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的情人标记了我abo》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死对头的情人标记了我abo》作者:猫珏 文案 结婚前一周,未婚夫意外标记了死对头,还有了孩子。两对情侣因此被迫分开,他没法接受七年的感情和爱人就这样没了,想要未婚夫标记自己,未婚夫拒绝了他。他在失恋打击下喝多了,头脑发热设计了送上门捉奸的师弟,也就是死对头的情人,没想到自己作了个大死,他的发情期再也离不开自己的师弟,且沉默寡言的师弟大有来头,还对他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设定:生育率很低的社会,国家以保护弱势群体为由,实行国家福利,让o心甘情愿为国家生下一代。a可以标记多个o。 主cp:于迢越x莫凉 虐受文he,会有一个平行世界的虐攻。 第1章 我有一个不像是A的未婚夫 总裁办公室前的走廊上,两个胸前挂着凉行集团职工卡的男人在推推攘攘。 黑衣服职工把文件塞给蓝衣服职工说你去,蓝衣服职工推回去也说你去,两个高大的Alpha为谁去向莫总裁汇报争执不休。 不过,两人很快停止了小声的争议,因为莫总裁身边的Beta秘书出来看到他们就说总裁让他们部门的人进去汇报工作的进展。两个人不好在秘书面前推推攘攘,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逼出了结果。 于是两人紧张兮兮弓着腰,对视间有了难兄难弟的感觉。 两人实在不得不紧张,他们之前做了好几个方案都被里面的总裁否掉了。莫总裁脸色黑得像烧焦的锅底,一连串不带一个脏字却字字带刺儿的反问句让他们都想回炉重造。 他们为了这次方案熬了好几天夜,感觉这次莫总裁再不通过他们的方案,即使总裁不叫他们收拾东西走人,他们也得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这个工作,无颜呆下去了。 Beta秘书挺直了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两个没有以往的心思偷瞄秘书傲人的身材,他们步伐龟速心却跑上高速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看起来像是洪水猛兽的存在,在最显眼的办公桌处,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温和无害的Omega男性。 凉行还是一个小公司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Alpha员工是被这幅无害又隐约会散发着诱惑的omega骗进来当社畜。那些纯直A进去后,后来。 后来不提也罢,某个不透露姓名的凉行集团元老级Alpha员工哭道。 坐在办公椅子上的莫凉听到有人进来了,一抬头就看到两个高大的员工瑟瑟缩缩的像是被狮子撵着走的大动物。他心想:作为Alpha畏畏缩缩的的像什么话。 莫凉微皱了下眉头,让两人说他们新赶出来的方案,自己则低头看两人毕恭毕敬递过来的文件。 两人说完后,莫凉也完了。文件“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两个员工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而且是一副非常想捂着耳朵哭跑出去的样子。 莫凉把文件推到前桌,说:“就这样办。”他没听到回答抬头看了两个员工傻傻的站着,挑眉道:“还有事?” 两个员工整整齐齐的说没事没事,然后整整齐齐出去了。两人出去后,都露出了雨后天晴的表情,对视间有了患难兄弟的情谊。 这时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Alpha,两人看到那人笑着齐齐打招呼道:“万总!” 被叫万总的男人笑眯眯的问他们:“方案通过了吗?” 两人纷纷说过了过了,终于过了。 万浅行笑得更深了:“你们辛苦了,今晚好好放松一下吧。” 两个员工笑着回应,看着这个温柔得让人很愉悦的Alpha进了莫总裁的办公室。两人都露出遗憾又可惜的表情。 万总是个alpha,还是他们莫总裁的alpha。两人的恋情是办公室的一大八卦。办公室休息时间很多时候都在讨论领导们的爱情故事。alpha们感叹万总要是个omega就好了,omega们一半矜持的说万总是最想嫁的alpha,另一半的小半在土拨鼠叫,另外小半穿起了品如的衣服,感叹又是想被万总日的一天。 不管O们怎么想,都是娱乐的说法,因为公司唯一没有结婚的O只有莫凉莫总裁一个。 万浅行进了办公室,莫凉抬头看到他,他脸上的表情开始融化,明显的愉悦。 万浅行笑的很温柔,他是个活得很体面很温柔的人。对待别的人他的温柔带着善意,但是面对情人他的温柔带着爱意。 他过来亲了下长相无害眼神却很锐利的情人,温柔的说:“那方案过了,接下来没其他事了吧?去午睡一会儿?” 莫凉脸上愉悦,嘴里“哼哼”两声,犹如一只被安抚的很舒服的小狮子。他没回答,但是双手很自然地搂着万浅行的脖子。 万浅行轻笑了一声,拦着他腰把人抱起,放在办公室里面午睡间的床上。这间床是双人床,方便两人午睡,还挺大的,但是他俩往往用不了那么多空间。在此刻,两人很快以午睡的名义叠在一起。 因为最近事多,员工在熬着,老板也是很多事的。两人几天没做,眼神一对视,肌肤一接触,两人都有了感觉。青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莫凉被吻的很舒服,嘴里哼哼唧唧,因为万浅行的家伙有意无意总擦过他的道口。他见状努力放松了自己,才打开了一小口,不是发情期要打开omega道口是很困难的,但是情到深处他很渴望他的情人能标记他,即使是痛也是欢喜的。 万浅行的家伙再次撞上来时,感觉到莫凉的道口开了一些,他看着脸色潮红的情人眼里直白的渴望,他没忍住撞上去但是被卡住了,那个开口还不能容他的大家伙进去。 而这举动让莫凉痛呼一声,腿也缩了一下。但是他眼神却没退缩,他起身想坐在万浅行身上,这行动被万浅行识穿了,把他摁回身下,低声说:“会很痛的,我不想伤了你。再过几天你就要发情期了,乖~” 莫凉无法只能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发泄不满。他的情人很温柔,一直都在迁就他,其实他知道他的情人明明很想在他身体里成结标记。 莫凉现在的男友,万浅行,一个很温和没有攻击性的A,高大英俊,从小被误以为是O,直到上了大学,个子拔高了,才没那么多人误会。 两人在一起,万浅行总是迁就莫凉,莫凉还总被认为是包小白脸,流传八卦版本就是万浅行追的莫凉,不然怎么那么宠爱呢。 但其实还是莫凉倒追人。在大学时代,万浅行是莫凉的学生会的副会长,很受欢迎。虽然很多A对万浅行没点攻气而不屑,但正因为万浅行很温和,跟他呆一块的O也很有安全感,不会有被冒犯的感觉。 莫凉也是其中一个对他有兴趣的其中一O,只是当时他还没成年,而万浅行又是因为他年龄小,自己是独子一直想要弟弟,而把他当弟弟来宠。 他在大学时没有对万浅行告白,顺着万浅行,在外小霸王,在他面前时而任性撩拨时而撒娇卖萌当小猫。 一成年了,晚上抛下家里安排的生日宴会,撒娇约他一个人出来要求他作为礼物送给自己。 万浅行看着温和,其实不太喜欢软绵绵的O,更喜欢有个性的o。当他看到杀伐果断小霸王,他心就沦陷一半。且莫凉时不时撩拨他,他更有感觉了,当他的小霸王在人后对他软且信任,心就彻底沦陷。 莫凉成年那一夜,当他看着刚成年的莫凉生涩的勾引和邀请,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样,第一次他有了想独占的想法,两人滚了床单。要不是莫凉不是发情期他可能就直接标记了。 两人就在那一晚身心**,在一起了。接着两个人开始情侣创业,莫凉在前冲锋陷阵,万浅行在后帮手和安抚。 第2章 师弟跟死对头在一起 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之所以不结婚,是因为国家规定O只有和彻底标记的A申请结婚。 国家要确定两人是真的标记关系,可以生育的关系。也就是说AA,OO,是绝对不允许结婚的,而AB,BO只有确认了有了孩子才可以申请结婚。BB结合没有规定。 带套是没法实行彻底标记的。虽然现今AO的生育率不高,结婚五年没有孩子都算正常。但是难说会不会中奖。两人有时候忙得连亲热的精力都没了,要是有了孩子,莫凉创业之路基本要暂停。因为一个怀孕的O很脆弱,而且各种问题,所以国家规定怀孕的O不能工作。 两人等公司上市了,蒸蒸日上了。七年也就过去了。他们作为情人在一起七年,但是他们相识相伴的时间却有11年。 他们都在全国最好的大学念书,两人因为共同管理学生会而认识。两人管理的学生会与莫凉死对头秦初管理的航行会竞争学校资源。 说起莫凉与秦初,他们在学校期间就是风云人物。因为他们是难得的18岁毕业且分别管理全校两大组织的omega。 两个未成年o在除了AB以外几乎都是已婚o的校园很突出。而这都是因为国家的政策造成的。 在这个生育率很低的ABO社会。国家为了确保大部分O能好好为A生育。国家规定A20岁成年,O18岁成年,国家规定给刚成年的O两年的时间寻找A让其彻底标记并登记结婚,在这期间会免费每月提供发情抑制剂,到了二十岁后就不再提供,且没有登记结婚的O要每年给一笔不便宜的单身税。没有接受过国家o福利的O除外。而这国家福利是为了让O心甘情愿生育而实行的。 国家福利指的对O全免费的教育和全免费的医疗,且无力养O的家庭可以申请让o进国家为O建立的幸福园一层,在一层福利区领取免费的O营养餐,日用品和特制的隔离信息素的衣服。幸福园是只有O能进去,目的打造O安全的活动地点。 幸福园有五层。一层福利区,也就生存区,二层是大众区,在这里O可以吃吃喝喝,娱乐和购物,O在这里能享受国家补贴后的六折优惠。 三层已婚区,是给已婚的的娱乐场所,享受国家五折的优惠。 四层是育儿区,提供给有了孩子的O的娱乐场所,有少儿娱乐场所,可帮带孩子,享受四折优惠。 五层高档区。提供奢侈品和高档的餐厅和娱乐场所,没有优惠。但是生了三个孩子的荣誉O可进来免费每店限额消费一次。 也就是说,没有享受国家福利的O是不存在的。贵族不会因为单身税而避开国家福利,因为有钱。而普通人穷人因为钱不多更加没法拒绝国家福利。 所以这个国家的O大可以说是国家抚养大的,抚养的目的就是让O生下更多的孩子。如果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就出现了O的单身税。就是让这部分不履行义务的O把之前享受的福利通过税收还回来供养乖乖生孩子的o。 这就是单身税不光不便宜每年还递增,一般到了25岁普通人绝对是付不起的。且25岁后,幸福园将对25岁没有结婚的o关闭,且不再有免费的医疗。也就是25岁是国家对O结婚的最后期限。 还有一个限制就是国家提供的免费教育也是截止到20岁,到了20岁O将禁止进入公立学校,但结了婚可回来继续接受教育。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校园的O大多是已婚的。因为能20岁前读完大学很少有,更别说是成年前读大学。 莫凉和秦初在大学就是两颗明珠。两人不光聪明,外貌出色,家里背景也不错。 莫凉出生在一个土豪的家庭,当家的父亲有好几个O。他从小在这样复杂却也常见的家庭长大。莫凉作为长子,即使继承了生母温顺的眉,看着很乖巧温柔,但却拥有一双攻击性很强的眼睛,咄咄逼人十分夺目。再加上他行事风格强势又果断,压根没法当弱势的o来看。 要说他为啥从小做事就很果断强势,可能因为自己的生母太软弱无能,习惯了自己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争取。别人心甘情愿付出他也理所当然利用。 而秦初出身在东方贵族。这个国家是由东南西北四块陆地包围着中间的大陆。中间的大陆就是国都。 这个国家实行贵族统治。除了王,下面就是上三大贵族。王加上三大贵族都是在国都。再接下来就是区域贵族,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个地方的贵族。秦初就是出身于区域贵族的人。再下来是下六贵族,分散在各地的贵族。最后是100位新贵族,也称为小贵族们。是草根出身且能力卓越之人。也就是说这是个只有贵族才能参与政治的国家。 秦初一家子都是高贵冷艳。人长得漂亮,像是一朵长在高山上遗世独立的雪莲。让人看着就望而怯步。可看不可**。 照说两人即使不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至少也会因为处境差不多而惺惺相惜吧。这两人却反而互看对方不顺眼。 秦初看不顺眼他一个o常常指挥利用被他外表骗了的憨A,其中之一就是他堂哥!而莫凉觉得别人甘之如饴为他付出管我什么事。 且莫凉觉得秦初就是自持贵族身份,装逼高冷,自以为高人一等,嘴巴像是装饰,是用鼻孔说话。 秦初看不顺眼,不想跟他下场子吵,暗地里跟他较劲。而莫凉直接当面对他冷嘲热讽。两人又是学校学生两大组织的领导者,他们在校期间,两大组织都因为领导者而互看对方组织的人不顺眼。 两人互视对方为死对头,但是两人和对方的情人却关系匪浅。 万浅行的父母都是他们大学的教授,而秦初是万父的得意学生,连弟弟也是万母的学生,因此秦初兄弟经常来往万家。 莫凉没让万浅行跟他一起同仇敌忾,秦初也只是可惜万浅行和莫凉在一起但也因为这是私人的事情没说什么。所以两人并没有因为莫凉而关系恶化。 巧合的是,而秦初刚交的新男友于迢越是莫凉的师弟。 莫凉与于迢越的教授,是个热情的中年人。平时闲来无事就想让自己的得意门生们联络下感情。莫凉看不惯这些高冷的像哑巴的人,因了自己教授的原因,也压下自己的好恶,常常带下自己的师弟。师弟比他小五岁,毕业时20岁,才刚成年。 他还想着帮一下师弟,让他来自己的公司,没想到师弟拒绝了他的邀请,还说已经去了他死对头那里了。 他顿时气笑了,这小白眼狼,他在心里骂道。 莫凉没想到没多久他师弟和他死对头好上了。他顿时知道了他这小师弟对他莫名的轻视怎么来的。 也不是说他怀疑秦初这小白莲背后戳他脊梁骨,他倒是相信秦初那装逼货是干不出这种八婆的行为。 他只是在心里冷笑,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在某场合撞见了他们,三人在场时,他直接就嘲道:“师弟,这天山上的白莲花都让你采了去,好手段啊!” 第3章 等待发情期标记 于迢越皱眉头看着他的师兄,而秦初眼一斜,很轻视的一眼,他冷冷扔下两个字:“真酸。”就走了。 以往,秦初定是不理他的,像是看登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仿佛与他搭话就是掉了自己的档次。这次可能是因为他讽刺了他的小情人,终于憋不住了。 莫凉先愣了一下,后应过来时,气笑了。嘿!真酸。我他妈能不酸吗,我难得对一个师弟好,我的好师弟却不领我的情,反而奔了死对头床上。 他这个死对头明显是慢热的人,他的师弟成年没多久,两人就在一起,想必早就勾搭一块去了。 莫凉是那种别人让他不爽,他也要让他不爽的人不爽,即使没法让那人不爽,也绝不憋着。 莫凉每每看见他师弟就开始冷嘲热讽,看到他的师弟皱起眉毛,想反嘲回去却又找不到什么话硬是憋回去,他就爽飞了。他的师弟还是刚成年的大男孩,以往莫凉虽看到他这高冷哑巴做派,就很想吐槽,但看在师兄弟一场,都咽下去积了不少口福。 现在不想忍了,就一件件都吐槽回去了,发展成一看到他就没法说好话。 万浅行看到莫凉热衷于自己的师弟身上口嗨,看玩笑的说:“我要吃醋了啊!” 莫凉捏了捏他的胸,不以为然的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酸啥?” 万浅行挑眉:“你这也知道?”他看他经常吐槽他师弟,没想到关系还挺亲密的,这么隐私的事他也知道。 莫凉嗤笑一声,趴在他身上:“是男人还是男孩我还不清楚?啧,无趣极了。两个古板又无趣的人能玩出什么花样,他们的关系我能一眼看到底了。他们两人还是纯情的牵牵小手,亲亲小嘴阶段呢。” 莫凉说完,色/情的用腿蹭了蹭他,暧昧道:“男人!你竟然酸小屁孩,想榨汁呢~” 莫凉不管自己的师弟啥时能把天山上的白莲花染上自己的味道,现在的他眼巴巴数着日子等待发情期的到来。 发情期一过不久他就要生日了。25岁,对于O来讲是结婚的最后期限,那时没有结婚的O就像离开社会野人一般生活。 两人通知了父母,商量了婚宴的事情。期间两人的婚戒也迫不及待带上了,就等发情期标记后,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 在这日午后缠/绵后,万浅行亲了亲趴在床上一脸情/热的莫凉,跟他说回家一趟。 虽然两人订了婚,是未婚夫夫了。但是其实万浅行的父母不太喜欢莫凉,只是因为他们比较尊重自己儿子的选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凉又不是眼瞎,就不想去碍眼,给万父母找不痛快让自己的爱人为难。而且这聚会要是有他的死对头秦初,他要看着自己的爱人的父母对自己冷淡,却对他死对头眉笑颜开,他怕是要当场变柠檬精,净化空气。 莫凉只能对穿着衣服的爱人说早点回来。 这次万浅行回家里吃饭,秦初兄弟也在。他不觉得奇怪,秦初兄弟与他们家来往密切,时不时过来吃顿家常饭是很常见的事。 他奇怪的是莫凉的弟弟莫逾也在。万浅行转头一想,秦初的弟弟秦沁与莫逾关系很好,可能顺道一起来了吧。 他们吃完饭聊完天,离开万家时,两个小孩就跑过来说有事想跟他聊聊。万浅行就对秦初说:“我送他们回去吧。” 秦初本来想自己送弟弟和莫逾回去,听到弟弟和万浅行这么说,他对万浅行是很放心的,而且弟弟还同朋友同行,他就对万浅行说麻烦了。 经莫逾提议三人包了一间安静的包间。万浅行看到乖巧的秦沁一脸不安的样子,想着这小孩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因为性格原因,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而且秦沁因为和他哥同是他爸的学生,跟他走得也近,他都当弟弟一样看待他们。 进了包厢,三人聊了聊学校的事,以后就业的事。 期间秦沁紧张兮兮的上了躺厕所。万浅行看着那小脸总觉得很有问题,他猜真正想聊的事怕是还没讲。 莫凉的弟弟莫逾在秦沁上厕所的时间,和万浅行聊起他哥哥。 万浅行和莫凉订婚那会儿,莫凉跟他交代了一下家里的背景。他家很复杂,父亲的情人很多,兄弟姐妹也多,莫逾就是其中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听莫凉来讲,跟兄弟们都相处不太好,大家都是敌视的状态。 万浅行自己是独生子,父母都是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家庭很和睦。他是没法理解一个复杂的家庭兄弟之间的关系。他只是想到那是爱人的弟弟,且是他的师弟,他就忍不住心软些,对他好一些。 他听着莫逾用软软的语气说自己和哥哥相处的不太好很烦恼之类的,最后很是撒娇的说一句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云云。 万浅行听着莫逾虽然很隐晦的试图掩盖自己对莫凉的不满只是想表达作为弟弟想靠近骄横的哥哥的心情,但他还是听出来了。 他的爱人是任性是骄横,但是谁对他真心,他自不会辜负。他只当是兄弟之间出现嫌隙,他只能宽慰一番莫逾。 而且秦沁上趟厕所也太久了,万浅行有点担心秦沁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对莫逾提出一起出去看看。 这时莫逾突然扑进了万浅行的怀里,一股浓郁的甜味扑面而来,莫逾抬起魅惑极了的双眼,软软的说:“我们当不了兄弟,当情人好不好?” 万浅行震惊极了,他推开莫逾,皱着眉头:“你…”他闻到了散在空气中诱惑性的花香。 他立马翻出带来包里的抑制剂给自己喷上了。 他远远站在门边,他觉得这一切很荒唐,他很快就要成为他哥夫了,他没想到莫逾会干出这种事。 他满腹质问没来得及说出口,莫逾又扑过来,他看着眼神越来越迷糊的莫逾,他没法子,只能把人摁在地上,打电话给莫凉,总不能不管正在发情的O,会出事的。 他刚拿出电话,门就打开了,秦初气冲冲的走过来。万浅行尴尬的起身,一个A压着一个O场面很不好看,他怕秦初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秦初大步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抑制剂给还想扑进万浅行怀里的莫逾喷上。身后跟着快要哭出来的秦沁。 抑制剂很快起效,秦沁眼红着看着清醒过来的莫逾,说:“对不起。”说好听点他是性格乖巧。不好听点是生性懦弱没有主见。他被莫逾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大哥莫凉有多么多么的坏,这么好的万大哥不应该被莫凉给骗了。又说他很爱万大哥,没有万大哥他宁愿去死云云。 最后他心软了帮莫逾一起骗万浅行过来。他的存在就是放低万浅行作为一个A不会跟一个o共处一室的戒心。 只是他在外面忐忑不安,他从小的家教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他也没有胆量承担后果,最后语焉不详的把自己的哥哥秦初叫过来。看到哥哥到了才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秦初看到秦沁和莫逾都脸色很不好,他冷着脸让秦沁带莫逾回去,让他们回去反省。他得留下来跟万浅行谈谈,自己的弟弟做出的出格的事。 秦沁两个人出去关上了包厢门。 第4章 未婚夫意外标记了死对头 秦初听到关门声后,满脸歉意向万浅行道歉。他迟迟没听到回应想着万浅行可能气疯了。他抬头一看,发现万浅行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秦初毫无戒心的走进他,想着两个小孩不会还干了其坏事吧,他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万浅行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很热,而且有很浓郁的诱惑性的香味,往他鼻子涌。他一开始以为是刚刚有个发情的O在,当他们离开后,这样的症状并没有舒缓。 接着他闻到很清甜的果香味,感觉像是上千莲雾在他面前炸裂。他红着眼抬起头看见近在眼前的漂亮Omega关切地看他。 秦初被这样万浅行的眼神吓退了一步,虽然他没有想到那是迫切需要标记的Alpha的眼神,但是他的本能戒备起来。 秦初就退后了一步,他的素养没法让他丢下看起来很难受的人自己走开。他再次靠近时,他听到万浅行沉声警告他:“快走开!” 秦初看着万浅行虽叫他走开,但是却一副吃人的眼神。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他脸色发白转头就跑向门,在离门几步的距离,他被人大力拽回来,压在了地上。 他虽和万浅行关系不错,但从来没有身体接触过。万浅行会很绅士的保持一段不疏远也不亲密的距离。 秦初被扑倒在地时,第一感觉是懵的,他没有想到万浅行会有如此粗鲁的一面。当他闻到以往让人感到愉快的蔷薇香带上了让O身体发软的味道,他害怕起来了。 一个alpha天生就拥有压倒性优势,一个普通Omega是如何也反抗不了alpha。 不管omega如何哭叫求饶,alpha都不为所动。他仿佛变成听不懂人话的野兽,只想要侵犯身下反抗不能的雌性。 alpha拧着他脆弱的脖颈,张口咬破了腺体。被压在身下的omega在临时标记后短暂的动弹不得,身上野兽趁机一路往下留下自己的咬痕,耳边响起的是衣服撕拉开的声音,一颗颗纽扣四处逃开。失去理智的alpha粗暴破开两个入口,直入深处成结标记。 当底下的omega永久染上了自己的味道,失去理智的alpha才渐渐恢复理智。万浅行看着身下狼狈不堪青青紫紫的秦初,颤抖的把自己的外套盖住秦初的裸/体。 他从未伤害过一个人,但在今晚他却狠狠得侵犯了一个脆弱的omega,如果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他颓废地不顾形象坐在远处的墙边,直到他的电话响起,一阵阵的响,停了又继续响,他抬头看着还躺在地上的人。手机在盖住他身体的外套里,他认命得走过去,在掏手机时感受到地上的人动了一下。他抬头与被铃声吵醒的人视线相碰。 秦初清醒了点看清靠近自己的人,他很害怕他还要侵犯他。他想爬起来逃走,刚起了身,就摔倒在地。 万浅行看到他这样,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叫着甩开了手,连盖住他的衣服也扔开,连沾了他味道的衣服也不要。 万浅行看着瑟缩在地上的人,只能把地上秦初的破碎的衣服捡起来盖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地道歉,让他别害怕,他再也不会伤害他。 秦初只是紧拽着自己的衣服缩在地上,不发一言。 万浅行的电话这时又响了,他只能去接电话。电话是万母打来的,问他是不是不回家了。 他深呼吸的一口气说自己有事不回去了。万母也没多问什么,她向来给自己儿子很大的空间,不太管孩子的去向,她道了晚安就挂了。 他挂了电话看见了自己手机还有几条信息,是莫凉的。问他:睡了没,没有我还睡得着吗,明天早点回来啊。 他似乎是痛苦极了的弯下腰,在心里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过了一会儿,给一个靠谱的医生打了电话,让人过来看看。他刚拿衣服给他盖上的时候看见有血,强行标记始终伤了他。 他打完电话看着缩在地上的人,过去看看情况,发现那人已经又昏过去了。他把人抱上沙发,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免得他遭了凉,雪上加霜。 beta老医生过来看到这惨状,如果不是万浅行看着很和善,他也处理多了,没忍住强行玩各种花样的情侣,就看着这个惨状他就想报警了。 老医生给人打了消炎针,处理下伤口,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万浅行一直没睡看着秦初,他有了充足的时间想清楚事情始末,他打开了手机,打开了家里面客厅的监控,他看到了莫逾趁着大家都去厨房帮忙的时候,悄悄靠近他的包,把一个和发情抑制剂一模一样的瓶子与他的发情抑制剂调换了。 万浅行等到了次日的中午,也没有人过来让他们离开,这包厢怕是包了几天。莫逾真的是机关算尽。 莫逾即使失算,被拆穿了。没想到他为了坑自己的哥,不惜搭上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哥,他就这样什么也不说,让一个对他还不错的Omega与一个喷了发情剂的Alpha独处。 他现在想起莫凉不经意得告诉他离莫逾那小子远一点,后悔莫及。 万浅行看着在闪动的手机,他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信息也不回电话给莫凉。他看着在沙发熟睡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是时候要做决定了。 他在手机暗下来的时候,给莫凉发了条信息。 发完信息后,他就打电话叫秦沁过来。秦沁匆匆忙忙过来,在万浅行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属于自己哥哥的果香味,愣住了。 万浅行让他进来,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秦沁边哭着边听完,当他看到那个监控画面他崩溃的大哭。他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会把自己的哥哥也坑了,他同时想到自己就是帮凶。 万浅行心很累,他这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慰他了,人都应该为他做过的错事负责,不是哭就完了。他严肃的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哥哥。 他说完就要开门离开,秦沁拉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他:“万哥,我哥哥怎么办?” 他哥这种情况下,医院是不会让他去除标记。一个被彻底标记的o没法再和除他以外其他人亲密了,他哥也不能和别的A结婚。他害怕万哥就这样不管他哥。 万浅行说了句:“我有事要出去。你哥醒来后,打电话给我。” 莫凉觉得奇怪极了,他未婚夫从昨天下午回他父母家里开始到现在中午竟然都没回他信息。这真的太不寻常了,等终于回了信息,就约他去公司对面的咖啡馆说话,太奇怪了。 莫凉不安地抚摸无名指的戒指。 第5章 今天是暴躁的O 当他闻到了未婚夫身上的花香还混合着果香,他懵了。 万浅行说了很多话,但是他满脑子都在回荡着那一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对不起。 万浅行说完后,看到莫凉的表情很心痛,他没法再继续呆下去了,他说完后就匆匆离开。 莫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车往莫宅开去。他知道莫逾那贱人肯定躲在主宅。 仆人看见大少爷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叫出的大少爷后尾音都自动消音了。莫凉满脸杀气往莫逾房间走去。在快到莫逾的房间的时候,他停下来,叫住一个拿着托盘端着饮品的仆人。 让那仆人敲莫逾的门。仆人迫于莫凉的脸色太可怕了,话都不敢多说,只能哆嗦的敲门说果汁做好了。 当莫凉看到门开了一条缝,一脚就踹开了门,抓起仆人端着的果汁直接就砸在莫逾头上,玻璃杯直接在莫逾额头砸出了血花。莫凉在仆人和莫逾的尖叫声下,抢了仆人直接砸烂在莫逾身上。 动静太大,把全宅都惊动了。在宅内的少爷小姐们都陆续过来。可惜呆在宅内的都是不能打的Omega们,都被大哥的狠劲吓得失去了反应。 还是三少爷莫寂,看到莫逾满脸血浑身狼藉,吓得大叫仆人赶紧拉开莫凉。莫凉砸完了端盘,随便抄起什么东西就拿去砸莫逾。他砸烂了一个盒子,许多相片散了满地,莫凉看到熟悉的身影,捡起来看全部都是万浅行的照片,没有一张正脸,明显的偷拍。 明显是蓄谋已久。莫凉气疯了,这时仆人看他停下趁机拉着他,他用力挣开仆人,仆人痛的放手,另外的仆人也被狠狠踹了好几脚,光顾着痛叫着,没人拦得住火山爆发的大少爷。 莫凉他从小就练武术,哪是一般的o软绵绵的力气。他抄起高高的衣柱就要砸出去。莫寂急眼了,不管不顾的挡在莫逾前面,害怕却大声喊:“你发什么疯!那是你弟弟!” 莫凉怒极了:“去他妈的弟弟!我立刻让他投胎做不成我弟弟!滚开!再挡那贱人我连你也打!” 莫寂固执的挡着莫逾,还说:“二哥和爸爸不会饶过你的!” 莫凉一脚踹开莫寂 ,气急了大喊:“你不问问你这好弟弟做了什么好事情,我看谁能饶过他!我他妈现在就打死他,免得被别人打死,丢莫家的脸!” 全部的少爷小姐看到这一幕都捂脸尖叫起来,这怕是要搞出人命。 在这时莫凉被人拉到一边,脱手的衣柱把地板砸凹陷了。 拉人的是高大的Alpha,莫炔,莫逾同父同母的哥哥。他皱着眉毛看着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弟弟,立马吩咐助理送医院。他转头看到莫寂的手划出血了,应是蹭到地上的玻璃,顿时也爆了。 莫凉见状不依不饶还要踢昏迷不醒的莫逾,莫炔立马把他拽过来,两人就开始打起来了。两人年龄就差了几个月,从小就打架,对方的招式基本都熟悉。到了大了些,莫炔念莫凉是Omega,基于Alpha的自尊不想和一个Omega计较。本来以为莫凉大了,也有自己的A了,行事应该有个O样,没想到还是那么野蛮。 莫寂看到两人打起来,急的要跳脚,他们一旦打起来,谁也拦不住,以前他爸爸看到,还会让人拦一下,后来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基本势均力敌,就懒得管了。莫寂想起什么,赶紧让仆人把梁夫人请过来。 梁夫人过来看到两人打起来,喊了声:“凉凉!”莫凉已经越来越处于弱势,莫炔看到莫凉的生母就此收手,现在不同小时,A会随着长大力气越来越大,O力气只会越来越小,两人打起来莫凉本来就没什么好处,他也不想基于天生的优势给自己大哥找难堪。 莫凉看到自家妈只能收手了。莫炔此时拿出手绢帮莫寂包着伤口,看到莫寂脚好像很不舒服,他轻轻摸到痛处,挡住别人的视线,不顾莫寂红着脸小声说没事,把裤子拉下了一点,看到红肿了一大块。 他瞪向莫凉:“你最好给出解释!” 莫凉还在气头上:“那贱人小时候害我妈,现在还来抢我未婚夫!你最好拴好你弟弟!我他妈看他一次打他一次!” 梁夫人一听,忙问自己的孩子怎么回事? 莫凉看到他妈就受不住委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直接在他妈的怀里大哭起来。 周边的少爷小姐都目瞪口呆,没人想到莫逾这次会如此出格。莫炔皱着眉毛,虽然他的弟弟是做错事了,但是莫凉为了一个外人往死里打自己的弟弟,他觉得太狠了。 但是这事太棘手了,就看秦家计不计较了。 莫凉把莫逾直接打进了医院,很实在躺了一个月,还留了很多疤。事后莫父也呵斥了莫凉了几句,莫凉很不服气,嚷嚷着不会放过莫逾。 莫父也没说什么,他呵斥只是为了让莫凉莫寒了兄弟的心。他自己也要烦死了,虽然东部的贵族势力就只在东部,倒不会断了生计,但是他一个商人,难道就要因此断了东部的商机不成。东部可是比其他四部要富有得多。他知道后立马派人拿着贵重的礼,登门道歉,说自己那不孝子任凭处置。这不就流氓吗,能怎么处置,o能有什么好处,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人谁还敢要?气急了的秦父把人都赶出去了。 第6章 小狼狗一对二 莫凉也是不想放过莫逾,他想把他设计哥夫不成的事反而设计朋友的哥的事爆出去,让他再也没法出去见人,也没法找到好人家的A。 但是当事人都还没说话,他只能作罢。 万浅行标记了秦初的事瞒不了,万浅行都把事情都告诉了万父母,跟父母一起去秦家道歉并且商量负责的事。 秦初醒来后,知道了真相,没有多说什么,他和弟弟一起回了东部,他不想见万浅行也不敢见自己的情人于迢越。 万父母很心疼他们两个被这些糟心事缠身,毕竟一个是自己的独子,一个是自己的得意学生。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也暗地里庆幸过,自己的孩子标记的是秦初,而不是手段下流的莫逾。要说他们最满意的儿子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学生,样貌人品能力都一一具备。 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两人也不好高兴,寒了孩子和学生的心。 万父母联系上了秦家,一家人特意去了东部。自己的儿子出了那么大的事,秦父母知道后很愤怒,但是和万父母一样心里有一丝庆幸。 他们本来就是区域里的大贵族,再往上攀就是上三家贵族了,他在东部当老大舒舒服服,去中部国都躺什么浑水。秦父从未想自己的儿子攀高枝,惹一身骚。 他对于孩子的A,一个能力卓越,因为自己的孩子就很优秀;一个样貌英俊,因为自己孩子长得漂亮精致;再一个人品,因为孩子就很有素养;最后一个家世,高知也好,下六贵族或者新贵族都行,因为自己孩子就是贵族。 当万浅行和父母一起上门时,秦父看到万家父母和万浅行一举一动满意极了,觉得这简直是天降良婿。 两家人于是就这么拍板决定了,开始商量婚礼的事。 秦初在不知道的时候躲在家里谁也不见,听到恩师来了只能出去见人。看到万浅行就下意识移开视线,他看到恩师很难过,很抱歉的语气,仿佛就是万浅行负了他,语气放的很低。 他只能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他知道这事万浅行也是受害者,只是因为AO身体的差异,搞得像是万浅行占了便宜。但是他不想面对他也是真实的感受,那对于一个从未受过苦和一点委屈的秦初,那简直算是一生的噩梦。 当他听到万浅行说不逼他,不管他做何什么决定,他都会负责到底,即使他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很震惊,他知道他师父一家人品很正,没想到会放如此低的姿态。A生理上能标记多个O,而在这个国家,还能娶N个O。 万浅行是把自己的天然优势放弃掉,愿意和他处在同一平面上。秦初是没得选,而万浅行是放弃选。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万浅行,看着眼神满满关心的师父和师母,再看到自己父亲明显得满意。他沉默了。他师父一家能图什么,这么做是真的关心他。但是他对于这件事很痛苦不堪,他无颜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只能躲在家闭门不出,拒绝接受事实。即使他们真的结婚,他也没法现在就让自己处在那样的关系。他需要一段时间缓缓。 他只能对他的师父一家和父亲说抱歉,请求他们给他一段时间,他要想一想。 秦父有点不满意,觉得还有什么好想的,事情都这么样了,除了万浅行他还能选谁。 万浅行一家倒是表示理解,让秦初好好休息,不逼他做决定。 这事暂且告一段落。 秦初虽在家好好休养,但是他总不能不理自己的年下小情人。他再不愿意面对他,也只能回了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说了,只能对他说抱歉。 他们读过的大学隔壁就是最好的中学,于迢越从秦初在大学读时就喜欢上他了,后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秦初觉得自己对不起于迢越多年的真心。但是再拖下去是对于迢越很不公平。 秦初说完时已经泣不成声,他匆忙说了声对不起就挂了电话。 为自己的新恋情匆忙画上了句号。 这事在秦初这完了,但是在于迢越这里没完。 万浅行回来后还是继续在凉行公司上班,毕竟也是自己一手创下的公司。虽然跟前任还在一起工作,很尴尬也很心伤。 这日,莫凉听到自己的秘书说副总被人殴打。他立马赶去事发地点。 看到是于迢越单方面殴打万浅行。他立马撸起袖子,想拽开于迢越。 莫凉想着:浅行人品好,看他年龄小,让他发泄,我人品可不好,不介意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大家都是受害者,凭什么让他殴打我爱的人。 他撸起袖子加入两人单方面殴打战局。莫凉一出手先把于迢越拽出去,但是他竟然拽不开。莫凉的加入,于迢越也没少打万浅行。 莫凉惊呆了。他可不是普通没战斗力的omega,他使了真功夫,也没阻止于迢越揍人反而莫凉连他人都没碰到。 莫凉此时心里想的是,这是什么路数!这师弟也就刚成年,也就比他高五厘米,他看着就是小狗崽,现在来看这是小狼狗啊。 因为莫凉捞不住人只能挡在万浅行,于迢越皱了眉毛一边拧他一边继续揍人,莫凉挣不开,还怎么都踢不到人,这小狼崽不光有力气还他妈有技巧! 万浅行看到于迢越拽着莫凉,怕他不知轻重伤了他,也不再被动的挨打。一个高大的A和一个武力值Max的O却没制服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A。 莫凉简直快气的没脾气,他被拧着在背后,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利嘴:“你他妈快开我的Alpha!” 于迢越冷哼一声,第一次出声嘲讽他的师兄:“你的Alpha?你闻闻他身上的味道,看看是谁的alpha!” 莫凉冷笑一声,眼神极冷:“你他妈怎么不闻闻他是谁的alpha?比我还要熟悉吧!你有什么资格,以什么身份殴打浅行!我看你是少年健忘症发作了,浅行随时能标记我成为我的alpha,你那位白莲花永远只能是浅行的omega!” “你!”于迢越脸色难看极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兄竟然有这种想法。 万浅行听到也皱起眉头,忙说:“凉!你说什么胡话!” 莫凉看着脸色难看的于迢越,觉得找回了场子。他越加口无遮拦:“我爸就有好多太太怎么了!别人就爱共侍一夫!你反对自己改法律去啊!小师弟,师兄教你一件事,莫管别人的家务事,你管不着!” 于迢越黑沉沉看着他师兄,莫凉毫无所惧瞪着他,一脸来打我啊的表情。他坚信他的小师弟一定抹不开脸揍他,他就越加肆无忌惮,谁叫他碰他爱的人。 于迢越沉沉看着他一眼,看向万浅行一字一句说:“你最好别辜负他。” 万浅皱了眉毛,他总觉得于迢越的警告有其他内容,之后知道了不免感叹不已。 第7章 我爱的人成了死对头的爱人 秦初想要时间静静,他静了一个月后,一次吃饭中途突然呕吐,让医生一检查是怀孕了。 在这个世界怀孕是没那么容易的事,五年都没有孩子都是正常的。没想到他一炮就中了。 简直就像是上天硬是要他和万浅行在一起。他其实都明白,他不可能为了对抗国家这个制度而真的放弃他的公司,他的贵族身份,在这社会中野人一般的生活。他始终要结婚,眼前摆在他面前只有一条选项,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选项。 就等他点点头,就迎来身边的人皆大欢喜的局面。很讽刺不是吗,两人的婚姻,竟然是当事人之外的人皆大欢喜。 很荒谬。世界上不合理的事过去发生着,现在发生着,未来也将会发生着。你一个人能起什么作用呢,当你起不了作用时要怎么做呢。 再退一步,就像他的父亲宽慰他时所说的,他又怎么知道万浅行不是他命中注定的A,即使不是,万也是最适合当丈夫的人了。 他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在父亲再次催促下他点了点头。 两人结合的太突然,不想在国都面对太多熟人而尴尬,于是两人的婚宴是在秦初家里的城堡举行的。 婚礼结束后,一对新人进了新房。两人看着彼此,最后秦初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低下了头来。 他从答应结婚后就恍恍惚惚的,直到两人共处一室才渐渐清醒过来面对事实。 他无所适从地抚摸肚子,他上一次共处一室真的是一场噩梦。 他坐在床上,听到朝他走来的脚步声。 万浅行走到秦初面前,半蹲在他面前。 这个距离很近,秦初抬头看他,感觉有点不安。他觉得太近了,万浅行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靠他那么近,因为这距离太亲密了。 万浅行半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秦初下意识想抽开的时候,被他拽住了。 秦初只能低头咬着下唇。 他听到万浅行坚定的说:“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唯一的alpha,你也是我唯一的omege。给我点时间,我会忘记他,绝不会辜负你!” 秦初抬头看到他眼神很坚决,但是他摇了摇头:“我和你不是那样的关系。我们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你不需要逼自己忘记他。” 秦初看着他,认真的说:“我知道你会对我很好,你会尽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这就足够了。我也会和你好好过。” 万浅行笑了,他很感动:“我终于懂了,我爸妈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子初,我们一定能一起走到白头!” 他站了起来,坐在秦初旁边。这样的距离让秦初有点尴尬。 他本来以为结婚后,万浅行会和以往一样的相处模式。 秦初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万浅行说的负责不是,不是两人凑一起搭伙过日子。你过我的我过你的互不相干。就像生活在同一个室内的室友。他相信即使是室友,体贴的万浅行也会让他过得舒服。 但是万浅行不是那么想的,既然已经结婚了,两人就是最亲密的关系了。他是真的决定了要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 秦初没想到反而是自己更像是不负责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他只是觉得万浅行距离他太近了,他能闻到阵阵的蔷薇花香。他对这样的亲密关系有点无所适从,而且上一次他们靠那么近,他可是吃尽了苦头。 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万浅行知道秦初很尴尬也抗拒,但是他却没有保持距离。因为他要让缩在龟壳里的贵族少爷认清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秦初真的会当他这个丈夫是特殊关系的室友。 秦初从小生活在单纯的环境,虽然也去商场磨练过自己。但似乎人心这方面不太通彻。 万浅行知道他们标记那晚秦初受了不少苦,现在恐怕抗拒极了,他也不为难他。两人新婚之夜,只是相安无事躺在了床上。 第8章 失恋买醉就是这么俗套 一个与未婚夫失联的夜晚,莫凉失去了他的未婚夫。他的未婚夫在意外标记死对头后,一天内后果断做出了他觉得最好的选择,他选择了一个对四个人对他们的家庭相对好的选择。他的爱人选择放弃了他,放弃了他们七年的感情。 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丝准备,他的爱人成了他爱的人。 他怎能甘心接受这命运对他的恶意,明明再过几天后,他们就能完成彻底标记,他们就要结婚了。 在他们分手后,他暴打了罪魁祸首,他发泄了一大股怒气,可是随后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想裹着棉被躺在床上。 即使他失恋了,失眠了,到了点他还是疲惫起床,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干,他也只有那些事能让他逃离一段时间。 他到了公司,看见万浅行如常地上班工作,仿佛他们没有分手。可是他没法骗自己,因为万浅行收回了以往所有的亲密举动。他以前从没那么明显得感受到他温柔的区别。一个看起来对谁都好的人,会容易被人误会成对谁都一样。莫凉失落得想,不一样了,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柔不见了。 他们以往工作公私分明,工作时基本就论工作,也没有过多的亲密想法,两人除了是情人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自己很有默契,但是这份默契在莫凉心里变得难受,这份默契会提醒他,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 莫凉以前很欣赏万浅行的体面和公私分明性格。但是现在他看着他如常工作,他突然觉得他的体面和公私分明真残忍。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他睡了那么久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他能果断抽身离去,是因为万浅行知道他不得不对秦初负责,他即使反抗也反抗不了法律,只会闹得很难看,让他的父母也跟着难看。他是一个很体面的人,最不能忍受难看,所以他从来不会做让自己难看的事。他其实也知道,假如万浅行的父母蛮横无理,要生要死威胁他不准他与自己交往。万浅行也不会反抗,他真的会跟自己分手。他是个信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佛系人。 有些事是知道,只是没法接受。 莫凉知道万浅行是无奈之举,他们对视间的眼神不会骗他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从不信命,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莫凉他以为自己也是公私分明的人,但是他现在知道不是了。因为万浅行和他保持了距离,他只能在他们处理公务时,拽住他语气很强硬地对他说:“七年的感情!你就这样对我!”他不想像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苦苦哀求抛弃他负心汉回头。可是不管他语气态度如何强硬,他红彤彤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 万浅行没有解释也没有诉苦自己的无可奈何,他看着明显憔悴的莫凉,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太轻了,怎能安抚他内心的痛苦,可是一句对不起也太重了,压垮了他内心的城墙。 他的眼泪突然争先恐后往外流,他看着他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只不过一人的距离,但是他好像看到一道天堑在两人之间。他受不了,把他拽过来,抱紧不愿放手。他放低了声音,在他胸口说:“你是对不起我,你也对不起我们七年的感情!你要对他负责,跟你辜负我没有关系!我愿意容他,以后我大不了不怼他了,你给我们的感情一条活路好不好?” 莫凉他在赌,赌他的不忍,赌他们的感情。 他等着等着,只等来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大哥哥在安抚一个任性胡闹的小孩。 在这时秘书敲门了,莫凉猛的放开了手,冲进了总裁办公室的午睡间。 万浅行伸出的手被撞开,他收起了手,叹了口气。他在敲门声再次响起回了神,让秘书进来,处理被莫凉放下的工作。 这次之后,两人就仅在工作进行交流。 几天下来,莫凉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疲倦过。 一天晚上工作结束,他一个人开着车在路上飞驰。他开着开着就停在了路边,他突然不想回去那个处处都有万浅行影子的房子。 他看到前方有一个看起来还挺高档的酒吧,直接开过去。他泊好车,进了噪杂的人疯狂在舞池扭动的酒吧。 他直走,直接坐在吧台点了几瓶他常喝的拉菲。寻常O是不会进入人员嘈杂的酒吧,莫凉长相就很O样,穿的很正式的西装,出现在这酒吧,吸引了不少目光。 莫凉没去过酒吧,也不是说守着O道,只是单纯对那样混乱的嘈杂的地方没好感。现在他只是单纯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喝下酒。 他喝了一杯就好几个A来搭讪。他这种长得很乖很温顺的还没被标记的O,在酒吧非常少有,就像一只无害的羊误入狼群。 可惜他们不知道莫凉是披着羊皮的狗。莫凉今天心情非常低落,懒得搭理那群在心里视为**的A。 他喝着喝着就感受手机震动,他拿出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小师弟。 他冷哼一声,前几天才打了一架,又来找骂! 他接听了下电话,语气很不友好的问他:“小师弟,有何贵干!” 于迢越听到自己师哥的话,皱了下眉毛,他听到师兄那头传来节奏感很强的音乐,直接问他:“你在哪里?” 莫凉冷笑了一声,按照以往,他本会说一句‘关你屁事!’然后直接挂电话。但他现在一人喝闷酒,憋屈的很,能怼一下小师弟也没那么闷。 他直接问在吧台在擦拭酒杯的调酒师:“这是哪?” 调酒师说了一下名字,他对着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才挂了电话。 于迢越与莫凉的大学导师叫他们过来吃一顿饭。导师看莫凉没来也没回应,叫于迢越问问他师兄忙什么。于迢越这才打得电话。 他知道自己的师兄做事很出格,没有分寸感。这次他又一次刷新了他在他心中的形象。 他知道了地点后,立马叫了一辆车去那间酒吧。 于迢越赶到酒吧,看到一群人围着吧台,他顿感不好。他快步走去,硬是闯进人的包围圈。 然后他看见他的师兄在和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A对打。 第9章 要炸毛的小狼狗 于迢越愣住了,他在这时突然意识到他的师兄可不是寻常的软绵绵需要呵护的Omega。 他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把莫凉拽到后面,闻到了他浑身的酒味,皱着眉毛面对那个高大的A。他多年的教育,告诉他,O是很脆弱的弱势群体。他看不过去一个A打一个O。 一个刚成年的A拉着一个O,对一个成年多年的A,就看体格,就很弱势。 莫凉在于迢越赶来找他的这段时间,喝了许多酒,他这会儿不太认清人。他感受到自己被拽开,还以为是那煞笔A的同伙,一脚往他屁股踹。 于迢越毫无防备被踹倒,而在前面的A还以为这小A要攻击他,握起一拳也袭来。于迢越突然就被前后夹击,他在一开始背腹受敌时晃神了一瞬间,看到前面要攻击他的A,直接矮身顺势撞A倒地,让那A成了自己的落地肉垫子。 于迢越落地后直接制服了那A,随后才往前瞪着自己不靠谱的师兄。随后他看到自己的师兄迷迷瞪瞪倒在围观的其他A怀里。于迢越看到别的A不安分地开始吃他师兄的豆腐,只能放开地上的A,救走已经快不清醒的莫凉,与过来搞事的其他A过招。 他拉着同样不安分还敌我不分的师兄,在鱼龙混杂的酒吧边打着群架边艰难跑出去。 于迢越头发凌乱,被他师兄抓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被他师兄拽的。他半抱着神智不清同样衣服凌乱的莫凉跑出去,就像一对狗男男偷情被发现跑路。于迢越从母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经过这么混乱狼狈的一夜。一来他从不会去这些混乱的场所,二来他也不是会惹事的人。 他心里非常抓狂,他周边的人大多都是从容不迫的正常人,也就只有他师兄,就像只疯狗。他下定决心,一定减少与师兄的相处。 他拉着莫凉出来,四处张望,找到莫凉的车,扛起莫凉往车上跑。他问了莫凉一次钥匙在哪无果后,失去耐性把不安分的师兄按在车上,摸出车钥匙,打开门车,把他师兄推进后座,自己快速进了车,理了一下乱发,开始跑路。 