交待的去做就好了。 什么鬼啊,学习好了不起啊?学习好大晒咩?可恼也! “喂,阿华,这顾子怎么回事啊?”孙小夏问赵韶华。 赵韶华看了看,气的牙痒痒却还在奋笔直书的顾翕,转头看向右前排的孙小夏,然后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算是回复了孙小夏。 “宝宝,你说顾子怎么了?从叶老师办公室回来之后就怪怪的。”孙夏夏拉过同桌钱向问道。 “夏夏,你不要爱心泛滥,慈母多败儿啊,他顾子总归是要自己学会长大的。我估计他是被孟学霸的致辞稿惊吓到了,觉得自己无地之容,所以才回来埋头苦干,学习虽然拼不过,但是他可能想着用他的普通话去征服孟学霸呢!”钱向轻轻地拍了拍孙夏夏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听完钱向的话,果然孙小夏同学又像个没事人,身为南方人能讲好普通话确实也是一种能力!他觉得自己根本不用担心顾子,顾子他有这个能力。 赵韶华敲了敲后座两位的桌面“各位,晚修翘了吧,去顾子那。” 钱宝跟夏夏点了点头。 孟清陶从叶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去饭堂打了个饭就准备回宿舍,季华没有要求学生都住宿,季华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读或者骑自行车上下学的。 宿舍只有他跟另外一位班上的同学,孟清陶本来话就不多,那位同学也不是经常在宿舍,这也免去了很多孟清陶不适应的寒暄。 他坐学习桌前,拿出了手机插上耳机,耳机里传来熟悉低沉的男声。 出格的事情,好像从来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心血来潮,问出那样的问题,对象还是个男生,一般人估计会认为自己碰到什么变态呢,更何况自己就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回答。 那个人居然给出回答。 ~听到答案后震惊到落荒而逃~孟清陶你真是够出息的呀~! 不过,那个人确实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帅、高、腿长且直...... 越想越觉得荒唐......莫不是傻了吧?冲动是魔鬼呀~这该死的冲动~! 孟清陶不自觉摇了摇头笑了笑。 第一眼,觉得人家长得好看而且还善良,这就一见倾人城了??这是什么你救命之恩,他以身相许的戏码啊??? 他囫囵扒拉了两口饭,孟清陶有个不好的习惯,从来不好好吃饭。小时候是饲主忘了投喂,长大一点有了自理能力也会囫囵煮一些吃,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蓝色的校服,秋装长袖套头衫和一条蓝色校服裤,孟清陶去买校服的时候,只买了两套短袖,两套长袖,两套冬装,一套礼服。身高178的他拿了180的尺寸,不知道能不能穿到毕业。 他走进浴室里,一中的住宿环境很好,四人间就算是四个人住也很宽敞,一卫一淋浴,还有个1.2米的长方形洗水台,头上还有四条晾衣杆。 洗完澡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校服很宽松还有很多空余的位置,孟清陶捏了捏自己太过透白的脸蛋,好像可以再长点肉。 是啊,孟清陶,好好想想这些现实的问题吧!之前那个无聊的问题就算了吧! 9月9日新生开学典礼当天下午,季华一中展翔礼堂。 “很感谢各位师生还有百忙之中抽空出席的家长们,能够在周日的下午参加咱们学校的新生开学典礼,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一年级的训导处主任,同时也是一名英语老师,我的名字叫做蔡望玥。 同学们,昨天也许你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稚气未脱的天真少年,但刚过去的六月,你感受到了收获的斑斓,品尝了成功的喜悦,进入高中,跨进了季华一中的大门,这里将会是你们奋斗追求的又一新的起点。这里是文明的殿堂、知识的海洋、人才的摇篮、blablabla………(此处省略一千字)好,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詹校长为大家讲两句” 詹鸿畅校长在同学们的一片掌声中走上了舞台,詹校长从蔡主任的手中接过话筒站在演讲台前说道:“我就只讲两句啊,首先呢,我代表季华一中学校,代表季华的全体教职员工向顺利进入季华一中就读的,在座的500多位同学表示最诚挚热烈的欢迎!欢迎你们在季华的天空下放飞你们的青春梦想,怒放你们蓬勃向上的生命,欢迎你们在季华的广阔平台以此作为一个起点扬帆起航......(此处省略一千字)好,我的讲话完毕” 蔡主任接过话筒,非常感谢我们的詹校长,现在有请我们的两名优秀学生代表为大家带来新生致辞。 顾翕接过话筒,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播到礼堂内每一个人的耳膜里“大家好,我是高一(8)班的顾翕。” 仅仅只是这样的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已经吸引了全校师生的注意,顾翕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尾音还带着一点点他独有的慵懒和性感。 -我们迎来了全新的高中生活,生活就好比是一面镜子,笑对生活,生活就会对你微笑。你可能在一个人面前一文不值,却在另一个人面前是无价之宝,谨记自己的价值所在,我是我生活的作者,我决定了我,希望我们每一位都能够勇敢面对自己的生活,积极面对自己的三年高中生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妨问问你信任的老师,不妨骚扰一下你的前后桌,也希望每一个你和我,都能够学会沟通,我们都需要知道沟通最重要的地方是应该去倾听没有说出来的部分! -我们的一生会走过无数的对的路,无数的错的路,我们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确定方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够遇到同行的人,但是重点是我们现在在路上,大雾迷障之时,请不要畏惧,大雾终将散去,微小的光也是光,追逐的路上只有不畏艰难,勇于攀登才能到达顶峰。 -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涛相遇似的,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的流开,我们也分别了。 -谢谢火焰给你光明,但是不要忘了那执灯之人,他是坚忍的站在黑暗当中呢。 -愿共勉之,谢谢大家。 顾翕的演讲从头到尾都是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而且顾翕的气息控制平稳,语势稳健,节奏明快,发声状态积极,自然,音色丰满。 在场所有的师生,还包括部分的家长,无一不被顾翕的演讲所感动,比如叶杉月,比如顾妈妈,当然这其中还有孟清陶。 顾翕开口的第一句话,刚听见声音,孟清陶的脑海里就传来叮铃铃、叮铃铃的两下响声! 是他! 顾翕站在台前,礼堂里的光线正好,他就像一道强而有力的光,不管不顾的,直接劈开笼罩在孟清陶身边的黑暗。 并且这道光,大有一种不肯罢休的势头,连同孟清陶左边胸口深处里被包裹起来的,最里面的心头位置,都像是要被凿开一道裂缝来,有了缝隙那些光亮就猛烈地穿透进去。 有些震惊、有些不安、有些局促、还有些小期待、小渴望、 人与人的邂逅,概率如奇迹一般,欢笑、悲伤、相遇、分开、 听到舞台上在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孟清陶还在微微的发愣中,不止孟清陶,好多人都还沉浸在顾翕的演讲里呢。 孟清陶走出自己的座位,往舞台方向小跑过去。他看向演讲台,那人就直直的站在舞台上,嘴里喊他的名字,等着他过去。 这一幕落到了翟筠的眼里,就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她也想小跑着奔向顾翕,她也想顾翕用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翟筠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如果没有孟清陶,第一名是她,她就可以以优秀学生代表跟顾翕并肩站在一起! 顾翕看到了朝他跑来的少年。 原来你叫孟清陶,耍人玩,放飞机,无礼且傲慢的三体狂热爱好者。 好呀,逮到了,天理昭昭,难逃我网,这梁子是结下了。 孟清陶在众目睽睽之下,面目表情地跑到舞台边的,他接过顾翕递过来的话筒。 幕布虚掩住二人的身影。 少年小声地对孟清陶说了句特别臭屁的话“我是不是帅到掉渣?”说完咧嘴妖冶一笑。 顾翕调皮地往前倾了一下身体,再把话筒塞到孟清陶手里“孟大学霸,您可真的是咖位够大的,还要三催四请才肯出来啊!” 顾翕故意的拉近跟孟清陶的距离,上半身几乎要贴到一起,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对,我该叫你孟大学霸?还是~男 朋 友?”孟清陶听出了顾翕话语的戏谑和咬牙切齿, 他强有力地越过了孟清陶的社交安全距离,他试图刺穿这人的假面,他以威胁之姿态对孟清陶说出了善意的提醒:“话筒要记得打开哟~!男朋 友!” 此时台下,坐在第一排的应友梅和白冰之,她们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应友梅拿出了手机连忙卡嚓卡嚓的一顿狂拍。 应友梅拍完之后跟白冰之说着悄悄话:“冰妹,你看看,我这一张,这该死的错位啊,顾大是不是像把小陶子抱在怀里了?” “应哥,你冷静点”白冰之拉着应友梅,就差手脚齐上把应友梅制压住,因为她好担心这货会冲上去第一排,然后一顿狂拍啊!!! “应哥,你缓缓,小陶子要开始演讲了!”白冰之说。 开学才没几天,两人已经把孟清陶讨论个遍,深扒研究一大轮,所以她们此时亲密的把孟清陶称呼为小陶子,长得帅还温柔,学习好还乖巧,这样没有攻击性的男生,谁不喜欢? 顾翕把话筒递给了孟清陶,孟清陶的身体绷直僵硬地接过话筒后,他用理智压住那股莫名的灼热感。 放狠话就放狠话,靠那么近干嘛? 孟清陶深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他把话筒举到嘴边用纯净温润、清脆入耳的声音说:“大家好,我是高一(3)班的孟清陶。我想要说的只有一句话,加油,孟清陶,加油,我们。” 顾翕听到那话之后,并无出奇,脸上的玩味更加浓厚,温润的说着反骨的话,啧啧,真特么地倔强有个性!!有趣!难道真的是金星来的?这都是什么脑电波?我们愚蠢的地球人接收不到啊! 孟清陶说完以后,台下的人都愣了,咦~???有的人是惊讶,有的人疑惑,说完????就这样吗???虾米????该鼓掌吗? 30秒之后...... 顾翕身形一闪,他退到舞台候场幕布边,左手捂住嘴,掐着嗓子喊了一句,加油孟清陶,加油,我们。 底下发愣的观众,听到了有人带头吼了一嗓子,纷纷都在喊着,加油,孟清陶,加油,我们! 紧接着又有一些跟随着的人,他们声音更加激动跟着喊加油,孟清陶,加油,我们! 最后,整个礼堂的人,他们都被这样的情绪渲染到,全部人都在喊着,加油孟清陶,加油,我们! 顾翕掐着嗓子吼的那一嗓,本来是想给孟清陶难堪的,然他冷场尴尬的,谁知道底下的人,会有如此这般的羊群效应,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积极向上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喊得慷慨激昂的! 整个新生开学典礼,都进行的无比顺利,最后孟清陶的演讲结束后还把大家的情绪推到了最高潮。家长们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欣慰不已。 演讲完之后,孟清陶逃回自己的班级座位上,正等着班队带回撤离礼堂。 在撤离等待的时候,孟清陶听到旁边队伍里,有两个女生在讨论着刚刚的演讲。 女生A:“刚刚顾大的演讲真的是超级棒的,听得我慷慨激昂,冰儿,以后我有不懂的所有的问题,我绝对会去骚扰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倾听我哟。” 女生B:“安啦,我会的,我只是想不到,小陶陶最后的演讲,居然这么的直接省字,我还害怕冷场尴尬呢,谁知道会引起核爆式的反响,我看我们班好多男生都被鼓舞到,他们都粗着脖子跟着喊加油呢。” 女生A:“我觉得那两人呀,他们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他们这是战略性攻坚,经过主任校长的轮番轰炸,咱们虽然人在座位上,灵魂早不知道跑步到了哪里去,早就按耐不住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大道理的呢?所以我们的顾大就用他那蛊惑人心的嗓音,给我们一顿洗脑,一顿净化,当我们每个人都在顺着顾大的思维,听进去以后,紧接着他们就派出小陶陶这刺客。小陶子,人狠话不多,直接一波简单粗暴的收割,咱们就全都被秒杀。” 女生B:“哇塞,应哥,你分析的真是头头是道,我觉得就是这样的,他们肯定是商量过,彩排过的,可能私底下还交流了不知道多少遍呢!” 女生C:“够啦你们,说什么呢,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撒几把乱分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女生AB:“哇靠,女神讲脏话!!!” 孟清陶听得满脸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女生们所在的班级很快就撤离出去,孟清陶也准备起身站到撤离队伍里。 孟清陶感觉有些恍惚,宇宙有多大? 假设光速是186000英里,从地球到太阳要8分钟,从太阳到银河要33000年,穿过银河系星团要200万年,又要以186000时速进入宇宙深部,大约要280亿年才能穿过宇宙。 地球跟月亮之间有384400公里,这距离之间可以放得下整个太阳系里所有星球,地球上有60亿人口,中国有13亿人口,学校有1700人左右,按照概率算基本上有的人一年都不会遇到一次! 宇宙多大!很大!地球跟月亮的距离!很远!我跟顾翕!可以忽略! 孟清陶此时此刻脑子运算了一圈,内心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我艹,不对,孟清陶有些慌,有事,他想逃,孟清陶敲了自己的额头两下。 那天在河边时卡到阴了吗?问了什么蠢问题? 孟清陶你真的以为星川里是宇宙啊?季华有60亿人吗?三班跟八班之间能够放下整个太阳系吗? 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想到对方也是个高中生?对方甚至可能是同校的同学? 孟清陶,你色令智昏啊!你糊涂啊! 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逃!冷静,冷静的逃! 白冰之拉了拉应友梅的衣角说:“应哥,刚刚小陶陶好像就在我们旁边呢,我们讲的话他好像还听到了,他似乎不太理解我们说的还满脸黑线呢,他脚步很快,逃一般的走出去呢。” 应友梅听到之后大喊了一句“哎呀,真的在我们旁边啊?你应该告诉我,我掏手机拍视频,这样的名场面应该被保存下来啊!” 白冰之掩面无奈中!“应哥,我果然是跟不上你的脑回路啊,拍什么视频啊?!” 翟筠还在懊恼那失之交臂的八分呢,无限的懊恼中!她根本来不及关注身边的两人讨论着些什么,她心里想着为什么我不是第一名?我也想要顾翕喊我的名字! 中场小剧场 —(高校老师们撕逼,划掉,和谐友爱的现场,欢迎来大人们的世界) 开学典礼后,在高一年级的办公室里,一场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正在拉响警报。 -老莫,想不到你们班的孟清陶那么厉害啊,一鸣惊人呢,而且还是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入一中的,说话的正是八班的班主任冉升。 -冉老师,您过誉了,我们班的孟清陶这第一名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的,只是我也想不到这小子,这么会审时度势,一句话就能带动的百人的情绪;莫辩山言语里都是骄傲,说话的正是三班班主任莫辩山。 -哎哟喂,真真的是啊,三班卧虎藏龙,八班人才济济,哎,可怜我班能够拿的出手的只有一个第二名的翟筠,以后还请莫老师跟冉老师多多赐教才是呢!酸不溜秋的说着话的正是我们的训导处主任,一班的班主任蔡望玥。 -哎哟,蔡主任,你不要折煞我咯,我们班的顾翕连全年级前十都排不上呢,那能够比得上你们班的翟筠呢!冉升很快速的接过了话头,乘机给蔡望玥一个台阶下,不愧是语文老师,话说的滴水不漏。 -我们班孟清陶是年纪第一!这是事实!说话的是莫辩山,此话一出在场的老师甲乙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冉升心里想着,这个铁憨憨,这种时候还敢接这样的话,真是想为他的的直男思维鼓个掌! -叶杉月看了眼黑脸的蔡主任,看了眼满脸骄傲的莫老师,再看了一下全场的甲乙丙老师们。 -叶杉月开口说道咱们今天的开学典礼非常的成功啊,高一的这群崽子们个个都积极参与了,这届高一肯定大有作为的!哈哈哈哈! -是的,叶老师说的真对,说话的是常年被人忽视,隐身般存在的五班班主任甘善老师,甘善老师是教历史的! -众人看了眼突然冒泡的甘老师,众人都选择了不跟甘老师搭话,此时就是最好的收场时机,不要说话,继续工作! -甘善看了一圈在场的老师,看到没人愿意搭理自己,继续潜水了。 孟清陶跟着班级很快的就从展翔礼堂走了出去(恨不得用跑的~),班长简单的交代几句,队伍就解散啦。 还是可以冷静下来的,脑子还没当机,还是可以思考的,不就是个白痴问题吗? 没事的,没关系的。 其实没必要逃,那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会有人当真的!!! 他打开手机塞上耳机,耳机里传来好听音乐声,看了一眼黑色的手机,孟清陶有些出神的走在跑道上。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烟瘾、酒瘾、、彻夜不归的打麻将,这手机也是一次博采赢钱之后,爸爸大手一挥给买的。 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在唱着...... 被遗忘无依感觉,原来沉痛...... 太阳仿佛了解我沉默伤痛,冰冷雨后给我照亮...... 热暖心头中...... 突然地,他前面出现一个人,孟清陶定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冷静地用很沉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孟大学霸,很胸有成竹嘛,耍人玩过瘾吗?”顾翕从孟清陶下台之后就在观察着眼前的这人的一举一动。 那样的场面下重逢,他的脸上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个没事人一样,顾翕甚至有种感觉,他说的那句话,恐怕是连玩笑都算不上。 那句话就轻微的像有人问你:“吃了吗?”你会回答:“吃了或没吃。”这样的话可以不需要在意没有后续,也不会有人放入心中。 -你能不能和我谈个恋爱? -能。 这样的话可以戛然而止的嘛?顾翕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生气了! 他还有一种,这怎么可以戛然而止呢的不快感,所以他就很不淡定了呀,所以这才有开头的那句气冲冲的质问的话。 如果是其他人开这样的玩笑,顾翕可能会当做一个玩笑。 但是,孟清陶,你个金星人!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地球人!!! 顾翕看着眼前的人,这架势肯定是逼不出些什么话来的! 孟清陶是吧! 请多多指教,这是你开的头! 孟清陶看着顾翕,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这架势打一架应该可以解决了吧?会挂处分吗? 不管了,孟清陶拉下另外一只耳机,因为他并没有打算赔一条耳机线进去。 “手机给我”顾翕修长的左手,伸到在孟清陶胸前。 这架势敢情不是打架? 其实孟清陶是不太愿意给的,但毕竟理亏在先,所以很听话的把手机递出去。 顾翕大拇指点开他的手机,顾翕修长的手指快速的输入着些什么。 那人的手很大,指骨分明,挺直修长且白皙,怎么手机在他手里显得那么的娇小? 虽然平时自己拿着的时候也觉得挺小巧的,也不知道老孟同志是怎么想的买这么一台手机,估计是给销售小姐忽悠的吧! 不一会儿,孟清陶就听到顾翕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顾翕把手机递回来,孟清陶的视线还留在顾翕的手上。 “孟清陶,我没有当玩笑!”顾翕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顾翕看着孟清陶,他向后退了两步勾了勾嘴角露出个笑脸,随后转身背对着孟清陶跑开,小蹬了两步后,再转身回来笑的更浓些,眉眼带笑、眼眸如星的看着孟清陶用口型说“我没有当玩笑”,他右手食指在半空中左右摇摆了几下。 孟清陶本以为带着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走过来的顾翕,他是要过来海揍某个口出狂言之徒一顿的。谁不知,这个人居然是留下这样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就离开了?这是什么骚操作?没有当玩笑是什么意思? 头疼!今天下午的太阳好像格外的耀眼!眩眼得让人晕乎乎的~! 看着远离的那个背影,明明是简单的黑色休闲裤和白衬衫,套在他那精瘦结实的身上却是那么的合适。 孟清陶打开手机短息,里面安静的躺着顾翕刚刚发过来的信息,只是看到手机备注和内容后,孟清陶想要逃得的那种感觉,比在礼堂的时候要来的强烈了更多倍。 短信框上的内容很简洁:137xxxxxxxx 男朋友 9-Sept.-2xxx 17:18 作者有话要说: 顾翕的演讲稿中,有两段文字是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 又是无限纠结的一天,重复修改! 4、第4章 人与人之间如果不搭起桥梁,那么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座孤岛。没有人会抗拒温暖,在寒冷的冬天里,动物们会簇拥,互相拥抱着,用各自的体温互相取暖。一个人外表高冷,不代表他真的能够把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他可能只是个性慢热。孟清陶大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学校的日常有时候会充满惊喜,但更多的时候都不过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历史老师还是那么的喋喋不休,无论底下的学生如何,听课的不听课的,似乎都不会打断他,他如同机器一般,循环讲解着那一件件鲜活发生过的事,讲解着一条条无法穿越过去切断的时间线。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除学习就是学习,没有过多的娱乐,可能有的人会认为这是一座囚徒的孤岛,可对于孟清陶而言,那是一个专属他独享的游乐园。 这个9月如果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话,应该就是孟清陶结交到一个朋友,um,不对,是好朋友,这是某人强行要求孟清陶加上的。 事情要从9月中,那一场高中联校的奥数竞赛说起。 男生低着头小声说:“你好,我叫史浓,我是季华一中,高一(3)班的,你好厉害,可以帮我讲解一下吗?”孟清陶抬起头就看到一颗香菇头在他眼前,史浓?好怪咖的名字,我们班有这么一号人吗? 看过他的卷子之后,孟清陶只能感叹,此乃神人一位啊!思路如此清奇!他的奥数题每一题的公式跟思路都是对的,只是到了得出结论的最后一两步,就会来个180度大转弯,往错误的方向直奔而去,还是一往无前没回头路的那种! 熙攘的奥数竞赛场上响起一道不大的声音:“这个?你怎么会错?”听到回话的男生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眉头蹙起。 那声音清冷,他又说:“这题,明明答案呼之欲出了,你脑子怎么想的?这犹如急速跑步摔进白龙河里自杀的错误答案,是谁给你勇气填上去的?” 低着头的男生用力抬起头,黑框眼镜遮住了他一大半的脸,他吱吱呜呜道:“我在研究第三条路,走岔了,自己把自己毒死在黑匣子里。” 认识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比如知道一个名字,说出一句你好。一句你好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有走向。 课间的时候史浓会跑过来孟清陶前座,他总是有滔滔不绝的话,孟清陶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有时候,孟清陶不讲话看着窗外,他也会停下来跟孟清陶一起看看窗外。陪伴是无声的却能带起回响。自那以后,身边总是会有一个史浓围绕着,史浓像是乐此不疲的蜜蜂一样围绕着孟清陶,再是高冷的花蕾,经过了时间总是会开出花来的。 但对于他搭错线的神经大条,孟清陶总是觉得很无奈。 史浓刚刚从隔壁一班的走廊那里走过来,他冲到孟清陶的座位前问:“小陶陶,你在干嘛呀?” 孟清陶快速的把日记本合上,随手拉过一张物理卷子盖在日记本上,回答史浓道:“没,做卷子。”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边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都可以是大事,很微小的一件事都可以写进日记里,而后成为秘密。 史浓瞅了瞅卷子说:“你在做哪一张?咦,这题,这题我不太会,要不你跟我讲讲吧~” 孟清陶感觉到史浓慌慌张张的,他朝史浓疑问的说:“你有事吗?”史浓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句,然后说:“什么?我没事啊!” 孟清陶:“我说你今天怎么哪里怪怪的?有种没话找话说的感觉?” 史浓今天确实是有些不太正常,事情要退回到10分钟前说起,因为在大课间的时候,史浓经过一班的门口碰到个人,说起来也是怪,一班在角落里,史浓去干吗呢? 史浓把经过跟孟清陶说一遍。 大致就是史浓遇到自己的小学同学应友梅,两人本来还是相谈甚欢的,毕竟能再遇到,不知道怎么聊得,聊着聊着扯到了孟清陶身上,两人最后竟然吵得不可开交。 应友梅说死了就是不相信史浓认识孟清陶,所以史同学这是来证明来,确实是没是找事,谁认识了谁,谁又跟谁交朋友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十六七岁的年纪里,这是大事! 史浓说完后,指了指还在扒拉着窗户往里望的应友梅,应友梅旁边还站了另外一个可爱的小女生,那女生还死命的拉着应友梅的衣角,似乎是在制止着她。 孟清陶看了她们一眼,随后从座位上起身走向门口处,走到应友梅和白冰之的身边,伸出手对她们说:“你好,我是孟清陶,我是史浓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史浓追上来之后,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现在处在当机中。 应友梅跟白冰之,她们也因为那句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人也都处在当机中。 孟清陶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上他们的思维,他不知道应该觉得好笑还是好哭,看到三个石化中的人,自己说错什么话啦? 他微微顿了顿之后收回自己尴尬的右手,酷酷地转身离开。 等到孟清陶走后好一会,那三人才聚做一团。 ——史浓:他说,我们是好朋友! ——应友梅: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白冰之: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们在干嘛?围在一团在画圈,下诅咒吗?嘴里还念念有词些什么?”说话的正是蔡主任,三班这节刚好是英语课。 “你们三个,是不是想写检讨书?还不回去上课,听不到上课铃响吗?” 三人立马鸟惊兽散,赶紧的溜了溜了! 伴随着这些小伙伴有意无意地插科打诨,时间也就在这平静中慢慢流逝。 关于顾翕这个人,很多时候,孟清陶都有意或无意的错开。 只是偶尔八班上体育课的时候,透过窗台孟清陶会不小心看到他打篮球的身影。 虽然不愿意承认,有时候明明是看着黑板,但还是很容易的就走神地望向窗外,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追随寻觅他,去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南方的天气并没有北方那么四季分明,有时候春夏秋冬都是交替着胡乱袭来的,一个台风或者一场秋雨都有可能令到空气骤变。 躁动不安的青春里,时常会有骤变的喜怒哀乐。 同时也会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正在悄悄的滋生。 周五下午,语文课,冉老师正在说着一篇必读文章。 有时候不知道是有什么点,触碰到了不知道那条神经,就会让人变得很烦躁!可能是天要下雨,闷热的烦!难道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孟清陶不喜欢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 情绪这种东西往往都是不能太强求的,越是想要控制,体内的极端因子越是会乘乱制造出各种的问题。 我们更多能做的只能顺应它,抚平他,克制是一门艺术,放纵也是一门艺术。 但哪有那么多真理无穷,扯淡的真理无穷,有一寸地就撒一次欢,想去就去吧。 孟清陶的座位,在教室里侧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从他的视线看下去,足球场上的景色一览无遗。 他正望向窗外,本来还是发散的视线,突然间找到了一个瞩目点,是他,是顾翕! 他们班在上体育课,好像是在练习1000米跑。 1.2.3.4.5.6.......那家伙竟然已经跑了15圈,那家伙的运动神经可真是发达,那个速度绝对是合格以上?咦?怎么慢下来了?是在陪着朋友一起跑吗? 由于足球场跟教学楼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孟清陶没有办法看清楚少年的表情,只知道他恣意的跟身边的朋友在谈天,阳光很耀眼,顾翕很自信。 那样的光太耀眼,远远的折射过来,孟清陶感觉自己像是被逼退到一个退无可退的阴影里。那样的明亮和耀眼,让人向往却畏惧,甚至会有些害怕,害怕那些丑陋会暴露在那阳光下!光是霸道且强硬,不管不顾的,光能驱散黑暗,还能抚平情绪,可以杀掉那只叫做烦躁的野兽。 不知不觉间,在看着顾翕一圈接着一圈的跑下来之后,他刚刚的烦躁已经消散了不少,他的神情放松,嘴角有一点微微的上扬!那是少年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 人真的是种很神奇的动物,尤其是少年人。 孟清陶的同桌抬手轻轻推了推他一下,示意他老师在提问题。 -孟清陶,你能就老师刚刚所讲述的,谈一谈你对朱自清的了解,还有读完这篇文章之后你有何感想? 如果是10分钟之前,孟清陶肯定会烦躁的不想回答,但是现在......思绪清明不少,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关于朱自清的知识,从善如流的回答着问题。 -《荷塘月色》......(此处省略)而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语言基调是朴素的,有一种清新,自然,典雅,而让我对朱自清先生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在1925年所写的一片回忆性的散文《背影》,他用朴素的文字,把父亲对儿子的爱,表达的深刻细腻,真挚感动。 -是的,孟清陶同学回答的非常好,我接着刚才的继续讲课...... 10月下旬的段考成绩在第二天就粘贴到公布栏,高中的学习是繁杂沉重的,努力学习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好成绩吗? 翟筠看到高一总分排名,又是孟清陶第一名,这次他的语文考了148分,而自己在阅读题上错了好几道只考到了128分,相差了20分。 翟筠站在成绩榜前,双手不自觉握成拳,一句可恶还没有说出口,旁边就有一道男声响起:“可恶。” 女神看着旁边的男声,她从那男生的眼里看到嫉妒的眼神,翟筠心里萌生出一个不太友好的想法。 她对那男生说:“同学你好,我叫翟筠,你不要气馁,加油,下次你一定可以考过孟清陶的。” 温文看向跟自己说话,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生,难以置信的反问:“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考过孟清陶?” 翟筠说:“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温文说:“你好,我叫温文,我是三班的,你是几班的?” 翟筠露出甜美的笑容说:“我是一班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你不要再在意那个孟清陶啦,我听说他家庭很不好的,而且人很孤僻,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的。” 温文面露出些许的诧异:“他人确实是很孤僻,我都没有看到他有什么朋友,清高且孤傲,孤僻且讨厌” 翟筠一边拉了拉温文的手臂一边往前走着说:“是啊,你看他明明是个男生,那腰比女生还瘦,说好听点是营养不良,说难听点,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坏习惯呢。” 翟筠继续说着:“我还听说他之前在校外跟不良青年打架呢,好像还盗窃呢~” 翟筠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孟清陶的坏话,拉着温文说这些道听途说回来的话,反正吐槽一下又不会死人,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啦,谁让这孟清陶这么让人讨厌。 翟筠说:“看来爸爸妈妈说的对,从一个人的衣着就能够看得一个人的家庭涵养,像孟清陶这样子的,一双匡威穿到发黄都不换掉的人,就只有应友梅跟白冰之,那两个花痴,傻逼才会天天对着手机喊什么小陶陶真帅~” 接着又说:“而且像他那种明明穷的要死,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温文被翟筠拉着的右臂,由于太紧张一动不敢动,已经有点酸胀,只不过看着翟筠拉着自己讲话的样子,感觉真好。 关于翟筠他是知道的,一班的学霸,典型的白富美,这样的女神级人物肯跟自己做朋友是幸运的一件事情。 “阿文,我听说,孟清陶是学费全免,领着奖学金的贫困生,可是你看他,他都可以买的起匡威耶~”翟筠指了指从楼梯间下来,准备走向教室的孟清陶,她凑近温文小声的跟他说。 温文看着这么一大美女,她居然跟不起眼的自己这么的志同道合,不自觉的就红了脸。 翟筠丝毫不觉得男女有别,丝毫也不觉自己拉着男生讲小话有什么问题,她也没有发现温文的脸红,她只是觉得自己找到了盟友!“这孟清陶,真让人讨厌~”翟筠瞪着孟清陶的后背,眼神里流露出很不友善的光。 温文问:“你也很讨厌孟清陶吗?”翟筠立马转换表情一脸委屈的说:“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全校最优秀的就是我,但是自从来到一中,就永远都被孟清陶压一头。” 温文看着翟筠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要为自己跟翟筠出口气。 温文暗暗咬牙,孟清陶,等着,我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丧酷boy的高中日常~!今天又是修文的一天。 5、第5章 校道两旁的树木不知不觉间就被秋染上一层金黄,有的树木甚至已经落叶到快要秃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准备入秋,孟清陶觉察出史浓有些不正常,史浓最近整个人都仿佛被忧郁包裹住,怎么问也都不说。 老史不是住校生,每天都是步行上下学的,星期五的晚上不需要晚自修,所以孟清陶决定要找老史好好谈一谈,虽然他的谈话技巧并不好。 怪异的是,数学课一下课,30秒钟,史同学就已经快速收拾好书包,见了鬼似的飞速逃离教室,对的,飞速地逃! 看到想要溜的史浓,孟清陶顾不得还没有收拾的书包跟课本,一路小跑跟上去。 史浓走出校门口,走向一条一般正常人都不会走的老旧肮脏的小巷。 孟清陶一路紧跟其后,几次都想喊老史,但话到嘴边,史同学就一个转弯......这都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路啊?是在甩掉些什么人吗?甩掉我吗?这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 这路绕的弯弯曲曲的,如果不是跟着史浓走,孟清陶压根都不会走到这来,前面有一大片的亮光,似乎是要绕出这条小巷子。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窜出来的一个人,一脚将史浓踹飞,史浓被踹后滚到巷子尽头的左侧。 “哈,你挺会逃的嘛?在校门口截不到你,难道在你家附近还截不到你?这可是你回家必经的一条路呢!”带头的一个高个叼着支烟从踹飞史浓的小混混身后走出。 那小混混说:“别跟他瞎他妈的哔哔,直接揍一顿再说.....”说完紧接着就把倒在地上的史浓拽起来,右手握拳朝史浓肚子那边打过去。 蓦然,一个啤酒瓶子朝混混脚边砸过去,嘭......酒瓶子碎裂的声音把高个吓一跳,随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冲过来。 冲上来的那人,他一下子掐住拽着史浓衣领子的人,那混混左手的食指被来人给掐得死死的。 那黑影的动作快、狠、准,力道不小。 小混混疼的只能嗷嗷嗷的直叫,那个高个看着这刹那间闪出来的身影说:“嘿,朋友,放开我兄弟,手指都快被你掰断呀,有话好好说。” 孟清陶听到这话,瞪了他们一眼,放开他掐住的那人的手指。 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壮实的胖子,他在孟清陶放开小混混的手的时候居然大声喝到:“阿飞,阿佑,上!” 他妈的,偷袭,还是背后偷袭,他们的道德观里就没有偷袭可耻这一项! 胖子说完就朝孟清陶的后背一脚踹去,小混混抡起拳头就是往孟清陶的肚子狠狠的打过去。 孟清陶快速地抬起左脚,一个前踹把抡拳打过来的混混踹飞,右脚一个后踢蹬向另一边的胖子,只是高个再打过来的那一拳,这一拳就没有办法躲开,他只能选择硬硬吃下这一拳,再伺机还击! 在孟清陶硬吃一拳的这个缝隙里,被踢倒在地的混混很快速的再次从地上跳起来,他一脚踢向孟清陶肚子,孟清陶左肋骨上又是硬扛一脚,不过很快的他一个跳后撤步同时右脚横扫出去,0.01秒之间打回一个反击。 史浓看的目瞪口呆,他看着灵活跳动的孟清陶,三打一,五班的那几个完全没有占领到任何上风。 倏忽间,胖子捡起地上碎掉底部的啤酒瓶朝着孟清陶袭击过去,脸色阴险地说:“我看你挺横啊,上来就打,那我就看看你是什么铜墙铁壁。” 他说完就拿着碎瓶子向孟清陶头部砸过去。 孟清陶这边才刚落地,一切都还来不及反应,攻防进退之间,他只能迅速抬起左手挡住头部。 滴滴答答,玻璃碎片混杂着鲜血滴落地的声音,碎酒瓶瞬间划破孟清陶的校服袖子。 “靠,这么快就要买新校服。”孟清陶的手臂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他抬起脚就朝砸他的胖子前踹过去。 史浓看着孟清陶的招式,很多都只是以力卸力,更多的都是为躲闪他们,也没有出什么重手,很多都是见好就收。 只是这三个人太肮脏下作,刚刚一个拿起玻璃瓶,现在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钢管、铁通、 孟清陶看着他们一副街头流氓的样子,跟旧街区那边的小混混有的一比,这几个人,看样子应该还是学生,想不到竟然都是些混社会的。 “看来,要动真格啊。”一中校规严厉,条条框框甚多。孟清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打架啦,是了,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打过。 忘了介绍,孟清陶除学习,宅家外,更多的时候还有打架。 在那样的街区长大的孩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都是句屁话,在那看谁不爽,上去话也不说直接就是干~!如果学不会打架,那肯定是挨得打不够多,只要挨足够多的打,总是能够学会打架的。 孟清陶打的最厉害的一架,还是初三的时候,跟一个旧街区里社团的堂口大哥打的,好说,当然是打赢了的! 孟清陶的打架技术,全都是一场场实战里练出来的,刚开始当然是一遍又一遍得挨不少揍,后来就轻松,很多窍门都是可以学习的! 这三个混混显然是发了狠,置若罔闻,毫无章法,其中一个拿起钢管,直接朝着孟清陶的命门袭来,孟清陶一个上步,不退反进,就用那只正在滴血的左手硬生生扛住一棍。 吃了对方一棍过后,他的左脚闪步前进,用左手上挡,随后左手向那高个拿着钢管的手腕挡去,再接着快速反握住混混的手腕,孟清陶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经过对手的右腋下与自己的左手扣合下拉,右脚同时放在那混混的右脚后膝窝,往前一顶发力! 太快了,史浓只看见那个拿着钢管的人冲上去,不过十来秒就败下阵,在孟清陶跟前摔了狗吃屎。 史浓看见那个人,四仰八叉的样子,像只反了壳的乌龟。 如果场上打架的不是孟清陶,看见这样的一幕,史浓一定会哈哈大笑出来的!实在有些滑稽! 另一个人又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孟清陶右手拿住那人手肘以上位置,左脚先上前一步,右脚再交叉上前,抱住那人手臂,胯部往后一顶,那人被孟清陶过肩摔整个360度向前滚去。 史浓真心忍不住了呀~,他很是不合时宜地发出笑声音并且鼓起掌。 场上两人已经是趴下了,该是终场落幕,胜负已分! 只是,人心是永远都无法想象得到的,一个与你素未谋面的人,无仇无怨的人,那样的人如果对你起了杀心后会有多么阴险。 那个胖子,拿出口袋里的小刀,冲上去对着孟清陶就是一通乱挥。 孟清陶下意识的又抬起左手防御,小刀在他的左臂上刺啦划过,连同袖子,划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鲜血立马浸湿校服前袖,孟清陶不得不用右手捂住伤口,右手刚按上去,血立马的又渗出来。 那胖子下了狠手,起了杀心,丧失理智并且毫无章法的乱挥刀子,孟清陶正在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铛铛铛铛~~~一阵金属敲击物的声音骤然在巷子口处响起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巷子口有一道被落日余晖拉长的的身影,逆光中看不清人脸,那人手上拿着一根铁棍子,他正拿着跟棍子,一下一下地敲着巷口墙体上的铁水管:“hey,同学,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你再动一下,我敢保证哪怕你爹是天王老子,也无力回天。” 顾翕的播音腔说着法条,不要说有多么的合适,那完全就是个今日说法的普法现场。 他把棍子扛到左肩上,一步一步的徐徐走来,顾翕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感,明媚的阳光下他是温暖的少年,余晖的阴暗里又吓人的像个活修罗。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人,那胖子拿刀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他的理智似乎是回来了不少,也不排除是被要可能坐牢的话吓唬到。 其余在场的五班那两个也有些惊慌,一个是被顾翕的话吓唬到,另一个是他们都想不到胖子竟然这么狠,居然还敢动刀子,这是要杀人吗? 他们只是想欺负一下史浓,逗逗他玩,从初中起他们就一直这么逗史浓玩,他们只觉得这是个好玩的恶作剧。 高个心里盘算一番,他笑嘻嘻的看着顾翕说:“我们本来只是打算给点颜色他看一下的,史浓,这就是你不仗义,我们都是兄弟,咱们一直都是这么玩的,不是吗? 那个混混说:“史浓,这真的是你不对啊,不是说好校门口等,我们一起去游戏厅玩的吗?你非要带我们游花园躲猫猫,你不逃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的。” 史浓低着头,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胆小怕事,一直都很怯懦,所以那几个人总是习惯性的欺负他。 在没有孟清陶之前,史浓一直以为这几个人是他的朋友,他们只是爱恶作剧而已,只是有了孟清陶这个朋友之后。 一切都有对比,史浓不愿意再跟他们玩,不愿意跑腿送零食,不愿意跟班到游戏厅,更加不愿意把零用钱再借给他们。 史浓把头压得更低些,他像是在埋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陶陶就不会被打的。 顾翕慢条斯理带着些嘲讽说:“哟呵,你们的脸皮是水泥砌出来的?这一番被害者有罪的言论,就这么冠冕堂皇的成为你们犯错的借口?”他眼露不悦带着嫌弃又道:“我真特么为你们朴素的智商担忧,我要说你们是煞笔,那都是在表扬你们!” 顾翕加大了音量吼道:“你们,还不麻溜地快滚!” 五班那三个看着在场的孟清陶还有顾翕,自知今天是捞不到好处的,他们只能灰溜溜地跑走。 顾翕快步上去检查孟清陶的伤势,孟清陶清冷的声音带有疑问说:“你怎么会来?” “喂,你打架都这么拼命的吗?你只有一只左手是不是?”顾翕有些生气! “放心,他们判不了三年,我这样的伤,他们最多被训诫一下就会放出来。”孟清陶声音里没有什么起伏,不怕疼似的,好像正在流着血的手不是他的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反驳我?”顾翕看着还不停从孟清陶右手手指之间滴出来的血,莫名的一阵心疼的感觉,怎么遇到这家伙之后,自己不是在多管闲事,就是在前往多管闲事的路上! 顾翕脱下自己的短袖校服,孟清陶好像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似得,着急地说:“不......”要字刚出口,就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大而扯到身上被打的地方,不受控制的撕拉倒吸一口气。 顾翕本来是要跟自己那群损友去打球的,所以在校服里面多穿一件打底T-shirt,穿好衣服,刚准备往球场上去,就看到孟清陶鬼鬼祟祟的溜出校门口。 看孟清陶偷偷摸摸那样,还以为他要去捉奸呢~顾翕出于好奇,所以就跟着走出去,可是到了这旧巷子里,他就晕头转向的,这小巷弯弯曲曲的,一不留神就走错,所以他跟丢了人,最后还是因为听到打斗声音寻摸着找过来的。 他才懒得管孟清陶愿不愿意呢~他三两下就把短袖校服缠到孟清陶受伤的手上,拖着孟清陶就准备走。 孟清陶问:“去哪?” 顾翕答:“医院!” “哎,坐地上哭的那个,我送他去医院,你去吗?去的话赶紧的~”顾翕不耐烦的看了眼吓到坐在地上只会哭的史浓。 史浓听到顾翕的话,赶紧站起身,他想要去扶孟清陶。 他看到顾翕把孟清陶整个护在怀里,那里根本没他的位置,史浓更加觉得委屈,长得高了不起啊? 史浓的两只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此时看到孟清陶像是打开水阀一样哗啦哗啦的流出来:“小陶陶,你干嘛这么不要命的冲过来,你不是读书第一名咩?你难道不知道敌众我寡打不过吗?” 孟清陶冷冰冰地说出温润的话,他说:“你是我的好朋友” 史浓哭的更凶了。 顾翕说:“喂喂,那谁,瞧你这梨花带雨的,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呀~!” 顾翕很无奈,一个受过教育的笨蛋是多么可怕的笨蛋,一个受过教育的学霸是多么可怕的学霸,(痴痴呆呆坐埋一台,昂昂居居围埋一堆!)看着这一个跟个没事人似的,又看看那个哭的跟死了个人似的,头大啊! 这孟清陶受这么严重的伤难道不是先上医院处理一下? 顾翕黑着个便秘脸恶狠狠的说:“要不要给你们摆个龙门阵,倒上茶水,再给你们一人分一把瓜子?” 孟清陶表示很无辜!史浓表示很无辜! 他们互相看一眼,史浓哭的双眼通红,眼泪流的哗啦哗啦的,孟清陶的脸惨白惨白,鲜血流的哗啦哗啦的。 顾翕不给他们再讲话的机会,拎鸡仔似的把人拽起拉着就走! 三人就近去的附近诊所,当值的护士看到这架势也有些紧张,她看那被被血浸湿的校服,虽然伤口被包裹着都能隐约看到继续渗血出来的手,她很快的挂个外科急诊,这个时间段小诊所并没有太多的患者轮诊,值班医生很快就给孟清陶看了诊。 医生解开被校服包裹着的伤口,先做简单的消毒清创处理,把血先止住,伤口是表皮以下的割伤,能看到一点的骨头,伤口有8厘米左右长,划的深度5、6毫米左右,看刀锋最深的位置,刚好被孟清陶凸起的疤痕阻隔住没有伤到深层肌理,所以划伤最深的地方并不是很严重。 因此左臂的伤口只需要缝几针,没有很严重,不过伤口看着却是吓人,流了那么多血,竟然只是伤到表皮,大动脉、大血管、手筋、肌底都没有损伤,且血这么快就被止住,这也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要是换了别的人,这手不废都得残,只能说每个人的身体构造都各不相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医学奇迹! 除手上的伤,孟清陶的额头跟嘴角也有几处伤口,出了些血,只是皮外伤,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好,肋骨上的属于内伤,由于诊所没有那么精良的技术设备因此检查不到内脏,医生建议去大医院再检查一下。 孟清陶虽然感觉肋骨有些疼,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那一下只吃了三分左右力,他比较担心这手臂,这么明显的外伤,想不动声色的隐藏起来就有些麻烦啦。 伤口流了很多血看着是很吓人,但处理起来很快,且医生说这只是个皮外伤,小轻伤。 孟清陶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去医院的,身体好,无病无痛,小病小痛睡一觉就能好,从小打架受的伤也是从来都不处理的,那些伤过不了几天就都会自己痊愈的,孟清陶也不觉得奇怪,自己的身体复原能力比别人强,他觉得全是因为穷人家的孩子糙着养,不娇惯所以才会这样的好得快。 孟清陶的伤口很快就缝好了,刚出创伤科门口,就看到顾翕坐在轮候长椅上,看着跑前跑后的顾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暖暖的。 “走,去注射室。”顾翕很自然就拉过孟清陶。 “去干嘛?”孟清陶问 “打破伤风针,谁知道划你的那死人头用的是什么刀子,有没有生锈,而且旁边的环境那么脏乱差,我问过医生,还是打一支破伤风的好,你怕不怕打针的?” 顾翕不知道孟清陶怕不怕,他可是很怕的,因为不安所以话就变的多起来。 “我可最怕打针了,但是没有办法,你这是必须的。” 孟清陶看着顾翕的侧脸,诊所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忽明忽暗间,孟清陶还是看的很认真,他想把这个人硬朗立体的脸部轮廓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这个人虽然痞痞的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其实很善良!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一样,放任自己被那只大手那么拉着,那么护着,一点都不怕疼的他用清冷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冷冷道:“顾翕,我疼。” 风铃遇到风会响, 顾翕遇到孟小鹿心脏会乱跳。 顾翕听着孟清陶冷冰冰地说着撒娇的话,这冷冰冰的应该算是撒娇吧?他不太会哄人,唯一哄过的安慰过的就只有他妹,他很快的拉过孟清陶让他坐在注射室的轮候椅上。 顾翕思虑一小会后,抬起手摸了摸孟清陶的头,孟清陶的头发很软,软糯的跟他的性子一点都不像。 顾翕一边摸一边用低沉带着点童音的声音说“乖,打针不疼的,伤口也很快就不疼的,如果痛痛大怪再来的话,你就召唤顾超人,只需要三秒,顾超人就会到达你身边,他有很厉害的绝招,他会使用左手月之刃,右手月之刃,咔擦碰擦biubiubiu哐哐嚓boom,十字封锁大怪物的” 孟清陶忍不住笑出声:“你哄小孩呢?” 顾翕痞帅痞帅的脸秒变委屈的样子:“顾超人被嘲笑,失去能量水晶,没有办法去打痛痛大怪勒耶~” 孟清陶难得的流露出童真,他闲情正好,非常愿意陪着顾翕演这出幼稚园班的情景剧:“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超人重获能量水晶呢?” 顾翕眯起眼睛,咧起嘴角露出个贱帅的笑,伸出自己的左脸:“啾一口。” 孟清陶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没脸没皮的,算吧,权当顾翕今天只有三岁! 他把没有受伤的右手放到嘴唇上啾了一下,再把右手掌放到了顾翕的脸颊上。 顾翕贱兮兮的说:“就这样而已嘛?” 孟清陶忽然开口说:“你妈妈是小偷吧?” 顾翕不解问道:“为什么?” 孟清陶笑了笑说:“她把星星偷来当做你的眼睛啊~” 阿西~!