他还在读书期间,遵循师命,跟过莫凉一段时间,也知道莫凉住哪里。他定位了一个地址,就往莫凉住处开。到了那地方,他按着莫凉把所有口袋都摸遍了,都没找到房门钥匙也没有身份证。他只能把自己的师兄抱回车上,开去自己的住处。 来到一个安静的小区,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罩住他师兄,把已经醉倒安分下来的师兄抱进自己的房。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住的是单身公寓,只有一房一厅,他只能把莫凉抱进他仅有的房间里。 他皱着眉毛给他师兄盖被子时,闻到师兄身上酒味越来越浓,他感觉自己突然躁热起来了,他扯开了领带,让自己喘喘气,接着他诧异地低头看自己下半身,他竟然有冲动。 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呻吟出声。 他回头一看,看到自己的师兄踢开了被子,满脸潮红在床上呻吟。于迢越在那一瞬间仿佛受了控制,他不由自主走近了一步,突然转身跳进洗手间,大力关上了门,如隔绝洪水猛兽。 他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打开了冷水,用冷水洗了把脸。他在镜子看到湿淋淋的脸,“*”了一声。他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他肯定不会傻得怀疑自己对他师兄有什么别的意思,他看到他那样就知道他师兄发情了。接着他想起他导师说过,他的师兄很快结婚了,应是等着发情期标记,算了算,大概就这一两天。他那任性妄为的师兄竟然在快要发情的时候,只身一人去鱼龙混杂的酒吧买醉! 他嗅了嗅空气中隐约飘来醉人的酒香,他扯了墙上挂着的毛巾,慌乱打湿了水捂着自己。 他一手捂着自己,一手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机。他手机出外随身携带,幸好刚才光顾着照顾自己的师兄,没有放在外面。 他拨通了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备注的号码,让电话那头立马派人处理正在发情的omega。他从来不去混乱的场所,也不会随便和omega独处,他向来是没有抑制剂的。 30分钟后。 来的人身材很高挑,带着白手套,是个长得很不错的Beta。 他从容不迫的给床上的莫凉打了针,盖好被子。他打开了窗户拿着被随意扔在床上的领带,敲了房内浴室的门。 于迢越听到那有节奏的敲门声,放下了毛巾,开了门。那个beta看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还湿淋淋比自己矮几分的于迢越,这画面很难见到,他惊讶了一会儿随后了然地笑了笑。 于迢越还能闻到空气中隐约的酒香,不过看到眼前的人肯定是已经解决好的。他父亲给他安排的帮手,向来很会解决问题的。 不过他看到眼前的Beta打趣地看着自己,皱了下眉毛:“麻烦张助理跑一趟了,还有事吗?” 被叫张助理的人也没有因为被赶客的语气而不悦,他半是打趣半是提醒说:“小少爷的师兄性子跟一般的Omega与众不同,跟小少爷更格外不同呢。” 于迢越在心里想:还要你提醒。他想到一件事,他不悦地说:“你又监视我。” 那人一副诧异的样子反问他:“怎么会?这些信息都是正常渠道获取的,毕竟我是小表弟明面上的监护人。” 于迢越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父亲给他的哥哥们也从小安排了一个半是助理半是监护人的角色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父亲爸爸们的得力手下的孩子或者自家的亲戚。而这个张助理就是他爸爸的远方亲戚,按照辈分,他得叫一声表哥。但是他家向来公事公办的,他表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叫他小少爷,而他也在很小的时候叫他张助理。张助理也就在某时候会亲切叫他小表弟。 于迢越瞪了他一眼:“张助理记忆向来是很好,应该记得我已经成年了。还有这事不要告诉我二哥,我的助理总是向我哥打报告,你是我助理还是我哥助理?” 张助理也正经地道是,接着问要不要留下来照顾他师兄。 于迢越说不用,让他师兄看到他助理不太好。 幸好他师兄睡着后,身体软绵绵陷入他的床,乖得很,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得以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第10章 不正经的师兄 次日早上六点,睡的不太安稳的于迢越准时起来了。他进了房间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莫凉,径直往衣柜拿了一套运动服,接着到浴室刷牙洗脸。 过了几十分钟后,他浑身热气走进来冲澡。他再出来已换了一套职业装,看着严肃正经只是他穿来还是有点少年感。 于迢越打好领带,转头看莫凉在他的床上只露出后脑勺的头发,看起来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于迢越叫了莫凉好几声,莫凉才挣扎醒过来。 莫凉被叫醒后,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满脸“我是谁?我在哪里?”表情,等他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是谁后,看到自己的师弟,酒后疲倦的脑子艰难运转,想起昨晚他好像叫了师弟来的,之后好像有几个煞笔想动手动脚被他打了来着,再接着就记不起来。他低头看到自己睡了一晚而皱巴巴的西装,再抬头与皱着眉头的小师弟对视。莫凉开始解决下一个问题:“这是哪?” 于迢越皱着眉毛解释:“我住的地方,找不到你的钥匙也没有找到你身份证只能送我这里。” 莫凉看了他一眼,开始扯领带,解扣子。 于迢越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莫凉把挂在脖子用银链串起来的钥匙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钥匙在这里啊,找哪里呢。”他看到小师弟的表情,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很不正经地说:“嘿!瞧你!师兄弟一场要不要这么见外!怎么?没见过omega吗?不会有反应了吧。” 于迢越眉毛看起来更纠结了,他说:“别发疯!快穿上!昨晚你要发情了还跑去酒吧买醉,你有没有身为omega的自觉!” 莫凉听到自己昨晚发情了脸上毫无波动,反而毫不在意地说:“这不有小师弟保驾护航送到床上吗?谢谢师弟啊,师兄以前还觉得你白眼狼,现在发现是小狼狗呢。”莫凉的道歉毫无诚意。 自从于迢越跟他死对头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对他小师弟没句好话。他也知道他师弟面冷心热,因此更是肆无忌惮,嘴上没了把门,捡到什么顺口的话就没头没脑的吐出来。 他就想看到平时高冷的师弟因他而情绪波动,即使有一点波动。这是他的恶趣味,也是独属于他这个师兄的待遇。 于迢越不想再多说一句,就像他助理说的,他这个师兄与众不同和他更是格外的不同,他们没啥好谈,他也不觉得听他师兄胡说八道有什么好玩的。或许别的A会因为他师兄的外表和不矜持**的言语而撩到,但他不会。他只是尽了一个师弟的道义拉了一把师兄,再多点介入他师兄的生活就越线了。 于迢越抬手看了看手表。莫凉注意到这个动作,他打了个哈欠,下了床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他找到自己的外套穿上,对等着他师弟说:“我送你去公司。” 于迢越拒绝道:“不用。我搭车来得及。” 莫凉挑了下眉毛,:“你确定要跟我理论师兄要不要送师弟上班的问题?理论完后你还有时间挤公交吗?” 于迢越抿了抿嘴巴,只能接受莫凉生硬的好意。 莫凉走出于迢越的小区时,故意问道:“一个没啥背景的刚毕业的小A是怎么住到这中档的小区?” 这不是豪华的小区,但是地段不错安静且看起来治安不错。莫凉看他师弟言行就不像是个普通出身的人,看到他住这小区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这事实验证了内心的猜测。上三家和区域贵族这个年龄的孩子就那么几个,不会是他,那么就可能是新贵。至于为什么隐瞒就不得而知了。 于迢越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没有回答。莫凉不觉得他师弟出身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就是习惯性逗他师弟而已。 莫凉送的路上还买了早餐递给了师弟,接着送到了死对头的公司才开车回去补眠。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莫凉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工作,面对前任也只能尽可能公事公办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直到秦初确诊为怀孕,万秦要结婚为止。 第11章 小狼狗撞门抓奸 昏暗的室内,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在抖动,播放烦人的铃声。床上卷成一条的被子动了几下,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这手伸向床头柜摸到手机,拿进被窝关闭铃声后,顿了顿把铃声调成了静音,随后把手机扔进床的另外一边,缩回被子。 莫凉被日常的铃声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他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痛得难受。即使今天有事忙,他也没有起身,缩在床上,好像丧失了起床的力气。 他头痛得难受,但是他的脑子里在清醒后还在回放昨天前任的话。 他的前任告诉他,秦初怀孕了,他们要结婚了。他是来提前告假的,法定的一周婚假。 一个意外,一个月的时间,前任和他的死对头完成了他和前任七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他要自闭了,工作也随便了,他现在只想安静地自闭。 但是内心的烦躁告诉他,他没法安静下来好好舔伤。 在他安静的面具下,藏着一头要咬人的兽。 他没办法放手他七年的感情,他没办法成全前任和他的死对头,他没办法接受命运的恶意安排。他一次次在心里咆哮,得不到让他甘心的答案。他很不甘心,他未婚夫的原则为什么是选择伤害他,为什么他爱的人要负责就得抛弃他。凭什么!他的未婚夫要为死对头的身体负责就选择辜负他们七年的感情,七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上一晚的生理标记! 而到了昨天,他彻底哑口无言了,在现在孕育率如此低的社会,他的死对头竟然在一晚之内就能怀了他未婚夫的孩子。 仿佛无形中有把剪刀硬是剪断他们之间的红线。 他一点都没法同情死对头的遭遇,即使他也是个受害者。因为他想到标记死对头的是他的爱人,想到他怀的是他爱人的孩子,想到他结婚的对象是他的爱人,想到他的爱人是为了谁选择辜负他,他快要嫉妒的发疯。他甚至开始产生一种死对头抢走他爱人的迁怒感。 他没法什么不做让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无视万浅行打来的电话,还把家里的门铃关闭了。到了晚上,他穿着睡衣在客厅的吧台前坐着,打开了拉菲红酒,一口口慢慢喝。 直到门开了。 进来的是万浅行。他摁了好几分钟门铃没人应,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开了门。他关上门把钥匙挂在墙上,躬身换鞋时突然停住,他已经不住这了。他重新站起来径直走进客厅。 莫凉听到门开的声音,抬头看着来人,说:“你好久没回来了。” 万浅行本来想问他怎么了?为什么没来公司?他听到他这句话,沉默了。 莫凉拿了一个空酒杯,倒了些红酒,对他说:“陪我喝一杯吧。” 万浅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过来看看你怎么了。没事的话我要离开了。” 莫凉拿着酒,走过来说:“我这里出事了。”他揪着他的胸口衣服,他说:“很难受。” 莫凉姿势很随意坐在沙发上,对着酒瓶喝了几口酒,他继续说:“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要和别的alpha结婚,我已经快25岁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已经无所谓还剩多少时间,我很难受,我没办法想象未来,会有一个人代替你,标记我,代替你和我生活。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会把我看作一个生育工具,只想往我身体播他的种,让我给他生孩子,到了时候,等他有了能力有了钱就会往家里领新的Omega。”他语气很平淡,仿佛诉说的是别的不相关人的未来。 万浅行却红了眼否认:“不会!” 莫凉看着他,反问他:“怎么不会?我爸爸我的叔叔我的堂哥他们都是这样的。浅行,没有人会像你,不会有了。再过几个小时你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万浅行看着他低下了头。 莫凉哽咽道:“是我的生日,25岁的生日,如果不是那意外是我们七年纪念日,也是我们说好的结婚日!在这个国家未婚的25岁omega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一个不受国家保护的omega,你知道的。” 万浅行很想去拥抱他,莫凉看起来就像一个可怜巴巴需要依靠的样子,但是他顿了顿,从莫凉的包里翻出了一瓶发情抑制剂递给他,:“凉,这个社会想让omega成为alpha的附属品,营造出没有alpha的omega难以存活的气氛,太多omega被从小灌输这样的观念。他们乖乖依附alpha活着,成为国家帮A养的生育机器和**娃娃。但是你不是,你不是依附我而活着,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你没有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已经标记过omega的alpha对于别的omega的发情气味不会像没有标记过O的小A那样疯狂,他倒是可以借着发情的味道再疯狂一次,但是他做不出来。他的凉凉不应该因为他沦为大宅院里争风吃醋的姨太太,且他决定要负责的人还怀着他的孩子,等着他回去。他做不出来。 他说完后,把车钥匙放在桌面。那是凉凉给他买的车,他开来了,物归原主了。他看了看这个他无比熟悉的房子,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有他参与的影子。这是他俩一起买的房子,他把钥匙留下来了,再来时只能是作为一个来客。 他转头走出去,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不想让莫凉眼看着他背影离开。 莫凉捏着那瓶他调换的抑制剂。他自嘲一笑,一个强势惯了的omega,想装成一个软弱无力依附alpha的 omega,都没法让人信服。是他演技太差了,还是他太了解他了。 他的房内所有抑制剂都替换成发情剂,连这瓶酒都加了东西,可是他的前任甚至没有陪他喝一杯酒,真分的干干净净。 此时,房外的于迢越已经摁了快二十分钟不会响的门铃。他在晚上下班路上看到万浅行开着车往他师兄家的方向开。他只是怀疑,等他好不容易打到车赶到他师兄住的地方,看到门口的车,顿时心生不好的猜测。万浅行大晚上的来前任家,就这举动就引入猜测。 他又想起之前他师兄共侍一夫的言论,再加上他摁了二十分钟都没人过来开门,想到里面最可能发生的事,他没法冷静下来了。 他用力拍门,门被拍的震动起来。 这么大动静,莫凉被打断了悲哀的情绪,他打开监控,看到是难得一见的很不淡定的师弟,满脸的要来抓奸的愤怒表情。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他咕噜咕噜喝完了加了材料的酒,支起因为发情热软绵绵的身体,因为无力,他摔了一瓶红酒,室内充满了拉菲红酒的味道。他毫不在意地上的红酒,又重开了一瓶酒。 他没有心思应对门外正在撞门要气疯的小狼狗,自顾自地的喝酒。 突然响起很大的撞击声,门被撞开了。 第12章 我设计小狼狗标记了我 于迢越一时情急一脚踹开了门,他刚踏进玄关处,满屋子的酒味扑面而来。他想起他师兄信息素的味道,心想不好,快步冲进去。 他踏进客厅,入目的是,他的师兄大咧咧露出胸和白花花的长腿摊在沙发上对着酒瓶喝酒。细看他脸红扑扑的像是打多了腮红,眼神迷离,顺着他细瘦的脖颈儿往下移,他身穿着黑色的及臀绑带睡袍,让他美好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 于迢越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他师兄虽在他心中是放浪不羁没个正经的,但是在外面也是穿的人模人样的,正正经经的。突然被他撞见这外人不能见到的私人一幕,他感觉很燥热。这时他想起他师兄还是omega来着,更加尴尬非常。 今晚他抛下了他的素养,硬闯进来是有使命的。他硬着头皮把视线移到一旁,看到满地的酒瓶碎片,和吧台好几个酒瓶,心里知道了这满室的酒味是怎么来的。心里不由得卸下防备,醉酒的师兄比发情的师兄好处理多了。毕竟醉酒的师兄很乖。 他跟着万浅行的车过来的,没看到他开车出去,只是这满地狼藉和师兄这幅不可细看的模样实在令人没法不多想。 他出声质问:“他人呢?” 莫凉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嗅到很清爽的薄荷味,他往那让他舒服的味道方向看,这时他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他只能大概看到是师弟的身影。 他自嘲笑了笑,他爱的人为了秦初抛弃了他不愿在他这里多留一会儿离开了这里,他的师弟为了秦初平时看重的素养也抛下了硬闯进来这里,一去一来皆为了一人。 他夹在四人中倒是成了一个破坏秦初幸福的坏人。酒意上脑和发情热缠身,再加上刚刚彻底的被前任拒绝的绝望之下,他觉得委屈极了,心生恶念,要是能让秦初尝尝他的痛苦就好了。他不想委屈自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不想理性成全。除了那个最想要的人,和谁不是将就。没有了那个他最想要的人,他大概也是要找一个A,以他的能力找一个配合结婚的A没什么问题,他可以在金钱和其他方面行个方便。那样的话,他师弟就是最好的选择。他想想他们的反应,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发情剂已经在尽情发挥自己的作用,莫凉在这时非常渴望被A标记,他尽力保持最后的理智,他往房间那方向一看,道:“不关你事。” 于迢越看他瞟了一眼房间,还以为万浅行在里边,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跑进去揪人出来。莫凉喘着气把沙发缝里藏的发情剂拿出来都扭开了砸在地上。 愤怒的小师弟把房子都搜了遍,都没找到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又跑回客厅。在找人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很燥热,但因为愤怒而不免忽略不做他想。他跑到他师兄面前问他在搞什么鬼,突然被眼前的师兄扑过来吻了。 扑面而来的浓郁的红酒香味争先恐后涌进他的鼻子,他的师兄微喘着气磨蹭他的身体,娴熟的在他的身体点了把大火。omega发情的信息素天生就能让alpha发狂。于迢越终于意识到不对,但是在发情剂和omega发情的信息素影响下,他被动发情了。 他失去了理智,脑子只有本能的标记。他的师兄此时在他怀里呻/吟着,把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的面前,他遵循本能一口咬下去进行了临时的标记。随后略微满意看着安静下来的莫凉,舔了舔出了血脖颈儿。 alpha的掌控欲在发情时前所未有的更强烈,他翻身压着身下的omega,一手钳制着他的双手不允许他对自己有一丝反抗的举动,一手扯开绑带,让他雪白的身体彻底敞开在他眼前。 他低头像一头野兽轻嗅着自己身下雌性的味道,在那雪白的地方染上了一点点暧/昧的色彩。 alpha的安抚和临时标记让他从发情热中稍稍解脱出来,莫凉顺从着仰着脖子任他的小师弟为所欲为,他喘着气看着天花板上散出温暖光芒的圆形吊顶灯,他想起那是他和浅行一起挑选的灯,他眼前灯的模样渐渐支离破碎了,好像还隔了一层水雾。 不由他多想,他的身体突然被火热的硬物强行破开,一路往上,仿佛要把他的心啊肺啊,肝啊都捅穿,他觉得恐惧极了,他意识到自己要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一个omega被标记意味着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都交给了他人,再也不由自主。但是他的身体却快乐地流着水内里幽闭二十几年的门口缓缓打开让身上的人放肆进出确认了自己的所有权。 莫凉闭上双眼,似是那灯光灼伤了眼,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他呻吟着,任主导着自己身体的alpha往他身体里撒播他的种。 等于迢越餍足清醒后,已是一天后的事了。 第13章 于家幺子 他沉默地抽出自己的家伙。他身下的人因为发情而虚脱苍白,他只能把人搬到沙发,去打开冰箱也没翻出什么发情期营养剂,他烦躁地合上冰箱。虽然他现在非常想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法看到处于发情期的omega置之不理。 他坐在外面打开手机看到好几通未接电话。秦初确认怀孕后就不能参加工作了,代管理公司的是秦初一个得力的主管,他先给主管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请三天假。因他与秦初关系匪浅,主管对他多加照顾,也没多问便允了。 师弟站起来踩到了东西,低头一看是发情剂的盒子,他还看到地上还有好几个,他拿起一个盒子端详了一会儿,眼神顿时沉着看了一眼睡在沙发的人。 他穿好衣服出去,门露出一条缝合上了。他站在玄关侧脸勾画出冷酷的线条,他直接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电话里的传来张助理懒洋洋的声线,:“小表弟大晚上的怎么了?最近找我有点勤啊~” 于迢越没有多做解释:“张助理,立刻预约去除标记手术,他发情了,现在派人过来接人。”他说了一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于迢越轻易就决定了对于一个omega很重要的事。这个去除标记手术也就对常人有限制,对于他们大权掌握的上三家,去除标记只是小小手术。他当初就想暴露身份帮秦初做了。可是当时秦初因为事情太突然了,一直躲在家中不愿和他多谈,就这样一直拖到了一个月后,拖到了怀孕。 于迢越怎么不知道秦家属意万浅行,且秦初为了他的家庭和孩子也会妥协的,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做什么。 张助理三十分钟后就到了,指挥着人给沙发上的莫凉打针抬走,还叫人修好了门,把录像也截了,处理了一切关于于迢越的痕迹。 几个小时后,做去除标记的医生拿着莫凉检查报告告诉于迢越,莫凉的体质不宜做去除标记手术,要强行做去除标记手术,只能破坏腺体。一个破坏了腺体的omega,身体具体会出现什么问题都是未知数,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迢越沉默地看着检查报告,叫张助理带人回去。张助理在回去的路上,最后没忍住说:“于家不喜后院吵闹,向来一夫一妻制的,你是打算和你这师兄白头到老?” 于迢越没有说话,这是他的私人领域他不多说。 他们把莫凉带回莫凉住的房子,两人坐在外面的客厅。 张助理率先打破沉默,他说:“这事瞒不住老爷,你打算怎么说?” “如实说。” 他破门而入别的O家还把人O给标记了这事如何说都是于迢越有错在先,就算是O自己设计他,但是谁规定了不能在自家扔发情剂呢,他从破门而入的开始就已经说不清了。 于迢越出身于上贵族之一于家,是真正大权在握的贵族。在这个国家当权者都是上三家轮换的,百年制。再过十年那个主位就到上三家的于家了。于家这一代的单身alpha是向往权势的omega的香馍馍。 于家的孩子从小基本秘密培养不会抛头露面直到成年掌握权力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于迢越的三个哥哥就是经过这样的进程。而于迢越作为小儿,离最小的哥哥也相差了五岁,于家有三子,已经够继承人。而对于这老年得来的幺子,于爸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平常父亲对孩子的期望,健康快乐地成长。这当然没有意味着溺爱幺子,还是如于家孩子那一套去培养,只是要求不一样了,让孩子在16岁,如常人的A去读中学考取外面的大学。让他离开金字塔,往下看看体验生活。 因为于姓的人家也不再少数,即使于迢越用着自己的本名也没有引人注目。 没想到体验生活五年后,全家最受宠的孩子却不小心掉进别人挖的坑里,从此身边被绑定了一个人。于家知道后,怕是不好收场。张助理为莫家默哀了一秒,他一直看不惯莫家的作风,算计来算计去,现在竟然算计到于家人头上,怕是活腻歪了。他也真看不上莫凉,他的性子跟于家整体言行端正的画风都格格不入。他有旁敲侧击于迢越离莫凉远点,底线模糊的人,离近了只会害自己也一身晦气。这不,被失恋一刺激就发疯了。 但是于迢越又是因为一时拎不清闯入民宅,于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只要自己有错处,苦果都得自己背下来,所以具体如何还是未知数。 第14章 对峙 于迢越坐了一会儿,就接到来自家里的电话,是他的父亲过来问怎么回事。他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父亲。他听到自己的父亲沉默了,随后说:“于家不会接受这样的家人。” 父子一同沉默,电话里有人小声说话,接着传来温和的声音:“越越,你还好吗?” 于迢越说:“爸爸,我没事。”两人聊了几句,电话重新回到了他父亲手里,他的父亲严肃的说:“迢越,这次你太鲁莽行事了,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你成年了,这是你的私事,我和你爸爸不多加干涉,那个人,你自己看着办。我和你爸爸不迂腐,以后看到喜欢的人带回家给你爸爸看看。” 于迢越愣住了,他没想到父亲轻易让他找别的omega,他说:“好的,父亲。” 父子日常问候了几句,于迢越等电话那边没声了才挂了电话。 在接下的几个小时他也接到了几位哥哥的电话,无一例外是对他的omega的不满意和对他的遭遇的同情。他们都没有非常愤慨觉得自己的弟弟的一生幸福被毁了。在他们看来只是多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omega,那就随便放在哪个角落好了,翻不出天。要是换成于迢越是被设计标记的omega,就不是这样的场面了。 于迢越脸色看起来和他的家人态度一样没有太大起伏,张助理稍稍安心,看于迢越不太想商量之后的事,先告辞了。 他静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房间内打了麻醉剂的莫凉还在沉睡,床头灯照在相框里的两人,是明显的亲密的一对情侣。 莫凉睁开眼,眼睛艰涩,他猛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房里的天花板,知道这是自己的房子。 他挣扎着起来,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他看向自己经常放手机的地方,没看到手机,他想确认一下时间。他揉了揉脑袋,两脚踩进拖鞋拖沓地走出去找手机。 然后看到站起来的于迢越。前日的记忆一下子被掀开,一帧帧铺满他的大脑。 他被标记了。还是他设计的人。 莫凉头疼了,眼前的师弟明显的一副要找他算账的样子。他在心里捶自己,喝酒误事啊,冲动是魔鬼! 于迢越冷冷说:“你真是疯了。” 莫凉毫无准备被冷冷甩了一句骂,虽然心虚但是面上觉得挂不住,他自从于迢越跟了死对头跑了,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语气怼他的师弟,突然自己弱势了,很不习惯,他强装镇定:“我怎么了?” 于迢越眼里被激起一把火,他一脚踢了几个发情抑制剂包装的盒子到莫凉脚前:“我们爱的人被设计不得不在一起,你竟然还做这样的事!你真不愧是莫逾他亲哥。” 莫凉也火起来了,他现在最恨莫逾,他恼羞成怒极了。开始强词夺理:“我做什么了?倒是谁半夜暴力踢开我家的门,把我标记了!” 于迢越没想到他竟然反咬他一口,他气极反问:“是谁弄这些下流东西上赶着要人标记!怎么?不是我,是想谁标记,万浅行吗?!” 莫凉说:“是怎么了!犯法吗!我响应国家号召标记结婚怎么了!师弟你管的太宽了,戏怎么那么多。你他妈硬闯进来把我标记了还有理了!” 于迢越无语了,他这次自知理亏,但是他师兄趁机给他下套,也太黑心了。他不想再跟莫凉理论,事情已经没有回转余地。 他皱着眉头注意到了桌上的车钥匙,钥匙的标志是他前天跟着万浅行开的那辆车的标志,他的目光往上一抬注意到了后门的方向。 莫凉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面无表情说:“他之前开的车是我送他的,他来看我顺便还车。我们分手后不愿再开我的车,说起来这房子还是我们一起买的,看来他是不想要了。”莫凉说完后,察觉自己像是在倾诉,住嘴了。 于迢越再次无语了。他一开始甚至怀疑是他俩一起设计他。可是他俩又有什么理由一起设计他呢。莫凉无意间解释了,他知道一开始的想法是偏激了。他把事情在脑子撸了撸,比起万莫一起设计他,他师兄向万求标记不成,转而看自己撞上门,将计就计坑了自己一把更有说服力。为了什么还不是显而易见。 他这个师兄意气用事任性又不择手段,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会儿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没想到他师兄还是个狠人。为出一口恶气,连自己也坑了。 但是于迢越更多的是愤怒情绪。如果万浅行答应了呢?那秦初夹在他们之间成什么样了。他们旧情复燃,两人恩爱小夫夫,秦初在他们之间充当透明的第三者吗? 他一想到秦初可能落入那种尴尬的境地,他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这次如果不是设计了他,下次他还是会设计万浅行,莫凉太欠收拾了。于迢越在心里有了打算了。以往他是他师弟,他没立场,可现在他是他alpha,是法律规定,他关系最亲密的人。 想到了此,他投向莫凉的眼光都变犀利了。 莫凉觉得气氛很尴尬,总觉得他师弟眼神变了,为了挽回一点的自尊心,他清了一下嗓子说:“事儿都这样了,小师弟你看看,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我公司能给更方便你工作呢,还是你宁愿去申请你暴力标记我要求申请去除标记手术?” 反正都这样了,莫凉也只能和他师弟登记结婚。而且他已经25岁了,不快点登记结婚,他处处受限。他师弟能拖,他可不想拖。他顺势提醒提醒他师弟。反正他是在他自己家被标记的,他师弟怎么都说不清了。而且他真的觉得他师弟又不会损失什么,他以后也会养一个alpha,只不过现在养一只养不熟的狼。麻烦是麻烦,他觉得也还可以掌控。 他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怎么会怕一个刚出社会没啥大背景的小青年,还是个一直不跟他计较的小师弟。 莫凉被他师弟看的毛毛的,莫名心虚,他补充道:“怎么?师弟不敢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吗?” 于迢越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他说:“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 莫凉微张嘴巴,他真的惊讶了。毕竟刚刚他师弟还是一副很愤怒的样子,突然如此配合,他愣住了。 于迢越理了理不乱的衣服,微抬下巴示意他,不紧不慢说:“你最好不要后悔,后悔也没用。” 莫凉愣住了,他站起来往房间走去,没个正经问他:“这话说的,还没结婚就预定家暴?” 于迢越显然不吃他那一套,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会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希望你也是。” 莫凉抿了抿嘴,没再贫嘴,进了房间快速换衣服。毕竟他师弟愿意配合他登记结婚,他还是松了口气。其他……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了。 第15章 结婚 于迢越开车,莫凉坐在副驾驶位,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民政局。以往两人的位置是换过来的,莫凉会轻松地逗一下严肃坐在副驾驶位的小师弟。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以后,更是不同。 今天来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情侣有很多,都下午了,莫凉看到前面还有好几对在排队检验标记。他希望可别没到他们就下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太死静了,一起去登记太尴尬了。 登记结婚的流程是先检验是否是标记的双方,后登记结婚。一路上,莫凉看到有恩爱的情侣,也有面无表情的两个人。但是像他们这种尴尬又敌视的状态是少有的,真是比包办婚姻还要尴尬。莫凉内心尴尬但是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看着于迢越面无表情去排队检验,拿表,有条不紊按照指示找对地方登记。跟一对咋咋呼呼找错地方拉着前台咨询一大堆问题的新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安静地并排坐在一起各填各的信息,登记成功后,两人收到一只很细的银色手环。莫凉看着手里的手环。他作为omega,对于这看着普通的特制手环并不陌生。这个国家规定每一个omega都得带,美其名曰保护。莫凉把手里的手环带在手上,两个手环一贴近戴了二十多年的白色手环,“嘀”一声,解开了。 从一个大的监视圈跳进一个小的监视圈而已。 随后,于迢越被工作人员叫到一个房间,进行单独的宣传教育。 工作人员beta,他一板一眼的说:“于先生,这是你的账号和密码,可以登录这个已婚Alpha的网站。让我说一下alpha的义务吧,第一,你的omega刚换的手环有定位功能,你用这个账号登陆网站可以查询。你需要知道你的omega的动向,让他处于你的可控制范围进行监护,如果你的omega想不开可以申请社区教育;第二,你的omega每月的发情期需要陪伴他,如果你的omega不在意,需要你帮他请假带他回家;第三,你的omega精神状态不好,你需要强制隔离,不方便的话可以打一下申请强制执行。恭喜结婚,祝早生贵子。” 于迢越面无表情拿了卡,道了谢。这个国家ao的结合,与此说是组成新的家庭,不如说是alpha成了omega的监护人。 他出去看到莫凉皱着眉头转着手里的手环,想必他也接受了omega的相夫教子教育。回去的时候明显的脸色不好,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 两人如来时一样空着手出去,在这个国家登记结婚就仅是登记,不需要什么本子啊证明两人的关系。因为这个国家婚姻状况是全国联网的,只要一查姓名,婚姻状况配偶的名字都一目了然。 于迢越顺着来时的路回到莫凉住的地方,他泊好车,叫住了解开安全带要开门出去的莫凉。 他面无表情,递了把钥匙过来说:“我有事,你自己搬东西过去。” 莫凉皱了下眉毛,没接钥匙,他师弟突然强硬起来他很不习惯,或者说一副命令的语气,让他很不悦,他反问:“做什么?” “莫凉。”于迢越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莫凉的名字。 他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我希望你意识到我和你登记结婚了,我作为你法定的alpha,有义务监护你。” 莫凉更加不悦,他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他说:“于迢越,你现在厉害了!很威风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妈是直a癌啊!秦初要是真和你结婚了,发现你这德性,怕是要自戳双目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了吧!” 于迢越黑了脸:“你和初怎能对比。我和你没有情,只有法。你学不会说人话,我可以申请社区教育你。” 莫凉愣住了,他说:“你非要这样?” 于迢越解开安全带,对他说:“我和你只有这样。我不希望我的omega在前任的房子里居住,这让我很不舒服。既然你要和我结婚,我希望你做好为人omega的本分,不然后果自负。” 于迢越说完就下车走了。 莫凉被气得牙痒痒想咬人,他回去立马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的东西,开车去了于迢越住的小区。 他进了房子,直去于迢越的房间放了自己的东西。 他躺在床上摩拳擦掌,等着于迢越回来,看他还想怎样。 可是他由生气等到了疲倦,直到他睡着了,于迢越也没有回到他的房子。 第16章 烦躁 按照规定,新婚的新人是有一周假期。凉行集团两位总裁都因为婚假不在,集团员工私下里议论纷纷。 被议论的主角之一莫凉,此时无聊的在新房四处溜达。昨晚他气势汹汹等着于迢越回来,结果却被晾在一边。他醒来把房子走了遍,确定了于迢越一晚未归。 他满腔怒火硬生生被压下来,没能疏通也没得发泄出去。 于是,他在看到于迢越有健身房后,走进去尽情挥洒了几个小时的汗水。到了下午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看着深色的窗帘,心里更加烦闷。他嘀咕道:“什么眼光,单调死了。” 他烦了一会儿,立马上网看自己喜欢的窗帘,下单后,他抬头看了看房间。他重新打开手机,一不做二不休还购买了床上用品四件套和其他房间和客厅的装饰品。 到了晚上,他早早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他明显得心不在焉,细瘦的手指在屏幕毫无目的滑来滑去。 他身边安静得只有他呼吸的声音,手头无事做,他脑子开始想事情。他想到万浅行已经和秦初举行完婚礼了,他想到这事内心麻木了。莫凉知道他已经彻底不可能了,他接下来该考虑的事应该是和他的小师弟好好相处。 可是他一想到于迢越,内心立刻烦躁起来了。他没想到他小师弟还挺难搞的。他那时没意识到,以前小师弟只是因为他是师兄才不与他多计较,不代表他真的就没有锋芒。 莫凉在床上翻来覆去,真的要憋屈死了。他身边连个能聊下事的人都没有。且他家里人还总打电话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莫凉气的挂掉了电话。自从前任意外标记死对头后,他的父母总是打电话提醒他该找下家了,都快要25岁了。莫凉本来就难受听到这些话,更是没好气回爸妈的电话。 现在下家是有了,可是比没有还尴尬。父母问这个问题,他就烦得恶声恶气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他自己都没有解决他的alpha的问题,还怎么应付家人一连串的问题。 莫凉因为是长子又是omega,莫父向来是放任他生长的,莫凉的生母又是个软弱无力的女omega,烦自己丈夫和其他姨太太的事都来不及,更不用说管倔强倨傲的孩子。他从小没人管教,再大一点,自己能够独立自强了,就再也没人能管教。 世界上或许也就只有父母不会因为儿女的恶言恶语而离去。即使莫凉挂电话,没个好口气,他爸妈还是时不时打电话过来,还找上了门。这时,莫爸妈才知道他搬了家。莫爸登陆父母的账号,查找莫凉的动向时,被告知被销毁。 莫爸惊了,他想到一个可能,于是他查了一下,自己的长子已婚了,再看看配偶的名字,于迢越。 莫凉躺在床上接了莫父的电话,他看到自己的父亲知道了,也不隐瞒,干脆承认了。 但是他听着父亲问他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他结婚? 他觉得很烦,直接打断了他爸的话,没好气说:“行了!我和他都未婚怎么不能一起结婚!反正我们结婚了,你们看着办吧!” 莫凉话虽如此,但是也知道要给自己爸妈一个交代。 他直接拨了于迢越的电话。 于迢越此时在自己的家里跟父母说话。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出现的名字,眼神变冷了。 他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出去接听了他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冷冰冰问:“什么事?” 莫凉是个不愿示弱的人,特别对比自己小的于迢越。 他听到于迢越的口气很很不友好,想起他昨天的话也跟着眼神冷起来。 “你需不需要我和你向你父母交代?”莫凉明明是他需要于迢越的帮忙,却因为莫名的自尊心还是不愿意好好说话,反而用一副是我帮你的欠揍语气。他想着,想必他父母也是要交代,互惠互利而已。 于迢越心想的是我家不会接受你,不想见你。但是他没说出来,反而引战到自己身上,他说:“我和你结婚,是我和你的事。”说完就挂了。 第17章 小奶狗 莫凉哽住了,这话怎么那么像是他的口气,听着好欠揍。他过了几秒脸猛涨红了。他这时觉得自己打电话给于迢越这举动傻透了。他拿下手机要挂掉发现对面已挂了他的电话。 他懵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挂他的电话。于迢越这狼崽子竟然挂我电话!他在这时还是更多的把于迢越当作以前那个沉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师弟。小师弟虽话不多,但是对他这个师兄还是很有礼貌的。 他这时还没有自己的小师弟是他的alpha的觉悟,即使那晚他亲身让小师弟生理上上变成男人。于迢越的冷脸和冷言冷语在他这里看来,他觉得只是在跟他怄气,一时的不爽而已。毕竟他以前以惹火小师弟为乐趣,他习惯了他这副和死对头高仿的冷脸。要是小师弟对他笑颜如花儿他才要惊吓。 他这会儿一口气梗在胸里,不上不下,想打人。他现在处境尴尬。以前万浅行还在身边的时候,他既为兄,为友,为情人。一人顶了三个角色。他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万浅行可以安慰他,可以帮他分析,可以在他失控的时候拉他一把。可以说,万浅行是以前唯一能阻止他发疯的人。 现在,他家不好回去,也没有说心事的朋友和兄弟,莫凉才察觉到自己身边一个能说事的人都没有。 他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瞄了一眼酒柜就撤下视线。他现在看到酒就不舒服,他嘴上不认错,他心里其实在隐隐后悔,找谁不好找他小师弟,以他的条件找个条件好的免费鸭子,也不难。碰上他师弟那块硬骨头,吞不下去,还磕伤自己。但是他性格就是这样,即使是错了,别人一旦骂他,他就不低头,死不认错,我的错误我自己可以说,别人骂就不行。 而且他知道事已至此,再多后悔就变成逃避。 但是他现在心情烦死了,他只想做一些事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突然想到,他还有工作。 不能去上班,还可以在家处理事物。他想到这,于是立马给自己公司的高管打电话,问公司的事。 虽然心情不好,莫凉也没有迁怒下属,还是凉总正常的样子。他本人虽然是个暴脾气,在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随便发飙。对待客户也是很客气的,不然谁和一个满脸“我是你爷”嚣张跋扈的人合作。他自己是打拼上来,深知其中的道理。 但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作为社会猪时,对客户笑脸相迎,工作之外,谁还带上面具。 莫凉在这法定的婚假彻底沦为工作狗。要么不碰,一碰就发觉自己积累不少工作,还有万浅行的。但是万浅行也没有完全扔给他,他同样远程线上工作。 莫凉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因为意外标记的新人也不可能过什么甜蜜的婚嫁。莫凉这几天假期每天忙着线上开会,还不忘把于迢越的房子重新装饰了一遍,换了他喜欢的窗帘,装饰品,地毯,床上的被单枕套,房间看着焕然一新,没那么沉闷了。 他不太喜欢环境太严肃正经,他自己的公司装潢门面都是现代化,是比较舒服清新的画风。他抱着电脑进于迢越的书房,看了一眼就出客厅。他买了新的地毯铺在客厅空余的地上,再买了一张小方桌放在上面,铺一层布,再放上电脑,摆一瓶绿植,拿一杯喝的过来,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坐在地毯上舒舒服开会。 莫凉就这样忙碌又充实的过了他人生唯一一次的婚假。 他本人其实还没发觉已经过了婚假,还是他那位身材很好的女性beta秘书提醒了他。 秘书小姐因为想和异地恋的女朋友结束异地恋,咬了咬牙决定自己辞职,去女朋友所在的地方另谋他职。她是提醒他,等他结束了婚假工作就结束了,代替她的人已经找到了,她会做好交接再走。这事,秘书小姐早说了。但是因为莫凉最近发生好多事,又匆忙结婚和放了婚假,这事他一时就忘了。他给秘书小时发了个红包,说祝你辛福。 莫凉结束婚假后的第一天,自己的新秘书也过来报告了。他听到敲门声让人进来,抬头看到一张漂亮的脸,看起来更像一个漂亮omega,他看着他走近,发现自己的秘书有一张漂亮像omega的脸和接近alpha的身高。 他翻过他的简介,这新秘书是beta,还是他同校的师弟,叫赵日超。 赵日超走进来,笑着对他说:“凉总!”他笑起来露出了小虎牙,还有小梨涡,挺可爱的。 莫凉看着挺舒服的,也跟他打了招呼,对于他称呼自己为凉总也没什么意见。他这人虽然在工作上对自己的员工很严厉,其他时候,因为和下属年龄也差不了多少,还是好说话的。虽然大多数员工经历了工作上的折磨对他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魔王形象。不过凉行集团员工福利很好,所以还是很多人都愿意留下来卖命给莫凉。 赵日超看着稚嫩,工作方面也很生疏。幸好他长得漂亮笑的也甜,他的同事也很愿意帮衬一下他。他看起来也很习惯同事围着他转,也是估计从小就是这么宠着过来。 莫凉却不吃这一套,他这个秘书明显没有辞职走了的秘书好用,但是他没多说,只当他还在适应期,但是在知道他把需要的文件落在自己的家里忘带来,他眉毛一皱就直接问他怎么回事,你来回拿文件就一早上了,剩下半天能干多少?” 赵日超明显脸色僵硬,可能没怎么被人指责过,他脸都黑了。 莫凉适可而止,让他尽快把文件拿回来。 莫凉对于不太好用的新秘书没有为此感到多大的烦恼,因为自己注意力被别的事转移了。 跟他一起休假回来的还有他的前任万浅行。万浅行在听到公司的风言风语后,才知道莫凉结婚了。他查了一下对象是谁的时候,很震惊。他向来是公事公办的人,但这次他破了例。他说不出是心痛还是愤怒,他让新秘书离开,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对莫凉说话:“你怎么会和于迢越结婚?你疯了吗?” 莫凉被他劈头盖脸地质问,一开始很懵,反应过来心里有股委屈涌上心头。好呀,全世界的人都骂我疯了,连你也来骂我。可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就是你啊,你现在凭什么骂我。他越想越委屈,红着眼反问他:“我跟谁结婚有你什么事?你只是前任!” 万浅行满腔的话被堵回去了,噎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涨红了脖子。他沉默了着,艰难说下去:“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于迢越在中学时期就喜欢秦初了,他” 莫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喜欢秦初很多年,我他妈还喜欢你很多年呢。既然你们绑一块了,我管他喜欢他多少年!我最后说一次,是你放弃了我,我过的好还是坏,都不关你事!” 万浅行自己理亏他也说不下去了,两人不欢而散。 第18章 阿拉斯加狗崽 莫凉下班回去,打开门看着房子,没有其他人回来的痕迹。于迢越没有回来,过了婚假也没有回来,看起来也没有回来的打算。 莫凉心想,这师弟不同往日,一来就警告,二来就晾我。嘿,难道我愿意回到家看他冷脸吗?随他来不来。 不过家里实在冷清,他站在安静的室内站了一会儿,拿上外套,抓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他在路上开车,看到一个挺大型的宠物商店,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没人愿意守着他,养条狗守着自己也行。以后要是于迢越回他的房子,就放狗咬人。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找路过去停好车。他快步走进宠物店。一个小时后,他抱着一只很可爱的长的也很不错的阿拉斯加狗崽出来了。 这只几个月大的狗崽到了陌生的主人手里,看起来有点不安。它乖乖不动,眼神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尾巴也耷拉下来,任莫凉抱进陌生的房子。 莫凉放下右手臂夹着买来的一大包狗崽用品,接着蹲下来放下狗崽让它熟悉熟悉环境。 小阿拉下了地,迈开小短腿沿着沙发一路小跑,钻进沙发与沙发之间的夹缝就躺下来。莫凉看着它挑了下眉,他选择狗崽的时候,从其他活泼的狗崽之间看它很安静和乖巧,他就看了几眼没啥问题就要了。 他想着,它可能害羞和还没适应。他也没硬抱它过来,玩玩和摸摸。他看了它没啥异状后,就去打开买来的东西,弄好一个比狗崽子要大好几圈的窝。 莫凉弄好后,在客厅四处看了看,想寻找合适的的地方放狗崽的狗窝。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自己的“办公地”那好,于是把狗崽的窝放在他之前放地毯那边的一个挡风角落。他只要坐在地毯上办公,一抬头就能看到狗崽。 他觉得这个主意好,就把狗窝放好,把缩在沙发缝的狗崽抱到窝里。他看着可怜巴巴地瞅着它的小狗崽,心突然软了,轻轻抚摸了它的头才去收拾其他买来的东西。他弄了一小碗狗粮和水,放在它面前。 安顿好狗子,他感觉自己也饿了。他躺在沙发上叫了个外卖,开始搜养狗知识。他吃完外卖,把外卖盒一扔,接着继续看养狗的知识。很快到了他该睡觉的时间。他睡前去看了下狗崽,看到狗窝前空的狗盘,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他放心去洗澡睡觉了。 莫凉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听到门外有东西在挠门。他开门一看,是新来的狗崽。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蹭着他的腿,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晃来晃去。 莫凉笑着把它抱起来边摸它,边走出去放回狗窝里。当他重新关上了门上了床后,听到门外有狗崽的叫声和挠门的声音。他翻了身听着越来越大声的”嗷呜”声,十几分钟后,他开了门,看着因为门开了,哼哼唧唧凑到他腿上,欢快地摇着毛茸茸尾巴的狗崽。他无奈了说了句:‘好吧!” 他径直走到客厅,拿着狗窝过来放到房间的角落,把小狗放在窝里,对它说:“就睡这里,别闹了啊!” 莫凉再次躺到床上看到角落的小狗乖地卧在窝里,松了口气翻身睡觉。 第二天早上莫凉听到声音响,起来往下一看新来的狗崽已经醒了,在床下挠着床板上不去,他拿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以后不用调闹钟了。而让他要崩溃的是,他闻到窒息的狗屎味。阿拉直接拉在他房间里。 他崩溃地打开了门窗,出去找口罩和手套拿着那大团纸巾放在狗屎上面,想着就这纸巾放在垃圾袋子。但是他的手套一碰到狗屎,感觉到那恶心的触感,他顿时放下了狗屎。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转,突然跑去厨房拿了一个尖勺子,重新艰难地把狗屎铲起来,把勺子和狗屎都扔进了垃圾桶后,他皱着眉头擦地板。 他闻到仍然残留着异味的房间,叹了口气。 而懵懂无知的小狗崽跟着主人围着他的便便走来走去的,还觉得挺好玩的。 莫凉放好了狗粮和水,手机的闹钟才响了。他要准备上班了。 等下班回来后,莫凉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又开始打扫卫生,真是首尾相应的一天。莫凉终于意识到他要教狗崽定位拉屎。 之后,莫凉下了班的时间都围着狗崽转,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真是花钱买了一位祖宗给自己侍候。 他上班工作,下班照顾狗,日子一天天毫无波澜过去。莫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忘了自己是个已婚omega。 直到万浅行跟他讲公事时,提到接下来三天你有什么交代吗?他还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万浅行也也跟着一愣,解释道:“明天是你发情期吧,你有三天假。” 莫凉顿了顿,心里想着我发情期怎么突然有假。他看到万浅行尴尬的表情,突然想起他已经结婚了,结婚的omega和alpha每月都有三天的发情期假。这条规定是为了让alpha陪自己的omega度过发情期。 莫凉沉默了,只有他的前任记得他的发情期提醒他。气氛突然尴尬。自那次他们不欢而散后,两人私下来就没再交流了。两人都公事分明,默契依旧,事情还算顺利。现在突然涉及到私事,还是这种发情的事,两人不免尴尬。 莫凉觉得不太舒服,他没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还能怎么样呢,反正他们没法再和以前一样了。 他不再说话,继续工作。回到家,还有只狗崽欢快地扑过来欢迎他回来。他边抚摸狗头,边走进沙发。 他看着这个房子,和他进来时很不一样,看起来像是换了房子。 于迢越从威胁他搬进房子那天开始,就没回来过了。 莫凉想着,看来他打算一直晾着自己。这套房子就是他给他自己不能接受的omeha安置点。 他抚摸着狗头,他最近一直忙公司的事,下班了也要照顾着小狗,他都快忘了这事。 他抚摸着活泼可爱的狗崽,在心里哼哼,他又不是没有发情抑制剂,不来我还轻松自在!发情抑制剂对于常人来讲,过于昂贵,但对于他来讲,买发情抑制剂还是容易的。 可是,他的身体却给他开了个大玩笑。他当晚感受到自己身体发热时,立马给自己用了发情抑制剂。他躺在床上等待药剂起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身体却越来越难受。 他艰难走出去又给自己再用了一只发情抑制剂,过了几个小时,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立马打了电话叫救护车。 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体质好像对发情抑制剂免疫了。他问他是否服过某种发情剂,或者用多了诱导发情剂。有些敏感体质不可以服用。还有一种原因,有些人的体质一旦被彻底标记,就再也用不上发情抑制剂。这种症状,多出现在没法进行去除标记的人身上。这类的人,不能被物理干预发情和标记,属于“古人”。 莫凉不知道自己不能去除标记,他想起当初自己心灰意冷之下,确实好像用了挺多发情诱导剂。 医生还说,虽然发情抑制剂不能帮他抑制发情,也就是顺身体会持续发情直到发情期结束。但是它却能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因为发情而失智。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标记他的alpha陪他度过。 第19章 依然凉凉 莫凉觉得很难受,但是让他打电话给于迢越标记他他又做不到。因为发情抑制剂的关系,他能保持清醒,身体也没有发情时的无力,更没有散发自己发情味道。他觉得自己能撑过去,于是他打车回去了。 莫凉回到房子就扑进沙发,缩着身体。他从来没有在发情期自己一个人熬过去,用多了发情抑制剂的他没有试过这种滋味。他清醒感受着omega发情期想标记的痛苦。他以往从不用omega的眼光看待自己,他知道这个国家omega的地位弱势,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是其中一员。 他足够聪明和有能力,让自己在这个社会比大多数omega活得更自由和舒服。他自信满满,甚至忘了自己也是omega。在这发情的痛苦下,他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omega。还是一个因为他自己的任性退化成“古人”的没法用药干预发情的omega。 他在痛苦的状态下,不禁反思自己怎么让自己处于这种难受无助的状态。他知道他犯了个错,他挖了个大坑坑自己。人无完人,是人就会犯错。有人犯了错,是小事,还有机会挽回,有些人一犯错就是大事,再也没法挽回。 他在算计了他的师弟清醒后,他就后悔了。只是他出生以来向来顺风顺水的,他自信自己即使犯了错,也能活得好好的。他知道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做的事没法挽回了。 他当时觉得即使于迢越对他没有爱情,看在同门师兄情谊下,至少也会和以前一样。他的小师弟面冷心热,即使以前看不惯他,也是念着他的好,从来没有因为性格不合而讨厌他,远离他。他嘴上没个把门,特别是面对于迢越这种寡言少语又有一层关系的人更甚。于迢越向他由着他说。他习惯了这样安静迁就还对他友好的师弟。 在他们标记后短短一天,他看见了师弟冷酷的另一面。 他知道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师弟,但是他有想过要好好来补偿他。可是师弟向他竖起的刺,激起了他天生的反骨。 那次质问或许是于迢越给他的唯一的机会,结果来看,于迢越明显失望极了,看起来也不愿再给他机会。 阿拉好像能感受到他很不舒服,在他身边摇着尾巴想钻进他的怀里,他哼唧了几声,好像在说抱我。 莫凉抱着比一个月前长大了一圈的狗崽,狗崽在他怀里热情地摇着尾巴,轻轻舔着他的脸,他没让狗狗舔他,他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身体,心里突然涌现一股热流。 没白养这狗崽子。 他有点想说说话,这时他想起还没有给狗崽起名字。 他对着狗崽说:“我叫你什么好呢?汪汪?狗子?阿拉?”他看着不管他起什么名字,怀里的狗崽子都欢快地摇着尾巴。 狗子要求不多,可能就是每天能吃能喝然后能陪在主人身边就好了。 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这房子对狗子说:“叫你越越好了!是狗崽子的名字!” 他突然很想看到于迢越听到狗崽的名字的表情。随后他叹了口气,这房子的主人没有想回来的意思,他幼稚的恶作剧又给谁看呢。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那个能随意对他的师兄了。 他明白或许他现在打个电话给他的小师弟,服个软认个错。他会回来陪他,让他的发情期不会这么难受。可是他做不到,只能抱着狗崽子说说话。 “越越,我对不起他,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补偿了。” “越越,明明说了要负责的,为什么他不回来” “越越,我好难受” “越越,我很小的时候,我妈生气我爸总是找别的omega,就没好颜色对我爸。我爸二话不说就断了我妈的发情抑制剂。我妈一个从小被圈养的omega,连工作都没有根本买不起高价哄抬的抑制剂,我妈忍了好几个月最后受不了,带着我去求我爸,我爸看着她服软了才放过她。 他们以为我当时还小,不记事。其实我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我妈每月那三天痛苦地呻吟,因为失智控制不住要伤害自己只能让保姆绑在床上。我还记得我妈求我爸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爸看我妈就像看一个还有点价值的物件。我妈在那次后就彻底心死了,她看着顺从,其实心里早就对我爸竖起了高墙,她再也不会奢望我爸的爱,也不会再付出自己的真心。他们现在不过是交易的关系,我爸在我妈那里得到一个看着温柔的大老婆和孩子,我妈则靠我爸拥有富足生活。 既然如此,当时我就在想假如我妈拥有能力让自己生活优越,是不是就不用那么卑微了。” “越越,我要是向我妈一样服软求标记,我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我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我做不到。” “越越,我服软能改变什么,换个方式补偿,我能帮很多的,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莫凉说着说着好像对着不是狗而是一个人。他也就是对不会说话不会嘲笑他对他忠心耿耿的狗崽子能说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能露出自己的软弱。 保护他的正是他的嚣张跋扈。有些人面对恐惧是缩在龟壳不愿面对,逃避是他的自我保护。有些人面对恐惧,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所向披靡的战士,用实力告诉自己很强大不用害怕。这样的人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个不需要保护的铜墙铁壁,会忘了他也是个肉体凡胎,是个会有脆弱时候的人。而讽刺的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强大到不需要别人。最后只剩下自己。 现在他撞了南墙,被逼着认清了自己的软弱。可是已经习惯了那墙保护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拆掉。 莫凉在身心折磨之下,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狗崽子哼唧哼唧的拱他。莫凉推了几次不成,随它去了。 可惜如此粘他的却是狗崽子越越,狼崽子越越却远离他了。 但是至少身边有个关心自己的生物也是好的,至少心里还有一块地方是热的。 莫凉吃了三天营养剂,浑浑噩噩抱着自己的狗崽子度过了发情期。等到身体热度退了,他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他睡得很沉,直到有人推醒了他。 第20章 回来 莫凉感觉头沉沉的,眯着眼睛看着推醒他的人,是于迢越。 他哑着嗓子说:“你怎么回来了?” 于迢越皱着眉头看着他没说话。 那天他登记结婚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回了父母家。他父亲一如既往正儿八经问他的近况,他母亲倒是拉他到一旁慰藉了他一番。还有哥哥们分别敲开了他房间的门,问他有什么打算,需要什么帮助。 他都说不需要,我可以解决。 但是他自己的内心有一股被算计的愤怒,不好对家里说,家里人会扩大他的情绪,并认为应该为这烦恼进行清理。要是他的哥哥把他这任性的师兄家收拾了,那他和他师兄关系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他并不想要一个恨着他却不得不依附着他生活的omega。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以往,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还好处理。莫凉虽然说话语气欠揍点,行为轻佻不成熟,但是还是挺照顾他的。一个师弟对师兄要求并不高。 但是突然师兄换成自己的omega,还是师兄算计的,他没法接受。他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除标记,及时解除关系。没想到会碰上特殊体质。他也没有冷酷到为了解除标记关系,而毁掉他师兄的腺体。 他只能接收这段关系。但是不代表他接受了。他质问他的师兄,师兄的强词夺理让他失望极了。他觉得他师兄就是个为了一时意气不顾别人的疯子。 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谈下去了。 他让他住自己的房子,就去秦初的公司辞职。他已经没有在这工作的理由了。 从父母家出来,他就打算自己创业。起初太多事了,他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凑合着睡了。 有一就有二,他就这样解决了自己的住宿。他父母给了他足够的创业基金,不会买不起另外一套房子。他的助理就对他说,帮他看了一套合适的房子,他还没搬去住。他不想回去面对师兄,他和师兄合不来,或许只能维持表面的婚姻,各过各的对两个人都好。 他笃定了他师兄也是这么想的。即使婚姻网站给他发了一条短讯,提醒他明天是他的omega发情期第一天。他可以凭此短信请假三天。他是老板,不需向谁请假,但是一月没有放发情假,别人会闲言闲语,认为婚姻不和谐。 他回去新房子休息三天,假期结束后第一天精神抖擞的上班工作,下班回去的时候,接到了万浅行的电话。 他听到万浅行质问他莫凉为什么没有来上班?他以前对万浅行没意见,但发生意外标记的事后,他对他没法有好的态度。况且他还用这种责怪的语气质问他,他于是讽刺他:“不关你事。” 他听到电话里头的万浅行深呼吸了一口气,疾言厉色说:“于迢越,你已经是个成年的alpha,请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作为凉行公司的副总,想问问我公司的总裁发情期假期后为什么无故不来公司?我打电话不接,他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他也没有什么走得近的朋友。你作为他的alpha,有义务照顾好你的omega!” 于迢越沉默了一会儿,挂了他的电话。 他立马开车去了自己的房子,他听万浅行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找了他们以前住的房子发现没人住了,才打了他电话来质问。 像莫凉这种拖到了快25岁才结婚的omega,,想要发情抑制剂应该是很简单,他不觉得他需要他去陪。 他打开了房门,看着这个和他一个月离开前截然不同的房子。他愣住了,在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进错了房子,但是理智很快回笼,他拿的是自家的钥匙没错。 他看着充满了另外一个人生活气息的房子,在心里想,他师兄在他家活得也很舒服自在,也是,他师兄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关上了门,进了房子看到地上的桌子前有一个狗窝还有各种犬类的标记的东西。 不容他多想,他突然听到了犬吠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是一只阿拉斯加的狗崽子跑过来了,叫的很大声,只是因为还是小狗崽子没啥威慑力,他看它张开乳牙还想咬他,他迅速的掐住狗脖子提他起来。 他师兄还在他房子养狗子,看来过的真的很舒服自在。他提着四只爪子胡乱挣扎,嗷呜大叫的狗崽,进了房间一看,看到他师兄锁在房间好像睡了。 狗崽子进了房间叫的更大声,叫的很凄厉,好像想唤醒自家的主人。于迢越听得皱了眉头,把狗弄到房间外面关上了门。让狗崽子在门外挠门大叫。 狗子叫得那么大声人都没反应,明显很有问题。他单膝枕在床上,叫了好几声莫凉都没反应,他推了好几下他,莫凉才缓缓醒来。 他看着面色潮红的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探了下额头,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莫凉过了一会儿,脑子清醒了点,生硬地说:“我不去医院。”他不想让于迢越知道他的弱处。他想了想疑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迢越黑着脸,你旧情人找我来的,但他没这么说,他不想说话如此带刺就说:“你假期结束后没请假,你公司的人找到我这里。” 他不说,莫凉怎么猜不出那公司的人是谁,怕是两人说话是很不愉快的。是他师弟的风格,他说话一般不会故意带刺。但是他注意力在于迢越不知道他发情期的事,他就松了口气。 他心里轻松了点,接下来就好办了。他这时哑着声音看着外面叫的可怜的狗崽崽子,对他说:“越越,怎么了?” 于迢越愣住了,他直问:“什么?” 莫凉也反应过来了,他挑了下眉示示意外面的狗,:“你怎么把越越关外面。” 于迢越这时意识到莫凉叫的不是他的小名而是外面的狗崽子,他顿时又黑了脸。看来他师兄好得很,还有心思恶作剧他。 他不想回答他的狗崽子想咬他被他关外面了,他也不愿意和他师兄就他的恶作剧展开话题,他只想快点解决完事情回去工作,他站起来俯视着他说:“你醒了就打电话给你的公司补假,还有你为什么发情期结束后就发烧,最好去医院查查。” 莫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注意着了凉而已,我不去医院。你把越越放进来,别关着它,它会害怕。” 第21章 亲密无间(???) 于迢越看了他一眼,出去开了门放狗崽子进来,他随后自己走出去并关上了门。 扒在床边因为上不去的狗崽子呜呜叫着想要引起失神的主人的注意力。莫凉才回了神,伸手摸了摸狗头。 过了一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于迢越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箱进来。 莫凉手里毛茸茸的触感突然消失。狗崽子越越小脸严肃地对着于迢越呲牙咧嘴,看他没反应,它踌躇不前了一会儿,它前不久才被他一招制住,捏住脖子扔出外面。但是,它犹豫了几秒后,张着小嘴露出乳牙,嗷呜一声就扑过去,咬他的小腿。 于迢越脚挪开了,它就扑了空,一嘴巴子磕在地板上了,它在地上嗷呜叫着打滚了好几下。 “越越!”莫凉探身想下去看看。 于迢越挪开脚就走去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打开找出体温计。他拉住了想下床的莫凉,递了体温计给他,对他说:“我以前养过狗,它没事。你先量体温。” 莫凉听到他的话提起的心放下了,但是眼神还看着自家狗崽子。 他看着地上的狗崽子滚了几圈后,站起来,气势汹汹再次扑向于迢越,趁其不备咬脚。 莫凉突然莫名心虚,他略有些尴尬的对他说:“你先去打针?” 于迢越快狠准把想咬着他不放的狗崽子提上来,熟练掰开狗嘴,说:“就这乳牙……”他话突然停住,狗嘴里突然有一颗牙掉下来。 于迢越冷静地补充道:“到换牙期了。” 于迢越一手提着狗子,一手给他递温度计,催促他:“量体温。” 莫凉抿了抿嘴,拿过体温计解开衣服上面两个扣子,伸手放体温计夹在腋下。 于迢越看着在手里嗷呜直叫四脚挣扎着的狗崽子,没忍住提醒了几句:“小狗要从小教,不能惯着它,以后大了很麻烦。” 莫凉下意识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教?” 于迢越立马出口说:“教它咬我?” 莫凉沉默了,是啊真是我养出来的。他没有经验养狗子,虽买时恶意想着未来狗子能帮他咬于迢越,但只是心里想想。现在的气氛他不太适应,只觉得莫名的压抑和尴尬。他回道:“你一个月都不回来,它不认你。不咬你,咬我吗?” 我在说什么?莫凉懵了。 于迢越也愣了,他看着莫凉说完后突然低下头,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柔顺的头发丝和白皙温柔的侧脸。他的师兄语气还是欠揍,但他听着他说那些话,再看着他这副模样,总觉得他张牙舞爪的师兄突然像变成了在怨自己的丈夫不着家的妻子,可问题他还真的是自己妻子,心里觉得怪怪的。 “嘀”一声打破了沉寂,是电子体温计的提示声。莫凉拿了体温计一看39度。于迢越把狗子递给他,拿了他体温计一看后,边翻药箱边问他:“吃饭了吗?” 莫凉抚摸着狗崽子炸起的毛,狗崽子到了主人怀里委屈巴巴地嗷嗷叫。三天来随便吸了营养剂还没有狗崽子有力气的莫凉用手圈着狗崽子,脑袋晕乎乎的没听清楚于迢越说什么。 于迢越拿到了发烧药和退热贴再次说:“吃药前要吃点东西垫肚,今天吃东西了吗?” “没有。” 于迢越递了退热贴给他,放下了药对他说等一下就出去了。过了三十分钟后,莫凉都快睡过去了,于迢越捧着一个精致的外卖盒子再次推醒了他,对他说先吃点粥。 莫凉眯了眯眼,头晕眼花坐起来,他本想翻身继续睡,但是他闻到诱人的香味了。四天没正经吃过东西的肚子诚实地发出抗议声,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伸手要香喷喷的饭盒。 莫凉他吃完了觉得肚子有点东西暖着舒服了不少。但是发烧的他都尝不出什么味,没有再吃的欲望了,他放下了饭盒,拿了床头柜上的温水,吃了药。 他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都有点力气,房里很安静,他想了想抱着狗蹑手蹑脚下了床,看看于迢越在做什么。 他出了房,进了客厅,看到于迢越站在阳台里小声地拿着电话和人通话,表情没有面对他的严肃和冷淡。 莫凉顿时就警惕了。他抱着狗慢慢靠近,想听他在说什么。狗崽子看到于迢越越来越近哼唧了一声。 于迢越转头发现了他,他表情立马严肃了,快速说了些什么就挂了电话。一副不愿让他知道的样子。 莫凉不爽地直问:“你鬼鬼祟祟跟谁打电话?” 他刚刚跟他家的私人医生通话,问如何快速退烧。于迢越不想透露他家有私人医生,且听到他质问的语气,生硬说:“不关你事。” 莫凉抿了抿嘴,他身体很不舒服,转头回了房上床躺下,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在头晕和药效下,他慢慢睡着了。 他无意识间觉得好热,他难受地掀开身上的被子,觉得舒服多了,再次想睡过去。没多久,他感受到热热的被子又把他罩得严严实实的。他再次想掀开时,被人按住了被子,掀不开。他难受眯着眼在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让开,我好热。” 按着被子的于迢越说:“你不可以着凉。” 绵绵无力反抗不能的莫凉抱怨道:“我快热出汗了!还着凉!” 于迢越说:“热出汗就快好了,别动。” 莫凉无语了,挣脱不开棉被的束缚,只能逼自己睡下了。但是他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有点精神又因为热,实在睡不着。 他本想趁着于迢越等下离开就偷偷掀开被子,但是他等了又等也没见他离开,他微靠床隔壁的背椅。 莫凉不知道的是,他睡着后只是安稳了三个多小时,在前一小时内,无意识间就掀了无数次被子。于迢越干脆就守在他床前。 莫凉等不了嚷嚷道:“我出汗了!”于是就掀开被子。 于迢越给他递了毛巾,:“快擦汗。”莫凉接了毛巾,于迢越拿着被子罩在他身上。 莫凉看着近在咫尺的于迢越一愣:“我怎么擦?” “就这样擦。”于迢越说道。 莫凉夹在被子和于迢越之间别扭地快速伸毛巾进衣服里随便擦了下汗,就说我可以了。 莫凉躺下来问他:“几点了?” 于迢越看了一眼手机回答他:“两点零四分。” 空气再次安静。 莫凉翻了翻身,他想着自己大概晚上十点睡下的,于迢越已经守了他四个小时了,看起来是要守到他退烧为止。 他热着热着很快再次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也是热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于迢越抱着他和他一起侧躺在床上。 而让莫凉很不自在的是,于迢越的头搁在他的脖颈,莫凉能感受到于迢越呼吸出来的热气缓缓喷在他脸上,是一个很亲密无间的睡姿。 他顿时僵住了不敢乱动。 第22章 陪我过发情期 莫凉僵着身体,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企图冷静下来,分析他和师弟是怎么发展到胸贴背睡在一张床上的! 可是于迢越的呼气扰乱了他的心绪,他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脖颈枕着人的一侧他觉得怎么那么那么炽热,让人挺不知所措的。 他胡思乱想没多久,床前面不远的小狗崽也醒了,摇着毛茸茸的小尾巴,迈开小短腿很快到了他的床前。 两只毛茸茸的小前掌趴在床边上,欢快地摇着尾巴,“汪汪汪”直叫。 莫凉顿时被稚嫩的狗叫声唤回了心神,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越越的早安叫声,他就感觉脖子炽热的呼吸突然沉重了。 于迢越已被狗吵醒了。睡眠不足的他蹭了蹭暖呼呼柔软的被子。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蹭的地方这触感不对劲,有温度,还滑滑的,嫩嫩的,还有股酒香味,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嘴唇贴在了锁骨的地方。 他放开了被子,想起昨晚莫凉一直踢被子,他无数次帮他盖被子,后来直接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再后来就是现在的样子。他看着床上被厚实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师兄,脸色很红。他下意识就伸手探了他的额头,:“退烧了,怎么脸还那么红?”他喃喃道,一开始的尴尬被他可能还没退烧的状况转移了注意力。 莫凉僵住身体,等待小师弟慌乱解释他们为什么睡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淡定说这算什么事啊。但是现在师弟却如此淡定还反问他为什么脸那么红了? 师弟什么时候段位升级了??莫凉默默吐槽道。 他强行镇定道:“因为太热了。”实话啊,于迢越这个人比被子还要热,热得他脸红心跳。 狗崽子越越没有人搭理她,叫得更起劲了,企图唤回主人的注意力,或者是饿了要早饭来的。 莫凉觉得自己养只狗崽子太对了,他们两个人一定要在一起生活的话,有只狗崽子还能救下场,转移下两个人的注意力。 此时,心神不宁的莫凉需要抚摸可爱的小天使越越来缓缓。 于是他下了床走出去,狗崽子摇着尾巴紧跟着他来到它的饭盆子。他倒了小半狗粮和水在两个盒子上。 他蹲在地上看着狗崽子吃狗粮,他听到门开的声音,站了起来回头看。于迢越穿戴整齐出来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莫凉有些窘迫站着说:“不多睡会吗?” 于迢越拿着西装外套走出来说:“不用了,你没事了我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莫凉看着他径直走向外面的门,突然说:“你最近在忙什么?”他看着他突然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老师常常叫我帮你。” 于迢越听到他说工作的事,克制地说:“谢谢,不用麻烦了。老师那边我会说。” 莫凉不懂为什么刚刚他们还亲密无间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他下了床面对他的示好,就像一个陌生的外人面对他人好意一样克制。他以为昨晚师弟守了他一晚,师弟是想要和他好好生活了,他们的关系要缓和。他也尝试克制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但是没想到,师弟还是拒绝的态度。 他有些愤怒看到他说完就要离开,就像完成一个任务似的离去,他眼神黯沉:“听说你自己搞了一个和凉行一样的小公司?在国都,这个业务做得最好是凉行,你拒绝和凉行交好,在这里能活下去吗?” 于迢越眼神也黑了,反问:“你威胁我?你大可试试。”说完门就关上了。 莫凉站在那里看着门讽刺一笑,是,我在威胁你。人总会犯错的,小错或者大错,有些可挽回,有些却不可挽回。他犯的是个不可挽回的错误,而他唯一亏欠的人,连让他赎过的机会都不给。他无奈,无助下露出自己的尖牙警告他,他是个在这个社会比他有影响力的人,企图用权势威胁他留下来,看在他自己对他事业上有很大帮助下给他一个补过的机会。 但是他想到的只有威胁,他高傲的自尊不为权势暂时妥协。 他苦笑,那一晚标记之后他就判了我死刑,我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不择手段任性妄为的omega。 狗崽子越越吃饱喝足看到这个房子只剩主人和它,欢快地蹭着主人的小腿。莫凉蹲下抚摸着单纯不知愁滋味的狗崽子,喃喃道:又剩我俩啦。 万浅行看着莫凉眼神出现犹豫,他发觉自从发情期假期后,莫凉的精神有些颓靡,虽然员工大都看不出来,但是相处那么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猜那次发情期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可是发情期这种私密的事,也不方便多说。他还是闭了嘴,他知道莫凉不会喜欢他问这种问题。即使真的不好,被前任说出来真的太尴尬了。 莫凉在被于迢越拒绝了示好后,心情确实很不好,也没注意到前任对他的关注。他在想自己可以怎么样,在那一周里他一开始觉得已经忍了一周下一次也可以,他爱来不来。一周结束后,他想到还有两周到发情期,隐隐有些焦虑。 对发情期的痛苦是他的心里阴影,他也实实在试过那种痛苦,虽然因为抑制剂的残留效果,他比他妈妈当初要好很多,但是扛过一次后,在想到还有下一次,越接近发情期他内心越煎熬。 因恐惧而陷入想象,想象会夸大现实从而加剧恐惧。因此莫凉在一周后很难入睡了,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着自己的身体,想着要是有一天抑制剂一点效果都没有的时候,他只能被绑在床上像只失了智的母狗哭叫三天。 然后他就做噩梦了。 莫凉在万浅行看不过去抢走他的工作严肃希望他多回去休息的时候,他没说什么。他在家躺了一会儿,就打了电话。 他动用他的资源打听于迢越的信息,甚至打听清楚他现在要做的项目。一个刚搞起来的小公司,据他所知公司内部大多是和于迢越一样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 ,经验不足,对外可信度也不高。要想走入正轨,不知要碰多少壁,但是有影响力的人帮就不一样了。 在一周后某一天晚上,莫凉接到于迢越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于迢越问他:“你想做什么?”他的师兄明显讨好他,他猜不透他的目的。 莫凉深呼吸了一下,他的发情期在三天后,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于迢越再不来,他要上门。 威胁还是妥协,他不知道。这几天他已经失眠了,他想,或许真的会不择手段威胁呢,反正他就这么想他的。 于迢越不想回来,看起来也不会回来。发现两人亲密无间的就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莫凉想他只是想把自己放在某个房子,就像放见不得光的情人。可是情人还会过来宠幸,他连情人都不是,只是一件一定得拿着又讨厌的大物件。 他现在还年轻,他在生气,气他算计他,现在只是晾着他,以后呢,他会不会成为他爸爸一样的人,只是觉得omega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和**玩具,有需要有兴致就回来找他。以后他放下秦初了,看到他又心动的人,娶回家,那他该有多难看。 他想到未来可能的画面,他心里就很难受。他有些委屈,他明明已经答应结婚了。两人已经绑在了一起,现在凉着他算什么。 他要求不多,只希望他能尽到一个alpha的责任,陪他过发情期就好了。 于是,莫凉深呼吸口气对电话里的人说:“陪我过发情期。” 第23章 莫凉心跳如雷听着电话里头沉默了一秒两秒三秒,他受不了补充道:“alpha有义务陪omega度过发情期。” 于迢越沉默听完眼神犹豫最后还是“嗯”了一声,他想问他为什么,但是他在听到他补充的那句话突然不想问了。他说的是义务,没有其他。 莫凉听到他应了一声,马上说:“三天后是我的发情期,有事先挂了。”说完就挂,像是怕他反驳似的。 于迢越放下电话,张助理笑嘻嘻问他:“你那位提了什么要求啊?” “陪他过发情期。” 张助理先是“哦?”了一声接着他很有深意“嗯”了一声。张助理对他说;“我看你好像很不解?” “怎么了?” 张助理说:“小表弟啊,你以为你们应该各过各的互不相关?” “你想说什么?” “你想不明白他一个买得起抑制剂的人,怎么非要兜那么大弯让你陪他过发情期?道理很简单,你这没怎么谈恋爱的小年轻才过于看重爱情,现实里的婚姻爱情不是全部,是责任和感情。你看看你这师兄,做人很不靠谱,但是他看得明白,你们能一辈子闹脾气各过各的,但是对于他一个omega会很不利。他懂,所以他希望通过发情期让你们有更深的联系,培养感情,你们的婚姻能更和谐。通俗点说,他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于迢越皱了下眉,想了想说:“我会负责。”也只会负责。 张助理笑了不再多说。他觉得于迢越还不懂负责是什么意思,太年轻了。如果他真的懂,莫凉不会废那么大的力气兜圈子等他开口要求他本该做的事。可是他不会提醒,他觉得莫凉活该,他得为自己的冲动买单。而且他是于迢越的人,按照他表弟单纯的择偶想法,也只会选出第二个秦初,他会用心对他,不舍得他受一点委屈,根本不用说责任这个底线问题。他希望他的表弟能专心做自己的事,不该让他承担他本不该的指责。 莫凉在挂了电话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于迢越的性格说一就是一,他不会轻易反悔。 只是在发情期前一晚,莫凉有点忐忑不安。他吃完晚饭后就带着三个多月的狗崽子出去散步。他让狗崽子玩的很尽兴,过了快两个小时,狗崽子越越都不去疯跑凑在他身边疑惑他怎么还不回家。 莫凉叹了口气被在前面跑着的狗崽子越越拉着走回去了。他看着属于他们的房子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他止不住自己心里的失落。 他进了门打开了灯,室内瞬间被灯填满,只是空无一人。只有狗崽子越越拖着没来得及解开的绳子兴高采烈回到自己的食盆。 莫凉洗完澡出来收拾了房间和客厅,看了下时间十点多了,越越都跑去自己的狗窝睡觉了发出小声打着呼噜。 他走进房间关上门,没有了其他声响。在他决定要求于迢越陪他过发情期后,他就让越越出去睡了,废了好大劲,硬了心肠不听它嗷叫抗议才让他在外面睡下。他总觉得狗崽子要是看着他们过发情期,他觉得很尴尬。 可是,他现在怀疑自己多此一举了。他以为的师弟在他坑了他后还是原来的师弟吗,很多不一样了。 他胡思乱想自然而然睡不着了,等他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口,他突然坐了起来,看着门开了,外面玄关灯的灯光进了一些,一个穿戴整齐站在灯光下,一个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昏暗的床上,相互看着对方。 于迢越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莫凉抿了抿嘴:“你回来了。” 于迢越看着他移开了视线说:“你还没睡?“ “最近习惯了晚睡。” 于迢越嗯了一声,打开衣柜看着陌生的衣服,站了一会儿。看着他的莫凉说:“你的衣服在右边的柜子。” 于是他打开了右边的柜子拿出一套黑色的睡衣和内裤进了浴室。 莫凉在他进去洗澡后,看了下手机的时间:23点45分 。明显不想跟他多接触特意晚归。莫凉放下手机,往床里面躺下来了,面对着墙壁。 即使他非要去沙发睡也没关系,他既然回来了就会陪他过发情期。想到这他一个月没得好觉,精神放松了不少很快睡着了。 等他醒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热得厉害,身体也软绵绵无力。他撑着身体起来,没看到于迢越,床的另一边也是空的,摸了摸没有温度了。 他慢慢走出去,外面阳光灿烂,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狗崽子越越跑过来蹭了蹭他,他脑子空茫茫一片缩在沙发里。 于迢越进来就闻到满室的酒香味,他随后找到了酒香之源,看到莫凉脸色潮红躺在沙发上。 狗崽子越越习惯性向他吠了几声示威,莫凉听到狗叫声往那一看,他红着的眼睛亮了,他小声说:“我发情了。” 于迢越移开视线,拆开包装,递给他一个保温盒说:“你先吃东西。” 莫凉撑着身体起来一些,喘着气不接他的饭盒子对他说:“冰箱有营养剂,你帮我拿来。”他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吃饭,只有液体的营养剂适合现在的他。 于迢越愣住了,放下了饭盒子。他也不强求,他翻出了营养剂递给了莫凉,看着莫凉笨拙地拆开包装吸着营养剂。他意识到,他可能没多少力气了。 于迢越愣愣看着他师兄脸色潮红的样子,他觉得有点热了。 上次标记的事,他因为发情剂的原因,没有留下多少记忆。 此时,omega诱人的酒香味扑鼻而来,而属于自己的omega发情味道会更激发alpha的占有欲。 他感受到自己起了反应,他忍不住盯着平时咄咄逼人的师兄脸色潮红,锐利的双眼。 莫凉喝完了营养剂,看着不为所动的于迢越盯着他看。他动了下身,双脚滑下了地,双手软绵绵放在他手臂上,喘着气小声说:“不要在这里,越越会看到,带我去房里。” 于迢越沉默了一会儿,拉着他起来,看着他软绵绵往下滑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他干脆抱人起来往房里走。 莫凉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混乱的心跳,当他被放在床上时,双手突然搂着他的脖子,边拉扯于迢越的衣服边乱蹭着于迢越的身体,凑在他耳边再次说:“我发情了。” 他说给于迢越听,也说给自己听。他只是因为发情才这么做。仿佛只有说出来,自己才有了理由积极索取。 于迢越哪受的了这个刺激,他红了双眼也被动发情了。 他把不老实往他身上乱蹭的人摁在身下,咬着他的后脖子腺体,两三下拉开了他宽松的睡衣,拽下了裤子,伸手探向后/穴,摸到一把湿淋淋的液/体。 莫凉后处在发情之下早已流出大量的液体润滑了肠道。 莫凉翻过来,不甘当床上的死鱼,可惜没有什么力气,反而像是在勾引,在惹火,激起别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被于迢越压在床上,痛叫着被他大家伙顶着他的小穴直插进生殖腔,他觉得很痛,水雾弥漫的双眼有了泪花。 他呻吟着被冲撞着身体,无力的双手固执地拉着于迢越的衣服,过了一开始的痛,他渐渐也尝到了甜头。他打开了自己的身体,大开门户,让于迢越尽情享用自己。 二十四 第24章 有点糖 发情期三天,两人基本黏在一起。发情时,两人激烈做/爱,停下来只为进食休息等待下一波发情热。 发情的omega会因为alpha的体液而舒服不少,但是身体也会因为承受性/爱更加绵软无力。 两人停下来后,于迢越扶着莫凉靠在床上,莫凉因为乏力和困一直往下滑,都不能好好吃东西。 三次后,于迢越干脆把莫凉圈在怀里,一口口喂他吃东西。营养剂虽然方便,但只能应急,且只喝营养剂更没有力气下一波发情热。 莫凉半睁着眼睛软绵绵靠在于迢越身上,乖巧地一口口吃下喂到嘴边的还温热的饭菜。 于迢越开门出去放饭盒子的时候,狗崽子越越趁机跃进来。 于迢越看见了,立马揪着它的后脖子扔出去。 莫凉听到门外挠门和狗叫声,他有气无力对于迢越:“你做什么?开门让越越进来。” 于迢越:“你在发情期,不方便让它进来。” “就一会儿,你没看到它要拆家了?” “不行。” 莫凉愣愣说:“它是母的……” 于迢越看着他很严肃:“谁都不行。你最好快点休息存点力气,免得没结束就晕过去了。” 发情期的alpha不能接受别的生物出现在自己的omega身边,母狗也不行。 莫凉抿了抿嘴,他现在没有太多力气和他吵架了,他绵软无力陷入床里,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被身上的人进入,他在睡着的时候又发情了。 发情期结束后,莫凉睡醒感觉自己精神饱满,全身上下被滋润着发着光。 一起度过发情期的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 于迢越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莫凉是满足了没啥好说的了。 莫凉处理了生活一大难题,精神轻松不少,工作都更有劲儿。 于迢越依然不回去,他只想在莫凉发情期前一晚回来。仿佛他们发情期的亲热是逢场作戏,热退了,戏完了,各自下场,各回各家。 莫凉现在有了固定的性生活,生活也还算顺顺利利,除了心里空荡荡了一块,也还算可以。 莫凉觉得他心情好了运气都好了。他的新秘书赵日超经过了一月的适应期,秘书的工作越来越顺手。 而且在赵日超主动出击下,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关系好的不像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赵日超私下里叫他凉总,没有因为他是老板而客客气气一板一眼的说话,反而很轻松的跟莫凉说话,工作结束后,他还会邀请莫凉去玩。 莫凉因为无事就去了,发现自己的赵秘书娱乐生活很丰富,也很会玩。跟他在一起能热热闹闹的。 这一夜,莫凉跟着赵日超去了一个酒吧,喝着色彩鲜艳的酒,听台上的驻唱用低沉的嗓音唱着爱恨情愁。这样的气氛是适合诉说心事的,他看着赵日超,而赵日超眼中带笑看着他。莫凉想着要是自己没有被标记和他来一段也挺好的,但是他们现在也只能聊聊心事,他没什么心事想讲给他听,他就静静喝酒。 等下一场热闹的音乐开始后,约了周边几个不认识的人围在一起打牌玩游戏,热哄哄过了一晚。 明天莫凉不用上班,睡到自然醒,吃一顿午饭,和自己的狗度过了闲散的下午,晚上要么跟着去哪里玩,要么继续舒舒服服窝在家里打游戏看剧撸狗。明日若不想呆在家里一个人,打个电话给赵日超,他就能被安排了许多娱乐。世界上不缺好玩的地方和有趣的事做,大多数缺的是钱,而莫凉是不缺钱的,他生活过得舒服自在,心胸也开阔了些。 人生不就几十年嘛,何苦为难自己呢。 第二个月的发情期前一晚,他开始准备了吃的东西在冰箱,等发情期饿了的时候放进微波炉加热就可以了。 他不想要于迢越出去买吃的,发情期的时候,alpha不能容忍omega身边出现其他生物,而omega在发情期也不能容忍alpha离开,哪怕一会儿。 这一次,于迢越没有等到十一点才回来,他八点多来了。 莫凉问他吃了没,得到答案后就告诉他做了饭明天不用出去买东西了。 两人相安无事各干各的到了睡觉的时间躺在床上。当晚,莫凉就发情了,他放下了自己的要强,脸色潮红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omega依赖缠着自己的alpha。于迢越对在发情期表现非常依赖着他的师兄没有拒绝。 两人在发情期眼里只有彼此,黏黏糊糊没羞没躁过了三天,仿佛是一对爱侣。 早上他收拾好了自己出来,走到饭桌,看到了摆好的早餐。 他喝了一杯水后,不客气伸手拿起三明治,大口咬到鲜嫩多汁的肉,幸福地舔了舔溅到嘴边的汁。 于迢越进来就看到这幅馋样,看了一眼就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吃早餐。 “好吃!哪里买的?”莫凉赞道。 “我做的。”于迢越回道。 莫凉有点惊讶。他吃完后看了下时间还挺宽裕,于是就跟他聊起工作的事。不管是因为亏欠心理还是自己的师弟份上,他都会帮他。他看于迢越有些抗拒,无奈说:“我帮你不是否定你能力不行,是让你的能力用在更好的地方。我相信老师的眼光,你有能力给我也带来不小的利益。我们可以建立合作关系,互惠互利。” 于迢越听他这么说,看了他一眼只能干巴巴说了声谢谢。不管怎么样,莫凉都会帮他,而他没有理由拒绝。 莫凉不会做饭送礼物给人,但是他看准了身边人需要什么就会帮什么。于迢越觉得想或许这就是他始终没法狠心对待莫凉的原因。他会对人很好,也会任性伤害人。 他们再聊了一会儿,莫凉看了一眼时间就说,下班后我们你过来聊聊吧。他停顿了一下,想起发情后于迢越是不会来的,他干巴巴补充道:“电话说也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上手,我才好分散些客户到你那。” 于迢越说不用了,今晚我来。 莫凉松了口气,他就知道于迢越会答应,他可不想真的通过打电话,搞得自己像个业务咨询员,他该多憋屈。 当晚莫凉打开门进来,迎接自己的依然是热情的狗崽子越越,他脱了皮鞋拿拖鞋时发现空了一双拖鞋。他愣了一下,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有放外套和提包。 他走向厨房,果然看到于迢越挺拔的身影,他把衣袖撸上肘弯处,围着深蓝色的围裙,一手拿着刀,一手摁着肉,手脚麻利切成肉片。 于迢越看到他说:“吃饭了?” 莫凉说:“没。” 他对他说,等一下就能吃了。他继续切板上的肉。 莫凉看了他一会儿出去了。他摸了摸越越的头,目光时不时瞄向厨房的方向。 这房里还有其他人,他有点不习惯。他看着于迢越在这个房子活动,都快忘了这是于迢越的房子。 不过回来很快有口热饭吃,这菜还挺合他胃口的。他觉得挺不错的。 吃完后,莫凉收拾了碗筷,洗了碗擦了桌子。 他先去洗了澡,穿着更舒服的衣服出来,坐在地毯上想给于迢越讲工作的事。 于迢越看着穿着睡衣的莫凉一本正经讲工作的事情他不太习惯。 他对他这样的穿着很熟悉,两个月的两个发情期,他都是穿这套睡衣的,且昨天他们还在这缠绵,他看着它就联想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莫凉看他没回应问他说:“我讲明白了吗?” 于迢越才回了神,莫凉看着他又讲了一遍。 莫凉平时没个正经,但是他工作的时候很严肃很投入。 于迢越看得一愣愣的,感觉很奇妙。 他收回了心神,也专心投入进去。他正在严肃说工作的事,他分神就不太尊重人了。 两人聊起工作,没完没了,期间狗崽子越越多次来打扰两人谈话,不是扑在人身上就是,就是想扑电脑被于迢越眼直手快摁倒了才没被摔,越越接着被莫凉呵斥推走了。 到了睡觉时间的铃声响起,莫凉看了下时间,感觉自己口都干了,他去喝了杯水,准备睡觉。 两人也没有扭捏,一前一后上了床, 依然莫凉睡在里边,于迢越躺在外边。 这床也不够大,就够两成年男性平躺下,手脚难免触碰的到,除非两人侧着睡。 莫凉是不会委屈自己缩在里边,他就平躺着,还摊开些身体,挤压于迢越的空间。于迢越也没把他推回来,侧着身体面向外面。 次日一早,铃声一响,两人都醒了,接着两人都愣了。莫凉躺在于迢越的身上,而于迢越的手搂着他的腰。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这种情形是只会发生在发情期,可能两人昨天才缠绵在一起,身体下意识就…… 于迢越首先放开了他的腰,莫凉也起来,两人默契的没说话,各干各的。 莫凉想着自己整个人都躺在于迢越怀里,就觉得尴尬死了。他们睡在床外边,很可能是他自己睡熟了溜过去了。 他尴尬下开始解释:“床好像有点小,我买张大的吧。” 于迢越顺着说:“嗯。” 于是,莫凉立马去订了张大床,当晚就安装好了。宽度四个人躺平都可以。 第25章 日常 于迢越当天晚上没有回来。不过有了这次先例,两人要谈工作晚上都回这个房子。 一涉及工作,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得突然多了起来。莫凉上班的晚上很少出去浪,他得回去给于迢越开小灶。 到了下班时间,赵日超约他去新开的酒吧玩下,他就拒绝了。 他开车回去,在路上看到市场就拐进去买了好洗的大白菜,土豆和牛肉。 回去只有狗在,他换了一套家居服自己进了厨房做菜。 于迢越没多久也回来了,他先去洗了澡,出来就能吃饭。 他们现在基本谁先回去,谁做饭。没做饭那个人就自觉去洗碗,分工明确。 莫凉觉得现在的生活还蛮舒服的,于迢越做肉食好吃,他有时特意晚回去,让他自己去做饭。 于迢越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机,他倒是老老实实下班了就回去做饭,连续几天看着莫凉准时饭熟了菜要摆上桌才回来也没有表示。 可能是当交学费吧。 于迢越回来的次数多了,有时候没有工作他也回来了。可能是回来惯了,他们有时一人带着降噪耳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脑文件,一人撸狗盘着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 于迢越基本住在这里,看到莫凉没事的时候经常出去。这倒没什么,但经不起次数太频繁,还有流言传到他的耳边。 关于莫凉和他的漂亮秘书的绯闻轶事。 两人虽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实在太亲密了,莫凉出去玩基本也是和他,两人走遍了国都的风月场所和娱乐场所。相貌都出色,且莫凉也是成功的青年企业家。不引人注目都难。 如果不是莫凉被标记了,而赵日超是beta,别人都怀疑两人是夫夫了。 一个被标记的omega和一个beta按道理也没法发生什么。但是于迢越看着莫凉周六日有时候一出去就通宵达旦两天都不回来,他突然很不舒服。 在一天晚上,莫凉换了一套休闲的白衣牛仔裤,他的脸本来看着温顺乖巧,看起来年轻不少,像个学生。 于迢越叫住了他,问他去哪里。两人基本聊起来也只为公事,很少聊私事。 莫凉听到于迢越突然问他的去向,先是一愣,听到他有些质问的语气,也没有发火,更没有心虚。 他坦坦荡荡说和人去玩,还问他有没有兴趣,还邀请他一起去。 于迢越一时无话。态度太坦荡了,无话可说,他想了想,就这样让他去了,他心里不舒服,于是他还真的跟着他去了。 莫凉带着他见了赵日超,他大大方方的向赵日超介绍这是我的丈夫于迢越,说完也向于迢越介绍了赵日超。 赵日超,脸上笑容不变,但看着有些僵硬。莫凉突然结了婚,还是和死对头的前任,流言蜚语多的是。且莫凉结婚后跟单身的他也没太大区别,很多人都传两人关系怕是不太好。 赵日超看莫凉带着于迢越一起来,关系应该不差了。他在心里嘀咕着,莫凉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两人本来就去酒吧蹦迪,也没有因为于迢越的加入而改了行程。赵日超打量着两人,也看出两人关系也没有很亲密。而于迢越也在打量着赵日超,脸色也有点僵。 三人只有莫凉脸色不错,不如说还挺兴奋和开心的。他还邀请于迢越进舞池跟着一起群魔乱舞,被拒绝了脸色也没变,就拉着赵日超一起进去,两人齐扭腰,贴身还贴面。 两人热舞回来,看到好几个人围着脸臭臭的于迢越。于迢越明显懒得理他们,莫凉看到了还约他们一起玩游戏,再加上被赵日超脸蛋吸引过来的男女们,十几个人围着坐在一起,坐不下去的都围着也站了一圈。 于迢越没有加入,他就冷冷看着,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在热闹人群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26章 真糖 作为被盯着的重点对象,莫凉有点不自在。他时不时看向于迢越,每次都接收到炽热的视线。 下一轮牌局开始,他直接对他说:“别光看着啊,一起玩啊!算了你也不会。我来教你玩。”他说完不等于迢越回话,起来半叫半推开几乎靠着于迢越骚里骚气的人。 莫凉坐在沙发把手上催着于迢越拿牌,俯身凑在他耳朵边小声解释规则,细白的指尖指着牌。 于迢越脸往他一偏,两人靠的很近,有人发出嘘声在起哄。这个姿势,在另外一边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莫凉看着他:“我们绑一块了,输了有惩罚。” 莫凉也没玩几天打牌,然后夫夫处子秀牌局明明白白输了。成年人的游戏都有些彩头。不是赌钱就是玩一些他们能起哄起来刺激的事。 一起玩的人都是现时拉聚在一起,除了赵日超,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赢的人看于迢越冷冷的靠一边像是不屑于参与众人群欢的感觉,赢的人就要求他们去舞池跳舞。 于迢越一听果然皱起眉头,莫凉拉着于迢越起来:“来来,愿赌服输!” 加入舞池群魔乱舞,不要求什么标准舞步,只需要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放的开能跟上节奏就差不多了。 莫凉拉着于迢越进了舞池,混在一堆人里扭动。莫凉今天看起来格外开心跟着音乐节拍扭动,他拉着于迢越一起动,于迢越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跟着扭动身体,在群魔乱舞中站着也不觉得尴尬。 莫凉也没因此扫兴,反而很兴奋把于迢越当柱子在他周边扭动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开心,他情不自禁笑着看他,感觉他不需要做什么,就看着他莫名有点开心。 于迢越看着莫凉笑着贴着他扭动身体,他犀利的双眼带上了笑意,有愉悦,还有恶作剧般的挑逗,视线下移可看到清晰的锁骨,往下看到纽扣停在下面,他放开身体舞动稍短的白衬衣在他动作下都遮不住他纤细的腰,很撩人。 于迢越鼻子吸了一下,他好像闻到他身上诱人的酒香了。 两人外表出众在舞池一动一静,很快吸引了周边的人注意,一群人一边跳一边围过来,伴有口哨声和起哄声。 