无形地撩,孟学霸,不愧是你! 孟清陶看着眼前微微怔住的人,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生硬的把这个人拉拽进入到自己的生命轨道中,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太过无厘头也太过轻浮~!还真是后悔呢! 如果没有那句话,他跟顾翕应该是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就跟他那群朋友一样,一起插科打诨,一起肆无忌惮,一起浪费时间,一起挥霍青春! 孟清陶很快就又变回到一副我是高岭之花、生人勿进的状态中,顾翕识趣的结束掉情景剧,不一会顾翕说:“孟清陶同学,你现在可以去打针了吗?” 史浓拿着顾翕的钱包缴完费用,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孟清陶跟顾翕竟然靠的那么近,小陶陶就好像靠在的顾翕的肩膀上一样。 什么情况,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的?? 我这才刚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这么快就要被抢走吗?? 史浓看向走廊玻璃窗户里的倒影,他看到自己丑丑的蘑菇头,还有黑色不起眼的黑框眼镜,史浓不自信啦,长得帅了不起啊? 史浓迈着大步快速走过去孟清陶身边,他不理会顾翕直接上手摸了摸孟清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陶陶,你没事吧?为什么脸有些发红?发烧了吗?你打破伤风了吗?” 孟清陶看向史浓,摆了摆头表示自己没事,他又回答一句:“还没,现在就去。” 看完诊打完针,从医院出来夜幕已经降下。 史浓搀扶着孟清陶问说:“小陶陶我送你回去吧!”孟清陶摇了摇头答:“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家去吧。” 史浓打死都不依,固执的想要送孟清陶回去,但是又看了看全程护住孟清陶的顾翕,忍了忍没有再说什么。 “小陶陶,那我就先回家去,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孟清陶看着史浓离去的背影再看向顾翕,这家伙显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打发掉的,只好随他了! 一路上,两个少年并肩而行,顾翕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能够说出些什么,顾翕心里有很多的问题,但却是一个都问不出来。 顾翕想起孟清陶他那种不要命的打架方式,询问道“你痛吗?” 孟清陶说:“还好。” 顾翕有些恼火,但是又有些无奈,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孟清陶手上的绷带,似乎有些裂开,顾翕莫名地情绪就控制不住有点生气的吼着:“我他妈的在担心你呢。” 他用清冷的声音说:“谢谢啊,这么凶的关心,还是第一次收到!”孟清陶又回到那副不争不吵,冷冷清清的样子, 顾翕窝火,无奈只能憋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允许别人这样伤害你自己?”顾翕真他妈的特别想撕掉孟清陶的那副假面具。 孟清陶顿了顿步伐,这顾翕的火来的怎么这么莫名其妙:“讲道理,他们打我,我也打他们,我只是没有料想到他们会带刀子。” “你打架都这么不要命的吗?”顾翕胡乱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人思考问题的方式~~~!真的是无语! 孟清陶感觉这事情跟顾翕讲不清楚,顾翕也正烦躁着为什么自己的火气这么大。 两人一时间就都没了话头,大家都在安静地走路! 走到空旷的篮球场的时候,孟清陶停下脚步,他的右手指向天空,“你看到月亮了吗?你相信可以去月亮旅行吗?” 顾翕也跟着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那里肯定是个很美很棒的地方!”孟清陶看向那远远挂在天边的半轮月,淡淡说道。 他说:“你知道吗?天上最亮的行星是金星。” 他说:“你是地球人,我是金星人,我们金星人不会觉得痛,因为我们先天痛感缺失。” 他说:“顾翕,谢谢你!” 顾翕很想大喊一句,我去你的苹果雪梨橙,说什么屁话,瞎扯什么,说什么不会痛的屁话,你的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信。 孟清陶讲完那番话之后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月亮,他身板挺立,清冷且带着疏离。 莫名的,顾翕好像能够看到,看到了他跟孟清陶的中间,那里有一条界线,他被那条线划分出来,既靠不近也碰不到。 顾翕粗鲁的一把扯过孟清陶,孟清陶被吓一跳。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的靠近,心脏不听话的胡乱跳动了起来,一声一声跳动着跳动着。 砰砰砰砰...... 为什么心跳如此快? 孟清陶听到了顾翕说:“顾超人不能飞出大气层,但在地球这个星球上,顾超人无所不能。” 孟清陶听到了顾翕说:“欢迎来到地球,在地球上只要你召唤,三秒内顾超人必到。” 孟清陶觉得解释不了的时候,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扯些胡话,胡说八道,乱说一通。 可是顾翕,他竟然会顺着他的胡话给出回应。 他的那些话...... 砰砰砰砰...... 看来今天晚上这颗心脏还得乱蹦跶一段时间。 周末孟清陶一直都留在宿舍里,连星期天的晚自修都请了假。 孟清陶这两天的日常就是减少走动,按时吃药,饿了就吃些面包,无论是外敷药还是内服药全部都按照医嘱好好的吃了下去。 孟清陶受了伤的身体,总是能够快速的好起来,伤口也是没有什么疼痛感,有一句话孟清陶说的不是胡话,他是真的天生痛感缺失。 他似乎是不太会感觉到痛,打架也不容易挂彩,所以妈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学校会打架,在校外会打架。 妈妈离开后,老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老孟也没能花太多时间在孟清陶身上,所以这事情孟清陶也没有跟他说起,他也不打算跟他提起。 脸上的伤淤青是消的挺快的,肚子的伤确实已经不那么疼,确定是没有伤及内脏。 只要睡一觉就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孟撩撩,不要太猛哟~秋天是个很适合撩~得季节呢~! 6、第6章 周一上学,孟清陶很低调的,早早就坐在教室里,受伤的左手很完美的隐藏在秋季校服的长袖子里,星川里的天气开始转凉,班上不少的女生都穿起她们靓丽的外套。 有的男生女生们会在校服外,穿上与众不同的外套,女生们会扎起与众不同的辫子,张扬外放,桀骜不驯,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生机勃勃,血气方刚。 青春期里的少年少女们,个个都像只刺猬一样,全身长满刺头,虚张声势,张牙舞爪,刺猬的刺是外放的,它需要用浑身竖起来的刺头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 孟清陶的青春期,叛逆期,都是内敛的。 他的性子像鹿,纯良无害的时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萌出血的样子。 可是当他对你越礼貌的时候,对你越是弯腰鞠躬的时候,可得小心,很大机率可能会被踹。 高一(三)班,班上出名的班霸大头,搁在平时他倒是不会注意到孟清陶,只是最近收到些风言风语,五班的说,那孟清陶不是盏省油的灯,虽是表面上的人畜无害,其实内外不一,虚有其表。 大头大有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势头雄赳赳地朝着孟清陶走去,大头将孟清陶前座的椅子拖到右侧,椅背朝向窗台,而后一屁股坐上去。 “喂,听说你很拽”大头说话声音很大,要放在平时班上的同学都会围观过来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在早读,谁能在意得到他。 孟清陶并不想搭理他,没说话。 “喂,你聋哑人啊?”大头真的是很无脑的无风起浪式的在找茬,孟清陶表示很替他的班霸生涯担忧。 大头见孟清陶还是不愿意搭理他,伸手拍掉孟清陶的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何须再忍?孟清陶冷冷地说:“捡起来,不然我一只手,照样治你一顿!” “你有本事打我啊,笨!”大头叫嚣着。 孟清陶抬起右手快速地一下掐住大头拍在他桌子上的手指,右脚快狠准的朝大头的左脚脚趾一脚踩下去。 “你不想手指脱臼的话,就去把书捡起来。”大头疼到嗷嗷嗷叫,附近的那几个同学,看到班霸找孟清陶,他们只觉得孟清陶会吃亏,哪成想大头能被一招制服。 大头非常狗腿的去把书捡回来,确认过眼神,孟清陶惹不起! 大头准备撤退,但是这时候.......完蛋了,没救了...... 老莫回班,第一节正是班会课。 张大头突然觉得,班里同学们的朗朗读书声可美妙呢~只是现在......大家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够听得出来! 老莫:“张晓明,班会下课后,来办公室一趟。” 孟清陶伤的是左手对于上课影响不算大,只是多少都有些不方便。 一天的课,很快就到下午,史浓殷勤的侍奉在孟清陶周围,孟清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改名孟慈禧,而史浓应该改名史公公。 “史公公,哀家不需要你伺候,你可以退下。”孟慈禧说。 “不可不可,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理应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现在就是跑跑腿,打打水,此等小事,奴才心甘情愿的。”史公公说。 “不好了,不好了,八班的几个跟五班的几个打起来啦!”一个男同学把手放在嘴上做大喇叭状说。 班上几个同学的八卦雷达立马接收信号,他们听到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冲出走廊探头探脑的往球场看去。 史浓说:“真无聊,现在的孩子啊,不就是抢个篮球场嘛,至于吗?” 史浓还在沉浸在情景剧中,他慢悠悠的还想跟孟清陶说些什么,把这情景剧继续下去....“刺啦”一声刺耳的椅子滑地板的声音响起。 史浓看见孟清陶噌的一下站起来,那架势,谁能看得出他左手小臂缝了十几针呢! “咦,小陶陶,你等等我,你怎么跑这么快。”史浓竟然还追不上孟清陶。 孟清陶心想,操了,该不会是顾翕吧?五班那几个人渣,妈的,会不会又带着小刀?想到小刀, 他不顾一起的奔跑起来。 来到篮球场上,打架的学生早就被按下,孟清陶凑上前去,看了看,幸好,是肉搏。这里是学校,量那群人渣有十个胆子都不会敢带铁管、钢棍或者小刀的。 管活动课的老师吼了几嗓子,该散的都散了,不该散的也要散了。“五班的,八班的,放学自己去训导处,别给我耍小聪明。” 孟清陶刚刚跑得有些急,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绷带上渗出些血水来。 顾翕看向孟清陶站着的位置,他对骚华、钱宝、夏夏说“我去去就回。” “哎,顾子,你什么情况?”赵韶华追着问。 “待会跟你们说”顾翕朝他们挥了挥手。 “骚华,闲事莫管会长命百岁哟!”钱向很欠的说。 “我擦,丢你大爷的~”骚华右手扣了扣钱宝的脖子。 “哎哎哎,轻点,赵大帅哥,伤着呢!”钱向左肩有些吃痛,可能干架时候不小心拉扯到的。 “来看我么?”顾翕走到孟清陶跟前就上手,他撩起孟清陶的袖子,检查看孟清陶的伤手,紧接着就想撩衣服,想再看看他肋骨有没有明显的淤伤。 “别碰他,色狼!”史浓母鸡护崽似把孟清陶拉到身后,他插着腰厉声喝道。 “哎,你谁啊?我碰我的……唉,懒得跟你扯,你谁啊?”顾翕这莫名的断句。 史浓嘚瑟又骄傲的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说:“我是史浓,孟清陶的好朋友。”。 “什么乱七八糟的,屎浓,你是你爸妈在粪坑旁边捡的?还伴着浓浓的香味?”顾翕边说边用余光瞥了史浓一眼,之后视线再回到孟清陶身上。 “你......说我就算了嘛,干嘛扯父母~”史浓推了推眼镜,低下了他骄傲的蘑菇头,爸妈取得名字,又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顾翕看着史浓低下的头,他没有欺负弱小的怪癖,懒得搭理史浓,他继续绕在孟清陶身边。 史浓暗自神伤了好一会,抬起头就看到某人在动手动脚的。“你个大色狼,不准对我家小陶陶动手动脚。”史浓大无畏的继续护着自家孟慈禧。 “好了好了,你们一人少一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放松,现在又不是斗鸡。”孟清陶看着两个扯着脖子,相互对峙的人,他向后撤退一步,不想他们再以他为中心再做争吵。 “我回班啦,不用担心,谢谢。”孟清陶对着顾翕说。 史浓看着孟清陶走,自己也快速跟上,他悄悄凑近孟清陶说:“小陶陶,我总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上来就动手动脚,他看你的眼神毛毛的,总感觉他不怀好意,你离他远点。”史浓老妈子般念叨着,他一副生怕自家白菜给猪拱咯的样子。 孟清陶今晚没有去晚修,并不是不想去,只是被那剪不断的思绪扰了有小两个钟,从饭堂回来之后到现在19:30分,他一直都在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顾翕会这么紧张。 还有两套卷子,还有三科的练习题,走动到教室跟回来宿舍的时间都够解决一套试卷呢,而且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今晚的时间有些匆忙,这个真是一个翘掉晚修的好借口。 由于担心自己专心做题会过热水供应时间,孟清陶洗个囫囵澡,头发都还没干透就开始做题。 手里正写着最后一套题,抽屉好像有什么在震动,是电话响,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是姑姑,那应该就是顾翕。 孟清陶看着闪烁的手机备注,互换电话之后这一个多月,他都没有打过电话来,今晚这是怎么? 手机震动断了、很快又响起第二次,孟清陶接起电话:“嗯,怎么?” 当顾翕听到孟清陶清冷温润的声音后,刚刚打好的草稿就全都忘掉飞去外太空了呀~他没话找话说:“你在干嘛?”顾翕懊恼地抓了抓头,这什么问题,能干嘛不是作业就是准备睡觉的啦…. “写题!”很标准的孟式回答。 “想不到孟同学,打架打很认真,学习也学很认真~”顾翕说完就想给自己两嘴子,什么鬼啊….自己是来找茬的吗? 孟清陶问:“你有事吗?”顾翕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也很好听。 顾翕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孟清陶刚审完题,脑子里过滤着题目.....设集合A=(x,y),B=(0,x2),若A=B,求实数x,y~~~~因为A=B,则X=0或Y=0......奇了怪,顾翕打来却又不说话.......孟清陶听着顾翕电话里,那边传来顾翕走路的脚步声,好像是走在木地板上,孟学霸也进入没话找话说的模式“你在家吗?” “嗯”顾翕回答。 “你家人呢?做完作业啦?”孟清陶又问了句。 “我自己住,明天回去抄.”电话里传来顾翕磁性好听的声音,他好像停下脚步又坐到沙发上似的。 “哦,怎么是自己住?~~~答案是x=1,y=0”孟清陶一心两用,分了心,脑子里在想数学题的的答案,嘴上就紧跟着念出答案。 “孟清陶,你下午跑下来是担心我吗?”顾翕坐在长廊下看着天上的月亮问。 孟清陶答:“嗯” “我的问题,你听清了吗?你是不是一边做题一边讲电话?”顾小翕有些不高兴,这家伙居然双开,一边做题,一边敷衍我。 孟清陶答:“嗯” “孟清陶,你果然是在敷衍我。”顾小翕看着月亮淡淡的说。 “对不起,没有敷衍你。”孟清陶放下手中的笔,其实顾翕不知道,数学题比解答顾翕容易,只要套上公式,找到解题思路,答案总是会有的,可是顾翕这道题,不会解! 又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孟清陶没有挂电话!顾翕没有挂电话! 最后还是顾翕那边先说:“那早点休息吧,晚安。” 很温柔的声音,孟清陶居然觉得自己并不想挂断这个电话。 11月份季华一中、振华中学、桂华中学、五安中学有一场高中篮球联赛,从高一中选出一支队伍,从高三选出一支队伍,选高一是因为高中刚开始学业压力还不算太大,还有足够的经历应付这样的比赛,选高三是因为高三的学子学业压力超标,需要有这样的比赛消化消化升学压力。 距离上次孟清陶被打受伤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孟清陶脸上还有嘴角的伤口,如果不仔细细看的话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左小臂伤口也在愈合,只是不时的瘙痒还是很烦人。 这次高中篮球联赛高一的参赛队伍是八班,高三的参赛队伍是五班,总共参赛的共八支队伍,四所市内的高中,共同推选技术统计人员、裁判员,记分员。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孟清陶竟然被安排到后勤拉拉队组里,还要穿统一的应援服,大红色的短袖T恤,前面写着大大的加油,后背是大大的季华一中。 而且这活儿还是临危受命的,说是六班的那个女生临开赛前突然身体不适!周六日都会按上课时间会班上自习的,孟清陶人在班里坐,锅从天上降,这活儿怎么落在他头上的,孟清陶也没有搞明白。 就这样孟清陶被拉着去当季华的后勤拉拉队员,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整蛊! 白冰之把应友梅拉过来低声的问:“应哥,你怎么跟叶老师推荐孟清陶啊?也是奇了怪了的,叶老师居然会答应。” 应友梅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冰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记得上次新生开学典了咩?一句话的致辞,叶老师都纵容着小陶子,我总感觉叶老师很乐意让小陶子参加学校的活动的捏~” 白冰之看着自家好友这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觉得这货确实病的不轻啊。 正在指挥众人的叶杉月觉得后背一凉,向后看过去就看到一脸花痴的应友梅和呆萌的白冰之。 叶杉月说“你们两个,赶紧忙活起来,不要偷懒,这次是我们做主办方,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啊!” 孟清陶跑过来体育馆门口跟史浓碰头,手里刚刚接过史浓递过来的红色应援服,就被史浓一个劲的拉着往体育馆里跑,他急匆匆的把孟清陶推进更衣室去。 史浓说:“小陶陶,今天你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加油鼓劲就好。”孟清陶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被史浓扔进去男厕所里。“你快点,我在外面给你守着”史浓说完就把门带上。 史浓刚刚把更衣室的门带上,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应友梅拉着往体育馆门外走去。 孟清陶快速的脱掉上衣,套上短袖应援服之后才反应过来,手臂上有伤,幸好孟清陶有习惯多穿一件长袖的习惯,被史浓这一连串飓风式一顿猛操作给弄懵圈,差点直接就穿个短袖就往外走。 他想着快点脱掉再换一次,就在衣服脱到头的时候,孟清陶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还有走进来的脚步声,孟清陶隔着衣服说:“你不要急着催我,我都给你一顿操作给高懵圈啦,我马上就好。”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慢慢来,我不会催你。” 这熟悉的声音,是顾翕! 孟清陶快速的把衣服拉下穿好,身形一闪,闪进了第一格厕所间里。 孟清陶虽然是很快速的穿好衣服,后背的淤青还有肋骨的淤青还是被眼尖的顾翕看到。 顾翕说:“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有淤青,那群王八蛋,下手很重啊!真后悔篮球场那架没揍狠一些。” 孟清陶很快就把长袖套头衫+红色应援服穿好,他打开隔间的门准备往球场走去,孟清陶暂时还没想好怎样面对顾翕,他有点搞不清楚他跟顾翕的关系,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同班同学,学校那么大,怎地偏了巧了最近总是能够碰上! 尴尬、窘迫、无语!!! 全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要跟人谈恋爱的?而且对象还是个男的!!!哎呀呀~! 外间的顾翕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有时间动歪脑子,没有时间换球服。 这家伙偏偏等到孟清陶走出隔间,才开始把短袖校服脱掉,这家伙有腹肌,胸膛宽大精实,肤色还挺白…… 孟清陶温润清冽的嗓音的响起:“顾翕,请你让一让,我要出去。” 顾翕其实只是想好好的捉弄他一番,例如炫耀自己的好身材!例如让孟清陶那冰山一般的脸能裂出些不一样的神色。 但是~!这家伙居然这么淡定,不羡慕不称赞,还居然面无表情! 不行,我得再欺负一下他。 顾翕不退反进,他渐渐的靠近把孟清陶逼到一个角落里,他把头歪向孟清陶的左耳,换衣间响起这妖孽蛊惑人心的嗓音,他在孟清陶耳边轻轻的说:“你要好好的看着我哟,好好的给我加油,你穿着的是跟我球服一样的应援服哟~四舍五入就是情侣装。” 顾翕说完之后,头微微往后退出一些,顾翕看进孟清陶的眼睛里,这小子还是没有一丝起伏,淡定得不像个高中生,无论是威胁还是诱惑都一一抵抗住。 “那你今天的情人不就海了去?”孟清陶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顾翕。 鬼使神差的,顾翕把脸往前凑过去,这时的孟清陶绷不住了,他看到孟清陶瞳孔微张着,双眼皮的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两下,眼里流露出些许不安,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长长的眼睫毛接又不自觉的扑扇的轻颤了两下,他的这个样子真的很想让人rua两下~ 顾翕退后一步,威胁道:“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顾翕眼珠子转一圈后又补充道:“也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其他人。” 看孟清陶没反应,顾翕又补一句:“听到没有?” “说话就说话,站这么近干嘛?你有什么事吗?”孟清陶小声嘀咕。 顾翕退后之后孟清陶有可充足的移动的空间,他先是后撤一步,再从左边滑步闪开,他快速地越过顾翕,接着说:“顾翕,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外面的广播在喊运动员进场。” 走出两步后,孟清陶又回头说:“希望你已经充分的热好身,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的,好好给你加油的,不要出糗哟~!顾同学。” 孟清陶加快脚步的走出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剪不断理还乱!剪不断理还乱!剪不断理还乱! 我居然会觉得他温柔,我那晚肯定是做题做傻逼勒~!。 作者有话要说: 顾铁憨憨实锤~!白长一身腱子肉~!顾翕追妻之路漫漫,某汪修文之路亦漫漫~!哟西~!确认过眼神,是个同路人,哈哈! 7、第7章 今天的比赛安排是,体育馆的场地进行高一年级的的对决,露天球场进行高三年级的对决。 高一的赛事是: 季华高一(8)班对振华高一(5)班, 桂华高一(4)班对五安高一(2)班。 比赛时间共20分钟,每半场10分钟,分上下两场,中场休息10分钟。 第一场是季华对振华,最后总比分42:32季华胜出。 第二场是桂华对五安,最后总比分36:44五安胜出。 第三场是总决赛,五安对季华,争冠亚。 第三场中场休息20分钟,作为拉拉队的后勤们都为自己队里的运动员送上补给物品和饮料。 孟清陶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围观篮球赛,对于运动神经不是太发达的他来说,篮球是完全的门外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场上有顾翕的存在,所以孟清陶对这场球赛格外的上心。 也正如孟清陶所说的,他确实有在好好看着顾翕,好好的为他加油。 因为看不懂球赛,所以只能看人,就这短短的30分钟内,孟清陶的视线没有从顾翕的身上转移过,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拉拉队当中,被周围的氛围感染,孟清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走位,每一个跳跃,每一个投篮,每一个进球,这些全都在牵动孟清陶的神经。 拉拉队员们齐哇哇地喊着加油口号,场上比分正处在白热化状态! 8班8班,非同一般。 8班8班,锐不可挡。 8班加油,8班进球。 今天最耀眼的星星肯定是顾翕,顾翕异常的骁勇,毋庸置疑孟清陶心中的MVP非顾翕莫属。 哨声吹响,中场休息 顾翕一下场就被簇拥的人群围个水泄不通,递毛巾的、递水的、递小面包的、递士力架的什么都有。 顾翕一下场就把视线锁定在独自端坐角落里的孟清陶身上,他多么想第一时间跑到那小子跟前炫耀嘚瑟几句的。 顾翕也看到孟清陶手里拿着的毛巾还有饮料的,他也看到孟清陶往前踱步了两下的,但是围观群众太热烈,顾翕被大群的人阻隔了视线。 很快紧跟着下场的骚华,钱宝,还有夏夏就站到顾翕的身边。 赵韶华说:“顾子,你今天打的好猛~” 孙小夏说:“顾子,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钱向说:“我看啊,他心情好着呢,你们没发现他今天的视线全都在往拉拉队里看咩?以定是拉拉队中坐着他的女神,所以他异常英勇。” 顾翕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懒得理他们。 史浓、应友梅还有白冰之中场哨声吹响之前,他们就被叶杉月叫出去搬水,搬补给物品去啦。 应友梅恨不得仰天长啸吼破体育馆:“叶老师,我们的水和补给物品不是都充足呢吗?” 叶杉月说:“你别忘了,咱们是主办方啊,得去给其他队伍送补给的呀。” 应友梅恨哪,我也想去感受一下,感受一下男神们扑面而来的荷尔蒙的气息啊!!! 簇拥的人群基本都已经散开,顾翕并没有接任何人的毛巾或饮料,他看着孟清陶的方向准备往哪走去。 翟筠终于抓到机会,顾翕并没有接任何人的东西,翟筠鼓起勇气走到顾翕的跟前。 她心里想着,这是第一次跟顾翕说话,一定要好好表现!她的脸上挂着些许红晕,说话的时候翟筠使出自己的招牌动作,露出甜美笑容:“顾同学,你好,我是翟筠,我这有毛巾还有功能饮料,这些都是给你的。” 顾翕根本没听清翟筠在说些什么,只是敷衍的应一句:“不用,谢谢”说完之后他就越过翟筠走向孟清陶。 孟清陶也看到顾翕,这家伙,明明一堆人给他送毛巾和水,偏偏却谁的都不拿,他那件红色的球衣,早被汗浸湿由大红色染成深红色。 顾翕还有一步就走到孟清陶跟前,猛地眼前一黑,他被孟清陶扔过来的毛巾砸了一脸。 孟清陶惹起的战事,顾翕也不顾自己全身汗淋淋的,他直接左手上前一揽,直接上手揽住孟清陶的肩膀,还顺手揉了揉了孟清陶的头发。 是的,顾翕真的很幼稚! 顾翕幼稚的把孟清陶的头发揉乱:“小孟同学,你是不是羡慕你哥我长的帅,所以直接把毛巾朝我脸上扔?啊?啊?”顾翕一边啊,还一边揉,孟清陶的脸不得不被迫的蹭到顾翕被汗湿的球衣上。 孟清陶实在是气不过,伸手轻推了一把顾翕:“顾同学,我们好像还没熟到可以勾肩搭背的程度吧,可以请你放开我吗?” 顾翕咧嘴笑得贱兮兮的说:“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有效地拉进人与人的距离,而我此时此刻,正是在适当的拉近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孟清陶真的要被这家伙气的跳脚,气鼓鼓地说:“歪理,顾同学,请你让一让,小的,现在要去拿些毛巾来,因为我需要用这些毛巾来阻止你散发你的男性荷尔蒙。” 顾翕心情无比愉悦地退开一步,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会不臣服在我的八块腹肌下。 孟清陶看着不知道在意淫着些什么的臭屁大王顾翕,很无语!!! 只是......这人笑起来可真他妈的好看!!! 孟清陶把刚刚带回来的毛巾递给顾翕说:“你把汗巾塞到后背去,我家隔壁王师奶说这样可以吸汗,而且还不会把寒气再捂回体内。” 顾翕满脸嫌弃的说:“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除非,你帮我” 孟清陶人忍住想要对眼前人翻白眼的冲动。 顾翕只有三岁!!!顾三岁!!!撒娇卖萌沾手就来!!! “你先把汗湿的球衣脱掉,脱下拧干它。”孟清陶说。 顾翕这下却是很听话,很快就把球衣脱下来,然后很顺手的递给孟清陶,顾翕很快速的重新换上一件打底汗衫,虽然动作很快,但是还是引起场上不少女生的尖叫。 孟清陶没好气的站起身,把毛巾塞到顾翕的后背,虽然百般嫌弃,但是看着那张好看的脸,算了,看在你为校争光的份上,今天就把好好服侍顾大大这件事情干好它! 孟清陶拿起顾翕递过来的球衣,转身走向篮球场馆最边角的垃圾桶,然后开始死命拧球衣,死命甩开,再死命拧球衣的动作,拧完之后在用力的甩啊甩~!如此这般重复三遍! 球衣确实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些深红色。 拧完球衣之后,孟清陶又帮顾翕换一次毛巾,再附加腿部按摩,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报复,那几下孟清陶可是很大力去捏的。 只是某只大猫一点都没有觉得折磨,还挺享受。 所以最后孟清陶得出一个结论,顾翕这家伙的意图就是令到自己炸毛,自己炸毛,他就爽了。 什么奇怪的癖好? “你刚刚那么用力拧毛巾,你小臂没事吧?我看看。”顾翕作弄完孟清陶还是有些担心他的。 孟清陶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顾翕看到那条伤口已经愈合结痂,隐隐地只能看到一条粉嫩的划痕, 顾翕有一点诧异,他的手臂上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烫烧伤?顾翕不漏痕迹的将自己的诧异收起来,想必这里头是头故事的,不过分打量别人的隐私,这一点分寸顾翕还是有的! 孟清陶正在忙前忙后的伺候顾翕,没有留意到顾翕的打量和诧异。 如此这般温驯的小鹿,真可爱。 休息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篮球教练把运动员们提前叫去热身,这时候的顾翕的球衣已经干的七七八八,热气也早就褪去。 顾翕听到集合口哨就蹭的一下站起身,连同背后的毛巾都忘记掉。 “顾翕,后背毛巾......”孟清陶小声喊他。 顾翕一把扯下后背的毛巾扔给孟清陶。 休息的20分钟里,翟筠前5分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里,后5分钟陷入对孟清陶狠狠的怨恨里,后10分钟陷入对孟清陶深深地羡慕里,他看着孟清陶所做的一切,这些都让翟筠羡慕嫉妒恨,她恨不得想让孟清陶原地消失。 第三场的总决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场面那叫一个激烈。 本来这场教练是完全没抱有胜出的希望的,只是想不到顾翕下半场竟然还能够超神发挥,抢下最后一个篮板,最后三分入篮筐,总比分险胜对面2分。 今年的高一赛场,季华一中成功成为黑马,勇夺高一组的组内冠军,高三组那边却是没有这么好的赛果,最后以大比分落后对方,输掉比赛,但总的来说一中的篮球队都已经尽力做到为校争光。 在那一场球赛之后,一波冷空气的南下,南方的气温突然就骤降十几度,好像这就意味着南方的冬天将要来临。 许久没有联系的姑姑今天打来电话,说是要给孟清陶送一床厚些的被子过来,百般推脱都无效之后,孟清陶只好接受。 早早就来到校门口等待的孟清陶,很快就见到姑姑的身影。 孟虹英看着孟清陶瘦削的身形心疼的说:“小陶啊,你怎么都没有变壮一些啊,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肉啊。” 孟虹英又接着说:“吃的用的都够吗?学校一切都好吗?同学们相处的都好吗?” 孟清陶笑笑的看着孟虹英,姑姑好像变胖一点,脸上的肤色很好,看来这段时间过得很好,姑丈肯定也很疼姑姑。 孟虹英接着又连连的问了好几个问题:“小陶,你别光看着我笑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孟清陶温柔的说:“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认识很多朋友,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有好好的学习,有好好的吃饭,学校一切都很好。” 孟虹英听到孟清陶的回答之后也跟着露出笑容:“我知道你会好好学习,就是你太会好好学习,姑姑才会担心你没有照顾好自己,没有好好去交朋友。” 孟清陶打趣着自家姑姑说:“哪里有人希望自家的侄子不好好学习,只好好交朋友的?等到我真的学习不好的时候,姑姑你又该倒着说了吧?” 孟虹英听到自家侄子的打趣之后笑的更开,她说:“小贼头,现在都懂得用话头打趣姑姑。” 两人交谈一会儿,孟虹英就离开学校,简简单单的几句嘱咐唠叨就让孟清陶感觉到莫大的幸福。 回到宿舍里,孟清陶打开姑姑送来的被子,一打开就闻到一阵姑姑家的洗衣粉味道。 洗衣粉夹杂着阳光晒过之后的味道最好闻啦,好闻的味道,想起.......顾翕身上的味道也是很好闻的。 或许,顾翕是特别的。 孟清陶把被子展开之后掉出一个信封,怎么这么眼熟? 当初我留给姑姑的那个。 孟清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封,打开信封后是姑姑简短的一句话。 -投资翻倍,小陶一定要收下! 孟清陶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 哪有什么投资,你们当我是三岁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打得都是直球,有个屁分寸~憨憨锤死!但凡你们有点弯~为娘~~不对~你们弯了可就没有为娘的事了呀! 8、第8章 生命就是那么的神奇!比如你在春天里种下一颗种子,有土壤有阳光有雨水,它总是能够生长的。 有一种藤蔓,你以为能够忽略的,但其实早已深深扎根进入内心堡垒里,并且散落到了每一个角落。 世事往往都是,一旦有了顾虑就会有害怕,有了害怕又会有顾虑,这是一个不停循环的闭环。 一波南下的冷空气袭来,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凛冽的寒风吹过,行人们都禁不住的把大衣捂得紧紧的,街上路人瑟缩着行色匆匆。 高一(1)班的课室里,应友梅跟白冰之两人闹哄哄的,今天下起雨,课间操取消,下一节课是叶杉月的物理课,这位老师可是出名的准时准点,绝不占用学生时间的老师。 “冰妹,过来给你应哥我揉~躏一下。”应友梅脱下了手套,打算请白冰之吃个冻柑。 “别别别~”白冰之慌不择路的绕着桌子四处逃。 “真爽啊,不用课间操,多了10分钟,嘎,不对,15分钟才上课。”应友梅不打算再闹白冰之,她从柜筒里掏出手机。 很快应友梅打开一中的贴吧,打算刷一会儿,不开还好,打开之后她就炸了。 她拍桌面从座位上跳起来起来,椅子发出难听的声音,刚好卡在后座同学的桌子上才不至于倒下。 后座的男同学在补眠,不悦的说:“死人应友梅,你一惊一乍的炸毛性格什么时候改改?这段时间来,你的椅子骚扰我多少次?” 通常这种时候,应友梅会非常狗腿子的打着哈哈,以课间休息时候帮后座打水为条件去抚平后座的怒火。 只是今天,她并没有,事有轻急缓重,发生大事了呀!!! 应友梅把白冰之拉出了教室。 白冰之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贴吧有一则关于孟清陶的恶评~”应友梅把白冰之拉到一边“你也上去看看吧!”白冰之也拿出手机。 白冰之跟着点开季华一中的贴吧,看到置顶的帖子,大大的标题写着震惊~!一中伪学霸真混混,你们都被他的人面兽心给欺瞒。 帖子是匿名的,内容写孟清陶是个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可能还盗窃、吸毒、的坏学生,还说孟清陶利用社会的善心,骗取学校的助学金。 短短的时间内,这置顶的帖子获得很高的点击量。 “应哥,我刷到十几层,每一层都是在骂的,跟风在骂孟清陶去死的”“你这个丑逼,去死”“吸毒,去死”“得癌症,去死”之类,白冰之挑了些能够念得出口的恶评来念。 “总之这些,我一句都不信。”应友梅很快速的在手机上狂打字。 “应哥,你在干嘛?”白冰之看着疯狂在打字的应友梅。 很快的,应友梅也在一中的贴吧里挂上一个帖子,文章一个脏字都不带的,首先科普网络暴力是一种不可取的网络现象,顺道,再洋洋洒洒的列举的8条注意事项,她想警醒一下芸芸众生,让他们知道造谣者与传播者的恶心行径。 应友梅手指像是开挂般,一边打字一边说:“开玩笑,姐姐混贴吧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开裆裤呢。” 上课钟声响起,应友梅低着头还在飞快的打字ing。 白冰之掩面无语,应哥你为什么拉我出来啊?意欲何在?我出来了让我看贴吧?看完就自己在码字?暖洋洋的教室是有什么不好吗? 中午放学时分 “骚华,你看贴吧没?”孙小夏拎着手机往旁边三人那边凑去。 “嗯,看了,一群无聊的人,不过前不久那篇置顶的帖子,写的不错,我挺喜欢,尤其是那标题,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小花花给你,小花花给我。有个性的一股清流,哈哈~”赵韶华漫不经心的走在校道上。 “你是说那个什么你哥哥我头很硬吗?确实,那昵称着实雷我一把,看得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热血中二少年刚放监,估计还是那种爸妈没能压住的网瘾少年,哈哈~”钱向也接过话头。 “我才刚看完上半段的科普。”孙小夏弱弱的说。 “没关系,夏夏你是理科生,但是你可以读的更快些,你可以做的更好的,接着看吧。”赵韶华看着钱宝宝,不由的虎躯一震,这人莫不是有精分?这语气来回切换~上一秒是跟你吐槽打牙祭的抠脚大叔,后一秒就变身阳光暖男、温柔小哥哥!我去! 顾翕手里拿着银红色的PSP玩猎人P3,边走路边打游戏,这位网瘾少年正忙着在结云村里跑任务,做的狩猎任务,还很帅的连了一套招。 沉迷游戏中的顾翕根本不知道身边几只在聊些什么:“哎~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哟,顾子,你终于从温泉老板娘的温柔乡里出来了呀?”赵韶华挖苦顾翕。 “滚,去你的香蕉芭乐和雪梨!”顾翕抡拳在空中晃了几下。 “也没什么,我们在说贴吧里关于孟清陶的恶评。”孙小夏跳出来解围,老妈子似的操心着,生怕自家两个娃会打起来。 “蛤?孟清陶?”顾翕这段时间都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孟清陶,一想到孟清陶就觉得乱七八糟的,烦! 他真的搞不太懂孟清陶,最烦的是搞不清楚自己。 “他怎么了?”顾翕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孙小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顾翕!这才看了恶评贴开头几句顾翕就怒了,他生气道:“这摆到明的就是人身攻击啊,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们......” “理论上来说,谣言制造者处于羡慕或嫉妒的不平衡心态里,由此可以分析出来造谣有两类人:一是得不到你的异性,二是不如你的小人。”孙小夏说。 “这些人真的是,知道什么是真相吗?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跟风。”顾翕怒! “当你在说着绝对的时候你就是绝对的,轻率就给出结论断定,别人是好人或者是坏人的人,这是自视甚高的人类最容易犯的致命过错。”孙小夏说。 “不是,孙夏夏,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讲话怎么这么有智慧啊?”顾翕一脸欣赏的看着孙小夏。 “不是他说的,你点开另外一则置顶的帖子你就知道啦。”赵韶华抢答道。 “各位,看来这场口水战,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呢!”钱向幽幽的说着,“你们打开手机看看彩信,是一个校内短号发出来的。” 顾翕发现那是一段孟清陶前段时间打架的偷拍视频,这视频剪辑的断章取义,大有一种颠倒黑白的感觉,像是硬要污蔑孟清陶才是打架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三只看完之后都有些歪楼,他们把那些恶言恶语都抛到一边。 赵韶华:“哇,这过肩摔不错呀~” 钱向:“这一拳抡的好,这跳步再横扫,攻防做的很好啊。” 孙小夏:“唰唰唰~乒铃乓啷、哇哇、哇哇、摔倒了!” 顾翕看着视频,这偷拍的小人,这角度,这剪辑,如果不是我当时就在现场,都差点要着了你的道,这一盘脏水,泼得挺爽啊! 这一天贴吧里轮番轰炸好几轮,最后挂在贴吧里的点击量最高的就是那第一则恶评,第二则反恶评,第三则打架视频,第四则月之骑士的挑战书。 转过头来看看我们舆论中心的孟小陶,学霸的定力不是你想猜,想猜就能猜的,孟同学正在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姿,激烈地跟那一套又一套的模拟卷、练习卷浴血奋战呢,战况一点不比顾翕打猎三来的轻松,处处都是怪,哪哪都是坑! 看,这立马前线就战况告急呢,孟清陶很快翻出救兵化学课本。 物质是无限可分的,物质被分割事由条件的,物质又是极小的,咦~都是谁说来着,孟清陶正快速的翻著书。 翻着翻着,叮铃、居然闪过顾翕的脸,闪过他逆光中的轮廓 原子是中空的,原子中有很小的,质量大的带正点的核,是原子结构型星模型,啊,不对,不是这一章! 看吧,战况激烈吧?孟同学的脑子里现在估计浆糊掉勒,尽管贴吧里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可这正主根本烧不着!channel都没调对! 孟清陶的脑子里只有学习...... 啊,不止、还有闪现而过顾小翕! 隔天放学时候,孟清陶跟史浓走在校道上。 校道笔直的水泥路萧瑟一片,阳光照射在秃噜的树枝上映出好看的影子。 “陶陶,你的左臂怎么样?”史浓叼着跟冰棍在啃。 “没事,好了。”孟清陶看向冬天里啃冰棍的史同学,不自觉的一抖索肚子发凉,这反季节的行为,不能理解。 前方不知哪里跳出来三四个人,他们站在史浓和孟清陶跟前,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人还以为自己挡道,双双都让了让道。 上来的几人是存心找茬的,不知道谁推了孟清陶一下,因为礼让过道给他们,孟清陶刚好站在了路阶边,被人推了一把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摔倒在地,冲击力不大,但屁股还是小疼了一下。 其实孟清陶这两天也大有所感,班上有意无意的都有人在给他找麻烦、无伤大雅但就是特别的添堵,那些小动作、不是动椅子就是动桌子,课本乱画,文具乱毁,抽屉里塞满垃圾。 走在打水上厕所路上也时常有身边的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孟清陶很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孟清陶再怎么迟钝也还是觉察得到,他现在经历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校园欺凌! 有些无奈!这样的游戏?为什么总是会有人愿意乐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的进行着? 孟清陶不怕被霸凌,不怕各种使坏,不怕被打,更不怕打人,只是觉得麻烦! 史浓担忧的跑过去想把跌倒在地的孟清陶扶起来,手刚伸出去地上的人就快速起身,显然是不需要史浓的搀扶。 “你们什么事?”孟清陶说。 孟清陶轻轻地拍了拍史浓伸出想扶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他说:“你往后退一点,这是冲我来的。” “还挺拽啊!看来贴吧说的是真的呀。”其中一个男声说。 接着不知道谁又说:“孟清陶,你去死吧,不要浪费一中的资源。” 孟清陶审视着这群人,看来他们是想过过嘴瘾的,懒得搭理他们,他叫过旁边的史浓说“老史,我们走吧。” 那群人还在用各种粗鄙难听的话骂着呢,什么心肝脾肺肾各种器官,祖宗十八代 MLGB NMGB MMP CNM NMSL NBSI CNJBL英语字母之类的。 孟清陶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们,倒是史浓,憋红个脸怒吼道...... -“你们怎么说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学的人,你们听听看自己嘴里骂出来的东西,多么没有素质?” -“你们不可以这样骂人的?” -“你们这样太恶俗呀!” -“不可以这样的!” -“真的不要这样骂人啊!” 史浓的软柿子五连回击,都说是软柿子了,谁理会呢! “陶陶,我骂不过他们~”史浓一脸委屈。 “别搭理他们~”孟清陶清冷的声音安慰着史浓。 两个人走出校道,本来是打算一起去吃饭的,经此一事,两人都失了胃口。 史浓蔫蔫地对孟清陶说:“小陶我今天有些事情,我想先回家,晚饭你自己吃,我不陪你了,啊,还有,我晚修也不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吃过饭后就回宿舍去吧,晚自修可以不去也就不去了,我看你最近的黑眼圈很严重呢,早点回去休息吧。” 史浓絮絮叨叨个不停,看着他哪一张一合的嘴,孟清陶有些想笑。 孟清陶已经完全习惯身边有个史浓的存在,初中的时候,身边也是有过些走的近一点的同学,但是从来没有过一个像史浓一样的人。 史浓他不会因为孟清陶的沉默寡言而觉得无趣,也不会因为孟清陶不会表达,言语不多而觉得沉闷。 史浓他好像从来都不会好奇,也不会八卦太多关于孟清陶私人的事情,他保持着一个让孟清陶舒服,又不觉得有压迫感的舒适的距离。 史浓顿了顿似乎想起上次被五班那几个围堵的事情,他说:“我不说了,再说你就嫌我啰嗦啦,虽然我知道你很能打,你也不怕惹事,只是那些人,能远离还是远离点吧。” “是的,史长官,长官慢走!”孟清陶一本正经的说。 “你如果能够再向我敬个礼那就最好啦,哈哈”史浓笑开了。 “皮~快点回去吧~”孟清陶也笑了笑。 季华一中的晚修课只有高三才要求每一个住宿学生,都来上晚自习,像高一高二住得近的学生,可以只来上第一节,也可以不来,自由选择,关于这一点很多家长是不赞同的,学校硬是扛着把这事情应允下来,孟清陶觉得这样的安排,很人性化,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长们不赞同。 本来听了史浓的话,孟清陶是打算回宿舍的,但是偏偏忘记带书,只好掉头回去课室晚自习。 这些无聊的人,他们只是想要捣乱,只是觉得无聊、好玩、很酷、捣乱了你,他们就开心,这些人,能远离就远离吧,能不理就不理吧,管他怎么骂呢,我只是我,你再骂我也还只是我! 孟清陶以为不在意,不去理会那些人,事情就会慢慢过去的,只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不搭理就可以过去的,其实事态已经开始越演越烈,大有一种越来越失控的势头。 回到班上同学不多,大多数的同学都走读的,剩下的懒懒散散,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晚自习。 还不想做题的孟清陶,就势趴在桌子上,下午六点多瞌睡上头,他这才趴一会就睡着。 -我看到周遭白茫茫一片,刺骨的寒冷从脚底渗透至全身,从头到脚都是寒意,想要拔腿狂奔而去,脚底却像是被拓上水泥。 -渐渐地天上开始飘落一片又一片的纯白雪花,可就在顷刻间,扑面而来的是正在崩塌的雪山,而我却像是被钉在了那儿,动弹不得。 -旋即场景切换,我躺在了雪地上,身下漫出血红,那赤血艳红跟皑皑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副场景就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四周散发着绝望的糜烂。 -突然,有一个黑影在靠近,他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状的器皿,这黑影令人觉得害怕。 -他说,我要杀死你……我没来的及奔跑就听到后颈椎咔擦的一声。 孟清陶猛地睁开眼睛,是噩梦,噩梦啊,他抬起手拍了拍脸,这手怎么会这么冷,像冰块一样。 南方的天气总是那么的变幻莫测,一场降雨后,又一波冷空气南袭,气温下降不少! 孟清陶从座位上站起想去厕所洗把脸,这个噩梦后坐力太大~,从惊醒过后都有好几分钟呢~孟清陶想想都还是觉得后颈凉凉飕飕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陶:你这是要开虐的节奏吗? 木:不是呀~(心虚~) 陶:真心不是?你为什么老揭我底?我怎么是个悲情人物? 木:蛤?有吗?(心虚x2~) 翕:陶你至于吗?不要低头戳手手!不要跟傻逼作者说话,智商会降! 您的好友木木汪悄咪咪下线,静悄悄退出群聊。 9、第9章 孟清陶在学校打瞌睡的时候史浓刚刚回到家。 史浓家里是开网吧的,恶评出现的第一天,史浓就跟应友梅还有白冰之、月之骑士,这几个人连成一个解孟者联盟。 这联盟是应友梅建立的,话说这联盟建立的非常随意,盟友们召集的也是非常随意。 应友梅在贴吧上跟喷子们血战的时候,发现一股泥石流。 那就是月之骑士,这位骑士名副其实,就是一位称职的守护者。 月之骑士跟喷子们展开持续的骂战,怼人之精辟,喷人之流畅,总之,是位大神也~! 他还开了一个帖子叫做月之骑士挑战书。 挑战书洋洋洒洒一大篇,其一例举该黑评的逻辑不自洽,漏洞从中出,接着给出自己的分析、证据、从大前提,小前提到给出结论,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其二对恶意剪辑视频进行还原、解释、隐去个人隐私、抽取去除断章取义,再有条不紊、层次分明重新顺出一个保护同学的故事,最后再告诫广大吃瓜们,造谣可耻,打架不好,文明动口别动手!最后落款还备注欢迎交流! 帖子底下跟帖回帖如下: -1楼【水军、带节奏、说孟渣渣买你多少钱?我付十倍,反水!】 月之骑士:对于你来说,你爹很贵,你买不起! -2楼【傻逼楼主、开贴找骂、兄弟们、骂他】 月之骑士:白痴都能够当你的老师,智障都能够教你说人话,小葱头,隔壁右转5毛钱一抓一大把! -50楼【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成千上万的弹药来啦、你妈死了、你爸死了、你全家死了、rrrrrrnnnnnnmmmmmmm,菜逼楼主!!!】 月之骑士:脑袋空不要紧,关键不要进水,滚~别来脏你爹的眼! -60楼【楼主死全家,考试全挂、出门被撞、死后不能人道!】 月之骑士:你是什么品种,怎么这么凶? -250楼【孟清陶垃圾、死人脸、装纯遭人轮】 月之骑士:其一你知道什么是垃圾吗?其二你知道什么是死人脸吗?其三你知道什么是装纯吗?其四你得足够硬气才能去轮。 -想知道什么是垃圾吗?别急,你自己爬不到那地方,还得麻烦环卫工人。哦对了,记得带上你的键盘,傻孩子,不要犯傻哟,要记得拔线! -想知道什么是死人脸吗?拿面镜子照照,哦不~忘了你应该长得很抽象,不过没关系,听爹话,凑近点,对,往屏幕上凑凑,这时你就会看到的,什么?没看到?那可能是阁下丑到连智能屏幕都瞧你不起~! -还有什么来着,装纯是吧,这边建议您把身上衣服换成肚兜,裤子也开个裆吧,那样的您应该会比较纯真!完全都不用装!流着哈喇子的48K贼纯! -说什么遭人轮,小朋友,奉劝你一句,泱泱华夏,法治社会,请停止你的张三行为! -你羡慕他人时的“柠檬精”心态,以及对“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式霸道的自嗨。小朋友,奉劝你从意义上来读懂这些,但这首先你必须能读懂中文!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你和真正伟大的人其实就相差两个字,人家是“出生,思考,死亡”,你是“出生,死亡”。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不见得懂,所以,你继续渺茫吧! -不过你幸运今天撞枪头上,哥哥大有一股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的激昂,还有一种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不淹你家不复回的慷慨。 -哥哥不才再赠你两句,有位大家曾经说过,人只能是目的,不能是纯粹的手段,一个尊重别人的人就不会把他人作为玩物,一个尊重人性的人同样也能够尊重自己,他们不会沉溺在这些败坏的低级趣味之中。 -对不起,忘了,不能讲太多,你现在的知识不足以支撑你的自尊心。 -251楼【楼上英明、那垃圾肯定被轮了~】 月之骑士:别人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252楼【点赞,看诚意,过万组队上~】 -月之骑士:弱智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点赞的都是小可爱。 应友梅觉得此人定是个特别中二的抠脚宅男、热血可爱大胖哥,不过呢,就冲他这段时间反恶评的数量,应友梅敬他是条汉子,所以给他发送了一个私信,邀他一起反恶评。 就这样应友梅拉上白冰之,月之骑士拉上他的小伙伴、史浓拉上常年混在他家网吧的一个黑客发财哥,解孟者联盟就这样成军。 这几天解孟者们都在激烈引战,目的就是要让发财哥可以顺着网线把那幕后黑手给拽出来。 ip追踪后发现,这幕后黑手不止一个,这黑子请了大量水军,找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在找的过程中贴吧上又出一个新的恶评帖子,这个帖子挂出不少猛料,被应友梅称之为中二的抠脚宅男、热血可爱大胖哥的顾翕同学很快就打开帖子。 顾翕捧着个泡面坐在电脑前,看着荧幕上孟清陶的小学证件照,他穿着深绿色校服,眼睛很大,胖嘟嘟的脸颊,白皙可爱,像个小王子一样。 照片断断续续的,都是证件照,偶尔夹杂一两张生活照,还有几张是参加竞赛的照片,看得出来小时候的孟清陶就很优秀,各种竞赛都是第一名。 看着那些照片,顾翕发现小时候的孟清陶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照片上的那孩子,脸上眼里有很多的喜怒哀乐,有着掩藏不住的骄傲和得意,胖嘟嘟的小脸,款式简单不复杂的小礼服,在他的身上被穿出了不一样的气质,礼服小杀手。 光是看照片顾翕就很想上手捏一捏那屁娃娃,他完全都忘记掉自己现在是在看黑帖! 黑的内容还是那几条,顾翕都看腻勒,只是滑动鼠标看到接下来的内容时……顾翕变得不淡定了。 照片到孟清陶的初中时期,那个小王子长高了,不过脸上眼里的骄傲和得意统统不见了,他的脸上,手上,甚至小腿上都挂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伤。 左手绑着白绷带,那绷带从初一到初二都没有从他手上消失,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什么样的伤?竟然需要一直都绑着绷带? 照片上的绷带发着黄,看上去脏兮兮的,孟清陶你有换过绷带吗? 这一时期的照片居然多达十多张,每一张的孟清陶都是带着伤的。 这些照片里的孟清陶跟小学时期对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身上的伤似乎从来不见好过,身上穿着的是破破旧旧的校服,脚上穿着的是洗到发黄的白色帆布鞋。 那孩子瘦骨嶙峋得像个活着的行尸骷颅一样,照片上的他脆弱得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随时都有摔下去碎掉的可能。 孟清陶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你这段时期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翕心里很不是滋味,里面的文字,我他妈的一个字都不信。 你们见过打架混社会的中学生可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高中吗? 你们见过哪个盗窃吸毒的中学生可以不被抓进少管所吗? 顾翕每看见一个黑子的辱骂就在心理呐喊一句,他恨不得顺着网线把屏幕后的人抓出来,当着他们的面一句一句的还击回去! 这些人全都是为黑而黑,无脑跟风,抖机灵炒噱头,玩各种无聊的梗!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连个人隐私信息都这样任意公布?竟然还有传言说孟清陶可能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虚的伪的真的假的,断章取义,夸大其词,就这样编造了一个孟清陶出来,这些都是些什么丧心病狂,随波逐流的人啊??? 顾翕看完整篇黑贴,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炸开啦。 这时候解孟者联盟群里弹出一句话,顾翕打开窗口,消息是是发财哥发的:“这小孟是个狠人啊?要不你们给我说说?涉嫌杀人耶,真的假的???” 顾翕看群之后心里默念了一串字母,“DNLMHJC!!!!”calm down,狗咬了你,你就要咬回去吗? 是的,咬回去! 清者虽然能自清,可这莫须有的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全都变了味儿,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任由他人强安到无辜的人头上? 月之骑士:“我去你士多卑利苹果橙的!!!” 史努比:“我是绝对相信陶陶!!!” 发财哥:“这位月之骑士的那一串莫不是脏话?哈哈,牛逼!” 哥哥的头很硬:“孟清陶绝对不是黑贴里形容的那样的!” 妹妹的头也很硬:“孟清陶绝对不是黑贴里形容的那样的!” 解孟者联盟的大家,此时都看完最新的恶评,大家都在为这一场不见音容只见手速的战斗,铆足了劲,备足了子弹,每个人都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疯狂打字! 解孟者联盟的各位正在浴火奋战着,同时这个时候,在没有人知道的学校角落里,事件的中心漩涡,传闻中的正主也迎来了风雨。 孟清陶洗完脸后,用两只比水还冰凉的手拍了拍脸颊,要从梦魇里逃出来呀。 他准备从厕所里走出去,这时从走廊另一侧上来一群人,他们一言不发的就把他给堵了回去,乌泱泱一群人,细看有七八个。 走前头的那几个孟清陶能认出来,好像就是五班的,后面的几个夹着烟的恐怕是些高二或高三的。 孟清陶心里很不爽!操了,这都什么麻烦事? 带头的高大壮把烟一扔,开口就是把孟清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你就是孟清陶啊?听阿云他们说,你很横嘛” 高大壮说完,后头几个就跟着起哄,有一道尖锐的男声说:“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个混社会的,最近的季华你风头无二嘛,很出位喔~” “阿强,过来,给我们孟哥点支烟~”这个叫阿强的人,他的校服外套穿的歪歪扭扭,手里拿跟烟就往孟清陶嘴里硬塞过去。 孟清陶极度讨厌烟,他一度觉得恶心干呕,妈妈刚去世的时候,从来不抽烟的爸爸,变得跟个烟鬼似的,整日吸烟,吸的非常疯狂! 非常的想吐!!! 那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混杂着透不过气的模糊记忆,孟清陶觉得非常的厌恶非常抗拒!!! 烟刚碰到孟清陶的嘴边,他就神情厌恶地啐了一口,那根被揉碎的烟跟着被吐掉出来!那人还不死心,继续把烟往他嘴里塞。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人急了,孟清陶咬了那人的手指一口。 为什么是要用咬,不脏吗?脏的呀! 没办法孟清陶早就被两个高大壮给夹住,那两个人壮得像熊一样,一个胳膊顶孟清陶三个粗!!! “大哥,他咬我~”小跟班像是得了什么战绩功勋一样,摇尾乞怜地向领头的高大壮汇报。 高大壮向前走过去,他站在被人控制住的孟清陶跟前,他用力掐住孟清陶的脸颊恶狠狠说:“哟,还真把自己当角?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还敢咬人,我叫你一声孟哥你敢应吗?”他抬起手背在孟清陶脸上用力拍了两下。 “看来我们孟哥真的是个硬骨头啊?吃软不吃硬?白白嫩嫩的~你认个怂,过来跪下喊我句哥,哥哥我放过你可好?”高大壮来回踱步两下,看样子是在想着什么龌龊下作的阴招。 狭小又残旧的厕所里弥漫着糟糕的味道,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烟味,那些人身上恶心的汗液体臭。 孟清陶被制压着,他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内心有些焦躁不安,还有一些控制不住念头,这一切都在压抑着他。 那一只被禁锢在阴暗角落里的猛兽在吆喝着,叫嚣着,孟清陶,放我出去!孟清陶,放我出去,孟清陶,放我出去,我可以帮你把这些愚蠢而丑陋的蝼蚁一只只都捏死! 那一群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举起手机,那手机直接往孟清陶脸上怼过去,刺眼的闪光灯快要把他的眼睛都给闪瞎。 高大壮身后有个瘦猴一样的男生,他徒然从高大壮身后蹿出来,那人手下不留情地照着孟清陶的脸揍过去,遭人牵制住的孟清陶被打得头向右边歪去,拍摄那人很快把相机举得更近些,好记录清楚这个画面。 “哎哎哎,别那么快动手,慢慢玩......”高大壮阴声怪气的假装制止。 “是是是,老大,慢慢玩~”蹿出来的人洋洋自得的笑了笑。 孟清陶低着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两道细长的眉如妖孽一般,眉眼低垂,吃了一拳的嘴角边渗出些血丝。 他的面目惨败,色若死灰,缓缓抬起头后,先是阴冷冷地盈盈一笑,随后邪魅狂狷的大笑几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后脸上的肌肉僵住,纹丝不动的定格在这个猖狂的表情上。 他清冷的声音犹如索命的银铃,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真TM的让人恶心,跟这厕所里的排泄物一样,令人作呕。” 在场的人只觉得此时像是有什么妖风吹了过去,不然为什么感觉后脊柱凉飕飕的。 孟清陶面如冠玉的脸上挂着病娇的笑,勾起了邪魅的嘴角轻轻一抿,薄唇带着七分凉薄、一分淡漠、一分鄙夷、一分嗤笑。 眼前的这群人欠揍,今夜风清月朗,宜打架! 举着相机的人,看得有点失神,这个男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他的脸透着那样的病态的白,嘴边挂着鲜血,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感觉……就像个……活生生......就像个......像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 高大壮发狠地说:“我草你妈了隔壁,态度还挺强硬,还挺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无地自容。” 高大壮看着孟清陶,一点也不觉得惧怕,他站在孟清陶面前,面露狠色后举起大拇指再把大拇指往自己的脖子一拉,一脸横肉的他露出更加兴奋的变态表情。 “来两个人,好好的招呼一下咱们孟哥。”高大壮三申五令的发施号令,身边有两个混混,他们弯腰哈背的很快就行动起来。 孟清陶眯着眼睛看向那两人,好像是五班的那两个。 那两人从不知哪个角落里,翻找出两只值日用的水桶,他们去水龙头装了两桶水。 稀里哗啦哗啦,两桶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十二月的凛冬,天气很冷,外头刚刚还下了一场冬雨,风有些刺骨凉飕飕的。 刺骨的寒冷瞬间透彻了孟清陶全身,他们来来回回好几趟,往孟清陶身上倒了五六桶水,五六分钟后泼水的人和围观的人似是都过足了瘾,这才停下手。 “哈哈,孟哥,你看看你,我还以为咱们孟哥有多能耐呢?这不,才两桶水下去,还不是抖得跟只丧家犬一样。”高大壮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场面,兴奋和激动扭曲了他的脸面。 孟清陶的脸白纸一般,唇齿忍不住的微颤打抖着,他在极力的隐忍,他跟自己说,不就是洗个凉水澡嘛,死不了! 高大壮看着面无表情的孟清陶,刚刚那一小段折磨人的爽感瞬间就没有了,居然还不求饶,这孟清陶倒真的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呀! “脱啊,脱他衣服,你们两傻逼,还傻站着干嘛?”高大壮不耐烦极了。 被喊傻逼的那两人对着孟清陶一通乱扯,孟清陶的校服外套跟里衣也被掀起来,孟清陶拼命挣扎着,但无奈被压制着的手动弹不得。 孟清陶颤抖着有一股莫名的屈辱和羞耻感从心底油然生出,他很想把这种屈辱跟愤怒给压制下去;他告诫自己要控制住内心的野兽,但是又不想被这样的人羞辱;他不想看到那些冷眼嘲笑的目光,也不想听到那些魔鬼一样的声音;隐忍克制跟疯窜失控的感觉在拉扯着他,最后疯窜的失控感占据了他的理智。 他的衣服已经被掀起一大半,他在等一个机会,等着钳制住他的人松手,他要忍!忍着! 孟清陶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很瘦,脱了衣服之后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身材很好,不是巨大爆筋的那种大肌肉,他的肌肉纹理结实好看却不突兀! 他的腰板特别直,还有漂亮的一字型锁骨,修长的脖子上长着性感的喉结,手臂纤细修长而且还有肌肉,他腰身很细但是精实。 围观的众人都羡慕得看向他的腹肌,他居然有腹肌!!! 不过孟清陶白皙的前胸后背,上面都有不少新的旧的伤疤,有的已经褪色淡化掉,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 这是要受多少伤才会留下这么的伤疤? 举着相机的人不禁的一阵自愧不如,自愧的当然是身材,不如的当然是颜值。 这时他注意到了孟清陶左手小臂上的疤痕,很快他把相机聚焦到那条斜跨在孟清陶左手小臂上的一道烧烫疤痕。 那道疤痕长达十几厘米,狰狞可怖,坑坑洼洼的表面就像有一条多足动物四处爬行在上,色素长期的沉淀,那一块比原来的肤色暗黄了有一个度。 孟清陶冷冷地说:“你们不会得逞的,你们羞辱不了我,有种就放开我,咱们用更加男人一点的方式干一架。”比起承受那些阴阳怪气,冷眼嘲笑、指指点点、好奇窥探,孟清陶更愿意让那些变成拳头,如果是拳头他就可以一一承受,如果是拳头他就可以一一的还回去。 钳制住孟清陶的那两个熊一样的混混,听到孟清陶的挑衅似乎也有一些分神,五班那两个正准备着去扒拉孟清陶的裤子。 牵制住孟清陶的其中一个混混,有些脱力,松了下手,就在这个时刻,孟清陶反击了! 对了,就是现在,你们松懈了,那就是到我还击的时候!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只是,机会只有一次! 雄狮可以被抓捕,但是如果不能强而有力,当机立断地给他致命一击,一招毙命的话,那么捕抓者和猎物的位置可能就要对调,谁胜谁负就得另当别论。 孟清陶卯足劲,大力的挣脱钳制,随后快速起右腿,先左后右的各踹五班那两个一人一脚,由于地上有水渍,那两人没站稳,先后摔个狗吃屎。 场面很快就混乱起来,一群人快速的冲上去跟孟清陶撕打了起来,原以为扯头发,扇巴掌是在女生的打架中才能看到的,可这群王八蛋真的是什么下三滥的招都使得出来。 但孟清陶一点都不怂,现在才是他扫射和还击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种越打越勇的势头。 作者有话要说: 陶:你这是开虐了吧?揭我老底,公开处刑,我是这么悲情的人物吗?(怒气) 木:亲亲,消气消气,为娘爱你呀~(破音) 翕:傻逼作者 向:傻逼作者 华:傻逼作者 夏:........ 夏:傻逼作者 木:夏宝,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夏:你这是后妈呀?你为什么要虐小陶子,捧着爱着护着,磕cp它不香吗? 木:不虐不虐,亲妈亲妈,捧着爱着护着,磕,香~ 夏:那你下次不要再犯了,不要再揭小陶子老底了,给孩子留条底裤吧。 木:不~~~小虐怡情,下次还敢! 木木汪被管理员莫辩山移出讨论群! 说真的,不虐,这都是背景,更何况这一章黑子喷不过顾大,打不过孟神!顾翕的很多怼喷子的话语都是来源于网络,再结合本汪的软柿子加工,其实本汪怼喷子的能力跟史浓是一个水平,只会软柿子五连! 啊?你说为什么我家娃们用不文明用语怼我,我不教育他们? 没办法呀~自己的娃怼自家的娘~~~只能宠着呀~~~ 木木汪对您疯狂眨眼睛!求抱走~~~ 10、第10章 一群人打群架,混乱起来,把人打死了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七八个傻大个愣是连碰都碰不到孟清陶。 他警惕像鹿,躲闪像豹,走位像蛇,东一下西一下的给躲过去,以力卸力,攻防有道! 或许有人能打中孟清陶,力量还没有打进去,前一秒刚碰到他,后一秒绝对会被孟清陶还回来,还回来的力量只重不轻,还回来的招式只快不慢。 厕所的空间本就不大,几个人来回的上,好几次都以为打到目标,回过神才咣当一下发现,原来是自己人撞到自己人,当他们再次想要进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攻击目标的消失。 十分钟,足足打了十分钟。 孟清陶如鱼得水,灵活跳动,这不,刚刚起脚踢了一下高大壮的头,悄咪咪说,孟清陶左腿韧带比较好,自己都可以踢到自己的头。 任凭孟清陶实战经验有多丰富,闪躲、进攻、防御、有多精彩绝伦,始终是都斗不过小人,何况还是七八个小人!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孟清陶身上还是挂了彩的,不过那几个也没有好多少,霸凌者没有出到风头,也没有获得凌辱他人的快感,循例也是要放几句狠话的。 狠话放完,一群人就散去了。 不是每一次的打群架都会有英雄的出现,也不是每一次的打群架都会有老师的到来,更多的时候,人只能靠自己! 少年捡起跌落在地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多少次的校服,拧了拧水,把衣服套上,他本来是想快点飞奔回宿舍,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有些脱力,回宿舍的路程明明是五分多钟,他硬是蹒跚的走出十多分钟。 回到宿舍后,孟清陶把身上的外伤简单清理消毒,之后再给自己泡了杯感冒冲剂。 聪明可以是天生的,但是努力却是后天的,当努力成为习惯,当习惯就成了自然,你想改变是很困难的。 此刻的孟清陶很自然的把试卷、习题拿出来,很快的,他就进入到了做题状态。 第二天,阳光从窗台上投射进来,光亮洒落到蜷缩在单人床上孟清陶的侧脸上,他的眼睫毛动了动,睡眼朦胧的他坐起来,动了动僵硬的颈部,伸了伸手,全身酸痛,果然底子还是有点弱,看来要在学习之余加强运动,几桶冰水下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身体没本钱,强撑着的意识,课是不能缺的!还有一个多月这个学期就能结束,只期望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奖学金还是很重要的! 今天周五,要进行大扫除,三班的包干区在学校单车棚,值日生是孟清陶、史浓还有班上几个同学。 孟清陶对史浓说自己感冒,还说自己是怕冷所以戴着棒球帽、手套、也担心把感冒传染同学所以把口罩也戴上。 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孟清陶,史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没人觉察自是应当的,孟清陶的迷彩战和潜伏战是从小开始训练的,为了不让妈妈伤心难过,小时候打架后的他就一定要把伤口藏,妈妈去世之后,孟清陶似乎就失去了掩藏的理由,所以初中里受的伤他都没有掩藏,一是懒得隐藏,二是没时间隐藏,老孟那时候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一边上学一边照顾老孟,光是这样他就已经分身乏术。 现在,不想让史浓担心是一个,最重要是,还有一个,不想让顾翕知道,这些糟心的事烦着他一个人就够了,何必要把身边的朋友也拉下水。 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一个匿名的校园短信号发出一个视频,学校有短号的同学都能收到彩信。 短信主题居然是,下午活动课、单车棚里的决斗,诚邀各位加入复仇者队伍,还有记得到场围观。 视频里的内容是昨晚孟清陶被围堵在厕所里群殴视频。 此时的顾翕正在上蔡主任的外文课,训导主任的课,谁敢玩手机?不要命了?灭绝师太了解一下! 因此顾小翕完全不知道这会儿发生了什么事。 一班在上体育课,应友梅和白冰之收到彩信时候带着八卦的心情,她们用流量很快就打开彩信,凑在一起看视频。 这两个人独辟蹊径关注的点特别独树一帜...... 路过她们身边的同学隐约听到几个词:帅到惨绝人寰、帅到离谱、撕漫男、温润的斯文败类、腹肌、、有腹肌耶~哇,身手如此灵敏,哇、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 这是不良少年的不良打架视频,你们楼歪了! 这时候你们的重点会不会抓错了?视频的发送者传递的信息你们收到吗? 活动课上,孟清陶和史浓一行人拿着清洁工具来到单车棚,心思各异的大家都想着速战速决、快速扫完! 孟清陶想的是自己得感冒,晕晕乎乎的想快点清扫完毕,快些可以回教室去。 史浓则想快点回去上贴吧反黑评,他刚刚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反驳点。 不知道为何单车棚里渐渐地越来越多人,有的人远远驻足,有的三两围观。 “陶陶,他们怎么都往这边凑啊?单车棚也变成活动课的景点之一了吗?大家之前不是都往体育馆啊、球场啊那边凑的咩?”史浓刚扫好一团落叶。 “闲事莫管,闲人莫理!”孟清陶言简意赅地说。 史浓扯了扯孟清陶的衣角,他本来就头晕犯迷糊,猛地被拉扯这两下,居然有种眼冒星星的错觉,看来放学要回去吃颗退烧药呀。 “小陶陶,有一群人聚过来了耶,拉着大队伍来的呢~”史浓说。 孟清陶抬眼扫去,认出了带头的几个,靠!!! 这群孙子是没完没了了吗?这不是一中吗?不用学习的吗?这么闲?功课布置太少了吗? 真的是佛都有火!!!一而再再而三!!!君子有所忍也有所不能忍!!! 孟清陶将扫把往旁边一甩,站直了身,准备开口,谁知孟清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史浓截住话头。 史浓跟着孟清陶也把扫把一扔,输人不输势,他也看出不对劲来,这群人摆明就是冲孟清陶来的,他大喊着说:“以多欺少,不是英雄是狗贼!” 朝着前面的一群人喊完之后他再转头对孟清陶说:“陶陶,你且放宽心,我最近都有研究孙子兵法和相扑,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孟清陶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一阵暖流通过全身,心里感慨,感冒发烧的人确实会比较感性。 史浓又再仔细观察一番,眼前站着的这一排人,个个都有备而来,铁通、钢管、棒球棍,羽毛球拍。 他有点后悔,他忽然好想把刚刚丢在地上的扫把给捡回来。 孟清陶伸出手拦住了史浓,“那个,高大壮,商量个事呗~”孟清陶伸手指了指带队的人。 “我没什么跟你好商量的!”高大壮不叼孟清陶。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一大群人,咱们一次性解决,行不行?解决好,爱干嘛干嘛去,世界那么精彩,不要老揪着一个我不放。”孟清陶他很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处理掉,了断的那种,一笔勾销的那种! “同时还有,在场围观的各位,你们还有谁?谁还对我不满的?谁对我有意见的?出来吧,打一架,打完,事了,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孟清陶说。 “你们一个一个的上,打到不能动为止,我死了,算我的,你们打累了,休息,换下一个。”孟清陶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来吧,第一个,赶紧~”孟清陶理了理脱下来的校服外套。 “史浓,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帮我保管一下外套。”孟清陶对史浓说。 孟清陶从小遇到问题,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去求助,而是自己想办法,那片残败的街区没有教会他什么,但唯独教会他一件事,那就是——当所有规则都不管用的时候,那就自己创造规则。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角落,都能够幸运地得到阳光的照射,在阴暗里生长的植物,总是要自己学着去适应,找到可以生存的方法。 如果疼痛,那就忘记疼痛,如果想哭,那就躲进大雨里,所有的一切总归是有办法的。 孟清陶都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人上来跟他打,麻木了的拳头,昏沉了的脑袋,感觉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撑不下去了,要晕倒了吗? 昏倒前,斑驳中依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随后,他就跌进一个很温暖、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里!!! 孟清陶醒来就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紧接着就听到史浓的声音在喊:“醒了,醒了。” 再看向床边,他就看到老莫,史浓、顾翕、应友梅、白冰之、还有顾翕那几个朋友,一圈人把校医室里的病床围个水泄不通的。 护士喊了句,你们都出去一下,我让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 昏迷的孟清陶被送到校医室的时候,第一次会诊,医生看着孟清陶那些分不清楚是新伤,还是旧伤说:“身体上混着新伤和旧伤,旧伤还没有好,又添了新伤,高烧还没有退,还去打架,体力耗尽,肉眼可见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划割伤、撕裂伤、也没有骨折,但是有没有内伤不好说!” 至于医生为什么会坚持人醒过来之后再检查一遍呢?因为听说是跟13个人干完架,昏倒后送进来的,担心还有些内伤、后遗症、大出血什么的,因为这个原因医生才要坚持再查一遍的。 检查结果跟第一次一样,一点内伤都没有。 医生觉得奇怪,这个孩子的身体构造还真是特殊啊? 还是他们打的是假架?虚张声势的站了十几个人?根本没动手? 孟清陶觉得这次打架的情形,都还没有上次校外打的那场来的激烈,毕竟是1V1,很多都能够避重就轻,能防都防,能攻都攻。 自从上次被顾翕批评过之后,孟清陶就很认真的研究过,不要那么拼命的打架方式,看来,这次是比较成功的,不过感冒是个意外事件,不可抗力,他没能料算到自己会体力不支而昏倒。 老莫气急败坏的说:“孟清陶,在发生这些事情的第一时间,你就应该上报给老师,你这处理方式是不对的。” 老莫语重心长的说:“你们都还是太年轻,竟然敢聚众打架,如果不是有学生会的同学,报告了老师,那是要出大事的呀。” 老莫苦口婆心的说:“无论如何,你们都应该要相信老师、相信学校、这都算些什么事呢,你这样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老莫暴跳如雷的说:“我是你的班主任,你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来找我商量的呀,你们这些兔崽子,还约什么架?这件事情主任已经报到校长办公室去了。” 莫辩山越说越激动,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暴躁! 史浓觉得老莫实在太唠叨啦,还是得赶紧把他支走,这样陶陶才能够好好休息。他说:“老莫,陶陶才刚醒过来,人还发着烧呢,您要不就先回去,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呢,这里有我们。” 老莫叹了叹气,又摇了摇头,这第七节课他交待其他老师代替,但是还是得赶回教学楼,他还有一堆没批改完的作业,还得写教案,还有晚自习的值班,确实要合理利用时间,赶紧回去跟校长说说情况,求求情。 “孟清陶,这件事情,你相信老师,老师会处理好的。”老莫继续谆谆告诫交代了几句,他说完之后就走出病房。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好着呢,吊完盐水就可以回去的。”孟清陶似乎想起身,只是被顾翕给摁下来咯。 人头攒动的病房一群人围着孟清陶,他们逐个对孟清陶说些有的没的,多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应友梅刚说完,史浓就下逐客令,史浓推着劝着就把人都给赶跑,热闹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顾翕,你先回去吧,我留在来照顾小陶陶就好,他打完针之后,我会送他回宿舍的。”史浓拉过病床边的凳子,他一屁股的坐下去。 孟清陶看了眼顾翕,顾翕这样子,哪里是逐客令能赶得走的? 顾翕就这么站着,直勾勾的看着孟清陶,似乎就在等一个宣判,如果孟清陶要他走他就走。 孟清陶用轻柔温润的声音对着史浓说:“史浓,你先回去吧,帮我收拾一下书包,如果可以就帮我把我的手机跟钱包送回宿舍,我今天把手机带回班上,我不想手机号码也被挂在贴吧里......” “顾翕,听到了吗?你走吧”史浓立马接上孟清陶的,不对,主语,主语是什么?是史浓! 史浓一脸愕然加委屈,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呀?” “是不是太麻烦你,要不,算了,不用帮我收书包,我吊药水很快的,我自己回去拿就好。” 史浓现在已经完全接收到信息,孟清陶面上是和风细雨,嘴里却是不容置喙,温文儒雅说着语气坚定的话,史浓对他的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史浓识趣的顺着话头说:“跑腿而已,多大点事,交给我吧。” 刚说完后话锋一转史浓又装出个哭丧脸对孟清陶耍赖:“我想陪你嘛~!”史浓只是想表达自己,他也不是想让孟清陶难堪,立马又说:“不过为了不让你手机号码泄露,我要赶紧的跑。”史浓上前抱了抱孟清陶,抱完之后飞一样的冲出了医务室。 顾翕看着孟清陶,话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憋了半天,关心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来,毒舌却是一秒都忍不住了。 顾翕看着史浓跑走的方向,用似是调侃又似是寒碜的口吻说:“你这朋友,傻乎乎的?床前孝子啊~!还黏糊糊的跟你撒娇求抱抱的。” 孟清陶也不去跟顾翕顶嘴,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跟他打嘴炮。 他像是剖明也像是交代般倏尔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还喘气呢!这是升级版2.0干架方式。” 说完之后他眨巴着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那模样说多乖顺有多乖顺,说多让人怜惜就多又多让人怜惜。 顾翕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下,糊里糊涂的也不记得了前一秒自己好像还在生气。 他坐上了病床边一把揽过孟清陶的肩,很用力,勒得双方都有些痛,都有些呼吸不了,骤然一靠近双方心跳都有些快。 “孟清陶,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什么都自己扛?”突然被人抱住,这种感觉让他觉的自己像是只小动物一样。 孟清陶在推开还是继续任人抱着之间犹疑了一下,他是没有推开那人,他轻声说:“我没事的,没关系了。” “有关系!”顾翕双手搭在孟清陶肩膀上,他竟然在顾翕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到了氤氲着的一圈水气,这就让人很看不懂啦~! 孟清陶轻轻地挣脱掉他的双手,推开他的怀抱,揉了揉额头蹭了蹭鼻子。 “顾翕,这三个月来我想了很多。” “怎么想都想不通,我有些后悔,当初那样没头没脑的对你说出那一句,跟我谈恋爱的话,可话已经出口,也是收不回来的,” “我解了很多题目,可是我不会解,不会解这道名叫顾翕的题。” “我从来没有想过耍你玩。” “我一边做数学题一边跟你讲电话,是想分散些注意力。”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 “顾翕,我是男生,你也是男生。” “顾翕,你在这岸,我在对岸。” 后面的话越说停顿时间越长...... “顾翕,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后面的话越说越变成喃喃自语...... “顾翕,你有没有看到那条界线?” “我害怕,我轻轻一碰,那根纯白的羽毛就会飞走消失不见。” 说着说着,或许是太矫情了,或许是觉得太没出息了! 孟清陶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喊出顾翕的名字时候,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却还是被带着哭腔的声音出卖。 “顾翕,你能等等我吗?” 顾翕安静的听着孟清陶在说,后面的一些胡话,渐渐地淹没在他平稳的呼吸里,消炎针起到作用。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地安抚着,他收起心里面一大串的疑问,那些问题自己都还没有认真想过,或许根本就理不清楚。 总有一天,那些都不会是问题的。 孟清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顾翕,他看了眼吊瓶,药水瓶差不多见底,他觉得全身酸痛,头晕目眩的,脑袋很沉很胀,他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甩了甩脑袋,想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一点,孟清陶有些自嘲地在心里想,你对顾翕说了些什么?你可真出息了! 顾翕流氓气息十足,痞痞的说:“别甩了,你脑子没坏掉,消炎药打下去会有些不良反应的。”一只大手覆上孟清陶冰块一般的手,随后再在那冰块一般的手里放上一碗暖粥。 “我买了碗瘦肉粥,多少吃点。” “我还买了汤圆,糯米对伤口康复不好,也不容易消化,所以不是给你吃的,给你看的,凑个团圆吧,毕竟冬大过年。”顾翕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顾翕检查吊瓶:“我去跟校医说一声,可以拔针。”顾翕走出去。 孟清陶觉得这样的相处倒是自然不少,顾翕没有追问那一堆胡言乱语的后续,甚至连尴尬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就已经自我整理好。 这样甚好。 回宿舍路上,顾翕和孟清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顾翕都是在找些逗趣孟清陶的开心话来说。 两人现在的相处是一种舒适而不尴尬的氛围,他们都很有默契的,谁都不愿再去打破这种平衡状态! 孟清陶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直到回到宿舍楼下都没有发现,第一次觉得回宿舍的路程是这么的短暂。 “孟清陶”顾翕喊他。 “把我当朋友吧!就像史浓那样的。”顾翕温柔的笑了笑。 “回吧,好好休息,走了。”看着他远远走开的背影,孟清陶也转身回宿舍。 躺在宿舍床上的孟清陶,回想着自己在医务室里说过的那些话,我有要求顾翕跟我做朋友吗?顾翕要跟我做朋友?像史浓一样? 我传达出来的是这样的信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带不起,自闭了~~~标题搞事情~~~!!! 11、第11章 孟清陶很平静的度过两天,感冒也好了,足不出户的他把几大学科的习题集轮番刷了一轮。 周五的时候,舍友都回家去过周末,宿舍里只剩下孟清陶和四面墙,还有桌面上躺着的,那几本被孟清陶杀了个片甲不留,虐得服服帖帖的习题集。 周日下午宿舍内。 咔擦,钥匙开门的声音! “哇塞,孟同学,你在干嘛?”进门的是孟清陶的舍友,此人看到孟清陶此刻的造型着实是吓一跳。 “控腿!”孟清陶左手轻搭在床铺的上下爬梯上,左脚侧踢控到头部位置。 舍友看着孟同学几乎踢到自己脸上的大长腿,低声呢喃一句“果然是闻风丧胆的季华13郎。” 孟清陶没有听清舍友嘀咕些啥,正准备换右腿。 “孟同学,这么快就换腿,我没关系的,你可以当我不存在,你继续吧。”孟清陶觉得这室友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 “嗯,是有点快,才控30分钟左右”孟清陶换右腿淡淡的说。 又30分钟后,舍友甲汗颜,哈哈哈,舍友看看自己的腿,同样是腿,你的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舍友甲想起这两天在家刷到的帖子,其中有一个帖子,挂的内容如下: 后世记载,壬辰年,任子月,丙辰日,冬至,星川里某学堂有一学子,名清陶,此子出于其类,拔乎其萃,以寡敌众,血战十三人,顺安诸友多称赏之,一时名声四起,四大高校,无一人不闻风丧胆,季华十三郎,名动星川里。 看完那段文字,舍友再拉下去,他还看到后面附带着那几张劲爆的照片。 舍友甲想起孟清陶那如地狱修罗般的笑就觉得怕怕的,还有那几张干架的照片,想想还在那控腿的孟同学。 惹不起啊,绝对的不要惹他! 舍友甲又想起贴吧上,挂着那两封感人涕泪、哀感天地、百感交集、感人肺腑的忏悔书。 还有那段鬼哭狼嚎,声泪俱下的群体道歉语音,可以想象得罪孟清陶的下场有多凄凉。 舍友甲暗自决定,接下来的两年半里,绝对不会惹到孟清陶,绝对啊!!!惹不起啊!!! 时间倒回一天前,星期六。 翟筠跟温文被四个cos四个牛鬼蛇神的人,他们被带到一个不知道在星川里某个街道办的会议室内,这个会议室有些残旧,那四个牛鬼蛇神都带变声器。 牛:一个戴着牛脸头套,穿着黄色人型玩偶服的人,他把一本书举起,随后房间里传出了机械化的女声:“欢迎来到JM忏悔炼狱第一关,此关卡是学习该书中记载的七宗罪、贪婪、□□、饕鬄、妒忌、懒惰、傲慢、暴怒,参与者必须参透其中内涵,并且达到一定的熟悉程度才能通往第二关。” 鬼:一个身穿白衣满头长发遮脸的鬼拿着卢梭的忏悔录,这鬼的声音悠悠荡荡又特别刺耳,阴森森的说:“忏悔吧,对自我犯的罪恶进行忏悔吧~!”。 特别吓人的一句话过后,房间里传出机械化的女声:“欢迎来到JM忏悔炼狱第二关,此关是选段解析,剖析一个人的自黑历史记载录是如何变成一个国家的指导思想的,参与者必须掌握此文中心思想并解答后才能通往第三关。” 蛇:一个戴着蛇头头套,穿着绿色人型玩偶服的人,他像牛头一样举起罪与罚,机械化的女声传来:“欢迎来到JM忏悔炼狱第三关,此关卡是文学选段欣赏,请充分学习该选段的中心思想,感受其中作者想表达的意义,此关卡时长达标可通关。” 神:最后两本书从天而降,书中夹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两个问题,通过阅读回答问题,以作文形式回答,不能少于800。题目如下第一个:什么是正义与非正义?第二个什么是救赎与被救赎? 以上挑战关卡在每位守关者通报之后,均以PPT形式、有声朗读形式、名师视频讲解形式、影视化作品形式透过投影仪逐一播放。 这一大轮之后,不一会偌大的居委会办公室里拥入了不少学生和家长,居委会的主任拿着话筒拿下首发,他正在讲着什么内容?由于他那普通话不是那么的标准,具体说了些什么,翟筠跟温文没有听清。 随后讲课的老师走上台前,翟筠看到他,这是一位很面熟的老师,是甘善,甘老师,他是教什么来着? 翟筠:“阿文,你知道,这个老师在咱们学校是教什么的吗?” 温文:“不知道~” 翟筠和温文由一开始到见到牛鬼蛇神的恐慌,再到见到各大名著的恐慌,最后落到了如果不认真学习就不能通关的恐慌,最后再落到这个主任的普通话怎么可以这么不标准,我怎么想不起这位老师教的是哪一科的疑惑中。 总之,苦不堪言!!! 翟筠心中恨啊,早知道就不要打开那一条温文的短息:“想知道更多关于孟清陶的黑料吗?星期六早上9点到星川里XXX,不见不散,温文。” 温文心中也恨啊,早知道就不要打开那一条翟筠的短信“想知道更多关于孟清陶的黑料吗?星期六早上9点到星川里XXX,不见不散,翟筠。” 到了午饭时段,这里还提供饭盒,只是那些全都是翟筠最不喜欢吃的绿色食物,像是凉瓜炒蛋,还有翟筠最怕的,白花花还往外冒油的肥猪肉炒咖喱,配送饮料是翟筠最讨厌的无糖苏打水,最后还送上翟筠最最最讨厌的榴莲作为饭后果。 提供给温文的饭餐的也全都是他最不喜欢吃的食物。 中午,充足的休息后,上午的内容又变着法的以同样方式重来一遍,中途一道机械女生,象征式的询问他们,如果想离开可以自行离开,小黑屋的大门也从来都没有锁上,他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可是两位同学,不要说有没有想要离开的心,他们满脑子都是被上午所学的知识所支配着,他们只想完成作业,顺利通关,顺利离开! 翟筠同学和温文同学在这整整一日熏陶之下,最后声泪俱下,感慨万千的写下长长的忏悔信。 两人被关在房子里进行了好几个小时的教育,那奇幻又恐慌的几个小时,两人再也不愿意想起,他们也都写下承诺书,他们答应不会再找孟清陶的麻烦! 第二日,几人如法炮制,把参加群殴的13人,以同样的方法带到居委会会议厅里进行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教育,最后13人集体录下道歉语音。 解孟者联盟的众人,都很想为孟清陶做些什么,就像自发在贴吧为孟清陶反黑,一有空就发支持帖跟恶评帖做斗争,一字一句都在维护着孟清陶。 甚至最后还找出幕后始作俑者,还想尽办法惩治一下造谣者跟传播者,孟清陶摒弃的解孟者们不摒弃,孟清陶舍弃的解孟者们不舍弃。 大家都是自发的,想去为孟清陶做点什么。 牛鬼蛇神的扮演者是J4、教育内容的策划者和提供者是月之骑士、场地申请是月之骑士跟史努比、沟通联络的是哥哥妹妹组合,哥哥、妹妹还提供cos需要的头套跟服饰,所有的电脑技术都是发财哥所提供支持的。 顾翕不禁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孟清陶时,他曾经说过的话,因为想要回答那些话,还有感谢解孟者联盟的成员,所以顾翕把这样一段话挂在的季华贴吧里。 我是月之骑士,我是月的追随者。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是解孟者,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参与到这个联盟里,但我想你们或许应该都是季华的学生。 我们都曾经被孟清陶的那句“加油”所激励过,又或者是因为一些其他什么的契机,所以我们成为了解孟者,我们愿意去为孟清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不问原因,不求所报。 曾经有人问过我两个问题,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现在我想我有了答案。 他说:“在这个星球上,人们救人都必须要有理由吗?” 我想回答他:“不用的。” 他说:“在这星球上,人们都是为了回报才去帮助别人吗?” 我想回答他:“不是的。” 解孟者联盟里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 我们想到了,看到了,就做了。 关于回报我认为是有的,我们赠人玫瑰所以手有余香! 人类多数时候都是愚蠢的,人们常常会群起而攻之,当一个人变成众矢之的,他连多呼吸一下都是有罪的,我认为雪崩造成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们不能让他们变成如果呼吸不了就干脆不呼吸的金星人。 我们不能让他们变成如果疼痛不已就干脆不感受的金星人。 一个人应该是能够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被强迫去做他不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希望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我们拥有自由,但不是假自由之名去做伤害于他人的行为。 我们都有着一张普罗透斯似的脸,变幻莫测,随时可呈现不同的形态,并且具有极不相同的面貌。 但对于正义和自由,我们虽仍不可至,但心生向往。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可放荡不羁也是需要受到约束的,不自由应该是自由的垫脚石而不应该是绊脚石。 让每一位铩羽而归的将领有故乡,让每一个披星戴月的旅人有归途。 让一颗种子,有土壤,有阳光,有雨水,经历风雨后,而它在艰难过后也终将会开出花来。 有名人书中写道,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觉察,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1) 我们都是少年人,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无所畏惧。 我们都是少年人,我们无法庇护,但我们可以守护。 季华高一办公室友好和善的茶话会,欢迎来到大人们的修罗场!(大型真实普罗透斯变脸现场、这里有不同的普罗透斯的脸。) -老莫,想不到你们班的孟清陶那么厉害啊,一鸣惊人呢,而且一人单挑十三人呀,真是深藏不露喔,说话的正是八班的班主任冉升。 -冉老师,您谬赞了,一鸣惊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的,只是我也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种隐藏技能,你们班的顾翕那几个小子才是厉害的呢,球赛都为校争光了呀,说话的正是三班班主任莫辩山。 -哎哟喂,真真的是啊,三班卧虎藏龙,八班人才济济,哎,可怜我班只有一个遵规守纪的只能排在第二名的翟筠。不过冉老师,你班顾翕的警告还没消呢,还在观察呢,还有你莫老师,你班孟清陶恐怕是要挂个处分的。酸不溜秋外加得意洋洋的说着话的,正是我们训导处的蔡主任。 开场即高潮,硝烟味浓厚。 -唉唉唉,蔡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呢,情况我都跟校方领导交待过了,您是主任,这未经落实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老莫扯着嗓子在说。 蔡主任轻咳了两下,眼神有些闪躲没有接话。 -事情确实是因孟清陶而起,但错不在他,我上了学校论坛,上面很多不实言论,还有很多的人身攻击,全都是些烂七八糟的话,孟清陶虽然参与了打架事件,但记一个警告,我认为就可以了。说话的是叶老师。 -叶老师发言,她正在浏览贴吧网站,她看着上面的留言,这些话语真的是出自咱们学生的口中的吗?如此恶毒?很多骂人的脏话我可是听到没有听过呢。 -叶老师,有些人,他比你想象的善良,有些人,他比你想象的邪恶。冉老师文绉绉的说,不过我也认为,孟清陶,出个警告就可以了。 -哎,他一个人打十三个人,这还是他挑起的,怎么就处个轻轻的警告呢?这不处分他怎么能长记性,那些个小混蛋们不欺负别人,就专门欺负他孟清陶?我看他要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蔡主任仍旧觉得警告太轻了,说话不自觉也就尖酸刻薄了起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蔡主任,他被欺负了,不是他的错啊。我问了我班几个女生,一开始是网络恶评,学校的好事之徒因此看不顺他,还有在厕所围堵他,打他,欺负他,最后忍无可忍才上升到车棚的斗殴的,我看这过程中,绝大可能不是孟清陶主动挑的事。叶老师对蔡老师解释着说。 -叶老师你是不是实验做太多做傻了?现在的孩子可机灵着呢,如果网络上的事情不是真的,是污蔑他的,他可以向老师、向家长汇报的呀,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蔡老师喝了口水接着继续絮叨。 -而且加上孟清陶那孩子在原先学校的所作所为啊,虽然学习好,但是出身不好,打架斗殴的,整天跟些流氓混混在一起,他一直都是个问题学生的,学习好是代表他脑子灵活,心眼多,他的家庭条件也是堪忧,生活在那样一片鱼龙混杂的街区里,那片街区可是乱着的呢,臭坑出臭水,这样的人,头脑好,容易极端,行为乖张不合群。 -叶杉月随手拿起自己的教案书用力的往桌子上扔了一下,她真的是对蔡主任的古板尖酸固执很无语,真的不想再跟她说下去了。 -蔡老师,你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毫无证据就下此定论?不太好吧?冉老师说完起身拿着水杯去饮水机处倒了杯水。 -蔡老师,这孩子还需要奖学金呢,你不要轻易地妄自定论......老莫大声的说~~!!还有请你善良一点,老莫把后面半句吞了进去没有说出来,好汉怕泼妇,莫争口舌之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幸好这次事件是校长办公室处理而不是交给年级主任处理,老莫还记得一次例会后校长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孟清陶这个学生,他是想学习的,他也就只剩学习了,话语里都是唏嘘和爱惜。 老莫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家庭背景这些不是孩子能够选择的,学生他想学,老师我就教,就这么简单。 -在场的其他甲乙丙老师们,谁都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谁班上没有个问题学生呢? -我也觉得对孟清陶同学处个警告就好了。甘老师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各位都能听到,但是他出现的非常不合时宜,所以他默默的出场又默默的退场了。 关于单车棚的斗殴事件,有的人背了个警告、有的背了个处分,全部无一幸免,其中也包括孟清陶。 “这老莫还说什么要相信学校,相信老师,还是要你背了个警告通报!”史浓一脸忿忿不平,双手交叉胸前哼哼着。 “老莫是班主任,警告又不是他下的。”孟清陶抱着自己的热水瓶在喝水。 “你说你也是,你去校长办公室里有没有好好说啊,明明是那些人黑白不分、是非颠倒、乱造谣、乱污蔑、”史浓想到了翟筠跟温文如同吃屎一般,吃下了他们最不喜欢吃的食物时候的表情,略微觉得有点解气,但是还不够!!! 史浓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阴郁、一会儿狞笑最后回到忿忿不平,他脸上的表情可真是丰富啊,他到底转换了几种心情啊? 孟清陶没好气的对史浓说“你有时间表演川剧变脸,还有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做题的时候,在公式套对了基础下,如何能够保证不会算错结果。” “我又不是每道题都算错”史浓嘟哝着说。 “你最好就是全都对”史浓看着孟清陶手里,孟清陶正拿着史浓带过来的那张卷子在给他订正错题。 “我怎么说也考了79分的呀,我自豪,我骄傲!”史浓硬撑着说。 “史浓同学,如果你这题、这题、还有这题算对了的话您能有90分”孟清陶修长的手指在史浓那张数学试卷上指点江湖,仿佛就像将军一般在指责手下的将领不该错失城池。 “孟清陶同学,欺负我你能有什么好处?”史浓双手搁在课桌凳的凳背上,耷拉着脑袋。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自己。”孟清陶把试卷递回给他。 下午的课堂,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那么的令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在化学老师的课上。 化学老师是个中年妇女,一米五几的略微发胖的身体,班上的几个刺头给她改了个不好听的昵称“肥臀”。 但是孟清陶却觉得应该是河豚的豚,为什么? 鸡泡鱼了解一下,就是那种嘴巴涨嘟嘟的,嘴巴一开一开的那种。 孟清陶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够含着口水讲那么久的课,关键是是嘴巴旁边还能挂着些白沫,真是神了,不得不佩服! 由于不是那么美丽的观感,班上的同学注意力自然就没有那么集中了,因为这个原因大部分同学对化学的兴趣好像都下滑了不少,只希望对期末考试不要有影响! 嗡嗡~抽屉的手机在抖动~ X:你班在上什么课?我班在讲历史,我感觉周公在约我!以表忠心,我打开了手机,点进了列表,找到了你。 自那晚顾翕说要跟孟清陶做朋友起,这家伙就会常常传些有的没有的信息过来。 QT:你见过鸡泡鱼吗?她在给我上课! 一般情况下,孟清陶是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的,更别说回复短信。 X:哇靠!!!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孟小鹿吧?你这么毒舌你的化学老师知道吗? QT:是。不知道。 顾翕那边又传来几条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信息是:下午放学教学楼的校道旁等我,宣传长廊,高一画报栏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中有涉及到一些名著的名字、一丢丢的皮毛和边角料,本汪的脑洞(可能略大,你可以骂句傻逼作者,汪汪站直立正给你骂。)如有冒犯请见谅,(例如:七宗罪、罪与罚、忏悔录、)都是胡诌,都是胡诌,考究的显微镜girls&boys,求放过!(1)该名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句子出自《少年》。 金星太冷,让他们回蓝星吧! 这是一个长更,走剧情,对恶评事件的一个交代! 12、第12章 你们见过高中放学的场景吗?密密麻麻的人,偶尔还有一两个不守规则的互相追打的人从你身边跑过。 孟清陶跟着大队伍走下楼,身边刚刚跑过两个追逐打闹的男生,前头走着的两个女生在抱怨说:“走楼梯呢,那么急,赶飞机啊?” 其实他大可以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才下楼的,三楼到宣传栏也不是很远,急什么呢? 