莫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围着于迢越跳求偶舞,他人放得开不觉得当着众人求偶舞有什么好尴尬的,但是他此时脸红了,但是他不愿认怂硬着头皮继续跳下去。 于迢越看着莫凉红着脸悄悄和他拉开距离,偶尔碰到就退一些又碰到继续退一些。他看着他清纯无害的脸染上霞红,愣了一下,他突然伸出手拉了他过来。 莫凉被拉停住了动作,仰起小脸看他。 于迢越手往下握着他的手腕在一片起哄声中往外面走。 出了门后,于迢越一声不响拉着人径直往车上走。 莫凉偏头看他沉默不语,想着那种情况突然二话不说拉着他往车里走,管别的人,可能都要进去车震了,但是他想于迢越又不像是会做这种出格的事。 于迢越回看了他一眼,刚刚在那样的气氛下他难得被鼓动,在那时。他看到有人靠近莫凉,要贴着他了,下意识就把他拉近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顺着自己感觉就把人带出来了。 他今晚挺不舒服,这种嘈杂无序的地方他不喜欢,看着莫凉跟他漂亮的秘书跳舞也不舒服,他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占有欲发作,还是别的,反正不太爽。 但是从莫凉靠着他打牌开始,嘈杂的声音开始远离他,到他拉着他去跳舞,他看着他快乐和调皮的眼神,以往他觉得无聊看不上的娱乐有点意思。再接着在一群人围观他突然红了脸还倔着继续跳下去,他突然觉得他师兄还挺可爱的。 虽然他觉得还有点意思但是在这些酒吧太乱了和一个对他有意思的秘书玩,他私心里希望莫凉不要去,但是莫凉看起来很开心,于是他打算什么先不说了。 他开始启动车往回去的路上开。 莫凉察觉到气氛怪怪的,于迢越好像并没有打算解释为什么突然拉他出来,按照对他的理解,应该是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还有一群人围着着他起哄吵闹的才突然离开。他一开始就是想捉弄一下他,可是于迢越在哪里都是面无表情的,好像没什么场面能让自己失去冷静。他也不觉得扫兴,反而莫名开心了。他心里隐隐感觉到他渐渐不漠视自己,把自己划在他那边。他为这个事实感到开心。 他们回去后,狗崽子越越都睡熟了打起了小呼噜,他们都放轻了脚步声溜进房间。莫凉在回信息,于迢越就进去先洗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莫凉听到声音还想着这么快,他抬头一看,于迢越湿漉漉出来了,他下/体随意围大毛巾,走去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他可能弄湿了衣服找换的。 于迢越离成年快一年,脸还是有些稚嫩,有少年感,脱了衣服肌肉倒是很漂亮,没有过分突出看着暴力。他们赤着相对也就是发情期,他也没有什么精力关注到他的肌肉。 他没忍住对他吹了口哨,眼神热烈看着水珠顺着他肌肉线条消失在大毛巾,他斜着身体靠在床上没个正经说:“别遮了,这里没其他人。” 他欣赏了一会儿,看于迢越拿着衣服要进去,他起来了对他说:“哎别走!我们来比下肌肉。” 莫凉自己从小就锻炼,脸看着无害,脱了衣服也有一身肌肉。他边说边快速解了扣子跳下床。 于迢越成年后长高了不少现在高他大半个头,体格也比他大了些,脱了衣服对比一下,发现两人的肤色都很接近,莫凉摸了一下还是于迢越的硬,看着更有力量,他确实也打不过于迢越,再过几年,就没法比了,于迢越还在长。 于迢越低头看着莫凉微卷头发的脑袋,感受到他手摸着他的肌肉,往下摸去,他伸手握住他,再下去就要惹火了。 莫凉反握住了他的手摁在他的肌肉上,有点得意说:“想不到吧,没比你的差吧。”他的脸具有欺骗性,会误以为是纤细的少年。他的身材比许多瘦弱软萌的omega要有力量,对某些喜欢野点的喜欢男性力量美的人很有诱惑。 两人抬头看对方的眼睛,都看出了点欲望的火花。莫凉在这时袭击他的下/体,抚摸着那大家伙感觉他抬起了头,他舔了舔嘴唇,很有底气发出了邀请:“做吧。” 第27章 两人发情期过了三四次,都数不清做了多少次了。现在两人都有了欲望,没必要忍着,做/爱只是体位不同,慢慢磨,两个人都会爽。 于迢越被放上莫凉肌肉的手移到了他的腰,他缓缓摩挲,好像很喜欢那个地方。 莫凉拉着他另外空着的手放到他裤裆这里,低声说:“帮我解开。”于迢越听话帮他解开。莫凉他的腰很细,屁股却很圆翘多肉,因此裤头宽松后就滑下来了,露出若隐若现的股沟,他嘴角轻轻一勾,拉着他的手放在哪若隐若现的沟上面,引导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屁/股,两人因为这个举动靠得很近,莫凉一抬头舔了下于迢越的下巴。 于迢越感觉满身的血流往下走,他经验不多,但也不是愣头青,他碰到那手感很好的屁股,摸了一把,伸了进去,莫凉白豆腐般的屁/股顿时露了大半。 莫凉双手环上他的后背,下巴放在于迢越的肩膀上,歪头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后舔了一下。 于迢越身体战栗了一下,血流速度加快了,他揽着莫凉的腰把人抛上了床,动作太突然也猛烈,莫凉的拖鞋都掉了一只,于迢越看到了,把另一只拖鞋也扔下了床,把裤子连着内裤都拽下来了扔下床。 莫凉上身还穿着露出整个胸膛解开了所有扣子的白衬衣,下身赤条条的也不害羞,他张开了双腿,一只细白的脚掌不知死活地伸进于迢越下体的围巾,轻轻地半踩半揉着于迢越的大家伙。 于迢越猛得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浪货!”他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我看你很喜欢。”莫凉的脚掌轻轻踩了踩他挺立变大的家伙,而另外一只脚掌也不安分踩在他的胸肌上,脚趾往上点了点他的乳/头。 于迢越猛得抓住他两只脚拉开,手指探进他的小/洞,有些急躁扩张洞口。 莫凉被弄痛了哼了几声,忙对他说:“柜子里有油,用油快!”他刚刚用脚掌丈量了下尺寸,还真的有点怕,发情期他下体的水泛滥成灾还能承受,现在正常的状态,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指不定要遭罪了。 爽还是要爽的,屁/股也要护着这的。于迢越也尊重他的意见,没情急下强上,他快速打开了床头柜,发现里面除了套子就只有一瓶油,还真的……准备齐全目标明确。 他把莫凉翻了身,打开了瓶盖对准他的菊花倒油,有了油他的手指更容易进去了,他扩张了几下,提着他的大家伙对着微开洞口插进去。 “啊!等一下!”莫凉痛叫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撞开了一个口子,感觉下体火辣辣的疼,两脚都绷得颤动。 于迢越把他的腿拉开,他的家伙卡着还有大半没进去,莫凉叫的时候他停下来,发现两个人都因为卡着难受,他狠狠心猛得全部插进去。 莫凉大叫了一声,身体颤抖了一下摊在了床上猛喘气。他现在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下/体,他刚喘了口气,于迢越已经开动起来了,他抓着莫凉两只手臂拉近自己,下体还用力冲撞他的洞/穴。 莫凉的腰被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中间的线沟清晰明了。 于迢越插了二十几分钟,想看看他的脸,他突然把莫凉翻过来,看着他汗湿的脸,迷雾般的眼,俯身舔了一下他的侧脸。 莫凉在这时,双手环着他的背,于迢越受到此鼓舞,拉起他刚刚跪在床上有些疲倦的双腿放在他的腰间,继续抽插起来。 莫凉呻吟着被冲撞着,他突然变了声,身体像是被电了似的,突然痉挛了一下,他抓着于迢越背,凑在他耳边边喘气边说:“往左一点,刚刚那里!啊!是这里!嗯!” 他被这要灭顶的快感,刺激的身体都控制不住颤动挣扎,可是于迢越突然两手抓住他的大腿,往他头上压,他大叫着抓红了于迢越的背部,脚背绷紧,脚趾紧缩,接着他射了,被艹射了,射在于迢越的下巴和前胸那里。 于迢越顿了顿,把莫凉抱起来放在床头,让他夹在床头和他之间,更猛烈抽插着,莫凉近乎坐在于迢越身上,他刚刚才射了,全身正无力,突然又开始被刺激着敏感点,双腿被高高摁在他头上摇晃,他被刺激的双眼都溢出泪花,他无力被于迢越主宰着身体,只有叫出来的声音和刺激出来的眼泪是自由的。 在他再次又被艹射了后,于迢越才摁着他的腰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此时,莫凉的声音都哑了,脸湿淋淋的有汗也有泪。 于迢越抽出来,把他的腿放下来。莫凉双腿无力张开着,他喘着气哑着嗓子看着于迢越:“操!我让你停下你听不见啊!你…真他妈行!别看了,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去洗澡!” 于迢越看着红着眼哑着嗓子也要说粗话的莫凉,觉得有点想笑。 他没说什么,抱起比一般omega重得多莫凉,步伐稳稳的进了浴室。 莫凉其实也不是没有力气了,对于一个勤于锻炼的omega,被艹/射了两次,操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至于连走路的力气,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他就是这时懒得动,身体是爽了,也软了,确实也开始酸痛起来,他整个人像没个骨头摊在于迢越身上,给于迢越帮他洗澡制造了很大的难度。 然后于迢越被他蹭得又有了反应,把懒洋洋的以为安全的小妖精摁在墙上继续为所欲为。 这时候说不要,够了也没用了。莫凉被摁在墙上摩擦了好久,接着还被抱上了洗手台,被拉开大腿进进出出,最后被摁着面向镜子面前,身体趴在洗手台,撅着屁/股被抽/插。 他看着镜子也看不太清楚自己的表情,他都有些头晕了,他只能看到满身通红的自己被人摁着为所欲为。最后结束时,他是彻底没力气了趴在洗手台上,任由于迢越抱起自己去清洗,当他沾到棉被,闭上双眼就睡去了。 二十八 第28章 吵架 次日,莫凉睡到中午才醒来。正确来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拆了遍,腰酸背痛屁股疼。他艰难起身摸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是万浅行。 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事,他又无故旷工了。他哑着嗓子“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听到他这声音问他感冒了? 莫凉一听,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就顺着他的话说自己感冒了,今天就不去了。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莫凉没什么好顾虑的,两个人分了手,但还是合作伙伴,他对他很放心,他会帮他做好他那一份工作。 他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肚子都瘪了,于是他叫了个外卖,接着继续躺在床上。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听到了门那边一阵响,他想着可能是狗崽子越越在门外搞小动作,他就不管了继续躺着。 过了几分钟后,突然门开了,他一惊睁开眼一看,狗崽子越越进来了。 他卧槽了一声,他看着摇着蓬松尾巴的越越跳上床,再看了看门把手,想着这狗成精了吗卧槽。 他趴在床上抚摸着小阿拉,等到了快递的电话来了,他挣扎起来几秒后又躺下。5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外卖小哥说:“先生,你的外卖什么时候来拿啊,你爬也该爬过来了吧,我还有很多份外卖需要送,我要不放在门口,你慢慢来拿?” 莫凉一听:“不行!这样吧,我脚软走不了路呢,你叫个开锁的过来撬了这门,外卖叫其他人送,我出误工费给你。” 外卖小哥一听,语气就急了:“先生,这房子是你的吗?我不做违法的事!” 莫凉一听,这房子还真的不是我的,他拍了拍越越的狗头说让他去开门,越越摇着尾巴舔了舔他,他想了想外门的锁也不是一只狗能开的,他呲牙咧嘴捂着腰扶着墙挪出去开了门。 外卖小哥看他的样子递了外卖盒子给他,红着脸低头突然咳嗽,外卖小哥粗声粗气也说谢谢,您慢慢走。就捂脸跑了。。。 莫凉关上门,挪进洗手间,看着锁骨那块暧昧的红点点,陷入沉思。他也就深沉了一会儿,接着毫不在乎拆开快递盒子,在狗崽子的注视下夹起一块肉吃。 晚上,于迢越回来看他们一人一狗躺在沙发上,收拾了桌上的快递盒子扔进垃圾桶,摸了摸沙发上的人额头,狗崽子看到他站了起来,他顺手了摸了摸狗头,狗崽子越越坐了下来,它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因为打不过同时在主人的默认下屈服了。 莫凉闻到肉的香味就醒了,他慢慢挪到饭桌坐好,越越也跟着跳上了椅子上等着自己那份自制狗粮。 饭后莫凉也没有起来洗碗擦桌,于迢越吃完饭看了他一眼就洗碗去了。他收拾好厨房,一出来就看到莫凉摊在沙发上帮狗套绳子,弄好递了狗绳给他,对他说:“你带它去散步。” 晚上到了睡觉的时间,躺了一天的他收起了手机,他该洗洗睡去了。懒了一天的他惯性不想动,真不想洗澡,他想,但是他不会对于迢越说什么我累了你帮我洗的话了。 于迢越看着一副禁欲的样子,但也是正常的男人,他想为了自己的屁/股还是不要随便撩比较好。 于是他挪进了浴室洗完澡就躺在床的里边。现在的床够大,不刻意靠近,两人也够不着,有足够的空间,两人躺着更舒服更自在。 次日清晨,闹钟响起,两人不知何时又靠的很近,而且于迢越的家伙还顶着他,于迢越看着莫凉,莫凉也看着他。 随后,莫凉起来了对他说:“别看我,我也要上班。”他可不想一副被日过的样子去上 班,影响他杀伐果断的总裁形象。 在公司,莫凉的秘书赵日超时不时投给他深意的眼光。也是,一起去的酒吧玩,最后他在众人起哄中被自己alpha带走,第二天还不上班,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吗。 莫凉闲下来看着赵日超,眉一挑:“工作量太少了?” “没有没有,这不看你心情不错,今晚要不要去玩玩?” 莫凉低头不看他,:“不去,有事要谈。” 赵日超笑吟吟的说;“凉总最近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发生了什么好事分享一下啊。” 莫凉看着他反问他:“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前几个月都不太好,副总都经常忧心忡忡看着呢。”赵日超突然压低声音。 莫凉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八卦的。” 赵日超依然笑吟吟说:“这不关心凉总嘛。” 莫凉把文件递给他:“把你的心放在这,干活去!”他可没有兴致分享自己的私生活。 他和赵日超工作上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生活上就是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的朋友,他是不会分享自己的私生活,没必要,他有问题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没有必要抱着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吐苦水。 现在他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发情期困扰,其他就没想要计较,没必要的事不做。 他偶尔还是会在周六日和赵日超去热热闹闹去玩去旅游,而大多数时候就留在家里,要么陪狗越越,要么和于迢越聊工作,要么两人兴致来了就大汗淋淋做一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莫凉感觉一开始于迢越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但是在这段时间他经常以谈工作为由留他在他们住的房子。 搞得赵日超有次在公司时候用幽怨的眼神问他是不是冷落他了?他那时才发现有一个月没和他出去玩了,他自己也是想出去玩玩的。家里有安静舒服的好,外面也有热闹刺激的好。他带着赵日超出差顺便也出去玩了几天,这也托了于迢越的福,有他在,他就不怕狗越越没人照顾,玩得更尽兴。 等他疲倦又满足回到家,迎接他的是狗越越的热烈拥抱,还有于迢越的黑脸。 “舍得回来了?” 莫凉一脸问号回他:“我刚出差回来累的要死,你怎么回事?” 于迢越冷笑一声:“出差?是和你的秘书去游玩吧。” 莫凉被他盘问的语气也撩火了,他咬了咬牙:“我还不能出去玩了?我不和我秘书玩,你陪我去玩吗?你做什么对我发火?”他觉得莫名其妙的,赵日超是个适合出去玩的朋友,所以他就和他一起去玩,事情就是这样,他搞不懂于迢越在生什么气。 第29章 两年后 于迢越看了他一眼,他不会冲动说我陪你玩啊,像小孩子吵架似的,两个人都是有事业的成年男人了,说什么陪不陪,搞得自己像是待在深闺的妻妾似的,但是莫凉从小环境就是在那样的环境,即使是事业有成的总裁了,无意识中也被染了这种想法。 一开始莫凉是因为家里沉闷心里备受冷待而去玩,尝到了外面的热闹觉得也不错就继续了,他这时反问他,是有些埋怨他以前冷落他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在他看来只是单纯和朋友出去游玩。他这么说只是想于迢越闭嘴,因为于迢越不是一个能玩的人。 于迢越不接他的话茬质问他:“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莫凉瞪着他:“有意思怎么了?一个标记的omega和一个beta能发生什么?搞得像是我要绿了你。”在他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知进退。赵日超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已婚omega,他喜欢他想和他待在一块,出去玩,他觉得开心,而莫凉收获到一个会玩相处舒服的朋友,也开心。 于迢越瞪了一下他,确实他们不能发生什么实质关系,但是他很不舒服,特别是听到别人说他们如何如何暧昧。 于迢越有些生气瞪着他,沉声道:“我希望你记住你已经结婚了!你注意下影响,我不想听到别人嘴里说我的omega的绯闻。。” “什么影响!我只是和我朋友去玩!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话了!”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里都有了火光。狗崽子越越来回看他们,叫了几声。 于迢越瞪了几眼就开门出去了。狗越越跟了一会儿,莫凉低头抚摸了下狗头,说:“别理那**!” 于迢越有意冷着他,当晚没有回来,第二天晚才回来。莫凉脸色也臭了一天。要是于迢越再次不回来继续冷他,他就要发飙了。幸好于迢越没有那么幼稚。 因为他回来了,莫凉心情好多了,他煮好了菜,两人默默吃饭。因为他们的三观不太一致,对待人,对待事都不太一样,吵也没有结果,要想继续相处下去,只能相互妥协。 莫凉看着他洗完碗就问起工作,两人边聊一起去溜了狗,这事就完了。 因为这事,晚上莫凉就不跟赵日超去浪了,就白天会去,偶尔心痒痒想通宵达旦玩乐就邀请于迢越一起去。于迢越也没再对他们的事多费口舌。 赵日超看着敌视着他的于迢越悄悄对莫凉说耳边话:“反正你都带他来了,不如让他也带他秘书来?” 莫凉虽和于迢越晚上谈工作,但是也会到他公司视察看看,莫凉见过于迢越的秘书,长得一表人才,做事也干净利落,就是笑起来像大狐狸。莫凉问过于迢越他秘书哪招来的,于迢越老实回答是他的表哥。 莫凉想原来如此,这个名叫张恒的秘书看着不像是会呆在小公司里的人,如果是帮衬下表弟还说的通。 他听到赵日超突然提到那大狐狸,就好奇问他:“做什么?” 赵日超笑了笑:“想搞他啊。” 莫凉愣住了,一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的样子再问他:“你说什么?” 赵日超再次说:“我看于总秘书就不错,想搞他秘书。” 莫凉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沉重说:“赵秘书,看起来你像是被搞那个。” 赵日超舔了下嘴巴:“凉总,对自己的秘书有点信心,现在流行年下。” 莫凉不知道他说什么,但他觉得有戏,玩心也起来了。 下次还真的让于迢越带着秘书过来,于迢越也不是每次都跟着他们一起来,莫凉还说你不来,让张秘书来也行。 于迢越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可能在想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下次还真的带来张秘书。张秘书比起于迢越会玩多了,莫凉看着赵日超调戏张恒,他们两个人都放得开,你来我往,看着挺有意思的。 有次四人行,他看着赵日超和张恒两人往一间房走去,他对着他们吹了一声口哨。两人回头看他也不害臊对他说:“看什么呢,于总在床上等你呢。” 莫凉操了一声笑了,看着他们进了房。于迢越对他们两个秘书私下里搞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莫凉问起他来,他还说是他们的事。 后来莫凉问赵日超怎么样,赵日超笑而不语,没有透露出谁搞谁的意思,偏偏露出一副自己占了便宜藏起来不说的表情。莫凉看张秘书还是那个大狐狸的样子,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年下情人而有什么变化。 不过四人行,倒没有因为彼此成双成对而互相撒狗粮。总的来说,莫凉觉得一起出去玩一点都不膈应,还是很不错的。 时间不紧不慢走着,万浅行和秦初的孩子出生了。莫凉听说是个omega男孩,他看着万浅行回到公司,经常对着照片露出慈父的笑容,他也没觉得刺眼。不知不觉好像放下了不少,他还问万浅行要了照片看看,他以前看过万浅行小时候的照片,那娃娃看着像万浅行小时候,不过莫凉看到睁开眼睛的一张照片,看那娃娃的眉眼依稀像生他的那个人。 万浅行邀请他去孩子的满月酒宴,他没去就封了个大红包给孩子。 莫凉后来碰见过死对头秦初,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的商圈里,秦初生育完回来后,两人在某宴会就碰面了。那是自那次标记意外后第一次见面,秦初不知是因为生育后还是别的,明显瘦了一大圈,人也比以前冷了许多。两人眼神复杂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说话连寒暄都没有。当他看到于迢越站在他身边,极其蔑视看了莫凉一眼,一声不吭就走了。于迢越见到了前任明显眼神暗了暗,莫凉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本来是四人的修罗场,因为他一人踏错了一步,他丧失了话语权,只能接受眼刀子。他不在乎秦初怎么看他,他只在乎于迢越的感受。 过了两年后,四人再次见面,秦初没像两年前那么瘦了。有时候四人碰面了,秦初也不会像那次碰面一样看到于迢越站在他旁边,一声不吭极其轻视看了他一眼就走,于迢越也不会因为见了前任而回去冷着脸。毕竟秦初和万浅行关系随着时间和孩子的加入越来越好了。 他还看过一次孩子,发觉越发长得像万浅行,而且很乖巧伶俐,很惹人喜欢。莫凉低头,他看了看自己肚子,想着自己有一天这里也有鼓起来,一年后也会掉下一个孩子。 莫凉对于孩子没啥执着的,只是突然他好像觉得有一个孩子好像也不错,像于迢越就好,估计很乖不吵闹,像他的话,就麻烦多了。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觉悟。 两年了他的肚子也没有反应,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生育率低他都要怀疑于迢越精/子存活率低了。像秦初他们一晚成了的跟中彩票似的。 虽然有点想有个孩子,暂时没有,莫凉没有因此烦恼。他事业有成,于迢越发热公司这两年也飞速发展,在市场拥有了不小的竞争力,两人相处也和谐。 这样活下去也挺不错的,但是一通来自于迢越家里的电话把现有的平静都打破了。 第30章 家里有事 那通电话来自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莫凉正在厨房弄吃的,他身边围了五只毛茸茸很大只的阿拉斯加犬。他此时正在给五只大阿拉们准备了狗粮。两年的时间,小阿拉越越变成大阿拉越越。在一年前大阿拉发情了,于是莫凉在网上找到了同样有需求的网友,他有一只漂亮的阿拉斯加公犬,两只很顺利交配。大阿拉越越生了5个狗崽子,那个网友要了一只,剩下来四只都留给了莫凉。 莫凉看着满屋乱跑的阿拉们,于是为了狗崽子们他换了一个带草坪的小别墅。此时他就在住了一年的小别墅里做今晚的晚餐。他做好了菜看了下时间,于迢越还没回来就打了个电话。 他拨了好久才有人接,他听到喂了一声,不是于迢越的声音,是他身边的张恒。 怎么会是秘书接的电话,他直接问:“张秘书?他电话怎么在你这里?他人呢?” 张恒少有语气沉重说:“莫总,于总他家里有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顿了顿压着声音说:“他可能最近都没空回去了。” “什么事?” 张恒听到他问忙说:“现在这边很乱,我没法说太多了,先挂了于总!”他说完了就立马挂了。 莫凉还没问清楚就被挂了电话,张恒突然失常让他感觉事情不简单。家里有事,估计是父母那边,是什么事他连电话都给了秘书,断绝了联系,连给他打个电话说有事都不行。 他觉得很憋屈,张恒说他家里有事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原来在他秘书看来他不是于迢越的家里人,他不是在意别人觉不觉得他是于迢越的家里人,而是他什么都没说,连他的秘书都认为他不过是外人。 莫凉和于迢越从登记结婚那日起,已经三年了。经过莫凉的曲线讨好,他们住在了一起,为对方做饭,互相照应,一起共度发情期,看起来像一对恋人。 但是他们其实都有所保留,两个人做/爱很多次,解锁过许多种姿势,但是两人都很识趣没有碰过彼此的嘴唇,仿佛这是禁区。性/爱不一定是为了爱,还有只是生理需要,两人默认都只是为了爽。不碰那个禁区,仿佛自己就安全了,心还是属于自己的,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知道一回事被戳破却是另外一回事。他三年来和于迢越同居过得挺好的,他甚至觉得即使没有爱的婚姻也不是什么事,他觉得他们和因为爱情步入婚姻的情侣区别也不大啊,他们反而因为知道对方并不是因为爱情和自己在一起就会更注意相处。他们是一对搭档过日子很成功的合作伙伴。 可是现在莫凉感觉到自己被排外了而心情不好了,他对着散着香味的菜都失去了胃口。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会回来的,他总会回来的,至少会在发情期前一天晚上回来。 他们三年之间也会吵架,但不管怎么样即使于迢越离开了他们住在一起的房子,在他发情期的前一晚他也会回来。自从他答应了陪他过发情期开始就从没有失约过。现在离发情期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他想至少会在发情期回来。 可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并不能让他心情变好,他以为他不在乎,他以为失去了万浅行的他,只是需要一个能陪他度过发情期的alpha,是谁都可以。于是,他放开身体和于迢越纠缠在一起,他想两个人想的应该是一样的。现在他却为于迢越的心不在他这里而难过。 他味如嚼蜡夹前面的牛肉,吃着吃着直接倒汤进了饭碗,就着汤吃完了一碗饭。他放下筷子,看着桌上两菜一汤,其中一个菜是于迢越喜欢的,他特意炒的。他看着突然很糟心,把精心做的菜都喂给了垃圾桶。 拿起游戏机开始疯狂打游戏,酒是不敢再碰的了。等他眼睛干涩放下游戏机和耳机,看到垃圾桶倒地,垃圾倒了一半在地顿时懵了。 他跳了起来看了垃圾桶,里面的菜都不见了。他把狗崽子都摁在地上检查,看到他们嘴角有肉汁,他顿时气炸了,:“我他妈饿死你们了吗,垃圾桶都翻。”他气不过每只狗都打了几下。 大阿拉们呜呜了几声都趴在地上委屈巴巴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大阿拉们都有点吓到了,不敢造次乖乖趴在地上看着他。 莫凉深吸了口气,打不下去了。他出去拿着扫把和垃圾铲弄干净了地板,就进房间里面去了。 阿拉们可能感受到莫凉心情很不好,五只挤在门边上,狗越越趴在门上,后脚掌撑着地前脚掌摁了下把手开了门。 平时于迢越在的时候,它们是不会冒然进来房间,会被揍。 五只成年阿拉斯加进了房,都跳上了床想安慰莫凉。 莫凉被五只快要上百斤的大狗围着拱他,于是。。。。。。 “卧槽!你们做什么!你们知道你们多少斤吗还拱我!这是几个意思?抱抱?来越越!卧槽你别来,我他妈哪抱得动五只狗啊!*,你们吃了肉还没擦嘴呢!蹭我身上了我去!别舔我,都滚!” 莫凉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好不容易把五只狗安顿好了,边吐毛边换了床单洗完澡出来看着空荡荡的一边,转身面壁去睡了。 第31章 消失的人 莫凉坐在床的里侧,他靠着床头,手指漫无目的在手机屏幕滑动,安静的室内突然想起他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告诉他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下意识就拨了那个再也打不通的号码,这几天他已经拨了无数次了,有时候打开手机想着要做什么,手指却形成反应去拨打那个号码。 他放下手机,躺下缩在被子里。他听着那个冰冷的声音,他的心情很低落,快要跌到谷底。 于迢越一声不吭已经消失了两周了。他的电话打不通,连他身边的秘书的电话也打不通。到底他家里要出什么事才会这样失联。 他去了他的公司,发现换了一个陌生的高管在管理公司。他花了很多钱查他的下落,两周了毫无音讯。只知道张恒是他的表哥,是他以前的监护人。他们两个人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似的,而此时他们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莫凉还问了赵日超,关于张恒的事。他说他和张恒只是成年人的游戏,玩玩而已。张恒对于他来讲,最熟悉的是他的身体。 莫凉后知后觉自己对于迢越知之甚少。于迢越的背后肯定有大手把于迢越的痕迹抹掉了。让于迢越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他感觉于迢越之身在一片看不见的黑暗中,而他看不清他也找不到他。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突然失踪。他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得罪了不好惹的人。可是,于迢越的性子不太像是会惹事的人。 张恒说他家里有事,他家里可能出事了。只有这个答案还算合理。 在他竭尽所能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后,他开始数着日子希望快点到发情期。除了三年前他想和万浅行结婚那会儿期待发情期的到来,这是第二次。他想着,即使他不在乎我,但是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他答应了就会做到。他的性格比爱还要靠谱。他固执认为他一定会回来的,至少会在发情期回来。 莫凉眼看着发情期一天天逼近,离发情期到来还有两天。他开始不安,开始不确定答案。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他这时只能咬牙去让自己相信他家里真的有事,他家里出事了,顾不上他了。也是,对于其他人来讲,发情期有抑制剂没什么大不了的,于迢越肯定也这么想。他家里都出事了,哪还顾得上他的发情期。 莫凉自从于迢越答应了陪他过发情期。他就把那三天痛苦的发情期记忆扔到脑后,他一度以为他忘了。 可是,他想到接下来要自己度过发情期,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掀开,他还记得,他甚至能记得那种全身不受控制的难受感觉。 那不光是身体的痛苦,还有心理的痛苦。他恐惧不受控的发情期,恐惧自己重蹈覆辙他母亲的悲剧。 他对外竖起坚硬的刺保护自己。他看起来像一个独立自强不依靠alpha的omega,这误导了他人,也欺骗了自己。他骨子里和他妈一样,其实是个很依赖alpha的omega,他需要一个人支撑着他才能前行,以前是万浅行,现在是于迢越。 他以为自己很潇洒理性,明白了ao不过是繁衍那回事。两人不过是合作关系,可是他渐渐会在乎他的感受,会因为看到他在而莫名开心,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忐忑不安和痛苦,会不受控制依赖。 他打开衣柜,拿了于迢越的一套衣服。床上已经没有他的味道了,他这几天需要抱着他的衣服还能安稳睡一觉。 他弓着腰裹着被子,埋头进衣服里,吸着属于他淡淡的薄荷味,清爽的味道让他放松了一会儿,想入睡的时候。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猛得睁开眼睛,弯翘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他有点害怕听错了,他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当他的耳朵捕捉到轻轻的脚步声,他猛得坐起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上,打开门就跑出去。 他看着月光下高大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开始悸动。 他以为他会发怒,不管怎么样,一起生活三年了,不告而别太过分了。 可是他看着那个高大又沉默的身影,眼悄悄红了,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最后说: “你回来啦。” 第32章 突变 于迢越“嗯。”了一声,打开了灯。室内突然敞亮,莫凉被这灯光刺激到了眼睛,他眯着眼看两周不见的人,突然愣住了。 于迢越这两年又长高了,比莫凉高了一个头,穿上有点跟的鞋子都超过一米九了,他的肩膀也长开了,变得不再清瘦,而他的脸褪去了稚气,挺鼻薄唇,锋芒毕露。 悄无声息离开两周回来的他变了,不是外貌的改变,是眼神,是身上的气质,莫凉感觉他的眼神沉得像晕不开的墨,还带着一股刺人的冷。 于迢越冰冷的视线接触到莫凉微红的双眼和赤着的两脚,他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戾气减少了些。 莫凉看着那冰冷的有点陌生的眼神,再看于迢越鞋子没换就进来了,像是回来拿了东西就走的样子。 莫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抿了抿下唇,他直说了:“你要走?” “嗯。你收拾好你的东西,这里不会住了。” “什么?”莫凉懵了,他说:“什么意思?”他要带我走?为什么这么突然就不住了。 于迢越没有解答他的意思,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他是特意抽空来接人。他眼神锐利看着莫凉说:“你的发情期在后天,我时间不多,你只需要收拾必需的东西,其他的,那边安排好了。”他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五条狗绳,给睡得香极了的阿拉们套狗绳。 莫凉是听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要到了,他怕是不会回来。莫凉满脑子都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他深呼吸了几下,力图语气平缓,在于迢越背后冷静问他:“阿越,你一声不吭走了两周,现在回来了,二话不说又要走,我觉得你需要给我解释。” 于迢越快速套好狗绳站起来说:“我没时间多说,你自己收拾东西还是我帮你收拾?” 莫凉皱了下眉看了他一会儿,于迢越看起来说到做到,他感觉如果他不自己收拾,他怕是真要帮他收拾。他不再多说了,拿了一个小行李箱,把自己重要的证件,电脑,还有一个大盒子和一些换洗衣服放进去,他再换了一套衣服拉着行李箱出来。 于迢越叫醒了睡得很香的四只狗子,很快让四只大狗子不情不愿站起来被拉着走出去。 莫凉跟在他后头,看着于迢越拉着狗子进了一个黑色的大车,他看到黑暗中后头,还有一辆车。 他顿了顿没多说,这时出来了一个人,他过来拿莫凉的行李箱放在后尾箱,莫凉进车坐在于迢越的旁边。 车缓缓启动,莫凉看着熟悉的风景往后退,他有些不安。于迢越微靠在座位上,闭上双眼。他今天处理了很多事,呆会儿接了人回去他还得接着处理,他趁着这会儿闭眼休息一下。 莫凉看着有些疲倦却沉默得于迢越微张了嘴巴,他想说些什么最后闭了嘴。 他也靠着座椅,看着于迢越,内心却在活动,现在的状况出人意料,他怎么都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车开了一个小时,被叫醒的狗子们互相靠着,已经趴在车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莫凉看着车开到了一条平坦的大路,他愣住了,这路是……通往中城啊。国都的正中央中城是块平坦的高地,而那高地住着上三家贵族。是这个国家统治者居住的地方。 怎么会……莫凉盯着前面,直到看到远远的标志性大门。是真的,他要进一般人永远都不会踏进的高地,听于迢越的意思是还会住在这里?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似的,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脑子开始活动,他想到于迢越姓于,于不就是上三家的其中一家的姓吗……他有些脱力靠在车椅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他不安地绞着手指。 他看着那门高得像是天门,此时正缓慢为他们打开,随后他看到高耸入云的建筑群,铺在他们面前的道路安静得非比寻常,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莫凉坐在车里看着以前见不到的景色,他紧张地吞咽了口水,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突兀,放轻了呼吸的声音。 他的大脑一直嗡嗡响着,直到车停在下来,前面的司机恭敬地说:“四少爷,夫人,到了。” 车停在了一个门口,有一个长得很忠厚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仆人装的人候着,看到车一停就有人过来开车门,提后尾箱的行李。 莫凉没有下车,他拽住于迢越的手臂,他用一种陌生探究的眼神看着于迢越: “你瞒了我好多事。” 第33章 迷路 于迢越面无表情对他说:“本来与你无关,如果你三年前没有突然横入我的生活的话。”他说完一只只拍醒狗子,拉他们下来。 莫凉很久没听他刺人的话,他愣了一下,只能跟着一起下来。 管家走上前,对于迢越说:“少爷,阿拉斯加的住所已经安排好了,由我安顿它们吧。”说完伸手,想要接过来狗绳。 于迢越把狗绳递给莫凉,对管家说:“不用了,它们认人,麻烦李管家带他去。”他说完转向莫凉,对他说:“我有事要做先走了,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李管家。” 于迢越交代完毕迈开长腿头也不回走了。莫凉使劲儿拉着五只大阿拉不方便追,只能留在原地和李管家打交道。 李管家面对他少了恭敬的神色,但也还挺有礼貌问他能否让他带路。五只大阿拉到了李管家精心准备的豪华狗别墅,转了一圈看到莫凉走了也不留恋,跟在后面蹭着莫凉走,不愿留下。 它们还没有熟悉这个地方,只有跟着熟悉的人才有安全感。李管家面露难色,莫凉看了看他的脸色,对他说:“它们认生,等它们熟悉了它们会喜欢这里的,今晚就让它们跟我睡一个房间吧。” 李管家答了一声好,于是让人拿了五张垫子过来,带莫凉住的地方。 莫凉,安顿好了狗子们,收拾完东西洗完澡坐在陌生的的床上想了一会儿,想出去问管家于迢越在哪里,他需要跟他谈谈。 他出来绕来绕去,人没看到一个,反而把自己绕迷路了。他打开手机,愣住了。手机的信号标志显示“x”,没有信号。 中城不可能没有信号吧,他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是外面的信号被屏蔽了。他用不了自己的手机号。他猜到这个可能,想起之前再也打不通的电话看来不是刻意的,是被屏蔽了。 他放下手机,他看着一模一样的门和路,看得他头晕,干脆拐出来了,他走到了外面,看到有一条弯弯曲曲幽静的小路,路的两旁有昏黄的路灯,路通向了的一座城堡。 居住在中城城堡的主人都是影响这个国家的大人物,莫凉不敢随便乱走。 他走在小路上,缓慢倒退,退到能看清眼前这城堡的全貌的地方。他看着别墅灯光,企图判断哪一处是于迢越所在的房间。 他看了看,除掉了楼梯间的灯光,往最高的地方看了看。 他站了没多久,突然有人向他走来,问他:“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莫凉吓了一跳,是李管家,他没说自己迷路了,直说,要找于迢越。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说:“少爷在忙正事,不喜打扰,先生没有急事的话,这么晚了,先生先回去好好休息。” 莫凉沉默了一会儿,这都是于迢越吩咐下来的,他也没想为难听人吩咐的管家。但是他实在好奇就问李管家怎么找到自己的。 李管家说,中城遍布天星。午夜时间,没事没人会出来。莫凉作为新进来的人,天星自会多加关照,它判断出莫凉可能迷路就发了消息给于迢越,于迢越就让管家带人回来。 莫凉皱了下眉头,天星怕是一个超级智能监控吧。他不再多说,让李管家带他回去。 走回去的路上,莫凉就问了手机信号问题。答案跟他猜想的一样,他顺势就问他在这里没有信号如何联系人。李管家说在这里想要上网,联系他人都需要通过天星。他看莫凉来得时候天色已晚,想着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告知也不迟,没想到莫凉没法安睡就自己跑出来了。 莫凉看着披着一件外套的管家,想必是从床上叫起来找人的。他不好多麻烦李管家,他再次回到房间,路过睡得香极了的大阿拉,掀开被子躺进大床。他想着明晚于迢越总得要来见他的,他们还要一起度过发情期呢。 于是他静下心,闭上双眼准备入睡,而这时他也闻到淡淡的薄荷味,是于迢越身上的味道。看来,这也是他的房间。 莫凉闻着清爽的薄荷味睡去了。 第34章 第二天,莫凉睡到自然醒,虽然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是他反而睡得比之前在家还要香。他精神饱满下床,发现自己的狗子个个都很休闲趴在地上。狗子们看他起来了,一只只精神饱满起来,爬起来围着他撒娇卖萌,昨晚看来和主人一样睡得好。莫凉承受着生命快难以承受的撒娇,挨着一只只都搓了搓毛,搓了一手毛。 他在垃圾桶弄干净了毛,,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洗簌完才出来。五只大阿拉跟着他一起出去。 逼格贼高,很拉风。 几个在打扫卫生的仆人看到那五只大狗突然尖叫了一声后退好几步,莫凉还没说话,她们就突然不安弯腰道歉了,莫凉摆了摆手没想计较。 李管家这时看到动静走过来,对莫凉说:“先生,早饭做好了,请跟我来。” 莫凉跟着李管家走到了一个大长桌前,有人帮他推开椅子,他随后坐下。在李管家的指示下,有仆人端来一个盘子,他拿开了上面的罩子,是一碗大小适中散发着葱香的肉粥。 莫凉拿起旁边盛着温水的玻璃杯,喝完,才拿起勺子轻轻勺一口粥,入口香甜,温度不烫刚刚好。 五只阿拉此时没跟着坐在椅子上,它们趴在莫凉不远的地上,有的在互相舔毛,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看人。莫凉稍微想想就知道,有人喂了狗子。不然,他是没法安然睡到自然醒的。 莫凉很快吃完了粥,才问李管家怎么上网的事。李管家帮他连上了中城的网,他才得以上网。 莫凉这些年时不时就无故旷工,万浅行都习惯了,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担心了。他只是给莫凉发了一条短信,问他怎么没来上班。 莫凉有些惆怅看着那条短信,最后还是回了一句废话,我有事,麻烦你了。 莫凉看着窗外庄严肃穆的城堡,他其实很不安,但是他不知怎么说,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怎么他一夜之间就住在中城。莫凉放下手机,他在心里让自己不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他跟着李管家熟悉环境,他可不想再发生迷路的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得让狗子们睡在豪华狗别墅,因为今晚后他就要发情了。虽然有于迢越在,它们不敢进房,但是他也不想让狗狗在门外听三天墙角。 他带着狗子逛了一下,最后在狗别墅前的草坪玩耍,他和狗子玩了一下午,除了几个打扫卫生的仆人他就没看过其他人。有种这里就只有他,管家和那些仆人的感觉。 到了晚上,莫凉好不容易哄好大狗子们才走回去洗澡。他洗完澡擦干了头发进了房间,看着无人的室内,他也不想睡了,就窝在房间的沙发上打游戏,玩了一小时输了好几局。他烦躁地扔下游戏机,他实在没法投入进去,心不在焉。他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后扑进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又把手机扔进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推开大窗,让夜风进来,心松了一些。他一屁股坐在窗户上,一脚抬起来放在窗台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外面。这里的夜晚实在太安静,放眼看去,只看到建筑群里的橘光。 他看着看着躁动的心也跟着一起安静了些。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敲门。他收回了思绪,听到是管家的声音,他让管家进来,看着他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莫凉一看就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主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莫凉跳下了窗台,快步走过去拿了那套睡衣。 李管家惊讶看着他,:“先生你这是?” 莫凉说:“这衣服我去送,麻烦李管家带路。” 李管家看了他一下,莫凉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他说:“怎么?我不配给你家少爷送衣服吗?” 李管家立刻说:“先生严重了,请跟我来。”说完就先走一步给莫凉带路。 他们停在门边,李管家正想敲门,莫凉阻止了他。 于迢越在热气腾腾的大水池闭目养神。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以为是李管家,他没有动等李管家自行退下。他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他张开眼一看,哪是李管家。 于迢越看着他,问他:“做什么?” 莫凉拿起衣服晃了晃:“给你送衣服。” 他们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他们除了谈公事,一般都静静呆在同一个空间。要么**要么各干各的。他知道他坐不住了。 于迢越没有因为多一个观众而影响了他泡澡。他闭上了双眼,还真当他是来送衣服的。 莫凉放下了衣服,沉不住气了,他烦死了他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解释。” 于迢越闭着眼回他:“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合适?” 于迢越依然闭上眼:“到时候你会知道。” “到时候,到哪个时候!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你还在藏什么!”莫凉走到池边瞪着他。 于迢越睁开眼站起来看着他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莫凉:…… 于迢越的身体他很熟悉,只是猛地看到他健硕的裸/体,水珠滑过那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感觉,嗯,有点腿软。 发情期提前到了?他嗅到了于迢越身上的味道,他突然感觉这个热气腾腾的浴室好热。 于迢越拿过毛巾擦了擦身,有条不紊穿好了睡衣。 他回头看着脸红扑扑的莫凉,突然轻笑了一声。他大步走过来,熟练搂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耳边说:现在想听我解释吗?” 莫凉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耳朵瞬间就爬上了红晕,腿有点软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于迢越心情突然变好,但是他没法抗拒他的亲近,他已经好久没有亲近他了。他放任自己趴在他肩上,小声说:“回房间。” 于迢越又笑了一声,他揽着他的腰就抱起来,稳步走出去。 只有发情期,他会有这样的待遇。以往他们**也只是沉默**,他们会发掘不同的姿势,只为了爽。但是在发情期,不一样,莫凉能感受到于迢越不一样了,只有在这特殊的三天,他能隐约感受到自己是他的omega,他能感受到他难得的对他的宠爱。 或许是因为发情的他格外依赖他,从而放大了感觉也说不定。不管怎么样,在这三天,他的依赖不会被辜负,他能放心把身体交给他疼爱。只有这三天,他能确认他们是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用管他们的往事,不用把握彼此的分寸,不用害怕他会伤害自己。 莫凉看着他眼中红透了的自己,他突然有种冲动,他就这么做了。 莫凉抬头轻轻贴上了于迢越的唇。他明显感受到于迢越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心突然有点疼,他偏头看向窗外,假装这只是一个意外碰触,毕竟他们靠的那么近,近得快融为一体。 第35章 就差那么点距离,可是却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凉突然红了眼,他不再主动缠着他,他偏头看着外面安静的城堡。 身体一寸寸慢慢冷下来,他其实还没有发情,他的脑子慢慢变得清醒起来。但是他也没有推开身上的人,至少他还是有温度的,暖不了他的心,至少能暖他的身体。 于迢越被那软软的嘴唇碰了一下,他瞬间愣住了。他低头看着偏头不再看他的人。 可能不小心吧,他想。 他看着突然老实不动的人,他看到他眼角有点红,他再次愣住了。 他俯身贴着他的身体,看了一会儿,他感受到底下的身体开始发热,他真的发情了。 他身体是热的,脸是红的,喘息间身体里酒香开始浓郁。他闭上眼喘息,把自己彻底交给他处理。 他在想,他为什么要触碰边界呢,明明是难得缠绵时刻。 三天转眼也过去了。 莫凉发情期过后,由人送去了公司上班。 当天,于迢越作为于家四子上了新闻。 莫凉猜得于迢越都住进了中城了,肯定和于家有很紧密的关系,但是他没想到还有他三哥的噩耗。 原来于迢越恢复贵族的身份是因为他三哥不明死去。于家的权力分工已经固定了。因为三子突然离世,空了位置,需要于迢越顶上。于迢越再也不是闲散的四少爷了。 新闻出来后,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有电话也有信息。明里暗里都在问于迢越的事。他接了他父亲的电话,听着他父亲用欢喜的声音抱怨他竟然瞒着自己,还对他们省去了拜见父母这环节表示了理解。这身份是不能轻易暴露了。充分表达了攀高枝的喜悦。他面无表情挂了父亲的电话,接了母亲的电话,母亲没有父亲那么喜悦,对他突然嫁给权贵表达了担忧,叮嘱他注意自己的言行,怕他吃大亏。 他只能应是,他早就得罪完于迢越了。想想三年前,他还觉得自己的师弟好拿捏,现在想来真的可笑极了。 幸好他没有做的更过分,至少现在还能相处,除了胸口那块不好过,其他也还好。他不再理其他信息,他继续看着新闻,接着放出了重量级的消息。 于迢越要离开中城去遥远的边界地区赴任。 那他呢。那戒卫森严的军部,他怎能随便脱身。那他发情期怎么办? 他想着于迢越有哪些打算。可千算万算,他都是被忽略的那个。他去军部的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他不可能为了他不去,他也不会为了他这么做。 他精神恍惚等着他回来,直问他:“我呢?” “什么?”于迢越看着他,觉得有点奇怪。在他看来,发情期没有他也可以过。