身前不断有骑着单车呼啸而过的同学,也有不少走过的男生女生,这让他感觉自己站在这儿有点突兀! 顾翕下课之后也是飞一般的冲出教室,跑步前往单车棚。 “顾子,顾子,顾子”赵韶华冲顾翕飞过去的背影吼了两嗓子。 “宝宝,你不觉得最近顾子怪怪的咩?”孙小夏也看到了顾翕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 “好像是有一点”钱向也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左侧前座的赵韶华站起来抬起右手,右手食指跟拇指手指做持枪之势衡举在两人的面前“真相只有一个,他外面有狗。” 钱向无语,顾翕最近好像很关心那个孟学霸啊! 为他反恶评,还拉上大家,知道他要跟人打群架,又把大家拉上往车棚凑,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的? 还有那个解孟者联盟,大费周章的想办法怎么样惩罚污蔑孟清陶的人......他怎么那么上心?有猫腻!!! “哇塞,阿华,听你这么说,你好像知道顾子最近怎么了呢!”孙小夏看着赵韶华,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惊天大秘密来! “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赵韶华挠了挠头。 “切,这么水的咩?”有崇拜粉没关系,最有关系就是粉变黑,捧变踩。 “不过,我看八成是那个孟清陶!”赵韶华说。 “你还希望他那狗嘴里能吐出些什么象牙来,夏夏,你太单纯了。”钱向拍拍孙小夏的肩。 “嗯,所以呢,我们要怎么才能知道顾子为什么怪怪的呢?”赵韶华问。 “关键是孟清陶。”钱向高深莫测地说。 赵韶华对着孙小夏问:“夏夏,五十步跟一百步你觉得哪个远点?” 孙小夏诚实的说。“我觉得没差!” 钱向:“.......” 孟清陶低着头手里正拿着片黄叶玩。 “hey,帅哥,等人呢?” 孟清陶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穿着范斯黑色滑板鞋的脚,他知道这个人穿的鞋,款式跟一年前自己生日时小姨送给的那双是差不多的,都是黑色的帆布鞋! 撑在水泥地上的腿很长很直! “你知道吗?你这样很流氓~” 孟清陶指的是顾翕的穿着,校服外套没有好好的穿着,拉链拉到一半,挂在手臂上,露出个肩膀,里面的校服也是两颗扣子都没扣上,整个人流露出松松垮垮的流氓气。 “哪有,我刚刚出车棚的时候,旁边女生都冲我喊好帅呢~” 顾翕边说边把把斜跨在肩的衣服拉了拉,两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在胸前交汇,而后伸到锁骨处把里面秋装校服扣子扣上一颗。 孟清陶的视线停留在顾翕性感的喉结上,这妖孽的嘴角天生的就微微的向上扬着,高挺的鼻梁,好看的五官。 此时的顾翕微微低着头,左嘴角正向上咧着,眼睛却在看着孟清陶,那样子痞痞的坏坏的! 孟清陶心想,确实挺帅的。 整理好仪容的顾翕说:“走吧!” 一人推着自行车一人跟在旁边,到了校门口的时候,顾翕说:“上车。” “去哪?”孟清陶问。 顾翕卖了个关子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孟清陶坐在单车后座上,这家伙怎么神秘兮兮的,平时不是都踩他那黑红色酷炫的山地车的吗? 今天怎么骑了辆黑色旧款有尾座的自行车呢? 前面好像路况不太好,顾翕做了个急刹车,孟清陶惯性的往前撞,额头不小心磕在他后背上,抓住后座的手不自觉的就松开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重新抓住后座车尾铁架,突然的加速,重心不稳,他的左手慌不择路的抓住顾翕的腰。 顾翕的身体僵了僵。 孟清陶很快的就把手收回来说:“刚刚不好意思抓到你的肉了......” 顾翕没说什么,继续飞驰着。 中学看到那些在路上跟摩托车飙车的学生时候,孟清陶就在想,踩这么快是为什么?是什么感觉呢? 现在感受到了,那是风呼啸过耳边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的一种的感觉。 顾翕说:“你别看这里感觉乱糟糟脏兮兮的,这里头的宝藏可多了呢!” 他走在前头,太阳照射在两栋房屋之间投射下光影,逆光之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顾翕把自行车随意的放在窄巷子的边边上,兴奋的跑过来催促说:“来来,走快两步” “小帅哥,你要点什么?”鱼蛋车靠墙侧的一个胖女人问。 “肥姨,我要一份原味的,一份半辣半原味的,其他酱都不要加,我不太清楚我朋友的口味。” “哟!还带了朋友来光顾我呀?” “是呀,肥姨家咖喱鱼蛋最好吃!” “嘴这么甜啊,甜我也不会多给你两颗的哟!” “不要这么小气嘛,捞旁边那颗,那颗比较大颗~” 顾翕应该有经常来光顾,看上去跟老板娘挺熟的。 “唉,旁边的小帅哥,别傻站着呀,可以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座位呀~”老板娘对着我说。 孟清陶走到旁边朝里看,那是一个老旧的小房子,灯光很昏暗,收拾得还算干净,门口挂着几条透明的塑胶条,里面坐满学生,小情侣,下班的人。 “好像坐满了......” “那我们坐这边吧~”顾翕指着路边的小桌子,小胶凳。 刚坐下顾翕就把两碗鱼蛋推到了孟清陶面前说:“试一下,真的很好吃。” “我再去买个鸡蛋仔。” 顾翕转身快步向鸡蛋仔的小摊位上走去,看他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一样,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孟清陶拿过竹签,戳了颗鱼蛋,确实,很好吃,很爽口弹牙,没有一口粉的感觉,而且咖喱味很足,接着又戳了颗辣味的,辣~相对来说咖喱味原味的更好吃。 “猫都吃的比你快,我刚刚还想再买两碗呢。” “吃得慢助消化,你不知道吗?” “看着你细吞慢嚼的样子,真令人难以相信你居然是个可以1v13的能手啊!十三弟!” “哎,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的不顺耳呢?” 在说话的缝隙间孟清陶又戳了两颗鱼蛋。 不错~鱼蛋真的很好吃!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十三弟啊?感觉好像你在骂我十三点一样” 顾翕掰了一块鸡蛋仔吹了吹递过来“你都不知道你的名号现在传的有多开,如果有个高校排行榜你现在肯定是第二名!”顾翕吹了吹鸡蛋仔塞进嘴里。 “为什么是第二?”看着递过来的鸡蛋仔他愣了下。 顾翕自然的动作让孟清陶停顿一瞬间。 朋友之间的相处是这样的吗? “第一名,顾翕,了解一下,弟弟。”顾翕那一副臭屁大王的样子真欠揍啊。 “靠!”孟清陶又戳了一颗鱼蛋扔进嘴里。 “哇塞,你再说一次~”顾翕夸张的快速掏裤兜,低头后在手机上划拉几下,再把手机举在孟清陶面前。 “你干嘛?”孟清陶没好气地翻白眼。 “录音啊,学霸讲脏话,哪天你飞黄腾达了,人模狗样了,这就值钱了,这个可就是我拿来要挟你的把柄啊~”顾翕笑的很欠凑。 “靠不算脏话,接下来这句才是,我操,这位同学你需要青山的电话吗?”炸毛程度已经增加到百分之六十的孟学霸说。 “哎,我录音没开呢……”顾翕臭不要脸的继续闹孟清陶。 “脸呢?旁边人看着呢!”炸毛程度已经增加百分之七十的孟学霸说。 孟清陶懒得理他,其实我们孟学霸不知道顾翕其实就是故意把他惹炸毛的。 顾翕站起来,前后张望了一下“你干嘛?”孟清陶问他。“找脸呢!”顾翕似乎真的很认真在找......“啊,找到了”然后就走开。 回来的时候顾翕手里带了碗绿豆糖水。 他喝了两口然后递给孟清陶,孟清陶张大眼睛看了看突然就伸到面前的糖水...... “你该不会嫌弃吧?洁癖?”顾翕说。 又是这么自然? 孟学霸纯纯的内心在想着,朋友之间都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接场面是不是就会尴尬了?脑袋里奔出“有教养”跟“没教养”两组词。 所以孟清陶抬起手,有教养的接过一次性塑胶碗,换到的碗的另一边,也喝了两口。 甜甜的糖水中和掉咖喱的浓郁,还别说,挺搭! “对嘛,你就应该多笑笑,老是一副生人勿近、我是独家村的样子,你现在才像个高中生啊~”。顾翕上手掐了某人的脸蛋一下。 “我有你说的这样?你大爷的,你手上有糖水。”孟清陶摸了摸脸后瞪着顾翕作势要上手打人。 顾翕他快速的把剩下的糖水喝完,然后转身就跑。 经过鱼蛋摊的时候对老板娘说“肥姨,我先走了。” 整个巷子里只听见顾翕嚷嚷着“孟小鹿,要踹人了,孟小鹿打人了……” 这会儿,周围人群投去了吃瓜的关注,屋子里头还有个大叔掀开透明的帘子,伸出脑袋看。 孟清陶脸上挂着绯色,快步地追过去。 来的时候,夜市街这边的小摊贩还没有出摊,所以两人是骑着车过来的,这个时候华灯初上,夜市的人都多了起来,顾翕推着自行车跟孟清陶并肩的走在街市里。 “来来来,30块一件,全场30!”清货促销的小哥扯着嗓子在喊。 偶尔会有一两个,性格热情的揽生意的老板娘,她们会朝孟清陶喊,纠缠着试图拉着他到摊里光顾,旁边的顾翕一副看热闹的脸,不说话也不解围。 孟清陶也是有拒绝的,耐不住老板娘们的死磨硬泡,他进去象征式的意思意思逛了一圈。 逛街什么的,真麻烦。 孟清陶像条鱼一样,左边游一下,右边游一下,很快的就走出夜市。 由于顾翕推着自行车,不得不比孟清陶慢了不少。 “来,借借,滚水,借借.......”顾翕跳上了自行车,踩了起来。 孟清陶等了都没有一分钟里头的顾翕就踩着车冲出来。 “步伐灵活地像条泥鳅一样,身手不错嘛~”顾翕拽拽的看着孟清陶说。 “我拳头比砂锅还大,且有力”孟清陶顺势扬了扬拳头。 “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去,我可不想成为孺子不可教也中的一员,耽误了我们孟大学霸的学业,那可真是罪过、罪过啊!” “闭嘴,你很吵!”孟清陶在顾翕手臂上锤了一拳。 “啊,重伤啊!踩不动车啦……”顾翕一副受重伤的样子。 “报告孟上将,你方侦察兵顾翕同志,此时身受重伤,可能没有办法完成组织上交待的任务啦。”顾翕怪腔怪调的说。 “请英勇就义吧,顾士兵,组织会永远铭记你的。”孟清陶又给了他一锤。 很快他们就回到校门口。 “嗱~你要把它好好的吃掉,听到没有?还有这个,走了,拜拜”顾翕没有等我回复,很快的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班上只有小猫三两只,是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他们几个。 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听到纪委在说:“最近这纪律懒散了,都没有人来上晚自习,洋鬼子的节日,崇洋媚外的家伙们。” “哎,你别让女生听到了,这节日女生们都是很喜欢的。”班委说。 “学委,你怎么不说话啊?明明提出是开小组会的是你”班委问他。 “嗯,女朋友在闹别扭呢,我回个短信”学委说。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两道声音响起。 孟清陶打开顾翕扔过来的那个小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手机挂绳。 一条黑色的绳子最上端有颗小珠子,珠子底下有一小段结,中段也有一颗稍微大一点的珠子,最底端的是一个缩小版的金星星球,绳子扣着的那一圈像是土星的外围大气层,一颗缩小版的金星就打竖的镶嵌固定在外圈上,金星被打竖的圈一圈,打横的圈了一圈,整个被包裹了起来。 孟清陶笑了笑,拿出黑色的手机把挂绳挂了上去。 -谢谢,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的:今晚吃日料去了~还是自助式的!满足! 不开心的:收到不好的回复信息! 唉~爆肝~!不放弃,加油! 13、第13章 顾翕飞快的踩着自行车,呼啦啦的风吹起他的刘海,踩到兴起时还屁股离开坐垫,站起来呼呼的嚎叫两声,那样子就像个在比赛中胜出了的自行车选手一样。 街上吃饱饭在散步消食的大妈,愣是给他喊的这两嗓子给吓了个激灵,大妈喊了回去“后生仔,踩那么快,鬼哭狼嚎的吓死人咩。” 顾翕全然听不见,平时慢悠悠要踩十多分钟的路程愣是给他用五分钟就蹬完。 送个礼物,至于吗? 其实,顾翕也不懂自己在爽什么,反正爽就对了。 顾翕这时候还站在自己店门外,不知道在暗爽些什么。 孙小夏打算出去喊一下顾翕同学,此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报案人声称,最近好友变得异常奇怪,是什么让他变得奇怪呢?而谁是凶手呢?”孙小夏提脚想走出去看一下顾翕,此时响起了一段紧张紧凑的音乐“来,大家看向门外的人,你们看到什么?” 孙小夏很给面子的跟着赵韶华的剧情走“顾翕同学,正在花枝招展的暗爽。” “哎,对了,我觉得孙小夏说的很有想法,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说他肯定遇到了很开心的事,而且你们发现了没有他的笑不是我们平时能够看见的开怀大笑,而是一种含情脉脉的傻笑。” “所以赵侦探,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呢?”孙小夏问 “大家注意,你看他校服,左胸口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咖喱污渍。”此时的赵侦探同学已经整个贴在落地玻璃窗上。 孙小夏也凑过去看“嗯,看来他是去吃了肥姨鱼蛋了。” “哎,夏夏,看来你也有成为侦探的潜质哟。”赵韶华勾着孙小夏的肩膀说。 “赵骚华,放开你的手。”钱向实在是对他们的幼稚觉得很无语。 “还有小宝哥,你可不可以正常的调试音响,可不可以不要放这种侦探悬疑的音乐呢?” 三四张桌子开外的何小宝对钱向比了个OK的手势。 钱向推了推赵韶华的头说“白痴!” 顾翕进门就看到扭打在一起的赵韶华跟钱向两人。 “你们打归打,别弄脏我的落地窗~”放下这句话顾翕扔下书包去隔壁,检查看看那几台夹娃娃的机器,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还有,把你们弄乱的桌椅给我弄好。” “白浪费了你的好声音了,嘴巴里说出来的字眼怎么那么凶啊~”赵韶华边抱怨边把桌子摆好。 隔壁正在顾着便利店的是上次顾翕在桥上救的那个女孩子,她不是什么小学生,是大学城那边一所专科的学生,虽然看起来像个妹妹但其实她比顾翕还大几岁。 小P家境不好,需要找一份工作,而顾翕刚好需要一位比何小宝再靠谱一点的店员。三人按照各自空余时间排了班表,通常顾翕就是看晚上这段时间。 简单交代了两句,顾翕就回隔壁的店里去。 刚走进去,就被突然跳出来的赵韶华来了个锁喉,顾小翕当然是不会不还击的,突然向下对赵韶华来了个猴子偷桃,赵韶华吃了痛,捂住关键部位啊啊的跳了几下。 “活该。”钱向从赵韶华眼前飘过。 孙小夏对着赵韶华做了个祷告的动作,右手快速的在前额胸口划了个十字“阿门。” “宝哥,他们欺负我~”赵韶华哭丧着脸去找何小宝。 顾翕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正在喝着何小宝给他递过来的西米露奶茶,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三双眼睛都盯着他看。 “怎么了,你们,这什么情况?”顾翕看向他们,刚抬头后背的小舞台上的喇叭就传来了一阵侦探悬疑的音乐。 “小宝哥,不需要BGM,谢谢。”钱向对着吧台的何小宝说。 “干嘛啊?你们怎么怪怪的?”顾翕严肃了起来。 “顾子,你最近怪怪的,你怎么了?”说话的是孙小夏。 “你们才怪怪的吧,说什么我怪怪的!”顾翕一脸郁闷。 “你外面有狗了?”赵韶华说。 “我去你的士多卑利苹果橙啊,你哥我什么时候养狗了?”顾翕对他们没头没脑来的这出戏码很无语。 “顾子,你最近都不打猎三、今天还不踩你的山地车......”孙小夏来了一句。 “哎,你们两个白痴,都问的是些什么问题?”钱向实在对他们两个的智商跟脑回路表示很担忧啊! “顾子,怎么了,你今天显然跟平时不一样啊~?”钱向单刀直入一点都不像那两个一样吞吞吐吐的。 顾翕顿了顿,脑海里闪过了第一次见到孟清陶的画面,还有那句能不能和我谈个恋爱。 “才没有呢~”顾翕哈哈大笑的笑了几下。 “很不正常啊~你平时都是只喝奶茶走珍珠的,而你现在在干嘛”钱向说。 嘴里正在嚼东西的顾翕顿了顿......“骗人呢你~” “骗你的,你那个是西米露~” “无聊,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顾翕有点慌乱,他甚至拿起那杯疑似珍珠奶茶的东西细细端详。 “你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钱向追问,同时赵韶华跟孙小夏也朝顾翕投去考究的目光。 顾翕闪烁其词:“你们真烦人,八卦从来都不是一种优点,身为你们的兄弟,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有有些好的优点!” 赵韶华笑得一脸猥琐:“看你这样子,你,你该不会是......兄弟,你恋爱了吧?” 顾翕不淡定了:“靠妖~恋爱?什么?蛤?怎么可能,就他那嚣张的要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什么,睁大的萌出血的眼睛,那什么,眼睛一闪一闪,还在闪闪发着光啊~吃东西小口小口的,小猫儿似的~妈耶~眼睛闪亮亮的,真的是亮闪闪的哟,真的是,是什么满天星辰都在他眼里呀,目中无人,清高到不行,呵哟,三体外星人?哦豁,边去,别逗~~~” 赵韶华,孙小夏,钱向三人面面相觑,相互交换着眼神,之后还是钱向发话:“简直是精彩绝伦呀~大有一种无可自拔的趋势。” 赵韶华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居然说人家是小猫儿,还说人家闪闪发光~不嘛不嘛,我才是顾翕翕最重要的人,顾翕翕你不能移情别恋。” 顾翕蓦地推开赵韶华并且很大力的在他头上锤了两拳,“我去你全家的草莓苹果梨的,看来你真的是欠收拾啊。”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只要一想到她,就会扑通扑通,心跳加速,这说明你爱上人家啦~!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小秘密呀~小秘密呀~不能爱上你~~ 众人齐吼:“小宝哥,不需要BGM,也不需要画外音!!!” 何小宝掐掉音乐后。 顾翕突然站起身:“我懂了,我这是在心中不忿,这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并且这还是个麻烦不断的家伙,我每次遇到他不是在多管闲事,就是在多管闲事的路上,恰恰相反,怎么会这么白目就是恋爱了呢,我又不是什么白痴!我这是在征服他,要让他对我产生崇拜,一定是这样的,而且我不想欠他的人情,我怎么会欠人人情呢~!” 顾翕吼完那一段之后,几人闹哄哄了好一阵子,不时还能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闹了一会他们几个就散了。 渐渐店里的人流多了些,顾翕一会写写作业,一会帮忙下下单,出出单,不一会就忙到10点多。 忙完的顾翕,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何小宝对顾翕说“顾子,这里也没有多少事,天气冷,出来喝东西的人不多,你累了就先回后院休息吧。” 顾翕也不跟何小宝客气的,说了两句话就打着哈欠走向角落里那道木门回后院里。 顾翕拉开了滑动门,庭院里的树木,秃噜了,丑死了。 后院是个大平房,有点像古代的设计又有点像日式的设计,反正就是个混合,是顾翕自己设计的。 房子原先是个大厂房,后来顾老爹看着反正是跟在自家店铺后头的地,而老板又急着出售,就顺手买下了,这里改造成这样也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后院像个回字,中间中空是个不大不小的园景,园里种植了些树木,回字底部右侧设计了一条几字型的楼梯,用来连接一层跟二层,回字顶部有个室内游泳池,左右两边都有房间,顾翕的房间在回字型建筑的左侧。 顾翕一路打着哈欠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开滑动门,就势躺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本来南方就很少通地暖的,可人家顾少愣是坚持要通地暖,为的就是能够躺地上。 打开手机,看到了通信软件图标上的那几个红点,打开发现是老妈发过来的长长的语音,看着那几个红点,顾翕随手点了点,没有听,纯粹是为了点掉红点。 打开了相机躺在地板上比了个耶发过去。 不一会老妈的视频通话就发了过来。 “邱芸溪女士,您可以给点自由空间您的儿子我吗?你这都能够称的上是夺命追魂Call了吧?” “我这是在关心我的娃,马上都年都要过了!我这不是跟上时代的步伐呢嘛。” “妈,现在才12月中呢~你找我干嘛?” “我就看看你啊,还要理由啊?” “瑶瑶呢?”顾翕明知故问。 “你这扯开话题就很明显了小顾同学,你想问咱啥呀?瑶瑶早睡了,你家老顾同学躺我边上呢~” 老妈把视频往老爸身上带了带,老爸抬眼瞧了一眼后,继续看他的书,看不太出情绪,顾老爹人如其名,顾千山,像座山一样!。 挂断电话后的顾宅,顾妈妈伸腿踢了顾爸爸一脚“你对你亲儿子都这么冷淡的吗?你就不能表现得热情一点吗?” “儿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生活的”顾千山冷冷的说了一句。 “顾千山,我懒得理你,你这哪是养儿子?你这是训练部下呢,冷冰冰的机械纪律,我真的是看见你我就心烦,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儿子,他吃的好不好,睡得好好不好,上学有没欺负人,有没有喜欢上某个人.....”顾妈妈一唠叨起来准个没完没了。 顾爸爸无奈:“你儿子生活无忧,学习优异,而且他已经十六岁还可以以自己的劳动收入独立生活,他已经是符合法律意义上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的好老婆,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啦。” 顾千山轻轻搂过自家媳妇。 邱芸溪还是觉得烦,她开口说:“到时候孩子如果有了些什么问题,你就不要来跟我哭.........”邱女士正在喋喋不休给顾爸爸做各种思想教育! 跟老妈胡搅蛮缠了30分钟,顾翕才以高中生需要在11点钟之前上床睡觉为理由挂断电话。 随手再翻了翻手机,这才看到孟清陶的短息。 QT:-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谢谢! X:-喜欢就好 不一会的时间那边就回。 QT:-很喜欢,但是无功不受禄。 X:-21世纪了,你还说这么老饼的话?我送礼物给你只是因为我想送,我首先取悦的是我自己。 QT:-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X:-那你就帮我个忙吧! QT:-什么忙? X:-别问,你就说答不答应。 QT:-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不可为之。 X:-放心! QT:-晚安。 X:-安。 作者有话要说: 双节快乐,中秋+国庆!吃好喝好! 14、第14章 “冉老师,早上好”顾翕嗓子干哑,边咳嗽着还边吸鼻子。 “不早啦,我已经耕了一亩地了......”从七点到校,现在八点准备去上第一节课的冉升说。 “冉老师你的数学不太好,一辆拖拉机两小时可以耕五亩地呢~”顾翕又咳嗽了几声。 “顾同学你这一大早该不会就是打算致电吐槽你的班主任这么简单吧?”冉升看了下办公室里的钟表说。 “老师,我生病了,今天要请假.......”顾翕用浓浓的鼻音说,声音听起来确实像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你家长呢?让你家长跟我说。”得亏了我聪明,顾翕把手机伸到了何小宝身旁。 何小宝拿着变声器对着手机说“哎!冉老师您好,我是顾翕的妈妈”。 “顾妈妈,您好。”冉升寒暄着说。 “是这样的,啊,我家,小翕,这两天,有点不舒服。” 看着自家宝哥这个断句方式,顾翕张牙舞爪的用口型说着感冒、感冒、 何小宝做了个OK的手势继续说:“是感冒,早上呢,他起床之后准备去学校时候,就觉得头晕乏力的,我给喂了些感冒药,今天就想给他请个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哦,这样子的情况啊,虽然说现在是高一,课程还不是很重,但还是要重视啊,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学生们要从现在开始努力才可以的,顾翕同学的期中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所有科目都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呢~”冉升此刻背后冉冉升起来的是人名教师的荣光,他孜孜不倦的跟顾翕同学的家长讲解着学习的重要性。 何小宝听了近五分钟的教育频道,看着顾翕白眼翻到飞起。 顾翕用口型说着拜托,拜托,谢谢小宝哥! 冉老师说完后,顾翕快速的拿过手机捏着鼻子说“老师,我妈知道了,我需要休息了,拜拜。” 何小宝扔下了变声器,走到沙发上坐着“你班主任还挺尽责啊,跟我说了那么多,而且你老师还挺机警,中间说我声音怪怪的,幸亏我机智,说我也有点感冒,这唠叨的劲儿啊,不愧是做语文老师的,肺活量足啊。” 顾翕打了个哈欠,声音恢复正常“宝哥,你是不是忘记了邱芸溪女士” 何小宝比了个大拇指“邱女士最高!!!” “我先走,今天就辛苦你了。”何小宝背上包就走出店门。 何小宝这段时间都在跟家里闹别扭,这段时间都是赖在顾翕这里,顾翕的店里二楼有个小休息室。 起初,顾翕没有想好自己这半边的店面要做些什么的,何小宝来了之后两人聊了聊才决定做个清吧的。 两人都是玩票的在经营,顾翕一个高中生,何小宝一个待业的应届生,请了个兼职调酒师,兼职服务员,还有个兼职的厨师。 何小宝懂点调酒、会做点饮料、一些简单的顾翕也会,几个人就这么做起营业来,如果给老顾知道,肯定得说顾翕在胡闹。 说是清吧其实也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清吧,只营业到12点,为什么呢? 老板是个高中生呀!!! 高一的孩子,除了学习哪里还有时间做其他的,顾同学虽说不愁吃穿用度,但愁时间啊,时间根本不够用!!! 顾翕从自己的店走到旁边,拉起铁闸门,小卖铺还是以前的那几排货架。 顾翕小时候觉得顾老爷子是世上最厉害的人,货架那么高他都能把货物有条不紊的放上去,店铺那么大他都能够了如指掌,在客人来买东西的时候,快速说出货物的所在之地,并且一下找到。 虽然自己是想要逃离家里才回到银川岛,但是回来才发现星川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有他奔跑过的痕迹,这里也是他的家。 顾翕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在店补货,宝哥临时有急事被叫回家去,小P学校要上课,人手不足,实在没办法才装病请的病假。 此时的顾翕坐在收银台前,实在闲着没事干,想了想就去厕所里,用水盆装水混了些消毒粉,他拿来布抹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连着电脑的键盘看上去有些脏。 看不下眼的顾翕就拿了跟牙签对着键盘清理着,牙签一下一下的划拉在键盘上,他划拉几下就吹一下。 “靠,这键盘怎么这么脏?”顾翕很嫌弃的说。 “啧啧~居然有那么多毛絮?瓜子壳?”顾翕拿着牙签抠抠搜搜着。 “咚啪”的一声,顾翕往外头看,有个人躺在了店门外的废弃木板床上。 那木床在那里已经有段年月,顾翕想起来小时候跟妈妈过来给爷爷送饭的时候,就有看到过爷爷跟一群人坐在上面喝酒聊天吃花生米的场景。 顾老爷子说搁那挺好的,过路的人可以坐坐,谁有需要了还可以往上躺躺,休息休息。 想不到还真有人会往上面躺。 顾翕仍旧拿着键盘,用牙签在那戳戳抠抠的,顾翕虽然挺嫌弃这脏键盘的,但当他进行清理了之后,发现这是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手里拿着键盘的顾翕走近了些仔细瞧了瞧,躺着的居然还是个女人!!! 他看着那个头朝下背朝上的女人问:“哎,你怎么了?” 那人满头黄色的,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长卷发遮住了她的脸,肩宽腰窄,她穿了件黑色的露脐装,外面套了件皮衣,露出了大截的腰身,黑色的短裤边还垂挂着几条皮带。 顾翕拿着键盘吹了两下喊了一声:“美女,这天气挺冷的你就这么躺着不太好吧?” 躺在木床上的人长腿一蹬,头发糊了一脸,她眯着眼看了下顾翕。 顾翕还在锲而不舍的低着头拿着那根牙签抠着键盘,真是完全停不下来啊!剔了几下后再抬起来头来的顾翕只看到女人路过他的侧脸和背影。 那美女长腿一迈,走向店里毫不客气的拿了瓶水喝了起来。 键盘是可以作为攻击武器的吗?敲了,算正当防卫吗? 咕咚咕咚~~~ 女人喝了两口水后就把瓶子随手扔在里店的桌子上,大刀阔步的直接走人了!!! “美女,还剩了一大半呢,不收钱,你拿走......”顾翕左手拎着矿泉水右手拎着键盘。 美女头也不回。 她的衣着非常的火辣,黑色的短裤只到大腿根部,有点特别的是,右边的小腿穿了黑色长袜。 两条大长腿上挂着的,不知道说是裤子好还是布料好,那面料像是被剪开了一般,镂空了三节,一节一节的包裹着她的长腿。 腿外侧的是一块布,内侧是一条小腰带似的裹在腿上,脚下还踩了双机车靴,看不出美女脚挺大啊!! 那美女的裤子怎得一个“飒”形容得了啊,怎么说也得两个字,超飒!!!! 顾翕心想请美女喝瓶水嘛~ 也没多大关系,不过,他看着这美女性感、帅气、高挑、瘦削的背影,不冷么? 顾翕缩了缩肩膀,虚掩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风衣,又吹了吹键盘。 真是毫不夸张的说,星川里的民风真实彪悍啊!!! 要补得货差不多在中午前就送到,顾翕花了一下午时间理了货,(其实是睡了几小时!!)顾翕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动了动因为趴在桌子上睡得有些发酸的手臂。 这么多地方不睡,这家伙偏偏选了个最不舒服的姿势来睡,也是没谁了。 最近这段时间J4其余三只都很爱来顾翕这里磨时间,有时候下了课就来,有时候吃完饭就来。 这不,刚下课三人就打打闹闹的过来了。 “hey顾子,不用上课,爽不爽?”不用看都知道来的是谁。 “骚华,等你有了两家铺子之后你就会知道这爽不爽了。” 顾翕假装深沉的说。 “靠,万恶的资本主义~~~” 损友三人组把书包仍到隔壁门口的沙发上,扔完就回到小卖铺这边。 顾翕睡得有些懵逼,所以搬出张木椅子坐在两家店铺的中间,颇有文艺气息的在看着天边的落霞吹着风。 抬起头看着天,天边远远地挂着一颗微亮的星星,他不自觉的想起孟清陶如同繁星一般的眼,笑了笑。 赵韶华拉着孙小夏跑出店门前的空地上“哇,夏夏,你看~有飞机!,飞机,好大!” 这一带都是平房,最高也就两层,所以能够看到空旷的天边。 傍晚的晚霞慢悠悠的漂浮在天空中,橙红的咸蛋黄准备下班换岗,残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白龙河的水面被染成一片蔷薇色。 “跟我一起打飞机,我最喜欢打飞机了!” 赵韶华拉着孙小夏,看那势头,是想跑到白龙河边上捡石子,去打飞机啊~。 多么天真无邪的青少年呀!!!青少年,都爱打飞机! 不过这话入了钱向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狗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去你的打飞机,整天在说这些什么骚话啊?你八荣八耻都学哪里去了?”钱向一脸不爽的说。 “夏夏,宝宝吃了炸~药,我们去打飞机吧!不要理他!” 赵韶华对着钱向做了个鬼脸,拉着夏夏就跑走了。 钱向吃了个闷亏,脸更黑了。 顾翕站起来往前面的空地走了两步,看着兄弟们的互损,顾翕觉得精神了点,他敲了敲脑袋,看来以后午睡不能睡太久,睡多头晕。 顾翕伸出手捏了捏颈椎,猛地一下一道影子窜到他的身后,紧跟着围上来了几个农民工大哥。 他身后的姑娘围绕着他的凳子四处逃窜,这一会功夫就已经饶了两圈儿了,身前的大哥们吐沫横飞。 顾翕感觉到他的头又痛起来了,还伴随着嗡嗡嗡的响声。 他站起身喊:“停下!停下!都停下!” “都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你们一群臭男人怎么好意思这样子追着人家姑娘,要脸不?” “哎,小兄弟,讲道理好伐咯,阿拉在那边好好的打牌,这大姑娘来看着阿拉,打了打着,各么阿拉问,来伐?大家都让她伐来赛,咋么向,闷搭奏嗲?他还是来赛,侬伐晓得~她跟阿拉打了一下午的牌呢!”这位大哥带着口音说。 “鸡哥东撕,你鸡不鸡到?撕不像门,100块~哲就很榜啊,哲很油葱鸡力!不要欺负老人渣~!哎呀,你唔好同佢讲甘多啦,嗱,唔俾钱,淋你红油啊嗱~”另一位大哥想伸手去戳美女的头,只是被美女灵活的闪开了。 “靓仔,瓦们跟他打牌,瓦们打牌,大街都想撞墙,大街共同偷鸡,大街共同撞墙,借钱肯定素要给的,你跟他讲,让他拒绝一点!”这位大哥扬了扬手里本本。 @??≡№□△?◇∪?∨◇#$&%"! 叽里呱啦,乱七八糟,什么鬼? 在一堆混乱的信息中顾翕可是抓住了个关键词了,借钱!!! 不一会儿打飞机的那两人也回来了,后头跟着个黑着脸的钱向。 赵韶华看热闹不嫌事大跑了过来:“顾子你认识了个妹子?还是个辣妹~~~呼呼!很正很辣耶~” 赵韶华这货纯粹是添乱来的。 那三个大哥还在各说各话的吵着,吵了几句,又追着那女人,女人蹦来蹦去的四处乱逃。被围在中心的顾翕,此刻只想把这乱成一锅粥的人,统统都扔到白龙河里去,心是这么想的口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再吵吵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扔到白龙河里去” 吼完之后,世界安静了!!! 同一个中国同一种语言,在场的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卧槽” 顾翕疑惑的看着他们的惊讶的样子。 心想你们都见鬼了? 我的话竟然这么有用? 孙小夏嘴里都能够塞进一个鸡蛋的,惊慌失措的大瞪着眼睛指了指顾翕身后,顾翕回头。 “卧槽!”这一声是顾翕说的。 “大哥你谁啊?突然站我身后干嘛呀?” 顾翕脑内混乱,完全忘记几分钟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问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你们谁报的案啊?”一道男声令到场上众人回过了神!!! “我是星川里的片区警察,我姓黄。”穿着一身靛蓝制服的人说道。 片警简单的询问一下情况,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顾翕身后的这位美女,她跟三位大哥打了一下午的牌,输了100块钱,不肯给钱他们,还转身就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跑到顾翕这里,随后就有后来拉扯的那一幕。 其实一百块钱给了也就完事了,也不需要搞得这样针尖对麦芒。 但偏偏这姑娘死活不开口,一直不配合,而那三个大哥又死活不松手。 最后就只能回警局里去。 顾翕嘛,也被带着去了,因为那美女不撒手死拽住顾翕。 警察一直在问话,可就是撬不开那美女的嘴,那美女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你再这么不配合,我们就只好把你关几天咯~”警察威逼利诱的对他说。 不知怎的,又是一顿拉扯,纠缠之下,美女的长发忽然掉地,原来,她是他! 在场的人最淡定也就是顾翕! 顾小翕也不是不吃惊的,只是觉得这大叔的脸,不知道怎么有点熟悉,这一沉思就显得没有其他人那么吃惊。 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那位女装大佬似乎有些累了,终于消停了下来,静静地坐着。 顾翕一开始是被女装大佬拽着所以不能走,现在是因为民警大哥要求他留下,所以不能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叔已经把假发又套上了,顾翕看着那大叔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盖在那大叔身上,随后起身给他倒杯热水。 “你很帅~”那大叔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上去很儒雅。 顾翕坐到那大叔的对面,伸手把热水递给他“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叔伸出手拿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说着这样一句话。 顾翕咧开嘴帅气的笑说“我猜你叫于蓝?” “大叔,你饿不饿?我请你吃炸鸡?” 大叔摇头。 “我饿!你等等啊!”顾翕小跑着去隔壁的炸鸡店买炸鸡。 顾翕心里想着这大叔清清秀秀的脸,模特一样的身高,除去异常的瘦削、肩膀比普通女孩子的宽,看上去有些异常之外,还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男人。 “香喷喷的鸡腿到,刚刚炸出来的大鸡腿啊。”顾翕像个叫卖的小商贩一样喊着,他把鸡腿递给那个大叔。 大叔虽然说不饿,嘴巴倒是很直接的,看!这不正啃着呢嘛! 顾翕这边才问出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警察大哥们就已经很快的找到这位女装大佬的资料。 那几个农民工大哥也因为聚众打牌被警察批评了几句,还有100块是赌资,也不是合法保护的财产,那几个大哥被训诫了几句就逃一般离开了警局。 据说还是这几位大哥中的一位报的警!骚操作,反杀自己,蛇皮走位,是个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 星川里民风彪悍,孩纸个个熊,变装大佬,怎么能不安排上呢? 15、第15章 孟清陶今天一整天都是沉浸在愉快轻松的氛围里的,尤其是看到手机上的挂绳的时候。 多得了这挂绳,令到孟清陶觉得自己不得不带手机出门的理由多了一个,而且多的这个理由还是开心愉悦的。 晚自习才刚开始20多分钟,孟清陶正在写着一套卷子。 嗡嗡~~嗡嗡~~ 电话响了,第一次没有听到。 看着同样的号码重复响起第二次,孟清陶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孟清陶走出教室接电话 -“您好,请问是哪位?” -“我是警局的,你妈是不是丢了?” -“我妈已经死了” 额,对话场面尴尬。 -“您好,请问您是孟于蓝的儿子吗?我这里是星川里警局,麻烦你来认领一下你妈。” -“我是,但是我妈已经死了,这样子的恶作剧并不好玩。”孟清陶冷静的说,准备挂断电话。 -“我的意思是来领一下,打扮成你妈的样子的你爸~”电话里的警察小哥正色道! -“说吧,准备用什么套路让我给钱?”孟清陶打算再听会,看看对方能够扯些什么出来。 那边传来一阵放下话筒又拿起话筒的声音。 -“您好,刚刚是我们的实习警员,他可能说的不太清晰。我这里是银川市星川里警察局,您的父亲、性别男、现在一副女人的装束在我们的警局里,他跟人打牌输了100块钱,因为赖账被我们带回警局,由于他一直不配合,神色也怪异于常人,我们对他进行一番调查后,得到他的一些资料,由于联系不到您家里的大人,所以只能联系您,可能要麻烦您来警局一趟,办理一些手续,并且把人领回去,这边稍后会把相关信息和地址发到您手机上。” 额,一阵沉默过后。 -“好的。” -“你相信我们是警局的警察?” -“嗯。” -“这就信了?” -“对的。” -“不用我再证明一下?” -“不用。” -“真不用?” -“嗯。” 挂掉电话之后,孟清陶赶忙的冲进教室,把已经写完的作业塞回抽屉里,拿上还没写的。 少年背著书包站在讲台前对班主任莫辩山说:“老莫,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老莫批改着手里的作业“什么事?这么急的样子” 孟清陶说完抬腿就走,匆匆忙忙留下一句:“没什么,去趟警察局。” “去吧~”老莫手里的红笔刷刷的摆动着。 “哎,孟清陶???你上哪去???这孩子说的是警局吗?” 人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哪儿还有孟清陶呢? 班上的同学听到班主任喊话,抬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老莫。 “老莫,孟哥说的是上警察局一趟!你没有听错。”一位同学回答老莫说。 “这孟清陶,怎么老跟打架,恶评,扯上关系呢?现在还要去警局?”老莫一边批改作业一边小声嘀咕着。 警局内 黄警官和顾翕说,这位大叔是环海县的,是顺安片区派出所的熟人呢,说是联系不到家里的大人,只联系到他家儿子,他家儿子正在赶过来。 顾翕拍了拍那位大叔的肩膀:“大叔,你还要不要喝点水?” “你别过来,我不会让我儿子吃苦的。”那大叔又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顾翕没好气的说“是不吃苦,给你儿子吃糖,吃糖好不好?大白兔好不好?瞧你这一惊一乍的~” 这大叔莫不是觉得自己为难自己儿子了? 现在的精神病人都这么的有觉悟的吗? “我儿子也很帅的。”大叔一脸得意。 “看得出来,你儿子很帅。”顾翕右边小腿架在左膝上,身子靠在填写资料的桌子上,拽的不可一世的说。 “你见过我儿子啊?”大叔吃饱以后话开始多了起来, “没见过。”顾翕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一条鼻涕悄无声息的再次滑落。 “没见过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很帅啊?”看不出来这大叔还是个逻辑清晰的呀。 “哎呀,大叔,你不傻嘛,我是看见你帅才说你儿子帅的呀。”顾翕像猴儿一样一刻都停不下来,一会动动手一会动动脚,说话声音里有一点藏不住的抖,夜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冷。 “他们说我有精神病,硬是要把我送到银川市的精神病院去。”大叔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慢慢的倾诉。 顾翕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说:“谁要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啊?我要好好说说他们,给他们上一次教育课。” “医院那些白大褂,还有我妹,我沟通没问题,他们老是逼我,我只是有时候有些混乱,记得一些事情,不记得一些事情,我这里很混乱。”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而后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顾翕递过一颗大白兔给他:“大叔吃糖吗?” 大叔伸手拿过顾翕递过去的糖接着又说:“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做好自己,我有工作的,我要为我儿子好好的努力的,我没有再抽烟,也没有再喝酒,可我还是会有些混乱。” 顾翕听完之后凑到大叔那边嗅了两鼻子。 “你干嘛?”大叔一脸疑惑。 “闻闻看你有没有酒味跟烟味啊。”顾翕像只缉毒犬一样边说边闻。 “你这么帅,怎么要做些这么奇怪的事情?”大叔嘴角露出一点笑。 “嘿嘿,你又夸我帅了,那是我帅还是你儿子帅啊?”顾翕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那大叔搭着腔,动来动去的,顾翕还是觉得有些冷。 大叔掩了掩顾翕给他的风衣,把自己裹住,一脸严肃的说:“虽然你是第一个没有觉得我有病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还是我儿子帅。” “大叔,你上班也这样穿吗?”顾翕两手肘搭在身后的桌子上,调皮的把木椅子前后调转坐,两条长腿放在木椅两侧,微微仰着头看着白白的天花板。 孟清陶一踏进警局的办公大厅就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 顾翕懒洋洋坐在椅子上,黑色的板鞋,黑色的休闲裤,只穿一件薄薄的浅灰色的衬衫,戴着一个棒球帽,飞扬跋扈,荷尔蒙爆表,拽到不行。 一副不良少年犯事后进局子的模样。 当顾翕看到孟清陶的时候,他脖子上扬,上半身刚好向左边歪斜着。 他表情贱兮兮的、坐姿斜斜的、他视线无意地瞥了一眼,而后看到一个人,他的左边嘴角扯出一个雅痞的笑,接着他问出一个智商不是很高的问题。 “孟清陶,是你?” 孟清陶看了一眼他,然后才看到坐在他旁边的人,是老孟! 老孟这什么穿着啊???老孟怎么跟顾翕在一起???看着老孟的这身穿着,孟清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发现了是一种什么心情?感到不知所措?害怕背后议论?被扒~光了□□的?任人审视?任人鱼肉?感到可怜?嘲笑?羞耻?慌张?害怕?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 孟清陶脑子里飞快的飘过以上的所有字眼,所有句子...... 但是以上所有的词语跟句子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那是一种近乎平静的很怪异的心情。 不过...... 对于老孟同志的那身打扮,冲击力着实一点都不少。 孟清陶脱下自己的大衣直接扔向顾翕说:“穿上,鼻涕,擦擦。” 顾翕不好意思耍帅道:“害,我一点都不冷的~我怎么会冷?”一条鼻涕很不合时宜地流进顾翕张开讲话的嘴巴里。 孟清陶说:“鼻涕,吃到了。” 顾翕看向孟清陶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随后有些害羞有些囧。 最后他很狗腿的穿上孟清陶的大衣,大衣带着孟清陶身上的味道,一阵薄荷味还有淡淡的属于孟清陶身上的味道。 “顾翕,对不起,他是我爸。”孟清陶说 “没关系。”顾翕说。 顾翕怔住了似乎有些吓到!!!他是有些不知所措的,随手捡个美女,糊里糊涂就被拉着跟的警局里,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呢~ 这还不是最巧合的,原来她是他,飒美女变帅大叔,帅大叔的帅儿子是孟清陶。 哇塞,峰回路转,人生处处是意外!如果哪天世界突然玄幻了,那也不是不可能。 顾翕收起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陷入沉思中。 孟清陶也是,不漏声色的想了很多。 自己一开始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的闯进他的生活,现在患有情绪障碍的老爸,又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正常人肯定是会吓到的! “孟清陶,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爸。”顾翕说。 “没关系。”孟清陶说。 顾翕内心很细腻,他是个善良的少年。 孟于蓝看着两个少年,怎么一进门就道歉呢?“你们在为了什么道歉?你们弄得我一头雾水,你们认识吗?。” 孟清陶拽了拽老孟镂空的裤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老孟,你这一身是打哪里来的?”孟清陶叉腰对着老孟同志说。 “你这跟戴了个腿部康复辅助器一样的裤子,这大冬天你不冷?额额?你哪里捡来的?”孟清陶语塞,扯了扯他的假发套。 “别乱拽~~!我花钱买的呢,很贵的!电视里的人都是这么穿的,跳舞,帅死了!!!”老孟同志一脸自豪,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孟清陶被噎住,表情夸张地对着孟于蓝说道:“你说,你是怎么浪到星川里警局来的?” 孟于蓝脸上神情放松说:“那些人太烦了,所以给警察打电话了。” 孟清陶很没有智商的问:“你?你还有警察电话?” “我不但有警察局的电话号码,我还有医院号码和消防局的号码。”孟于蓝回答孟清陶很没有智商的问题。 孟于蓝一脸担忧打趣孟清陶道:“儿子,你是第一名考到一中的吧?私底下应该很用功呵~” 一中学霸,基本上每科都考第一的孟学霸,这次期中考试还是高分通过的孟大神很无奈。 这老孟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不是贼老天病了吧?那就是自己病了!孟清陶很多时候都还怀疑这老头子是在逗他玩呢~! 孟于蓝突然一脸苦兮兮的说:“我肚子痛。”孟清陶边摸了摸他的肚子边问:“怎么了,感觉怎样?”老孟眨巴着眼睛说:“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肚子。” 孟清陶怒气值在飙升! “我今天休假,我想出去玩。”老孟见到自家儿子似乎要发难,转移话题坦诚的对儿子说。 “老孟同志,你知道你不吃药就出门玩,这样会死掉的知道吗?”孟清陶一脸严肃的恐吓孟于蓝同志。 “会有宇宙飞船来接我上太空吗?”孟于蓝一脸纯真的问。 孟清陶摸了摸他老爹的头说:“不上太空,回空间生存站!我去把宇宙飞船开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顾翕吸拉着鼻涕,虽仍是有些震惊,但听着这一父一子的对话,他感觉有趣极了! 孟清陶转身对着一脸愕然的还在吸拉鼻涕的顾翕说:“我去找一下警察叔叔,你要一起来吗?” 顾翕跟上孟清陶说:“你爹挺美的。” “拜托,顾同学,你不觉得你说了句病句吗?”我知道他是想要让这件事情的冲击力小一点 “顾翕,没关系的,他是我爸,仅此而已。” 顾翕看着孟清陶身板挺直的背影,心里有种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感觉,那是一种很不好受的滋味。 顾翕有一瞬发愣,这个时候,他视乎又看到了那条他不可逾越的界线,泾渭分明的把他跟孟清陶区分开来。 顾翕心想,孟清陶对我道歉,是因为觉得麻烦到我了?还是他觉得吓到我了? 很快孟清陶办理好手续,顾翕看着他那熟练程度绝对不是第一次办理,不过就是16岁的孩子,这是处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接领自己的父亲的? 顾翕总是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孟清陶,但又总是一个都问不出来。 走之前孟清陶跑到黄警官面前,他把腰弯成了90度对着黄警官鞠个躬“黄警官,谢谢您!” 黄警官也对着孟清陶敬了个军礼。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孟同志专注拆台16年,拆就拆,还需要给面子的吗? 第二卷 越轨 16、第16章 从警局里出来,顾翕说:“打车回去吧,我跟你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孟清陶本来打算自己送老爹回去的,但是看到顾翕眼里的坚决只好顺着他。 顾翕说要一起就肯定是死活都不肯回去的,就跟上次医务室一样。 出租车上,孟清陶看着窗外,好像有点知道顾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 他会介意这样的自己吗? 为什么我要在意他会不会介意呢? 顾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从倒后镜里看向孟清陶,孟清陶看向窗外,白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知道他应该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因为顾翕发现孟清陶每次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扣着自己的眉毛。 老孟同志上车后自己套上耳机,不一会他就听着歌靠在座椅上打起瞌睡。 一段路程后,很快就到孟清陶家巷子口外。 十点多的时间,狭小的街巷,楼道转角处的垃圾桶还爬过几只老鼠,巷道尽头还不时传来几声猫叫。 隔壁楼上大妈,正扯着嗓子骂孩子的声音,孩子尖声回骂的声音,隔壁大叔在大声讲着电话的声音,楼与楼之间逼仄的小道,传来无数的声音,就跟凌乱的电线一样的杂乱无章。 小楼道隔音效果都不好,汽车开到巷口的声音很响,巷子里的6栋A座和B座住户都能听到。 有个在二楼小阳台淋花的大爷,他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疯子家的聪明儿子回来了。”那大爷淋完花之后喊一声,也不等到孟清陶回复他就拿起本旧书,入定之快,仿佛刚刚揶揄别人的不是他。 随后三楼也有个老太太伸出来头,老太看了眼孟于蓝好奇地问:“小孟,你家老孟今天又去哪里摆大龙凤了?”那老太太风韵犹存,穿着戏服,在阳台上唱着曲,看得出有功底,也真是好兴致,大晚上还在唱,她唱到尽兴的时候还会自个给自个配个咚咚锵的音。 四楼的一个年轻女人也不甘寂寞,搓着满头的泡泡也看下来,看到老孟之后她居然轻佻孟浪地吹了个口哨“老孟,你这身哪里搞的?明天我也去搞一套,这行头给我,我肯定能风靡全场,骚爆全个V仔。”那女人左手掩耳右手做打碟搓盘的动作。 “王爷爷,陈师奶,刘姐姐,晚上好!我跟老孟刚刚去外太空威水了一圈才回来的,外太空氧气不足,宇航员急需休顿!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孟清陶看了眼楼上的邻居说。 顾翕一下车就把风衣披回到孟清陶身上,此时他裹着黑风衣,瘦瘦弱弱的很小一只。 顾翕哪里见过这么热情的隔壁邻居,口吻里带着真诚说:“你家邻居都这么可爱啊!”孟清陶很想白他一眼,现下这少年他眼里燃起的,那是一种想要融入这个街区的热血~!他撇了撇嘴,拉了拉风衣说:“个个都是诸事八卦精,走吧,我家在A座,还得爬七楼呢” 孟清陶和老孟走在前头,顾翕跟在其后。 爬到5楼的时候,老孟渐渐有些喘,他气喘吁吁问:“小伙子,累了吧?” “虽然在楼道里作自我介绍很不礼貌,可是孟叔叔,我叫顾翕,你也可以叫我顾子。”顾翕呼吸没有变的急促,还接着做了一段一口气的自我介绍。 老孟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爬楼梯。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最左侧楼道的开端,楼层里有一条可以容纳两人同时行走的长廊,长廊上的瓷砖有些发黄,灯光有些老旧,房间一左一右的错开,统共6间房,孟清陶家在最里。 孟清陶打开有些生锈的铁闸,铁闸打开的时候发出些刺耳老旧的声音,铁闸里是道暗红色的木门。 房子是老旧的装修,很干净的小房子,60、70平方,进门后右手边有张就布艺沙发,对出有个小阳台。 “欢迎光临寒舍。”孟清陶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翕还在打量着周围,细细的端详,慢慢悠悠的才走进门,俨然一副胖地主家的傻儿子样,住惯了大屋,对乡下农舍屋顶上的稻草干都充满了好奇。 瞧他这样,孟清陶作弄道:“顾老爷,可考究出个所以然?”顾翕自是乐意跟他逗弄开玩笑的,他起了范,双手往后背,假模假样的抹了把胡须,犹如地主爷般开口:“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甚好,甚好。” 老孟早就进屋里了,他已经脱掉机车靴,边脱衣服边往里走,眼看着裤子都要脱下来。 “随便坐,一切自便。”孟清陶拉了一把还傻站在门口的顾翕,他把门关上同时就追在老孟屁股后,老妈子似的收拾。 “老孟,你今天几岁?”孟清陶问。 “我今天18岁。”老孟回答。 “那你都长大了啊,鞋子、袜子、衣服、都随便乱丢的吗?而且现在是冬天耶~你不冷吗?”孟清陶追在老孟屁股后,一边追一边捡。 顾翕并没有坐下,只是看着孟清陶快速的收拾着东西,捡完衣服走到阳台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再转身回房间给老孟拿了套睡衣。 这父不像父的,子不像子的,两人都对刚刚警局里的一切只字不提,默契得惊人。 孟清陶进了他的房间,没来及关上房间门,顾翕透过缝隙看到小房间里的摆设,里头放个衣柜、靠着窗的边上再有一张单人床,一边有书桌、书柜、衣柜、中间拉一块窗帘做隔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出来后拿了个玻璃杯给顾翕倒了杯水,随后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来。 老孟很快就洗好澡,他穿着孟清陶给他准备的睡衣走出来:“你们玩一会就写作业吧,不要调皮哟。” 老孟走进去房间里,不知道他在倒腾些什么,不一会老孟拿了一床被子出来:“你们今晚要么一起睡床,要么把沙发床拼一拼,挤一挤,要么你们谁今晚委屈一下睡地板~我给你们多添一床被子。” 老孟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父亲,所以尽了父亲的职责,拿着一床被子出来,让儿子跟他的朋友睡在一起。 “没关系,孟叔叔,我待会就回去啦。”顾翕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今晚睡下吧,都快凌晨了,别折腾~”孟清陶说。 老孟不打算理会他们,随他们自己决定去~!任务已完成! “陶陶,顾子,爸爸睡觉了。”老孟说完就打着哈欠转身走进房间里。 “孟清陶,老孟经常这样吗?”顾翕挑眉看着孟清陶。 “他心儿可大着呢。”官方吐槽最致命! “孟清陶,你想聊聊吗?” 顾翕一脸严肃的看向孟清陶 “没有聊过,不太清楚要从哪里聊起。”孟清陶眼神有点飘散,双手交叉放到脑后。 “要不我给你说个好笑的吧~”孟清陶喝了口水,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 “有一次,老孟同志去吃烤串,谁知道他嫌贵,不买单~!店家哪能容得了他吃白食! “两人一顿推搡拉扯,也不知道老孟怎么做到的,他公然跑到人家后厨,偶然把店家的油锅给打翻了,店家当然不依的呀,吃白食还捣乱,店家报了警,警察来调查。” “警察猛然在检查打翻的油锅时候,猝然发现异常,警察就怀疑那家烧烤档用的是地沟油,一番严厉的排查审问,那店家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招架不住,怂了,认了!” “店家说那是重复利用了很长时间的油,一点都不承认是地沟油,办案民警随后叫了食监过来,又是一番排查后,果真了就是违规了,食监局对店家做出了罚款决定。” 顾翕特别捧场的小声的拍了两下手掌,“卧槽,厉害了,老孟这是间接为民除害啊。还有你的形容词用的挺不错的!” “这就厉害了?还有呢~!” “有一年夏天老孟在酒吧街喝醉了,不知怎地,大概是酒劲上头,浑身发热,他就袒露着上半身,随地就躺,坐地就哭,嘴里还喊着要找孩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瞎掰了多少,找到他的时候,他愣是把人家民警都弄哭了,两人就像两兄弟一样的,哥俩好的谈天论地,最后民警走的时候还抹了把泪,委以重任的对我说,小兄弟,我这老哥哥就交给你了。” “老孟牛掰啊~他今天在我店门前的时候,那身装束,我那群朋友都说他很辣很正啊~我都说你爹是真美的啦。”顾翕很佩服老孟这一身怪异的本事。 孟清陶停了停思索了会儿说:“他以前也不会这样,虽然常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忙着中考那会那没空理他,他自己学会网购,那包裹堆得呀,差点没把我爷俩都给埋了起来。” 孟清陶表情夸张的形容,看着他那表情,顾翕好像也都看到了那满山的快递包裹似的。 这样的孟清陶似乎才是一个真正的高中生,一个真正的16岁的少年,平时那副样子果然是他的假装,那是他伪装自己的假面。 作者有话要说: 插入个中场访问,论学霸的养成计划 -孟同学难道背著书去警局都不会嫌重吗? -一本习题、一张卷子而已。 -你去警局领人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 兵荒马乱的有时间写? -回家写。 -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警察,不担心是诈骗电话吗? -老孟有前科,警察有条理。 -膜拜。 -恭送孟神!!! 17、第17章 孟清陶按照顾翕说的随便聊聊,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将老孟同志做的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讲述出来。 什么丢钱包、落手机、孩子不见了、在渔农市场买了条鱼、又反悔不想要、全都是些生活里的鸡零狗碎的事,那人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孟清陶恍神的这半会儿,顾翕直接伸手就把孟清陶拉了过去,他紧紧地抱住孟清陶,紧一点更紧一点,靠近一点,更靠近一点,近到可以触碰到彼此的脉搏和灵魂。 “都过去了。”大手温柔的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孟清陶的左后肩膀,少年的怀抱很温暖、心脏很温暖,看多了那个孤松独立的背影,不忍再看到那孤单单的身影,应该是鬼迷了心窍,不受控制了,所以抱住了,顾翕不知道自己抱了那人多久,如果那人不要那么的不解风情的话,他抱一个晚上也是可以的。 孟清陶在顾翕的怀里动了动,把顾翕推开一些,他说:“嗱,去洗澡吧” 顾翕睁着两只斗鸡眼,看着那条晃动在他面前的纯白内裤!!!由于就在眼前,仅有几厘米的距离,他的眼神不自觉集中,而后不得不变成个斗鸡眼。 “我艹,孟学霸,这深情时刻,你从哪里变条内裤出来的?” 孟学霸同学手里正晃着那条纯白内裤!一脸呆萌的看着顾翕!他眨巴着眼睛,心里想,内裤是我爸连着棉被抱出来的,你抱我之前我就拿在手里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你打断了.......! 突然,一段悠扬空灵的女生清唱凭空突兀的响了起来。 -红红黄黄叶儿伴我窗。 -飘他方的你可有着凉? -静问为何是你使我等待。 -怎么要千滴热泪滴进我梦香。 -又是凉的秋,愁无尽的秋。 -知否当你远去后牵挂到倦透。 沙发椅上侧对相坐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前者顾翕满脸懵逼,后者孟清陶满脸黑线。 孟清陶用温润纯净的声音对着顾翕说:“欢迎收听FM6706深夜怀旧电台,星空夜不寐,老歌伴你眠。” 随后孟清陶提高了音量,转头对着左后侧的空气喊:“老孟啊,小声一点,快凌晨啦,我不想待会听到怀旧金曲跟经典戏曲双交响乐团的演凑啊,我还有一套题跟一张试卷要做呢!!!” 音乐声音丝毫没有要减小的意思!!! 孟清陶把内裤扔给顾翕,他拖鞋都没穿,就跑到门边敲门边对里面的老孟厉声喝道:“扰民啦,小声点!” “老孟,你吵到隔壁陈师奶,她就会放香夭的呀!!!” 随着又是几句说教,播放音乐的声音终于渐渐减小了一些,那家伙~~!!孟清陶这么凶的吗?这俨然就是一个大型的打崽现场呀!!! 看着气冲冲的孟清陶,顾翕很识时务的没有选择撞上枪头去,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孟清陶身后,他打开了厕所门冲了进去。 洗完澡,洗完头,心情美丽,洗个香扑扑、开心,洗澡嘛,谁会不喜欢呢?哼着小曲洗完澡的顾某人此刻心情非常美丽!关停了花洒莲蓬头的顾翕翕望了眼置物架~诶~诶~诶~空空的!!! 看着厕所门后挂衣架上挂着的,仅有只有自己的那一身衣服,顾翕悲剧了。 顾翕翕首次去同学家的悲剧小插曲: 顾翕视角: 第一,没有浴巾!!!first blood~!如果是自己家里,大喇喇的走出去都不是问题,可此时是在孟清陶的家里,顾翕这如同南方天气一般的智商,时高时低,目前顾小翕是处在低智商时段。 他偷偷摸摸的打开了浴室门,隔着门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他检查扫视一遍,确认安全,clean!确认门口没人之后,他先把左脚探出去,然后是左半边身体,1米8多的大个子,缓缓的一点点地从厕所门后挤出来~~~确认目标:over,地点:孟家阳台,目标任务:晾衣杆上的毛巾,客厅情况:无人,over,所有情况确认安全!All clean! 孟清陶视角: 孟清陶把喝水的杯子拿到厨房里清洗,再把家里那些油腻腻的锅碗瓢盆都重新返工一遍,刚准备打开厨房的门走出去,就看到顾翕鬼鬼祟祟的从厨房门前挪了过去。 顾翕踮着脚尖,他像只偷食的小老鼠一样,蹑手蹑脚的、慢吞吞的蹭出了浴室,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被孟清陶发现啦!第二杀,double kill! 顾翕观察着孟家不算大的客厅,昏黄的台灯,桌上摆着孟清陶的习题和试卷,上面的字迹工整,恣意挥洒,棱角并不分明,有些一笔带过,但笔力劲挺,笔锋有力,转折撇捺勾都不规整,但却是极端的挺立,可能是因为那一横和一竖的直立吧。 当顾翕翕在这偷窥别人作业的时候,他的任务注定会糊,反派都是死在不专业以及话多,他送三杀了!triple kill!因为孟清陶此时已经打开厨房的门,站在了小过道里。 顾小翕同学此时已经放松警觉,所以呀,他轻声的把脑海里想着的话说了出声:“客厅无人,确认安全、clean!”他在客厅中踱步了几下,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阳台的滑动门之后,大脚一迈犹如胜利占领高地的士兵般恣意地说了一句:“哈哈,顾士兵成功在望,立马完成组织上安排的任务。” 这时候孟清陶已经走到客厅之中,他就是静静地看,他并没有打断顾翕。 顾翕同学你都不知道大片里的英雄都是死在话多上的咩?骄兵必败,轻松送四杀!ultra kill! 正当顾翕打算伸手去拿浴巾的时候,身后一支紫色的晾衣杆伸了过来,那晾衣杆把浴巾稳稳的叉住,随后一条洗的发硬且触感不是那么柔软的浴巾围在了顾翕的头上。 孟清陶从顾翕身后像是抱住他一样,他把嘴巴凑在顾翕的耳朵上说:“mission complete!”可能是怕吵醒房间里的老孟,孟清陶的声音压低不少,这声音传到顾翕的耳膜里是又酥又麻的~ 那一阵酥麻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电流一样瞬间贯穿顾翕全身,他一个激灵,像是只受到惊吓的花狸猫,他敏捷的逃跑到客厅里,拉着浴巾包裹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顾翕脸蹭一下一热,耳朵里仿佛听到了rampage和hol~y ~~s~~hit的声音!!!他一脸尴尬,窘迫,无语!“你、你、您、in、你、您、你,嗝!” 当前的顾翕被惊到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他那样,孟清陶站在阳台上先是粲然一笑,然后忍不住的哧~噗,哈哈的笑出声,最后用手捂住了嘴低声偷笑,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你衣着整齐的,为什么一脸没穿衣服的惊慌样子,哈哈,太好笑了。” 顾翕就在孟清陶的一阵笑声中“嗖”的跑进客厅,愣了一下,又“嗖”的跑进浴室里去,最后再“嗖”的一声又跑回客厅里,他放低音量道:“对呀,我穿着衣服的呢。” 顾小翕整个人都不好了,耷拉着脑袋,又羞又臊,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等过三秋就能再长出个顾翕来!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当机状态。 这该死的尴尬、难堪、窘态、狼狈的心情。 顾翕翕脑海里蹦跶出了非常多的奇怪念头,等顾翕从那又羞又囧的情绪中平静下来的时候,客厅里也安静了下来,孟清陶在认真地写著作业呢。 孟清陶他并不知道顾翕正在人脑交战着刚刚的小意外,与顾翕心中之所乱想相对比,孟清陶心里想的是比这个更严重的问题,他有些担心,担心顾翕会不会带着有色眼光看待他,担心顾翕会不会嫌弃厌恶他。 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接受你刚认识的同学,他有个精神病老爹这样的事实的吧?这个冲击力对所有正常人来说应该都是不小的,孟清陶一边自我揣测着,一边低着头写公式,心里越是慌乱越是要冷静下来,写作业就是最好的冷静方法。 顾翕坐在布艺沙发上手里拎了条大浴巾正在擦头发,跟当初孟清陶在河边给他的那条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这家的浴巾都是买同款多条的? 他难得不犯小儿多动症,他就这么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孟清陶,孟清陶坐在原木色的餐桌前,他很认真,那支黑色的原子笔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他的手指很好看,白皙干净,长长的、直直的、骨节瘦的异常突出,顾翕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他想看某人亲吻他自己的手指......顾翕甩了甩头,罪过罪过,这怪异的想法,今天的脑子特别不好使,罪过罪过。 孟清陶一会儿泉思不断的,快速在纸上行云流水地写着,一会皱起眉头,他很习惯性地把右手,放在自己的细眉上,扣扣摸摸,停顿一会儿后又接着继续写。 很平常的一个画面,可顾翕却深深地刻在了脑海,这画面时常都会出现在顾翕深深得梦里,挥之不去,现实里的梦魇,虚幻里的甜美。 作者有话要说: 界限小剧场 作者大大:好,让我们暂停在那一支紫色的晾衣杆伸出来的那一瞬间! 导演大大:停停停!顾翕翕你的左手手指不要摸锁骨、 顾翕委屈:头发滴水呢~~! 场务哥哥:孟清陶的晾衣叉哪里来的?没有这一幕啊! 跟拍小哥:他爹拿到厨房里去了,他刚刚洗杯子时候才重新带出来的!! 孟清陶:早就知道他没有浴巾,进厨房洗好锅碗瓢盘后,我就打算拿晾衣叉给他把浴巾拿下来,给他挂到门口上的了!!编剧顾翕加戏!!! 编剧大大:剧本上没有这幕啊!! 作者大大:我是觉得要来点激情的,你们懂吗? 导演大大:什么?这是基情吧?我觉得后期声音特效要把顾翕出厕所门的那一段往大场面弄。 常务哥哥:音效燥起,鼓点往死里敲,bpm火力跟上! 导演大大:小哥,有想法,对,那硝烟弥漫,热血厮杀。 顾翕怒吼:有人理理我吗?头发正在滴水呢,给条毛巾孩子可好? 众人:...... 孟清陶:作者大大,你这么大动静是要干嘛? 作者大大:还是我儿惦记我,他们全都歪楼了。我这是制造高潮让顾翕送人头!!!嘻嘻嘻嘻嘻嘻(邪恶却狡诈的笑!!!) 孟清陶:....... 引用的音乐歌词是叶倩文的秋来秋去。respect! 18、第18章 孟清陶很快就把作业写完了,顾翕在沙发上打着瞌睡,某人生物钟很规整,11点准时困,12点准时睡! “你进去房间睡吧,床是单人床,小是小了点,我都弄好了。”顾翕恍神了一会,迷迷糊糊间趿拉着拖鞋走进孟清陶的房间,自己躺上去,再拿过被子盖上,那模样乖乖的。 顾翕一夜好眠,从不挑地儿,从不失眠的他,沾床就睡,准点入睡准点起床,这全都是依赖顾千山军事化的训练,顾同学也一直执行的很好。 房间的窗帘隔音加遮光,不过旧民居的握手楼,隔音再好亦是有限,顾翕听到楼下街市传来的嘈杂声响就醒过来了,他拉开遮光帘,冬日清晨里暖阳洒了一地,阳光折射下可以看到窗帘带起的细小尘埃。 这间房间挺小的,只有七八个方,不过里面的摆设布置、区域划分、储物收纳、都被运用到了极致。某人睡觉喜欢果睡,他找了找昨晚睡到就一半就脱掉的白色套头衫,刚把白T套上,他就看到窗边的椅子上摆放着一套衣服袜子,想来应该是孟清陶准备的。 穿好衣服之际,顾翕听到门口外响起走动的声音,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张白脸,吓得他差点尖叫起来。“嘘~~~跟我来。”那人指了指沙发的位置示意顾翕不要出声音。 镜子上有两个人像,顾翕顶着个鸡窝头,孟于蓝敷着一张面膜,两人造型迥异的站在三四个方的厕所里。 男生穿着孟清陶的白衬衫+宽松运动裤,他正抬手接过孟于蓝从储物柜里拿出的新牙刷和漱口杯,用力的肱二头肌撑起了白衬衫,宽肩窄腰,不知道是男生完美的身材把衣服穿好看,还是衣服把他的身材修饰得好看,在孟清陶身上是宽松,在顾翕身上是修身,不得不说,顾翕穿白衬衫很帅! 孟于蓝一边刷牙一边说:“咕噜咕噜,你是小陶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活得!咕咕咕~喷噗,我都以为他是没有朋友的。” 精致男人老孟把面膜拉起到鼻子的位置,露出嘴巴的部位,他注意到顾翕死盯着他的眼神,缓缓开口询问道:“你也敷吗?” 男生脑海中闪回老孟同志的女装大佬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某些奇怪的知识量好像增加不少,他左手握着牙刷准备塞进口中,原来,毫无违和感的秘诀是敷面膜?听到老孟同志的问话后他收起好奇跟考究的眼神,连忙摇头。 精致的男人已经漱口完毕,他举起了兰花指小心勤慎的把脸上的面膜重新敷平,他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你刷牙是从左边刷起,你是个理智的人,小陶是从右边刷起的,他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你们挺互补的。” 顾翕转开热水出口装了一杯温水,没有沾水也没有漱口,他首先轻柔的刷牙齿外表面,再把牙刷斜放入口中,轻轻地放置在牙龈和牙齿之间,然后旋转着刷牙,跟着刷牙齿的咬合面,接着将牙刷放平拉锯着刷动,再刷牙齿内侧面,最后刷舌头的表面。 孟清陶一向睡眠浅,一丁点光亮跟声响都会醒,他从沙发上坐起,没睡好,昏昏沉沉的,他站在厕所门前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老孟精致的敷平面膜,顾翕极致的洗刷牙齿,顾翕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老孟头发整齐精神抖擞,一个白衬衫,一个粉睡衣,违和与和谐之间充满着......应该用什么形容词呢?对了,平衡!看来昨晚是自己多想了,这两人貌似相处得还行! 老孟退出厕所说道:“你起最晚,刷牙洗脸换衣服,吃早餐去上学!快!” 站在门口不甚精神的少年揉了揉睡眼,走进厕所间对着正在整理头发的顾翕说:“早啊,肌肉不错,身材挺好!”顾翕看着睡得一脸懵逼的孟清陶,那人衣服宽松,露出好看的一字型锁骨,衣服垮在肩膀上,大有一种要掉下来的感觉,阳光正好,那人打了个哈欠,不知怎地,顾翕居然觉得脸上一热,有点害羞,啊,对了,肯定是因为孟清陶夸自己了! 脸红是因为他夸我肌肉不错,身材好,一定是这样的!绝对不是因为看到他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样子,顾翕飞快的整理好自己,快步走出厕所。 孟于蓝催促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孟清陶,你要迟到了,快点!”某学霸还在厕所里慢吞吞的不紧不慢的,他幽幽说道:“你不知道刷牙要刷够三分钟的吗?” 似是捣乱又似掩饰,于是乎,顾翕也加入了催促大队里:“孟同学,你很吵,可不可以快点呢?” 孟清陶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其实他出门从来都很快的,只是相较于六点钟就起床准备的孟于蓝,他确实是略逊一筹,再对比从小军事化训练的顾翕,不要比了,有伤害,人家那是训练出来的! “催催催催催,为什么一大早你们就开始催呢~”孟清陶正穿着鞋子,手里提著书包,他快速的锁上门,一路小跑追上在前面走着的两个人! 三个人七拐八绕的走到一个巷子口里,这个小小的早餐店隐没在这巷子里,不仔细瞧还真的找不到!三人落座,孟清陶喊了一句:“郑叔,照惯例。”说完就起身往别处走了,孟于蓝人也不知跑哪去了,顾翕扣了扣眼屎揉了揉眼睛,怔怔的发着早呆。 郑叔喊道:“循例,三碟肉肠,两碗青菜瘦肉粥,一碗白粥,两位慢用。”孟清陶前脚刚回来,早餐就上桌了。他放下两杯豆浆,手里拎着两条炸成金黄色的油条。 顾翕正巧有些渴了,伸出手去拿豆浆,谁知他的手给孟清陶按住了,那人的手冰冰凉的,他说:“等会儿,这个很烫!” 孟清陶笑着说:“你先喝点粥,吃肠粉,这家的蒸肠粉一流!” “我的东西呢?你还买豆浆油条,平时你都不让我买的!”孟于蓝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老孟同志,你不要说得我好像家暴你一样好不好?你看看你自己一顿早餐要吃出多少钱来?不给你买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每次都是眼睛大肚子小,根本吃不下,很浪费粮食的。”孟清陶指了指老孟放到桌上的冰美式,然后再把一块提拉米苏给他递过去。 孟于蓝嚷嚷道:“我自己赚的钱,我为什么不能吃?” “是是是,快点吃吧,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老孟同志,我说了多少次,大冬天的不要喝凉的,还是一早上,寒冬腊月的,你待会不要喊肚子疼~!”孟清陶一边说一边把粥推到顾翕身前。“你可以用油条蘸这白粥吃”孟清陶对着顾翕刚说完,老孟就差点把酱油瓶打翻“诶诶,老孟同志,你能不能好好吃,不要这么挑拣..........” 一顿早餐吃的鸡飞狗跳的,顾翕看下来,孟清陶笼统只是囫囵吃了几口,照顾老孟铁定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两人与老孟短暂的道别,两学生去上学,一保安去上班! 孟清陶说:“老孟在一家厂子外给人当保安,工作上基本都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他很鬼灵精怪也很会察言观色,只要不要触及他敏感点,他一般都很乖的。”他接着又说:“你满脸都是,照顾老孟一定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吧,没事的,不辛苦的。” 顾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好低声应道:“嗯。” 两个少年朝着南岸走去,顾翕一路上一反常态,话都不多,孟清陶私以为他是晚上没睡好,不愿讲话,其实不然,顾翕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说点什么才是对的,十六岁的男生,某种程度上都还是个孩子,例如孟清陶,他总是与人保持疏离,时常保持警醒,这就是很典型的孩子模式,而顾翕,遇到谁都能随心随性胡乱调侃,看上去幼稚不成熟,其实不然,要对一个小孩好,给糖就行,要对一个成熟的小孩好,给糖不行,还得给理由。 顾翕不得不陷入深思,孟清陶是一个没有糖的孩子,他只有理由,各种没有糖的理由,顾翕因为遇到了孟清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糖,醒觉到这一点,他想分糖给孟清陶了,但是,他发现没有理由。 两个少年并肩而行在白龙桥上,12月中下旬的早晨,还挺冷,帽子、手套、围巾、羽绒服、街上的人们都全副装备,身边偶有一两个小学生,他们被家长包裹成粽子只留下眼睛和鼻子,圆滚滚的有些笨重却憨态可爱。 跟小朋友们这样一对比,顾翕穿的就有些单薄,只有一件黑风衣,要知道南方的室内比室外还要冷,没有发热源,冻手冻脚的怎么捂都捂不暖。 孟清陶的话不多,顾翕也不讲话,两人之间静的只剩下走路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两人走到白龙桥的公交站前,冷风裹着河面的潮气一并吹过来,寒风过耳,刺骨的凉,可白龙桥底下还是青草如茵,有着阳光有着水源,它是耐住了,但人是耐不住了,那风冷冷地直往人骨头里钻。 站到公交站里,孟清陶取下自己的围巾扔给有些发愣的顾翕,言简意赅的说:“这个给你,免得你冻死在课室里。”顾翕一脸懵逼加倔强说:“我不要。”看着顾翕一脸懵逼,孟清陶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黑色高领毛衣,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围巾。 顾翕怀里一暖,那围巾上带着孟清陶的暖热,他似乎有些清醒过来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你又砸我脸,坦白说,你是不是妒忌我长得比你帅,看招,请你吃冻柑!”顾翕抓住孟清陶的手,亲娘呀,冰凉冰凉的!他一脸嫌弃说:“孟清陶,你是什么冷血动物吗?夏天手是凉的,冬天手更凉!” 孟清陶无语说:“放屁!你怎么知道我的手在夏天也是凉的!”顾翕嘿嘿打着哈哈,没有回答,总不能说第一次在水里感受到的吧,这多么变态呀,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证据,不值得考究。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而后再传来一阵气球漏气的声音,通往季华一中的67号公交车到站了,白龙桥站有很多公交都会途径季华一中,他们捡着一台就赶紧上车,外头太冷。 季华一中七点准时开校门,夏天的时候还会有些学生早早的上学,等在街边巷口里,或是闲聊或是吃早餐,到了冬天大家可都没有那么勤奋啦。顾翕跟孟清陶到达学校也不过是七点整,校门口只有几个学生会的纪律委员在查岗,连保安大叔都缩在保安室里,十六七岁真是个不怕冷不怕热,啥都不怕的年纪。 偌大的校门前,只有寥若晨星的,或是过路或是上班的行人和学生,校道两旁的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能力有限,自由受限,木木汪只能循序渐进,小蜗牛慢慢爬,终点就在前方,想告诉小可爱们,这个作者的话是可以屏蔽的,在APP最右侧的第三行,如果不想剧情断掉可以选择屏蔽的!能看到这里的都是爱呀!谢谢你! 19、第19章 裹住围巾的少年只漏出一双眼睛,黑色风衣衬得他酷酷的,两条长腿被宽松的黑色运动长裤包裹,修长挺拔,又痞又拽,流氓气十足,他身旁的另外一位身穿校服的男生,站在他身边丝毫不逊色,他的面容白皙,眼神间流露着清冷与疏离。 两人一同走进校门,人走到影儿都没有了,纪检委员才反应过来:“诶,同学,你怎么没穿校服.......?” 过好一会儿,一个纪检委员问另一个人:“诶,他们穿校服了没有?” 紧接着两位同学就在讨论他们到底有没有穿校服,再然后一群学生涌进校门,他们就都忘记了没穿校服这件事。 最后脑子里面只剩下两个好好看的小哥哥,他们都好帅,这样的信息。 顾翕一回到教室就开始倒头大睡,争分夺秒,刻不容缓,他的脑子大概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如果再不补眠会变成硬水泥的,真是多亏了有孟清陶的围巾,入眠神器,一字记之,暖! 冉升一进班级就说:“顾翕,把你调到那个位置上是为了给你睡觉的吗?”坐在隔壁两组的某几只非常同情顾翕,那个靠窗的位置本是冬暖夏凉,上课抓虫摸鱼、划水放蛇的绝佳位置。 然而为了将划水偷懒都杜绝之,冉升故意把顾翕放在那儿,毕竟这家伙长得太引人注目了,一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发现,原来本意不是针对顾翕,不过结果嘛~呵呵。 冉升说:“你们是给我学的吗?你们是给你们自己学的,顾翕,你起立背一下上周要求背诵的古文。”顾翕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说:“老师,你记性不太好,昨天学的是现代散文,你指定说要背那一篇的。” 总有些耍猴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班上有一两个胆儿大总爱冒头的,他们推波助澜附议道:“就是啊,昨天不是说要背散文的吗?” 冉升逐渐暴躁:“是我说还是你说,要不讲台让给你讲,有些同学就是啊,总爱挑老师的毛病,遇到不会的题目也不找自身问题,第一时间就是怀疑出题人,一人耽误一分钟,全班加起来就一节课了,还要不要学咯,一个个都注意一点,顾翕你还不快点背?” 顾翕无语,心想,你也得给我机会讲话呀,果然要想在嘴皮子上说过语文老师和居委会主任都是妄想!他也没有喜欢跟老师顶嘴的爱好,只好缓缓开口背:“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顾翕背完就自己坐下了,他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听顾大朗读背诵是一种享受,不同的语气、态度、声音的运用、情绪的调动、可沉稳深情亦可调皮搞怪,这些都是长久锻炼嘴皮子、练习各种语态情景的积累,八班的同学们都很喜欢听顾大读书,冉升无意中也养成了这习惯,总爱让顾翕朗读诗篇,背诵散文,有了顾翕的这把嗓子的加持,他的语文课简直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顾翕是语文课的一种净化般的存在! 冉升说:“你们啊,数学一定要学好,不然别人都以为你们的数学是我教的,有些同学啊,背后搞小动作,我能看到你们的,给我认真点,把书拿出来,翻到.......” 第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史浓手里拎着一张生物试卷屁颠屁颠去找孟清陶,他一脸愁容的说:“陶陶,你看这题为什么选这个答案?补充体力的话,这些不是都能够吃的吗?这个题一定是出题人出错了,这不应该是一道单选题应该是多选题。” 孟清陶快速审题之后说:“选这个答案没问题。人体供能物质是糖类,选馒头没错。”史浓仍旧不解,眉毛都揪到一块去了,他问:“为什么呢?其他不一样能够恢复体力的吗?” 孟清陶放慢语速,轻柔地说:“你别纠结,你又陷进去了,这个知识点你肯定是会的,你告诉我,ABC跟D的区别是什么?”史浓回答:“ABC都有蛋白质,D是淀粉。” 孟清陶放下试卷说:“看,你都会的,肉类,肥肉脂肪含量高,瘦肉蛋白质较多,而鸡蛋跟鱼类都是蛋白质较多,只有馒头是淀粉,而淀粉类经过水解可以产生糖。” 史浓总是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较真劲,这脑回路会吃亏,他闷闷道:“我就是觉得这题有问题!” 孟清陶汗颜,只好安慰道:“没关系,把这个点记住,再考你就会了,不要扩展思维,抓住出题人的点,我们现在只需要从海平面上飞过,而不是要探入海底三万尺。” 史浓仍旧是一脸神伤,鞅鞅不乐的。随后孟清陶做了一个让史浓很震惊的动作,他取出自己的那张生物试卷,在同一题上写了一句话。 -这些东西都能吃,你的题目出的有问题。 史浓瞧见了连忙抢过卷子把孟清陶的那句话涂掉,他慌张的说:“要死咧,你这卷子干净整洁的,你还乱涂鸦,我知道了,是我审题不认真!”史浓把那几个字涂成黑黑的圆点,史浓还很认真的检查,仔仔细细的,确定认不出那些字是什么之后才把试卷递回给孟清陶。 男生的声音依然是清冷的,不过是那种轻柔的冷,他催促说:“嗯,回座位吧,快上课了。”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起。 老莫一进班就说:“我耽误两分钟,昨天那套卷子,错太多了!”班上同学:“蛤?这节不是音乐赏析吗?老莫,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才高一啊~!”老莫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昨天那套卷子的知识点都是你们初中讲过的,这都能错?” 张晓明说:“我班以前的老师也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那些知识我们上高中就会学的。然并卵~!” 老莫:“张晓明,你是不是想请我去你家吃顿饭?一个个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试卷拿出来,音乐老师这节课有事,这节课换我上。” 底下一片哀怨声和一阵翻找抽屉的声音。 老莫:“看这第十题,这题居然有那么多人做错,这道题我讲过多少遍了还有人错!” 老莫拿着三角尺指了指黑板某个位置,“就在这里,我上次明明就把这题的解题经过板书在这,这是送分题呀,送分题,白给的,这你们都不会捡。” 老莫快速的在黑板上写着板书,这粉笔头刚丢到讲台上,他就对上张晓明的视线:“张晓明,看我干吗?看试卷呀!” 老莫又讲解了一段时间,抬眼望向底下的学生,又看到张晓明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他又说:“张晓明,抬头看我啊,你在看哪里?” 张晓明现在已经晕了,不知道该看黑板好还是看试卷好! 孟清陶有好几科的考卷都被老师们拿去复印当模板,看着卷子上自己熟悉的字迹,他不禁在想,这顾翕的字又是怎样的呢? 大课间的时候,孟清陶不喜欢去篮球场上,他也不怎么喜欢运动,待在教室里也是闹哄哄的,他喜静不喜闹,能在他身边吵跟闹的至今只有顾翕。 老莫在教师年级组里管理的事务是后勤,信息登记、旧书整理、年级会议记录,旧书整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项,到时到点上交资料就可,这事项老莫就交给了孟清陶,老莫觉得整理记录不涉及学校机密,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项可以下放,事实结果孟清陶也完成得很好,他每个月还能领到150块的酬劳,那钱是从学校财务办直接出纳的,孟清陶心想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存放书簿、教具的地方是六栋教学楼顶楼的一个房间,书杂间的钥匙是从老莫手里直接给到孟清陶的,后来老莫也没问孟清陶拿回,孟清陶也没打算给回他,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书杂间对出有一个两三百个平方宽的阳台,阳台里有一些铁管和管道,还有几个水泥砌成的小屋顶,上面还插着些避雷针,在这中间有一个三米多长,一米多宽,九十厘米高的长方形水泥台。天台非常宽敞,视野开阔,从此以后天台就成了孟清陶的小基地,活动课,体育课,一抓一个准,他总是自己躲在那里,看看天,看看云。 下午第七节课是体育课,上课五分钟老师就宣布自由活动,在体育课被剥削了五次之后,这次终于自由了,没有语、数、英、物理各科老师的轮番轰炸,天上的云朵好像都变得格外柔软。 孟清陶自己躲到了顶楼天台里,一个人躺在天台的水泥台上,整个世界都是宁静的,只听得见呼呼的风把衣角吹起。冬日、暖阳、懒懒眠,落日、晚风、云舒卷。 天空橙红一片,记一个,冬日里的下午。 “叮铃”一声,手机铃声响起,少年坐起,拿出手机,晚风吹起他的发梢,略扎眼,他嘀咕一句:“该剪了!” 信息是顾翕发来的,就在几天前,顾翕要求孟清陶帮忙,而好死不死的孟清陶提前答应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就是这么个理。 这个忙就是【在顾翕打球时、送水、送毛巾、随传随到!】怎么想都是自己亏,总有种给人卖了还得替他数钱的感觉。 孟清陶抬手摸了摸那颗小金星挂坠暗暗想,羁绊啊,你吃了人家的东西,心里就会记得,嘴上就会受到约束,你接受了人家的东西,心里有感激,行动就会有限制。 少年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就是那么的霸道且无理,可以毫无理由的争吵,可以毫无章法的和好,一切那么的合理又那么的不合理。 孟清陶打开短信查阅: -顾翕:我们都上体育课,今天不用你跑腿啦,在哪? -孟清陶:嗯,六栋顶楼6701。 少年撑起手掌,轻盈跳跃,从水泥石台上跳下来,他倚栏眺望,心里暗暗想,原来北岸跟南岸的对比也不是那么的明显,居高临下望过去,竟然只看到个小小的黑点。 顾翕从来都不知道学校的顶楼还会对学生开放,怎么孟清陶那么爱待在那些地方,譬如河边的护栏外、学校的顶楼天台。 他从球场上下来,男孩低头时有几滴汗珠从发梢滑落,他捡起随意扔在篮球架下的校服外套,挂在肩上,一路狂奔,他是一路奔跑着过去六栋的。 顾翕循着孟清陶所说的信息,跑到六栋教学楼下,三步并作两步,爬楼爬得飞快,一会儿就上到顶楼,打开6701的门后,他一头扎进书杂间。 就在打算开口喊人的一瞬间,他定定地站在天台门边,怔怔地望向晚风中,夕阳里,那里有一道少年落寞的背影,晚风笨拙的吹乱了少年的头发。顾翕也笨拙,他有许许多多的好奇,却拙劣的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不管怎么说,对那个少年来说都是一种打扰。 今天的天空是一封浅蓝色的书信,书信里记载的是橘黄的天空和温柔的少年,少年的背影和天空的酸甜成了秘密,变成书写者的永久珍藏。 20、第20章 少年倚坐在二楼的木阳台上,慵懒的趴靠着护栏,他侧着头四十五度望天,天边的蓝星远远的闪烁着。 他还在想着那个少年,手里的画本上所画的正是下午那一副画面,少年莹白娇嫩的脚趾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扣蹭着木地板,也不知他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不一会,少年拉上木趟门,下楼,再打开后院的门回到房间里,赤脚走在木地板上传出了咚咚咚的声音,最后一下声音是少年把自己扔到床上所发出的。 星川里的夜晚没有太多喧嚣,小镇的人口稀少,外面静谧,室内更是,空气中静默的只剩下白噪声和少年的呼吸声。 “哎,不管了。”少年枕着他的秘密,逃进梦乡。 梦里转瞬是那一个夏末,微风过耳,旋即是那一个隆冬的早晨,冷风刺骨,一会是那些残旧发黄的绑带,一会是那微暖清香的围巾,一幕幕如自动跳帧的电影在播放。 顾翕回到那个夜晚,昏黄的客厅里,那人的身影,他骨节突出的手指,炙热、昏沉、令人窒息、 少年伸出手,打开了灯,冲进浴室里。 冲洗过后,当少年看到脏衣篓里的纯白内裤时暗暗骂了一句:“去他娘的,老子以后都不再穿白内裤!” 少年走出浴室,房间跟浴室温差较大,少年怒吼:“他妈的,又忘记带毛巾!” 这是少年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失眠的夜! 孟清陶的孟神地位,是他一次一次的实战,战出来的,孟神的地位也是他一次一次考出来的。 自那一场架之后,季华所有校霸,他们见到孟清陶都会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孟哥,对于孟清陶他们是心悦诚服的服了,一是打不过,二是考不过,三是有后台(守孟者联盟)。 现在贴吧里闻风丧胆的季华十三郎,名号响当当的,当然还有不少的花边,不过那些是后话,咱们说回这孟神坚不可摧的核心重要地位! 事情是这样的,某一日,高一(3)班的张大头,就是孟清陶的班霸同学,他在校门口被几个外校的高中生围堵,他的好几个小弟都被打到在地,那一群人就是之前在厕所里跟孟清陶打架的那群人。 孟神此时正巧从后面经过,他手里拿着一块薰衣草味的洗衣皂,脚下趿拉着一对人字拖,他不是很有耐心地朝着那群混混喊:“喂,你们干嘛呢?” 不良少年中的一个小喽啰上来推了孟清陶一把:“小子,我老大打人呢,你少管闲事!” 这时的不良大哥正巧看到孟清陶,随后,他非常狗腿的跑过去,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句:“孟哥好!” “离远点,我讨厌你嘴里的香烟。”孟清陶一脸嫌弃地说。 不良少年:“嘿嘿,孟哥,这不是烟。” 只见那大高个拿下嘴里的烟,打开卷纸,里面是根甘草条! 听闻,那一日几个不良少年还有张大头,他们都围绕着孟清陶跟前跟后,顶礼膜拜。一条条犹如变色龙一般嘴里都恭敬的喊着孟哥!这群不良少年别的本事没几样,墙头草,见风使舵的技能都是练得不错的,这年头谁把他们打趴下咯,谁就是哥!。 而咱们顾大也是盛名在外的,全因他那一嗓子,上可征服八十岁老奶奶,下可萌骗四岁小妹妹,妥妥的声音杀手,好几次校领导都收到学校的百人血书,他们上书要求学校广播站将顾翕强制纳入站中,这里面还包括了几个老师的意见,尤其是冉升,冉升只写了一句话,【好听就对了!】能够让一个语文老师都没有辞藻语句形容,这事只有顾大能做到。 而顾大之所以是顾大,全是因为他是游走在学霸与学渣之间,不良与三好之外的一个存在,他是第三条路。 具体操作如下,某日数学课上,顾翕百无聊赖之中,他发现他的右手边的玻璃窗异常的脏,灰灰的,小有洁癖加强迫症的顾同学,拿出了一张纸,在窗户上擦啊擦,无意间擦出了班主任的一双眼睛,顾翕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又哈了一口气把班主任的眼睛重新蒙上,班上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这一幕,老莫也不例外。 老莫:“顾翕,你来答一下这题,答案是什么?” 顾翕:“这题一看A就不对,B有点问题,C也不对,选D。” 老莫又接着问另外一题:“这题的圆C方程,还有第二小问。” 顾翕看了一会,在众人都以为他被班主任和老莫联合执法下,这划水的罪名是实打实,板上钉钉的了,谁知这会儿他开口道:“圆的方程为:x+y=8,(x的平方+y的平方)直线AB和OP一定平行。 班上几个成绩好的,惊呼,答案是对的! 老莫:“你这随便抄来一个答案,来,你上来把解题思路板书出来。”顾翕一脸不耐烦走上去,刷刷刷~那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好看极了。(虽说全是数字,还是很好看)还有重点是人家的解题思路,清晰流畅,一点弯路都没带绕的。 老莫哑口无言,这孩子还真是有点料的!他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犹如第三条路一般存在的顾翕同学,他只好讪骂:“下次上课不要开小差,认真点。” 此事慢慢的就传开了,顾大因此得名,可这样也没有改变顾翕些什么,他依然没脸没皮,依然随心所欲,想听就听,想摸鱼就摸鱼,想划水就划水。 一日顾翕和孟清陶的短信: X:你知道历史老师像谁吗? QT:谁? X:像悲伤蛙! QT:嗯? 顾翕发了一张图片过去给孟清陶! 另一日顾翕与孟清陶的短信: X:图片jpg.好丑的狗! QT:丑,那你还给它撑伞? X:因为丑! 又一日顾翕和孟清陶的短信: X:今天下雨,水淹星川里,单车打滑,亏得了我身手敏捷,我一把把把把住了! QT:狗头jpg. X:一起倒数? QT:再说! 顾翕约了孟清陶去参加今年的倒数,史浓得知消息,死活也要缠着孟清陶一起去,而且顾翕还通知了老孟,孟清陶疑虑他都没有老孟的微信,这顾翕怎么做到的? 重点是这老孟得知派对消息,撒泼打滚、躺地滚圈,一定要去,更是怎么甩都甩不掉,所以孟清陶的第一次倒数是拖家带口去的。 孟清陶有点忐忑得站在顾子的店门外,最先发现他站在门外的是孙小夏。“陶陶,你来啦,快点进来吧。”孙小夏拉着孟清陶进了店里,里面熙熙攘攘的一群人,有几个是孟清陶熟悉的,但还是喊不出名字。 这样的场面让孟清陶有些局促不安,他跟史浓静静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他安静的看着周边三五群的人在聊天,还有在舞池中央跳的很起劲的老孟。 老孟最近特别喜欢一些年轻人的活动,派对,livehouse,狂欢节,音乐节,美食节,哪哪都有他,他应该是整个星川里最新潮的保安大叔,当然别人得知道他是是个保安,他此时一身劲装,俨然就是一个派对queen,既有sense到爆又cool到炸。 戴着个黑框眼镜顶着一个蘑菇头的史浓,他正坐在孟清陶身侧,他低头正在摆弄着一个魔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孟清陶搭着话。 舞池中虽然有老孟在炸场,但是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那里有个男生,他随意穿了一件简洁的黑色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清冷且禁欲,一副小乖乖模样,虽然已是极度简单低调,但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长得实在太帅了。那个男生的视线在全场扫来扫去的,似乎在找什么。 史浓觉察出身边人的不自在,他问:“陶陶,你在找什么啊?史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他的魔方,此时手里拿着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 “没,就看看~”孟清陶对他摆了摆头,视线不再扫视寻人,而是重新定位找老孟,然而没找着! 孟清陶心里有点不爽,明明是顾翕约他来的,来了又见不着人,这样的活动,人多且嘈杂,他如坐针毡,极度不习惯,他虽然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倒数,但倒数的概念大致还是知道一点的,一群人聚到一起,狂欢,象征性的倒数,然后新的一年到来。他不喜欢的原因有二,其一,他觉得这样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其二,社交恐惧,人多,会让他慌! “咳咳,欢迎大家赏脸来参加我们的派对,今晚全场的饮料食物统统免费,希望大家吃好喝好,还要记得以后多多关顾小店。”说话的是何小宝,年纪轻轻说着老派到掉牙的开场白。 “接下来给大家来首开场曲,暖暖场子......”何小宝从地上的吉他架拿起一把电吉他,低头调试音准,不一会后,他抬头朝鼓手示意,电吉他的声音和鼓声响起的同时,场下的一群人全都发出了尖叫。 某位社恐同学对这样闹哄哄的曲子着实不感兴趣,但是他家老孟却不一样啊,他此时正是一副派对女王的模样,在舞池中自如游走,他还拉着旁边两个同学蹦跶了起来。 应友梅跟白冰之被这个热情的大姐姐,拉起就跑,他们到了舞池中央,一开始她们两个还有点局促,只不过在大姐姐的带领下,她们也渐渐的晃动了起来,只不过那舞步,算了罢,楼下广场舞大妈都比这两货好!当然这广场舞大妈的行列中也包含老孟! 作者有话要说: 没脾气了!棒棒哒!傻逼作者,闭麦! 21、第21章 孟清陶终于定点找到老孟位置,看着玩的很高兴的老孟,他眉头也放松不少,嘴角不自觉的也跟着悄悄上扬! 渐渐的他也在适应,舞池中心以老孟跟应友梅、白冰之为中心聚集了不少人,里头有顾翕那几个朋友,还有史浓! 看着眼熟的大家纵情肆意的狂欢,孟清陶逐渐慢慢神色放松,克制的轻轻晃动脚掌打着节拍,似乎他自己也在肆意纵情,身在其中一样!不过,他仍旧是静静坐在角落里,他这叫做想象中的蹦迪! 轻轻晃动一会后,他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只是一眼,他便扫到了舞台的左侧,那里有一把民谣吉他,吉他很漂亮,漂亮到让人忍不住的想再多看两眼,如果能够摸上一摸那是极好的。 两三首舞曲过后,孟清陶只觉得他的脑子要被轰到炸啦,既然没有看到顾翕,那就出去走走吧,这里的音乐实在是太闹心! 他动了动身体,站了起身朝门口走去,左手刚碰到玻璃推门,就听到身后话筒嗡的一声,音响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个人,我希望他能够开心。” 想要往外走的人因为这个声音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去,舞池中闹哄哄的一群人已经快速的散去,还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站在外围,跳累了的十几个人席地而坐,周围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几盏暗黄的地灯还亮着,舞台中的那盏灯耀眼到孟清陶无法去直视。 他看着小小的舞台上的那个人,那人穿了件纯白色的套头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顾翕他抱着那一把木吉他,只有一束追光灯打在他身上,白衣少年,意气风发,定格在柔光里,那幅画面映入了孟清陶的眼中。 孟清陶实在没有办法把目光从顾翕身上收回,同样被狙击到的,还有底下的应友梅和白冰之,她们激动地发出迷妹尖叫,尖叫声不断地传入孟清陶的耳朵里,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把右手放在左心室上,试图按捺住那砰砰不断狂跳的心,试图按住它,就能让那颗心不要那么激动,又或者算了,就让心跳声淹没在那些尖叫声、喝彩声里。 是了,孟清陶想起来了,顾翕一直都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从来都耀眼得像太阳一样! 男孩没有等那白衣少年把歌唱完,他逃亡一般的推开了门,他不想让自己陷在这样的漩涡里,窒息感快要淹没了他。室外的温度明显的比室内要低,一出门,孟清陶就被浇头兜脸的冷风吹得打了一个激灵。 出走的男孩,一人往白龙桥的方向走过去,白龙桥那是第一次遇到顾翕的地方,这几个月好像无论到了那里都有顾翕,顾翕,都是顾翕! 举行派对的店铺,它的位置在星川里河道的尽头,往左是顺安区,往右是振华区,孟清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就往北边的白龙神社山走去,神社山在顾翕的店铺后头,神社山脚有一条长长的石阶路,白龙神社的灯光远远的亮着,孟清陶一步一步的走着台阶,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身边都没有了人声,只有一些虫鸣鸟叫的,大晚上的还是有些恐怖呢~!所幸两旁小龙灯还是亮着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只是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不管是什么,孟清陶能想到的都是,危险!快逃! 也许是因为已经冷静下来,也许是因为这条长阶过于宁静,孟清陶感觉灵敏,他似乎感受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地朝自己奔来,还越来越近。 他快速的在脑海里给出应对方案,如果是坏人,保住命门,如果有凶器,护住心脏,如果攻击头部,蹲下撤防,冷静下来,孟清陶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紧绷,就像一头落入陷阱的孤鹿,时刻警惕着! 顾翕表演完出来就找不见孟清陶,自己约人来的,然后又放人家飞机,这样不太好,都怪何小宝,无端端的拉他上台充人数,这孟清陶也是,明明几分钟前还看到人,怎么下了台人就跑没了?也真是够行的,临近年末,全国都会有不少的人口流动,危险也会增多,大晚上的,不往人多的河道走,不往家里走,不往商区走,偏向山中行! 孟小鹿,就算你能够一打十,也不能这么任性吧?顾翕加快了脚步跑上楼梯,真是累死个人啊! 哎,抓......顾翕伸出手想拉住孟清陶..... 然而....... 孟清陶感觉到来人越来越靠近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个人的进攻不像是带有敌意,这样鲁莽的冲过来,他是绝对不会得手的! 咦~?他选择攻击我的左手?孟清陶在身后那人出手前,快速的抢先出手,他抓住那人的手腕,擒拿住他。 然而....... “孟清陶,抓住你啦” 孟清陶转身后,发现是顾翕,他立马收起了势头,只是来不及呀,他上半身因为猛转之后又突然收招,力气全纠拧在上半身,导致失去平衡,这眼看着就要向后摔去。 顾翕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根本不知道孟小鹿同学要擒拿他,只是看到他要摔了,右手快速抱着他,接住他的腰,左手顺着孟清陶抓着他的手腕,一发力就把孟清陶往他怀里带! 你说凑不凑巧?此时两人的姿势,说不清道不明的! 孟清陶心里的小九九,完了,我是在投怀送抱? 顾翕心里的小九九,完了,我这是在强抢民男?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孟清陶在顾翕的怀里,顾翕的手在孟清陶的腰上!!! 砰砰砰.....心跳的更厉害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推开谁,两人略微尴尬的杵着。 “你......”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 “我......” “我......” “哈哈哈”顾翕开怀的笑了起来,孟清陶看着他的笑容加上这么闹一闹,心中被他放飞机的小情绪一扫而空,心里的那一点不爽全都没有了,不过该吐槽的还是要吐槽:“想不到啊,顾同学还会唱歌啊!”孟清陶打趣着调侃顾翕。“那当然!”顾翕没脸没皮的,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两人继续朝白龙神社山继续向上爬行着,那么长的阶梯,竟然一会儿就爬完了! “你知道吗?