但作为于家的孩子,在需要他的时候,他得放下一切站出来。 “你答应陪我过发情期,你去了军部,没有几个月都回不来,我呢?你答应陪我过发情期的。”莫凉有些大声问他。 于迢越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他还能不去军部吗?他看着他给了他一个选择,他说:“你可以作为家属跟随我去。” 莫凉愣住了。于迢越这时电话响起,他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考虑清楚!”接着出去接了电话。 他还有考虑的余地吗……从他被标记的那一夜起,他就没有了选择。 第二天,莫凉回到公司,他感觉到各色的眼光,他的下属对他明显更加小心翼翼了。 除了赵日超和万浅行。他看了他们一眼,万浅行的眼里万年不变的关心,而赵日超眼神就复杂多了。 他打开了万浅行办公室的门,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的alpha是于家四少爷,他其实不太方便像以前那样抛头露面了。 这几年来,他的精力也没有全放在公司,很多事也交给万浅行,他也不像以前就守在他身后,自己也能撑起公司。 他想换一下,换万浅行在前,他在后。 万浅行不问为什么,只是问他有什么打算? 莫凉笑了一下说:“有什么打算?退居幕后,当贵族少夫人呗。” 万浅行没再多说什么了。 于迢越没想到他真的会跟随他一起去贫瘠的边界地区,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他最亲近的三哥死了,他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他的母亲因为三哥的离世,病了一个月,现在也没啥精神,他父亲的脾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暴躁。他的家里被乌云密布笼罩着,气氛非常沉重和压抑。 他为三哥离世而痛苦,同时他还得振作起来,担着三哥那份重责。他一个月被赶鸭子上架去学习处理公务,忙得焦头烂额。他压根没有精力去告诉莫凉他的身世。他也没法对莫凉说太多。莫凉是他的omega,但是不是于家承认的家人。 到了他的发情期,他还是在这敏感阶段接他回来了。他当时其实没有考虑太多,承诺也好,责任也罢,不过就是一个理由。 他看着他鞋子也不穿就跑出来,他还看到眼睛红了,他的心突然软了几分。他在等他,他为他回来而激动。他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但是他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说不想回答。他不需要莫凉知道太多他的身世和背景,他不想去猜疑身边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身边人不知道他的秘密。 这次接他回来,一起度过三天发情期,他恍然发现,这三天是这个月以来,最放松愉悦的三天。他能让自己暂时不用想于家,自己的三哥,自己的职责和未来。 虽说是陪莫凉过发情期,其实他自己没有不愿意过。 他以前对莫凉的期望不高,只希望他安分守己呆着,到了现在,他只希望他安分守己呆在自己身边。 第36章 小贤妻 莫凉对于迢越说出他的决定时,于迢越没有意见,他很平静接受。再过几年,整个国家的大权都是于家,他作为于家四子在他三哥突然离世后,很快顶上他三哥的位置,权势滔天。他作为于家的人,从小就被教育,未来自己非常受omega欢迎,多自恋都不过分。毕竟长得好未来还掌握权力,世界上最贞烈的omega也会因此对他们张开腿,急切打开自己道口。作为现在他唯一的omega,知道丈夫出身权贵,放弃自己的事业跟随他军部谁都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觉得他非常的机智。于迢越在心里就惊讶了一会儿,但不足以打破他平静的面皮。他惊讶他那个任性妄为任性自我的师兄有一天也会甘心依附alpha,他觉得没必要,他已经给莫凉安排好了位置,不会因为讨好而轻易改变。他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是他不抗拒,他默默在心里补充,只要莫凉不会给他制造麻烦。 在去军部前,于迢越把他的公司给了莫凉。莫凉就说“那我不客气了”一句,接手了公司再请了一个他信得过有能力的高管发展公司。这个公司莫凉投了不少精力,他看着这个公司蒸蒸日上,他以前看着很舒服,他觉得自己帮了于迢越的大忙,在他面前底气也越来越足。怎么说自己也算得力贤内助,给自己亏欠了的丈夫一份大前程,那是他弥补于迢越的证据。可是,现在于迢越恢复了他真正的身份,他突然站在他一辈子也没法站上的高度,随意毫不留恋把那公司给了他。因为这个公司莫凉投了不少精力,可以说没有莫凉,这个公司不会发展得那么快,所以在脱离这里前把公司给莫凉合情合理。莫凉很不客气接手也是这个原因。 其实他不太想接手,他觉得不太舒服,原来他倾力帮助于迢越,以为那是他的前途,没想到最后不过是于家四少爷一个消遣。即使没有他的帮助,他还有常人一辈子都没法拥有的前途等着他。他莫凉在常人中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很多一般的受制于自己alpha的omega暗暗羡慕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法像莫凉一样潇洒自由。他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是从于迢越恢复身份开始,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局限。于迢越在的领域他太陌生了,他无能为力,他在那一刻瞬间变成普通的omega,他只能仰望自己的alpha,处处受限。他没有多想就接手了他的公司,因为他想要是于迢越转手给了别人,他会更膈应。 于迢越很快就要去军部报告,莫凉作为随军家属跟于迢越住在一起。莫凉当初想着要是不跟于迢越去军部,于迢越在军部受限制很难回来见他,而现在他跟随他去军部,受限的人就变成了他。 莫凉只是家属,在戒备森严的军部没有谋得半职基本没有多少地方能去。于迢越到了军部,为了尽快上手,有时候一周都不会回来,莫凉无聊得快要长草。 幸好在军部不会断网,他还可以线上处理自己的工作。这会儿他躺在沙发上无聊玩着手机,他看了好几回都没有工作的短信。他忍不住敲了敲万浅行的窗口。 万浅行过了一会儿给他发了短信。 万浅行:无聊? 莫凉:非常。 万浅行:都下班了,出去走走,弄点吃的吧。 莫凉看了他短信才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了。军部里面看不到天空,全天开灯,分不清楚白昼和黑夜。莫凉放下手机去了厨房做饭做菜。在军部,有专人送新鲜的菜放到冰箱,其实还有专人做饭菜,莫凉只要等着吃就好。但是他实在因为无所事事而无聊,就自己做菜做饭,保持以前和于迢越同住的习惯。 换成死宅,可能还能愉快玩很久,只要给他电脑和手机。但是莫凉只是喜欢偶尔玩下手机,玩游戏,但是他没法沉迷。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养在家中的富太太,只要等丈夫回来伺候他。 他自己做饭菜,无聊还研究新菜,几个月来厨艺越来越精湛。但是情况并没有变得更好,他觉得自己只是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太太变成家养小贤妻。 因为现在是他做饭给于迢越吃,于迢越再也没做饭菜给他吃了。也不是于迢越刻意不再做饭,只是他公务繁忙,即使莫凉硬要他做,他的下属们也不会同意,恐怕会争着一起做,觉得于迢越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不应该在做饭菜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小事浪费时间。 他会在饭点做好饭菜等于迢越回来,有时候等的时间超过半小时他就会自己吃完,热一下饭菜,打包在一个保温盒里,给于迢越送过去,当然他还得在门外站一段时间等门口的人进去通报,要是碰到紧急开会,延迟开会,门外的士兵也不能贸然打扰,他要是不想回去只能被人带去一个安静的室内坐着一个人等。进去前还得被检查,手机也没法带,次数一多,他无聊得快能用意念细致在空气中描绘这个房间。其实他完全可以给饭盒给门外的士兵带过去,但是于迢越忙起来几周不见人都试过,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坐监,只有见到于迢越这种要疯狂的感觉才能得到缓解。 第37章 情敌 这次,莫凉不用进那个房间,他跟着人进去通报了一声就进来了,他看了看,只有于迢越在,他松了口气。他静静看着于迢越吃饭,也不觉得无聊。 他看他吃完了,饭盒随手一放,准备又处理公务,莫凉突然问他:“明天想吃什么?” 于迢越没有思考就回道:“随你。”就投入公务中。 莫凉快要变成鼓起来的海豚,他在心里想:随我?随我吃屎吃不吃? 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看得见那眉头的皱痕,他问他也只是想找他说说话而已。他不再多说,给他倒了一杯茶,拿了饭盒就走。 他也很想叫他多休息,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停下不干多久,他今晚就要晚睡多久。 他真的很想回到以前下班后两人轮换做饭,一起吃饭,各自处理事务的日子,现在他即使想陪他一起,也不行了。太多机密,不能让他这个无关的人知道,在公务面前,他只是一个外人。在军部和于迢越相处更多的是他那个同样出身权贵的得力下属,沈悉。 沈悉和他一样大,28岁已经是中将,除了因为出身上三贵族之一的沈家,还因为本人能力超群。而且长相高洁如莲,可惜是个beta。要是alpha,现在必定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他一来是帮助于迢越尽快上手,二来又是他直接的下属。于迢越和他几乎形影不离,就差同床共枕。 莫凉倒不是连下属的醋也吃,只是沈悉和秦初的长相相似,一样高洁。秦初是不屑于搞小动作,但是沈悉却不介意,莫凉很明显感受到他眼神里的不怀好意。 沈悉有时候会来于迢越的宿舍,继续谈公务。 这时一般都是饭点,于迢越看了一下莫凉一眼示意他,莫凉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于是他给沈奚拿了一套餐具。 沈悉有时候一开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有时候突然讲到正事,接着停下来看了莫凉一眼,一副不方便多讲,希望莫凉出去的样子。莫凉瞪着双眼看于迢越,一副“你叫我出去试试”的表情。于迢越看了他一眼就对沈奚说:“吃完再说。” 他们吃完饭就去了书房,这个房子莫凉唯一不能进去的房间。但是沈奚能出入自如。 沈悉恐怕查过他们,知道他们结婚太过仓促,必有古怪,觉得有机可乘。 莫凉觉得不舒服的是,于迢越对沈悉是很有好感,毕竟长的对他胃口,能力也出众。 他和于迢越相处的时间除了偶尔的晚上,同睡一床,就只有三天发情期是两人独处时间。 晚上于迢越依然没有回来。 第二天中午,莫凉依然去送饭菜,看到沈奚和于迢越靠的很近讲事情。 莫凉能进来送饭盒,说明现在谈得也不是要紧的事。他心里不太舒服,他不能否认自己酸了。 他曾经也和于迢越靠得那么近谈工作,现在莫凉感觉那些回忆恍如隔世。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没法在公事上和于迢越平起平坐甚至以前辈的身份让他静静看他指导。他再也没法在公事上给他帮助。他唯一能帮他的是他以前最不屑于的,普通omega做的事,为他做下饭菜,送饭,和解决生理需要。这些他自己看不起的事,是可替代性的,没有任何优势的。 何况他们并不相爱。 即使他听过于家后院只能有一个主人,可是于迢越真的会迂腐到即使看到喜欢的人也放弃吗?他不确定,那个答案。他面对沈悉的不舒服,是因为他没有底气。 他放下饭盒,其实他并不想看他俩越来越默契的谈公事,但是他不能认输退下。 即使他觉得不爽,他也要留下来。 沈奚却挂起刻意的笑容对他说:“莫先生,辛苦你了,做饭已经很辛苦了,其实先生可以差人送来,不用莫先生这么麻烦。” “不如沈上将辛苦,管得太宽了。”莫凉听到顿时不爽,我他妈又不是送饭给你,你说什么说。 沈悉听到他讽刺他,反而很有兴趣看了他一眼,回道:“是我多嘴了。先生是珍贵的omega,这些送饭的杂活,我觉得不应该让先生做。” 听听,真会说话!莫凉深呼吸一口气。 他看到沉默还做着公事的于迢越一眼,他不想和沈奚多费口舌,于迢越忙起事来,只有公事,走的只能是他,他讨不了什么便宜。 他出去后,越想越不对劲,看到有人捧着饭盒叫人帮送给沈中将,他自己有事。 他没多想就说让自己送。 他接着沉甸甸的饭盒,他都要笑了。他妈的他还上赶着给情敌送饭。 莫凉再次进去,他看到沈奚拿着备好的筷子,夹着他给于迢越做的饭菜。 而于迢越一直低头忙,一点都不在意仿佛习以为常。 沈奚抬头看到他,诧异看他:“莫先生怎么又来了?” 于迢越这时也抬头看他。 莫凉深呼吸一口气:“给你送饭的人有事,我想着沈上将是国之栋梁,可不能饿着肚子。这不给你送来。”他走过来把饭盒递给他,把自己还有余温的饭盒放到于迢越面前。 他语气有些抱怨道:“你先吃再看,都快凉了。” 于迢越还没说话,沈奚立马把自己热呼呼冒着热气的饭盒递到于迢越面前,把莫凉给他的饭盒换掉说:“莫先生做的饭闻着香味就让我馋得不行,都怪我贪吃,没剩多少了。于少吃我的吧。” 于迢越看着莫凉明显变黑的脸色,拿回原来的饭盒,说:“不用。” 沈悉听到他这么讲,也不强求,笑嘻嘻说:“那行,我给你夹点菜吧,你那份没剩多少了。”说完就给他夹自己着菜,吃着吃着还夹莫凉的菜。 莫凉就看着他们分食两盘。他啥都没说就走了。 他不能无理取闹,于迢越在忙公事,他没有精力去深究他的表情为什么黑了。 第38章 哑口无言 他出去的时候碰见张恒。张恒看他脸黑的如锅底,问他说:“莫先生,怎么了?这是吃醋了?”他开始自问自答,明显看的清清楚楚。 莫凉皱眉看他,不语。 张恒是个自顾自说的:“有危险意识是好的。沈上将能力非常出众,这样的出身,他野心怕是也不小,要不是beta,和于少的地位是一样的。因为出身就被局限了自己,他想必很不甘心吧,要是和于少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于少他不看重abo的身份,几年掌权后,以他的能力,怕是也能得到不少重用吧。不过沈上将出身,能力,样貌都是极好的。他俩要是在一起叫天照地设。” 莫凉看着张恒:“说完了?于迢越的助理嘴没个锁,他怎么放心你帮他干事?他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张恒看着莫凉头也不回走了,收起了没正经的表情。他是在嘲讽莫凉,但也在提醒他。他以前看不上莫凉,但也不会出言讽刺,这次他有私心,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私心。 莫凉直走,经过训练场,直接就进去了。这是他唯一除了于迢越的房间,可以自由出入的场所了。他会在这里运动健身。 士兵们对于训练场出现omega是很激动的,可惜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军人家属。他们也就看看解解馋。 莫凉来这,是看他们比武觉得很好玩,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比不上训练过的,但是他也勇于尝试。 可惜,士兵看到他是omega没有一个认真的,敷衍得他都不想打。 后来,他拳头痒痒,就对难得回来一趟的于迢越提出活动活动。 于迢越倒是没有敷衍,只是两人没活动多久,于迢越就把莫凉随便按在哪个平坦的地方,开始负距离摩擦。 久而久之,莫凉也不想要跟他活动活动了。感觉自己提出来都像是在邀请似的。 他们在一起三年多,于迢越慢慢也不再被动,他也会主动索取,毕竟年轻人血气方刚,特别他进了军部。 可能压力太大,难得回来不是累得倒头就睡,就是拉着他一起做。 现在他为什么再次来到这里,他也不想找人对待,逮着一个沙发就猛打,后来嫌不解气,逮着一个围观的士兵,不依不饶开始邀请他对打,别人敷衍他也不管直接动手锤,他又不是真棉花,打人还是疼,更何况,在气头上。 被邀请的士兵一开始很敷衍,看莫凉眼神凶狠,动作也没轻没重,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一个下午过去,莫凉无意中被传的于少的小娇妻的标签,在这个下午从许多士兵的心中被摘了。 莫凉的身手不是最强的,但是他不怕输,眼神也够狠,给看清了他的士兵,吃了点苦头,刷新了很多士兵对于omega的形象。 莫凉浑身舒爽回来,虽然一身青青紫紫,但是有时候人需要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于迢越正踏门而入。莫凉穿着短袖短裤,他身体白皙,膝盖的,手脚的擦伤伤痕更明显。 莫凉看到他没说话,直接上了床上。于迢越看到他的青青紫紫,皱着眉头问他:“谁弄得?” 莫凉看着他,没好气回道:“我弄得。”明显敷衍的口气。 于迢越上前拉住他的手,莫凉被按到痛处“呲”了一声,想拽回手奈何拽不动,瞪着他:“放手!” 于迢越放轻了力道,换了一块没破损的地方握住不让他拽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能怎么搞,你别糊弄我!” “我他妈和别人试身手,打不过,摔地上了,你有意见吗!”莫凉双眼火气浓重,但是比起之前那个小娇妻,精神多了,看着特有生气。 于迢越听着他很冲的语气,也没有皱眉,他看着觉得比之前顺从沉默的莫凉更加顺眼。 他放缓了语气对他说:“你想活动找我,他们没分寸。”他不习惯看到莫凉身体的伤痕,他看到这青青紫紫的身体觉得很不爽。 他私心里不可否认他熟悉莫凉身体的每一寸,出现了一点异样不是他弄得,他都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会不爽。 莫凉一听,大声说:“谁要跟你活动,你他妈只想操/我!我他妈再浪,也是要自己舒服!” “你不舒服?”于迢越问他。 莫凉突然哑口无言,既然感觉不到舒服为什么还要让他做呢。 为什么要放任失控的他进入自己发泄情绪。 莫凉最后平静地说:“放开,我现在不舒服。” 于迢越看着他突然情绪低落,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转头面对着墙壁不语。 第39章 饿了 第二天醒来,莫凉单方面冷战了一个早上。这天是于迢越他难得的假期,但是他还是七点就起来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起床时间。 早餐莫凉是不做的,他懒得早起,有人会专门在七点给于迢越送来。于迢越运动回来了,莫凉还躺在床上。他没有选择叫醒他,想着他可能晚起,于是自己进了书房看书。等他抬起头看了墙上的时间,已经过了12点了。以往,莫凉已经煮好叫他吃饭了。 再意识不到异常,他就是傻子了。他放下了书,进了房,看见莫凉依然面壁躺在床上,玩手机。 嗯,他不高兴了,在冷战。 于迢越没有说话,他出了房间进了厨房。他想着,还是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虽然于迢越好几个月没碰过厨房,而且这个房子的厨房,他一次也没进。他边走边折好衣袖,拿了显而易见的深棕色围裙围在胸前,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他看到牛肉想也没想就拿出来,不再看其他食材。只要味道过关,他基本不挑食,但是莫凉很喜欢吃牛肉。 他刀工很娴熟,很快切好牛肉,放在盘中腌一会儿待下锅,接着他走到了洗菜台,挑出几棵菠菜,他半蹲下打开柜子,翻出了菜盘,很利索洗完放好,最后他开火炒菜上桌,很快弄出了一菜一汤,过程没有一步是乱的,让人目不暇接。 做好菜后,于迢越解开了围裙,半坐在床上,用他沉稳很有磁性的声音说:“起来,吃饭了。” 莫凉听到这么近的容易让人腿软的声音,鸡毛疙瘩都起了。于迢越口气不冷的时候,声音是很好听的。他顿了一下,爬起来下床准备吃饭。 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啊。 莫凉跟着于迢越走到饭厅,那肉的香味勾得他瞬间有了七情六欲。当莫凉靠近看到那大盘子盛着的牛肉,表层的肉汁颜色也非常诱人,看着味蕾就自动分泌口水,还有隔壁汤锅里面的菠菜汤,绿得发亮,看着就很清爽。 莫凉拉开椅子,抓起筷子,就夹起牛肉迫不及待自己口里送,几秒后,他吞下肉抬起头对于迢越说:“你做的?”这个味道他不会忘记,于迢越做的牛肉很符合他的口味。他都吃了三年了。他以为这个午餐是于迢越叫人送来的,没想到是自己做的。 于迢越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如实说:“嗯。” 莫凉不再多说,光顾着吃了。他今天胃口大开,吃了三碗饭,一大盘牛肉大半都进了他肚子里,他满足地靠在椅子上。 他又有些遗憾,不知道下一顿是什么时候了。于迢越是真忙。 于迢越看到莫凉脸色好了不少,站起来顺便还洗了碗,让莫凉继续坐着消食。 他从来不会把精力过多投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除了他在意的人。他没有多想莫凉为什么不高兴,没有去想莫凉和沈奚之间暗中的摩擦。他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能自己解决自己的情绪,只要没有过火,他是不会干涉的。不过他看到他不高兴了,会有点在意。 现在莫凉好了不少,他不再多想。他洗了碗就进了书房。 这是个安静的下午,莫凉心情不错,盘着腿打游戏,他听到敲门声,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想着这时候会有谁啊。 他出去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alpha,是气势内敛的中年人,和于迢越长得还挺像的。 莫凉愣住了,反应过来忙请人进来坐,他敲了书房的门,对里面的人说:“出来一下。” 莫凉感觉心跳有点快,他一边泡茶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毕竟第一次见自己丈夫的家长,还是这么重量级别。 他看到于迢越出来了,突然有了底气,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对那中年人说:“爸,你喝茶!” 莫凉看着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突然僵住,眼神奇怪地看着他。 于迢越愣了一下,随后恢复表情,对那中年人说:“大哥。” 第40章 暗示 莫凉脸猛地涨红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如果他不紧张,他不会这么冒失,直接称呼人,会问于迢越这位是谁。 傻了傻了,他也有这种窘迫的时候。 于恩同突然被叫爸愣了一会儿,随后看着于迢越,拿过莫凉的茶自嘲道:“我年长我家小弟二十年,还真是可以当他爸的年纪。” 莫凉尴尬一笑,感觉于迢越的大哥人好像挺好的,虽然随便被叫了爸,还是接了他的茶,还自嘲了一下自己。可能因为积威已久,人说话时面无表情,虽是自嘲自己,但一般人应该是不敢轻松一笑了之。 于迢越看了一眼莫凉,对他说:“你公司那边有事吧,大哥这里我来招待就可以。” 莫凉立马说:“嗯,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处理公务。”莫凉如释重负般逃回房间。 于迢越坐在他哥对面,直插主题说:“大哥,今天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在军部这边怎么样?”于恩同问道。 于迢越回道:“适应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军部的事,两人陷入了一会沉默。两兄弟年龄差太大,基本每次谈话就像父子在关心孩子。问完了正事,两个都寡言少语的人就安静下来了。 于恩同这时却突然说道:“沈家三儿不错吧。” “这段时间多亏沈中将。”于迢越看着大哥眼里的深意,选择了如实回答。 于恩同说:“沈中将在你身边如虎添翼,不过我看你和里面那人看起来过得还挺不错。” 于迢越看着他的大哥,知道他指得是莫凉,他回道:“这不冲突。” 于恩同笑了笑:“父亲和爸爸最疼你了,你的事向来你做主。只不过你来到这里,位置不一样了,你不想想为什么来接应你的人是沈家三儿而不是别的人,你想清楚吧。” 于迢越听懂了他大哥的弦外之音,他以前身份没有暴露之前,怎么玩是他的事,但是现在他恢复了身份,未来会跟他大哥二哥一起管理这个国家,就要慎重了。 于家让沈恒来军部辅助于迢越,是另有深意的。沈恒的家世,样貌,性格和能力于家都一一衡量过,于家当家的作为父亲,没有简单粗暴让他俩相亲,而是根据自己对于迢越的理解,让两人先处一段时间,他觉得于迢越会喜欢他选择的人。 于迢越皱了下眉毛,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莫凉在房里等到了饭点才出来,看两兄弟沉默成两座雕像,想了一下,自己悄悄进了厨房做饭菜。 等饭菜做好了才叫他们吃饭。于迢越如常坐在莫凉对面,于恩同坐在中间看着两边的人若有所思。 两人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对夫夫,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恩同想,可能因为还没进于家大门吧。他总觉得是于迢越自己私下来养的温顺雀儿。 三人安静地吃完一顿饭,于恩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41章 莫凉依然做饭菜送去给于迢越,沈恒依然大大咧咧插在他俩之间,还常蹭他的饭。莫凉抿了抿嘴,下午就去训练场发泄过剩的精力和闷气,边踢踹沙包边想着下次给他下泄药的可能性。 莫凉突然听到一阵喧哗,他回头一看,沈悉来了,在场的士兵齐刷刷停下动作,问候沈悉。 莫凉皱着眉头看着沈悉走过来,一副很惊奇的样子问他:“莫先生怎么在这里?” 莫凉看了他一眼就回头继续打沙包,当他是突然飘来的瘴气。沈悉看他不理自己,也不恼继续凑过来说:“听说莫先生拳脚功夫不错,我恰好会一些,要不要切磋一下?” 莫凉一听,不再打沙包转头看他:“少废话,来!” 沈悉笑了笑说:“莫先生出招吧。” 莫凉不再废话,举起拳头就飞过来。沈悉轻轻松松躲掉,还点评了几句,一副教练的样子。气得莫凉出手越来越狠,沈悉挡了几下继续点评。 两人打起来引得越来越多人围观,哄闹着。 一小时后,莫凉浑身大汗停下来,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他停下来,沈悉也不主动攻击他,做足了让的姿态。 莫凉喘了几口气,就想走。 沈悉叫住了他说:“莫先生比一般的omega身手好太多了,有空再切磋一下吧。” 莫凉抿着嘴看他,走近了几步,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悉笑得很有深意,低声说:“以后我和于少的关系深着呢,莫先生既然是于少的omega我们还是要好好相处,不要让于少因工作之外的事烦着,是吧。” 莫凉脸黑了下来,毫不给面子:“谁要和你好好相处!你非要凑过来讨好我,我给你机会,你教我体术。” 沈悉不可思议说道;“我教你让你打败我?莫先生太有自信了吧。” “吃了我这么多次白食你给钱了吗,沈中将!我下次给你掺点别的好东西好不好啊。”莫凉咬牙切齿着重念好东西。 沈悉还真的考虑了一下,他和于少一起吃,自己吃到好东西的可能性,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也挺有意思的,他耸了下肩膀,说道:“行吧,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给了于少,一天内只能抽出一会儿。” 莫凉黑着脸说:“成交。” 下次他再做饭去,给于迢越送饭的时候也给了沈悉一模一样的菜,杜绝了沈悉把筷子伸进去于迢越的饭盒子里。 沈悉抽空指点莫凉,也没有切磋时的敷衍,还真的认真指点他。可能自信自己不会被超越,也可能不屑于在自己的专长上搞小动作。 张恒有一次路过训练场进去看了看,在沈悉走后,就对莫凉说:“是不是很不甘心?有一个哪方面都完胜你的人想分享你的丈夫。虽然体术是你唯一有希望超过他的,但是我还是劝你,尽快放弃吧,沈中将从小养在军部,我记得还是某年体术冠军来的,他和于少打一场,谁赢谁输就难讲了。你还不如先尝试打赢于少,让于少教你不是更好。” 莫凉看着他:“沈中将有我会赚钱?他这么想表现自己就让他表现好了。” 张恒顿时无语,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莫凉回到房子里洗了一个澡出来做了饭自己一个人吃。于迢越出差了叫他不用过来做饭。这算是给他送饭的好处之一,至少可以大概知道他的动向。但是他不想让于迢越教他体术,他莫名的有股气。 于迢越过了一周才回来,是在晚上突然打开了房门。莫凉话都没说完就被扛进房间里,扔上了床。 莫凉懵了,他看着于迢越脱掉长外套,就压在他身上解他的衣服。 他想推开身上突然蛮横的人,反而被人制止住双手动弹不得。他惊恐未定看到近在眼前血红的双眼,满满的戾气和愤怒,莫凉问他怎么了。 于迢越什么都没说,有些粗暴把人压在床上,扯掉碍眼的衣服,扩张了几下就进入主题。 莫凉痛叫了几声后就咬着嘴唇不再发声,任其为所欲为。他感受到于迢越现在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他随时要爆发。 等事情结束后,于迢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你最好不要背叛我。”莫凉喘着气问他什么?于迢越不再多说,拿起被子盖住裸体的莫凉,就赤着脚下地走到阳台抽烟。莫凉看着窗帘外隐隐约约的高大的身影。 他眼神一片暗淡。 于迢越从来都不会对他说自己的事,他一开始爱答不理,后来两人有了发情期约定,才有了身体的接触,再后来变成合作伙伴,两人也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像是一对夫妻。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已经不再是莫凉主动引导性事的发生,于迢越有需要也会主动,不会想着忍。莫凉一般不会拒绝,他们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怎么引起对方的性欲让对方舒服还是很了解。 只是,自从于迢越恢复了他贵族的身份,他们之间的情事基本是于迢越引导的。他们相处的大半时间都在床上,毕竟莫凉是他的omega,是他合法能做/爱的对象,他工作回来带回来的戾气有时候发泄在他的身体里了。莫凉有时候会想,他们的关系全靠性在维持。 如果,要是他有了另外的性对象呢,比如那个漂亮的近乎完美的好帮手。 除了发情期,莫凉已经不想和于迢越做/爱了。 四十二 第42章 危机 第二天,莫凉边嘀咕着他昨晚不知发什么疯,边缓慢下床。 他昨晚本想找机会问清楚于迢越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他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就睡着了。 莫凉打开手机,收到了于迢越的信息,让他这几天不用送饭给他了。 莫凉这时也没有兴致煮东西了,让后勤人员给他送了一份午餐。 他心不在焉吃完后,处理了自己公司的事务。 到了下午三点多,他合上了电脑。他想了想就起身去训练馆。 他在训练馆呆到了六点没等到沈悉过来辅导他。也没有看见张恒。 估计都跟着于迢越一起忙去了。 莫凉看了时间,摘掉拳击套,看着训练馆的人努力训练。 他们的眼神大都坚定,不迷茫。也是,他们留在这里都是带着使命的。只有他,格格不入。 莫凉走出训练馆,抬头看天上,只能看到天花板。 他已很久没看到蓝天白云。 过了几天,莫凉从张恒的口中,了解到一些讯息。 于迢越他三哥突然离世,好像因为他的omega。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莫凉想起那晚他在自己耳边的警告。他心里闷了一口气。 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和于迢越谈谈,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他爹公司出大问题了,人还进牢里了。 他挂了二弟的电话,立马给于迢越打电话。莫凉简洁明了告诉于迢越他爸的事情,接着让他尽快派人送他回去。 于迢越拿着电话安静地听莫凉讲完,让张恒送他回去。 莫凉不再多说,匆匆忙忙赶回到许久没进的莫家大宅,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了。遇见的仆人纷纷热情向他打招呼,他先去安慰了亲妈,才去查清楚,自己的爹怎么搞成这样。 后来,他在自己的二弟的阐述中,了解事情的始末。公司会出事,是莫父一时做了错误的决定,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的公司弄出危机。而他进了牢房,是因为老年常开花惹了不好惹的烂桃花。 莫父没有犯什么事,他却被有些权势的人弄进去了。张恒跟着他来,肯定不是单纯做司机。他也动用了自己的渠道,查清楚了事情,接着汇报给于迢越。 他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后,笑眯眯对莫凉说:“要不要找于少帮忙?” 莫凉看着他,不语。 “拉不下脸来?要不要我帮你?”张恒笑的不怀好意。 莫凉伸手:“给电话我,我亲自跟他说。”莫凉用行动告诉他,他想多了,他可不是薄脸皮的人。 张恒看着他,笑了后对他说:“不用了,于少会设法捞他岳父出来。莫先生还是把精力放在怎么拯救莫老先生公司的危机吧。” “你真的很无聊。”莫凉丟了一句话,就走了。 他叫上二弟莫炔在公司开会。莫炔是排他之下的alpha弟弟,同父异母。从小两人就打架,大了些,看到对方基本也是没好脸色。 现在两人难得站在同一阵线,想办法解决父亲闯下的祸。 莫凉这几天和莫炔出出入入开了无数次会,感觉到他身上的傲气是有底气。 莫凉大概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虽然他早已决定让自己唯一的alphaq儿子莫炔接他的公司,但是他并没有让莫炔放开来干,发挥他的才能。反而压着他,全面掌控公司的决策权。 莫凉不用想也知道,莫炔有多受气。而他至今都没有离家,自己白手起家干一场,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父亲的产业,而是因为一个躲在家里的人。 一个和他们都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不是那个设计他前男友的弟弟,是那个温和得像绵羊的弟弟,莫寂。 莫寂是一个omega男性。今年已经26了,好脾气的他在25岁那年。第一次硬着脾气死也不愿意接受父亲介绍给他的alpha。 莫父无可奈何,最后还是由他去了。莫寂失去了所有omega的权利,出去并不方便,还得接受别人异样的不怀好意的眼神。他渐渐也不愿意出去了,待在莫宅中。 莫凉早些年就看出他俩兄弟之情有怪异的地方。是亲兄弟,也是情人。 莫凉看穿,却没有拆穿。他本身也不是以这个社会赋予omega的标准要求自己,对于他们俩乱伦之情保持沉默。 要说,为什么,莫凉有些可怜他们。空有情,却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只能守着这份没法解脱的情互相耗下去。 莫凉看着他们,也会想起于迢越。他们的感情不顺,但至少他们在一起,像一对夫妻互帮互助。 虽然在不远的将来,他失去了这份心情。 第43章 生死不明 莫父很快出来了,没多久因为气急攻心又进了病房。莫凉和莫炔忙了一周,解决了莫父的公司的危机,不过这公司却大不如前了。 莫凉好不容易劝住了莫父把公司交给莫炔管理,自己好生养息。莫凉他没打算利用于家来扩大莫家的势力,包括自己的势力。他想着,他们和于家有姻亲的关系,本来就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现在莫父六十多岁人了,还在沾花惹草,没有收敛的样子。他要是壮大了莫家,莫父只会变本加厉。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当然如果这个公司要是彻底破产了,他会让莫父过富足的生活,仅此而已。 这边事情处理完,莫凉没在国都多停留,他和张恒又回到戒备森严的军部。 他回到军部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了。他开门进去,看到于迢越坐在沙发上。他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看到他。他已经无数次习惯了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 他的开门声引起了于迢越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向他。 莫凉这时才说:“我回来了。” “嗯,处理完了?”于迢越回道。 “嗯。” 于迢越这时站起来说:“来吃饭。” 莫凉放下行李,脱下鞋子,连忙跟上去。 他看了一下桌面摆的菜,酸菜鱼,苦瓜炒牛肉,清蒸大闸蟹,冬瓜豆腐汤,四菜一汤。莫凉坐下首先夹了一片牛肉,尝了尝是那个味。 他放下筷子,看着他说:谢谢。” 莫凉没有细说是谢他捞自己的父亲出来,还是谢这顿特意为他接风洗尘的饭。他只是很真诚地看着他,清晰地说了那声谢谢。 于迢越听到这不同寻常的道谢,抬头看他几秒后,他或许可以礼貌回他“不客气”,也可以以一个亲密的人回他“应该的”,但是于迢越看着他,夹了一片牛肉给他,对他说:“吃吧。” 莫凉低头夹起那块牛肉,他感觉那块牛肉顺着他的喉咙直达心房。 在这一刻,他踏实了。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爱,至少他们是一家人,随后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念着,对不起。他在这个时候,有股冲动。想把那个一直没说出口的对不起说出来。 他想和他好好谈一场,敞开心扉好好谈一场。他想和他好好过。 可是他几次抬头,张口最后还是作罢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胆怯了。 快四年了,旧事重提,会不会让他想起那种被设计的愤怒。 他不想打破现在难得的平静,不如说,他没有那个底气。 莫凉知道自己是想要更多,打开两人那个结,能更亲近。 他想,或许,于迢越特意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压根没想和他更亲近,他或许没法,也或许不想应对他进一步的感情需求。 想到这里,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已经这样过了快四年了,下一个四年也不远。至少他还在意自己,至少两人还在一起。那就这样吧。 自从于迢越在之前答应了陪他过发情期,他度过了一段不错的生活,只是这一年,他失去了那份怡然自得的心。 除了因为家庭变故于迢越变了,两人相处模式也跟着变带来的不适应之外,其实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变了,于迢越在他心中位置变了,他想要于迢越也能回应他的感情。 他感觉到于迢越对他的好,但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冷。 他感受到于迢越心里有一把秤,该他莫凉多少是多少,不多也不少。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自找烦恼。只要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他已经不奢望更多了。 他压下心里的酸涩,看着棱角分明的人,把菜都吃完了。捧着有些鼓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一个嗝。 相安无事又过了一年。 于迢越去混乱地方执行任务去了,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莫凉是不知道的,毕竟于迢越不会跟他讲工作的事。 所以,当出了事,就是晴天霹雳。 在这里快两年,他已经习惯了军部无趣的生活。还渐渐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这几日,他睡得不太安稳,早上又醒得早,精神不太好。 到了晚上,又是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于迢越时不时不回来出去工作。 他看了下时间,他已经一周多没回来。 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他猛地一惊,看了时间都晚上11点多了。这个时间一般没人登门。 走廊外面都是摄像头,没有死角,不会有什么人能为非作歹。莫凉下了床,去打开门看看是谁。 是张恒。 张恒,看到他立马说:“换套衣服跟我来。” “做什么?”莫凉不动皱着眉头看着他。 张恒没说:“你男人现在在医院里面快熬了一天一夜了,你去不去?” 莫凉立马进去换了衣服,边走边问清楚事情。 住了医院的是沈悉,他们执行任务出了意外,是沈悉救了于迢越。现在他人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 于迢越跟着进了医院,处理了伤口,也不好好休息,现在坐在沈悉门外熬着等。 莫凉从张恒口中,了解到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 他一想到,如果沈悉没有救于迢越,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心口就一阵后怕,直到他看到那熟悉高大的身影坐在长椅上,他的心跳才缓和了一些。 他快步走过去,刚碰上他的手臂,于迢越就抬起头来看他。 莫凉看到他眼神疲惫,衣服有些破烂,还能看到身上的血迹,他看到手臂上,腿上的绷带,他顿时心疼地不知怎么办。 于迢越抬头看到是他,皱着眉冷冷说:“你来做什么?回去。” 莫凉之所以被带在这里来,是想让他劝劝于迢越不要带伤在病房前熬着,先去休息。 莫凉说:“你已经熬了一天了,你还是个伤患,先回去休息吧。”他边说边拉起他没受伤的另一边手臂,想搀他起来。于迢越很大力甩开了他的手,莫凉差点摔倒,他看着于迢越沉声道:“他还在里面躺着,生死不明!你别捣乱,回去!” 在场的人都因这动静看着他们这边。 第44章 照顾 张恒看到他们突然僵持,走过来对于迢越说:“沈中将出身入死这么多回,哪次没脱险,他会没事的,倒是你是他冒着生病危险救回来的你不好好休息,他醒来,你却倒下了,让他怎么想。你跟莫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莫凉这时突然插嘴:“我替你守着吧,你睡一会儿也好。沈中将好转了,我给你打电话。” 于迢越通过病房门透明的窗口,看着里面躺着没动静的人,眼神晦暗。 张恒拉着他说“莫先生是你的伴侣,替你守着也代表你的一份心意。就让莫先生守一会儿吧。于少,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做,你不能倒下。” 于迢越才作罢。 他躺在病床上,接受医生护士的检查,他合着眼睛。 他眼前总是浮现沈悉倒下的身影。他不知道医生给他打了有催眠性质的针,他不由自主得睡过去了。睡了一天才醒来,他惊醒,快步走去。 沈悉的病房有好几个人守着,他的那个位置莫凉坐着。 他走过去,他问了医生,还是这样。他走过去让莫凉回去休息。 莫凉不再多说,他熬了一天一夜了,看到于迢越状态好了些,也安心了些。等他醒来,听到沈悉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还没有醒来。 于迢越因为沈悉脱离了危险,表情也好了不少。他也愿意回自己的病房养伤。 于迢越在的伤情不大,好好休养几天就好转了。其实不用住院,只是因为住在医院方便随时知道沈悉的情况。 他在医院躺了三天,莫凉也跑了医院三天。他遵循医嘱给他做病号饭送过来。 过了三天,于迢越没有大碍了,就回去处理积压了一周的公务。一天总会至少会抽空来看沈悉一次。 这样过了一周后,沈悉醒了。 莫凉都松了口气。沈悉醒来后,他给于迢越送饭的同时,也给沈悉送病号饭。 沈悉看着饭盒里的菜,惊讶道:“莫先生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莫凉坐在一把椅子,削着果皮“嗯”了一声。 沈悉吃了一口菜,对莫凉说:“莫先生真是有心了。辛苦做饭又特意送过来,太麻烦了。莫先生让后勤做就行了。” 莫凉削好了苹果,切了一小块摆好才对他说:“你救了我丈夫的命,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沈悉似笑非笑说:“莫先生不用太介意,我也不是为了莫先生救了于少。” 莫凉看着他:“不管为什么,事实就是你救了我丈夫。我很感谢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悉挑眉:“什么?” “我做的菜合你胃口吗?”莫凉问。 沈悉被问懵了,他愣了好一会儿说:“莫先生做的菜向来美味,怎么突然这么问?” 莫凉笑了笑:“你觉得好吃就行。要是不合沈中将的胃口,我总是送来,就委屈你了。” 沈悉看着莫凉,他以前蹭吃莫凉的饭总是会先夸夸,现在又问,分明在质疑他之前搞小动作。 沈悉觉得莫凉这个人,还挺多面的。一方面是真的在感谢他救了于迢越的命,不然也不会特意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另一方面,除了感谢他,还存了点心机。 莫凉作为于迢越的omega,要是尽心尽力照顾他,于迢越就会更放心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直白一点,于迢越会减少了来看他的时间。再来,他顺着感谢自己救了他的丈夫,不就划清了界限,我们才是夫妻,而你只是恩人。 沈悉笑了笑:“莫先生放心,插入你们之间的方式千千万万,我不会选择为难自己的方式。莫先生做得饭真的好吃。” 莫凉看着他,皱了眉,不语。 于迢越进病房后,看到熟悉的饭盒,他知道莫凉还给他送饭的。 不过没看到莫凉的人。 沈悉笑嘻嘻对他说:“莫先生饭盒都来不及拿就匆匆忙忙走了,是赶着给于少送饭吧。我一个人吃也无聊,还得麻烦莫先生跑两趟给我们送饭,不如我们一起吃,一举两得呢。” 于迢越于是午餐和晚餐都在这里解决了。 莫凉把饭菜送到病房,沉默地削着苹果皮,边听着他俩说话。 他们时而聊些轻松的话,时而聊军部的事。莫凉只是沉默地削着苹果,像是动态背景。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莫凉拿回饭盒要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沈悉的医生。于是就多聊几句,了解了沈悉的病情好转不少,很快就要出院。他听着也开心,要是沈悉能早点出院,于迢越会心里会更好受些。他接着再问了一下食物的方面有什么禁忌才谢过医生。 他边想着明天做什么饭时,边走出去,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反了方向。他看着不远的病房,想着干脆进去问问他们想吃什么。 他快步走进去,刚想敲门,发现自己压根没关好。 在这时,他听到沈悉说:“你要觉得亏欠我的话,以身相许如何呀。你喜欢我的吧。” 莫凉僵在原地,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嗯”了一声。 沈悉听到这一声,很开心笑了起来。他说:“你看什么时候方便领个证?” 莫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转身离去。 于迢越看着沈悉说:“我有伴侣了。” “你还可以再要一个,还是你要遵守一夫一妻制?说起来还是你们于家的传统。不过我听说你们结婚,你好像不是自愿的吧。于伯伯曾经对我说过,希望你再找一个更合适的伴侣。” “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将领,比起留在我的后院,有更适合你的地方。” 沈悉笑了笑:“可我是个坏人,我要你报答我呢。” 于迢越认真地说:“你不是。除了这件事,能报答你的不仅这一件,这事就不要提了。” 第45章 离心 “所以刚刚承认喜欢我是哄我?” 于迢越说:“那不一样。你很好,值得人喜欢。” 沈悉说:“怎么我就不一样了?你舍不得破坏莫先生的感情,很在乎他的感受是吗?” 于迢越愣了一下,他确实挺喜欢沈悉,因为沈悉很有能力且人很好。未来他很愿意和沈悉一起工作。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当沈悉直接求婚,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沈悉问他是不是因为在乎莫凉,其实他也没想过,他只是下意识就觉得不应该那么做,至于,他从来都不会过多想自己不想做的事。 于迢越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我们开头有些糟糕,但后来他做得比我预想到的还要好。我们的事有点特殊,他离不了我,而我不想辜负他。” 沈悉眼神复杂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 于迢越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沈中将,快点好起来,我的旁边少了你不行。” 沈悉“啧”了一声,很不客气说:“你放心,我还靠你走更高呢。” 于迢越站起来说:“我等你。”说完就走了。 莫凉回去后,坐在沙发上,久久不动。直到麻了的腿又恢复了正常,他突然动了。 他走进房间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想要收拾自己的东西放进去。他拿完东西后,发现自己压根用不上行李箱。 这里,也没有多少非带不可的东西,衣服啊日用品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收的,嫌累赘,需要买就是了。 他把行李箱放好,洗了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里他已经呆不下去了。 他要走,如果不是出去需要通行允许,他在转身离开那会儿就想收拾东西走了。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冷静,他情绪已经平伏下来了。 如果于迢越今晚回来,他还可以平静地跟他说话。 他本来就不爱我,总有这么一天,他想。 于迢越忙完事回去,刚进了房门,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明显在等他回来。 “怎么还没睡?”于迢越问。 “我有事跟你说。” 于迢越看着莫凉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凉继续说:“我回去的时候问了医生沈中将的情况,医生说他没大碍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于迢越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等待下文。 莫凉这时低下了头说:“我想回家。” 于迢越愣住了,他看着他的脑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莫凉好像有些委屈和伤心,他皱着眉头看着。 莫凉顿了顿,继续说:“我好久没回去看爸妈,还有越越他们。明天我想回去。” 于迢越看着他低眉顺目低声说着我想回家的时候,语气感觉有点可怜巴巴的又有点疲惫。他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放他回去,他觉得他状态不对。但是他是理智的,莫凉替他照顾了沈奚三个多月了,现在他好了,想回去看看爸妈,也没什么不妥。要是他压着不去,才不讲理吧。 他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平静地说:“好。明天我让张恒接你回去。这次,去几天?” 他第一次问了他的动向,以前莫凉都是很自觉办完事就回来了,这次他突然想知道归期。 于迢越看着莫凉,莫凉犹豫了一下说:“好久没回去了,到时再看看吧。” 于迢越心里更不爽,他直问:“你怎么了?” 他已经习惯了他围着他转的情形了。突然有一天,他察觉一直围着他转的人有了离心的倾向,他整个人感觉很不舒服。 莫凉没有回话,他躺下床,拉上被子,背过身低声说:“我累了,我先睡了。” 他说完就不再管他,闭上眼。 于迢越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抑制住了把人揪起来问清楚的冲动。 他看了看人好长一会儿,决定先进去洗澡冷静冷静,他怕他真的冲动起来把人拽起来。 于迢越闭着眼让头上的冷水器冲刷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莫凉不顺着他的行为,他心里有个强硬的声音,凶狠地要他服从。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是理智而合理的。 他有些烦躁。 卫生间的水声响了很久,才停下。于迢越**随意围着围巾,赤着上身走出来了。他又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走了出去。 他在客厅抽了一根烟,走到阳台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恒。 他交代他明天送莫凉回去,说完后,他顿了顿,对他说:“看好他,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张恒意识到于迢越话里的不寻常,问他:“怎么了?” “他有些不对劲。这次,你把他的动向报给我。” “不是吧,少爷!喂?” 于迢越交代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张恒穿着睡衣,操了一声放下手机。 第46章 我做了一个梦 莫凉拿着装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手提袋坐在车上,别的人看起来像是很快回来的样子。他坐在车上,经过重重关检,当他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天空,立马就降下车窗,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不那么窒息了,只是呼吸进去气体的让他身体凉凉的。 莫凉单手撑着车窗,眼里倒映着变换的自然景色。 “莫先生,看到什么好看的东西,让你舍不得移开眼。”张恒开着车,余光看到莫凉一直在看外面。 “蓝天白云,阳光树草,很美不是吗。”莫凉说。 和那个让他窒息的军部对比,外面的风景多好。 莫凉在这时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在那个地方住了快两年,他现在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他回到了他熟悉的国都。 心里没有欢喜,只有悲凉。 他先去中城,接了越越和它的孩子们出来。那个地方,他住不惯,他回到了那个住了一年多的小别墅。 他和于迢越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就在那个别墅度过的。 莫凉躺在床上,床下地毯躺着五只狗子。 他失眠了。 这个房子和当初记忆的样子已经很不一样了。 现在他即使开了窗通了好几个小时的风,还是残留着几年的灰尘味。 当真的来到了这里,曾经对于他美好的记忆,在这物是人非的现实中,化成碎片。 第二天一早,天光乍亮的时候,莫凉小心翼翼下床,跨过五个打着小呼噜的狗子出了房。 看着尘味很重的客厅和厨房,并没有收拾整理的精力。他给狗子们倒够了狗粮,就开车出去了。 他早上去看了爸妈,中午留在老宅吃了顿饭就开车去公司走了走。 万浅行还是那个样子,温文尔雅,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他看到莫凉,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对他说:“你回来啦?” 莫凉“嗯”了一声。 万浅行看了看他的脸色说:“回来一趟很辛苦吧,脸色都差了很多,公司随时能来,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再来。” 莫凉面对他的关心,略有些僵硬地回道:“来到都来了,还要我开车回去休息?” 万浅行笑了笑: “说的也是,公司也可以好好休息,你的办公室每天都有人清理,还是按照以前的样子,你要先去坐一会儿吗?” “等下吧,我先去看看前天说的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莫凉说。 他这几年都是线上的,公司的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就再看看费不了多少时间。 他看没事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了房间,看着还是他当初走的样子。 仿佛他没有走一样。 他知道肯定是万浅行特意交代过的,让他哪天回来进了办公室,看到还是和走时一样,让他觉得这个公司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他的位置,不会有太大的落差感。 他放下包,进了里面的午睡间,没有灰尘味,和两年前他还在这里时一样。 他脱下鞋,合衣躺下,闭上了双眼,他以为他会睡不着。但是他很快睡过去了,直到万浅行推了推,他才缓缓醒来。 莫凉看着万浅行,万浅行被他看着有些奇怪,轻声说:“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我看你没有动静,敲了门也没有人应,我就进来了,你怎么了?” 莫凉深呼吸了一口气,视线从万浅行脸上移开,坐了起来,平静地说:“我做了一个梦。” 万浅行还在等待后续,只是莫凉不再说了。他下了床穿好鞋子,对他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你走吧,你要接孩子吧,不要让孩子等久了。” 万浅行看了看他,他知道他并不是想说这个,可是他也知道,他不想说逼他也没用。且他们已经不再是亲密的关系了。他只能笑着说:“是呀。我先走了,你也准备吃饭吧。” 莫凉看着他走了,关上门。 他醒来看到他,像很久以前,无数个平凡的午后,他温柔地叫醒午睡的他。他以为做了一个梦,梦醒来,他们还是一对亲密的情侣,没有意外,也没有算计。 只是这个梦太短了,只有一句话的时间。 第47章 我帮你去除标记 莫凉坐了一会儿,拿了包走出去。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门边站着一个高大又漂亮的beta。 赵日超笑着看他:“凉总,好久没见,去喝一杯吗?” 莫凉应了一声,他现在不想回去那个失去了记忆中色彩的别墅,而且他知道赵日超能带他暂时性从烦恼中解脱出来。 赵日超没有带他去热闹的酒吧,而是带他来到一个适合聊天的清吧。 两人安静地喝了一杯,赵日超放下酒杯,对莫凉说:“我下周就要离职了。” 莫凉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突然?” “朝九晚五的生活过腻了,想换一种。”赵日超说。 莫凉看了他一眼,不像是有苦衷的样子,他倒了一杯酒给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莫凉放下酒瓶,举起杯子对他说:“祝你顺利。” 赵日超笑了:“伤心了啊,好歹挽留一下我啊。” 莫凉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就不像一个会做一辈子助理的人。你很有自己的想法,想必是你想要的决定,是一件好事。” 赵日超拿起酒杯,和莫凉碰杯,喝了酒:“你说的对,我有更想做的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莫凉问。 赵日超想了想说:“出外面走走,其他再说吧。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状态不佳啊,最近怎么了?” 莫凉喝了一杯酒,毫不在意说:“我?我更没啥好说的。” “你跟他去了军部,我在公司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你在军部有什么好玩的事啊?” 莫凉苦笑了一声:“你觉得军部有什么好玩的?” “看来是不好玩了,你是特意去陪他的。” 莫凉继续喝酒,不说话。 赵日超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在军部看来是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你要回来不去了吗?” 莫凉顿了顿说:“你怎么知道?” 赵日超笑了笑:“你的性子看起来不像会让自己受委屈,我总觉得你有苦衷。” 莫凉喝了一杯,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夜色,低声说:“没得选了。” 莫凉不再说话了,一杯杯酒往肚子里灌,像是渴了几个世纪。他已经接近五年没有尽兴喝酒了。 赵日超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他放下酒杯,静静看着莫凉喝酒,直到莫凉趴在桌上。 他叹了口气,叫来服务员把单埋了,才把醉醺醺的人抱回了自己住所。 赵日超俯身给人盖上被子的时候,听到莫凉低声说:“可以去除标记就好了。” “什么?”赵日超愣住了,不确认地发问。 莫凉缩着身子,无神的双眼没有焦距,喃喃道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好想去除标记。” 赵日超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温柔且坚定,他伸手理了一下床上的人的头发,在他耳边说:“好!安心睡吧,我帮你去除标记。” 莫凉醉醺醺地爬起来抓着他的手,说:“真的吗?” “真的,要拉勾约定吗?”赵日超宠溺地看着他。 “拉!”莫凉胡乱地抓着他的手,握了握,就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第48章 误会 莫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中午了。他看着眼前房间,懵了一会儿。 这是中城。 他揉了揉脑袋,他记得昨晚明明和赵日超一起喝酒的,他怎么会回到了中城,于迢越家。 中城不是随便能出入的地方啊。他走出去,问了管家才知道是张恒送回来的。 他现在有点乱,他闻了闻身上的酒味。他决定先去洗个澡。 莫凉吃饱了喝足了,把狗接回来安顿好后,给张恒打了电话问他怎么送他回来了。 张恒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 昨晚,他知道莫凉和赵日超出去了。于迢越问起的时候,他就如实说了。 于迢越听完,对他说:“他玩够后,就接他回去。” 张恒看着赵日超抱着人出来,没有阻止。他一路跟着赵日超的车。去了他去了很多次的房子。 他靠在车上,在黑暗中点燃一根烟,抬头看着,那亮着的窗户。 一根烟还没完,房间暗了。张恒踩灭了烟,插着裤兜上了楼。 他敲开了门,张恒微抬头,看着赵日超,面无表情说:“那是于少的omega。” “我知道,但他很痛苦。”赵日超走进去坐到沙发。 “这不是你插入他们的理由!” “这也不是你干涉我的理由。” 两人看着对方,赵日超先移开了眼,拿了一根烟。 “即使里面那人不是于少想要的人,也不容他人插足,你好自为之。”张恒丢下一句话,就把人带走了。 他有私心,他纵容赵日超带人回去,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现在,他听到莫凉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他,他笑了一下说:“莫先生,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得负责你的安全,你要出了事,我没法交代。莫先生,你是于少的人,和别的人喝得不省人事也就算了,还跟他回去过夜,不太好吧。” 莫凉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约了赵日超出来 他在吃完饭后,突然说:“那次你是什么意思?” 赵日超愣了一下,笑了笑:“你还记得啊。”他瞅到了莫凉黑了的脸,又说:“不是逗你的,是真的。倒是你,真的想做吗?” 莫凉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冷静地发问:“你怎么帮我做?这个手术医院不给做。” “只要你想做,我能找到地方帮你做。” “你和赵家什么关系?” 掌权的四个家族,都是常见的百家姓,一般不会有人怀疑在自己身边会有那样的人。 经过了于迢越这事后,莫凉再听赵日超,一副特权阶级的样子,就有了猜测。 赵日超说:“我和于四少不一样,我上面有九个alpha哥哥。这不重要,做这个手术还是不难的” 莫凉此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于赵日超来讲不难的手术,为什么当初于迢越不帮他做了这个手术。 当初于迢越压根不想要他,他是知道的。那清醒过来第一次反应,应该是立马做去除标记手术,既然不想要,解除了,就没关系了。 莫凉想到于迢越未来会再次和别的人缔结婚姻,想着,他肯定不是死板地恪守成规。 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那时的于迢越和一个不想要的人结婚。 那必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人。莫凉脸色发白想起,他算计他后,于迢越质问他的话,他因为面子过不去,说了许多出格的话。 莫凉身体一寸寸发凉,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他内心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说:还能因为什么,于迢越定是为了防止我继续算计万浅行,防止他最爱的秦初陷入绝境,而委屈自己接盘我。 连报复都不算,报复的对象至少是能威胁他的存在,而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谁会把自己的附属品放在眼里呢。 他用标记作为笼子,把我整个人都控制在他的手上。 我哪是和他结婚,我分明是成了他笼中的鸟。 而他现在要迎娶他真正的伴侣。 莫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曾经他以为美好的某些回忆都染上了晦暗的色彩。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混乱中。 莫凉青着脸,对赵日超说:“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我想尽快。” 第49章 你疯了 莫凉坐在一张凳子上,赵日超陪在一旁。 一个人拿着一张单子走过来,对赵日超说:“这位先生不适合做去除标记,他的体质没法去除标记。要是强行去除标记只能毁坏腺体。” 莫凉站了起来,接了那张报告单,低头看了一会儿抬头坚定地说:“我要做。” “凉总,你想清楚吧,你应该知道毁坏腺体对于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赵日超严肃地继续说:“你再也没有孩子,你的健康也会受到影响。” 莫凉平静地推开他,说:“我知道。这个标记是我自找的,现在我要去除标记,这个代价是我要付的,那我接受。”他对那人说:“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那人说需要再进一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做完了一切,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莫凉约好了明天再做手术。 他作为一个已婚的omega,他的行踪掌握在他丈夫手里。白天还可以说一起去玩,晚上就不好行动了。 莫凉躺在床上,这个安静得不同寻常的中城,过了今晚他不会留下了。 他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晚,仿佛在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内心。 他想了好多事,想着他们的开始到现在。想着他对于迢越的好不过是一场感动了自己的戏。而主导这场戏的是他的腺体。 捆绑他的从来不是这段婚姻,而是他身体里的那块腺体。 他想,其实他也不爱于迢越,只不过因为腺体需要他爱于迢越,被逼着讨好一个人来让他操自己和爱一个人而对他好希望和他结合,后者少点悲哀让他能更有意义的活着而已。 可是现在戏演不下去了,他心还是一阵阵难受。心不是一个有形的物件,不可能送出去了还能完整拿回来。 世界是复杂的,人也是复杂的,怎么能认为生存在复杂的世界上的那个复杂的人会生出一份纯粹的爱。 即使一开始目的不单纯,但是付出的心是真的,感情是真的,收不回来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爱他,他一开始不过也是想着各取所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他想到这五年的种种,自己已经成了陌生的人。 讽刺的是,他从小就下定决心绝不让自己重现母亲的悲剧,没想到自己越想逃离,最后还是逃不过。 人这一生要想过得更舒适,需要欺骗来让清醒的自己变得麻木。 莫凉不断告诉自己,切掉腺体就没事了,不会再痛了。 第二天,莫凉如约躺在手术台上,他听到医生对他说:“现在我要给你打针,你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莫凉听到“嗯”了一声,闭上双眼,他没有等到麻醉针打进自己的身体。他躺下没多久,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他没来得及多想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很强势直接闯进去。 做手术的医生和助手说了一句:“你们做什么?”就被后面的人拿下推出去了,没多久把一张单子递给了于迢越手上。 莫凉有些不安地坐了起来,看着风尘仆仆穿着军装的来人,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凉回来后他去了哪里于迢越都知道,他听到张恒说他跟着赵日超去了一个暂时查不到的地方,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莫凉以前都是和赵日超去吃吃喝喝玩,现在突然去了一个他暂时查不到的地方,明显不对劲。他立马让张恒着手查,他放下电话衣服没换就立马赶回来了。 于迢越让张恒不要轻举妄动,先让莫凉先进去一段时间,再闯进去。他这时也飙车到了。 于迢越看了穿着手术服的莫凉一眼,他快速翻了那张单子后,冷冰冰对莫凉说:“你疯了!” 莫凉没想到于迢越竟然监视他,他到底有多不信任他,他抬头怒视于迢越:“我已经受够了你!这五年是我活该,我认了,下一个五年我不想看到你!” 于迢越眼里的火光闪烁,他早已把莫凉当做自己的人,这些年莫凉很安分做他的人,他以为这是彼此的共识,没想到莫凉还是那个为所欲为的莫凉,他腻了就不要了。他怒极反笑:“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最好别后悔,后悔也没用了。你没有合法理由申请去除标记的手术,即使你做了,我还是你丈夫,你没有合法理由跟我离婚。” 莫凉面无表情地说:“于迢越,我做这个标记只有一个目的,我不想有你的标记。我可以不离婚,你也可以娶你的沈上将,我们各玩各的。” 于迢越逼近他,嘴巴微张,语气恶劣,他说:“各玩各的?这么急着去除标记好急着上姓赵的床?” 莫凉浑身竖起了刺,微抬下巴:“那又如何,你有阿超漂亮吗,你有阿超人好吗?我当初要不是喝多了怎么会让你进门标记我!五年前你恨不得我是空气,怎么?现在我不要你的标记还一副我他妈又欠你的姿态!怎么什么便宜都是你占,是我让你睡舒服了,你还真当我是你的床啊!于迢越,我是错了,我瞎了眼让你标记我,我认了,我会付出恢复原状的代价,我不怨任何人!我让你标记我,也不妨碍你找其他人,你凭什么要绑我一辈子!” 莫凉说着说着就红了眼,他想不通,他即使有铜墙铁壁,心还是肉做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于迢越会如此狠心对待他。可是要强的他,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脆弱,他已经如此狠心对待自己了,露出自己的软处,让他再插一刀吗,他不愿意,他也做不到。 第50章 于迢越眼里看不见莫凉眼里的伤心,他听到的是莫凉对他的否定,看到的是单子里面清清楚楚的“去除标记”四个字。 莫凉他宁愿毁掉腺体也不愿留住他的标记,他想要找别人。 他从没有想过,对莫凉失控的感觉,让他极其烦躁又愤怒。 于迢越他从小就是一个遇事很冷静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合情合理。 但现在,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作风,他感觉他的身体着了大火,烧得他脑子都不清醒了。 他现在只剩猛兽一般的直觉,他要重新控制住莫凉。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跟在莫凉身后的小师弟了。他现在拥有权力,也有力量,他能让莫凉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靠他存活。 是时候该给不安分的人一个教训。 于迢越撕了那张单,边走边脱掉军部沉重的外套。 莫凉看到他突然脱衣的动作和冷峻的神色,心生不安,他下意识就想下床逃离此地。 他脚刚碰到地板,眼前就有个高大的人影笼罩着他,像一只突然靠近的猛兽身影。 “你做什么?”莫凉有些惊慌失措喊道。 于迢越快速压制莫凉,狠厉地对他说:“操/你!只要我的标记还在你身上,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背叛我,你休想找别人!” 莫凉红着眼喊道:“你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我能操你。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于迢越轻易扯开蓝色的手术服,莫凉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在手术台上的高亮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亮得有些刺眼,像被折去羽翼的天人。 于迢越用蛮力狠狠压制住身下的人,熟练掰开他的腿,压制在他头上,于迢越只拉下裤链,就直冲进去他熟悉的入口。 在莫凉痛骂出声后,直接捂住他的嘴,继续无情地挺入和抽/插。 他是他的omega,就应该在他身下承受他的东西,就应该死死控制住他,不让他生出丝毫背叛的想法。 于迢越抽插了几回,本能占了上风,他想直插入莫凉的生/殖腔,洒满他的东西,让他怀上他的孩子。 他一个抽插顶住了那个禁闭的内口,只是顶开了一些,莫凉身体剧烈颤抖,冷汗频出,即使捂住了嘴巴,还能听到他痛叫得模糊的声音。 于迢越的家伙离开了那个入口,不再尝试进入。他是想给他教训,但没想真的伤害到他的身体。 因为生生忍住了原始的欲望,他更加狠操/他,手术台上面的布都被他们的汗水和不明液体浸湿了。 不知多久之后,于迢越抽出了他的家伙。他的衣服还是完好的,他只需要放好餍足的鸡/儿,拉上拉链即可。 莫凉赤着身体安静地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于迢越拿起他的外套,拍了拍灰,走过去想盖住他的身体。 他刚靠近,莫凉就缩了一下身体,打开了他的衣服。他眼神红红的,哑着嗓子对他喊:“滚!” 于迢越重新捡起了衣服,重新拍了一下,想继续罩在他青青紫紫的身体上。莫凉边退后边用脚踹他。 手术台就那点地方,于迢越看着他要倒地,猛地拉住他,莫凉惊呼一声,应激反应下手脚并用挣扎踢打。 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饶是他体质再好也顶不住,他手脚没什么力气了。 即使如此,莫凉全身心都在抗拒于迢越的靠近,他边喊着:“我不欠你了,你滚!走开!”边无力在于迢越怀里挣扎。 这样没法体面带莫凉出去,于迢越斜了一眼,拉起莫凉一只脚踝,涂了点药,抓起一旁的麻醉针,打了进去。 莫凉被这个动作吓坏了,他尖叫了几声后,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于迢越把人严严实实裹好,才抱人出去了。 五十一 第51章 认错 军部。 寝室很昏暗,莫凉眼珠在眼皮里面转了转,艰难睁开了双眼。 他脑子胀得很,感觉睡了好久,他想着自己怕是睡过头了,不知现在什么时候。 他起身时“嘶”了一声,腰往下的部位都各种疼。 这种疼痛唤醒了他的记忆,他整个人僵在床上。 他往熟悉的地方摸去,果然摸到了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房间亮了。 莫凉看着熟悉的一切,他回到了军部的那个房子。 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 他来不及多想,门外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莫凉全部的注意力都给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感觉那脚步踩的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心脏。 莫凉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眼睛盯着门。 于迢越工作回来,换了鞋子,放好外套,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就往房间走去。 他估计莫凉也该醒了,他扭开房门,看到莫凉眼神直直盯着他,仿佛他是不速之客。 于迢越关上了房门,看着因为他的进入而紧张的人,他脚步不快不慢,仿佛面对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 他走到了床边停下来,手拿着那张纸放在床头柜。 莫凉看都不看那张纸,直说:“什么意思?” 于迢越看着他说:“你勾结他人私自意图去除标记,我完全可以根据你的行为申请禁止令。桌上的是禁止令,我还没公布,我给你反省时间,你最好珍惜。在这期间,这房子只有我能出入,网络也不再对你开放,你要实在无聊,书房你可以进去。” 莫凉听着冷冰冰的话一句句砸在身上,他说不出是震惊,愤怒还是难过。他的身体因为情绪起伏波动而抖动。 他抬头眼神愤怒瞪着他:“你要关我?” 于迢越没有否认:“是,期限看你。” “什么意思?” 于迢越眼神冰冷从上往下俯视着莫凉:“你什么时候认错,我就放你出去。” 莫凉呼吸出去几口戾气,他语气淡淡地说:“我错了。” 莫凉很爽快认了错,他不想陷入只能接触于迢越,孤立无援的境况。他昏之前已经见识过于迢越会怎么对他了。他不想犟下去,他看着眼前冰冷的让他有点不安的人,他知道,不软一点,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于迢越看着他爽快认了错,眼神缓和了一点,也就是一点。他没有动,他依然冷着脸,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对他发出质问:“错在哪?” “什么?”莫凉不可置信看着他,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服软了,于迢越该见好就收了。他没想到他还要继续逼他。 于迢越看着他,不为所动继续说:“你敷衍我没有用,我需要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你错在哪。” “于迢越,你不要太过分了!”莫凉喊道。 于迢越看着他,松开了脖子下的纽扣,让自己更舒服,他不紧不慢做完这个动作,看着莫凉眼睛里的紧张,和脖子下残留的暧昧痕迹,他眼神有些危险,他沉声道:“过分?你很快就能知道我还能更过分,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莫凉眼神缩了一下,他咬了咬下唇,:“我是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你扯上关系,于家四少爷,我高攀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认错,我愿意对我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于迢越眼神更冷了,他说:“已经过去了,你不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知道。出来吃饭。” 于迢越说完就出去了。 第52章 莫凉坐在沙发里,两只修长的脚踩在沙发上,动作随意,余光却时不时注意房间方向。 于迢越在房里洗澡。他洗完看房间没人就擦着头发出去找人。 莫凉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他放下脚直看着他。 “进来。”于迢越擦着头发说。 莫凉不为所动,警惕看着他。 于迢越注意到沙发里面有一条毯子,他走过来,看着莫凉身体都挺直了,眼神警惕盯着他,于迢越走到了他面前,说:“回房睡觉。” 莫凉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慢慢喝水不语。 于迢越看着他喝完水后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不紧不慢走过去,走到离人一米近的时候。莫凉突然对他出拳,于迢越头一偏,莫凉的脚也向他扫过去。 莫凉进攻,于迢越防守,两人都一声不吭。于迢越挡了几招后,不再防守,他在莫凉攻击过来的时候,快狠准卸了他的力,把人反推到桌子上。 莫凉闷哼一声,上身都被迫趴在桌子上,他看被制止住了终于出声了,他大叫:”放开!“他在桌子上挣扎得很厉害,但是始终挣扎不开,反而被于迢越抽出浴衣的腰带绑了双手拉下了裤子。 莫凉脸贴在冰冷的木桌子上,裤子和内裤都还卡在大腿,他就被于迢越的东西整根进入了。他痛哼了一声,眼睛渐渐有些红。 自从于迢越把他关起来后,只要于迢越一靠近,莫凉就攻击他,他想用行动来反抗他的囚禁。于迢越一开始毫无防备被他打了一拳,他懵了一会儿,听到莫凉说,让他出去。 他黑着脸也没去查看自己的脸怎么了,继续走近他,莫凉看他靠近自己继续要打他,两人肉搏了一会儿,莫凉打不过,被他拉上了床。 几次后,莫凉即使不动手,于迢越也会拉着他上床,不光上床,还继续逼问他错在哪。 莫凉明知道打不过,他也没法乖乖的顺从地躺在床上,等于迢越睡自己。 而现在,莫凉也不想和他睡在一张床了。 “错在哪?”于迢越低沉的声音响起。 又是这句。莫凉咬着唇不语。他没法集中精神去想东西了。 他们同床共枕多年,最熟悉的恐怕是彼此的身体。于迢越动作虽粗暴,但是都往他的敏感地方冲撞着,莫凉在于迢越有些粗暴的动作中,难受中又生出快感。 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等待他发泄完。 于迢越泄了一次把人翻过来,让莫凉正面躺在桌子上,双腿对着他张开。 于迢越心里好像也有一股气,他把莫凉翻来覆去,从桌子到沙发,把人吃了遍。 那事完了后,于迢越起身把蜷在沙发的人抱进房里,解了绑。莫凉喘了几口气,起身下床。 于迢越靠在床头,出声阻止他:“去哪里。” 莫凉听到他的话动作没有停,他缓慢一步步慢慢挪到房门。 于迢越刚刚平息的气又上来了,他冷冷看着腰都直不起来走路不利索的人还要走出去外面沙发睡。 他看着莫凉开了门,这时出声了。他下巴一抬,直接把话撂下了:“回来睡觉,或者我也出去睡你。” 莫凉顿住了,他转头问他:“这样有意思吗?” 第53章 相册 “五年了,还不够吗?”莫凉有些失控看着眼前的人。 “不够。只要你还是我的omega,你就别想找别人。”于迢越冷着脸看他。 莫凉讽刺一笑,他说:“为什么你能去找别人,而我只能被你绑死。因为你是alpha吗?当初和你结婚要是秦初,你会这么对他?也是,我怎么比得上你的白月光,你看不上我没关系,你为什么还要绑着我!”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于迢越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莫凉见状后退了几步,脚一颤,没站稳倒在了沙发上。 于迢越很快站在他面前,往他那边伸出了手,莫凉手有些抖推开了,气势顿无,他抿了抿嘴说:“够了,我回房。”他推开人就站了起来,脚步很不自然走回房。他怕于迢越真的压在沙发上要他。 于迢越放慢脚步跟着他进了房,看着他上了床卷起被子就躺在床最里面,背对着他不动。 于迢越也没有找备用的被子,上了床就平躺在他旁边,闭上了眼。 莫凉醒来的时候,床另外一边已经没有热度了。他躺了一会儿床,才爬起来洗脸刷牙,吃午餐。 接着就没事了。他在沙发无事可做,视线移到书房的方向。 他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他打开房门,看到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前的长桌子很整洁,只摆了一本书于迢越应该是整理过的。他走进去,拿起一本书,是关于军事方面的。 莫凉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放下来了。 他走到书架,除去一些军事上的,还看到其他类型的书。 莫凉看书不专一,他有个小癖好,把书看个三两页就放下来,找其他感兴趣再看看。来回几次后,才决定把最感兴趣的看了。 书架也不大,他把书名都看了。在书架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本旧书。看起来是一直随身携带的翻了无数次的书。 他突然好奇于迢越看了无数次的书会是怎么样的书,他伸手拿一本书,发现这个位置很挤,他用了点力才拿了出来,书拿出来的时候把一个文件也带了出来,莫凉捡起来正想合起来放回去。但是他无意间看到某几个熟悉的字,他精神一抖,打开往下看还看到他的名字,他顿住了,报告字不多,他反反复复逐字逐句看下去,最后视线落在日期上,那是五年前他被于迢越标记那晚的第二天。 那是一份前几天他才收到的去除标记的检查报告,内容一样,他不适合去除标记。不同的是,那是关于他五年前的去除标记检查报告。 原来他刚被标记的那一会儿,于迢越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就想去除他的标记。 莫凉突然想起五年前他醒来后,于迢越面对他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怒气。现在想来除了因为他算计他的行为,还因为这份报告吧。按照于迢越的性格发怒不是首要的选择,他会先压住情绪先解决问题。没想到一万个人最多只有一个人拥有不能去除标记的体质,让他遇上了。还是被算计硬塞给他的。 莫凉笑了一声,表情笑的很难看,像在哭。 他翻开这页报告,还是关于他的报告,是在两年前,于迢越恢复身份后不久的时间。他抬手看了看属于自己结婚证明的环。原来这个管制监视omega的手环对于他只是一个手饰,于迢越在恢复身份后,就帮他拆除了,植入了属于于家的东西。如果他想的没错,这个东西和民政局发的手环的功能应该一样的,不同的是查看权属于于家。他已经和于家分不开了。 他把文件合上,放回原处,看着手上的书,他愣了一会儿,还是翻开了。他以为的书,翻开来看却是相册。前面几页都是和于迢越长得很像的男人们。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他还看到于迢越小时候的模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看着很可爱。他继续翻下去还看到张恒。他翻开属于于迢越的回忆相册,感觉好像窥视了于迢越的人生一部分,是窥视,连这个纪念人生某阶段价值的相册都是他不小心翻出来的。他心有些酸涩,但是手有些停不下来,那是他不了解的于迢越心里软的一面。他舍不得合上,直到他翻开他大学时期的照片。 那是他和秦初的合照。两个高冷的大男孩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看着彼此眼里的冰稍融,像冬日遇到暖阳。 莫凉手有些抖,他低头眨了眨眼刘海遮住了眼里的神色,他看了一会儿,翻开了另外一页,是于迢越毕业那会的照片。这张照片的他们穿着正经的衣服,于迢越把人半圈在怀,有些霸道但是那会儿他开始长个子其实已经比秦初高了,但是从照片来看,两人高度却持平,于迢越眼里有宠溺的笑意。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对于于迢越一定是一段难忘的初恋,最后他们的结局如荒谬的戏剧结尾,想必他更忘不了了。 莫凉心里不断涌进烧心的酸水,他和于迢越在一起五年了一张合照都没有,他们没有那种要拍照的时机。他想,对于于迢越来讲,他只是不速之客,压根进不了他回忆的相册。 他继续翻下去,他看了一眼愣住了,他看了看突然继续翻下去。他看着那张照片,他想起来了,他和于迢越是有合照的。 照片里的他坐姿随意,嘴巴还叼着车厘子,在纸上写着东西,而坐的笔直的于迢越还比歪着身体的他矮一点,此时他正严肃看着他,眼里有欣赏有仰慕。他都忘了,于迢越曾经这样看过他。 那张照片是于迢越刚上大学第一年,这张照片是师傅偷拍他辅导于迢越作业。这张照片在于迢越都毕业了师傅无意间翻到底片洗出来给他们的。那时候他还气于迢越跑到秦初的公司和他在一起的事,那张照片被他随意扔在不知哪个角落去了,他都忘了,现在也找不到了。 这张照片前一张是他们和师父师母的合照。他再翻就没有了,没有新的照片。 接下来是莫凉最熟悉的关于于迢越的人生,至今已经五年,他看着空白页,他感觉那页白非常的刺眼,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起来。 他作为他的师兄,进入了他人生的相册,而他作为伴侣却没有了位置,多讽刺。 他拿出了那张他们唯一的合照,把相册塞回书架,逃出书房。 第54章 莫凉躺在沙发上,手拿着那张照片,陷入沉思。直到后勤部派来的人给他送饭,他才离开了沙发。他一个人缓慢地吃完饭。直到他躺在床上,于迢越也没有回来。 于迢越不常回来,忙起来几天看不见人也不奇怪。莫凉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很不习惯现在他被完全被控制的状态。 到了半夜他被热醒了,浑身乏力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自己不光额头,全身都又热又软,还感觉有股热的黏糊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 莫凉这时意识到自己发情了。他都忘了。于迢越是不是也忘了,还是对他新的惩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的很,他躺不下去了,他扶着墙缓慢走出去。 他走到客厅,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他湿润的双眼染上阴霾了,他缓慢移到沙发,抱着自己,咬着牙承受发清热燃烧着自己。 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急促合上。莫凉睁开眼睛看着来人,是于迢越。他红着脸喘着气撑起快软成泥的身体。 于迢越发型有些凌乱,他是跑过来的。在军部不会有人提醒发请假,在这里忙得急事都是要命的事,要是有随军家属都会发放发情抑制剂。他忙完后看了一眼时间看到日期突然想起,他边穿着外套边往往外跑。他不知道莫凉会不会用先备好发情抑制剂,但是他直觉认为他不会用,毕竟他们除了开头几个月的发情期都会一起度过。他想到此,跑得更快了。 他急忙跑回来,看着摊在沙发上浑身泛红的人抬起那双湿润的双眼看着他,眼里有渴望,有害怕和无助,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一块坚硬的东西在发软,因为突然跳动而渐渐发疼。 他脱了硬邦邦的外套,快步走过去。 莫凉看见他这时却退缩了,他看着他靠近自己低下了头。于迢越看着他低眉顺目的模样,第一次在他面前半蹲在地上,仰着头对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莫凉眼里有些惊讶看着他,看着他惯常凉薄的眼出现了一丝人味的温情,失了语。于迢越道歉后看了他几眼就揽过他的腰,起身把人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莫凉仰头看着自己的alpha,眼光落在他坚毅的下巴,和他脸上的轮廓,眼里有一丝迷惘,他现在敏感极了,鼻头吸了几下,他想多吸几口于迢越身上的薄荷味,那清凉的味道能缓和他身体的燥热。他情不自禁想想再靠近一些,他仰着脸在于迢越脖子嗅来嗅去,在快要碰到脖子的时候,他被放在床上,于迢越起身,猛得拉开了距离。那清凉怡人的味道离得远了一些,莫凉有一些不满地拉住了他。 莫凉意识开始模糊了,他下意识想留住那熟悉的能让他舒服不少的清爽气味。于迢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直勾勾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对他的渴求和依赖,鼻头下飘来越来越浓郁的酒香,他全身也跟着燥热也起来。 于迢越从脸往下抚摸,莫凉舒服地哼了几声,身体往前贴着他,手摸到他的衣服,很不满拉扯着衣服。 可惜现在的他身软易推倒,没什么力气逞凶。 于迢越轻笑了一声,扯开自己的衣服让莫凉伸进自己敞开的衣服搂着自己的腰,像只小奶狗似得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嗅来嗅去。他抱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脱下他的裤子,摸到满手的湿滑液体。 发情期的人身体的穴/道会自动分泌某种液体,于迢越知道莫凉的身体完全可以接受他的东西。 他也不做多余的前戏,他快速解开自己的裤头,掏出自己直挺的那话,抱着莫凉的细腰,直挺进去。 莫凉突然被又热又硬的东西进入,叫了一声,像在欲海中搂紧唯一的浮木似得搂紧于迢越的腰。 他仰着头眼神迷离喘着气,小声呻吟,忽而被顶到要命的部分才尖叫几声。 他全身白里透红,像刚熟的虾,他双腿叉开坐在于迢越大腿上,膝盖以下的小腿跪在床上,随着上下抽插的运动晃动着,于迢越要去的时候,把身上的人摁在床上疯狂顶入他的深处才射出自己的东西。 折腾了一晚上后,莫凉挨到被子就睡着了。不知多久,睡的模模糊糊之间被于迢越扶起来,摇醒他吃东西。发情期有一段时间休息和进食来补充体力。莫凉闭着眼像被抽了全身的筋似瘫在于迢越的怀里,张口吃递到嘴边的食物。当食物进了他的嘴巴,他突然睁开双眼。是他爱吃的牛肉的味道。 “你做了牛肉?”莫凉说。 “嗯。”于迢越应了一声又夹了一块给他。 莫凉嚼着牛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在发情期还抽出难得的休息时间给他做了爱吃的牛肉。 而且他的身体没有滑腻的感觉,,他睡过去后也帮他清理了身体。 莫凉吃完后,于迢越就把他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对他说:“不舒服叫我。” 莫凉“嗯。”了一声看着他出去了。 于迢越在发情期对他很温柔,他感受到他的在乎,也只有在发情期,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他的omega。 莫凉在心里小声的说:不要对我好了。既然你想要别人就不要给我希望了。 五十五 第55章 下一波发情热来的时候,莫凉明显更热情了。他看着于迢越,两人难得的对视,没有防备,没有猜疑。莫凉直愣愣看着他眼里倒映着自己。 莫凉眼里一热,突然搂紧于迢越。 于迢越停下动作,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问他怎么了? 莫凉没有回答,只是哑着声音说:“别停。” 于迢越对他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不爱自己而已。而他自己还欠他一个真心的道歉。于迢越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要是好好道歉,于迢越会放过他吧,以后,或许再也没有缠绵的机会了。 莫凉心情复杂过完了发情期,早上,他还在床上睡的时候,于迢越自动起来了。他恢复清醒后,扭头面看向面对着他熟睡的侧脸,他伸手拨开莫凉嘴边的头发丝。他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起来下了床。 虽然他知道没有必要,同床共枕多年,他早已发觉,莫凉一旦睡着不叫他不推他是不会醒的。 他刷牙洗脸,很快穿着军部特供的的衣服出来了。他出门时往床上看了一眼轻轻合上了门。 于迢越如平常走入他的办公室坐下翻开桌上的文件。他看了没多久张恒敲门进来了。他从口袋掏出一瓶看起来像三无产品的东西放在于迢越的桌上,对于迢越说:“下半年的份。” 于迢越看了那瓶东西一眼,对他说说:“以后不用拿来了。” 张恒一听,促狭地笑了:“哦?现在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 于迢越这时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和桌子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他放在桌子上说:“把这瓶也处理掉。” 张恒眼里露出惊讶的眼神,他拿起于迢越放在桌子的拿瓶,手里的重量让他心里已有了猜测他一打开瓶盖,果然还未开封。 五年前,于迢越问他要alpha 避孕药的时候,他多嘴说了一句:“他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气疯吧,”于迢越平静地说:“这事他不会知道。他太任性没有分寸,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随便出生。” 他那时惊讶问他:“你不和他要孩子?”张恒那时候想虽然在他们劝他另找他人时保持沉默,原来自己早有打算。 于迢越皱了下眉头,不明不白的说:“稳定了再说。” 张恒拿起两瓶药,对他说:“这瓶你也没吃呀,看来你一年前已经承认他了。不过现在你俩问题更大吧,现在要孩子没关系啦?” “已经断了,没必要。”于迢越说完,打开文件干活。 张恒若有所思拿走两瓶药,心里嘀咕着:什么没必要,明明想要莫凉为他生孩子。 他出去时感受到口袋的手机在震动,他掏出来,这次没有挂掉,他直接接听了。不等人说话,他直接说:“死心吧,他们很快就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你再插入他们之间有意思吗?” 电话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凉总实在痛苦,想帮他而已,没想插入他俩。倒是于迢越现在囚禁他是什么意思?” 张恒笑了一声:“什么意思?他欠收拾啊,一个已婚omega勾结权贵之子,意图去除丈夫的标记。这种找死的事他敢做,也就他敢给于少头上种绿草,他再痛苦也有自己的丈夫陪着,你做什么掺和进来,且人家两口子关门做什么也不关你事了,你操什么心。” 赵日超听到他讽刺他却笑了一声说:“真酸,隔着手机都闻出来了。” 张恒收起了脸上讽刺的表情后说:“你要脸吗? 赵日超笑的暧昧起来了,他说“哦?原来是因为我啊。是想我的……”赵日超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出了不好描述的东西。 张恒脸突然红了,赵日超看着像漂亮温柔大美人,但是在他面前又露出流氓粗俗的一面。之前他就被他外貌骗了。 他在心里卧槽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第56章 没变 于迢越打开了脸部扫描,验证成功后打开了门。他弯腰打开走廊的鞋柜,取出居家鞋。他走进客厅,没看到懒散躺在沙发上的莫凉。他愣了一下,他听到厨房有动静。他脱了外套走去厨房。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熟悉的场景。 莫凉围着紫色的围裙,拿着锅铲翻炒菜,他翻炒了几下,盖上锅盖。他拿着锅铲站着,心事重重的样子。于迢越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他先是惊讶他突然下厨做饭菜,后看着他心事重重知道他是快受不了被囚禁无所事事的生活。 他没有出声,看着莫凉对在锅里的菜无动于衷,再不翻炒味道就不好了。 他走进去,在他背后突然说:“肉好了。” 莫凉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锅铲都没握住,他惊魂未定感受到熟悉的温度贴在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腰,让他不至于因为惊吓往前扑棱,他还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接住了锅铲。莫凉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那熟悉的温度在无数的夜晚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深呼吸了口气缓下来,拿走了于迢越手里的锅铲,掀开锅盖赶紧翻炒要干水的菜。这时,于迢越放开了他的腰,打开碗柜,拿出碟子递给他。 莫凉在他放开自己,松了口气,赶紧集中注意力在菜上面,两人很默契迅速弄好饭菜,端出来。 两人没有说话,像以往两人一起吃的平常的晚餐。 于迢越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他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急,他会等莫凉做好准备亲自对他说。 于迢越洗好碗,擦了擦手走出去。坐在沙发上的莫凉突然站了起来,对他说:“能聊聊吗?” 于迢越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莫凉随后坐下,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他眼神出现坚定的神色,拿出那张他们唯一的合照,轻轻放在桌上。 于迢越皱了下眉毛,莫凉看着他照片继续说:“不好意思,我翻了你的相册。我这个人活的没心没肺,过去的很多事都抛在脑后了。看到这张照片,我才想起来很多事。我想起我见你的第一面,老师告诉我,你有一个比你年龄小的小师弟,以后多多照顾他啊。我跳级多了,老师收的师弟比我年龄还大,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比我年龄小的还是老师看中的弟子,我就突然有了兴趣。那时候你还比我矮不少,看着很清瘦,偏偏表情却带着目中无人的冷,我当时就特想逗逗你。没有想到,怎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会变成这样。”莫凉抬头看着于迢越话音一转,对他说:“作为师兄,我真的很差劲吧。对不起,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你可能也不想听了。我还是还是应该和你道歉。我当初 ……” 于迢越突然打断他说:“已经过去了。”他并不想听莫凉当初做的事。 “没有过去!”莫凉说:“只要我的身体还有你的标记这事永远都不会过去。” 于迢越眼神有些危险,他语气有些不好:“我不同意,你即使毁坏了腺体,你还是我的omega,你当我什么,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让你去除标记好找他人。” 莫凉有些急了,他说:“那你呢,怎么会以为我能忍受你和沈中将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于迢越发现不对劲了,他直说:“什么意思?” 莫凉脸有些木,他说:“到了现在你也不说实话,是不是要我看着他进了这个家门才对我说。于迢越,我都听见了。我感觉自己真糟糕,恶心地夹在你们之间。我走还不行吗?我不想再因为这个标记,因为发情期留在这里。我的家人,我的工作都在国都,这里不属于我,我只要求我能回去以前,我只想回去。” 于迢越皱着眉头,接收到不少的信息,他选择了一个先问:“你在说什么,关沈悉什么事?” “他很漂亮,家世能力和你都很般配,而且他喜欢你,他为了救你还差点丢了命,你很感动吧。你很喜欢他不是吗?你会和他在一起,你会和他结婚,你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 于迢越看着他红了的双眼,他在这时突然懂了。他直说:“他不一样。我有你就够了。” “什么?”莫凉懵了,什么不一样,他只要我?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置身于天上的彩云之间,踩不到实处。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 于迢越说完,表情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严肃地说;“你有事瞒我。发情期出了什么问题?” 