这个白龙神社还是有那么一段传说的,话说啊,有一条青龙,他生性调皮贪玩,一日跟着布雨的云神出来嬉戏游玩,有他在旁边捣乱,雨神时常会失了些分寸,出了小差错,可是天神的小差错于民间的百姓来说可是大灾难呢,所以父神就惩罚青龙驻守这一方,守民间百姓百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孟清陶清冷的声音在庙堂里不大却仍有回音。 顾翕就跟着在他身边,不言不语,连多动症都没有犯,就是专注的听着,孟清陶看顾翕不打算接话,又接着说:“这几年星川里的商业发展飞速,社区街道办也把白龙神社这个故事更加的推广跟传扬出去,所以这里现在都算是一个旅游打卡地呢。”孟清陶搜索着脑海中对这个白龙神社的所有了解,一直滔滔不绝的在讲着。 他们游了一圈神社,也投币许了愿,孟清陶的知识库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神社的资料了,所以走出社门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话。 孟清陶觉得,只要是顾翕在他身边,不知怎地,他的话就会变得多了起来,而顾翕就会一改平时的纨绔痞子劲,他就是那么静静的观察着,审视着,就像野兽在注视着他的猎物那样沉稳。 “我们在这阶梯坐一会吧!”顾翕没等到孟清陶回答,就直接伸手拉着他坐在台阶上了,全然不顾自己穿着的浅蓝色牛仔裤会不会脏。 “我没有倒数过,所以有点不太习惯。”孟清陶自顾自的说,像是在解释刚才的不辞而别。 “嗯,多几次就惯了,以后我陪你倒数!”顾翕看着三千长阶下的街区,他与孟清陶并肩坐着。 以后吗? 孟清陶看着那些高楼都变得那样的矮小,在这可以看到星川里的繁华璀璨还有顺安区的萧条和灰暗,他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身旁的顾翕哼着他刚刚唱过的歌,就这么哼着唱着,孟清陶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什么正在溢出来,他试着分辨清楚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份不应该有的情愫,这里有隐藏着的危险信号,应该告诉顾翕快点逃吗?我应该告诉他,前方是雷区!危险!前方是边界!危险!那里是不能逾越的界线!可是,心里阴暗的角落里却有更多的东西溢出来,没关系,你把它藏起来,悄悄的,谁也不要告诉,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两人坐了好一会才开始下山,下到山脚的时候正好听到,店里的人正在大声的倒数着10、9、8、7、6、5、4、3、就在3被人数起的时候,孟清他左肩被人用力一拉,接着就看到一个凑近放大十倍的顾翕,脸上还感觉到软软的湿湿的,这.......紧接着耳边传来2、1,新年快乐,派对里传来人们的欢呼声、庆贺声。 孟清陶震惊的睁大双眼看着顾翕! 顾翕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他笑着跑开,然后朝着发怔中的人做了个鬼脸,那妖孽魅惑人心、玩味十足地说:“这是西方的贴面礼,新年快乐呀!男朋友!” 卧槽!顾翕在作弄我? 发愣中的某位同学看着跑走的顾翕,黑着个脸,这是红果果的报复吗?那个嘚瑟的神情,还有那个恶作剧一般的鬼脸,那件事还没翻篇吗?我艹!!!!孟清陶远远看着顾翕像是奸计得逞一样,他跑进他那堆朋友里,这王八蛋..... 钱向看向身旁的顾翕,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竟然脸红了,还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不能怪顾翕不会隐藏,只能怪钱向注意力太细微了!比如赵骚华就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铁憨憨,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死命的往顾翕跟前挤,勾肩搭背,骚里骚气! 另外一边,这一位发怔中的同学往人群里走去,昏暗的灯光里他的脸似乎也有些红,他正在四处寻找老孟同志的身影,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他,老孟靠着沙发上似是睡着了,不知道是谁还给他盖了张毯子。 孟清陶长腿一迈,径直的走向老孟,孟学霸相当的不温柔,推了推,那人没动,只是不耐烦的嘀咕几声,最后孟清陶弯下身躯伸手捏着老孟的鼻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才起身准备离去。 孙小夏倒是注意力没在顾翕他们身上,他是从孟清陶进门就看着他了,皆因孟清陶进门就直捣黄龙去到辣姐姐的身边,太让人匪夷所思,全晚上都没有看到他们有过什么交流接触,为什么他们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 J4四人与老孟跟孟清陶的位置有些远,远远看去好像看见那两人都抱到一起了,这该死的错位。“原来学霸喜欢这一款啊?”骚华也顺着孙小夏的视线看到孟清陶跟老孟站在一起的那一幕。“学霸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钱向掰回了正在八卦的两只。 这一群人一直都不知道老孟同志就是孟清陶他爹! 派对很快就散去了,大家也都各自离去,很快他们就要迎来期末考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的纯情已死,明日的激情还远吗? 翕翕:傻逼作者,我们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木木:够了喔~你还要什么自行车,关于脖子以下的禁规你读了吗? 陶陶:哎呀,他他他他,他啾我脸了~! 木木:唉,还是慢慢来吧,这不是两句话就能教会的东西。 22、第22章 从上一次的倒数之后,接连的考试,寒假,这些事情把孟清陶的生活填的满满的,以至于他根本都没有时间去想顾翕,或者说时间是有的,只不过是孟清陶把它全部捏死了,扼杀在了摇篮里。 寒假总是过得飞快,前后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转瞬即逝。孟清陶理去了些不大精神的头发,简单收拾一番,给老孟留下纸条,拖着小箱子返校了。 返回宿舍时,还不到午饭时间,离开时候收拾的很好,一个月左右,宿舍只不过是是铺了些尘罢了。孟清陶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今天过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有点忐忑的拿起手机,发现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竟然生出一些可惜,他觉得自己可笑,是在等谁的电话吗? “您好”孟清陶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好,孟清陶,我是教务处的叶老师,你下午来一趟我办公室吧!” 教师办公室内,孟清陶坐得笔直,模样相当的乖巧。 “孟清陶同学你好,有些事情电话里不是那么容易讲的清楚。我叫你来是想当面跟你说”叶老师托了托眼镜说。男孩没有说话,静待着叶老师发言,他不急不躁,进退有余。 叶杉月感觉相对于顾翕来说,她觉得孟清陶更加深不可测,小小年纪,沉稳冷静,分寸尺度这块是拿捏得死死的。 “老师不打算跟你兜湾子,就直接跟你说吧,这个学期你就去广播站当广播员吧~!”叶杉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广播站是学校的社团之一,但又不同于其他社团,它是需要老师的管束和插手的。这广播通知,作息打铃,都事关学校的运转,如果专门请一个老师那又大材小用,如果是学生全权负责,校方领导又是不放心的。高三的学业太重,高二的那批已然是主心骨,所以校领导只好在高一学生之中挑选人选, 为什么要把孟清陶推出来? 那是因为上一学期的那场架打的,枪理应是要打出头鸟的,可偏偏这鸟打不得,因为学习成绩好!打架只出警告而不出处分这件事,这事让教务处蔡主任狠狠的吃了一瘪,她对这个“好学生”孟清陶可是彻底的上了心。 蔡主任认为这孟清陶德不配位,就等着机会给他穿小鞋!奈何学霸战斗力太强,打得了群架,考的了第一,足足压了她班的翟筠一个头,他没法子,不好发作。 这不,机会来了,校方领导需要两位高一的同学坐镇广播站,她极力推荐孟清陶,美其名曰增加他的课外活动经验,实则好好消磨一下他,好一招以爱之名,给你添堵,本来孟清陶为了能够获取奖学金,在学习这块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再增加一个社团活动,这无疑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好!”少年回答得干脆。 叶杉月听到这声好,神色微变,她还在考虑应该如何在这其中周旋,这情形倒是顺利,自己想的说词一个都没用上!她有些哑口无言,这孩子,是真的这么懂事的?这么逆来顺受?一句问号都没有?一句推托都没有? 人民教师无语扶额,这让她想起前两天跟顾翕的那场对话,着实脑壳疼,那家伙,百般借口,百般推托,软磨硬拽,恩威并施才把那小崽子给擒住的。 可这孟清陶??? “那老师,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孟清陶站起来,转身走出教员办公室。 叶杉月望着那孩子瘦削的身影,虽然她没有做任何坏事,但是她感觉自己就是那清宫戏里的坏嬷嬷,情感戏里的恶婆婆,感情戏里的坏小三。唉,三叉神经隐隐作疼~,面对这孩子,脑细胞不够用啊!!! 新学期就这样如约而至,三月的回南天,天气润湿,潮了一大片,黏黏腻腻的,让人好不舒服。 广播站的站长师姐,字正腔圆的播音嗓,就跟着三月里的雨一样,淅沥淅沥的滴入孟清陶的耳朵里,记住多少,孟清陶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的广播站,广播站分播音组、编辑组、记者组、播音组的工作是负责在课间或者放学时间播送通知,每日的晨间温馨提示,午间的一档节目,还有下午的节目。编辑组的工作是维护设备,编辑文案,整理文档,配合广播员播送节目。记者组是要去收集学校的各种正向的新闻,收集材料,全程跟进关注校方各项活动。 上学期已经经过筛选的播音员有四名,编辑员有四名,记者有五名。 接下来由你们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吧!” 孟清陶简单看了一下在场的人员,有两个他是认识的,应友梅,白冰之,所以当他的视线经过两人的时候,稍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应哥,小陶陶跟我打招呼了!”白冰之悄悄地跟应友梅耳语,应友梅的表情相比于白冰之更显激动,激动到她自己都忘了,下一个该她自我介绍了。 她激动地蹭一下站起来,椅子磨地的声音甚是刺耳,但是全场的焦点却不是她,因为广播站的门被打开,门口那人一身黑色球服,额头前的刘海还挂着几滴汗珠。 “师姐,对不起,我班有球赛,来迟了”这人哪是道歉的样子?一副拽了到上天的样子,可是在座的师姐师兄都不好发作,这可是校方领导派下来的,动不得啊。顾翕随意的入了座,因为来迟,根本来不及看清旁边坐的是谁,有个位置坐就不错了。 他刚坐下,旁边的人就递了张纸巾过来,顾翕垂头接过,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人就站起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孟清陶。”言简意赅。 紧接着,师姐示意顾翕,顾翕也站了起来“大家好,我是顾翕”言简意赅too~。 当然,叶杉月指定的人,高三的师兄师姐是知情的,这两位都是内部指定的人选,得罪不得,还得悉心栽培,可这两位的面相瞧着就不那么的友好,苦不堪言啊!!! 这两个人的光芒太过耀眼,大家目不暇接的,统统都忽视掉,另一旁角落里有个人幽暗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不甘和怨恨的眼神。 广播站为期两个月实习期,一支箭一样的飞过去,虽然同在广播站的屋檐底下,可是孟清陶和顾翕却是没有多少机会能够遇上。 孟清陶不知道他跟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关系,朋友?圈子不同!同学?班级不同!共事?范畴不同!当真是自己搬了一块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怎么就这么的不得劲呢?这样一种情绪,自倒数之后就一直烦扰着孟清陶,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实习的期间,师姐师兄们都会带着新的广播员陆续的亮嗓,逐一的出麦介绍自己,孟清陶是几个广播员里话最少的,却是最精准概括,言简意赅,一击即中的一个,此人说话逻辑清晰,滴水不漏,可能这就是学霸的优势,放哪里都能够发光发亮。 今天是孟清陶和温文的单独值日,可是都已经等到七点十五分,值日的编辑员还是没有到岗,先前师兄师姐们介绍指导编辑的工作,孟清陶只听了个大概,只看了个大概,具体的实操那是一次都没有操作过。 七点半的起床铃,现在都七点十七分了,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编辑员还是没有到位。 不管了,他决定先自行操作。 孟清陶把机器打开,可是明明按下开关,为什么没有反应呢?难道是电源的问题?果然,机器的插头全部都被拔了,不光光是拔插头,连接机器的线头都拔了,这么低级恶趣味的吗?他发现自己的高中生涯总是伴着不少的恶作剧。 “唉”他叹了口气,算了,绊人的桩,不一定高,咬人的狗,不一定叫。 孟清陶快速的把各种插头插上,最后去把电箱的开关的打开,开机器,调好音量,七点二十九分! 不对,播放器里的轻音乐没有准备好,他快速的调低校园功放器的音量,迅速打开某狗,果然音乐播放器弹出的同时,就伴随着一声hello ~~~~!这一声响亮的hello从电脑的音响里传出来,都把孟清陶吓了一跳! 可以想象如果校园外放大喇叭的功放没有拉下音量,彻底关闭,一大清早的,寂静的校园里突然弹出巨大的声音!这得多么吓人?这可站规里列明的播音事故!这是要写明事故报告上交校领导的。 孟清陶马上把某狗静音,再迅速打开菜单栏,选出轻音乐,再立马把一首轻音乐拖拽到某千静听的播放器里,做完这一系列,紧接着再把功放器的音量打开。 这才刚打开外喇叭功放器的音量键,起床铃就已经响起来,起床玲响完之后,他再把铃声系列的功放音量打下来。再打上电脑所连接的外功放大喇叭的音量。再点击播放器的轻音乐。 一系列操作,一气呵成,有条不紊,男孩的动作自然,一手操作秀到飞起,真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他的第一次操作。 作者有话要说: 飞一般流逝高一下学期~~有谁跟我一样非常期待暑假的,举爪爪~! 23、第23章 糟了,这时才想起来,还有晨间温馨提示,打开电脑文档,空的,编辑员没有准备!!!孟清陶开始觉得有点头疼,看来是有人是在故意而为之呢! 广播员负责播音,准备自身的栏目文稿,而编辑员负责操控机器设备和编辑一些简单文案,还有校园通知。这两个工位需要两两配合,缺一不可。 跟添堵的小人不能一般见识,而且恶虎难斗肚里蛇,不过,这位给人添堵的同学莫不是忘了一个理,虽然旮旯里做事不怕人,但是瞒不过夜游神!孟清陶的编辑员是温文!这一系列骚操作的幕后黑手,自不待言。 男孩把话筒准备好,将轻音乐的声音与广播座麦的声音调成持平,他再打开功放上的话筒音量。 看来只能随便胡诌一通啦,孟清陶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清冷得像一轮冷月,他的嗓音不同于顾翕,没有那种磁性阳光的感觉,他现在有些慌乱但是又要控制情绪,保持冷静,不由得清冷的声音比原来再冷了二分。 -各位早安,今天是20xx年4月13日,农历三月初九,星期一,风,徐徐吹过树木沉睡的心。雨,轻轻掠过花朵惺忪的眼,今天的天气情况是多云转晴,温度舒适,今日的广播节目有XXXX今天的温馨提示为大家播报完毕,我是广播员孟清陶。 幸好,孟神一目十行的能力是经过训练的,他已经背下了一周里所有的节目单。 糟了,还没完,还有周一早新闻,孟清陶全身冰凉,冷汗涔涔的,他只得快速,赶忙赶紧地打开浏览器度娘搜索今日新闻,可是这学校这部旧电脑一点也不给力,那网速也是乌龟一般。 血战十张数学卷子也没在怕的孟学霸,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身冷汗,这个早上心惊肉跳的。 幸好,一番操作,有惊无险,大步跨过,总算是完成任务,没有造成广播事故,就在孟清陶快要收尾的时候。 顾翕走进广播室,早不来晚不来?人家结束广播才来?所为何事?那是因为这人是后备组长,他可是掐准点出现的,他每日都要到站签到进行组员监督、检查广播员和编辑员的工作。 孟清陶结束播音,他再把所有机器设备调试好,一套流程走下来,顾翕看懵了,他小声地说:“你今天自己一人值得日啊?” “嗯”孟清陶感觉有点累,随意的答了一句。 “感觉如何??”顾翕问 “快别说了,差点吓尿了去~” “你怎么会一个人值日?” 少年顾不上回答,他喘了个大气,而后难受的捂住了胃,孟清陶蜷缩着身体,暗暗地想,该死的,一大早忘了吃点东西,一顿忙活下来,加上精神紧绷.....放松下来,才发觉胃正在刺刺的疼。 顾翕发现坐在电脑桌前的孟清陶似乎有些不妥,他快步走了过去,蹲下去问他:“孟清陶,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孟清陶嘴上说着没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八点过五分,上课预备铃响起,孟清陶强撑起身体,简单收拾一番,准备回班上课。 谁知顾翕突然拉住孟清陶,看他那个架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非常突然地拉住孟清陶,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居然是递了一杯豆浆过去! 他满脸凶巴巴,所表达出来的是,喝了它! 所以孟小鹿同学只能在某大喵的注视下,快速的喝完了豆浆,看到孟清陶喝完豆浆,顾翕的表情才稍微的轻松下来,放人回班。 当天下午,广播站的周一例会上,高二的站长师姐向大家伙宣布,跟孟清陶一组的编辑员,因为身体的原因要退出广播站,中午的时候已经向老师提交申请辞职了,以后都不来啦! “因为都是自发性的参加社团,广播站也无法强制要求同学们留下,有几个都已经请辞,现在咱们的人手不太够,高二的几个师兄师姐的也因为学业的原因。大多时候都无法兼顾社团,所以高一的同学,大家要多多加油,多多努力。” 底下坐着的顾翕、孟清陶、应友梅、白冰之、等人不禁的觉得肩头一重。 孟清陶朝着站长师姐说:“师姐,我知道了,我可以独自值日的。” “我可以跟孟清陶一组值日,我可以当他的编辑员,同样他也可以当我的编辑员。”顾翕坐的松松垮垮的,跟端坐得笔直的孟清陶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站长师姐说:“太好了,那顾翕、孟清陶,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跟编辑组长学习怎么操作机器设备吧~!以后一起值日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接下来孟清陶的生活动线,变成教室、宿舍、广播站、广播站、宿舍、教室、广播站,生活忙到起飞~!时间完全不够用! 为什么没有饭堂?那是因为孟清陶现在有一位非常称职的饲养员!为什么称之为饲养员?那是因为啊~孟小鹿现在是被圈养起来投喂的小鹿。顾大的胡搅蛮缠不是一般的等级,是非常达人的等级,斗不过,躲不开,那就只能乖乖的接受啊!更何况,这是个占便宜的买卖,有人投食,包管三餐,何乐而不为?为什么要做无谓的抗争?白给的,为什么不要? 四月过得飞快,与此同时,孟清陶发现自己的普通话突飞猛进,他的英语也如日中天,这全都是因为顾小翕! 顾小翕同学的成绩也突飞猛进,在孟学霸的威逼利诱,恶补之下,顾小翕做了忒多的练习册和试卷,非常的多! 孟清陶发现顾翕的基础非常的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是摆出一副痞子样,他的学习成绩不应该只是现在这样,年级前十该是能有的。 事实不出所料,在孟清陶如同魔鬼般的题海练习中,顾翕这学期的期末总成绩是年级第八名,班级总排名第二。 顾翕是真的很聪明!是天赋型的聪明而不是努力型的聪明! 三月,只需要一场雨的时间,淅淅沥沥,哗啦哗啦,它就这样走入了深深的雨巷里,转瞬即逝。而四月因为雨水变得潮湿,黏黏糊糊的,不知不觉,当人们见到六月的盛夏时,这才惊觉,原来四月已经远去。 六月盛夏的某一天,广播站内。 “孟小鹿,你开什么小差呢?你的f还有l的发音,你是吃掉了吗?还有in,鼻音哪去了?”孟清陶看着顾翕的这个架势,如果给他配一把尺子,跟蔡主任可以一拼,灭绝师太的头号应该要让给他! “好好好,我知道,我再练。”孟清陶捏了捏眉心,服软的附和他。 “孟学霸,你英语成绩怎么考的?听说读写,这说可是排在第二位的呀”顾小翕非常嫌弃孟学霸的某些英文发音,但是又没有办法,人家成绩确实牛! “是是是,我知道,我再练。”孟清陶再次端正身板挺直背脊,嘴里念着洗脑式的自然拼读法的英文字母发音,还有那些朗朗上口的口诀,完全结构头中尾,元音字母占中央.....。 男孩坐在电脑机器的另一边,他支颐着手,目光看向背对着他坐在方桌前的孟清陶,阳光穿过窗台给他修长白皙的脖子,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那光沿着下颚线照进颈脖,顾翕的喉头滚动,伸出舌尖舔了舔在空调房里有些干燥的唇,那人就像伊甸园里的苹果,令人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 少年仿佛听到那诱惑的蛇吐着鲜艳的舌信,蛊惑地说着,咬吧、你想要的、摸吧、你想要的、来吧、你想要的..... 顾翕摇了摇头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知道v的发音不好,我在改了,你别激动~”孟清陶转身,脸上表情有些懊恼,他双唇微启,上牙齿咬着下唇,发着V的音,被他咬过的下唇更添绯红,那样子真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狠狠的蹂~躏~一番! 顾翕拿起手里的A4纸,啪的一下糊了孟清陶一脸,孟清陶懊恼的叹着气拿下纸,小声嘟囔:“火气真大,该下下火了~~~” “孟书生,练今天的播音内容!”顾翕绕过方桌坐到了孟清陶的对面。 “顾翕,你又给我改什么花名啊?”孟大学霸瘪了瘪嘴,因为英文念不好,理亏,说话间都带出了南方软软糯糯的口音。 “百无一用是书生,卖萌没用,你顾掌学我不吃这套。”顾翕不再看孟清陶,低头阅了一遍稿。 孟清陶看着顾翕,如果有人在场的话,可以看到,少年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深情款款。 他跳过了稿子内容的排序,挑了这一句诗,只念给顾翕。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两句泰斗的诗,选自《飞鸟集》,这是一部巨作呀~!推~!同时也送给在看的你!感恩!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h.”顾翕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响起,孟清陶不觉得都听入迷了,顾翕认真的看着稿件,孟清陶躲在稿件后,余光瞥一眼,又躲回稿件后,唇角上扬的弧度是少年掩盖不住的雀跃。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孟清陶温润的声音响起,少了一些清冷多了一些软糯。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24、第24章 静谧的广播站里,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男生拿着手机递过去说:“你看,这只傻狗,他不知道跑哪里丧去,全身脏兮兮的。”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不傻,挺可爱的。” 少年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两句之后,接着就是一大段静默的白噪声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孟清陶打开了文档,准备录入今天的心得语录,寥寥数万字,记录了他们的四个多月。 他点开广播组的文档,顾翕的记录很简洁,都是一两句话,不像他录入的,说明文、叙事文、议论文、散文、各种文体的都有,跃然于同一张纸上,不同的两种风格,不同的两个人。 “孟哥哥,你看这只小猫咪,这是只流浪猫~好可怜呢~”顾翕趴在桌子上,右耳枕在手臂上,还很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自从顾翕知道他比孟清陶小了两个月以后,这人就老是黏黏糊糊的喊人孟哥哥~仅相差两个月,被他这么一喊,足足喊出了相差两年的错觉!顾翕三岁,不能再多! “长得牛高马大的,整日黏黏糊糊的~你恶不恶心?”孟清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嘛不嘛~人家就是弟弟,你就是哥哥嘛~哥~哥~”顾翕把他毛茸茸的头往孟清陶肩膀上蹭了蹭,随后把下巴挂在他的小臂上。 这家伙俨然已经从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进化成为犬科,还是那种黏死人不偿命的大型犬,这狗头蹭过来啦,就怎么推都推不开,嘴里还留着黏糊糊的哈喇子。遭人嫌! 滴~叮~顾翕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来一串,速来!】 某大汪蹭了蹭孟清陶说:“哥哥,我们今晚翻~墙吗?” “不翻!”孟学霸一点脸面都不给,两字真言,直接拒绝,接着继续噼里啪啦飞快的输入这广播日记。 顾翕信誓旦旦说:“哥哥,我保证期末考试考第二,翻嘛翻嘛!”正在打字的少年扣了扣眉毛,正在重复检查有无错别字,他侧过头说:“考不到,怎么办?答应我一个要求,无条件的那种!” “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这是大亏本的买卖呀!诶!不管了,走走走!”顾翕起立快速把他写完的习题收起来,还很顺手的把孟清陶的那份也装好。 男孩原地转了两圈,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带他出门放风的大狗,满脸兴奋和激动,要说跟狗狗对比少了点什么?那就是,只差一条胡乱狂甩的大尾巴。 两人调整好设备,关上广播站的灯光,锁门离开,结束一天的值日。 六月的晚风,吹来了一股热浪,刮起少年们耳边黏腻的碎发。 季华一中后门的保安大叔正打着瞌睡,两个招眼的大帅哥,就这么直接的长腿一伸一迈,翻过了后门,保安大叔全然不觉。 “翻得不错哟~!”少年话音刚落,一道利落的身影翻出了围墙外。 孟清陶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别贫,少添乱!”他快步越过顾翕身侧,偷偷摸摸的身影隐入了夜色中。 顾翕紧跟在孟清陶身后,他向后踱步了几下,再加速小跑向前,一瞬间凌空跳跃,少年修长的双手,青筋凸起,只见他长腿一蹬,一道好看的弧线在夜空中一跃而起,轻松落地,游刃有余。 “你很慌张?”顾翕落地后追上孟清陶挤眉弄眼,贱兮兮的一副欠揍样。 孟清陶:“......” 两人的背后传来声音,一个中年男人道:“诶,什么情况?”顾翕一把拉过孟清陶把他压到了墙边。 “难不成是眼花了?没人啊!”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照了照后门的过道。 黑暗中,孟清陶被高他一个头的顾翕圈在了怀里,两人姿势暧昧! 少年轻轻推了推抱住他的人,轻声说:“走了,松开!” 顾翕:“.......” 顾翕像是触电一般放开了环在那人腰上的手,随后尴尬的:“呵呵,我真是身手敏捷!” 孟神颇有兴致的挑起眉,看着眼前有些窘迫的某只大汪,他那样的神情,傻里透着可爱,孟清陶轻佻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人的胸说:“胸肌不错,硬硬的!” 我操,顾翕心中暗骂,差点没有绷住表情,这话从骚华口中说出来倒是没什么,从孟清陶的嘴里冒出来就......孟清陶在打什么坏主意?觊觎些什么?一反常态,势必有诈,要警惕!顾翕有种找回初见时被雷劈的感觉。 “喂,不要发愣了,我们去哪?”少年倚靠在墙上,神情自若的发问。反倒是顾翕微怔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搭在那人腰上的手,他硬邦邦地扔出三个字:“来一串。” 孟清陶心想也真是服了自己,连问都没问上哪去,就跟着别人翻了墙,跟傻逼待久了果然会降智,尤其是三岁的那种大傻逼! J3那几个约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孟清陶看到烧烤店木匾上,那里腾飞的三个金漆大字,暗暗低声说:“我去,还真是来一串。” 某只大汪不明所以回头说:“是呀,来一串,有问题吗?” 孟神低头无语,心想肯定是刚才撞墙的那一下,撞傻逼了,来一串也好,来十串也罢,这都不是问题呀! 顾翕他们落座之时,那几只明显已经吃过一轮。 “小翕翕,小陶陶,你们怎么这么久?你们干什么坏事了吗?”赵韶华手里正拿着一串韭菜吃的正香。 “连吃都堵不住你的骚话是不是?”顾翕伸手夹住赵韶华的头,使劲揉。他一边揉一边扫视桌上,桌上摆的都是烧烤和啤酒。 顾翕放开赵韶华之后,转过身跟孟清陶耳语了两句就往来一串店铺外走去。 中国人的饭桌礼仪,孟清陶不太懂,吃惯饭堂跟独食的他,围餐的机会不多,像是爬墙吃宵夜这种事,在认识顾翕之前,他也没干过。 孟神小声嘀咕:“该死的顾翕,一次两次,都这样,丢下我自己就跑咯?” 这种场合,应该要做些什么呢?孟清陶很不自在,他只能不失礼貌的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略尴尬。 钱向:“我妈今天又给我报了一个补习班,我快死了~” 骚华调侃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爷爹妈,打小爷出了娘胎之后都没再管过小爷,小白杨呀~可怜呀~。” 钱向白眼翻到飞起:“你最近又在煲什么剧?” “唉哟,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去窥探人家的隐私?”赵骚华一脸娇羞想要往孙小夏的怀里躲。钱向眼疾手快的抵住了他的额头。被抵住的人捏着嗓子说:“其实~~~人家~~就是看了几本推文,像是什么穿回西凉做个纨绔爷,我家隔壁哥哥是叫兽之类的~” 孙小夏在两个人中间,一脸窘态,很怕他们会动手,上次动手不小心还互相划伤刮破了呢,母爱泛滥的孙夏夏,像是端碗艺术这种东西,是每天都要很努力修炼的。 这时,顾翕正好回来,手里带了一瓶鲜榨柠檬汁。他们身处的是小食街,顾翕跑到隔壁街,正赶上人家收店,压着最后下单的时间买的。 他坐下之后把柠檬汁放到孟清陶桌前说:“未成年,禁酒!” “哎呀,顾翕翕,我是不是你最深爱的人?我的呢?”赵韶华挣脱了钱向的魔爪,准备朝顾翕进攻。 顾翕咬牙切齿,贱兮兮地说:“你是我最最最最想打死的人!” 骚华讲完骚话就算,就是图个嘴爽,他拿起一瓶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转移话题道:“诶诶诶,我问你们啊,如果你们穿回古代,你们可以凭什么技能活下来?” “我应该可以做管家!”孙小夏第一时间给出答案。“那我就当孙小夏家的老爷,请孙小夏当管家!”钱向把一块生蚝夹到孙小夏的碗里。 “嘿嘿~那我,我要当绝色王爷,在皇都里开娱乐公司,收集一堆后宫美男!”这个答案果然很骚华! 夏夏转头问:“陶陶你呢?” “我很会打架、很会学习!”孟清陶如实回答。 场上瞬间静默一片。 顾翕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这回答果然很孟清陶。 骚华拎起酒瓶子踉跄站起身又再问:“你们被狗咬了,怎么办?” “蛤,狗狗怎么会突然咬人呢?”孙小夏一脸慈母多败儿的爱心泛滥样。 “狗狗那么可爱,当然是~~~”钱向讲话喘大气。 孙小夏看向他,脑子里蹦过几个很不好的词语,打~狗·煲、人~道~毁·灭~、原~地~打·死! 钱向看向满脸担忧的孙小夏说:“如果我遇到了被咬的人和咬人的狗,我当然是立刻马上带他们两一起去打狂犬疫苗!” “小翕翕呢?”骚华歪歪扭扭的靠在顾翕身上,如果不是大街上,有碍观瞻,估计他会整个人都坐人家大腿上去! “咬回去!”顾翕没有给出为什么。 “咦~又脏又臭,还一嘴狗毛。”骚华嫌弃jpg.“陶陶你呢?” “绊人的桩,不一定高,咬人的狗,不一定叫、找到他!虽然恶虎难斗肚里蛇、揪出他!旮旯里做事不怕人,但是瞒不过夜游神,咬回去!” 场上再度霜降,众人静默! 其他三只静默是对孟神这一番的话表示不理解,而顾翕静默的是,嗯,英雄所见略同! 很显然这一群小朋友们的思路都不太正常,少年们搭错线也能同桌吃饭,不同车站也可以乘坐同一班车,随它吧~! 为了缓解气氛,赵韶华特意找了一个相对正常的话题发问:“嘿嘿,如果你们是女孩子,你们会要求男孩子做什么?” 头炮夏夏再一次抢答:“送我上下学,跟前跟后,随传随到。”钱向:“我不会变成女孩子!我要送我喜欢的人上下学,跟前跟后,随传随到!” “嘿嘿,我啊.....”赵骚华准备开口就被钱向堵住了嘴。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转向孟清陶发问道:“你呢?” 某只小鹿抬起头看向问话的顾翕,大大的杏眼转动两圈后说:“我要让他的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彩礼怎么说也得五十万,按照俗礼,聘书、礼书、迎书,三书不能少,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六礼不可缺!” 孟大神说完之后,场上再度鸦雀无声。 扑哧~顾翕轻笑了一下,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可爱? 顾翕看向孟清陶,随后一道温柔且深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还要不要八台大桥呢?”顾翕的眼眸里全是星星,一闪一闪的,在那黑曜石里闪烁,发光发热。 风铃遇到风会响。 孟清陶遇到顾翕小鹿会乱撞。 少年低着头,没有回答,他咬着柠檬汁的吸管,一下一下的拽动着它,那一晚的夜是混杂着啤酒和烧烤味的,街边的霓虹灯闪烁,车流飞逝,这是属于星川里的烟火味。 可孟小鹿的天空里是奇异的草莓色,那是顾翕亲手给他画上的色彩,那里还夹杂着一两颗柠檬味的星星。 顾翕没有得到那人的回答,他也不急着追问,通常这种情况下追问,那人肯定会恼羞成怒,嘴里还会蹦出些不美丽的词语。 男生们的胡话来来去去也是那一些,孟清陶没了去听他们胡话的心思。 他还在顾翕的问话中纠结,哎呀,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那人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 他眼里流露的情真意切的温柔和神情~靠~靠啊~! 搞得好像他真的会八人大轿来迎娶似的,可是他要迎娶的应该是个新娘呀!还是这就是恶作剧?好烦呀! 孟清陶此时脸上的表情快速的转换着,思前想后也得不出个答案。 宵夜散伙时,简单道别后。钱向跟孙小夏一左一右,扛着酩酊大醉的赵韶华,东倒西歪的走向另一边的街头。 顾翕:“我送你回去吧!” 孟清陶:“不用。” 顾翕追问:“真不用?” 少年停顿数秒后蹦出几个字:“你想送就送吧!” 少年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孟清陶看着大步走在前的顾翕,六月的上旬,天气已经开始闷热,那人的后颈部渗出不少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闪着金光。 孟清陶死盯了一会,又偷偷的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后,他又悄悄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左脚右脚,左脚右脚,他在偷偷的保持跟那人一样的步伐,大大的杏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 前头正在走着的少年神采飞扬,他把孟小鹿的可爱举动尽收眼底,全部都悄悄的收录起来。 小动物们,对好奇新鲜的事物,想要靠近的时候,总是会先悄悄地进行试探。 如果,你不抗拒他的靠近,这个时候,记住,嘘,不要被发现,要静悄悄的、慢慢的等着他、如果受到惊吓,小家伙会逃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直男球,总要一个学会撩。撩,是一门高深莫测的艺术,使得好是如虎添翼,使得不好那就~~~会是一场灾难,敬请期待撩撩们的进化史。 25、第25章 同学S:“哎呀,快要期末考试了,好害怕,你准备得怎样?” 同学N:“临时抱了一下佛脚,好希望可以有个考神来帮帮我!” 六月中旬的某一天,一中迎来了高一最后的期末考,考完就意味着,要放暑假啦!两个月后开学就是高二啦! 史浓跟孟清陶并排从楼梯转角处走向考场,身后的人很狗腿的喊了句:“孟哥早!” 紧接着又有几个校服穿的歪歪扭扭的,他们整齐划一跟着喊:“孟哥早!”这架势,开片呢?这哪里像是要进考场? 身旁的同学看到这群不良之后快速的低头绕开! 第一次张大头上来靠码头认大哥的时候,史浓有被吓到,可多几次之后他也就习惯了,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也没有什么大仇的,很容易就混到一块去。 “史哥,考试准备得怎样呀?”托孟神的福,史浓现在也是一位哥级别的人物! 张大头伸过手臂搭在史浓的肩上,史哥就像一朵被压垮的小花花一般,史浓装酷道:“准备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大头狗腿的说:“史哥牛逼,隐形学霸!”其实史浓昨晚抱著书啃到12点! “孟哥,进考场要好好加油哟,看好你!”张大头说完就往他的考场上走去。 孟清陶挑眉看了张大头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咯! “嗡嗡”手机里传来振动。 X: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QT:不需要准备,都是那些考点! X:嗳唷,很狂嘛~! QT:所以,为什么要自虐? X:你这么毒舌,只有我发现了会不会有点委屈你了? QT:不委屈,好好发挥,关机了! 考完之后,学校放了几天小假,孟清陶在宿舍里宅了三天,考完试的他正好有些时间看点杂书,他的床头边放着的是一本动物世界。 散学礼的那一天,星川里下起了雨,这一场雨下的肆意淋漓。 班级里考完试的同学们,个个都活力四射,跟外面的黑云盖顶是个鲜明的对比! 老莫拎了杯茶走进教室,那茶黑黑的,看起来就不好喝的样子!这时张大头正好经过教室,老莫喊停了他:“张晓明啊,帮老师把试卷发下去。”他说完旋即从环保袋里拿出一沓试卷。 张晓明哼哧了一声说:“老莫呀,这么大一沓?” 老莫没好气的说:“这还要我教你?你不会让旁边的几位同学业帮下忙吗?” 老莫晃晃悠悠走上讲台,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他脸上有按捺不住的笑:“这学期的年级第一还是出自咱们班。” 底下传下来不少交头接耳的声音。 A同学:“不用说啦,肯定又是孟神。” B同学:“这个嘛,应当的,我只是在想孟神这次考了多少分?” C同学:“我盲猜怎么说也有七百分以上。” “这一次咱们班有同学在数学跟英语这两科考到满分。”老莫语气里满满的自豪。 众人:“哇靠,学神!怎么做到的?” D同学:“我才考了600分。” 张大头算了算自己的分数:“少说也有457分,这份成绩他已经很满意了。” 坐在孟清陶前座的长头发女生,也是个学霸,她考了633分。她正转过头问:“学神,可以借你的数学卷跟物理卷吗?” 某位被称之为学神的人,他有些怔愣和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习惯!太多关注的视线。前座也是一位学霸,被学霸喊学神,总是哪里怪怪的,有种捧得太夸张的意味,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考得不错,只是学神嘛~就~~~那什么了点。 孟清陶没有把这些表现得太明显,他把卷子递了过去。 窗外还是彤云密布,乌云不断翻滚,仿佛要将整座城市的繁杂纷乱都冲刷洗净般。 少年看向窗外,似乎有些担忧,那些像是不会散的乌云,有多少小动物可以幸运的遇到给他送伞的少年? “嗡嗡~”手机振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X:jpg. 某人发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过来,他的脸上明媚开朗,他就像那抹普照大地的艳阳,不过这货狗腿得恨,贱兮兮的,笑的像只讨好主人的大金汪。 QT:考砸了? X:哇,孟小鹿,你神了。我只考了608,没有拿到第二名。 QT:洗干净等着吧!狗头jpg. X:洗干净等着,你又待如何?邪魅jpg. QT:哼,膜拜吧,跪着喊爸爸,冷笑jpg. X:好生狂妄,小心阴沟里翻船,翻车不要翻得太惨烈哟~ QT:老子全校第一,730,干的过吗?干不过!请闭麦! X:哭jpg.自闭了!友谊的小船已经掉进百慕大,残骸都么有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虽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面对放假,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放假啦,飞起来,呼呼~! 拿完成绩单,整理好宿舍,孟清陶收拾了一个箱子,此时正拖着行李箱迈上公交准备回家,他乘坐的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刷过公交卡之后,他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公交车行进缓慢,一站一停,上下车的人不多,可能这个时段不是上下班高峰期。 “游戏开始!”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咦?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孟清陶看向那个男人的手机,屏幕里显示的是游戏加载中!原来是在玩游戏! “我好久之前就跟他下了个赌约,我们要各自找到一些人,赠予他们一些东西,可是后来我渐渐的失去他们,现在他们都不再需要我!” 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似是在对着手机屏幕呢喃,可是这些字句却是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孟清陶的耳里。 “白龙桥站,到了,请在此站下站的乘客带齐行李物品准备下车。”车厢里响起到站广播。“麻烦让一让,我到了。”男生虽然声音清冷但是礼貌极好。 “其实在冥冥中宇宙就馈赠过了,奇幻的不是宇宙,奇幻的是人!”那个男人穿着修身得体,那是一件剪裁很好的黑色西装,他此时递了一颗糖给孟清陶,半点没有要让开的迹象,孟清陶只好伸出手接过那颗糖,竟然是颗大白兔! 接过糖果后,身着蓝色校服的男生,他快速从公交车上跳下,黑色的帆布鞋踩到一个小水坑,溅起一滩水花,天空又开始“淅沥淅沥、滴答滴答、”下起了雨。 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瞬间就倾盆大雨,这是星川里的常态,因为靠近白龙神社山,山城边的一场过云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白龙桥上空无一人,男生将书包举过头顶来挡雨,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他的余光瞥见角落里,就在白龙桥中端,那里有一个身影瑟缩在那个角落里,神差鬼遣,孟清陶居然停下来。 他几乎湿透的黑色帆布鞋,一步一脚印溅起不少的积水,男生清冷道:“婆婆,那么大雨,您怎么不去避雨?” 阿婆身着黑色雨衣,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满脸的褶子,一道沙哑的声音说:“老婆子,今日未曾开过张。” 站在雨里的少年蹲下身,阿婆身前有一个竹篓,竹篓里只有一棵翠绿的小盆栽,似乎是一盆小薄荷,好生别致的一盆薄荷,枝叶蕃庑,菶菶萋萋。 “善良的少年,把这株夜息香带回去吧~”阿婆沙哑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配合这黑压压的雨天,不知怎地让人有一股阴凉凉的感觉。 阿婆苍老如同枯木般的手举在虚空中,态度略有那么一些强硬,孟清陶只好伸出手。 他刚接过那盆小植物,就听到那阿婆说:“100块!” 少年愣了愣,心想,这是遇到卖糕的套路吗?不给钱会被砍吗?不过想了想后,他还是掏出一张一百块。 少年跟阿婆在这个六月的阴雨天,他们进行了一场一百块的拉锯战。少年的大拇指和中指轻轻的按压着百元红钞的边角,阿婆快刀斩乱麻,巧力一抽,动作利索,收钱收的爽快! 开玩笑,下着雨呢,钱可不能淋湿呀! 阿婆快速收好竹篓,挽在手臂上,她推了推包裹在黑色雨衣里的竹篾帽,飘飘然离去。 孟清陶手里拎着那一盆夜息香,他有点恍惚地往四处张望,白龙桥上,只有他自己一人,丝毫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迹象。 烟雨散去,晴光万里。 待到回过神之后,孟清陶发现他早就走下了白龙桥。天空放晴,只有他身上斑斑点点的水渍证明刚刚真的下过一场雨。 少年的脑子里瞬间飘过奇幻这两字,随后一股倦意上头,哎,对了,中午没午休,可能是困了! 长走道里传来钥匙的声响,“吱呀”的一声生锈的铁闸被打开。 孟清陶把钥匙扔到玄关的柜子上,他褪下湿透的帆布鞋,赤脚走在瓷砖上,他走进厕所里,随后往鞋子上倒点洗衣液,刷刷两下,冲水,搞定,他随手拿来一个衣架。赤脚的他走出到阳台上,准备将鞋子挂起。 “哎,小陶,下午好呀!”对楼的住户是马师奶,马师奶人很好,经常都会送点吃的用的给孟清陶。“马阿姨下午好。”孟清陶点头打招呼。 马师奶说:“你家老孟出去浪咯,说是要团建什么的,他说可能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他怕你看不到冰箱上的留言,让我见着你,跟你说一声。” “好。”阳光洒在少年的头发上,折射出不是很健康的栗黄色,身上的校服还没换下来,衣服有点湿,啪嗒在他身上,这让少年看上去像是一副很不健康的瘦架子。 马师奶也有个上高中的孩子,住宿,当妈的人,见着小孩都心疼,她性情爽朗,嗓门也大:“小陶,晚上上我家吃饭吧~” “谢谢,马师奶,不用客气啦。”孟清陶不习惯,怕尴尬,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婉拒了。 那一株绿油油的夜息香被孟清陶暂时安置在桌上的一角,他伸手碰了碰那叶子说:“你就暂时待在这吧~阿野。”这时一阵穿堂风吹过,小叶子微颤了颤,“你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 26、第26章 只是多了一株小植物,整个室内都有一阵沁人的清香。 孟清陶的整理能力不好,但是忍不住手,看到家里乱糟糟的还是想收拾,一段时间过后,少年声音闷闷的说:“哎,算了罢,收了还不如不收,根本没差。” 少年白皙的脸因为收拾过后,有些汗津津的,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从进门就忙个不停,衣服都没换,他脱掉上衣扔进阳台的洗衣机里,阳光正好打在他裸~露在外的肩头,折射出些亮闪的金光,他随手扯了条浴巾,快步迈进浴室。 不一会浴室里便传来“刷刷刷”的声音,浴室里的瓷砖有些泛黄,少年正拿着厕所刷,辛勤的劳作着,家务活里,貌似只有刷厕所这一项他是完成的很好的。 六月盛夏的午后,空气里的热浪让人觉得闷热。 远远传来嘈杂的建筑打桩声、楼下的喇叭声、尤其是宿舍楼侧躲在绿叶后的鸣蝉,绵延不绝于耳,叫的让人心烦。 孟清陶此时正好无所事事,穷极无聊的他点开了季华一中的校园贴吧。贴吧的存在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没有逛过。 学校的管理者似乎进行过清理,贴吧前面挂的都是弘扬校园文化的帖子、学雷锋做好事、优秀团员活动组织、之类的。 某人的手指刷啊刷,刷到一半停住了,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喜庆cp? 孟清陶会点进去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充满了浓浓的乡土味,反倒是这份乡土味吸引了他。 【链接】喜庆连连,翻起红海一片。 Jpg.jpg.jpg.这些图片竟然都是顾翕,坐在教室里的,坐在篮球看台上的,出操的,走路的,坐着,站着,各种各样,全部都是顾翕! 拍摄的人,偷拍角度刁钻,但是顾翕仿佛像是360度无死角一般,每个角度的他都好完美,每一张都荷尔蒙爆棚,霸气十足。 底下的跟帖评论: 【我哥好帅、我哥好飒,天呐,A暴了!怎么这么帅,我要哭啦,啊啊啊,我想当我哥手里的那颗球。】 【妈耶,这妖孽穿校服也太好看了吧,他是我见过单眼皮男生里最帅的!不接受反驳。】 【天哪,大长腿,又长又直,盛世美颜,gay圈天菜,我想有义肢~!】 【哥哥的笑容杀,太杀了,攻气十足~!我可~!】 【awsl,男友力十足,荷尔蒙爆棚。】 【有一张哥哥特别专注看着一个地方,看的是啥?】 图片还有几张是抓拍,里面居然有他跟顾翕的同框照,只是......?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角度下的......孟清陶暗暗低骂了一句:“我艹,我怎么这么,,,娇羞?” 【楼上迷茫小姐妹,指路链接,高清图,他在看孟神,还是盯着人家的唇看!】 【大大,可以多抓拍点我家儿砸的照片吗?】 【楼上姐妹,孟神,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班都是学霸,也不接受贿~赂,能抓怕到这几张珍藏~姐妹偷笑吧!】 【禁欲清冷诱受,妈耶,这眉目含情,但凡你们收敛点~不,喜庆女孩不准你们收敛!】 【顶不住顶不住,反差萌太戳我点了,附链接,指路孟神打架视频,我ooc了,我弱弱的站一下病态斯文败类傲娇学神攻!】 【不行了,顾大的眼神太甜了,甜到我一阵一阵的,直上头!】 【刚刚被站吧大大的一篇同人文大肆虐~灵~疯狂吃刀~!不管清翕szd】 孟清陶的手很不受控制地点击了其中一个链接! 不是孟神的锅,是手,是手它自己动的手! 所以这一晚,孟神在吃糖,糖里带刀,刀里有糖,最后一把倚天屠龙刀,直直劈下,孟神哭了! 可还行?被自己的同人文虐哭了!太惨了,作者没有心,神他妈的一个往最南走,一个往最北走,地球明明是个圆! 你他妈的从中对半砍,再让两人原路折回。最后还天人永隔!神他妈的谁得青春不悲伤? 星川里旧城区的午后,懒懒散散的,天上的云慢悠悠的。 屋子里的人也懒洋洋的,孟清陶侧躺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又白又长。 少年其中一条长腿,挂跨在沙发椅背上,小腿靠着墙壁凉凉的,虽然姿势不大优雅,但是超舒服的! 某只小鹿正在刷着手机,浏览器里的搜索记录,从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再到怎么才能让他喜欢我?到如何确定自己是不是gay? 少年不知道刷到了什么内容,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做贼心虚的孟神把被捏皱的作业本覆盖在手机上,露出半截的手机上,赫然几个大字,怎么确定喜欢的他是不是gay? 孟清陶觉得自己沦陷了,他奇怪的知识量增加了! 根据贴吧上说的,孟神总结了两点,第一,绝对不能先承认“我喜欢你”,因为这代表认输!第二,一字记之曰,撩!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 少年端正的坐在矮桌前,他的心脏在叫嚣,笔杆在纸上画的飞快,额头沁出薄汗,手里里捏着的作业本本身已经皱皱的,现在更皱了。 他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有些时间就是要用来浪费的!譬如说查询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做一些有用无用的攻略。 【如何测试他是不是gay?】 【方法一:肌肤接触。方法二:看穿着。方法三:查看手机,十gay九飞~看看他有没有三宝,闺蜜傲娇走路骚。】 少年的呼吸和蝉鸣交织,少年偶尔发出的,在那些隐忍的笑声里,带着些许羞怯、兴奋、和雀跃,好像有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藏在了这个夏日里。 老孟在这期间发回了两条短信,报过平安,告勿挂念! 父子两,一个比一个心还要大!谁也不担心谁,野生植物,自我生长。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个星期之后,在家宅了一个星期的孟清陶,此时此刻要出门了,弹尽粮绝,干粮寸断,不得不出门! 旧楼小巷里传来塑料拖鞋走在上面的啪嗒声,少年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裤,裤腿很短很宽,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脚上踩着略大的人字拖。 他悠游地走老旧城区里,手里拎着一罐橘子味的气泡水,廉价的塑料杯里冒着好看的小气泡。 低着头走路的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一家理发铺,店铺老板余光瞧见了他,熟络的上前打招呼:“孟哥~!这么巧啊!” 这是孟清陶以前初中的同学,家里开理发铺的,初中毕业之后就读了个职高,此时他身上穿着剪头师傅的褂子。 孟清陶抬起头,疑惑问道:“阿乐?你怎么在这?” 陈乐天指了指身上的剪头师傅的褂子,笑的一脸灿烂说:“子承父业,在当剪头师傅!” 陈乐天热情的招呼孟清陶坐下,少年放下那罐橙子色的气泡水问:“你这剪头多少钱?” “孟哥来了,当然不收钱呀!”陈乐天以前跟着孟清陶打过几场架,沾着孟神的光,每次开片都没有被修理得很惨。 “哎,那不行,打开门哪有不赚钱的理?”孟清陶看了看自己扎眼的刘海,这次一定要剪个清凉点的。 “那单剪25,洗剪吹全套45。”陈乐天给了个报价,“不过,孟哥,我爸上星川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担心我手艺不好。” 孟清陶长腿一迈坐在剪发椅上说:“没关系。” 陈乐天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孟哥,你想怎么剪,我最近有练了几个新发型,剪了几个头,感觉还不错。” 少年捋了捋自己有些偏长的刘海,抓了一把他的短发,像是在思考什么。 陈乐天以为孟神是在纠结应该选什么发型,他说:“孟哥,如果你留长发的话,会很好看的,有一种艺术系忧郁男神的感觉,而且你这么漂亮,怎么造都好看,我一直觉得,你比咱们班的那些女生还要漂亮。” 少年挑眉在镜子里跟陈乐天对上一眼,通常男生被夸漂亮,肯定是要跳脚加不爽的,但是孟清陶清冷的声音响起:“看来我是长在了你的审美上咯?”陈乐天不好意思嘿嘿了两声,抓了抓头没有接话。 少年没有追问下去,最近跟着顾翕混,浑话都多了不少~!他清冷的说:“铲了吧!” 陈乐天有些惊讶问:“蛤?孟哥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孟神惜字如金:“铲了!” 陈乐天拿着这推子的手,不自觉的在颤抖,他的手抖得跟个帕金森似的,他小心谨慎询问道:“孟哥,我下手咯?真的下手咯?” “铲吧!”孟神言简意赅! 孟清陶原本以为推个平头应该是很快的,但是陈乐天修修剪剪,上推子,换夹片,再上剪刀,实在无聊,孟清陶只好低头按起了手机。 他的手机里没有什么游戏,只有一款数独游戏,他只好拿出来消遣一下时间。 “孟哥,好了!”陈乐天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少年的声音清冷,看不出情绪。孟清陶抬头看了看镜子心想,好像还不错! 镜子里男生的长短发被剪去了,现在顶着一个硬朗利索的板寸、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五官精致、干净利落,大眼睛里有勾人的琥珀色眸子! 孟神倒是冷淡,可陈乐天已经疯了呀!他话都不会说了:“孟哥,这真的是我铲过最好的一颗头了,浑圆饱满。你看这饱满凸起的弧形,这圆润的弧度,你的这颗头真的很不错!” 孟清陶吐槽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形容一颗卤蛋?”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会往着些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 27、第27章 “不不不,你的眉骨长得很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侧脸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细眉大眼,最重要你还有好看的美人尖。之前的短长发遮盖住你的眉眼,现在这么一修剪,完全把你的双眼皮大眼睛都显露出来了,整个人硬朗、利索,这真是我剪过的最好看的一个板寸!” “嗯,挺好的,干净凉爽,不扎眼!多少钱?”孟清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哪里差了点什么。 “孟哥,你这颗头这么好看,我可不可以拍照留念?你这单就免咯。”陈乐天狗腿的拿出了手机。 孟神直接拒绝说:“不要。”陈乐天央求道:“唉哟,孟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呀?好嘛好嘛,求求你,我拍张照!” 孟清陶这时候注意到隔壁,那里有一家名叫莫忘的纹身店,突然间他来了兴致,他问:“隔壁家技术怎么样?” 陈乐天笑嘻嘻说:“一绝,卫生、干净、无痛、手艺一流,听说还是某美大毕业的,副业开个纹身店。” “喔~有这样的事?”孟清陶确实来了兴致,眼里都闪烁着期待的光。 “孟哥,报我名,半折哟~报我名,直接店长亲自上手帮你纹哟~!看在这份上,给我拍张照嘛~!” 陈乐天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在死缠烂打着,他的心情没人懂,这样艺术的一颗头,是出自自己的手,多么自豪骄傲呀! “不要!25是转账还是现金?”陈乐天索求不成功,他只好拿出个二维码让孟清陶扫了扫! “搞定,走了!”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那颗卤蛋,这手感,不甚美丽,不扎眼但扎手! 少年面上一本正经、状若无意,不过那有些轻快的步伐悄悄地诉说着他的小雀跃,是呀,剪去三千烦恼丝,是可乐的。 少年的白T恤斜斜的跨在身上,宽松的短裤衬得两条笔直的腿纤细修长,手里的橙子汽水,冒着冰凉清爽的气泡,宛若少年夏日里躁动的心,那里装着甜蜜。 孟清陶趿拉着人字拖,小巷里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拖鞋走动的声音,少年手里拎着个不大的塑料袋,袋里有些零食,还有正在冒水的青菜,就在酒厂宿舍楼下孟清陶被人喊住。 “小陶啊,你剪头了?我刚刚一直在看都不敢上前来认。”来人正是马师奶。 “马阿姨好,嗯,今天刚剪的。”孟清陶摸了摸有些扎手的板寸头。 马阿姨手里也拿着菜,那条鱼还非常生猛的翻腾了几下,以示它的存在。 马师奶笑的花枝招展,嗓门极大的说:“好帅啊,像港星,就是那个演美少年的,还是跟哥哥演对手戏的那个?总之就是好帅啊。” 这时候王大爷正好在对门下纳凉,他幽幽怨怨的说道:“男生女相,平时骄里娇气的!还是长的太漂亮了,我女儿倒是女生男相,中和一下会好点。” “老王啊,这小陶还是个孩子,你就急着给他说媒?月月也比小陶大太多了吧?”马阿姨怼了一句回去。 “马阿姨,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家去了。”孟清陶抬腿想走,大妈大爷们的闲里碎嘴的,一唠嗑,一下午就不见咯。 女人出声喊住他说:“哎,小陶有事的呀!我这里有个兼职,需要你帮帮忙。你看怎么样?” 孟清陶被马阿姨拉到一旁花坛边坐下。“我们院里有个女老师产期到了,这老师还没有找到,暑假期间,很多孩子都托管,所以我这边急需要一个兼职管生活的老师,钱呢就不多,两千块一个月,就是管管孩子。” “好,这个兼职我没问题!”马阿姨是星川里春葵花花幼稚园的院长,正好需要一个幼儿园的兼职接送的老师。有钱赚的事情,孟清陶一般都是不会拒绝的。 七月的太阳蒸烤着星川里的大地,热浪仿佛要将所有的水汽都蒸发掉。春葵花花幼儿园门前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男孩,他正在跟一个小孩子对话。 少年的音色清润,他蹲下身子,轻柔的跟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孩说:“圆圆,你怎么还不肯进园里跟小朋友们玩?” 小女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孟清陶身旁,她脸蛋圆鼓鼓的,大大的铜铃一般的眼睛充满灵气,她软萌萌地说:“我在等我的王子经过,他每天都会送花花给我的。” 孟清陶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四岁的小奶娃都有她心仪的王子了,哎哟~不得了呀! 星川里的朝霞折射在站立的少年跟端坐的小女孩身上,阳光透过幼儿园活动场的网格,投下两道远远的剪影。 晨风混着暖热吹来了白龙桥下的青草香,春葵花花幼稚园跟顾翕的店不过是相隔一条巷子,拐个弯就到了。 “哎呀,他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忘了吧?”圆圆耷拉着小脑袋,嘟起的小嘴,圆圆的双手托着圆圆的脸蛋,可爱极了! 孟清陶蹲在圆圆的小凳子前,温柔的对圆圆讲:“或许你的王子,现在很忙,他在忙着照顾他花园里的花呢?” “小孟老师,你好帅啊!要不换你做我的王子吧?”圆圆是颗墙头草,随时会爬墙头,只要对家长得帅,没有节操可言! 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喔~不好意思,我的公主殿下,让你久等了!喔~!邪恶的伯爵夫人,请你不要打我家公主殿下的主意。” 一道身影从旁边的石墩上跳下,阳光太耀眼,孟清陶只瞧见一个逆光中的影子,只是这个声音虽然怪腔怪调的,但怎么有点耳熟? 这位王子殿下目光慵懒且危险,他站姿没个正行,散漫的笑唇微微上扬着:“受死吧~!邪恶的伯爵夫人,小公主,过来我怀里。” 孟清陶这时候已经可以确定这位王子殿下是谁人了,这可是位中二病晚期的王子呢! 圆圆笑嘻嘻的冲进那人的怀里,稚嫩的童声响起:“我的棉花糖呢?”顾翕从手里拿出一颗蓝白色的棉花糖给圆圆:“小馋猫,今天有没有哭鼻子?快点回班上去。” “好的,我的王子殿下。”圆圆一蹦一跳甩着她的小揪揪,一颠一颤的向园区里跑。 顾翕刚刚为了迎接跑过来的圆圆,此时正蹲在地上,那位邪恶的伯爵夫人,正倚靠在有些生锈的网格上,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势俯视着顾翕,那道目光,让顾翕有点不爽,什么人?在你顾爷爷面前也敢狂。 “好你个!邪恶的伯爵~~~我操~我操!”顾翕站立起身,石化中!这才看到倚靠在网格上的人,他双臂环胸,邪魅性感,狂野不拘,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眼窝里镶嵌着两颗勾人的琥珀色的珠子,又酷又美,又狂妄又邪魅!重要的是他换发型了,他妈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顾翕忍住自己内心想要叫嚣出来的,赞美之词!他表情怪异道:“我操,孟清陶,你毛呢?” 孟清陶没好气的走过去说:“你毛呢?这不明显吗?一铲子下去全推了呀!” “孟哥,你还收小弟吗?这里有一枚精神帅小伙,白给,要吗?”顾翕双手插兜,他也想要以一个帅一点的姿势跟这位哥对话。 “少贫,说,为什么祸害祖国的花骨朵?”孟清陶此时穿着一件黄色的制服,那是春葵花花幼稚园的工作服,这如同向日葵一般的衣裳穿在孟清陶的身上,很好看,而且还很勾人,V领下锁骨若隐若现。 “那不行,我怎么能放着这么大一朵向日葵不采,去采朵小花花呢?你多么的勾人呀!”顾翕出言调侃,耍嘴皮,顾翕是得到邱芸溪女士真传的。 那妖孽笑的比向日葵还灿烂,孟清陶看不过眼,伸出手糊了他一脸。 顾翕站在孟清陶身边往春葵花花幼稚园里探了探身:“孟哥哥,你怎么会在这?” “打暑假工!”孟清陶如实告知。 “中午呢?”顾翕问。 “回家呗~”孟清陶说。 “多折磨,来我店里,就这么说定啦,走了!”顾翕一手插兜一手挥手道别,只留给孟清陶一个霸道的背影。 28、第28章 “喵”一声小猫咪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午后。 定睛望去,瘦瘦弱弱的一小只,这只小橘猫躲过了,十只橘猫九只胖的墨菲定律。 孟清陶视线里捕捉到杂货铺门前的一人一猫。 小猫咪此时被一条毛巾包裹着,少年正在帮它擦拭着,手上力气挺大的,他一边嫌弃一边说:“爽吧,你顾爷爷的手艺不错吧?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那只小猫喵喵喵几句,大有一种想站起来去蹭少年的趋势,然而一只大手把它死死的压住,“别乱动,你湿漉漉的,才洗干净。” 少年想起身去拿风筒给小猫咪吹干,站起身后又折回:“我得拎着你,以你的尿性,我一转身,你肯定又跑去泥里翻滚!” 孟清陶靠在巷子的拐角处,从这里望过去,杂货铺里一人一猫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少年怀里抱着小橘猫,左腋下夹着一个吹风筒,一边给小猫咪吹干一边低下头跟猫咪讲着小话。 顾翕给小猫吹干了之后,没多久,那位傲娇的主子,抬起它的脑袋,迈着高傲的猫步,甩着尾巴缓缓走远。 “那只猫的毛都要给你薅下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比较想薅一薅你那颗卤蛋!”低沉的声音还回去。 “说,你要我来干嘛?”孟清陶今天早起,此时没有午睡。现在整个人散发的都是一股莫挨老子的磁场。 “年轻人,不要那么不耐烦嘛。”顾翕拖着一双拖鞋走到孟清陶身侧,勾肩搭背的。 “滚~!”孟清陶不耐烦的推开那只大手。“说,干嘛?不干嘛我就走了!” “哥哥,你说你的毒舌跟痞子只有我见识到,多可惜呀!”顾翕靠在孟清陶耳边,近距离呼出的热气混着空气中的闷热,让人燥热! 不跟傻逼论长短,孟清陶现在很烦,很不自在。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那些龌龊的想法之后,尤其是在被同人文虐灵之后。 神他妈的谁的青春不悲伤! “走了!”孟清陶酷酷的转身! “诶,等等。”顾翕拉住那人的手,触及的第一感觉就是凉,三伏天里跟冰块一般的温度。 “跟我来!”顾翕牵住孟清陶的手没有放开,他带着孟清陶走到杂货铺的旁侧小道,那里有一条长长的木梯。 顾翕站在那木梯旁边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怪兽一般,“你有没有夸张了一点?”孟清陶忍不住吐槽。 “哥哥,你不知道,上面的就是洪水猛兽!”顾翕抖了抖肩膀。 短短的木梯,硬生生给顾翕走出了一种壮士断臂的壮烈牺牲感,夸张。 顾翕拉开一个木趟门,这个装潢有点像日式或是韩式的武道场。木趟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有两百多个方左右的道场,地板上铺了蓝色的软垫,远远看过去有那么几个人在里头。 顾翕脱下拖鞋朝着前方九十度敬了个礼,“哥哥,你快点进来啊!”孟清陶在顾翕的催促下褪去黑色的帆布鞋,同样的敬了一个礼。 钱向跟孙小夏穿着白色的道服坐在左侧,赵韶华穿着蓝色的道服坐在右侧,在国旗下坐着三个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满头白发,一个中年大叔三十多岁左右,还有一个小萝莉,绑着一个英气的马尾。 “顾翕,这什么情况?”孟清陶拉过顾翕跟他耳语。 顾翕小声说:“哥哥,你很会打架对吧?” 孟清陶盯着顾翕点了点头,这话他确实说过。 “那就行了,他们就是洪水猛兽!” 顾翕伸手指着上头那三人。 老爷爷发话问道:“你就是他们的搬来的救兵?” 场上所有人都朝孟清陶看去,J4那几只眼睛里都冒星星,这是见到救世主的神情呀,另外一同传来的还有三道考究的视线。 孟清陶虽然不明所以,但在J4那四只期待跟崇拜的眼神中,他还是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苍老的声音响起:“瑶瑶,上!” 只见小女孩站起身,扯了扯她的马尾,女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一米五左右,四肢纤瘦修长,她先是朝前侧的二位长者敬礼而后再对孟清陶敬礼。 女孩内穿白色短袖圆领,外着道服,白色长袖上衣和白色长裤。她腰上系着黑色的腰带,那衣袖宽大,袖长略过前臂中部,衣服很长能覆盖过她臀部,裤长略过小腿中部。 孟清陶冷冷的说:“慢着,我不打女孩子。” 老人家道:“瑶瑶,不用按规矩,你随意,这位救兵同学,你也请随意。” 孟清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小女孩快速的一个下劈朝着他的面门直接劈下,孟清陶快速后撤迅速躲开,紧接着女孩顺着孟清陶的手臂想要擒拿,然而孟清陶动作更快,以力借力,一招过肩摔,死死的擒住了小女孩。 小女孩挣扎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办法之后,只好拍了怕地板示意投降,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响亮,她说:“哥哥,是我技不如人,我输了。”小女孩朝孟清陶九十度敬礼,那英气的马尾差点甩到孟清陶脸上。 孟清陶朝J4那四人望去,他妈的,那八只眼里熊熊燃起的是膜拜跟敬佩的热血。 “换我来。”那个中年男人,气宇轩昂,身材高大,身上天生带着一股威慑,他的身形矫健干练,那是常年训练的体格,身上有边陲狼烟的气息,孟清陶感受到一股压迫,那是一种战狼的气焰,那人光站在那里就散发着这样的气场。 “小伙子,尽全力!”男人声如洪钟。 “前辈,承让。”孟清陶低头敬礼示意。 孟清陶快速左右脚出击,最后一个360转身扫腿,男人动作稳健灵活,就在一瞬间,他快速起了一个边腿,孟清陶吃了一腿,随即右拳朝着男人的肚子打去,孟清陶暗骂:“这腿真他妈的重,这肚子贼他妈硬。” 少年上前准备再次使用过肩摔,然而男人的防守做得极佳,下盘巨稳,根本撬不动。 孟清陶只能打游击战,从战略上消耗对手,孟清陶放弃主动进攻的机会,全程都是使用步伐游走,更多时候只是在接招的同时再迅速反击。 是这个时候了。 在消耗了对手五分钟左右,孟清陶找到了一个破绽,男人的左肩似乎又明显的旧伤,他挑准了这个破绽,一直攻击男人的左肩。 三次之后,孟清陶将男人过肩摔倒地。 不过孟清陶摔得是男人的右肩,他的这一手虚晃战术做的极佳,打的就是一个攻其不备,并且光明磊落。 男人拍了拍地板示意认输。 男人站起身后,有力的声音在孟清陶跟前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不攻击左肩?” “用我最强对你最强,这我对我的尊重。” 孟清陶的声音不如那男人那般洪亮有力,软软糯糯的但是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呀。” 那男人对着顾翕喊道:“顾翕,把你的救兵带去换道服。” 顾翕又是拉又是拽的把孟清陶推到了更衣室里,顾翕这才把更衣室的门关上,就被孟清陶抵到了门上。 孟清陶的脑海里闪现出前几日他手机里的内容,创造身体接触机会看他反不反感。 少年反握住顾翕那只大手,冰凉的指腹有意无意的蹭着顾翕的手指,他抬眼望向顾翕,那人毫无反应! 顾翕的脸上有几滴汗水,此时正在顺着肌肉的纹路往下坠,滑过下颌线滴落到了看不见的深处,孟清陶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攻气十足,gay圈天菜,这家伙长得太招眼了,一看就是超A货,天菜top的那一挂! 孟清陶扯起嘴角虚虚一笑,嗓音魅惑道:“你把我拐来这跟人打架,这什么情况?”。 方才的切磋对战过后,少年身上的热血没有褪去,还带着一丝血气方刚的冲劲儿,他没有给顾翕回答的时间,他的双手突然用力,十指紧扣的将顾翕的双手抵在门上,两人的身体瞬间紧贴。 两具燥热的身体都在不安的喘息着,少年的杏眼笑意渐渐收起,两人间徒然生出一种暧昧的氛围,少年那红艳的薄唇弯出暗昧的弧度。 他的脸顺着顾翕的胸膛,似有似无的一路向上,肌肤之间,仅仅保留一毫米的距离,他像是藤蔓攀附大树根一般,轻轻柔柔地撩拨着,攀爬至顾翕的耳根处停住了。 他在顾翕耳侧轻柔地说:“这是什么情况,好好跟哥~哥交代清楚。” 顾翕此时被人抵在门上,动弹不得,现在这种情况是他始料不及的,这到底是逼问还是撩拨? 他张口想回答:“就是....其实...”这时候他僵住了,现在根本不是可以说话的情况。 孟清陶松开一只手,顺着顾翕的胸膛一路向下,一路牵引战火,狼烟四起,另一边交缠的指缝间传来灼热,少年的唇在顾翕耳边有意无意的呼着热气,偶尔夹杂一两声喘气呼出气息的声响。 少年那只使坏的手离开了顾翕坚守的城池,他抬起指尖轻柔的整理着顾翕的发梢,整理好之后,他微微垂眸而后抬起眼皮,颤抖的长睫毛包裹着勾人的眸子,他望向顾翕的眼睛。 “我喜欢你”孟清陶的声音温柔极了,“你慌张的眼神里,有好多茫然的星星。”孟清陶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游走在顾翕的脸颊边缘,最后再轻柔的滑落到顾翕紧实的腹肌,停住。少年的手指是冰凉的,话语是灼热的“我会迷失在那里。” 顾翕这时才想起自己有一只自由的手,他伸出手抵住企图继续作乱的那只手,他没有用力推开贴在他身上的人:“哥哥,这里不可以,有人会进来。” 孟清陶还在想着接下来应该怎样撩拨,他心说,顾翕似乎没有什么大反应,是自己的方法没用对吗? 紧接着的,顾翕说的话让孟清陶怔住了,顾翕说:“我爷爷,我爸爸,我妹妹,我兄弟,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何小宝:傻逼作者 赵韶华:傻逼作者 钱向:傻逼作者 孙小夏:木木你在吗? 孟清陶:你还好吗? 顾翕:还喘气吗?是不是气到三叉神经有点疼? 傻逼作者:神他妈的~!你们说话都给我收敛点,脏话粗话、骚话、情话、hh的、发梦什么,统统都不可,五颜六色的,不可,神奇梦幻的,不可! 木木汪:三叉神经隐隐作疼,我滚~咯~! 29、第29章 “咚隆隆”孟清陶慌乱了,他迅速后退三步,这过程中动作太猛,带倒了旁边的杂物。 孟清陶皮肤白皙,脸皮薄,那张瓷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某只小白鹿暗暗懊恼,顾翕没反应,撩拨失败! 完蛋了,某只小鹿彻底慌乱了,脑海里快速过滤信息,他把顾翕妹妹过肩摔了!他把顾翕爸爸过肩摔了!天呐!还放狠话了! 完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原地消失吗?某小鹿此时手指脚趾蜷缩,颤抖着双肩,好尴尬好尴尬,恨不能在此抠出个四室一厅。 某只懊恼中的呆萌鹿没有发现顾翕的异样,也没有发现顾翕那不愿被放开的手。 “哥哥”顾翕靠近孟清陶戳了戳他。 孟清陶满脸铁青,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孟清陶的脑子里现在满屏飘过的都是,神他妈的谁的青春不迷茫,神他妈的谁的青春不悲伤。 “哥哥,我把我的道服放这里,你快点换好出来!”顾翕说完就走了出去。 孟清陶磨蹭半天,脑子飞快的冒出了很多念头,然而,没办法!逃无可逃! 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那种尴尬到不行,臊得慌的感觉,若隐若现地围绕在他四周。 他甚至有点儿无法跟顾翕对视,目光闪烁到处躲藏。 既来之则安之,孟清陶只能硬着头皮,糊里糊涂的跟着众人上了一节柔道加近身搏击课。 顾千山人如其名,稳如泰山,一节课下来,一丝不苟,魁梧雄壮。顾齐修爷爷也是严师出高徒,在两位前辈面前,四小只听话到不行,孟清陶也不敢乱动。 顾齐修年纪大了,讲了几句话便坐到后头喝茶去了。 顾千山:“当代的年轻人,就是缺乏锻炼,顾翕你看看你,我都没眼看了,韶华,你看看你,虚的呀,钱向,站直点,别老是弯向一边,小夏啊,把眼泪憋回去。” “小陶,课下多吃点。不错。”顾千山对谁都批评,唯独是没有批评孟清陶。 虽说孟清陶是第一次上顾千山的课,可以说是资质最浅,段位最低。 但奈何,孟神战斗力惊人,体能没在怕,步伐训练灵活,手部动作铿锵有力,脚步动作快速敏捷,下盘扎实稳健,招式套照,对打实战,短短两个钟里,学习能力一流,表现俱佳。 而且孟清陶身上有一股子劲,强韧有力,不屈不折,这是一块当兵的好料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身子太单薄! 其实顾翕表现的也不错,只不过,顾千山对待顾翕的要求太高,那是训练部下的要求,是特种兵的要求,是枭鹰狼王的要求,是可以上场杀敌的要求! 就这样在兼职和特训之下,两个星期一下子就过去,两个星期似乎已经可以把孟清陶的那份尴尬洗去,只要孟清陶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顾翕! 然而孟清陶错了,顾翕是个没脸没皮,铁直铁直的铁憨憨。 今天是最后一节特训课,孟清陶每次都是上完课之后,再回到春葵花花幼稚园,他的工作很简单,上午下午需要接送孩子,中午照顾完孩子们午饭午休之后,他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到了幼儿园放学之前再回园工作。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时间可以跟着顾翕他们一起上特训课。 刚刚训练完的孟清陶身上穿着顾翕的白色道服,一个软团子跳进他的怀里,“清哥哥,我好喜欢你啊!”顾瑶今天绑了个好看仙女辫,她像个陶瓷娃娃一般,笑的眉眼弯弯的躺在孟清陶的怀里。 “瑶瑶,你这样子,你哥哥会吃醋生气的,他生气之后又会过来追着喊我邪恶的伯爵夫人的,还会说我抢走他可爱的公主殿下。”孟清陶逗弄着顾瑶。 顾瑶蹭了蹭孟清陶说:“清哥哥,我要回燕都了,爸爸要上班,爷爷也要回千铃岛,我真想把你带回家去,我好喜欢你啊!” 孟清陶笑了笑:“哥哥要在这里继续上学呢,而且哥哥还要照顾爸爸,我也很期待下一次跟你的见面。” “那就让哥哥把清哥哥娶回家去吧!”顾瑶童言无忌,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她的话语里带着孩童专有的稚嫩。 孟清陶的手指顿了顿,微微怔愣,他说:“怎么?我还以为瑶瑶会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清哥哥呢?” 孟清陶有些疑惑,现在的小朋友脑袋瓜子里的奇妙想法,真是层出不穷的。 “不行的,哥哥说了,你是他的,我可以喜欢你,但是不能嫁给你。”顾瑶说着说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不过小孩子很容易哄,孟清陶三两下就把顾瑶绕开了。 可他却绕不开自己。 顾翕,你到底在想什么? 孟清陶甩了甩自己的头,童言无忌,或许是瑶瑶记错了,听错了。 孟清陶本是不喜欢拍照的一个人,但他跟顾瑶拍了很多照片,就存在她的手机里,还跟顾齐修和顾千山拍了好多张照片,还有和四小只拍了好多好多。 不过储存在他的手机里的,只有一张,那是训练完倚靠在阳台边的顾翕,阳光明媚,少年如画。悄悄被珍藏起来的不止是那张照片,还有那一颗悸动的心。 顾翕走过来搭在孟清陶的肩头:“哥哥,你在看什么?你笑了欸,你真的应该多笑,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你这个啊,叫做笑容杀手。” 闻着顾翕身上淡淡的香味,孟清陶快速的将手机锁屏,他语调清冷但是极轻柔:“都不知道有些什么好笑的。” 少年眉眼弯弯笑得像太阳一般灿烂:“我呀,我值得你多笑呀,哥哥,一想到我你就笑,这样多好啊!” 孟清陶的脸上笑意渐浓,很没好气的给顾翕逗笑了,他说:“哥哥,你又笑了欸。” “你想要被过肩摔吗?”孟清陶轻轻推开顾翕。 “你追我啊,来啊!”顾翕快速逃跑。 孟清陶并没有理会那只撒开欢的大金汪,他转身朝顾千山走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些什么原因,和顾千山谈话总是会让孟清陶很不自在。 孟清陶有些不安,没话找话,他说:“顾叔叔,我听瑶瑶说你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顾千山坐姿挺拔与顾翕的松垮是鲜明的对比,他说:“是的,你这两周表现得不错,有空常来跟顾翕切磋,提携提携他。” “好,那我去上班了,叔叔期待以后再见。”孟清陶又跑去跟顾齐修道别,顾齐修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量,宝刀未老,孟清陶给他拍得差点没站稳。 七月末的太阳炙烤着星川里,柏油路上热气腾腾,下午四点多的大街上水静鹅飞,鬼影都不多一只。 大家都默契的宅家,空调、WiFi、大西瓜,夏日必备。 孟清陶走出训练场,眼睛正在努力的适应这颗没被后羿射下来的骄阳。 某人的大长腿准备下木梯,他的后衣领给揪住了,“哥哥,下班后,我去接你,过来游泳加吃西瓜。” 顾翕扔下一句话后,就扭头走回那群少年人之中,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扭打一团,哄堂大笑的声音。 春葵花花幼稚园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住在周边附近的,孟清陶把几个住的近的,家里有人的小朋友们送走之后,再回到幼稚园里。 这时他的身边围绕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们,她们讲话奶声奶气的,小胖手老是往孟清陶脸上糊,爱干净稍微有点洁癖的少年也没有嫌弃她们。 圆圆凑近跟孟清陶耳语,软团子说:“小孟老师,久久跟团团说她想生两个孩子,但是她怕痛不敢生,你知道久久最后说什么了吗?” 少年声音清润眉眼弯弯说:“久久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久久跟团团也已经凑过来了,团团说:“我长大以后要生三个孩子。” 久久说:“那你送一个给我呀!”团团又接着说:“我生三个宝宝,宝宝也还是我的呀!” 一群小奶娃们,谈话间的内容让人接不上,她们也没有打算听孟清陶说些什么。 她们闹闹哄哄的又跑到另一边疯闹去。 剩下孟清陶一脸愕然,这话题聊得孟清陶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一道声音从旁响起说:“又是咱们的孟学霸卫冕话题终结者的桂冠。” “滚!”孟清陶瞪了顾翕一眼。 孟清陶又接着说:“你可真闲呀?暑假作业写完了?” 顾翕没个正行,走到孟清陶所站的位置,松松垮垮的倚着墙说:“确实挺闲,这不是来接我清哥哥下班呢嘛~!” “少给我扯!你店不用顾的吗?”孟清陶刚说完,久久跟团团的家长就过来把孩子接走了,孟清陶点头跟他们示意。 “也没什么值钱的,这个时间段也没人出来打酱油,我这不是劳逸结合,适当放蛇嘛~!” 顾千山前脚刚走,顾翕这边就立马松懈下来。 这顾少性子来了,拉起卷闸,门上随意一贴,【东主有喜关门三天】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干的出来的。 “败家子!”孟清陶丢下一句话居转身回幼儿园里。 送完了最后几个奶娃娃,简单收拾一下物品,孟清陶跟马院长道别后就走出园区。 一走出门口,他就看到顾翕蹲在网格前,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孟清陶这才发现顾翕穿了件老头白背心,一条花短裤,脚下踩了一双人字拖,虽慵懒不修边幅,却恣意自在,这妖孽,是真他妈的长的招眼! “怎么,是不是看呆了?你顾爷爷帅吧?”顾翕臭屁的勾嘴笑的像朵向日葵一般。 “你喊我哥,这会又自称爷爷,咱们这辈分乱了不止一点点吧?”孟清陶不打算跟这家伙在这里论长短,智商只有三岁的大金汪,遭人嫌! “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呀!” “说,你这每天都堵我,堵得这么勤,你要干嘛?” “能干嘛?把你绑回去,请你吃西瓜呀!WiFi、西瓜和泳池,这魅力你抗拒得了?” 顾翕原本就比孟清陶高了半个头,他挎着孟清陶的肩头,此时夕阳西下,余晖里落下两道少年们的剪影,远远的像是拥抱在一起一样。 星川里的天边远远地挂上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天空的颜色就像是精灵无意打翻的颜料般,美得惊奇又震慑人心。 30、第30章 七月的风懒懒的,总是吹来让人犯困的慵懒,两人走着走着夜幕降临,竟给了孟清陶一种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般的辛勤劳累之后,收获颇丰的满足感。 孟同学心里想着的是一回事,真实表象却又是另一回事! 少年老成,他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 顾翕自觉的跟在他身旁,行走间不时两人的手臂不自觉的摩擦在一起,人体皮肤带着些汗液,还夹杂着七月的燥热,带来黏黏的湿滑感,然而孟清陶并不抵触这样的碰触。 一河之隔,半壁繁华半壁没落。 这是星川里真实的存在,这是北岸跟南岸的区别。 春葵花花幼稚园处于北岸,自走上河道往南岸去两侧的路灯昏暗老旧,这头是破败那头是繁荣,河道的光亮尽头,那是顾翕所在之地。 那里欢声笑语,一片暖和。 而孟清陶的世界里总是蒙着两千度的灰,这样的两个世界,不再是黑白那般的泾渭分明,可也复杂的拆分不出点什么来。 孟清陶总是想得有点多,说的有点少,有时候反应慢慢的,也全依赖这份呆萌掩去了不少他的清冷,偶尔会给人一种很可爱的反差萌。 这种细微的氛围感,稍纵即逝,可每每却总是能够被顾翕捕捉。 这不,孟清陶还持续发呆中,顾翕却停下了步伐,孟清陶也条件反射般的跟着站住了身子,孟清陶发呆的样子,很可爱! 顾翕拿出了手机,正准备拍摄.....不过.....没成功 感觉到领地受到侵犯后,意识立马苏醒过来的孟清陶,身上的磁场徒升变化,他像是误闯马路的小动物般浑身上下散发着警惕的感觉。 似乎是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加上河道汇入大路,孟清陶收起警惕,放松自己悄然的融入这车水马龙间,小小的不安情绪消散在擦肩接踵的人群里。 顾翕突然间意兴阑珊,兴致全无,有必要这么高冷加警惕吗?不就是拍个照嘛! “陶陶,你下班了?累不累啊?”孙小夏小跑过来手里拎着盒牛奶,身上穿着件叮当猫图案的围裙,他把牛奶塞到孟清陶手里。 “小夏,这个、、我不需要.....喝奶”孟清陶举着手里的风味酸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顾翕说:“拿着吧~长身体!” 顾翕盯了孙小夏一眼,而后从旁边走过来趁手撸了一把孟清陶的板寸头,扎手,跟个海胆似的。 “再撸我头,你是想打搏击吗?”孟清陶朝顾翕扬了扬拳头。 顾翕朝着孟清陶做了个鬼脸,一脸欠揍样儿,无声的嘴型正在叫嚣着“来呀~打我撒。” “喂喂,你们几个不要木头一样杵在那儿,赶紧过来。”钱向朝他们边喊边挥手。 天上的云朵蓬松柔软,星星们稍稍冒头,悄悄藏在灰蓝色的天幕里。 耳畔传来的风声,还夹杂着杂货铺里电风扇的嗡嗡声,一群少年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喧闹不停。 孙小夏指了指说:“我认为应该从这里下手。” 何小宝摆了摆手说:“我觉得呢,把它竖起来会更好点。” 钱向打岔道:“你莫不是傻吧?横着来更好。” 赵韶华扬了扬手里的刀说:“不不不,我觉得应该在中间给它温柔一刀。” 这么大的西瓜,讲真的,孟清陶没有开过,每次回家见到西瓜,都是老孟开好的,吃起来还有一阵浓郁的蒜味,又或者是带着冰箱里其他东西的不知名气味,总之每每吃起来都有一阵怪味。 众人都在游思的时候。 只听见“咔嚓、哧啦、”一声。 顾翕拿起赵韶华放下的刀,手起刀落,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大西瓜被剖开了,鲜红的汁水溢出,红红的果肉里藏着黑黑的西瓜籽。 夏夜的白噪声里混杂着虫鸣声不绝于耳,蓦然,一声“喵~”的叫声打破了空气里的静谧,小橘猫慵懒的伸着懒腰,为众人展示了一个标准的下犬式。 “啪~啪~啪啪啪~”四周掌声响起。 “嘿嘿,少侠好刀法。”赵韶华非常捧场的鼓着掌。 众人在掌声中纷纷望向手起刀落的少年。 孟清陶视线从西瓜上转移,抬眼就看到那少年,他的身材挺拔,满身神采,俊美得犹如代表爱和美的天神。 少年笑容很灿烂,孟清陶把那星子放入眸里,悄悄珍藏。 顾翕似乎察觉到孟清陶的视线,挑眉朝他得意的说:“当然!手起刀落,砍瓜劈菜,不在话下。” 河风微微,吹来西瓜的甜香,刚刚爬上来的月儿散发着柔柔的亮光,温和而安静,远远地挂在这炎夏晚空里。 “咱们来玩游戏吧!”赵韶华手里拿着一块西瓜,很没有形象的往旁边花基吐西瓜核。 孟清陶手里也捧着一块西瓜,正小口小口的吃着。 “清哥哥,你应该大口大口吃,这样吃才爽。”顾翕一边刨西瓜一边笑,爽朗的笑声,十足的少年气息。 “可是大口大口的吃,会吐不了核。”孟清陶嘟哝着嘴回答,吃相十分斯文,就像古代的那种大家闺秀一般。 “我都不吐核的!”顾翕吃相不难看甚至有点可爱,笑容灿烂的他嘴边沾了些西瓜汁,鼓起的奶腮像只仓鼠一般。 “我家隔壁王师奶说,吃西瓜不吐核,肚子里会长出西瓜的!”某只小白鹿眨巴着大杏眼。 顾翕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孟清陶的脸蛋。“你这么好骗的吗?” “滚!”孟清陶瞪了顾翕一眼,转而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着西瓜。 “哎,你们两个不要开小差了!孟清陶,你怎么吃得那么慢,吃快点,要玩游戏了啊!”赵韶华站了起身,叉起双手,起范说道:“小翕翕和小陶陶一组,钱宝跟夏宝一组,小宝哥要去顾店,所以我只能当裁判。” 顾翕店门前的街道非常宽敞,靠近星川里大道和白龙河边有一处100多米的长道。他们的第一轮游戏是往返跑五个来回,然后站在50米开外扔拖鞋投篮。 顾翕脱了鞋子光脚踩在水泥地上,他说“孟清陶,我们要赢!”顾翕身上散发的都是大男孩的热血气息,只要是比赛一门心思的都只想要赢。 “你这么着急脱鞋子干嘛?跑步不硌脚?”孟清陶瞥了顾翕一眼。 “孟学霸,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夺胜的杀手锏。”顾翕很臭屁,那样子就好像他已经取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一般,孟清陶无语! 参赛的四人齐刷刷的站在起跑处,一群少年玩着无聊却热血的“果”后游戏。 “好,各就各位,准备好,三、二、一、预备跑。” 骚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大喇叭出来。 骚华正扯着喉咙用大喇叭进行赛况的实时播报;“目前顾子领先钱宝半个身位,钱宝紧追,哎哎,立马要赶超了,到底钱宝能不能成功呢?” 这时候啦啦队选手孙小夏情绪非常的兴奋高昂,他大声叫喊着“顾子加油,钱宝加油。” 突然间,不知道骚华触碰了什么按键,莫名其妙地从大喇叭里传出一个大爷的叫卖声:“西瓜鲜甜又多汁,不骗人民不骗党,买瓜吃瓜找老陈,星川里独此一家。” 赵韶华快速的按下大喇叭的按键,不好意思说道:“嘿嘿,不小心按错了,咱们说回赛事,原本跟顾子只差半个身位的钱宝,此时已经被顾翕完全爬头领先,顾子脚下生风,这位光脚少年犹如短跑场上的参赛运动员,他马力十足,他正在努力的告诉星川里的人民,什么叫做中国速度!” “好的,果不其然,这位光脚少年成功的为下一位接棒选手提供充足的时间,诶诶额,咱们的孟神,孟神这时候居然掉链子了,只见他一脸惊愕的接过顾翕的人字拖,而后又是在一脸慌张下被顾翕脱下了自己的帆布鞋! 失策呀,这是战略上的失策! 翕清二人组,从战略部署上就轻视了这一场战,竟然连关键性的投射工具都没有准备好。” 孟清陶一边接过顾翕的拖鞋,一边听到顾翕骂骂咧咧的喊道:“孟清陶,是要用你的鞋子投掷,你是笨蛋啊?” “顾翕,你闭嘴,拖鞋是会魔法自己变到我手上来的吗?还不是你自己傻逼塞过来!。”孟清陶慌慌张张的,丢脸死了,这顾翕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能让他觉得真丢脸。 “孟清陶,你气死我了,你笨蛋啊,脱你自己的鞋子呀!哎呀,来不及了,让我来!”顾翕扔掉自己手里的拖鞋,蹲下身,以不是那么好看的姿势让孟清陶鞋脚分离。 “顾翕,你脱我鞋子干嘛......”孟清陶话都来不及说,手里接过顾翕扔过来的属于自己的帆布鞋,再被一只大手一推,一个趔趄险些没站住,千钧一发之间,他稳住身影全速奔跑。 孟神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打着赤,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会发觉不了他有一只脚没有鞋,孟神跑得贼利索,一溜烟的。 不过,孟神从上到下,再从脚指头到头发丝,以及飞速的身影都写着大大两个字,丢脸!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顾翕个挨千刀的! 赵韶华慷概激昂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就在同一时间,钱向和孙小夏就表现得相当的默契,只见两人迅速击掌交棒,这时候,孙小夏快速的奔跑,最后瞄准50开外的标志物,他投出了第一击,哎呀,差了点力道,虽然完成的速度不错,但是只投出了20米的距离。” 赵韶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让我们镜头回到翕清二人组,这时候的孟神他已经准备好要投射了,是的,好,他抬起脚了,这是要准备射门了,诶,这帆布鞋似乎有些调皮,还要掉不掉的挂着,诶,不对,原来这是孟神的一招虚晃之术,电光火石间,布鞋有力地从他的脚趾上甩出,哇塞!这真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力道速度相当的不错,这一道抛物线大无畏的朝前飞去,好,nice shot!这一击远远的超过了50米的距离。” 只见前方一声怒吼:“谁啊?哪个王八蛋用拖鞋砸我?” 一个出来遛弯消食的大爷怒气冲冲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不好,哎呀,孟神,你摊上事儿了!大家伙,散!” 身边几只突然一哄而散,独剩下孟清陶一人在夏风中凌乱! “孟清陶,快点跑呀!你还伫着当柱男,啊?”顾翕原本已经逃跑了,慌乱之中又退回来,他牵起孟清陶的手撒腿就跑。 大爷气冲冲的对着空地怒吼道:“臭小子们,你别跑啊,你们啊,哪个王八蛋拿拖鞋砸我头?给我抓到你,腿都打断你的。” 顾翕带着孟清陶快速的闪到左侧旁的木梯,身后传来了大爷来势汹汹的叫骂声。 等到大爷稍不注意,两个少年跑得跟火箭一般快,咚咚咚的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爬上木梯。 顾翕拉开了武道场的木趟门,“啪嚓”一下,再从里面反锁,慌不择路的两人,在道场里跑得飞快,木地板上发出了咚咚的跑步声响。 呼呼呼~ 呼呼呼~ 偌大的武道场里静谧空间被两道身影破开,两人奔跑带起了风,混杂着脚步的咚咚声和扑哧扑哧的呼吸声。 顾翕拉着孟清陶往一楼走下去,这又是上楼又是下楼的,加上被追赶再逃跑的强力刺激感。 孟清陶此时也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太刺激了。 他们下到一楼,一楼很安静,耳畔传来的声响更加明显了,那是属于对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一楼很安静很黑,不过前方的黑暗里似乎有些反光。 “扑哧~哈哈~吁吁~哈~哈~哼~哈”两人一边呼吸困难一边笑到不行。 “顾翕,我布鞋还在大爷手里呢!” “呵哼呵哼~不管了,如果给大爷抓到了,可能会挨打的。” 两个少年因为疯狂的逃跑导致呼吸很不顺畅,心脏还刺激的跳个不停,他们沿着墙壁缓缓的坐下直喘着粗气。 孟清陶打趣的说:“我还以为你们天不怕地不怕的。” 顾翕怯怯道:“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怎么可以不怕呢?” 孟清陶感受到左手上传来的灼热,他抬眼望向顾翕,顾翕只是喘着气,一点怪异的反应都没有,牵了这么久都不甩开。 对于和他牵手这件事,顾翕会讨厌吗? 顾翕放开孟清陶的手,站了起身,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孟清陶,几点了?”顾翕朝角落走去,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回音。 “咔哒”顾翕打开了两盏射灯。 孟清陶这才看清楚,他们此时身处之地,居然是个室内游泳池,而且还是个有8条赛道的标准泳池! 他借着光亮抬起黑色的腕表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20::48分。” “我想游泳,你游吗?” “游泳?” “对呀,刚好吃了西瓜,瞎跑了一段,热身足够了!” 顾翕虽然说热身足够,却还是在池边做起了标准的热身运动。 “还是说,你不会游泳。”顾翕咧嘴一笑,露出灿烂的笑容。 “傻逼,你是不是忘了,第一次见面是谁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孟清陶也站了起身,睥睨着他。 顾翕还是笑着,吊儿郎当的,“喔,是呵,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你来吗?水很凉爽的!还是你不敢?” 对着热血沸腾的少年人使用激将法什么的,一抓一个准,哪怕是高智商学霸也会扛不住,中了这个圈套的。 孟清陶有些松动地说:“我也没有不敢....” “还是?你是怕你的小身板会被我比下去?放心,我不笑话你的小学生身材!”顾翕笑的一脸妖孽加欠揍。 孟清陶不甘示弱回呛顾翕:“放屁,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是有腹肌的!” 顾翕脸上带着坏笑跟打量说道:“那你是干嘛?担心弄湿自己?这里有淋浴间,你需要的一应俱全。” 孟清陶虽然还是嘴巴硬,但是也跟着顾翕的动作动了动,他一边解着另一只脚的鞋子一边说:“屁咧,这是你家,你当然可以随便来,这又不是我家!” “你可以把这里当你家的。说白了,你就是不敢,嫌这里嫌那里的,跟个小姑娘似的。”顾翕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很快的他就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内裤。 “我有什么不敢的~”孟清陶刚说完就突然发力用力推了顾翕一把,本来他是想使坏把顾翕推倒泳池里的,谁知道慌乱中,顾翕一把拽住了孟清陶。 “我操”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扑通”一声,碧蓝的泳池池里泛起一串串涟漪,水面上快速大量地冒起纯白的小水泡,同时还有“咕嘟~咕嘟”水流涌动发出的声音。 孟清陶借着浮力把自己浮了起来,环顾水面,竟然没有看到顾翕,这里貌似是深水池,压强很大。 刚刚站泳池边的时候没注意,这里居然是深水区,孟清陶都不小心呛了几口水,想起当初救顾翕那货的时候,这家伙的泳技明显很不好。 孟清陶有些担心!他扑腾了几下,四处张望,眼神里全是不安与担心...... 突然,水里窜出来一个人,水花滑过顾翕的面部,他笑的贱兮兮的说:“是不是很担心我?怕我淹水里了?” 孟清陶没好气的朝顾翕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可是,方才的不安与担忧被那人的笑容洗去。 他忍不住的跟着那人轻轻地笑了起来,但是他嘴里的话一点都不美丽:“是呀,担心你死在自己的泳池里。” “清哥哥,你憋气可不怎么样呀?一下水就立马扑腾浮上水面,哪像我,我刚刚憋了至少有45秒。” “你是想比赛是吗?你哥我没在怕的!”孟清陶不甘落后的呛声顾翕。 “那咱们比比看,看谁会输。”顾翕出言挑衅。 “比就比,来呀!”孟清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就潜入了水里。 1、2、3、4、5,顾翕心里默数着,五秒刚到孟清陶就从水里冒出来,水花滋了他一脸,他伸手拨弄了一下脸上的水,嘴巴里吐了两口水出来。 “你这是作弊呀?”孟清陶使劲的扑腾着手脚,看上去有一些滑稽。 顾翕笑着说:“喔~,看来,你不行呀,才五秒,你当初救我是怎么做到的?你这憋气不太行哟!” 孟清陶白了顾翕一眼:“不算,重新来。你耍赖!” 顾翕赶紧的把人一捞忙道歉道:“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来,数3.2.1,一起潜下去。” “1.2.3”两人一起倒数,接着重新深吸一口气,一起潜入水底。 “咕嘟~咕嘟~咕咕~”孟清陶的耳膜里只听得到水流涌动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孟清陶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随着水波在摆动,他就像婴儿一般安静的环抱着自己。 顾翕由入水那一刻开始就放弃了抵抗,他直勾勾的盯着孟清陶看,他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孟清陶的每一寸每一毫,他想要将孟清陶的一切都尽收眼里,再把那一切,那一些可以言说的或是不能言说的统统都藏在这里,深深的藏在水底。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这是一种任性的沉沦,但是却让顾翕有一种彻底的坠落,彻底的溺水,彻底堕落的踏实感。 深蓝的水底里漾起无数透明的小水泡,某种叫做心动的小家伙伸出它们天蓝色的触须,在这水底蔓延开去,一连串的漂浮在水中。 那一种被命名为爱意的小气泡肆意的张扬着。 这些小气泡跳动的像个激动的孩子,它们跳动着依附在少年们的脸上,肌肤上,肆意挥霍着所有,天蓝色的水底是它们的乐园。 就在这时,孟清陶睁开了双眼。 他对上了顾翕的眼,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广袤的星子里,澄明的光亮灼热着他的心,他把所有暧昧都放进这望不穿的眼里。 水底很美,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水蓝色,静美,但最震撼人心的还是顾翕那比海还深的眼,孟清陶觉得自己快要溺亡在那里了。 顾翕的眼神深情且深邃,那里,一眼望不穿却勾人前往,让人想要放弃徒劳的挣扎,干脆,就沉溺在那黑曜石般的深邃里吧,干脆,就此沉沦到底吧。 荡漾的透明气泡里有着不可言说的爱意。 缠绵悱恻却缱绻消散在淡蓝色的气泡里。 有什么像是慢动作一般,又像是有魔力的吸附力,指引着孟清陶靠近,靠近......孟清陶想亲吻眼前的人。 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那是写满了爱欲的无声勾引。 孟清陶根本都来不及思考,在水底里他只觉得心脏被压迫狂跳,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避开了那道视线,他转移视线看着顾翕喉结上那些跳动的小水泡。 小气泡离开了顾翕的喉结,破碎在水里,孟清陶放弃抵抗,他转动了身体,扑腾着手脚,一下冒出水面,带起了一大片水花,“哗啦啦”泳池边溢出了大量的水。 顾翕紧跟其后,一浮出水面便喊道;“哈哈,我赢了!” 孟清陶瞪了顾翕一眼,语音平稳的说:“你赢了。” 孟清陶他扔下这样一句话就快速起水,全是跟着感觉走,恍惚间撞进了淋浴间里,果然,如同顾翕所说的,淋浴间一应俱全。 另一边的泳池,清澈见底的泳池里有一道身影,他灵活的挥动手臂,入水游动,出水利索,犹如纵壑之鱼。 孟清陶,你知不知道,有些话说出口之后,便是要负责任的,可你总是逃跑,这又是怎么这一回事呢? 两三个来回之后,顾翕起水,少年的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跑什么跑?输不起?衣服都不拿?”顾翕朝孟清陶那边扔了一件黑T和短裤过去。 孟清陶二话不说,接过衣服面无表情的快速的穿好衣服:“拖鞋借我,我走了。” “拿去穿呗~”顾翕走进淋浴间,他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默契的很。 小小的游戏,赢了的人没有喜悦,输了的人没有悲伤,只是有点乱。 孟清陶思绪很乱,剪不断理不顺,刚才......他想吻顾翕…… 他甩了甩头抑制住自己不断蹦出来的念头。 “我回去了。”他对着拉上的淋浴室轻声说。 里面传来顾翕一句闷闷的应答。 孟清陶快速的迈着脚步,原路返回,一段长路走得飞快,就在二楼木梯处,他听到了两道争吵的声音。 ...... “小宝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别闹了,我们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哎,你也不用我说的那么直白吧?” “小宝哥,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那一晚,不对,我不止想跟你一晚.......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何小宝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抖了抖烟盒拿了一根抽起来,他面露难色,他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不过只是一场欢愉,怎么就纠缠上了呢?就在他正愁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出言拒绝之时,抬眼看向木梯尽头,那里站了一个人,着实吓了他一跳。 “我操,谁?谁站在哪?” 咚咚咚, 孟清陶走下木梯说:“是我!” “陶陶,你站那里干嘛?”何小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正在安抚着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 陈乐天恭敬的朝孟清陶喊道:“孟哥”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孟清陶从那两人中间跨过,鼻腔里闻到了一阵烟味,有些抵抗,就在这恍神间他又想起水底的那一瞬。 他恨不得跑起来,来到顾子的店门前,他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又是一愣。 赵韶华正追着孙小夏一顿狂吻,朝着嘴巴上狂吻的那种,正是因为这一愣,孟清陶也很不幸的给赵韶华啾了一口脸蛋! “赵韶华,你看看你,你把陶陶吓到了!”孙小夏正在追着赵韶华打,钱向铁青着一张脸。 世界都凌乱了? 何小宝跟陈乐天? 赵韶华跟孙小夏? 孟清陶凌乱了,只能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乱了,乱了,乱了! 第三卷 越界 31、第31章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孟清陶满脑子的弹幕都在飞刷这几个字。 “陶陶,你怎么自己走?顾翕不送你?”何小宝嘴里夹着烟,一段话好几个音都是模糊的。 “嗯..我走了...你们慢慢...”孟清陶飞奔,只甩给身后两人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走到街头的转角处一阵手机铃把孟清陶从放空中拽回现实。 “陶陶,陪爷去哈啤酒恰烤串,坐标105,快!” 