于迢越看着莫凉眼神突然变了,就知道果然有问题,他脑子转了转,想起以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想起莫凉突然要陪他过发情期,想起完全不介意放弃一切跟他来到军部。他以前还以为莫凉很在乎他,是喜欢上他了。要是发情期出了问题,一切就不是这样了。 于迢越心里突然很不舒服,他看着他还是要保持沉默的模样,语气有些发冷:“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了。” 莫凉咬了咬牙,他看着明显在生气的于迢越,他低声老实地说:“发情抑制剂对我没有用。” 于迢越看着他,想着果然如此。 “所以你要和我约定过发情期,所以你会跟我来这里。你千方百计要去除标记又为了什么?你认为我要是和沈悉结婚不会再和你过发情期?于是就疯了似宁愿毁了腺体也要去除标记。当初你不惜一切利用我恶心秦初,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变了,现在看来,你为我做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从一开始,你都是利用我。”于迢越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不是,我……”我是真的在乎你。莫凉看着于迢越的样子,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一开始是不得已,但是这么多年来,陪只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如此亲密的关系的人。他心很乱,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很迷茫,他只知道,当他听到他喜欢别人,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他很难受,难受的快透不过气,他那时压根没想到他还会不会陪自己发情期的问题。他想要去除标记,只是想离开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离开他,不想继续沦陷下去而已。 于迢越看着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已经又了肯定的答案。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莫凉在不在乎他不重要,掌控这段关系的是他。 他站了起来,不想再听他说话。他表情恢复了冷静,对他说:“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不管你怎么想,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你的身份。” 他拿了外套,掏出莫凉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对他说:“别做不该做的事,没有下次。”于迢越说完就走出去了。 莫凉拿着手机,他可以上网了,可以联系外面的人了。他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机,低头弓着腰,仿佛有很沉重的东西压着他。 第57章 交缠 于迢越出去走了一会儿,更冷静了。他边打电话给张恒,让他挑五年前的监控,边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 张恒调出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发情期的监控。于迢越调到晚上,看到莫凉,按了停止键。于迢越斜了张恒一眼,张恒,举手投降状,边退边说:“OK!我先出去一下。” 于迢越看到他出去了才打开监控,以前他住的房子家里很多监控,不光能看到人还能听到声音。 他看着莫凉在发热时给自己打了针,过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就没有效果,又给自己打了一支。于迢越看着他过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缓解,听到他叫了救护车。 他调到两个小时后,再次看到莫凉出现在房子里面。 莫凉的表情很颓丧,看起来去了医院并没有缓解他的发情热。于迢越细心发现,也不是完全没用。要是omega进入发情期,这几个小时早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且会失去理智,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渴望alpha进入自己。 于迢越猜测发情抑制剂应该是有用的,只是不能缓解他的痛苦。于迢越看着他难受的躺在沙发,心里一点点跟着疼起来。 他看到莫凉难受抱着狗越越,在这一刻他在干嘛,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不想看见莫凉,即使到了发情期,他当时想着莫凉肯定有发情抑制剂,压根不需要他。不如说当时他觉得和莫凉度过发情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以为莫凉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看着狗越越轻轻舔着莫凉的脸,他心里生出一丝不爽,即使狗越越是母狗,并没有侵/犯的工具。 他看着他幼稚地给狗取了“越越”这个名字,看着他失落的眼神。他定是想他了。 如果莫凉给他打电话,他即使觉得奇怪也不会丢下他不管。但是莫凉没有,他宁愿忍着发情热的疼痛,宁愿抱着一只母狗度过也不愿找他。 于迢越他看着很生气,生气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心里又阵阵发疼。 他第一次全面接触到莫凉隐藏在刺下柔软的一面,他听着一声声的“越越”,听到他的道歉,听到他对着空气轻轻求他不要这么对他,心里不断发软,软的一塌糊涂。 他知道他误解他了。 莫凉曾经也竭尽全力弥补他的,他看到的不全是利用。 他听着莫凉在发情热的痛苦下,哽咽地对着一只不会表达的狗才能脱**上的刺,放心说出自己内心的恐惧,露出自己的软弱。 那样的莫凉,是陌生的,但是却让他移不开眼,让他想穿越时光,把那个等他回家的人紧紧锁在怀里。 在这时,他突然不想管莫凉到底爱不爱自己,他只知道,莫凉离不开自己,他需要自己,他不会再放手。 他不忍看下去,想冲回去抱住那人。他快速略过三天的进度,直到看到他自己进门才停止。他保存好了这段视频,关好电脑就冲出去了。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回去,直到了房门外才突然停下脚步。他撑着墙喘了几口气才刷脸进去,他不想吓到他。 于迢越直接走进去,看到莫凉还坐在沙发上,因为他的动静惊讶抬起头,看到是他,站了起来。 两双都红了的眼,看着对方,眼里有话,嘴唇却紧闭着。 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披着面具相处,沉默是常态,即使在能难得的能感受对方心意的时候。 于迢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快步走过去把人搂入怀中。他看着他红红的双眼,想起刚刚看到监控里脆弱的他,于是抱得更紧,像是想把人嵌入身体似的。 莫凉被抱得有点疼了,但是他没有推开,那种真实的力度和温度让他有了安全感。他刚刚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想了很多事,他不断回想于迢越说的那些话,看到恢复了毫不在意的表情走出去,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害怕于迢越因此远离自己,那一刻他感觉比被囚禁那段时间还要绝望。直到看到他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才感到一丝丝氧气进入身体。 莫凉仰着头下巴刚好能搭在于迢越的肩膀上,他闻着熟悉令人安心的味道,手轻轻放在他背上。 于迢越感受到那轻轻的触感,猛得把人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莫凉惊呼一声,没搞明白事情的发展,自己随后被压/在/床/上。 “于……” 于迢越打断了他说:“我不做。”于迢越习惯了这段时间莫凉的对他的抗拒,看到他出声下意识以为他要拒绝他。 莫凉看着于迢越脱下外套,难得急躁踢开鞋子,觉得很有意思。他只是想问他怎么而已。他没有多加解释,顺从躺在床上,很乖巧让于迢越抱着自己,让他的头在自己的脖子一侧不安分蹭来蹭去。 莫凉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一些痒,他又不好移动,免得他又误会自己拒绝他。他感受到于迢越的薄唇碰到了自己脖子,轻轻的,还伴随着热热的呼吸出来的气体。 莫凉耳朵都热热的,蒸腾出红晕。真要命。 此时,他大胆的一面出来了。 他看着于迢越说:“就这样吗?” 于迢越听到这直接的邀请,亲上了莫凉的唇,用行动回答了他。 两人热烈地亲吻,他们亲着亲着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个吻,两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彼此,莫凉率先闭上了双眼。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缕月光悄悄从窗帘缝进来,偷窥着在晃动的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第58章 回家 莫凉半躺在小沙发里,手里的书歪在怀里,明显心不在焉。他在看着不远处在办公的于迢越。倒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感觉提不起精神做事,反而看着他做事心里很安静。 于迢越感受到来自旁边软绵绵的视线,他偏头一看,果然能看到莫凉窝在与这个办公室风格截然不同的紫色小沙发看着他。 不是一两次了,有一次他问他怎么了?莫凉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头,拿起了书。 两人安静看了一会儿,于迢越移开了视线继续做事。 等他再抬起头,莫凉已经睡着了。于迢越皱了下眉头,看了下时间,莫凉最近很嗜睡,他总看着他窝在房里睡,感觉不太正常了,才把他拉出来。 一开始莫凉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他,看了没多久就歪在沙发睡着了。第二次,莫凉直接搬了一张沙发,随手拿了一本书或者电脑舒服地躺着。手里的书和电脑大多数情况只是摆设,莫凉看了一会儿就抬头看人,而大多数时候还是睡着了。 于迢越站了起来,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莫凉。他看到莫凉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睁开了眼。那双锋芒毕露的双眼好像被大雾遮住了一样,只剩下迷茫。 莫凉迷茫地看着于迢越,问他怎么了? 于迢越对他说:“下午我让医生过来看看你。” 莫凉看了他几眼,笑了一声:“我只是贪睡一会儿,不至于吧。现在是可以走了?”他掀开沙发里的外套,低头穿好鞋子。在一旁的五只大阿拉看到莫凉要走了,也站起来了,摇着大尾巴凑过来了。 五只毛发发亮的大阿拉,都集中在左边和后边,而于迢越在莫凉右边走着。 那一晚过去后,两人醒来,两人看对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探寻也有一丝安心。只不过他俩的生活仿佛又恢复成过去那样沉默的默契的相处。 于迢越也没说他可以出去,莫凉也没有问,他依然呆在房里,通过网络问一下公司的近况。剩下来的时间他发发呆,看下剧,然后睡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于迢越回来看到他没什么精神安静的样子,就问他要不要去训练馆。 莫凉打了哈欠,敷衍地应了一声。这看来是正式解禁了。 不过莫凉并没有什么出门的动力,他现在的状态像是要冬眠的蛇。 这样一个月过去了,于迢越看着他精神不济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一次于迢越工作回来,房里很昏暗,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他打开灯一看,莫凉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叫醒他。他问揉着眼睛,缓缓坐起来的莫凉要不要回家? 莫凉当时脑子还没清醒,就问他回哪个家?他说完看着于迢越有些不太高兴的神情,脑子慢慢清醒,于迢越指的是哪里。他眼神突然有了光,直接问他什么时候。 两人在一周后就回到了戒备森严的中城。莫凉回去的那一周里精神确实好了不少,能和好久没见的狗子们一下午滚成一团,分不出人和狗。莫凉浑身毛和于迢越共进了晚餐,眼神有些放光跟于迢越明天要去爸妈家,要去公司,要去哪里哪里。 于迢越看着他突然从“蛇”进化成“狗”,默默提交了延迟回军部的申请。 不过莫凉也就兴奋了一周,后来他又懒懒地像条蛇盘在沙发里睡觉。 于迢越想了想莫凉最近的状态,他还是坚持叫了医生。莫凉打了哈欠,由他去了。反正于家有专门的医生,不需要他跑去人满为患的医院。 医生严肃地为他检查身体时候,他看着同样严肃的站在一边的于迢越,打了个哈欠。 医生拿着他的血去检验时候,莫凉拉了一下站着的于迢越。于迢越坐了下来,两人并列坐在一起。过了良久,莫凉歪头问他:“什么时候回军部?”他们以前休假回来,通常只有两天,这次已经一周多了,莫凉想着应该是于迢越提出申请。不过即使延迟了,也有回去的一天,莫凉就问了,让自己做好准备。 于迢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想在军部吗?” 莫凉一听,看着他,心里在想,嘿,我还有的选吗?他直接说:“你去哪我跟去哪呗。” 于迢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医生拿着一张报告单快步走过来,对他说:“四少爷!恭喜恭喜,你要当父亲了!” 于迢越站了起来说了一声谢谢,接了那张报告单快速阅览完毕,孩子已经两个月多了。莫凉有些紧张跟着站了起来,一起看了。他看完有些懵,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这时他感觉到原来有些肌肉线条的肚子,此时却有些发软。 这位中年医生,也算是看着于迢越长大的,他感概了一句:“转眼你已经要当父亲了,别忘了告诉你父亲和爸爸,他们一定想要听到这个好消息!” 第59章 于迢越低头看着还处在懵状态的莫凉,向他伸出手,对他说:“一起去吧。” 莫凉有些懵伸出了手,他被于迢越拉着上了车。他想了想反应过来了,他这是要见于迢越的爸妈了。 他有些不安偏头看向于迢越,有些忐忑问他:“我现在突然去见他们,有些唐突吧,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空着手去了。”他们在一起五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的父母,感觉两人跟玩着似的。莫凉有想到是因为他们婚姻结的尴尬,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大可能是于家看不上他。莫凉肯定是不想去的,可是一天没被带去见家长,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于迢越外面养的小雀。他不想放弃,但也难免忐忑。 于迢越扭头看着他眼里的不安,心里有一些软,他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有我在,父亲不会为难你。而且他们听到我们带来的好消息会很高兴。” 然而莫凉并没有放松下来,他紧张地看着于迢越打电话给于爸爸们。 莫凉现在脑子混混沌沌的,想不了东西,他现在想来是因为有了孩子。他一头乱麻,直到车开到了于家大宅。 莫凉被于迢越拉着手扶下车,他抬头看了看很有历史感的建筑群,说大宅不太妥当,应该叫城堡。 莫凉和于迢越十指相扣走过一排排的齐刷刷向他们行礼的人群,莫凉虽然还是忐忑不安,但是手中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他心安定了一些。 等到他见到传说中掌握着至上权力的男人和他的夫人,莫凉在这时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他有些畏缩紧紧靠着于迢越,手有些用力的回握于迢越,寻求安心。 于迢越大拇指轻轻抚摸了他的手,安慰了一下,才放开他的手,自然问候了一下他父亲,和爸爸。并且给了他爸爸一个拥抱。 莫凉站在后面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于迢越和他爸拥抱放开后,回来轻轻揽着他的腰走向他爸爸们,说:“父亲,爸,他是我的伴侣莫凉。” 于迢越介绍完后,回头对莫凉说:“这是父亲和爸。” 莫凉有些拘谨跟着他叫了父亲和爸。他看着于的父亲,严肃看着他们不语,站在一旁于迢越的爸爸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一起坐下来,莫凉紧紧靠在于迢越坐着,他低头听着他们一家人自然聊起于迢越的近况。 他们聊的差不多的时候,于迢越握住莫凉的手对他的父亲和爸爸说:“父亲,爸,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们有孩子了。” 于爸爸惊喜笑着问他:“真的呀?太好了!我们家又要来一个新成员了!” 这时有管家走过来,晚餐准备好了。 他们安静地吃完晚餐,于迢越随后被他父亲叫去了书房谈事,莫凉只能和他爸爸坐在沙发里。 可能因为莫凉有了孩子,于迢越的爸爸和他有了些共同的话题,就问了一下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他爸爸听到莫凉现在只是嗜睡,就笑着说:这还好些,我有阿越那时候,茶饭不思,吃什么吐什么,难受得很。转眼间,这孩子也要当父亲了。” 莫凉拘谨地陪笑。 他爸爸笑了一声,对他说:“你不用太拘谨。即使我们对你有些微词,但是我们会尊重阿越的选择。阿越是个好孩子,他看着冷淡,心里是热的。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利用他。” 莫凉顿时脑门冒汗,他有些忐忑低下头看,看着自己的肚子,他苦笑道:“对他做过不好的事我感到抱歉,五年来,我尽力想去弥补他,而我并没有能真的帮到他什么。后来我以为他想要沈上将,我感觉到绝望,那时候,我想过不顾一切切段我们的联系,我没有想到他会生气会拒绝。他说‘有我就够了’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开心和安心。其实我有点不敢相信,同居五年了,我们关系并不亲密,他从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像做梦一样。”莫凉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着说:“今天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我吓了一跳,我很开心。我的能力没法帮到他什么,但是我是omega啊,我能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爸爸看着他,没有想象中的飞扬跋扈的样子,反而有点卑微感,他像普通的omega一样为自己有了孩子而感到开心。他爸爸在这时知道了主导了这段关系的其实是闷不吭声的于迢越,同为omega他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和脆弱,他说:“他从小都是闷声不响做自己的事,他有能力也有自己的想法,从小我和他父亲也不需要操心他,你也不用想太多。阿越会很喜欢这个孩子。” 莫凉笑了笑,摸了摸肚子。 第60章 情话 另一边。于迢越跟着父亲了书房。他父亲坐下来,直接就问他:“沈家那个beta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于迢越皱眉,他想着父亲可能更倾向于沈上将,他说:“沈上将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那次危险的行动我没法全身而退,未来我很放心他和我一起参与国家管理。”他摆明了自己对沈上将的态度,他和沈上将未来是公事不是私事。 于迢越的父亲眯了眼,说:“那小子人不错,也很有野心。把他放入后院确实可惜了,他也不会甘心。我们于家对omega从没有要求出身,让你们谨慎只能选一个,为的就是后院安静。omega还是能控制的好。” 于迢越不太高兴的提醒他父亲:“父亲!爸爸要是听到您这番话,会很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父亲脸黑了一半,他明明说的是他的omega,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婚姻是没有感情,没想到他却明确帮着那人,他嘲道:“我看你婚结的不情不愿,现在看来你还挺乐意的。” 两父子出来的时候听到看到其乐融融的画面。于迢越发觉莫凉少了刚进来的拘谨和忐忑露出了放松的笑容。他看向莫凉正对着笑的人。 他们两父子在书房聊的不得太愉快的时候,在客厅的莫凉和和于爸爸已经少了一开始的僵硬,聊起了孩子。这是个幸福的话题,两人越聊越开心。这时突然走进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莫凉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停下了嘴,他在那时有种时光回流的感觉。这个年轻人长得太像他刚认识于迢越的时候。他还没想到小伙子的身份。 小伙子走过来就甜甜喊了一声:“小爷爷!” 于爸爸笑呵呵应了一声,说:“这么快回来了?” 小伙子说:“是呀。这位是?” 于爸爸这时才想起要介绍说:“这是你幺叔的伴儿,叫莫叔叔吧。”他转头对莫凉说:“这是阿越的大哥的孩子,于想。” 于想有些好奇看着莫凉,他多多少少也知道四叔早就结婚了,只是结婚的原因不太光彩,不要说摆喜宴,五年来,一次都没领回家过。他想来这omega他家是不认的。他就等着四叔打破他家的家规,再娶一个能光明正大带出来的伴儿。没想到这个平常的日子,四叔突然把隐藏了五年的没见光的雀儿领回家。 于想也就是惊讶了一会,他看着莫凉露出柔软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低头有些羞涩喊了一声:“莫叔叔。”虽然他听说四叔的omega比他还大五年,但看着他柔软的跨年龄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叫叔叔怪怪的。具体该叫什么,他在心里还没有觉出味来。 这时,于迢越和于父亲出来了。于想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叫了一声“爷爷”,和“四叔”。 于迢越走到莫凉身边坐下,问他:“怎么了?” 莫凉的笑意还挂在嘴边,他看着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稚气的于迢越,半是惊奇半是怀念对他说:“你这侄子和你刚进大学时的样子很像,我看着他就想起你以前的样子。” 于迢越还没发言,于爸爸听到了笑着说:“是呀,这孩子不像爸不像妈,就像阿越!” 于想跟着笑了笑,他瞅了瞅莫凉几眼。 于迢越不知道为什么不太高兴,他偏头对莫凉说:“你想现在的我就够了。” 莫凉愣住了,其余在场的人也愣住了。 高冷寡言少语看着禁欲的于迢越他是在讲情话吗? 莫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不好意思。特别是在见家长的场合。但是他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怎么得没过脑子就回道:“你连自己的醋也吃?我对那时候的你没想法啊。”说完他更不好意思了,有种当着别人的家长饿面打情骂俏的感觉。要是在自家爸妈面前无所谓,或者换成别的人也无所谓,但是这是在于迢越的双亲面前啊! 第61章 影子 莫凉坐上了回去的车后,松了一口气。于迢越突然问:“那你是对现在的我有想法?” 莫凉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是接他之前的话了,他奇怪地看着于迢越,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仿佛在试探,仿佛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莫凉稍微想想,于迢越的意图其实摆在台面了。他只是不太明白,向来沉默不语能直接干事就绝不说话的他怎么突然想要一句口头的话。 自从那晚于迢越突然回来抱住他后,两人关系在他的主动亲近下变得比以往亲密多了。莫凉一直搞不懂他俩关系突然转变的契机在哪,于迢越突然的亲密他看在眼里,是疑惑的,现在他想起那句“有你就够了”,或许是一句表白。 莫凉他挑眉,他抬起双眼,反问他:”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不知道?” 于迢越看着他心里有些烦躁。他告诉过自己莫凉在不在乎他这个事不重要,反正莫凉离不了他。但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矛盾了,他想不通了。于迢越的生活没怎么经过迷茫,他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一直坚定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没怎么出错。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符合内心所期待的,但碰上了莫凉之后,发生了挺多他意想不到的事,他诧异,不解,也愤怒过。他发觉在和莫凉交往中,自己产生了陌生的多样的情绪。且对莫凉感觉也复杂了起来。 于迢越是听从内心的人,在他做了许多他不甚了解的行为后,他感觉自己失控了。从莫凉躺在手术台要脱离他开始。他现在还能回想到当时那种被背叛的愤怒,愤怒的火把他的理智都烧掉了,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把莫凉锁起来,只能让他看见。 他看着他眼里对他的畏惧,他没有停手,他对他的畏惧反而满足了他控制着他的欲望。他因此变得疯狂,疯狂后又因此冷静。 当他能牢牢控制他的人时候,他不会想太多,他觉得没有必要,他不会失去,那就尽情享受他的特权带来的快感。 但当他知道莫凉发情期出了问题后,当他想到以往他对他的讨好都只是逼不得已,莫凉或许从没有背叛他,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时候,他又愤怒了,这个愤怒让挠心挠肺,让他没法过去。他知道他可以控制他的人,但是心这种无形的东西,抓不住,绑不着,他是控制不了的。即使他不断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他反正离不了他,也没用。他看着恢复冷静,语气平淡说着不想提,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走出去后,立马就让张恒调以前的监控。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去看,去了解他错过的事,他受过的苦。又为何心疼,为何想拥抱他,不想让他再露出那样无助寂寥的眼神。 他对自己的自信,使得自己不会想着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的。他就这样一步步的渐渐的让一个他想不到的人走进了他柔软的心里面。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也想不清楚了。他脑里像播放影带一样,放出莫凉的影像。 他看到莫凉顺从地任他为所欲为;他看到莫凉拿着保温盒无聊地坐在等候室里;他看到莫凉抱着抱枕细致讲着工作的事,他看到莫凉眼里的自己像是一束光。 他还记得曾经的他是锐利的,不羁的,带刺的,为所欲为的,让人捉摸不透的。但他现在看到的他更多沉默的,顺从的,让人担心的。五年来,莫凉渐渐活成了他的一道影子,他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他,沉默又体贴做了许多他能帮的事。 有一种爱,叫细水长流,你捧起一点水来看,也不过如此,看不出特别的,深刻的东西。但是他就那么缓慢的不断的静默地流进你的心。当你感受到那份重量的时候,他已经存在了。 莫凉偏头瞅了瞅于迢越,没听到他的回答,看着他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他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他有些失落。他想着又是这样,他又恢复了平静一副没什么在意的样子,他总是在他身边,不容置疑的,沉默的,像眼前一座连绵不断围着自己的大山,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即使现在他知道他的心里或许有他,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距离,不知如何和他亲近起来。 第62章 回到国都的日子虽然愉快,但是快乐的日子都过得很快。两个人没多久就去了军部。 莫凉有了孩子之后一开始嗜睡,后来不光嗜睡还贪吃。即使正餐吃得够饱了,嘴像是闲不住总得嚼点东西。 而他看着社交网站别人发的美食,叹了口气就放下手机,这鬼地方不通快递只能干看着,而看了更馋。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小罐青梅,扭开盖子拿了一颗咔擦了一口。脆脆的还挺解瘾的。 这青梅还是于爸爸给于迢越带去军部给莫凉吃的。除了青梅还有其他的酸果子,这些酸果由方便一只手能拿住的罐子装着,塞了一大箱。 他看到一大箱酸果子的时候,本想亲自打电话给于爸爸道谢的。于迢越在一旁说不用了。他说拿这箱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对爸爸说过谢谢了。莫凉拿出手机说:“你说那怎么一样?我得亲自说啊。”于迢越直看着他说:“怎么不一样?”在他看来。他们是两口子,谁道谢都一样。 莫凉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还是放下了手机。于迢越不知怎么突然得对某些事情很执着。莫凉就不再坚持亲自向于爸爸道谢了。 莫凉来到军部每天捧着罐子,吃了两个月都还没吃完。莫凉觉得于爸爸真贴心,他没过多久就很想要吃东西,特别是酸的东西。 不过,莫凉还是好想回国都,虽然有了孩子他都不怎么动,但是偶尔出去走走,抬起头连个蓝天白云都看不到,只能看见坚硬的天花板,让他很郁闷。 “怎么了?”于迢越突然出声。 莫凉抬头看着他,发出真实的声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于迢越看着莫凉眼睛亮亮的带着渴望看着他,他还没来得及看多久,莫凉眼里的光暗下来低下头来,摸着自己已经开始鼓起来的肚子。 莫凉看他没有回话,想着是不行了,就不再要求了,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来摸着自己的肚子寻常安慰。 于迢越坐在一旁,搂住莫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再等一段时间。我答应你,会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在我们生长的地方,之后就不走了。” 莫凉愣住了,不走了?惊喜地转头再次确认:“孩子出生后,你不在军部工作了??”于迢越看着他,露出了微笑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工作结束了就能回去了。” 莫凉看着他的微笑愣住了,他这是为了我才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吗?他看着那有些宠溺的微笑,情不自禁问他:“是因为我吗?” 于迢越把莫凉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对他说:“你不属于这里,这些年辛苦你了。” 莫凉难得听到于迢越如此贴心的话,眼眶一红。他眨了眨眼,心里想着,怀里孩子自己都变得多愁善感了。 莫凉突然抬头问他;“不会影响你未来工作吗?”回去是固然开心的,但是他很快有想到于迢越来军部是攒资历的,如果他现在突然回去会不会功亏一篑。他有些担心。 于迢越看着他笑了,他感受到莫凉真的在担心自己,这种感觉很不错。 他说:“这几年够我做很多事了,要真有什么影响,我也能解决。”于迢越这话带着一股傲气。即使他语气平平惯了,面对自己的omega的担心也没忍住想展现自己的实力。不过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回来的这几个月就是给自己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的时间。其实他在回到国都看着莫凉露出在军部没有的笑容后,他就暗暗下定决心尽快回到国都。等他知道莫凉有了孩子后,他就更不能让莫凉等太久了。 他不能让自己的omega,还是有自己的孩子omega,继续委屈自己陪他在这里直到孩子出来。他知道军部有很优秀的军医,但是顶尖的产科医生都在国都,生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风险的,他不能让莫凉在这里生孩子,他不能承担这个风险。即使麻烦,时间太紧凑,他也会想尽办法漂亮地完成它。 莫凉听到于迢越这么一说,松了口气。他放心躺在于迢越的胸膛,感觉未来的生活一下子光亮了不少。 两人安静享受此时静谧的时刻,突然于迢越感受到什么,身体一僵,眼神诧异往下看。莫凉笑着轻轻把他的手移下来,温柔地说:“感受到了吗?” 于迢越不可思议看着莫凉的肚子,他的手感受到莫凉肚子上有些动静,他说:“在动?他在动!” 莫凉笑着说:“很神奇吧,我第一次感受到的时候也觉得好神奇,” 虽然知道有了孩子,但真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的动静的时候,才真真切切感受肚子里躺着一个小家伙,就等10月成熟了呱呱坠地。 两个人一起感受来自新生命的动静,气氛很温馨和美好。 不过没多久后,莫凉“嘶”了一声,可能肚子里的小家伙第一次和父亲互动,也跟着激动起来了。闹得莫凉有些疼。 于迢越收起手,有些紧张问莫凉怎么了。 莫凉深呼吸了口气,脸有些白,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很快过去了。 于迢越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没有说话。 有了孩子固然是喜事,但是就苦了生孩子那一方了。于迢越为了能尽快带着莫凉回国都,忙得焦头烂额,基本没什么时间陪莫凉。 怀着孩子的omega其实更需要alpha的陪伴,莫凉知道他为了早点回去忙得要死,自己有些不舒服都忍下来了。他肚子随着四个月一过,跟正吹着气的气球一样明显鼓起来。他走路都不太方便,常常呆在床上就不愿意动了。对人说是懒,但主要原因还是床里有于迢越的味道,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随着莫凉肚子大起来,于迢越怕发生意外,叫了两个体贴能干的护士到了房里,照顾莫凉。 虽然家里有人在,于迢越忙得再晚都会回去看看莫凉,要是回得晚了,悄悄进房看了一会莫凉,就轻手轻脚出沙发随便应付一晚。 有一次于迢越晚上三点才回到房里,他如常借着窗帘缝一点外面的光,仔细看着莫凉侧着身躺在床上。 于迢越有些疲倦靠着门框,回来军部已经四个月了,他基本没几天有充足的睡眠,到了接近尾声这几个月,时间更紧了,昨天他甚至没有睡。如果他不是拥有更强大基因的alpha,还真的没法这么熬。 但就在此刻,他看着床上的人,他嘈杂又疲倦的心慢慢安静下来。他手里拥有许多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但他看着床上侧着睡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有就在这张床上,其他一切的东西只是为了保护眼前的人,为了维护他们的生活。 他多看了几眼就慢慢出去了,他出去洗了把脸,和衣躺在沙发里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他还得早起。 他睡了一会儿,感受到了异常而惊醒。他从小就被训练警惕能力,只要不是昏倒,他就能感受异常。他感受到有人在直直地看他,而且还在靠近,虽然他能感受到他放轻了脚步,但对于他这种从小就被训练的alpha,紊乱的呼吸,混乱的脚步,太吵了。 他猛得睁开眼睛,看着睁大眼睛被吓到了身体晃了一下莫凉。 于迢越立马去扶住了他,看着脸色发白走路都不稳的莫凉,脸色很难看。他质问莫凉:“出来做什么?” 莫凉看着于迢越的脸色心虚地低下头,语无伦次说:“出来走走。” 于迢越本来休息不好,工作又忙,其实脸色也不比莫凉好,他看着莫凉这个虚弱的样子还这么乱来,心里升起了一大股气,他大声责备他:“莫凉,你几岁了?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你有没有分寸!大晚上灯都不开,你走路都打晃,还出来走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当爸爸了,你不对自己负责也得对孩子负责!” 莫凉噼里啪啦被教育了一顿,听着左一个没分寸,右一个不负责,心里有些急。但有了孩子抑制了他身体某激素,他脑子有些糊。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怕说错了话又惹于迢越生更大的气。 他刚刚被肚子里的孩子闹醒了,看着床上没有那个人心里空荡荡的。他曾经听过照顾他的护士小姐说过于迢越回来晚了都会睡在沙发。他就想出来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白天于迢越不会回来,夜晚他又嗜睡即使于迢越回来了,再早也是23点后的事了,那时的他昏昏欲睡,他感觉自己见到于迢越的时间真的太少了。他就是想他了。 但是莫凉看着于迢越的脸色很差,还有那睡眠不足的带着红血丝的双眼,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何时见到如此疲倦不堪的于迢越,他心疼极了,他知道自己说话十有**会惹于迢越生气,他选择闭嘴。 于迢越生气来,连声音都没控制好,住在偏房的护士小姐们都被吵醒了,纷纷披衣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于迢越看着莫凉低头脸色难看的样子,骂不下去了。他深呼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气,抱起莫凉回房。他轻轻放下莫凉,正准备盖被子的时候,莫凉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在这里睡吧,你这身形睡沙发太难受了。” 于迢越一听,心里的气去了大半,但语气还是有些硬,他说:“我几天没洗澡了,会带细菌给你。你快睡吧,有事按铃知道吗?” 莫凉有些急,他拽着衣服不想放。于迢越看着他倔强地双眼,他握着他的手轻易就拉开,他看着莫凉眼里的着急,他笑了笑,语气有些温柔说:“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莫凉缩在床上,眉眼都弯成一道拱桥。他看着于迢越脱下外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眼睛眨都不眨,不愿错过一瞬间。 他笑着卷着被子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听着水流落地上的声音,感觉在听令人愉悦的音乐。 他心放松下来,眼皮耷拉下来昏昏欲睡。他强撑着眼皮,看着浴室的方向。于迢越也没有拖拖拉拉的,他五分钟内就洗好出来了,他擦干身体转身就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他大步迈上了床,搂住了人,说睡吧。 莫凉拱进他的怀里,嗅着清爽的薄荷味,他轻轻“嗯”了一声,由着着怡人的薄荷带入了梦乡。 第63章 第二天一早,于迢越眨了眨眼醒了。他低头看着莫凉正睡得香甜,他看了几眼,轻轻挪开了他的手臂,下了床。 他出来的时候,照顾莫凉的两位护士已经醒了,在准备早餐。她们齐齐向于迢越问好。于迢越边吃早餐边问她们莫凉的情况。他看到其中一位omega欲言又止。他放下筷子,严肃地说:“关于他的事不管大小,我希望你们都告诉我。” 那位omega护士低着头说:“于少,其实omega怀孕的时候是需要自己的alpha陪伴的。”那位护士说完看了于迢越一眼就没再说下去了。如果不是同为omega,特别能理解莫凉的心情,他其实不太想说出来,毕竟她们看到的情况是于迢越是真的很少回来陪莫凉,她哪里敢说这个出来指责于迢越。如果不是他这么一问,自己也没法说出来。说完后,她看到了于迢越难看的脸,低头不敢说话了。 于迢越没说什么,他如常吃完早餐。在走的时候往房里看了几眼。到了晚上,于迢越晚餐前回来了。莫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可置信地从沙发上探头出来看。 看到还真的是于迢越的时候。莫凉捧着肚子缓慢站起来,他诧异看着于迢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 于迢越看着那明显鼓起来的肚子,孩子快六个月了。他脱下外套说:“回来看看你。你想吃什么?” 莫凉眼神有些惊喜看着他折好衣袖,说:”牛肉。“于迢越听到了答案进了厨房。莫凉也捧着肚子一步步挪进厨房。看了一会儿自己也进去。 于迢越转身看到他,还没说话,莫凉就说:“医生说要走动,我就看看。” 于迢越久没再多说了,系好围裙,动作熟练地切牛肉,料理它。莫凉在不远的地方瞅着,挺拔的身姿,冷厉的侧脸,不看下面的浅紫色的围裙,还以为他在办公。于迢越煮菜的神情和办公时还真的没什么不一样,虽然在做家务,但就是给人一种高级感,不过很赏心悦目就对了。 于迢越在做着饭,余光却观察着旁边的人。他即使不太专心,但做饭很熟练了,压根不妨碍他迅速炒好一碟香喷喷汁多的牛肉。他放在了料理台上,拿了碗筷转头看到莫凉一手扶着台一手捏起一片牛肉,吹了吹就放进嘴里。吃完一片后他舔了舔嘴巴继续伸出手。 于迢越抓住了那只手对他说:“没洗手还拿手吃东西。”他边说,边夹起一块牛肉,轻轻吹了好几下,送到莫凉嘴边。 莫凉红着耳朵叼走那片牛肉。于迢越看着他升起了红晕,愣了一下,又夹了一片递到莫凉嘴边,欣赏他难得一见的羞涩时刻。不过莫凉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的时候,凑过去咬了一口,还评价道:“肉嫩多汁,好吃!”吃完又张开了嘴。 于迢越瞅了瞅莫凉越来越圆润的脸,再次夹了一块。 吃完饭后,于迢越洗着碗,莫凉接着洗好的碗放进柜里。莫凉把最后一个碟子放进柜里后,问他:”等下你还有事吗?” 于迢越说:“嗯。”他顿了顿说:“今晚忙完我会回来,早点睡,不用等我。” 莫凉听到他还要走的时候心情低落,听到他今晚还会回来的时候,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了,他开心地说:“我等你回来。” 于迢越听到这句话,愣住了,原来一句话的魔力那么大,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暖流蔓延开来。他擦干手后,轻轻搂住莫凉,俯身在他耳边说:“等我。” 莫凉扶着门框看着于迢越关上了门,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莫凉洗完澡在沙发上让护士小姐们按摩他的腿。于迢越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脱下外套问他怎么了。 莫凉说:“腿难受。”于迢越看着那条熟悉的长腿,变样了。莫凉怀孕后不光脸浮肿了,腿也粗了。 莫凉表情看着也不太舒服,于迢越问护士小姐说:“有办法消肿吗?” 其中一个beta护士说:“这个没办法,怀孕后有些omega是会浮肿的,不舒服的时候按摩下会好很多。” 莫凉按摩后脸色确实好了许多,于迢越脸色看着不太好。 莫凉看着于迢越的脸色,推了一下他:“你站着干嘛呀,快去洗澡!” 于迢越出来的时候,莫凉也扶着墙走进房里了。莫凉爬进床里,看着于迢越擦完头发上了床后,他突然说:“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习惯了,有了孩子也不方便出去,在这里还挺清静的。其实没有必要急着走。” “为什么?”于迢越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现在走了还能为什么?你是考官吗啊,总问为什么!”莫凉突然来气。天知道他有多想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是他看着于迢越忙得天昏地暗,行事匆匆。就觉得没必要,不值当。还问为什么。 于迢越听着他的话,突然说:“忍不了?” “什么?” “你需要我。怀孕的omega需要alpha陪伴。” “是!我忍不了!”莫凉瞪着于迢越。 “为什么忍到现在?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不像是你。” “我是在担心你!”莫凉受不了大喊了一句。 于迢越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当他知道莫凉需要他却忍着不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生了一股气。他需要他的伴侣及时告诉自己的需要,他不希望某一天知道自己的伴侣跟他是受苦的。这让他有种挫败感。但他其实也在生自己的气,他并没有主动去了解他该懂的知识。尽管他正为早点离开军部疲于奔命。 但是莫凉生气大喊出他的担忧的时候,于迢越才知道原来他担心自己。两年前莫凉是没办法才跟着他来这里,而现在是因为担心他而愿意留在这里。于迢越细细想着这转变代表的意思。 而莫凉依然气呼呼的瞪着于迢越,他竟然在笑,哦,冰山脸在微笑。他笑着靠过来,莫凉推了一下,没推动,整个人还都落入了炽热的怀抱里。他听到于迢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答应过你就这一个月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相信你男人。” 莫凉被耳边喷薄而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想躲,可在他的怀里能躲哪里去啊。他只能红着耳朵小声说:“随便你啦。” 莫凉说完,感受背后的胸腔在震动,他抬头一看,原来于迢越在笑。他在心里嘀咕:有这么好笑吗?但是自己眼睛倒是瞅着他。莫凉瞅着那张脸越来越近,直到碰到那软软的唇。 莫凉才反应过来,他被吻了。于迢越先是轻轻的接触,缓缓进/入,由浅入深。莫凉反应过来后,转身坐在于迢越的腿上,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开始主动出击。他渐渐感觉自己有些不行了。这可怎么行,要是一个吻自己承受不来,他还要不要面子了。当初还是他主导两人的性。 不过那也是一开始那几年,后来主导的无疑是于迢越。只是莫凉还没意识到这个转变。莫凉纳闷着于迢越肺活量太好了吧,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而且他感觉底下有东西顶着他了。那东西让他面红耳赤,他忍不住推开了于迢越,人还没下来,又被摁着后脑勺亲上了。 于迢越被弄出了反应,肚子顶着他的胸膛,时刻提醒他不可以,于是他亲的更加霸道和强硬了。把莫凉亲的气喘吁吁,腿软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才停止。 莫凉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嘀咕道:“你属蓝鲸的吧,肺活量这么好。” 第64章 短小预警 于迢越说到做到,在接下来的两周内完成了在军部最后的任务。离开那天,沈悉特意过来送他们。莫凉看他的状态不错,想来恢复的挺好的。他心里想着于迢越也能因此少点负罪感,他心里也跟开朗起来。即使沈悉笑眯眯打量着他,他也没翻他白眼。 于迢越和沈悉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沈悉过来就是来看看莫凉的。他笑眯眯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意味深长的对莫凉说:“莫先生,感觉会是一个不错的爸爸呢。” 莫凉没忍住还是翻了白眼:“谢了,沈中将也可以成为一位好爸爸呢,再见了。”说完就迫不及待上了车。 从军部开往国都的路,莫凉这几年来回了无数趟,他上了车,习惯性的就往窗外看,想着不用回来,看着外面的荒芜,也觉得有点看头。 于迢越注意到莫凉嘴边的笑意,也跟着笑了笑。他伸手握住了莫凉的手。 回到国都,莫凉也就一开始出去走动了几天,后来孩子实在折腾,就留在了静默的中城。于爸爸还有很像于迢越的大侄子经常白天来看他,而于迢越回到国都也有事忙,不过至少晚餐的时候能回来,有时候一天里有两天是陪他的。 一天里,两人吃完晚饭,于迢越扶着他缓慢地走在花园的小道上,散步。那是两人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刻。连肚子的孩子也乖乖在那时候也会乖乖的,莫凉还挺喜欢这段时间。 到了待产的最后一个月里,于迢越经常呆在城堡里。 莫凉有一次就开玩笑地问他;“最近工作少了吗,不怎么出去了。” 于迢越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想要一起迎接我们的孩子。” 莫凉笑了笑说:“这么期待,你想要他是什么?” 于迢越想都没想说:“那就看你生出什么了。” 莫凉再次笑了,他想了想笑容收敛了起来,低头摸着肚子说:“我希望他是alpha,男女都无所谓,是个alpha就行。出生在于家,又是个alpha,没有更好的事了。” 于迢越理了一下莫凉半长的头发,把人揽入怀里:“我们的孩子不管什么都不会受委屈。在他成长期间,一个新的世界在等着他。” 莫凉仔细咀嚼着这句话,他嚼出味来了,这是一个承诺,或者也是一个计划。 “你清楚你在和谁结婚吗?”于迢越语气有些狂,眼神有些宠溺看着他。 莫凉愣住了,又笑了。 这个幸运的孩子在一个安静的夜晚突然来临,于迢越听到莫凉的呻吟立马起来,打电话通知,送医很及时。但是这个孩子还是硬生生折腾了莫凉三个小时。 孩子生下来后,莫凉顿时全身心都轻松了。能下床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于迢越在孩子生下来后经常半夜惊醒。 问他怎么回事,于迢越只是奇怪的看着他不说话,有时候看着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于迢越生的孩子。 第65章 真实的梦 于迢越再次半夜惊醒的时候,莫凉正睡的很熟。他没有出生声,起伏不定的胸口说明了他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他看着莫凉的侧脸,情绪渐渐稳定。他悄悄下床去了隔壁的婴儿房。他看着孩子,这是一个男alpha,他松了一口气,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现在的他确实是靠孩子来辨认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看到孩子动了一下,他立马去把桌子温好的奶粉拿来喂孩子。孩子生下来后,他就经常做梦,醒来后就不愿入睡,看着孩子同时也喂孩子,莫凉因此都没有喂过孩子夜奶。他休息得好身体恢复得也快。反而于迢越看着脸色不佳,状态不好,所以有一次莫凉就开玩笑的说看起来像是你生的孩子。 于爸爸看到他这样,就说让人帮着照顾孩子,于迢越坚决不要。他需要看着这个孩子告诉自己回到现实。 那个梦太真实了,梦即使再逼真也有荒谬的地方,但他做的这个梦没有,真实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们。 他梦到了他们还在军部,那段时间,他正处于监视莫凉即阶段,他看到莫凉与他的前任的信息,他看到莫凉主动提起前任的孩子,还问了照片。 字里行间透露出他想要一个孩子。于迢越那段时间已经没有吃药了,他以为孩子迟早会来。