来电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掉电话留下一串嘟嘟嘟声。 “该死的.....” 留着板寸的少年一脸阴沉发出一声咒骂,顺脚朝旁边的草丛踢去一个易拉罐,惊起一对野鸳鸯,那男的正准备破口大骂,看了看那少年那张写满莫挨老子的脸,瞬间拽起女的,窸窸窣窣的快速遁走掉。 “哎呀,干嘛,我大热天的跟你出来喂蚊子...” “快走,快走,最近的高中生都是惹不起的...” ...... “你真够墨迹的,跟个小娘们似得....” “你这是在咒你自己生了个异类吗?” “我只管生,你的生理性征是男这是我的染色体决定的,但是你的心理性征,这是我没有办法规范的。” “几天不见,你嘴又贫了不少,这谈话内容里都扯上些啥?还染色体,你知道那玩意是啥吗?” “不是几天,准确来说是24天10小时25分,那玩意儿,你老子多的是,可成功的就你一条。。” “你还知道滚回来呀?染色体的话题打住,我不想家暴。” 孟清陶一屁股坐在红色胶凳,与此同时,隔壁桌的一个大哥倒了一碗刷碗水在过道上,不小心溅了几滴到孟清陶的脚上。 “吾儿,你可有记挂你爹爹我呀?”孟于蓝一把搭过孟清陶的肩膀,笑的眉眼弯弯,笑声爽朗。 他穿着一件白T短打底下生一条蓝色洗水牛仔裤,俨然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谁能看得出这位自称他人爹爹的人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不想!”孟清陶不自在的躲开孟于蓝的靠近,拿起桌前的啤酒一顿猛灌。 孟于蓝点了支烟,正在跟大排档老板点单,孟清陶依稀听到像是湿炒牛河、海鲜粥之类的。 看来老孟今天的状态挺好,倒是没有大玩cos游戏,像是热度已经有所退减的样子,难能可贵的是,这个时候他难得清醒和正常。 “陶陶,你这期末考试成绩如何?”孟于蓝喝了一杯啤酒,也是一顿猛灌,与孟清陶的喝法师出同门。 “挺好的!”孟清陶一贯话不太多,话多就是老孟精神不稳定的时候,老孟现时很稳定,故孟清陶也恢复低耗能模式。 大排档的生意挺火旺的,老孟点的单迟迟都没上。才坐下没几分钟,老孟就隔壁的大哥熟络起来,正聊得火热,孟于蓝正在给对方桌上的人派烟。 “孟哥,你家小弟挺俊的,上哪收的?”旁边那大哥身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此时正恭敬的叫孟于蓝一声哥,老孟这交际花的能力绝璧是牡丹级别的。 “就在我家对角垃圾堆里捡的!”孟于蓝还是一副笑脸,眉眼弯弯,一声痞子气可又是一派温和,很讨人喜欢,他的幽默和情商正在淋漓尽致的展现着。 “哈哈哈,孟哥,您可真是幽默呀!”这位青龙白虎哥也是个人才,两人一来一回,亏得他们还聊得来,忽悠起人来也不马虎,他转身就给孟清陶递去一根烟,孟清陶才刚想拒绝,想了想,没动,先是跟老孟对望了一眼。 孟于蓝也没说什么,随即把他桌上摆的云烟拿了起来,往孟清陶跟前丢去对着青龙白虎哥说:“啧啧啧.....你那咖啡薄荷什么的不够味.....” 谁知那青龙白虎哥看到此情此景,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也是,我婆娘最近要我戒烟,给我换了一款电子烟,正巧是可乐甜味的,所以最近都抽些甜甜腻腻的烟,还是孟哥的够呛,够味。” 孟于蓝把烟扔给孟清陶之后也全然不管他了,他转身继续跟青龙白虎哥谈天说地的,恨不能坐到隔壁桌上去。 那包烟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圆桌的红布上,原本它应该躺到它主人把它重新收回袋中的,可一只瘦削修长的手朝它伸了过去。 大排档的白炽灯仿佛不要电一般在人们的头顶上充当太阳发出巨亮的光,光亮照在油迹斑驳的红桌布上,映得那只手拿着烟盒的手特别的白。 “卡塔”一声。 烟雾升起随即混着制冷风扇的白烟被吹散在夏夜里。 孟于蓝余光里看到吞云吐雾的少年,他右手夹着跟烟,动作娴熟,俨然像是个老烟鬼,谁能知道这少年极度讨厌烟并且这还是他第一次抽烟。 “悠着点,会上头。”孟于蓝正在撬开一瓶啤酒,隔壁桌的那几个居然已经吃完溜着弯走远了,想来老孟是跟这伙人聊了很久的。 吃东西慢这玩意应该是孟家传统,食量属猫的应该是共性,一个健谈一个寡言应该是偏差。 “你这都唠了一晚上了,不饿?你叫的是干炒牛河,你自己吃,你还炒了田螺,你自己吮,青菜太油,粥有点腥,我只能吃一碗。” 孟清陶夹着烟,想来是讨厌这味的,可是出其不意的是这阵尼古丁的味道能让他感到暂时的镇静,能够让他短暂忘记想要亲吻顾翕的冲动。 比起嫌弃这阵烟味,他更嫌弃自己。 也多亏是这尼古丁让他在一片混乱中抓住了一点头绪,确定了点什么。 “你干嘛?你不是极度讨厌烟吗?”孟于蓝不管孟清陶所下之令,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很油,然后是一条菜心,更油。 “老孟,我完了!” 孟清陶目光望向白龙河,吐了一口烟。 孟于蓝筷子功了得,夹了一颗田螺,吸得兹兹响,可是仍旧不得其法,螺肉吸不出来。 看来只好拿着牙签把螺肉戳出来。 他扥了扥牙签瓶说:“搞大肚子了?” 孟清陶摇了摇头。 “是学校女老师吗?” 孟清陶摇了摇头。 “是隔壁马师奶吗?” 孟清陶摇了摇头。 “你开估吧!猜不到。” 孟于蓝戳啊戳,终于把螺肉挑了出来,他急忙忙打岔道:“别别别,你别说,我好像猜到了。” 少年把烟换到左手,右手拿起筷子在那碗海鲜粥里把牛肉涮了涮,面无表情的扔进嘴里,如同嚼蜡。 其实他很忐忑,这事其实也没有必要捅到老孟这,他们两个谁更像家长,不用外人说,孟清陶都知道,这个家早就没有了家长。 “是顾同学!对吧。”老孟似乎放弃了跟螺肉做斗争,专注的看着他面前的这只闷葫芦,他还以为孟同学会憋到坟墓里面去都不会跟他提起一些他的烦恼事。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点想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点了点头说:“嗯!” “咔哒.....” 有种叫做坚强的城墙似乎找到了边缺,风一吹便脆弱的碎成一地齑粉。 孟于蓝嚼着一条菜心含混着说:“那你真的完了。” 前者话刚说完后者便睁大着杏眼望向说话的人,他放下筷子,右手支着下巴,注视着说话的人,少年的整个状态似乎很平静,带着三分慵懒四分无谓三分颓丧。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老孟说: “他上次看到我房门后贴着的波多野结衣脸红了!” ...... 少年放下支着下巴的手,趴在桌子上,确实是有点上头,不只是醉酒还是醉烟。 白龙河畔的大排档,一片火旺,凌晨十二点了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流,河道上还停着几艘鱼艇,里面有吃宵夜的,还有喝嗨的对着点唱卡拉OK一通五音不全的乱吼乱叫的。 醉酒加醉烟的少年倒在桌子上,他似乎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呜咽,只是街边嘈杂,谁都没有捕捉到那几声微小的呜咽。 “嘶.....”头疼。 孟清陶清醒过来是第二天的上午十二点,是被老孟的歌声吵醒的,那是一首哥哥的老歌,唱的很是温柔,说的是原唱,老孟这会是拿出了唱军歌的气势,吼得人神魂俱颤。 幸好今天春葵花花幼稚园不用上班,孟清陶今天有一天休假。 “嘶......”头痛的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还渴得跟一条掉进撒哈拉沙漠里的鱼一样,喝酒跟抽烟的结果,不舒服,很难受! 孟清陶揉了揉眉心,意识正在慢慢回笼,第一件事就是觉得膀胱要炸裂了,尼瓜拉瓜瀑布要爆堤了。 在刷完六次牙洗完三次澡之后,孟同学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路过老孟房间还不忘记踹了一脚房门“别吼了!很吵!” 这一次踹门何有效果,房门里声音立马关掉,三十秒后门里伸出一颗头,那颗头的主人边唱边说:“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陶陶,你勇敢追,爸爸觉得你有掰弯顾同学的潜力,毕竟你的美貌是遗传。。” 孟清陶一脸黑线,伸手将那颗头推回房间里,再用力关上房门。 “靠,喝酒误事!” “靠!老孟知道太多了!” “靠!可以灭口吗?” “靠!不行!犯法!” 32、第32章 有些东西一旦确定了,也就确定了,就像是夏天撞进心底里的蝉鸣的声音,叫人永远都忘不了。 八月的日子悠然惬意,从幼儿园下班之后,一点钟到下午三点钟,小朋友午休的这段时间,孟清陶都是盘踞在顾翕的店里的,等到差不多三点左右再回到幼儿园,这份工作确实是份美差。 顾翕看着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孟清陶,踹了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赵韶华,骚华挨了揍,立刻扔下手里的游戏柄,当即哭唧唧的去孙小夏跟前哭诉。 孙小夏像摸狗头一样摸了摸赵韶华的头发“乖,乖,阿华不哭。” 钱向没好气的白了那两人一眼,朝骚华的屁股上补踹了一脚,一群大孩子们,闹闹哄哄的,没有一会安静。 顾翕按着手里的银红色的PSP,任着赵韶华在旁边捣鬼都没有停下手里的游戏,还出了好几个连招,秀了一手骚操作。 他的余光扫到,趴桌上的人动了动被自己压僵硬了的手后,他抬起了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即伸了个懒腰。 顾翕当即丢下了手里的PSP,再次把孟清陶的头按了下去,略有威胁的说:“还没有够钟,时间到了我会叫你的,你再眯会。” 孟清陶此时就像只猫一样,搓圆按扁,怎么撸都不生气! 顾翕rua了一把他的头发,顺势靠到孟清陶旁边,无比自然! 两人之间气氛,和谐且平衡。 孙小夏,看着两人之间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钱宝宝,顾子跟陶陶关系真好啊,就是那种什么铁磁是吧?”孙小夏无聊的按着游戏,赵韶华起身去拿饮料。 “嗯,应该是吧,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钱向看出窗外,看着那团绵白的云。 “钱宝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陶陶真不容易,放暑假要打暑假工,中午难得休息会儿,还要被顾子逼着来这里给我们几个也做家教,你看陶陶多瘦啊,都累到趴下了~”孙小夏爱心爆表泛滥。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千金难买他乐意,辅导我们几只虾兵蟹将对孟学霸来说只是小碎料。”钱向捏了捏孙小夏脸上的小肥膘。 “诶,还有啊,你离赵骚华远点,别老跟他抱来抱去的~”钱向不耐烦的说。 为什么三个字,孙小夏是不敢问出口的,因为害怕撞到钱向不耐烦的枪口上。 孟清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在顾翕面前,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无论有多想装冷漠装疏离,总是能被顾翕轻易识破,无论怎么装都装不像,那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样吧。 或许,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跨过那条线,跟他并肩而立,是了,再努力一点吧。 高冷学霸秒变小可爱,猛兽变大猫,酷盖变奶盖,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其中的人不自觉个中的变化,但是旁人能发现,尤其是J3这几只,这样的转变真真是不要太明显,顾翕跟孟清陶两人好得简直是没眼看了。 这天晚上不知是哪一只心血来潮提起要去网吧打游戏的,一群半大孩子乌泱泱的就出门了。 J4几只都是八班的,孟清陶和史浓都是三班的,这段时间孟清陶都是跟着J4厮混,他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史浓了,J4这几只虽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如果沉迷网吧打网游不算不良嗜好的话。 孟清陶现在身处的就是史浓家的网吧,他家的网吧有个很非主流的名字,叫做梦飞网吧,在这个网吧里孟清陶见到了史浓曾经说过的发财哥。 简单粗略的打了个照面,紧接着史浓就被发财哥拖走了。 “哇史迪仔,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孟同学长了这么一副模样,这搁古代可是会祸国祸民的呀,要他是个妹子,你哥我就上了!”发财哥叼了支烟,向史浓吹了口烟。 “发财哥,你这样说话很讨厌你知道吗?还有,不要对着我吹烟!”史浓非常的嫌弃但是又无计可施,黑客技术决定地位,发财哥技术牛的一掰,因此发财哥是哥,他是弟。 “哎哎哎,别急着走呀,他真的很帅耶~气质男神,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单身贵族啊!”发财哥打编程倒是一级棒,可是这些成语,总是夹杂着那么一阵浓浓的乡土气息。 “哥,你会说话吗?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史浓讲完就跑开了,不跑?难道留下来挨揍? 史浓拿了几张网卡就往无烟区跑过去。 还别说,史浓家的网吧规模倒是不小的,这座五层商务大楼,整个二层都是他家的,区分了各个区域,环境还挺舒适,这个倒是打破了“网吧”在孟清陶心目中的刻板印象,他还以为所谓的网吧应该是个什么小黑屋里,环境脏乱差,密密麻麻的摆着几台电脑。 啧啧,刻板印象,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史浓蹦跶着跑到孟清陶身边,“陶陶,你对周围很好奇?” “嗯,我没怎么去过网吧。”孟清陶挠了挠头,还在为自己的刻板印象感到小愧疚。 “那你以后可以多来。”史浓笑着帮孟清陶把电脑打开,“哎,不对,陶陶,你是好学生,不要常混网吧,来了这一趟,以后就不要来了!”史浓厉声的批评道,讲完还不行,还给孟清陶的电脑设置了一个青少年模式。 “顾翕,你不要带坏陶陶了额,你怎么把他带到网吧来了呀?”史浓插着腰像只大茶壶一样,指着顾翕骂。 “史同学,你这是刻板印象啊!”顾翕的发音咬字特意着重在史字上。 “陶陶,他的语气,他......很过分啊!” “顾翕,你不要老是欺负史浓!” 孟清陶朝顾翕翻了个白眼,他伸出了左手摸了摸史浓的头“史公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哀家帮你瞪回他!” 史浓得了安慰,也就不再缠着孟清陶了,小孩子,非常好哄,孟清陶勾起嘴角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右侧一股浓浓的怨气飘了过来,乌云盖顶的那种。 “孟清陶,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温柔?你为什么要摸他的头?”顾翕现在很不爽! “那都是玩笑话,夏夏也是这么摸骚华的呀,还有你.....也是......这么摸我头的。” “那能一样吗?不准对他温柔,也不准摸他头!”顾翕现在很不爽!顾翕现在很生气! “好好好,不喊,不摸,”孟清陶同样的动作,复制粘贴的也对顾翕来了一遍,他抬起手,揉了揉顾翕的头。 孟清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温柔,也不知道顾翕眼眸里流动的到底是些什么,孟学霸学习很棒,可对于爱情这玩意,是个小白,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越来越没心没肺的那种小白! 顺毛撸,顾翕非常的受用,他现在一点都不气了,看着笑容灿烂的孟清陶,还有那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顾翕内心里随之升起的是一种种怪异的情绪,那情绪里喂养着一条恶毒的蛇,它又在妖言惑众了,它吐着舌信诱惑的对着顾翕说:“去抱他!去摸他!” 该死的,人一旦有了欲望,竟是这般的折磨。 一群大孩子毕竟还是高中生,泡网吧的活动只得戛然而止在十一点钟的时候! 顾翕硬是要送孟清陶,其他几人各自散去。 在回程的路上,两少年并肩而行,街头劣质滥造的霓虹灯灯牌晃眼地跳动,夜市华灯初上,街边嘈杂着人与车,食街逼仄的街巷,熙攘的人群。 少年们的手有意无意的与对方触碰到一起,不知是被身后的谁推了一把,孟清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只大手抱着他的腰身一带,紧跟着便摔进了那人怀里,少年穿着宽大的T恤,肩线下滑,露出隐隐可见的胸膛。 鼻息交融,夏日潮热,两个少年眼神无意识碰撞想闪躲却又像是被什么勾住移不开。 “来来,小心小心,麻烦借过~”赶着送外卖的小哥开着小电瓶飞快的从二人身侧飞驰而过。 盛夏晚空是灰蓝色的,遥遥几颗晚星挂在上面,星星点点淹没在银河里,同时被淹没在人声里的还有两颗剧烈跳动的心。 顾翕抱着怀里的人不愿意放手,他低头对着那人说:“孟清陶,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 “我应该要对你说些什么?” “你确定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应该要对你说些什么?” ...... “那什么....顾翕,要不你放开我?”孟清陶此时被顾翕紧紧的抱在怀里,八月的夏夜闷热的空气里黏腻腻的,可是孟清陶鼻腔里却闻到了顾翕身上那股被太阳晒过的薄荷味,凉凉的,甜润微辛。 盛夏的燥热就这样不着痕迹的被吹走了。 ...... 星川里的天上挂着稀疏的几颗星,到了夜半不远处的树梢上还有挂着几只不愿歇息的鸣蝉。 顾翕和孟清陶并肩同行在路牙上,他们的身影被昏黄路灯拉的长长的,那影子紧密相贴,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 “哎呀,打起来了,快些报警,要出人命的呀......” 前头人群簇拥,像是有什么热闹发生一般。 孟清陶远远地望过去,围绕的人群好像是自家楼下,突然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拔腿就朝着人群跑过去。 艹!是老孟!他在被挨打! “救命啊,滚开~不要打我~”张志义躲着孟于蓝身后鬼哭狼嚎的叫唤着。 两人在抱头鼠窜,被挨打的正是老孟和张志义。 “啊!!!”周边围观的人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 “刀子,那人掏刀子了......” “啊!!!肠子出来了!” “天老爷,报警!救命啊!” 33、第33章 孟清陶跑出了百米飞人的速度,他从街边停着的自行车上顺了一个车锁,一下冲进斗殴中心,狠狠的朝那拿刀子的手臂砸去。 刀子掉地滴下了不少血,那人吃痛大喊着,那人的手臂铁定骨折了,旁边的几个愣了几秒之后才回过神,一下子,所有的网球棍还有铁棍全都落在了孟清陶前胸后背上,还有一个不要命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菜刀,朝着孟清陶直劈过去,孟清陶知道这一下很难躲开,打算拿左肩去扛。 预想中的一刀没有落下来,孟清陶反而是掉进了一个怀抱里,凉凉的,甜润微辛,再接着涌入鼻腔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顾翕!” 孟清陶声音里带着震颤,满脸紧张和惊恐:“顾翕,你没事吧?” 他的这句话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顾翕笑了笑说:“他的刀太钝,切菜都切不利索!”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砍下来是分分钟可以将自己送进监牢的!”顾翕转生一脚朝持刀的大哥踹过去,这一脚力道很大,那大哥往后摔了几步才站稳。 “奶奶的熊,这他妈的疯子是个疯的,想不到这些高中生更他妈的疯,好啊,是你不要命得,莫要怪老子,你不去道上打听打听你三爷爷的名号!看老子今天不砍死你!” 长得高高壮壮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正准再次挥刀向前。 “老三,求财而已,别废话了,闹出人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的,还有,快跑,雷子炸了,快撤!” 那一群人像是收到什么消息似的,撤退的动作极快,很快的就四处逃窜,消失在人群里。 张志义大喊着“小陶,你快看看你爸。”他吓到魂都没了,脸色煞白,手里血淋淋的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老孟的血。 “小陶,你快来,我害怕!”张志义的手按在孟于蓝的伤口处,血水就决堤的洪流,哗啦啦往外流,张志义的手抖个不停,眼看着就要站不住了,就在他快摔倒前,他的身后冲进来几个医护人士,他们从张志义手里接过伤者,很快的把孟于蓝搬上担架,架上仪器。 孟清陶冷静道:“小姨夫,你跟救护车走,我待会过去。”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慌乱。 孟清陶还是维持着搀扶着顾翕的动作,全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目送第八人民医院的急救车绝尘而去,接着看向顾翕温柔的说道:“顾翕,我带你上隔壁医院吧!” 顾翕被震惊得一愣一愣的,他现在有点飘飘然,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红细胞正在快速的流失,还是因为孟清陶的这般冷静。 “瞧你满脸傻样,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去医院,老孟那边有张志义,我小姨待会也会赶过去的,这场面不算大,不会有事的,我去了也没什么帮助作用,倒是你......”孟清陶抱着顾翕的腰,搀扶着他走出人群。 “陶陶,你确定你老子没事?” “嘘!没事!你为什么冲过来,下次遇到这种事,躲得远远的。” “陶陶,你没事吧?” “嗯!你闭嘴,别再说话了,都不知道那一刀砍得有多深。” 两人刚到医院顾翕就被坐到值班护士推过来的椅子送到急诊去了,顾翕流了不少血,跟个血人似的。 那大哥砍向顾翕的时候看起来吓人,就是血流的有些吓人。然而顾翕的伤却是不严重,划破了表层,缝了针,打了破伤风,估计一个星期就能好。 就在护士给顾翕伤口做清创的时候,孟清陶扔了一件白T过来,还带着热度,想来是从他自己身上脱下来的,虽然干净不到哪里去,总归比顾翕身上那件要好。 “你那件衣服都是血,你看你乐意穿我的还是要病号服?”孟清陶一年四季,不管冷热长年都会在最里面穿一件长袖的打底衫,或白色,或黑色,这是他的习惯,想要是要掩盖手臂上的伤疤用的。 “不要病号服,这件就挺好。”顾翕扬了扬手里的白T。 “诶,学生,别动来动去,我在给你清创呢,让你把衣服脱了你不脱,扭扭捏捏的,我这在你肩膀上剪个大窟窿,你这衣服也是报废,我说你干嘛不脱了呢。” “护士阿姨,我这不是怕冷嘛,况且你剪了也挺好作业的呀。” “哎,现在这些学生呀,最近凌晨因为各种原因送过来的,好几个呢,醉酒,打架斗殴,敲破头,扭到脚,五花八门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您可听好了,我这可厉害了,见义勇为。” “嘿,来,详细说明一下。” 孟清陶看顾翕跟护士小姐聊得挺好的,清创也需要些时间,他往医院旁的便利店走去,买了两瓶水,还买了一包烟,抽烟这回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孟清陶现在很烦,想抽烟。 等清创、缝针、消炎药针、一系列结束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陶陶,孟叔那边,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顾翕,我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我想喝酒!” 孟清陶没有回答顾翕的问话,大步流星的朝酒厂宿舍方向走去。 几分钟之后两人走到酒厂前街,街角旁边有家小卖部,隔壁还有个宵夜摊,卖着些麻辣烫和炒粉汤面什么的。 孟清陶朝着藤椅的半眯半醒的老人家说:“田爷爷,我拿两瓶啤酒,扫码了!” “两瓶够吗?你家那狗东西还活着吗?今晚这么大动静,这狗东西,一天天的净干些不省心的事儿,给我早八年前就给他扔到精神病院里自生自灭去。”老人家说话精气神十足,手里摇着大葵扇,藤椅一晃一晃的,眼睛却还是半眯半醒的状态。 “活着呢!谢谢田爷爷,我走了!” 小卖部很小,顾翕站在门口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对话让顾翕听起来挺不是滋味的。 “跟我来!”孟清陶朝小卖部外的榕树根走去,那里有几张胶椅还有一张四角方桌。 “你有伤,不要喝酒。”孟清陶,直接咬开了啤酒盖,模样比流氓还流氓。接着他再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支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顾翕抢过孟清陶手里的烟说:“你牙挺好!” “有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内里就是个土生土长的流氓。” 孟清陶倒是对顾翕抢烟的行为不恼怒,反而是自嘲着拿起酒瓶一通猛灌,街角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他紧绷的下颚线一半明一半暗,他全脸都写字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孟清陶喝的一点都不痛快。 “你倒是谦虚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活色生香的流氓。” 顾翕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他拿出火机打火,烟丝瞬间被点燃,不知怎的,看见这一幕的孟清陶皱起了眉。 他放下酒瓶,把顾翕手里的烟抢了过来说:“未成年不准抽烟!”他动作来得突然,酒瓶里的酒溅出不少正在顺着他的嘴角滑到喉结上。 顾翕也不生气,摆了摆空落落的手。 “你这抢烟的行为倒是挺流氓的。”顾翕扯过孟清陶的手吸了一口烟,往孟清陶跟前靠过去,他故意把烟吹到孟清陶耳畔,唇角有意无意的掠过孟清陶的耳骨。 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充满蛊惑的在孟清陶耳边响起:“我能,吻一下,你的耳骨吗?” “冒犯了!”顾翕朝着孟清陶的耳骨亲吻了一下。 孟清陶的耳边传来几声喘息的声音夹着一些细微的口水吞咽声,“我不是什么乖乖的小鹿,我是沼泽里的异类,天生坏种,还有点疯,毕竟这是遗传嘛!” 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孟清陶清冷的声音说道:“不过,我不像他,我更厉害,更坏!”他轻柔的推开了顾翕。 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流动着不明的情绪,那是一种种温柔又暧昧、带着期待信号的语调,仿佛缱绻的蛛丝,让人不小心就一头陷进去。像是什么被淋上了巧克力酱的软糖,黏黏腻腻的却不讨人厌。 顾翕半蹲在孟清陶身前,自下而上的看着他:“你想,得到我吗?” 孟清陶看向顾翕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星子正在闪出光芒,可孟清陶垂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透着淡淡的疏离:“抱歉,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顾翕的声音沉沉的说:“我总觉得,我很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成为你的同行之人,我不想再被你划到界线之外。” “顾翕,你不怕吗?我会贪婪的平分掉你一半的灵魂,我会把你拖向沼泽的深渊。” “孟清陶,我怕啊,我恐怕,再也舍不得放你走了。” 顾翕挑起孟清陶的下巴,仍旧是自下而上的看着他,随后,他左膝跪地挺起上身吻上了那凉薄的唇,他虔诚的就像一个拜服在神灵跟前的信徒一般,可是他却做出了如此亵渎神灵的行为。 来吧,造作啊!来吧,放肆啊! 少年之间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唇瓣之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连口水丝都没有带走一丢丢。 番外 34、第34章 孟清陶突然站起身说:“我还要喝!”说完之后又往小卖部走去,回来的时候拎了个胶袋,袋子里约莫有六七支啤酒。 在被蚊子咬了半小时之后,某只醉鬼伸出双手朝顾翕抱过去,接着扔下一句“我要回家!” 喝酒的孟清陶很安静,闷头就是干,喝醉了的孟清陶也很安静,至少在这半小时里面是这样的。 但是在爬楼梯的时候顾翕,后悔了,这人哪里安静了!简直闹腾! 喝醉了酒的人一边爬楼梯一边胡言乱语:“我是最棒的,我才不是什么病态傲娇~” 顾翕恨不得把人打昏了直接抗楼上去:“对对对,你是共产主义优秀的接班人。” “嘿嘿,我可以走,你别想着把我打晕!”那喝醉的人上到四楼,正准备去开人家的门。 “我日~!”顾翕只好赶紧上前去把他拽回来,孟清陶还在使劲的扒拉着别人家的门。 谁知,那门竟然开了。 门从里打开,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她穿着一条黑色超短裙火辣性感,身材玲珑有致、双峰挺立。 “小陶呀,喝醉了?”女人手里拿了支香烟,朝孟清陶暧昧的吹了口烟,“刘姐姐~”少年此时的尾音不像平常那么清冷,反而多了点软糯的轻佻。 “真是可爱~!春宵一刻值千金,醉了好,难得糊涂~记得戴套!我去上班,走啦。”那性感火辣的女人又朝顾翕喷了口烟。 顾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到七楼,两少年站在门前,一个站不稳,一个直挺挺,那是下半身,这是给那酒鬼硬生生蹭出来的。 “孟清陶,拿钥匙,开门!”顾翕一脸疲状,后肩上的伤口隐隐的作痛。 “没力了”少年说完之后没骨头似的软软趴在顾翕的肩上。 最后又轻飘飘地说:“左边裤兜!” 顾翕要气死了,古人诚不欺我,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呀!他没试过从别人的裤兜里拿过钥匙,掏了好几下才掏到钥匙,拿到的钥匙居然只是单丁的一条:“孟清陶,你这只有一条钥匙,你不怕弄不见啊。” “不会不见,额......” 顾翕打开了门,就在进门的时候,顾翕觉察怀里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果然,就在呕吐物奔腾而出之际,那人冲进了厕所,但顾翕的白T还是免不了遭受到了醉酒人士的“礼遇”!沾惹到了那么一些。 孟清陶捂着口,直奔厕所里去,没有弄到一地都是,只是溅了一点到顾翕身上。 吐完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了,此时正躺在沙发上,顾翕熟路的走向阳台,拉下一条浴巾,他把白T脱掉,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顾翕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光着膀子,锁骨、腰线、裸露的皮肤一览无遗,蓝色的浴巾堪堪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发梢上滴落几滴水珠,划过颈脖,滴到巧克力排的腹肌上,少年的身材贼好,线条流畅,人鱼线向下延伸着,直至低腰黑色运动裤的边缘。 如此一副出浴图,导致室内的暧昧攀升,逐渐升温。 孟清陶吞咽着口水,巧克力派,咬起来是什么味道? 醉醺醺的人拖着踉跄的脚步钻进那人的怀里,手里没轻没重的胡乱摸索,清冷的声音说:“我可以咬一口你吗?巧克力排?” 顾翕正在推拉着那醉鬼,低下头朝不断向他怀里挤的人问:“什么?”谁知少年猛然抬头向上,撞上了! 顾翕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一股热流正在流淌,他只能快速的拿起纸巾,卷成条状堵上。 他还没来得及责问一番,那人就已经转身跑到阳台上,顾翕只能快步走过去,人还没走到阳台,就听到某醉鬼大喊:“去他妈的操蛋生活~神他妈的谁的青春不悲伤!” 少年扯着嗓子在骂道:“life is fucking movie,丢你老母,操蛋的人生如戏。” 顾翕暗暗低骂着:“卧槽,孟清陶,你喝醉酒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呢?” 顾翕只能一下冲过去把人扯回来,一根紫色晾衣叉从阳台角落滑落,掉在顾翕跟前,他妈的,哪里冒出来的晾衣叉? 两人双双被晾衣叉绊倒,顾翕在电光火石之间规避了身后的伤口,防范了摔着孟清陶,因此顾翕只能牺牲自己的屁股。 成为肉垫的顾翕,屁股撞到地板上,疼的他眼冒金星,身上的人倒是机灵,懂得自己爬起来,顾翕还需要缓缓,他只好就势坐在阳台的地上,他修长的手指伸进发梢里揉了揉,屁股似乎没什么大事,就是人有点懵。 忽然,那个醉倒的人发出了一声像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他从另一边地板上爬到顾翕跟前,随后钻进顾翕的怀里,他的脑袋埋进顾翕的颈间。 “草他娘的,三十万,赔了三十万,一条人命只值三十万,我妈就这样就没了,是为什么没了的?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好像全都忘记了!” “没事了,过去了,有我在”一只大手温柔的在少年的后背有以下没一下轻轻地扫着。 孟清陶似乎安静下来了,只不过,顾翕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侧颈有一阵暖热,那里被某人的嘴唇轻轻软软地磨蹭着,他浑身像是过电一样,兹兹兹,从脖子处开始,没来由的再传到心脏里。 心脏被麻痹了,顾翕不自在的推了推那人。 不推还好, 这一推, 埋在他脖子那儿的孟清陶忽然呼了一口气,混合着酒气的温热气体顺着顾翕的侧颈攀爬,身体瞬间被烧了起来。 这醉鬼一会搞忧郁,一会儿又搞撩拨,顾翕缓过屁股痛劲再强忍着后肩伤口的隐痛,他收回理智,连拖带拽的把那人拉起。 拉起的同时,那人还不安分的往顾翕怀里钻,身体死命贴过去,脑袋还往顾翕颈窝里蹭,顾翕给弄的接连踉跄几步,顾翕语言里难得一见严厉道:“站好,乖一点”。 那人果然没再撒野只是撅起嘴说:“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小说里都说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顾翕头皮发麻,一个头两个大,他手忙脚乱地把孟清陶搬回床上之后,他转身走入厕所间,快速打湿了毛巾给孟清陶胡乱擦了把脸。 仔细观察,这个人的皮肤太好了,比顾瑶的脸还要嫩滑得多,顾翕手里不由自主地就放轻了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隔着毛巾,轻轻划过少年的左眼角,那里有颗小小的痣,听说有泪痣的人爱哭,性子软,可孟清陶被打时连痛都不会喊一句,性子比花岗岩还坚韧。 “你啊,你的脸比瑶瑶的还要娇嫩,轻轻一碰就红,真娇贵。” 喝醉的那人嘴里小声嘟囔“什么?顾翕你果然,,,果然是,直男,撩不动” 顾翕忙着照顾孟清陶,他只听到了几个不成句的呢喃,后面的全都听不清。 忙活半天,终于把人安置好,床上的人睡的平稳,顾翕半蹲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顾翕的视线,从他的光洁的额头轻轻向下,到立体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精致娇嫩的唇。 少年慢慢的低头向下,凑到他的面前,距离在拉近,那交融的温热的鼻息,拉近了,再拉近,这一切都跟他梦里的画面一一切合,唇与唇的距离不过毫米。就在唇与唇将要碰到之际,某些淫靡的画面突然浮现在顾翕的大脑,少年停了下来! 堵住鼻孔的纸巾,不由得颜色又变深了点。 顾翕甩了甩头走出了房间。顾翕,你在干嘛?孟清陶现在喝醉了,神志不清,伤情过往,顾翕啊,顾翕,你绝对不可以趁人之危! 睡了好一会,孟清陶突然一个激灵,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顾翕搬了个小马扎,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蜷缩着,以一个极度不舒适的姿势趴在孟清陶的床边。 醉酒前的一切涌上心头,孟清陶想起自己拽着人,又亲又抱,吐了顾翕一身,顾翕刚跑去厕所把上衣脱掉,自己又觊觎他的美色,偷香不成,磕到顾翕的鼻子、呀!顾翕好像被撞到流鼻血!紧接着?自己又跑出去阳台大喊大叫,顾翕来制止,最后两人被一根紫色的晾衣杆绊倒。 孟清陶回忆完毕,头痛欲裂,满脸后悔! 不对~! “我能,吻一下,你的耳骨吗?” “冒犯了!” “我不是什么乖乖的小鹿,我是沼泽里的异类,天生坏种,还有点疯,毕竟这是遗传嘛!” “不过,我不像他,我更厉害,更坏!” “你想,得到我吗?” “顾翕,你不怕吗?我会贪婪的平分掉你一半的灵魂,我会把你拖向沼泽的深渊。” “孟清陶,我怕啊,我恐怕,再也舍不得放你走了。” 我跟顾翕早恋了! 孟清陶再次回忆完毕,头痛更欲裂,满脸更后悔! 顾翕毛茸茸的脑袋在羽绒被里蹭了蹭“孟清陶,你醒了?” “嗯......醒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孟清陶才发现他的嗓子居然沙哑到不行。 “喝点水吧!”顾翕往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玻璃杯里透着热气,暖暖的温水正好入喉。“谢谢,你......” 孟清陶咕咕咕三两下就把一杯水喝光,“你还要水吗?”顾翕顺手拿过孟清陶手里的杯子准备起身去厨房里倒水。 “你......还不回家?”暖暖的玻璃杯从孟清陶手里脱离,他稍微有些不安的扣着手指。 顾翕猛地一下站起来才发现双腿麻痹了,他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往床上摔去,孟清陶给他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孟清陶,你该不会又一次说话不算数吧?你记得刚刚你说过些什么话吗?”顾翕干脆把杯子重新放回床头柜,他就这这个姿势,自下而上的看着孟清陶。 “我.....没......我记得......”孟清陶白皙的脸上挂着潮红,声音里带着沙哑,细细碎碎的颗粒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性感。 “那你就给我记住了!别酒醒酒跑路,又再把我让在一边,独自风中凌乱。”远处巷角恰好又汽车路过,车灯的光亮从玻璃窗上滑过,突如其来的微光掠过,孟清陶惊得倏然间收回目光,琥珀色的珠子被垂下的眼睫敛藏起来。 “我总不能让你为了我,每次都独自在风中凌乱。因为,我要对你负责。”孟清陶的肩颈线渐渐放松下来,他再次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全是坚定与温柔。 “的确,你现在,是我的了,这次,你一睁开眼就能看见我。”顾翕洗澡似乎有些晚,头发半干半湿,头顶还炸开了几条呆毛,毛茸茸的像只大猫。 “阿翕,你能不能喵一声给我听?”孟清陶绽开一个笑脸,杏眼里全是愉悦跳跃的星星。 顾同学一脸傲娇别过头说:“让我学猫叫?绝无可能!”随着顾翕摆头的动作他的发尾有细碎的水珠,顺着他的颈脖线滑过喉结,细水珠落在白T的领口浸没成一个小圈圈。 不得不说孟清陶在把控节奏上是个高手,对于顾翕性子拿捏的死死的,这是个非常合适的切入点。 他抬起有些微凉的手指轻压这顾翕的耳骨,薄唇吐出的热气挠的人痒痒的“好不好嘛~”他轻吻着顾翕的耳骨,调皮的虎牙忍不住轻轻的咬了一口。 某只炸毛的大猫蹭的一下从孟清陶身上跳开,他坐在小马扎上憋得满脸通红,呼吸微顿之后发出一声“喵” “哈哈哈,顾翕同学,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孟清陶从床上下来快速的在顾翕脸上啵了一个香吻。 顾翕没好气的说“你要干嘛?咱们现在是早恋,你给我克制一点。” “是是是,你说的对!”孟清陶抬起手腕看了看黑色腕表,8月6日凌晨5:48分,幸好,这一天,因为有顾翕,总算有了意义。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可以在床上睡,如果睡不着我不介意你帮我把那几本暑假作业清一清。” “孟神,您这才刚交上男朋友,这就使唤上了?”顾翕站起身舒展着四肢,须臾之后拿起床头柜的玻璃杯跟着孟清陶走出客厅。 孟清陶出了房门就开始脱上衣,顾翕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光滑的后勃颈,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自上而下划到了后腰上,不看还好,一看手里的玻璃杯险些握不住。 “你要是不愿意,你也可以回家去,都可以,随你,我要去一趟医院.....”顾翕不自觉的跟着孟清陶走到洗手间门口,然后被一只瘦长白皙的手抵住“停住,我并没有跟人一起洗澡的习惯,更何况,你刚刚才说完,咱们这是早恋。脖子以下禁止观看。” “孟清陶....你....”顾翕无语凝噎,手刚抬起又讪讪放下,满脸都是欲求不满的憋屈。 孟清陶洗了一个战斗澡,不到两分钟就从浴室里走出来,“餐桌上有水,喝了它!”孟清陶朝房间望过去,顾翕似乎拿了一本物理练习册在做。 “身份证、存折、银行卡、老孟的换洗衣服,两套够了吧?”孟清陶在碎碎念着他要带的东西,“啊~再带点现金吧!” “顾翕,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铁闸拉上,我出门了。” 顾翕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嗯” 35、第35章 孟于蓝的手术很成功,早在孟清陶还没喝醉的时候就已经送回病房了,张志义也没有什么心思在扮演床前孝子这件事上。 天快要亮的时候,孟于蓝的病房被推开。 病床上侧躺着的男人缩在一侧,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他的嘴唇泛着不健康的白,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他俊美的脸上眉头紧蹙。 病号服堪堪的挂在他身上,他瘦的好像只有一把骨头,透过衣服都能看到肋骨一根一根凸着的形状。 身材高大的男人蹑手蹑脚的搬过椅子坐在病床前,男人气宇轩昂,剑眉底下是一双鹰眼,脸上的轮廓硬朗,五官英俊。 他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孟于蓝的头,大手底下的人不安的扭动着身躯,不安的醒转过来。 “醒了?” 这是云哥的声音? 孟于蓝警惕的爬起身,手里握着病床边的扶手才感觉踏实了。 “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孟清陶的寒冰特质大部分是后天原因,但是绝大部分是来自遗传。 孟于蓝眼眸里全是冷漠,他斜视着床边的男人。 “阿蓝,我好想你。”男人声音颤抖带着成年人的克制和隐忍,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手才抬起来,就被孟于蓝恶狠狠的打开掉。 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左腹部的伤口,孟于蓝咬牙死忍可是唇齿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沉闷的“嘶啦”声。 “阿蓝,你别动,我不碰你,不碰你。”被称作云哥的男人垂下双手,身体向后退了退。 “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句话孟于蓝说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像是含着鲜血般说出来的。 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刺伤孟于蓝的时候同时也将陶云的心一片片的剜下来。 “阿蓝,你听说我,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误会了,你听我说.....” 陶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线生机,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将孟于蓝的手握在手心里。 孟于蓝想要甩开但是奈何此时他太虚弱,麻药似乎还没有完全失效,他根本甩不开这粘人的爪子。 他一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他要逃离这间病房,这里空气让他感觉到窒息,这里的人让他感觉到癫狂。 他忍着剧痛光着脚踩在地上,该死的麻药,退一半不退一半,这时候正是伤口疼身体软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碰到地板的同一秒钟便腿软朝前摔去。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最想逃离的人,就这么坐在他的跟前,男人快速的伸出双手捞了他一把。 此时孟于蓝被这个强壮的男人完全的禁锢住,就在这他前胸这个方寸之地里。 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他的一切一切,全部都在刺激着孟于蓝,它们疯狂的叫嚣着,剧烈的点燃孟于蓝心中的怒火。 好恨呀! 孟于蓝好恨啊! 恨眼前这个人,也恨不争气的自己。 他的眼泪忍不住滑落。 “阿蓝,你不要再隐瞒我了,我都知道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啪”孟于蓝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了那人一个巴掌。 “你闭嘴!我不准你再提一句关于孩子的事情。” 孟于蓝浑身都在发抖,他的脸色煞白,脆弱的就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 “好,我不说,你慢慢来,不着急,深呼吸。” 陶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孟于蓝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孟于蓝的情绪。 “阿蓝,我想告诉你大坤出狱了,他在两三个月之前就已经跟那孩子有过接触了,你相信我,我这次有命回来,就一定会护你们周全,有人来了,我要离开了,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陶云快速的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孟于蓝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他猛地惊醒,这他妈的是在几楼?他为什么不走门? 他快速的跑到窗台前朝外望去,窗外一片澄明,那人仿佛就像鬼魂一般消失在阳光底下。 他到底是来过还是没有来过? 孟于蓝强撑的意志在逐点逐点溃散,这样的噩梦他做过太多太多次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孟于蓝摔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终究是泣不成声。 强撑的坚强溃不成兵,声沙也力竭的叫嚣,终究敌不过那人一句温柔的‘我想你了’ 孟清陶拨通电话嘟嘟的电话音等待音要比平时漫长“喂,小姨夫,你们在几号病房?”电话那头传来张志义不耐烦的声音,他似乎在睡觉,孟清陶问:“你在病房吗?” “没呢,我回家了,大舅哥在502号病房,就在五楼电梯直角转过去一点点。”张志义的声音从冰冷的听筒里传出来,没带着一点感情。 孟清陶有些生气:“张志义,我老子为了你在医院里躺着,你竟然敢跑回家去睡大觉?” “诶诶,小陶,你这孩子,话怎么说的?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家老孟自己闯的祸,毕竟是个疯子,他那精神病得治,你知道吗?他今天见到我还把我揍了一顿,我这次......” 张志义嘴皮子功夫了得,孟清陶不打算跟他磨,他毅然决然的把电话给掐掉。 “502....”孟清陶照着张志义所说的在找病房,他打开病房的瞬间就愣住了。 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孟于蓝,他快速的朝老孟跑去,一边跑一边说:“老孟,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趴在地上?” “嘶、呜、呜、呜、”这是抽噎的声音,老孟为什么哭的这样的伤心? “老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孟清陶把袋子往旁边扔去,没扔到椅子上反而是越过椅子掉到了地上,“啪咚”那是袋子掉落地板的声音。 “我好想他......”孟于蓝喃喃自语,声音细小如蚊蝇。 孟清陶想要把孟于蓝扶抱回床上,却是被孟于蓝一把抱住。 “我好想他......”孟于蓝趴在孟清陶的肩上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我知道,我也很想她。”孟清陶以为孟于蓝在说死去的秦晴,这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以前也有过。 但是像是今天这样的孟于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于蓝就像是强撑了多年的古刹,年久失修,腐败不堪,轰然倒塌。 不知道为什么孟清陶有一种孟于蓝想要撒手人寰离他而去的感觉。 不对,老孟这情绪来的突然,孟清陶认真的嗅了嗅孟清陶身上的味道,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柑橘味,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柑橘和清新木质气息,这是老孟收藏的那些香水的味道,好像是叫什么工匠艺术家? 不对,这股香里混杂着一股像是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气息。 他妈的,这房里刚刚有人,并且还是个男人。 老孟这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太让人怀疑了。 “老孟,你外面有狗了?”孟清陶他推开孟于蓝,眯着大大的杏眼,愁容满面地看着他问:“老孟,你是被小狼狗草了?还是草了小狼狗?你为什么哭的这样的伤心?” 孟于蓝在自家儿子的三连问中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 “孟清陶,跪下!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孟于蓝哭的鼻头通红,一点都没有家长的威严,说话软绵绵的反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 “去去去,你快点起来,妈的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丢不丢脸。”孟清陶把老孟扶抱起来。 “注意,我三十九,三十九,不是四十好几!狗操的张志义,不是为了他,你老子我哪里需要挨这道刀口子。”孟于蓝光是躺会病床上就已经虚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娇弱的就跟林妹妹似的,孟清陶真的担心他就这么一命呜呼掉。 “你躺着,别乱动,积点口福别骂了。” “你是我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少骂那孙子。”孟于蓝垫了垫枕头,眨巴着眼睛看向孟清陶。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是晚了几个小时才来看你,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早来几个小时也是只能干着急,谁知道这张志义这么孙子,他倒是安乐回去睡大觉,你个狗东西,你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孟清陶说完话之后拿着条毛巾转身走进卫生间。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此时只有孟于蓝一个伤患,相当于是占了个VIP病房。 “这狗东西是楼下小卖部田老头骂的对吧?你去他那买酒喝了?我看你不只是来晚了几个小时这么简单吧?”孟于蓝又拿出一副吊儿郎当,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孟于蓝那张娃娃脸底下一肚子坏水呢。 孟于蓝接着又说:“你把人追到手了?他都舍身救你了,你还不以身相许?”他把眼睛闭上,等待着孟清陶的服侍,他在病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小腿一甩一甩的跟就跟猫甩尾把一样一样的。 “老孟,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他妈的如果是神经病,那这他妈的就是这世界疯了,你属柯南的对吧?让您当个保安,着实是屈才了呀!”孟清陶给孟于蓝擦着脸,动作娴熟,一看就是干过无数回的熟手技工。 “陶陶,别扯开话题,你给我记住十八岁之前禁止脖子以下的行为,如果真的忍不住了,记得戴套。”孟于蓝自然的转身让孟清陶给他檫后背。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