直到两年后,他们离开军部,回到国都,莫凉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年,也没有。连于父亲都问了他怎么回事。他们已经结婚七年了,依然没有孩子,听起来就不太正常。两人的身体检查过都是正常的,于父亲问他什么打算,要是不想让他生下自己的孩子,也是时候该找新的伴侣回来生孩子。 于父亲始终都不太认同莫凉,看他也没有为自己的儿子生下孩子,也以为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想。虽然于迢越回到国都后有带莫凉进过于家大门。但是一方已经没有好感,另一方忐忑又心虚,实在算不上相处和谐。于父亲始终觉得莫凉是于迢越外面上不了台面的雀儿。 对着于迢越说起莫凉,自然算不上客气。 于迢越皱眉听下来,只说会有的就不再多说了。他自己也纳闷,除了父亲这边,他常常看到莫凉眼光时不时停留在小孩子身上。他不说,他也知道莫凉是想要孩子的。 他对莫凉说一起去身体检查,趁莫凉不在的时候,特意知会了医生一声,让他查查是什么问题。 查出来的结果只告诉了于迢越,于迢越听完了结果,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医生告诉他,莫凉的卵子抗拒他的精/子结合,没法接纳他的精/子从而形成受/精/卵,独独对他的精子有不良的反应。简而言之,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孩子。 于迢越这时想起莫凉的特殊体质,想起他不能去除他的标记,想起他不受控制的发情期,而现在他们甚至不能拥有一个他们的孩子。 如果伴侣能计算契合度的话,他和莫凉大概是匹配度最低的伴侣吧。 这样的检查结果,他不能告诉莫凉。他们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他能感觉到两人总缺了点什么,而且他能感受到莫凉有些郁郁寡欢。在见到他的家人的时候,会有,在看到别人的孩子也会有。这实在不像是莫凉会有的反应,但是他却真实感受到了。 如果让莫凉知道了这份检查报告,莫凉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和绝望。于迢越强硬地要求医生不许透露这份报告一星半点,就算于父亲亲自来问,也不可以说出来。 即使这份报告成为医生和他的秘密,并不会让现状变好。不管有没有这份报告,只要莫凉没有为他生下孩子,他就永远都得承担于家施压给他的压力。除非于迢越另娶他人。 莫凉的傲气怎么能接受于迢越另娶他人还生下他没有的孩子。即使于迢越顶着压力坚决不另娶他人,莫凉心里的因愧疚感生出的压力也只会多不会少。 于迢越回到家听到几声笑声,他愣住了,莫凉这几年很少笑了,他快步走去,看到莫凉在看视频。于迢越眼尖看到那小孩就知道是万浅行的孩子。 他看到莫凉笑着眯起眼来,握着狗越越的爪子给六岁的小孩子打招呼。他们没有聊多久,莫凉对着视频里的人感慨了一句:“孩子长得像秦初,性格像你。” 他们很快挂了视频,莫凉转头看到于迢越站在背后不知站了多久,莫凉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了。带着微笑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于迢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突然说道:“你想要孩子?” 莫凉笑容收敛起来了,他眼神有些云翳,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了一句说:“你不想要孩子吗?” 于迢越看着莫凉的眼睛,心里在这时突然意识到,莫凉他知道了,他吃了避孕药的事。其实也不难猜,一对alpha和omega的伴侣,身体报告正常,每月的发情期除了新婚第一个月没一起度过之外,七年了他们都没有孩子,莫凉还能怎么想。 在莫凉心里,除了于迢越吃了避孕药不想让他生下孩子没有其他合理的答案。 这就为什么于迢越总觉得他俩之间隔了什么,为什么莫凉这些年面对他的好没有什么反应,为什么他总没办法在于家面前抬起头来,为什么他郁郁寡欢。 莫凉即使他感受到于迢越这些年对他的好越来越明显,他的心却依然难受。他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他听到自己的爸妈问他怎么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他想到他的伴侣不想他生下孩子这个事实,他心难受的快要窒息。 他看着于迢越对他的好并不欣喜,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那绝不是爱他的行为,他不过是想通了而已,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属于自己的 omega,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抗拒他,对他的好就像对自己的宠物一样。不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大概觉得他不配吧,不想自己的儿子有这种精于算计人的血。 莫凉看着于迢越脸色差起来,他勉强一笑,他并不想戳破这张纸,他被这个让他心伤的事实折磨,同时他又留恋于迢越对他的好,他知道他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他不识趣硬要质问他,他害怕于迢越会彻底撕破脸面,他开始转换话题对于迢越说:“饿了吗?吃饭吧。” 莫凉说完,不等于迢越回答就转身过来,他怕自己的脸色出卖了自己真实的情绪。于迢越突然拉住了他,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承诺:“ 我们会有孩子。” 莫凉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抬头看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他:“真的吗?” 于迢越眼神坚定看着他说:“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第66章 时光慢些吧 要想对于家有交代,同时不辜负莫凉。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莫凉生下拥有于家血脉的孩子。 于迢越瞒住所有人先找了他大哥说出他的计划,简而言之,是借于大哥的精。于大哥一听,皱着眉头说了一声胡闹! 他觉得应该对莫凉实话实说,至于孩子,多的是人愿意给于家生孩子,即使不让他进于家的门,给好处便是。他觉得莫凉会体谅,只要孩子的生母不进门,他们的婚姻也不会受到影响。 于迢越严肃地说:“大哥,我想要的是他生下的孩子,他需要的是自己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的,我希望至少有一半是我们于家的血脉。大哥,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放心。” 于大哥一听并不受用他直接了当的说;“我不答应呢?找你二哥是没用,他绝不会答应你才先找的我吧。” 于迢越说:“大哥,总有办法。” 于大哥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我需要跟你大嫂商量一下,你最好再想想。” 于迢越离开后,于大哥站在原地想了想,正想出去的时候,自己的儿子于想突然出现。于大哥皱眉,正想发话质问他怎们能偷听讲话。于想说话打断了他。 “我不同意,你也别问我妈了。我妈向来由你的,那是她爱你,不是她想要的。小叔想要一个于家的孩子没问题,我可以成为孩子的生理父亲,但是你不可以,父亲,我绝不同意。” 于大哥皱眉看着自己20岁的孩子,他说:“胡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父亲,于家只有我单身一人不需要向谁交代,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不过是捐精罢了,小叔没想让我负责吧?” 于大哥看着他,严肃地对他说:“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后来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于迢越趁着一次全身体检的时间,让负责的医生检查了有关事项。为了让莫凉配合这个手术,于迢越对莫凉说,他自己的精/子存活率低要是想要孩子还得靠手术人工授精。莫凉信以为真,并觉得这样的事对于迢越来说可能是一个打击,他看着于迢越最近的黑脸,他不好多说,也不敢多问,就答应了。 手术很成功,莫凉有了一个孩子。对于这样特殊来到他肚子的孩子,他格外的珍惜。刚确认了成活了,就大门不出,在家养胎。 虽然整个人紧张兮兮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常在。于迢越抱着他,也露出放松的笑容。莫凉歪头对他说:“你也很喜欢孩子。” 于迢越愣了一下,眼神出现一点复杂的神色,莫凉还没看清就消失了恢复了平静,他说:“你高兴就好。” 莫凉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他想要为他生下孩子,但是这话好像是为了迁就他。但于迢越眼里确实也没有嫌恶的神情,他的眼里确实也有欢喜,两人有了孩子总归是一件好事,他摸着肚子心开怀了不少。 可能因为有了孩子的存在,莫凉的心变得更柔软了,更细腻,也更依赖于迢越。他感受到于迢越眼里的真心和疼惜,他能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而他的肚子是爱的结晶。他为这样的结果欢喜。 即使肚子里的小家伙很爱闹腾,让这份甜蜜的爱增加了真实的痛,他也只是小声对肚子的孩子抱怨一下。 十个月后,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是一个健康的女alpha婴儿,取名为于瑾。小于瑾虽然在肚子里不太安分,但是出来后倒是安安静静的。可能在肚子里闹够了,也可能被莫凉念多了。看起来更像柔软的女omega。不过长得像莫凉。 没有莫凉闹腾,也没有于迢越那么冷,人很柔和,经常露出甜甜的笑容。莫凉因为有了孩子,跟于家这边有了联系的纽带。只要围绕着孩子相处的还算融洽。 他见过一回于迢越的大侄子于想,他先是惊讶于想样貌如此像于迢越,过了几年后,他再次惊讶自己的女儿性格和于想很像。 于爸爸也发觉了,笑着说于想样子像于迢越,于瑾性格像于想,血缘真奇妙呢。他当时注意到于迢越皱了一下眉,而于想笑的意味深长。 莫凉没有多想,女儿的性格像于想也没什么不好的,甜甜的,即使露出小小的犬齿,也没法让人生出戒心,反而觉得奶凶奶凶的,很讨人喜欢。于迢越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回到家亲了他一下,就去抱孩子。 莫凉在心里吐槽,什么你高兴就好,明明也很喜欢,傲娇的男人。 孩子平安无事长到了六岁,那时候国家的大权已经落在于家。在外面能搅动风雨的男人,回到家里,就像成千上万普通的男人一样,和自己的伴侣一起照顾孩子,兴致来了,也一起做一顿饭。像普通的人家一样平凡又温馨。莫凉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他歪头看向于迢越,他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两人身后不再围着五只热情吐着舌头垂涎欲滴的阿拉斯加,他们都被封在院里的草地上,只留下灰色的相片在上面。 背后不再热闹,不过他们回过头来,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趴在门边,好奇的看着他们。闻到菜的香味,就哒哒跑过来,用大大的和莫凉如出一辙的眼神看着肉。 于迢越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俩复印般的反应,笑了一声,拿出筷子。 后来于迢越想,如果时光在这里停下来就好了。 第67章 私欲 一个平常的午后,管家走过来对莫凉说:“于想少爷来了。” 于想笑嘻嘻的走进来。莫凉的表情不热络反而有点警惕看着他,他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直接说:“阿越不在,今晚才回来。”于想看着他的冷脸,也不恼怒,举起一个少女粉的礼盒温柔的说:“我没事找小叔,我就是来看看小瑾。” 莫凉拿下礼盒给了管家:“有心了,小瑾午睡还没有醒来。让你白跑一趟了。“ ”怎么会,能和凉哥说说话我很开心,等小瑾醒来,我也能陪她玩会儿。” 莫凉眼睛眯了一下:“和我一个快要奔四的中年人聊有什么好玩,不如和年龄相近的可爱omega出去玩玩吧。小瑾有我和阿越,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样样不缺。想到总是劳烦大堂兄工作繁忙还过来陪她玩,小瑾虽然还小但也会感到不安。” “凉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来都来了,连杯水也不给我喝吗?” 莫凉翻了一个白眼,他拿这样没脸没皮没脾气的于想没辙,只能黑着脸直接赶人了,他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不客气的说:”喝完就走,我没空陪小孩玩。” 于想笑了,双手捧起一杯水喝着,表情仿佛在喝一杯甜甜的蜂蜜水。他喝完后,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不是小孩了,我都可以当小瑾父亲了。” 莫凉脸黑了,莫凉无数次看到于想用这样奇怪的眼神暧昧地看着他,他很不爽地说:“小瑾的父亲只有阿越一个,你只是她大堂兄。你要是想要当父亲,想要一个孩子,外面有许多omega小姐少爷愿意为你生。” “凉哥,你怎么知道小瑾的父亲只能是小叔呢?” 莫凉一听皱了眉头:“什么意思?你要继续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家不欢迎你来。” 莫凉不是傻白甜omega,他早就看出于想的眼里是怎么看他的,从一开始的感兴趣,好奇,到喜欢和占有。 他不觉得有一个比自己少十岁的青年喜欢他,有什么好稀奇的。但这位青年是自己丈夫的大侄子,他的眼光总有种我有你不知道的事,让人很不舒服。但是于想态度太好了,也没有过界行为,就是眼神偶尔放肆,莫凉也没想让自己丈夫的侄子难看,有些事自己心里有底防着就行。 六年过来了,两人相安无事。莫凉想象到他突然就在他小叔家里直白的表达想取代小叔的意思。莫凉感觉莫名其妙同时又升起被冒犯的愤怒。 于想笑了一下,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的感觉。他掏出一小瓶没有标签的液体,放在他的桌面上,突然转换话题:“这是关于omega的产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莫凉还在气头上:“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想轻声说:“这是能让omega无痛被覆盖标记的药水。” 莫凉愣住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于想靠近他说:“研究多年的成果,就在前几天通过了实验完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叔他们最近正在推进立法,规定一alpha只能和一个omega结婚。这个消息得到许多omega支持,我们于家有了平权的好名声。我就不一样了,我会让omega拥有再次选择自己alpha的权利。当初没法去除标记后,你很需要这样一瓶东西吧。你现在依然有机会。” 莫凉静静地听他讲完,平静地说:“它确实是好东西,但我不需要。今天你说的话我当不知道,没有下一次。” ”你就这么确定你不需要后路?为什么,你爱他吗?还是因为小瑾。” 莫凉耐心快要尽失:“你疯够了吗,我没义务跟你解释我的私事。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越界了。以后我不欢迎你再来我家。” 于想收起了笑容,似笑非笑对他说:“凉哥,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心疼你不容易。你的付出有目共睹,可是真的值得这样全身心付出。你觉得你爱他吗,还是因为没有办法而欺骗自己爱上他。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审视这段畸形的感情。” “心疼我?于想你搞清楚你是谁,我和你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我现在坐在这里听你说疯话,是看在阿越的面子上,但是我的脾气不好,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于想站起来了,说:“凉哥,不要气,我可以走,只是有话得说清楚。凉哥,你要顾虑小瑾,放弃自己的后路,大可不必,我和小瑾关系比起小叔还要深呢。还有,我们是有关系的,只要小瑾还在,我和你的关系就断不了。” “什么意思?” 于想说:“你和小叔不可能会有孩子,小瑾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才是小瑾的父亲。” 莫凉脸彻底黑了,他大喊:“你在胡说八道!” 于想拔了几根头发放在桌面上,对莫凉说:“真相你可以自己查。这我没法骗你,骗你的是小叔。你多年没有孩子,医生检查出来是你没法接受他的精/子孕育孩子。为了生下属于于家的孩子,小叔请求我爸,想要他捐精。我听到了阻止了我父亲,我可不想多一个兄弟姐妹。但是有一个我和你的孩子,我很感兴趣。凉哥,小叔可以不顾你的意愿要了这个孩子,难保以后他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多难堪。凉哥,你现在有再次选择的机会,我很愿意,我们有更深的关系。” 莫凉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有些发白,他说:“你口口声声说心疼我,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和他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你最好记住。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了。还有,不管你和小瑾是什么关系,小瑾的父亲只能是于迢越,而你永远只是她的大堂兄。你走,我不想再多看见你。” 第68章 败露 于迢越如常回来,精神矍铄的老管家走过来接住他的外套和包。小瑾看到他如小鹿蹦跶几下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脸甜甜的喊了一声;“父亲你回来啦。” 于迢越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小头,这张小脸看着就是莫凉的精华版,继承了温柔的脸蛋的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没几个人的心不会跟着一起软下来。 于迢越温柔笑了,他看着这张很像莫凉的脸蛋撒娇卖萌的样子,就想起莫凉倔倔的锋利样子,就有点想笑。 他单手抱起孩子笑着走近那熟悉的人,当看到莫凉看他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于迢越当着孩子的面没有多说。他们如常吃饭,散步,陪小瑾玩,等哄完孩子睡觉晚上10点后才是他们的两人时间。 于迢越在门边看着莫凉低头越过他,他眼里也有了些情绪,他轻轻关上了门,快步追上莫凉,问他:“你怎么了?” 莫凉顿了顿,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没什么,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于迢越看着莫凉进了浴室,他停在门边几秒后走了。 管家看到于迢越来势汹汹的样子,被吓到了。看到人都没出声。直到于迢越问他今天有什么人来时他才反应过来。 老管家如实说:“于想少爷今天下午来看小姐了。” 于迢越想了想,直接说:“调下午的监控给我。” 于迢越看着下午的监控,发现监控没了,或者说下午的监控被关了。于想很有问题。 这些年来,他不太喜欢他的大侄子接触莫凉,他的alpha直觉告诉他,这个侄子对莫凉的眼光不单纯。但这些年相关无事,他想来于想也会因为彼此的关系而没法进一步发展。没想到在这个平常的时间段,他突然出现了异常的举动。于迢越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打电话给了他大哥如实说了这个情况。 他大哥一听,沉默了一会,说,于想最近忙着他的事,他也很久没有见他了。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出来了,没想到一出来就直奔他家。 说到这里,于大哥尴尬地停下来了,工作完成了第一个就跑去小叔家见小叔的伴侣,也太可疑了。 于大哥,叹息了一声,对于迢越说,我问问他怎么回事,如果他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会饶了他,于家不能有背叛家人的成员。 于迢越说:“大哥,孩子的事他知情吗?”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莫凉不想跟他说,他只能想到这一件。 他听到电话里的大哥一秒接着一秒的沉默,那个他不想要的答案得到了确认。他听到他大哥说:“他知道,对不住,阿越,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家的孩子。当初我们的讲话,他听到了,他不想他妈妈为难,于家只有他一个人单身,他比较合适。我没想到这个乖孩子会有别的想法。” 于迢越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冷静道:“大哥,我希望你能看好于想。请你务必让他清楚我们是一家人。” 于大哥再说什么他没听进耳朵,他挂了电话,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莫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有当面质问他,而选择回避的态度,或许他能温和地解决这个问题。 于迢越叮嘱了保卫的人,看紧莫凉。不管怎么样,他不得不防,失去的这个代价他不想承担。 他抽了一支烟,洗了个冷水澡才出来。他看着莫凉侧着身面对墙壁,给他留了很大的位置。即使他摊开手脚也触摸不到他。 这样的画面,他很多年没有见到了。他内心狂躁不已,他想伸手拽人入怀,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得给莫凉冷静的时间。 第69章 我想要为他生孩子 两人之间氛围很微妙,小瑾也察觉到了,他悄悄的拉了下于迢越的衣服,问他,爸爸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于迢越摸了摸孩子,安慰她说自己会处理好。 莫凉拿着报告,麻木的看着,把那张报告揉成一团。他避开公立医院,找隐私性更强的高级私家医院检验,得出的结果一样,孩子不是于迢越的。这是他把两人的头发寄去的第三家私立医院了发给他的报告。 他那个美好的一家三口的家原来不过是一场算计。 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等检验报告,或者说在等”判决“,这段感情的判决。 他知道自己绕开于家特意跑到以前他和于迢越住的小别墅等这份结果的意义不大。他其实知道他没有必要做这三份检验,他知道他只要开口质问,于迢越会如实说的。他就是那样的人,即使是他做错的事,他也能坦荡承认,不推脱,不逃避。仿佛做错的是别人。 莫凉知道,是他没法突然承受这样的结果。他等这三份报告只是自己需要做这一件事,通过这一件事来给自己缓和的时间。当他收到第三份报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做下去了。 接下来该怎么样,他不知道也想不了。他脑子空白一片,他静静坐在灰沉沉的沙发防尘罩上面,过了不知多久,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条信息,小瑾午睡起来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莫凉他看了一会,站起来。他知道他该回到那个家了。即使这个家,藏着要吞噬他的黑。 他心事重重的走出去,迎面而来一个人,他看着他愣住了,看着莫凉快和他擦肩而过,叫住了莫凉。 莫凉这时才注意到了来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莫寂。莫寂看着莫凉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我站你面前好一会时间了,想向你打招呼,你看都不看我,这时你总算注意到我了。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凉木着脸看他,莫寂笑得眉笑颜开,脸上少了畏缩和抑郁,如沐春风,还挺好看的。莫凉还从他身上嗅到了不太喜欢的味道,那是他另外的弟弟莫炔的。 两人最终还是跨越了伦理的心理障碍,终身标记了。 莫凉看着他说:“要你管?” 莫寂听到了笑了笑说:“不管,我想和你一起聊聊可以吗?我家在不远的地方,你还没来过呢,过来坐一会儿吧。”他挺着身子,手不自知的抚摸肚子。莫寂看着莫凉的脸色感觉有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 莫凉他皱了一下眉毛,对他说:“你们……”他顿了顿,说:“走吧。” 莫凉跟着莫寂走到莫寂的家,不远,是个环境安静的小别墅,附近也没有什么邻居。 莫凉走进去,别墅装潢是暖色调,莫凉看着房内的摆设和家具,可以看见,房子的主人很用心。 莫凉坐下沙发,莫寂站在吧台泡茶。 这个别墅没有其他人。 莫凉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们怎么回事。” 莫寂被他这么一问,懵了,他愣愣地说:“我们怎么了?” 莫凉冷着脸:“孩子。” 莫寂摸着肚子,才知道莫凉说什么,他红着脸说:“被你看出来了。” 莫凉懒得翻白眼,看着他的手:“你就差挂一个牌子写着‘我怀孕了’。” 莫寂被他呛了一句,莫凉孩子都六岁了,看出来也不难,他不好意思放下手。 莫凉皱着眉头问:“他知道吗?还是他让你怀的?” 莫寂连忙说:“不是,是我自己想要的,哥哥他后来才知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们生出的孩子是……” 莫寂打断他:“我知道!我一直都有去医院体检,要是宝宝,有大的问题,我怎么也不能留他了。”莫寂红着眼抚摸着肚子。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让孩子以后怎么想你们。”莫凉说。 虽然莫寂从很久以前为了这段乱伦的感情,放弃了社交,只能躲在家里,外人都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后来动了关系,换了个身份,两人离开了莫家。 除了他们这家人,没人知道他俩是兄弟。 但是,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谁知道,哪一天,那个挡风的墙就进了风。 像他。 莫寂沉默了许久说:“我想要为他生孩子。近亲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正常的,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我还是想赌一下。我就很想为他生一个孩子,我想到我和哥哥的延续在我肚子里,我就好幸福。我好期待我们的孩子。大哥,你也是这样的吧。” 莫凉看着莫寂,心里的苦在一点点渗出来。他轻轻地说:“是呀。” 莫寂没有听清楚看着莫凉的脸色,有些担心走出来:“大哥,你的脸色不太好,你还好吗?” 莫凉站了起来,对他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莫寂拦住莫凉:“不行!我不放心让你这样回去,我打电话让哥哥送你回去吧。我们先喝茶,我都泡好了,喝一下吧。” 莫凉看着他说:“我们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让你这样。” 莫寂愣了一下说:“你是我大哥呀。我从没看到你脸色……这样差。陪我喝一杯吧。”莫寂伸手拉住莫凉,把人拉到沙发,放了一杯茶在他前面。 莫凉和他的兄弟,没有温情的回忆。他小时候更倔,也傲气得很,作为长房的长子向来看不起那些后来的弟弟妹妹。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和同样傲气的的次男莫炔,更是经常打架。莫寂从小就喜欢他的哥哥,就是莫炔一条软尾巴。莫凉早就把他们看成一队,更没有好脸色。 他看着绿茶冒着热气,和微笑的莫寂,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在这个软尾巴上,感受到了一点兄弟情。 接下来,他们都静静喝茶没怎么说话。莫凉几天来,难得精神放松了一下,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不说话。 等莫炔赶回来,莫凉都睡着了。莫寂悄悄拉着莫炔出来,说让他睡吧。 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于迢越上了门。他抱起莫凉的时候,莫凉醒了,他看着他几秒后没有说话,想挣脱他的怀抱,挣脱不开,口气平静地说:说:“我能走,放开我。” 于迢越眼神沉了,他看着他最终还是松开手。 第70章 混蛋 黑色的车在寂静的路奔跑,于迢越眼睛微转,眼睛里倒映着旁边的人。 莫凉靠在坐椅上,头偏上窗边,看着外面,不语。 直到下了车,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司机都感觉气氛的怪异,没忍住露出了情绪。 他看着一矮一高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肃严的别墅。 只觉得这对伴侣感情怕是不怎么好了。 于迢越跟在莫凉后边不远不近跟着,随后跟着进了他们的房间。 他关上门后,看着莫凉冷淡的侧脸,他开口解释道:“你到了晚上都没回来,小瑾没看到你,她不愿睡觉。” 这是在解释,他突然上门找人的原因。 莫凉一顿,正想转身出去哄孩子。于迢越拉住了他,对他说:“我出去接你之前,让小瑾乖乖睡觉了,我告诉她明天醒来,就能看到你。” 莫凉没甩开他的手,他抬头看着于迢越:“谈谈?” 于迢越放开他的手,莫凉靠在桌子边,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再生一个孩子。” 莫凉看着于迢越眼神变了,他听到于迢越说:“有小瑾一个就够了。” “不够。我想再要一个孩子。”莫凉坚持道。 于迢越眼神变得有些凉,他声音有些发冷,他说:“我只要小瑾一个孩子。” 莫凉笑了一声,眼神却没有笑意:“生一个,生两个有什么区别。又不是你生。” 于迢越皱眉道:“那对你身体不好。生小瑾的时候……” 莫凉抢断了他的话,讽刺道:“少来这一套,你是忍不了下一个小瑾吧。” 于迢越脸黑了。 莫凉拿出包里的文件袋,扔到他身上,说:“在你这里,我他妈算什么东西?” 于迢越没有捡地上的文件袋,文件的内容是他竭力想掩埋的真实,最终还是瞒不了了。他看着莫凉眼里的悲凉,感觉很不舒服,他心里升起一股戾气,想宰了于想。他本来不想让莫凉面对真相,他只想自己承担。他伸出手想抱住莫凉,他说:“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需要一个孩子。” 莫凉后退了几步,不让他靠近自己。他眼里的心碎让于迢越心惊。 莫凉红着眼说:“我想要的是你的孩子!我想生的是你的孩子!于迢越,我做错了一次,在你心里我就成了一个东西,一个不值得尊重的东西!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让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伟大,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我生不了你的孩子,你就给我配你们于家的种,你厉害的很,能忍着让别的alpha的东西进入自己伴侣的身体,还生下他的种!” 于迢越眼里也起了血红,猛地靠前,捂住了莫凉的嘴,:“别说了!你也很爱小瑾,别说了。”他知道莫凉爱这孩子。那些刺他的话先是穿过莫凉血淋淋的心来伤他的。 莫凉被捂住说不出话,他挣了几下无果后,颓然滑倒在地。于迢越看他冷静下来才松开手。 “我对你到底是什么?” 于迢越紧紧抱住他说:“我爱你。” 莫凉愣住了,随后他笑了,笑的很悲凉:“换条狗来,都一样。我受够了,我就问你一句,我要走,你给不给。” 于迢越看着他,眼神漆黑一团,他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还要干什么?”莫凉抬起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于迢越抱紧他说:“你需要我这么做,你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我给你留下的理由。” 莫凉挣开他的双手,他说:“你就是个混蛋。” 第71章 心里埋葬着死人(平行世界的结局) 莫凉开门出去的时候,小瑾在门外正哭着脸看着他。 小瑾虽听于迢越的话躺在床上睡觉,但没睡着,偷偷跑下床,想去看看爸爸回来了没有。没想到会听到父亲和爸爸提到自己。 莫凉看着小瑾,顿时懵了,他不知道小瑾听到了多少。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小瑾看到他,先抱住了他,哭着说:“爸爸,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吗?你不要我和父亲了吗?” 莫凉看着不断掉着泪珠的孩子,心就软下来了,他蹲下来帮孩子擦泪珠。 小瑾看着依然在乎自己的莫凉,哭的更厉害。她边哭边说,不想离开父亲,也不想离开爸爸。 莫凉安慰着她,边认真的说:“小瑾,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和你父亲不管变得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你永远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也永远是你爸爸。不会有人代替,记好了。” “真的吗?” “嗯。”莫凉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个微笑。 在小瑾的记忆,那个温暖的微笑,渐渐变得透明了。 她记得六岁那年,她听到爸爸的承诺,她放下心,停下了哭声,被爸爸带回去睡觉了。 她还记得那晚,爸爸哄着她跟她一起睡的。她从过了六岁生日后,她就没有跟爸爸睡过了。因为父亲单独严肃地跟她说,她不能缠着爸爸一起睡觉了,她是alpha,爸爸是omega,即使是父女,也不可以再一起睡了,爸爸是属于父亲的。她虽然不太开心,但是她也爱父亲,她不想让父亲不开心。 那晚,她很开心抱着爸爸,很快安心睡觉。 她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和爸爸亲近。 后来关于爸爸的记忆,染上了不祥的白。 几天后,爸爸走了。父亲不让她看爸爸的最后一面。 她偷听到长辈说,爸爸开车,可能走了神,出车祸了,全身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她越听越害怕,当晚就梦到了一个可怕的血肉模糊的人,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他食言了。 她醒来后,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去找父亲。父亲自从爸爸走后,就变得非常沉默。 她看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并没有睡觉,他坐在窗台,眼神穿过窗望向某处。 后来,她长大了些,才意识到那是爸爸永眠的地方。 当时的她,在那一瞬间,只是本能的害怕,她害怕父亲也走了。 她已经没有了爸爸,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她向父亲哭,哭她的梦,哭她的害怕。 她记得父亲当时的眼神很复杂,他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轻轻摸摸她的脸。 随后,放下手,看向窗外。 父亲变得很沉默同时,变得很忙。他会抽出时间陪她,有时候她都觉得父亲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因为她再也没有看到父亲的笑容。他活成了一座死山,一座埋葬着死人的山。高大却失去了生气。 小爷爷无数次吩咐她,一定要多跟父亲说说话,也让父亲能停下来休息。 她看着父亲工作起来像不要命的样子,她也害怕。可是没有用,小爷爷劝不了,她也劝不了,她也没办法让父亲敞开心扉。 她感觉父亲的心门,像被封死的墓碑。 父亲像燃烧生命一样工作,带来很大的成果。 在她10岁的时候,于家推进了一A一O婚姻法的实现。 于想着力的新研究,也让omega有了重新选择伴侣的权利。 说起于想,她在爸爸走后,就没再见过于想大堂哥了,大堂哥也离开了家,只有极少的时间回来看看大伯。虽然她知道大堂哥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对她很好,但只要一想到,是他打破了她家的平静。她就没法面对他。 法律公布当年,父亲获取了全国omega最想要的男人的称号。 甚至有许多omega以愿意做父亲的情人为荣。 父亲在爸爸走后,身边就没有人了。有的只有工作。她长大了,去上学了,她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他一次,去找他,必定只能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他。 父亲的心,已经用来埋葬了爸爸,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父亲让omega处于一个非常好的时代。 她有次去看爸爸的弟弟。 爸爸的弟弟,莫寂叔叔曾经轻轻说了一句,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虽然莫寂叔叔,没有指明他是谁,但是她知道他指的是爸爸。 她的心也沉重起来了。 她看着父亲倚在窗台,看着那个固定的方向,她想父亲在想爸爸了。或许他也在想,爸爸还在就好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爸爸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记忆都渐渐透明起来了。父亲依然这样保持高强度的工作,在寂静的夜祭奠死去的爸爸。她以为会就这样看着父亲老去。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在上班的路上,听到了父亲的噩耗。 父亲就在昨晚猝死在办公室。 是爸爸走了后的,第十四年。 父亲身边的秘书叔叔在扫墓时,叹了口气说:“你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第72章 醒来(短小预警) 于迢越猛地睁开眼睛,眼睛一时无法对焦,他大口喘气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索着,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 橘色的暖光驱散了一些黑暗,他转头一看,那个在梦里再也抓不住的人,侧躺在床的另一边。眉头舒展,表情安稳,嘴巴微张,打着小呼噜。 此时,他才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只是看着眼前还安在的人,精神有些恍惚,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他有些迟疑伸手,缓慢地轻轻碰上了莫凉的侧脸。 是温热的,柔软的细腻的皮肤。 一开始的试探,得到了欢喜的答案。 于迢越用手描绘着莫凉的熟悉的眉眼和挺直的鼻子,最后情不自禁把整个人都抱紧着,在脖子嗅着熟悉的味道,眼底一热。 莫凉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头枕着在他肩上,眯了眯眼,适应了灯光,含糊不清问他:“怎么了?”明显还没睡醒。 于迢越没有回答他,他紧紧抓住怀里温热的人,说不出话来。 莫凉感觉脖子处突然有湿热的液体流下来,因为震惊他脑子清醒了大半,他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因为他过于震惊也说不出话来了。 于迢越哭了?!于迢越会因为做噩梦而抱着他哭了,他没想到于迢越会露出这罕见的脆弱一面。莫凉在这时,才意识到,于迢越1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再强大,原来也有害怕的事。 莫凉放松身体,让于迢越抱着,他仰着头,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拍,发现于迢越的背都被冷汗泡湿了。 这个噩梦看来不是一般的噩梦,莫凉想。 后来,于迢越也没说他梦到了什么。只是他经常看到莫凉晃了神,然后就霸道地把人拉入怀里。 张恒就调侃道:“在梦里,你们的关系飞跃发展啊。” 于迢越瞪了他一眼,张恒就不说话了。得了,这是雷区。 莫凉虽然想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很想了解,但是于迢越不说,他也不想问。他感觉于迢越还没完全从梦里走出来。 有一次,他听到于迢越叫孩子小瑾。 莫凉还没来得及疑惑怎么突然叫孩子小瑾了,于迢越自己先意识到了,看着孩子陷入沉思。 孩子叫于莘,是在孩子出生前就想好的名字,他们都叫莘莘。 莫凉看着于迢越总是陷入不好的情绪里,他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说:“叫小瑾?听起来好像也不错。不过听来有些女性化了,要是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不如女孩就叫小瑾,男孩就叫小瑨怎么样?” 他看着于迢越总是看着孩子,想着他应该很喜欢孩子的,他没想到于迢越听完并没有露出期待的表情,反而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莫凉也收起笑脸了。 这个事,两人不太愉快地保持沉默。 于迢越看着莫凉,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第73章 于迢越并不想要莫凉再生一个孩子。 作为一个alpha,他没法对生孩子的痛感同身受,但是他能感觉到莫凉当时的痛苦和危险。 莘莘折腾了莫凉三个小时才出来的。在那三个小时,他紧紧握住莫凉冷汗淋淋和青筋暴起的手,耳边传来莫凉的叫得快发哑的声音,还有大量鲜红的刺眼的血。 他就决定,再也不让莫凉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而在那个太现实的梦里,他已经受过了一次失去他的痛。他再也不能承受下一次了,哪怕只是有可能。 他早就选择了最方便最直接的办法,像一开始一样让张恒拿来一瓶没有任何说明的药。就这样平静地杜绝后患。 可是,莫凉连下一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于迢越觉得他是还想要一个孩子。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的行为,会生气吧,会像梦里一样,想逃离他吗。 他不确定了。以往,他总是沉默做下自己认为正确的最好的决定,代价和后果都独自承担。他自负认为那是他该做的,omega就呆在他身后接受他的一切就好了。更何况,他始终都以为莫凉只是被逼无奈才和他在一起。他一开始觉得无所谓,他也只是想尽义务,就当是一段特殊的合作关系了。 后来,他从自己的失常行为中,意识到自己的在乎后,他恼怒过,他告诉自己莫凉离不开他,他只要为他安排好一切,让他好好呆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梦里莫凉心碎的眼神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原来莫凉心里有他,他才知道他做的一切为他好的事,都是一厢情愿。 他对他的爱让莫凉感觉到痛苦和羞辱,他认为他不尊重他。 他都快忘了莫凉曾是一个另类的让alpha头疼的omega。 这段关系让莫凉渐渐变了,他变成一个普通的柔软的omega。 或许莫凉也没变,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情不自禁露出他内心柔软的一面。 可是他们的开始太糟糕了,他们都不确定对方转变的后的心意。 迟疑,误会,难过,情绪都没法对对方表达,黯然神伤。 一旦踏进了对方的底线,眼前的平静被撕破,剑拔弩张。地位不平等就已经决定了,谁吃亏了。 于迢越把药放进抽屉,起了身,关上了门。 他推开门,一堆毛绒绒的大狗子们围着莫凉。大狗子们看见他,在莫凉怀里的狗子依依不舍站了起来。莫凉拍了拍狗子的头,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拿掉了他侧脸的狗毛。 他愣住的时间,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于迢越搂着他,蹭了蹭莫凉的侧脸。莫凉感觉他的呼吸有些热,带着清凉的薄荷味缓缓喷在他脸上,让他脸上也热起来了。 自从于迢越从噩梦醒来,他就常常做出亲密的举动。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更深入的行动都做了无数次了,只是这种情侣间自然而然的亲密的行为,让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不一样了。他抬头能从于迢越的眼里看到自己。 那个总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转身抱住了他。 第74章 做了再说 莫凉仰着头看着于迢越,于迢越低头凑近莫凉的嘴边,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莫凉红着脸闭上了眼,手悄悄抓住了他的衣服,微张开嘴,呼吸急促。 两个舌头在红色的口腔亲密的缠着,像两条正在结合的蛇。莫凉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更不愿离开清凉的薄荷味。 当他察觉到清凉的薄荷味要离开的时候,手强硬地拽住了前面的衣服,睁开眼睛不满的看着他。 于迢越笑了一声,他捞起莫凉的膝盖弯把人抱起来,声音有些低哑,说:“回房。” 莫凉听到这低哑的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了,太性感了。他感觉自己身体都被刺激的开始分泌蜜汁。 当于迢越关上门,莫凉喘着气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像一只奶猫似的蹭来蹭去。当莫凉的背碰到了柔软的背面,他分开修长的双脚,一只不安分的蹭着于迢越的小腿,盘在了他腰上。 于迢越被他的主动撩的气息都有些紊乱,他看着身下白里透红的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写着期待和渴望。 他心漏了几拍,低头亲吻着,越来越急躁,最后拽掉碍事的裤子,直入主题。 莫凉晃动着,仰着头喘着气小声要求说:“我想听你说话。” “舒服吗?”于迢越沉声道。 莫凉身体一颤。 于迢越一顿,他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清晰的说:“你咬得我好紧。” 莫凉脸更红了。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声音?” “嗯。” “为什么?” “很性感。” 于迢越一愣,他低沉浑厚的磁性嗓怎么到莫凉口里就成了性感呢。在他心里性感是来形容女人的。 莫凉补充道:“我很喜欢。”莫凉喜欢听于迢越低沉又冷的声音带着对他的火热的欲望,听着那低沉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让人身体发软发热。 以前他是没什么机会听,两人的那事向来是闷不吭声。他难得听一回,就有沦陷的迹象。 于迢越愉悦地笑了:“明天不想下床?” 莫凉仰着头说:“谁管明天!” 第75章 混蛋 于迢越轻轻舔了舔莫凉脖子后处的被咬破的腺体,说道:“还疼吗?” 莫凉浑身发软,喘着气,没力气回答。于迢越深入的时候,突然咬着脖子的腺体来弄他。那感觉,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只野兽咬着脖子在侵犯。他差点就晕过去了。 做了这一次,他已经没力气被搞下一次了。 幸好于迢越也没有过多索取,纵欲过度可不是什么好体验,特别是对于下方来讲。 于是两人躺在床上,黏黏糊糊的也没想要清洗,都不舍得难得的亲密时刻。 于迢越待莫凉喘顺了气,抱着人边蹭边问:“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声音?” “你想上我的时候。”莫凉直白的说。 于迢越愣住了,他日常来往的人没这么说话的呀。除了他这位师兄。 “你还想再听?”于迢越顺着他腰往下摸,挑眉道。 “不了,不了!”莫凉笑着想躲开,反而被于迢越抽出手把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两人笑闹着,眼神对视的下一秒,吻上了对方的唇。 “还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你这个人又冷又硬,心高气傲,我猜不透你,你也没想让我懂你。琢磨多了,有一天就发现我的生活好像都是你。想着今天要做什么菜给你补身体,会想你什么时候回来,会想你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会想你平淡的表情隐藏了几分的情绪,还会想你喜不喜欢孩子。”莫凉一顿,想到孩子,心里想到他们之间不愉快的沉默,他低下了头,换了一个话头说:“我感觉到你对我的好,即使你不说,我一件一件的都记下了,来计算一个答案。可是我的感觉对你不重要,你只需要我按照你要求去做就行了。就像你养的宠物。你做什么决定,有什么事都不会和我说,我负了你一次,我做什么,你都再也不相信我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在你面前抬头做人啊?”莫凉说着说这眼红了,那些委屈在他的心里不断生根发芽,他以前对着冷淡的于迢越不会说,他以为以后也不会说,面对亲近他的于迢越,他还是说出来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于迢越看着莫凉眼里的委屈和伤心,脑里浮现梦里的他心碎的双眼,他猛得抱紧莫凉,说:“对不起,是我忽略你的感受。” 莫凉听到这声道歉,眼里浮起水雾,他哽咽道:“还有孩子的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于迢越边道歉便吻着莫凉的侧脸说。 “你不想我再要一个孩子了,是不是?”莫凉问。 “是。” “为什么?” ”我也会害怕……”于迢越抱紧莫凉。 莫凉一怔。 “我想起你生莘莘的场景就一阵后怕,我不想冒任何再次失去你的风险。” 莫凉想起于迢越是看着他生孩子,在他生下孩子后,于迢越就开始做噩梦了。他没想到会影响那么深。 “我没事了,你看现在我好好的。”莫凉抱着于迢试图安慰道。他突然想起,于迢越噩梦中惊醒后,抱着他哭的模样。 他原来也会害怕,他会害怕失去自己。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我失去了你。原来世界会变成黑白色,活着的同时又已死去。你对我很重要,我不需要你为我生一堆的孩子,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 “我爱你,还有对不起。”于迢越红着眼,郑重地说道。 莫凉眼睛跟着更红了,这个答案他算来算去,即使早有了答案,还是被不断推翻重算,最后它终于被确定了。 莫凉眼里带着泪,笑着说:”你是个混蛋,你要彻底把我锁死在你身边了。” “嗯。我还想做混蛋的事。”